冲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商锦书
而这一幕刚好被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玉,过来找玉茗湛的玉响给撞上了。
玉响被他笑得全身发毛,搓了搓膀子推门进去跟玉茗湛说:“也不知那老狐狸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笑得那么恶心。”
玉茗湛正在看信,手抵着下巴,唇角含笑,闻言冲玉响招招手:“过来我给你读首诗。”
“什么东西?”玉响走过去。
“r:roughindsdoshakethedarlingrsleasehathall……”玉茗湛仰着脸,眸光温柔的凝视着玉响,他的声音很轻很好听。
“啥玩意?”然而玉响根本听不懂。他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单词,听力和口语却是完全不行的。
玉茗湛翻了个白眼,顿时无语了。他狠狠的抖了下信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翻译给你听!”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你比夏天更美丽温婉。
狂风将五月的蓓蕾凋残,
……
休叹那百花飘零,
催折于无常的天命。
……
死神也无缘将你幽禁,
你在我永恒的诗中长存。”
读完后玉茗湛定定的注视着玉响,温柔的问:“喜欢吗?”
玉响只觉得玉茗湛读的很好听,但其实根本就没听懂,他敷衍的点点头:“嗯,喜欢。谁写的?”
目光无意中扫到桌上的信封,那隐约有些熟悉的样式让他心里陡然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拿起一看,署名果然是“陈洋”,玉响回身一把抢过玉茗湛手里的信纸,开篇全是华丽的英文,只有最下方写着一行中文:想你。2月3号归,不见不散。
玉响一下子笑了:“二月三号归?想你?还不见不散?”
他反手一把将信封连着信纸全摔在了玉茗湛脸上,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玉茗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忙追出去。
从书房走到小洋楼玉响一路走得很快,途中遇到已经能下床的郑睿,郑睿突然挡在他面前,问:“玉茗湛呢?”
玉响看到他就烦,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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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进了小洋楼进了卧室狠狠甩上房门,并上了锁。
他现在需要冷静。
说不是存心使坏那是假的,但玉茗湛根本没有想到玉响竟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一路小跑着追过来,就连半路出现想要拦他的郑睿都没看见,径直追到卧室,却被玉响狠狠一门摔在脸上。
玉茗湛瞪大眼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这么对他。
随后他突然就笑开了,笑得捂着肚子蹲倒在地不可自抑。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他的这个恶作剧竟然迫使他把老底都交代出来,这才平息了玉响的怒气。
话说郑睿一路追着玉茗湛来到小洋楼,一脚刚跨进门就被佣人拦了出来。
“不好意思,郑先生。这里是小少爷和响少爷的私人住处,没有他们的吩咐谁都不能进。”佣人说。
“我是他爸!”郑睿蓦然瞪大眼。
然而佣人却不为所动,有其他佣人闻声也走过来,几人站在一起面无表情的看着郑睿。
郑睿被这几人看的羞红了一张老脸,却怎么都不甘心就这么走,不然他这个玉茗湛的亲生父亲以后在这个家里的下人面前岂不是更没面子?
“什么事?”就在这时在楼上听到动静的玉茗湛走下来,看清下面的人是郑睿,他微粥起眉,“你是白痴吗?寄人篱下还敢这么横,你是又想回大门外的冰天雪地里蹲两天?还是说女人的衣服就那么好,你还没穿够?”
郑睿一张老脸顿时羞得更红,却还是说:“我听说杨文元来过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对玉茗湛说过的最气弱最平静的一句话了。
但没办法,那两天在大门外他冻怕了,这些天住在这里又受尽了各种白眼和冷漠。身心的双重折磨让他再也不敢仗着玉茗湛生父的身份耍横,因为他知道那在这里根本没用。
想起玉响还在楼上生气,玉茗湛脚步顿了一下,继而他坏心眼的想看看那家伙这醋究竟能吃多久,因而径直下了楼,路过郑睿身边时说:“走吧。”
回到书房,玉茗湛把地上的信和信封捡起来,揉了揉扔进纸篓,随后直截了当的说:“杨文元今天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
说完他突然抬起眼皮不无轻蔑的看着郑睿:“虽然我知道你已经蠢的没了下限,但千万别告诉我你没猜到,否则我会怀疑我的基因存在着隐形的先天性缺陷。”
郑睿被他一顿抢白气得一张老脸白了红红了紫紫了黑。
“他让我把你交给他。说吧,你觉得你值个什么价?”玉茗湛冷漠的问。
郑睿咬着牙:“我是你爸!”
“不好意思,在我的生命里最不值钱的可能就是‘我爸’,而且越是亲的越不值钱。”玉茗湛笑了,“如果你那浅显的脑容量里就只剩下这句话了的话,那恕我不奉陪。”
眼看玉茗湛就要起身,郑睿慌忙说:“我手里有杨文元非法融资的证据!”
“就这些?”玉茗湛问。
郑睿咬着牙:“前段时间姜家父子那事,也是杨文元指使陈家做的,我有他们对话的录音。”
玉茗湛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说最后的重点。
“还有……”偷偷瞥了玉茗湛一眼,郑睿犹豫着,脸色非常难看,“东山开发案,杨文元走了关系,已经内定了陈家。他们跟政府那些人碰面的照片和录音我都有。”
玉茗湛慵懒的靠在椅子里,手撑着头,状似在思考,却突然问:“三年前你家老爷子给我下毒的事,你知道多少?”
郑睿猛然瞪大眼,却是一脸的震惊和茫然:“什……什么?”
玉茗湛抬起眼皮,放下手,冷笑:“他还真是有本事,竟然把药粘在我床底的木板上。若不是我让人偷偷把我房间里的东西一寸一寸全都拆了一遍,还真发现不了。”
郑睿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能!你从哪听来这些道听途说的胡说八道?你爷爷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玉茗湛冷笑:“不是他做的那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郑睿死死捏着拳头憋红了脸,然而他却无从反驳。
突然间他想起了当年玉茗湛出生后,当听说孩子不随他姓郑而姓玉时郑老爷子的震怒,那窝囊了半辈子的老头自那之后过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但那也不至于要谋杀掉这孩子吧?好歹血缘上还是他亲孙子呢!
“滚回你房间呆着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玉茗湛说,“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滚出我家,那样我会更高兴。”
郑睿浑浑噩噩的从书房的小楼上下来,然后又浑浑噩噩的回到后院他自己的房间。
说实话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成功男人的典范。要钱有钱要要权有权,家庭和睦儿女成群,而且还有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
可此时仔细想想他却发现,他这辈子活得相当失败。
前半辈子他一直都活在玉墨婷那女人的阴影下,好不容易摆脱了玉墨婷却又被杨家攥住了咽喉,虽然生了那么多儿女,却没一个是能给他养老送终的。女人那么多却每个都坑得他那么惨。而他的父母,不仅一直拖他后退,竟然还曾想谋杀他的儿子?
说实话郑睿其实也曾恨不得玉茗湛死,但是他却从没想过真的要动手杀了他。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他还是人。
郑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捂着脸,他突然觉得他此时的处境,简直就是个报应。
第一百零二章
得知杨文元竟主动开始向玉家示好,杨文生非常震惊,他立刻就派杨振华前去玉家老宅探探风声。
这么多年的发小,杨振华太熟悉玉茗湛的脾气了,他哪敢直接去找玉茗湛,所以就打电话把玉响给约出来了。
玉响正在生气,因而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出门去了。
于是当玉茗湛再次回到小洋楼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冷汗瞬间下来了,玉茗湛一下子就慌了神。
离家出走?也不至于吧?
调了大门前的监控录像这才发现那人还真的走了。虽然知道玉响根本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玉茗湛却不敢有丝毫耽搁,慌忙调集人手去找。
玉响和杨振华约在了一家湘菜馆。
“你跟陈洋熟吗?”玉响开门见山的就问。
杨振华一愣。
“听说他要回来了。”玉响说。
“你听谁说的?”杨振华心里微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自己。”玉响说,“他给茗湛写了信,说二月三号回来。哦不,确切的说,大概是一首情诗。”
杨振华微微皱眉。
今非昔比,若玉响这些话是真的,他可不认为陈洋只是单纯的还对玉茗湛旧情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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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杨振华更相信这是陈家和他堂叔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了。
但他没说出口,他问玉响:“那信你看了?”
“他看了。”玉响说,“他不仅看了还给我读了。”
“卧槽!”杨振华瞪大眼。
读旧情人的情诗给现情人听,这也太没品了。杨振华都不知道他是该震惊玉茗湛的无耻,还是他的作死。
“写的挺好的啊!什么‘你比夏日更美丽温婉’‘你在我永恒的诗中长存’。呵!”玉响冷笑,“写得真特么的好!最后还说什么‘想你’。卧槽,一大男人那么矫情,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他们这都分开多久了,你不至于吧?”杨振华垂着眼睑漫不经心的安慰他,“还是说你信不过茗湛?”
玉响捏着茶杯,沉默了良久:“我就是……不想再经历任何变故,我现在就只想和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似有所感,杨振华点点头,一下子也沉默了。
玉响很喜欢吃麻辣子鸡,他吃的很欢。
杨振华眼看一盘鸡几乎全被他啃完了,他还一副未解馋的模样,不觉有点好笑,忙又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盘。
“你家那排水管道还没修好?你这天天都在家忙什么呢?”杨振华问。
“都是一些琐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仔细想想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么。”玉响叹了口气,“我经常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家庭主妇。”
杨振华一下子就笑了:“家大了都那样。茗湛那身份在那搁着,小门小户的跟他又不称。现在每天去拜访的人是不是很多?最近都有哪些大人物你跟我说说。”
玉响筷子一顿,沉默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杨振华文:“你是想问杨文元的事吧?”
被他那明亮的眸子就这样坦然的看着,杨振华突然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难堪。
他突然有些懊恼,他怎么老是忘记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的玉响,已经不是以前东山那个单纯的玉响了,他变聪明了,也知道一些世故了。
“那时候刚好老家一个堂弟来找我,我到书房的时候那老头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和茗湛聊了什么。”玉响坦然的说,“不过你得相信茗湛,他不是善变的人。”
杨振华苦笑一声:“你就那么信他?”
“无所谓信不信。我现在感觉跟他就是一体的,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他想做什么我就陪他一起做。”玉响说,“生离死别我们都经历过了,很多事情,感觉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杨振华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酒杯,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你觉得好,那就好了。”
玉响没听清楚,抬起头:“什么?”
“没什么”然而杨振华却只是笑了笑,“还吃吗?要不然我再叫一盘给你打包带回去?你说茗湛他那么有钱,你怎么就能馋成这样?”
就在这时包厢门“轰!”“轰!”被人从外面狠踹了两声,包厢里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隆!”门板终于被踹了开来狠狠砸在地上。
两人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绷紧了全身神经。
可谁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玉茗湛。
只见他拨开踹门的人,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踩着门板走进来,那一下一下玉响总觉得是踩在自己尸体上的,踩得他毛骨悚然。
玉茗湛的脸色很冷很沉,像一尊面无表情的雕塑。他径直走到玉响身边,就那么压迫感十足的,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
玉响莫名觉得有些气短,心脏怦怦直跳,当然是吓的。这一瞬间他真的以为玉茗湛会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把他的脑袋整个给扭下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服软,然而突然又想到他还在生气,而且那事明显错在玉茗湛的没品,玉响突然就又有了几分底气。
他决定在玉茗湛跟他道歉之前他要再生一会气,于是他就转过脸去不理他。
玉茗湛脸瞬间更黑了,他下意识的就伸手强行一把将玉响的脑袋给扭过来面向自己。
谁料他手上力道一时没控制住,只听咔嚓一声,玉响的脖子被扭到了。
玉响顿时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捂着脖子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在地上。
玉茗湛也是着实吓了一大跳,慌忙抓着玉响的肩膀要把他整个人给掰过来看。
玉响狠狠的一把拍开他的手,捏着拳头下意识的就想给他一拳,然而拳头停在他鼻尖上,看着这张脸他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你、你……卧槽!疼死你大爷了!……你怎么就能这么狠?”
玉茗湛可怜巴巴的蹲在他面前,伸手小心翼翼的帮他揉脖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不是你的脖子你丫的就不知道疼!”玉响捂着脖子咬牙切齿,“……你说,你丫怎么就能这么坏?!啊疼死了……”
回到家时玉响脖子还在疼气当然也不可能消,他坐在床上敷着脖子,瞥了一眼一旁给他倒水的玉茗湛,犹豫了一下,梗着脖子问:“那个什么……陈洋。你,以前很喜欢他?”
问完这话玉响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不喜欢他能想跟他结婚吗?那时候玉茗湛对那家伙多好他又不是没看到。
玉茗湛手顿了一下,拿着水杯走到玉响面前把药喂到他嘴里,又喂了他两口水。
玉响接过水杯又喝了两口。
“我第一次的性幻想对象是你。”就在他以为玉茗湛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玉茗湛却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玉响刚喝到嘴里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蠢?喝个水也能呛着!”玉茗湛慌忙扯了纸巾过来给他擦嘴。
玉响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刚开始时我以为只是因为我跟你走的最近,所以并没在意。”玉茗湛坐在玉响身边继续说,只是声音有些难掩的低落,“后来等我发现事情不对时,已经晚了。”
“原来我和那些去十里红灯玩男人的老变态是一样的。原来我也是那种恶心的变态。”他低着头,看着交叉的手指,所有的情绪全都埋在了阴影里,却又仿佛想要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硬生生撕开来给玉响看,“我当时很害怕。”
玉响突然就开始后悔了,他是不是不该质问他陈洋的事?他不该勾起他更深的回忆。
但最后他却没吭声,玉茗湛曾经难堪的过往对他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他想了解他内心更深层的东西。他知道这种做法很恶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们这类人其实还挺多的。时间久了,就觉的这种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然后我就回去找你了。”他抬起头看着玉响,那漆黑的眼眸中却满是快要溢出的悲伤,“那时我在想,哪怕用强的,我也要把你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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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让你陪我一起走这条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
他说的很认真很霸道,然而玉响看着他却只是觉得心里莫名的难过。
“那天我让你看了个电影,《断背山》,你还记得吗?”玉茗湛这样问,却并没有等玉响回答,“当时我一边看一边观察你的脸色一边一直在想,只要你不排斥就好,只要你不觉得恶心就好,哪怕你只是觉得两个人男有些奇怪也没关系。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期待你能一脸平静的看完那个电影。可是……”
“可是看完后,你却说真恶心。”他深深的垂着头,手指掐被褥里,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玉响以为他哭了,慌忙强行抬起他的头,却发现他脸上没有一点泪痕,相反的,他的眼睛里却有种让人心惊的冰冷。
第一百零三章
“你说真恶心。”他死死的掐着玉响的肩膀,固执的盯着玉响的眼睛,仿佛要将视线探进他的眼底探进他的内心深处看个究竟。
“你说真恶心!……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那时有多绝望,你都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想杀了你,然后我也陪你一起死。那样你就再也不会说我恶心,你就永远都还是我的。”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后,把玉响紧紧的裹在怀里,仿佛害怕他会突然像烟雾消失了一般。
玉响被他盯得全身从内到外每个细胞都冷的打颤,听着这些话更觉得毛骨悚然,即使此时被他抱在怀里却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想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然而他却只能沉默了。因为他他根本就想不起来玉茗湛说的那件事。
从小到大玉茗湛带他看过那么多电影,他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在看过哪一部电影时,他无意中说了伤害他的话,而且还伤得那么深。
“后来我混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不知多久,玉茗湛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语气还算平和的说,“然后就遇到了陈洋。”
“他缠了我整整一年,刚好我也玩腻了。”玉茗湛牵着玉响的手,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就想,反正跟谁过不是过?我妈挑了那么多年,不过也就挑了那么个东西。”
“我原本是真的打算要跟他过一辈子的。我都决定了要好好对他了,可是他却跑了。”玉茗湛状似委屈的撇撇嘴,“结果到了最后阴阳差错的,跟我结婚的竟然还是你。”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天意如此,任你我如何折腾,终归还是要走到一起。”玉茗湛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感叹,只是他唇角却无法抑制的隐隐泄出了笑意。
玉响就这么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转身扶着脖子走了。
玉茗湛愣了一下,继而眼睁睁的看着玉响进了浴室洗了澡,然后从他面前经过,又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玉响自始至终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就连躺在床上都是背对着他的,那明显的抗拒让玉茗湛很不舒服。
握着他的肩膀,玉茗湛想要强行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然而心底的一丝莫名的惶恐却让他不敢再这么做。想了想他还是改为从后背抱住他,四肢紧紧的把他缠在自己怀里。
“你以为我认识了你多少年?”被他勒的有些难受,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玉响终究还是心疼也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从你变着法子哄我从屋檐底下掏麻雀蛋给你玩那时起到现在,十几年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又在耍坏心眼想折腾人,你真当我看不出来?”
玉茗湛把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肩窝里,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没想瞒着你,就是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瓮声瓮气的说,“我那时候被人下了药,我知道有人想害我,但不知道是谁,而且堂口里也出了内鬼。”
玉响突然就想起当年二叔公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些心惊。这些事在那时候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他想深想都没办法。
“医生说我中的是慢性毒药,而且长年累积,我的身体损伤的很厉害,那时候偶尔想强行打起神都不行。”玉茗湛缓缓的说,“后来我差点死在了医院里,我才知道杨家那老不死的也从中做了手脚。不过幸亏外婆及时把我带回了东山。”
玉响听得心一抽一抽的疼,转过身把他抱在怀里。
玉茗湛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玉响的脸,立刻捧着亲了两口,又把他更紧的缠抱在怀里:“我那时是真的病的很重,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那段时间,我原本就只一心想着,就算死我也一定要拉着那些混账东西给我陪葬。”
缠在自己背上的手臂在微微发抖,玉响知道他那是真的恨极了。
“然后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五嫂说‘佩雯家那小子也说成了亲’,”玉茗湛的脸埋在玉响的脖子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指却死死掐进玉响的皮肉里,“我以为她说的是你。”
“她说的是柳强……”玉响被他掐的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可是发抖的玉茗湛却更让他心疼的不得了。
“我知道!”玉茗湛突然朝着玉响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玉响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知道。冷静下来后我就想明白了,柳家那老太太那么不待见你,若是佩雯姑姑真的在镇上给你买了房子让你娶媳妇,那老太太还不知会怎么着呢。”玉茗湛嗤笑。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的手指摸上了玉响的脸,细细的描画着他的轮廓,“你以后肯定还是会跟别人结婚,即使这次不是你,以后总有一次肯定会是你。我之前跟你说我曾经想跟陈洋凑合着过一辈子那是真的。可是这个时候,我却突然不甘心了,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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