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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商锦书
和上次姜涛受伤时毫不掩饰脆弱的杨振华不同,此时的他很安静,安静的就像夜晚的湖面,只是湖面底下究竟是什么,谁也猜不到。
病房里黄青蓝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疼痛而撕心裂肺的哀嚎着,那绝望的哀鸣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想到她年纪轻轻不但失去了一条腿,而且还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玉响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在杨振华的婚礼上,这个女人身穿着鱼尾裙时那高挑摇曳的身姿。
让这样一个女人失去了腿,命运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还有杨振华,玉响回头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莫名的,他突然很想为他放声大哭。
他才刚结婚,才刚有个爱人,有个自己的小家,甚至还有了孩子。很多次玉响都为他庆幸,他终于即将有自己的幸福了。
然而谁能想到,这一切竟然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我会对她好的,尽我所能的好好爱她,一辈子都好好的对她。”杨振华看着病床上痛不欲生的黄青蓝这样说,他说的有些机械,仿佛这句话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次。
黄青蓝的父亲在一旁,咬着牙叹了口气。
玉响和姜涛毕竟是外人,不好多呆,而且黄青蓝的样子也实在让他们待不下去了。
杨振华把玉响和姜涛送出来时,恰好遇上今天照例来探病的杨文元夫妇。
黄青蓝是在杨家出事的,而且杨家老二杨振龙的嫌疑又最大,黄家几代官宦世家,这事不可能就这么揭过去,所以也难怪杨文元夫妇每天都屈尊过来献殷情。
“青蓝今天情况怎么样?”杨文元问。
杨振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难得的杨文元竟然没有因为儿子的忤逆大动肝火,反而脸上有些讪讪,看着很是的尴尬。
老二杨振龙多次想置杨振华于死地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想同时保住两个儿子,因而只要杨振华还没被弄死,他就只能对杨振龙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一次,杨振龙做的确实有些过了,最糟糕的是还牵扯到黄青蓝。
黄家的态度非常强硬,杨文元必须给黄青蓝给黄家一个交代,虽然此时还没有确定这次的事就是杨振龙做的。
因而毫无意外的,今天杨文元夫妇又吃了个闭门羹。
站在病房外面,面对着三个小辈杨文元脸上有些尴尬,他转身似乎想对杨振华说些什么,然最终却只是狠狠的叹了口气,甩手走了。
“振华,”杨夫人落后一步,怯怯的拉着杨振华的袖子,“你别怪你二哥,事情还没查个水落石出,不一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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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难道是你做的?”杨振华没说话,然而玉响却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给她一巴掌。
“阿姨你走吧,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姜涛也说了一句。
杨夫人脸上有些讪讪的,怯懦的咬着嘴唇,见儿子也没打算理她,这才犹犹豫豫的走了。
看着杨夫人离开,玉响低着头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转过身。
“我没事。”然而谁料杨振华却先开口,“我不方便送你们,你们路上小心。”
说完他就转身进去了。
玉响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握成了拳头了回来。
“走吧。”姜涛拍了拍玉响的肩说完就走了。
停车场,姜涛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随后吐出一口浓郁的浊雾。
玉响见他这幅架势,知道他有话要说,就没急着走。
“这事,茗湛跟你说了什么吗?”姜涛垂着头问。
玉响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姜涛叹了口气问。
“谁知道。”玉响摇摇头,他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此时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他谈论这些事。因为每每想到黄青蓝此时的状况,再想到杨振华今后的处境,他心里就压抑的厉害。
“我也觉得这次应该不是杨振龙。那人那么阴险,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叫人抓住那么明显的把柄。更何况,”姜涛自顾说,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我听说黄青蓝和杨振龙以前还是同学,两人似乎还曾经交往过。”
玉响心里一惊,猛然回头:“你听谁说的?那振华知道吗?”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刚无意中知道的。不过茗湛那人那么神通广大,这事他肯定知道!”姜涛有些烦躁吐了一口烟,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命的碾了碾。
姜涛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开始不把这事告诉振华?若是振华一开始就没跟那女的结婚,那现在哪还有这些闹心事?”
玉响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那女的腿都那样了,又不能生孩子,振华还不能跟她离婚,他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不是说是兄弟吗?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如今看着振华变成这样他心里就能好受了?!”姜涛的情绪很激动,话到最后他几乎是冲着玉响吼出来的。
“茗湛是你爹吗?是振华他爹吗?”玉响闭了一下眼,扶着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劝自己不要跟这没脑子的二货一般计较,然而终于还是没忍住跟着爆发了出来,“他凭什么事事都要为你们着想?事事都要帮你们安排妥当?说白了你们就只是他的朋友他凭什么让你们依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他杨振华又是谁?!”
万没想到玉响竟然也会发火,姜涛着实吓了一跳。被玉响这么一吼他也稍微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玉响、玉响你别生气……”
“姜涛,茗湛他不是神,你别没事找事把什么责任都推给他。”玉响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算平和的说,“振华决定跟黄青蓝结婚的时候,他有征求过茗湛的意见吗?即使那时候茗湛真的阻止他跟黄青蓝结婚,你觉得振华是会听他的还是听他爸的?”
姜涛有些喏喏的低着头。
“更何况现在这事压根就不是振华跟黄青蓝结婚的问题吧?”玉响深吸了一口气,拉开车门。
姜涛下意识的一把他拉住车门:“哎?哎?响砸刚才是我不对,我一时给气糊涂了,你别跟我计较。你看都这个时间点,咱们兄弟又这么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下次吧,茗湛今天在家,我得回去。”一秒都不想停留,玉响说完这话就甩上车门把车开走了。
玉响回到家的时候,玉茗湛和玉正在走廊的绿荫底下喝茶。
玉茗湛的坐姿很随意,但却很有气势,他脸上有些冷淡,而他对面的玉也不知被玉茗湛说了什么,此时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唯唯诺诺的直点头。
见到玉响玉像得了救星一样,一下子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哥,你回来啦?”
这熊孩子自打那天喝醉了被玉响接回来后,就一直赖在他们家,打着失恋的名义班也不去上了。
因为沙莎的事玉响有些心虚,所以也没强迫他。
“心情好了?”玉响顺手在他脑袋瓜子上呼了一巴掌,“瞧你那点出息!”
“好了!好了!我一会就回厂里,明天就去上班。我、我现在就去拾东西啊!你们聊!”玉把玉响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按,战战兢兢的冲着玉茗湛点点头,转身火急火燎的跑了。
“你对他说啥了?把他吓成这样。”玉响觉得好笑,问玉茗湛,并顺手接过玉茗湛的茶杯,灌了一大口凉茶。刚刚立过秋,天气热的让人有些烦躁。
“就是闲聊了几句。”玉茗湛淡淡的说着,伸手摸了摸玉响的脸,“心情这么不好?”
想到杨振华和黄青蓝的事,玉响刚稍微有些缓和的心情瞬间又跌落到了谷底。
第一百三十章
这时有两只麻雀从树枝上嗖的飞了下来,落在下面的台阶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特别活泼可爱。
玉响难得好心的掰下一小块绿豆糕扔过去,那两只麻雀歪着头天真的看了他半天,便欢腾的埋头啄了起来。
玉响看的开心,便索性拿了剩下的大半块绿豆糕走过去,坐在台阶上,一点一点的掰碎了喂他们。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实在,吃饱了后拍拍翅膀就飞走了。
玉响仰头看着头顶上浓密的绿荫,觉得有些好笑。
玉茗湛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仰着脖子看枝叶交叉中那点点明亮的天空。
“茗湛,咱们都这样好好的好不好?”良久,玉响突然开口说,“不要生病也不要出意外,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辈子。等咱们都老了,咱们也学着那些老头老太太,一起去公园做养身操,一起回家吃各种保健品,一起想着法子延缓衰老。”
玉响难得这么多愁善感一次,玉茗湛有些意外,回过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随后抱着他的腰,头安稳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温声说:“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老了。”
“好事嘛,一转眼就过去了。”玉响说,“我有点怕,怕我一闭眼再一睁眼,咱们就都老的快要死了。”
“那下辈子咱们还在一起。”玉茗湛脸埋在他肩上,用力的蹭了蹭,鼻尖全是玉响的味道,他喜欢的不得了。
玉响一下子就笑了:“你不是不信那些的吗?”
他握着玉茗湛的左手,细细的摩挲着他掌心和指上的指纹,他无名指上的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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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环依然光亮如新,一看就知道是被好好爱护着的。
“我不相信,但也没有蠢到去怀疑。”玉茗湛说。
玉响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除了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直到肚子突然咕咕叫唤两人才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早就过了午餐时间。
“今天中午吃什么?”玉茗湛把玉响拉起来时问。
“肯定都是你爱吃的。”玉响笑道。跟在他后面,玉响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振华……”
见玉茗湛回过头来看着他,玉响叹了口气,“你能帮就多帮他一点吧,黄青蓝变成了那样,他想离婚都离不了……他,真挺可怜的。”
“我常常很矛盾。”玉茗湛沉默了一下,突然说,“有时候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傻,但有时候我又希望你能聪明一点。”
“……”玉响无语,“说白了还是我傻?”
“联姻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一但利益不平衡,双方关系就会自然破裂。”玉茗湛说,“黄青蓝很惨,振华也很惨,可他们至今都还牢牢的绑在一起。”
玉响睁大眼看着他,他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玉茗湛摸了摸他的傻脸:“你别瞎操心了。能不能离婚根本无所谓,振华之所以还守着那女人,只是因为那女人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这话说的太残忍,玉响觉得自己全身突然都在冷的打颤。
让人意外的是,杨振华那案子查到最后,被逮捕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杨家老大杨振威,而不是老二杨振龙。
杨振威作为杨家的长子,为人处世一直都很稳重,虽然他跟杨振华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但也不像杨振龙那么明目张胆的,无时不想把杨振华给弄死。
事情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确实让许多人都措手不及。
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疑,杨文生是为了保住二儿子杨振龙,才故意牺牲掉了长子杨振威。毕竟杨振威的外家早就没落了,而杨振龙的外家也还算过得去。
当然也有好事者猜测杨家老二的生母才是杨文生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但是事实究竟是怎样,除了杨家父子,谁都不得而知。
不过,这到底还是暂时平息了黄家的怒火。
得到这个消息时,玉响是为杨振华和黄青蓝高兴的,冤有头债有主,好歹有了个明确可恨的人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黄青蓝的腿和孩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郑睿居然又出了幺蛾子。
“你特么的,可真有种。”玉响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顿时乐了。
他千算万算,千防万防,他甚至在郑睿的院子里装了监听器和手机信号屏蔽器,他就是没有算到郑睿竟然能买通园丁老黄,还让对方帮他跟外面的人递纸条。
郑睿老脸上有些讪讪的,闷不啃声的缩在一旁。
看到他这幅模样玉响顿时火气上涌,上前一拳就把郑睿的鼻子砸出了血,随后还觉得不解气,一脚上去把人踹的远远的。
看着外貌已经十分年迈的郑睿,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那副模样真的连条狗都不如,有什么东西划过脑海,玉响突然愣住了。
这个人是玉茗湛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却像条狗一样狼狈的趴在地上,甚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高兴都能上去给他两脚。
这是不对的,玉茗湛的父亲不该被这样对待,不该被他们这些人这样对待,这和直接羞辱玉茗湛有什么区别?
玉响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脚踹的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是玉茗湛的脸,是玉茗湛本身。
想到这里玉响突然愧疚的就连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但身上却是冰冷的。
他想维护玉茗湛,然而他却终究还是做了蠢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血缘。郑睿不懂,可玉茗湛不可能不懂,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很温柔,他怕下了他的面子。
可是他,却迟钝的从来都不曾注意到这点。
看着郑睿,玉响是再也下不去手了,可是这人却不能不撵,他闭上眼狠了狠心:“你当谁特么乐意理你啊?拾东西赶紧滚吧!”
“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茗湛他爸,他都还没有说话,你凭什么当这个家做这个主?想把我撵出去,那也要等他回来再说!”眼看着几人上来想强行把自己撵出去,郑睿立马慌了。
“等茗湛回来后,就不仅仅是把你撵出去那么简单了。”玉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笑。
郑睿瞪大眼,有些讪讪的闭了嘴。
难得的,这一次郑睿竟然就这样乖乖的走了。
玉响站在门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心内又莫名有些惶然不安。
虽说这本就是玉茗湛的指示,但玉响还是决定给玉茗湛打了个电话。
“人已经撵出去了,要不要派个人跟着?”对玉茗湛说这话时,玉响第一次觉得心虚。
“不用管他。”玉茗湛冷淡的回答。
玉响犹豫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转而问:“查到了吗?他究竟是在跟谁传话?”
另一端的玉茗湛却突然沉默了,玉响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一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反正跟我们没关系。”玉茗湛这样说,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然而他越是如此玉响越莫名觉得愧疚。
“怎么了?”玉茗湛突然温声问。
正在微微走神的玉响吓了一跳:“什、什么怎么了?”
“等我回去。”玉茗湛沉默了一下,说,“还有,晚饭我听说他们做了包子,我不想吃那个,你去给我做个蒸饺,要三鲜馅的。对了,你现在在家没事的话就去徐记给我买只酱鸭。”
玉响:“……”
玉响很快就知道了,对于郑睿玉茗湛为什么会说那句“不用管他”。
让人十分意外的是,这次郑睿从玉家老宅出去后,杨家不但没派人追杀他,反而还客气的把人给接了回去。不但如此,杨文元先是恢复了郑睿在东华的所有职务,之后竟然又干脆把东华董事长位置还给了他。
而王雪跟郑睿复合的事,更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复合后两人不但没有藏着掖着,反而时常公开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幸福的就像之前的那些你死我活的事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可惜,表面功夫也只能是表面功夫。
这天夜里玉响正在洗澡,玉茗湛还在书房工作,大宅子里的报警器嘈杂的声响突然传遍了整个大宅。
玉响甚至来不及冲掉身上的泡沫,裹了浴衣跑出来时刚好撞上了从书房出来的玉茗湛。
“出了什么事?”玉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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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问。
玉茗湛摸了一把他发根上的泡沫,说:“没事,你先回去把澡洗了,把衣服穿好。”
此时玉响不想听他的,刚好邓叔匆匆从楼下跑上来:“小少爷!”
“怎么回事?”玉茗湛问。
“郑太太想要见您。”邓叔犹豫了一下说,“……不过她的神好像有点不太正常,门卫没敢让她进,之后她就直接开着车撞门了。”
玉茗湛和玉响都为王雪突然而来的疯狂举动感到有些微的吃惊,玉响下意识的跟着邓叔一起看着玉茗湛,等着他发话。
玉茗湛皱着眉,想了一下说:“让她进来。”
说着他就径自下楼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都没想到王雪进来后会直奔着玉茗湛,怒气冲冲的就是一巴掌。
幸好玉响不放心的跟了过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推,王雪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她可能是从某个宴会刚出来,发髻高挽,身上还穿着晚礼服,虽然不知她脚上为何没有穿鞋。此时这么一摔,发髻一下散落了下来,身上礼服凌乱,显得她尤为狼狈。
“……玉茗湛你不是人!”她的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瞪着玉茗湛,像个索命的冤魂一样咬牙切齿,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子,“你不是人!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这个人渣!孬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变态的同性恋!”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谩骂,突然捂着脸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了出来,那绝望凄厉的悲鸣声瞬间响彻整座房子,让人不由心生怜悯同时又有些胆寒。
玉响皱着眉,偷摸的轻轻拽了下玉茗湛的衣服,贴着他小声问:“咋回事?”
玉茗湛看着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微微摇头。
“行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家闹鬼了呢!”玉响有些不耐烦的厉声呵斥。他不认为这大半夜的他们有义务陪着个不相干的女人瞎折腾,更何况他澡才刚洗了一半,泡沫都没冲掉,浑身不舒服。
可能王雪也知道这里不是可以任由她发泄的地方,即使她再哭再闹也不会有人心疼她安慰她,不过是自寻其辱平白叫人看笑话罢了。
她用手臂抹了一把眼泪,再次站起身时脸上的妆都花了,看着有些诡异又有些滑稽可笑,但是这一次她的身姿却站的笔挺,如女王一般高傲凌然不可侵犯。
“我就问你一句,”她直视着玉茗湛的眼睛说,“当初,董伟是不是你派来接近我的?”
玉响心里微惊,下意识的看向玉茗湛。然而玉茗湛脸上却依旧淡淡的,不喜也不怒。
“不是。”玉茗湛说。
“敢做不敢当?玉茗湛原来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没种的废物!”王雪冷笑一声,继而泪水莹然的自叹,“也是我蠢,看错了人。”
“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玉茗湛看着她冷淡的问。
“因为你是同性恋,”王雪讥讽的冷笑,“你喜欢男人,不是吗?”
据说每一个“不是吗?”的背后,都蕴藏着说话人对否定回答的期待,说白了就是一种故作坚强的矫情。
可惜玉茗湛没有给她她潜意识里想要的否定回答,当然他也没有点头承认,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被他这么看着,王雪渐渐莫名的就有些心虚和底气不足。
因为作为玉茗湛曾经的未婚妻,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以玉茗湛的身份,他大可以明面上跟她结婚,私底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更何况他们当初的婚约,也不过是两家长辈的随口一谈,连最简单的订婚仪式都不曾有过,承不承认,大概也得看玉茗湛的心情。
所以,若是玉茗湛当初嫌她这个未婚妻碍事,也根本就没必要那么大周章的来算计她,把她踢走。
“真的不是你?”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
“不是。”玉茗湛冷淡的说。
王雪死死咬着嘴唇,突然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掉下来了,任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为什么不是你?”她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这就好像她希望当初雇了董伟,毁了她一生幸福的那个人是玉茗湛一样。
可使她突然觉得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当年被迫作为玉茗湛的未婚妻,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从不曾给过她恋爱的感觉,她时常觉得自己就是个用来结婚的工具。
就连后来她跟董伟的事被发现,她以为玉茗湛起码会愤怒,会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都想好了各种能针针见血刺得他心脏千疮百孔的说辞。
然而他没有,他只是冷淡的告诉她,“你好自为之。”
一句“好自为之”,她那么多年的忍耐,那么多的委屈,瞬间全都变成了笑话。
而如今这一句简单到残忍的“不是”,就好像再一次告诉她,她对他来说从来都,什么都不是一样。
冷漠的看着她无声哭的得撕心裂肺,玉茗湛回头握了一下玉响的手腕,轻声说:“回去把衣服穿好。”
视线无意中划过玉响的脖子,他的手指突然一顿,侧过玉响的脸,轻抚了一下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血痕,眉头微不可查的微微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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