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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鬼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子雨
“且慢。”有人大声喊道。
计泯仇没有回头,漫不经心道:“何事?”
对面那人又开始喊话,是一个孩童的声音,却异常洪亮,“我家老板说了,让台下那位穿红衣的公子从前十中选出一名比武,若是赢了,便直接上那个名次,后面的人各自退一名,若是输了,那我金缕衣阁只当公子开个玩笑,不予追究!”
说是不予追究,只怕要贻笑大方吧?
计泯仇想了一阵,那阁楼上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问道,“公子可是想清楚了?要何人同您比武?”
计泯仇心思一转,慢慢转过身来,冷冷道:“不必多问了。第一在哪儿?”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心道这还真是个狂傲的人物,全然不把这些武林侠客放在眼中。
过了不多时,一个人踩着轻功,从看台上飞到擂台中央,稳稳当当的站住,对着计泯仇抱拳道,“幸会,鄙人练飞琰。”
这个人一身的蓝色长衣,白色中衣,外套一件深蓝色薄纱,是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
“就是你?”
那人点头,客客气气的道:“多谢阁下不宁赐教。”
计泯仇也不想和他废话,手中掌力运起,两个人在擂台上一连过了几十招,身法都是极其的快,众人只看见场上两道人影迅速变换,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
突然却见练飞琰手中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染红了袖口,只见他惊讶的睁大眼睛,“你手中藏了暗器!”
计泯仇不给他缓和的机会,步步紧逼,每每向着受伤虚弱处攻去,只是一转眼计泯仇就一双手掐到了他的脖子上,慢慢紧。
练飞琰被他制住,计泯仇右手掐着他的脖子,左手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上藏了类似于爪子似的贴手暗器,现在铁爪子深深陷阱他的皮肉里,仿佛扣到了骨头里,疼得他脸色发白。
“停!”
台上童子又喊道,毫无疑问,“这位穿红衣的公子胜出,是为焚玉榜榜首!”
台下有人看不过去,发现了端倪,嚷嚷道:“他胜之不武!暗器伤人!”
没等台上童子回话,计泯仇只是冷眼瞥向那人,笑道,“这焚玉榜好像没这回规定?只要胜出便可,我不是君子,自然没必要遵守君子的律条。”
听见有人拍手的声音,在安静的情形下格外清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公子站在那里,外套一件米色圆领褙子,袖口肩膀上衬着水墨竹兰,却有几分诗情画意。
“这位公子说得有理,焚玉榜确实没有什么不得使用暗器的规定,敢问阁下贵姓?”
“计泯仇。”
众人听见这个名字,只觉得有点熟悉,但是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大约是忘记了太久,没人能反应过来。于是那个乐善好施,明理仁义的鬼阁少主就这么永远在众人的脑海里死去,而印象深刻的却是这个狂傲自大,亦正亦邪的焚玉榜榜首计泯仇。
“既然如此,那焚玉榜前十就定下了,中秋将至,我金缕衣阁便在长生酒楼为各位庆功,请各位务必准时。”
白氓话音一落,往那擂台上再看了一眼,计泯仇?他想起来了,不是传闻已经死了的鬼阁少主么?如今突然出现又性格大变,莫非——
他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看来这次焚玉榜真是别有获。
待到白氓离开,又有人出来了尾,这焚玉榜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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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本是团圆的日子,本应和家人在一起,只是来参与焚玉榜的人有谁不是形单影只,或是穷途末路,大家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却都明白自己不过是孤身一人,看尽云烟。
高朋满座,白老板举着酒杯一一敬了这些侠士,并把焚玉令交到这些人手中。计泯仇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整张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兀自喝着酒,一杯又一杯,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人。
白氓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将焚玉令亲手交到他手上,道:“不知鬼阁少主怎么屈尊降贵肯到我这焚玉榜来赏脸?”
计泯仇拿过桌子上的焚玉令,鎏金的面,右下角写着几个字,“玉石俱焚”,工整的小楷,显出一丝疲惫郑重感。计泯仇将焚玉令起来,“我不是少主了。”
白氓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没有接着问下去,就听见他轻声道:“我是阁主。”
白氓愣了半响,将酒杯举起,笑道:“那在下就在这里敬阁主一杯了。”
两个人举杯相碰,发出一声轻响,白氓放下酒杯,又道:“若是计阁主有难处,我金缕衣阁必然相助。”
“条件?”
“我们交个朋友,何谈什么条件?不过我这朋友要遇见什么事情要您帮个小忙,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自然。”
白氓看了下四周的情景,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又道,“我金缕衣阁还为阁下备了些礼物,已经送到客栈。”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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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泯仇回到了客栈,只见客栈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檀香格子,丝丝香气透出,致的雕刻,朱砂或轻或浅的描绘出花纹,透着一股诡异。
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抖落清楚,是两件衣裳。又是如枫似血的红色,繁复的花纹,金丝缝制的衣缘,烛光下,好似活着的,流动的气息。
金缕衣阁的衣裳本来华贵,既然送给他他着就好了,再说——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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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在门外静悄悄地不说话,计泯仇看见窗外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子,欲推开门,好像又止住了,默默不语。
计泯仇走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计泯仇愣了神,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跳得越发的快,却生生屏住呼吸,生怕惊走了眼前这个人。
“徐风?”
徐风踏进来一步,走进屋内。计泯仇过去将门拉拢过来,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计泯仇微笑着走过去,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幸好你还活着。后来怎么样了?你是怎么逃走的?”
徐风不说话,半侧脸笼罩在烛光中,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杀了月儿?”
计泯仇一愣,辩解道:“你说什么?我,我没有。”
徐风抿了下唇,他们计家的人那个不是狐狸和人,说的话又怎么能相信,他不由得怒从中来,手中匕首握住,一刀对着他的心口直刺而去。
计泯仇只觉得眼前冷光一闪,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眼前的画面好像放慢了无数倍,又好似快得分不清人影。他只看到他冷冰冰的暗卫面无表情的,冷静的,将匕首刺到他的心口上,眼神中没有一点迟疑和闪烁。
计泯仇清晰的感觉到刀锋拨开皮肉,刺进他的心里,又凉又痛,这种心里的痛,他一时之间竟然分别不出来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计泯仇添了添唇角,苦笑两声,“不是我杀的,你怎么会认为是我。”
徐风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闪烁,手中的匕首抽出,血色慢慢浸湿了他的胸口,计泯仇再也站不住,颓败的靠着门板倒下,咳了两声,唇角溢出血色。
“你还在狡辩。”
“不是我。”
徐风蹲下来,伸手拉过他的衣领,扯着他的衣裳,“你不承认?”
计泯仇悲悯的看着他眼中的怒色,仿佛要将他吞没,他怎么能忘了,当年徐风是被挟持到鬼阁的,兴许本来就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他。徐风已经一手掐到了他的脖子上,恼羞成怒道:“你们父子没一个良善,全都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咳咳……”
徐风看着他的脸色从惨白又变得通红,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血滴在地上,慢慢变成了褐色,他急促的呼吸着,然后又变得缓慢。
计泯仇留着最后的力气,对着他嘲讽似的一笑,眼中的神采变幻莫测,“她还活着。”
徐风一惊,“什么?”
计泯仇虚弱的,冷漠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我若死了,你就永远都见不到她。”
徐风看着他眼睛闭上,手没了力气似的打在地上,呼吸已经极其微弱,晕过去了。
只要他有了弱点,所有人都要来利用,挟持,强迫,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风一拳打在地上,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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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风找了大夫来,计泯仇已经奄奄一息,估计快死了,地面也是冰冷的,所以他整个人都是冷的。
“你怎么还把人扔在地上,快弄到床上去!”那大夫一见这场景就着急了,催促着说道。
徐风没办法,只好救他拦腰抱起放在了客栈的床上,计泯仇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
那大夫拿过他的手腕儿把脉,脉搏微弱,像是立刻就要停止了,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你们江湖人就是这么不谨慎,这一刀可刺得准,差点就要了命了。”那大夫皱着眉头,转过去写了一张药方,仔仔细细的交代清楚,又指挥徐风去处理了伤口,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才了银票走了。
徐风看见他心口上的刀上,闪过莫名的情绪,计泯仇已经不是当年不懂武功的计泯仇了,他完全可以避过,却好像失了神一般,动也不曾动一下,那匕首就稳稳当当的扎进了他的胸口。
一连昏迷了几日,计泯仇才转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客栈白色的床幔,四周都静悄悄地可怖,他转头,看见徐风站在他的床头,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像是一尊雕像,一身的玄色长衫,啊,幸好不是黑无常。
“你说她还活着?”
计泯仇稍微活动了一下,才觉得心口处刀上疼痛,他惨白了脸色,额头上都是冷汗,打湿了发梢。
他不言不语,看来徐风是不打算给他吃药了,他转头望向他,笑道,“去熬药。”
徐风攥紧了手中的剑,抿了下唇,一言不发的离开。
计泯仇喘了一口粗气,冷笑一声,眼神闪烁的看着窗外,已经过了中秋,一片萧瑟凄凉的景色,枯黄的树叶辗转落在窗台上,风也是凉的。他冷飕飕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叹一口气。
过了不多时,徐风就回来了,顺便手上拿着一碗药,一声重响放在床头,药汁在药碗里荡漾,冒着热气。
“喝吧。”
计泯仇看了一眼药碗,又看了一眼徐风,虚弱道:“拿不动,你喂我。”
徐风只得坐在床沿上,手中拿着那碗药,舀了一勺子递到了他唇边。计泯仇唇角碰了碰那黑乎乎的汤药,嫌弃道:“好烫,你吹一下。”
徐风忍无可忍,将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计泯仇心中寂寥,唇角却扬起一抹笑意,“我把她带走了,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永远都找不到。除非我告诉你。”
他得逞地,肆无忌惮的笑意,令徐风恨不得再在他胸口插上一刀,却偏偏受制于人。
“喂我喝药。”他平静地说着,笑容冷了下去。
徐风再次拿起药碗,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甚至在微微颤抖着,他将勺子第在他唇边,计泯仇正要开口,只见徐风扬起碗将所有的药汁都洒在他身上。
滚烫的药汁洒在伤口上更是痛上加痛,黑漆漆的药汁染在白色的里衣上,显得有些恶心。
计泯仇咬住嘴唇,才没有痛呼出声,他努力缓和下脸色,让自己不要显得难么痛苦。他弯了弯唇角,“若我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只有我知道,你想清楚。”
哪怕他怀疑他是在骗他呢?
没有办法,他只有相信他所说。
徐风忍住怒气,不言不语。
“衣裳脏了,给我换掉,伤口也要重新包扎。”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平淡的吩咐。
如他所说,徐风从他的包裹里找出了一件衣裳,掀开被子,拉过他解开了他里衣的衣带,他的皮肤异常的白,伤口狰狞。在加上那一碗药汁泼过去,情况自然更加恶化。
他不声不响,像个木偶人,眼神平静无波。
徐风将伤口重新包扎,又将衣服给他重新穿上,将衣带重新系好,又把被子重新换了一个方向,让被药汁浸湿的那一面放到了脚那一头。
计泯仇静默不语的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出去。”说完他便闭目养神,装作睡熟了。
徐风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床前,一只手想要去掐住他的脖子,他的手发着抖。他咬了下唇,猛地把手抽回来,转身出了门去。
计泯仇的伤势时好时坏,反复无常,一直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差不多渐渐好了,毕竟练了武功的人体质与寻常人不同。
计泯仇能下床的第一天起,就不在吃药了,偶尔咳个两声,皆是撕心裂肺。徐风只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也不去关心,有时看见他伤口又渗出血迹,也只是当做没看见。他只是想知道计泯仇到底把徐月藏在了哪里,是不是在说谎骗他。
计泯仇自然知道一直这样下去,徐风不可能相信他,他一定要再加上一个锁,万无一失。
徐风回来,看见计泯仇手中拿着一颗白色的药丸,看了又看,然后对着他扬了扬眉,招手,“过来。”




巴蜀鬼阁 巴蜀鬼阁_分节阅读_5
徐风提着剑走过去,“何事?”
计泯仇亲切地笑了几声,像是寻常撒娇一样,“你处处想要害我,万一我带你去见了你妹妹,你就杀了我怎么办?这颗毒药——你吃还是不吃呢?”
他一身的红衣坐在枯树下的一块青石上,落叶不时的飘落下来,顺着他的长发滑到杂草间,他的皮肤白得过分,像鬼似的。
计泯仇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徐风的剑迎着他当面刺来,计泯仇偏过身,旋即站起来,手中铁爪子锁住剑锋,两个人僵持不下,一直就这么望着,谁也不手。
计泯仇轻咳了一声,“你当真想要我死?”
徐风沉默半响,了剑势,将剑回剑鞘,一瞬间灼人的剑光尽数敛去,他抿唇伸出一只手来,“给我。”
计泯仇将药给了他,只见徐风接过就吃了,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眼神里闪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计泯仇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仰视着他,笑道,“是甜的吧?”
徐风怪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越是甜的东西越有毒,这可是剧毒,你的小命就攥在我手里了。”他说着说着,沉下脸色,倏地又站起来,伸手指尖轻轻摸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以后你就是我计泯仇的人了,一辈子都是,就算做了鬼也是,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我的暗卫。”
徐风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一样,被恶鬼缠上似的浑身发冷,他伸手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恭敬道:“希望您不要食言,主上。”
“我什么时候偏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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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再次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入了冬,行人都换上了冬衣,裹得一层又一层,计泯仇没加衣裳,却叮嘱徐风多穿两件,得总是损耗内力,不太好。
徐风从来不问计泯仇为何不加件衣裳,也不关心他冷不冷。计泯仇想,若是徐风会问他的话,他定然会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说,“因为我想你抱着我,这样就不冷了。”
可是他还是孤零零地走在前头,他冷冰冰的暗卫跟在身后,走过的人都要往这里瞧上两眼,心说是哪一对主仆这么怪异。再说,那穿红衣的年轻人真是好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徐风,你那张图纸可是真的?”
“自然。”
计泯仇早就看过那些守卫部署,以及现在掌权的长老和舵主,从白氓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封尘这几日去拜访了江南神门,不在阁中,那此事就要好办许多。
“封尘此人诡计多端,不过选的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来掌权,”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除了你。”
徐风只当他没说,继续不言不语的跟着他走。
“柳迁之这个人贪生怕死,过于警惕,到时候,我若是让他们狗咬狗便好了,一定要赶到封尘回来之前,到时候任凭他有多大的能耐,也掀不起波浪。”计泯仇一边思索着,一边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计泯仇再一次站在鬼阁的门前,却觉得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鬼阁的装潢都没有变,仿佛还是临走时的样子,只是已经没有人等他回来了。
这下是徐风走在前面,他乔装打扮成跟随的侍卫,徐风向把手的人亮了舵主令牌,那两边的侍卫便毫不迟疑的让开了道,计泯仇明目张胆的走了出去,走到半路上听见有人在小声谈论。
“原以为大长老是个明理仁义的人,却不想一掌了权就变了样子,实在是让人没法琢磨啊。”
旁边那个搭话,叹气,“当年小少主在的时候,若是遇见阁主责罚,还能稍两句好话,现在也没那个福气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却偏头看见徐风从远处走过来,当即闭了嘴,正正经经的站岗,等两人经过的时候齐齐鞠躬,计泯仇心思一转,看来那封长老也不是人心所向,只是当时为何会有人支持谋反,其一怕是有一股势力强势协助,其二也应该是他那死去的爹太过残忍了。
不过这鬼阁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如果不强制控制,不知道又有多少事端。
计泯仇走了几步,便觉得那插在心上的一刀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以及被挑断了手筋重新接上的那只手腕儿,撕裂裂的疼。
他跟着徐风走,暗自将守卫的站岗地点都清清楚楚的记住,又将格局在脑子里拼成完整的图,两人直接转到了西边的院子里,那院子里住的是柳迁之,掌管着大约两成的势力。
“徐舵主请留步。”
徐风抬眼,“我找你们主子有要事相商,若是耽搁,阁主怪罪,我等不敢担当。”
那两人一对眼,“主子正在休息,请舵主等些时候。”
“此事十万火急,我自然是不怕,不知道柳长老是否也不怕。”
“这……”
“退下。”却见一人从房中走了出来,睡眼朦胧打着哈欠,衣裳到穿不穿,头发能看得出来是稍微离了两下,但还是乱。
“徐舵主请进。”
两人走进了房门,却见房中脂粉气颇重,却原来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计泯仇敛声屏气的听着两人交谈,找机会下手,望向外面却见门卫把手严密,若是这里打斗声太大,必将察觉。
过了不多时,门内女子已经穿戴整齐款款走了出来,一身翠烟罗裙,身材妙曼,风情万分。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给舵主备茶。”
那女子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过了一会儿,便端了茶过来。芊芊玉手托着茶盘,悄无声息的放在桌子上,便一言不发的退下,立在柳迁之身后。
柳迁之自顾自的端起了茶,微微抿了一口,却不觉得有什么,见徐风不动,却想劝说两句,突觉腹中绞痛,失手打翻了茶碗,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桌子。
不料事情突变,两人具是一惊,计泯仇,怕他呼救引来麻烦,当机立断点了他的哑穴。此人摔在地上,双目圆瞪,一口乌血吐出。
“你又是谁?”
计泯仇瞅那女子问道。
只见那女子漫不经心,缓缓走过来,忽而一笑,“奴婢听白老板差遣助各位一臂之力。”
白氓此人果真了得,竟能猜到他的打算,并派人暗中打入,看来就算是他回了鬼阁,也要仔细盘查了,说不定这其中还有金缕衣阁的细作。
计泯仇从他身上扒下了令牌,随手在了袖子里,解决了他就好办了。
于是过了不到半响,住在鬼阁的几个阁主都得到了消息,现任掌权人封尘走时,说要几位长老将令牌交给柳迁之保管,从此不得在调动鬼阁人员,否则当以谋反之心论处。
说道此处,众人自然是不信的,于是纷纷飞鸽传书去质问远在江南的封尘,或者差人快马加鞭的传信,只是鬼阁与远在江南的神门相隔甚远,绝无法在三日之内返回,便是封尘得到音信赶回来,也于事无补。
他错就错在,不该以为他计泯仇已经死了;错就错在,不该在这时候离开。
那姓柳的何德何能,难道以后这几位原是平起平坐的长老全都要当他的下属,听他的差遣吗?
几人怒气冲冲的赶过来,却见舵主也在,不由疑惑,遂问道:“不知徐舵主前来所谓何事?我巴蜀鬼阁的舵主没有长老差遣是不许回到总舵的,难道徐舵主不清楚?”
“我此次前来便是受长老差遣,告知几位,需将令牌交出,存放于柳长老此处。各位还是不要违抗封长老的心意。”
“这封长老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要过河拆桥?当初鬼阁之变原是商量好的,怎的现在又变卦!难道是嫌我等抢了他的风头,简直欺人太甚!”
“这我便不知了,只是长老旨意如此,我不敢违背,若是诸位执意不肯,请恕我无礼。”
徐风说罢便一手扶住腰间佩剑,一脚后退半步,是为防御,眼神微冷。
这剑拔弩张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敛声屏气,似乎只一瞬就要刀剑相向。
“我为何信你,若是你胡言乱语,装腔作势,骗我等服从,等到将来长老返回,岂不是笑我等愚不可及!”
“叫柳长老出来,何必装模作样呆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
那两旁是侍卫立即拦了上来,“主子正在休息,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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