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AK闯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者寒寒
“诶你这厮干嘛踢人呀,这可是当朝成国公,斯文点不行吗”刘鸿渐在窗口喝止了狱卒的暴力举止,虽然他也恨不得这厮消失,但待会儿还有事儿需要这厮。
朱纯臣被踢了几脚,畏畏缩缩的坐了起来,浑浊的双眼咋呼了两下,才看清了来人。
“安国候,你终于来了。”朱纯臣还不知刘鸿渐已经不是侯,他声音嘶哑嘴唇干裂,眼睛里两个月来的怯懦也消失不见。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消磨尽了曾经身为国公的那份傲气。
锦衣卫确实没有对他动用死刑,但却比动用私刑更让人难熬。
得了上面的指示,他被关在一个四周皆被密闭的牢房里,没有人与他说话,他完全被无视。
诏狱里每日的牢饭只有两餐,一餐一勺发霉的烂米饭,还限量。
在这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诏狱里,没人认得他是谁,更没有任何的优待。
就算是认得这些狱卒也只当你是个犯人,毕竟两百多年的时间,诏狱里的这些牢房,哪个还没死过几个大官儿
他反对过、反抗过,他期待曾经的旧交老友来救他,他期待那些跟他有过肮脏交易的官员们帮他。
两个月过去了,朱纯臣崩溃了……
像曾经的某个大太监一样,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但有罪的又不止他一个!为什么唯独他来受过反而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分赃的官员、勋贵们享乐
这不公平!要死,大伙儿一起死!
“裴大人,去弄几个小菜,打点酒来!”唉,这地儿真不是人呆的呀,刘鸿渐想起鲨堡监狱里禁闭室,简直是跟这小单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鸿渐实在没办法在一个屎尿满地的地方审问,于是又命人把朱纯臣挪到了一个干净点的牢房里。
一个小小的木制方桌之上,摆放着一整只烤鸡、两个下酒菜、一小坛烧酒。
菜还冒着热气,烤的油光铮亮
第342章 你们只管去谏
刘鸿渐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东西,他嘴角略微上扬示意身边的书记官着重记录。
“司礼监掌印李云魁,曾在去年收受过我的三万两贿赂。”朱纯臣咬牙切齿的道。
“何为”
“着他为我向圣上美言。”
“以期恢复爵位吗”刘鸿渐轻蔑的道。
朱纯臣沉默。
桌子上的油灯忽明忽暗,似乎灯捻沾到了灯罩上,边上的衙役上前挑了挑。
“还有,去岁除夕,驸马都尉齐赞元曾来找我商议,以我获取大明朝廷内部消息之便,传与关外一个叫范文程的人……”
“什么”刘鸿渐一听便火了。
为什么鞑子对大明九边的布防了如指掌,黄得功不明白,刘鸿渐一直以为是边关出现了叛徒,还加派了锦衣卫暗中监视了好几个副总兵。
可如今看来,叛徒还是出在了内部!
朱纯臣不知道范文程是谁,他刘鸿渐可知道。
建虏能有如今的局面,没有这个天字第一号大汉奸,还真办不到!
一个国公、一个驸马都尉,好嘛!全是顶级勋贵!
“老夫与李云魁交好,他身为司礼监掌印、东厂厂督……”
朱纯臣不在乎刘鸿渐的轻蔑与愤怒,他现在只想让那些,看着他受苦却又不肯伸以援手的人也来享受一番,他承受的煎熬。
“闭嘴!”刘鸿渐一巴掌拍在木桌之上。
边关本就缺乏兵力,布防情况又被泄露,黄得功疲于应对,数千将士以血肉之躯抵挡建虏强弩硬炮马革裹尸!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朱纯臣的供述也变的毫无意义!
他不管这李云魁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这都不重要了,消息既然从他口中传出,那么他便只有一条路。
得了刘鸿渐的授意,朱纯臣一双脏手抓起那只鸡便啃了起来。
他忘记了身为国公的体面,忘记了这些天受过的煎熬与屈辱,似乎这只鸡里是他的敌人、或者是诏狱之外的那些所谓老友。
他要吃掉他的敌人、也要吃掉那些忘恩负义的人……
出了北镇抚司的诏狱,刘鸿渐直奔锦衣卫衙门,锦衣卫指挥同知梁阳早已等候在此。
“老梁,速派人去监视驸马都尉齐赞元的府宅,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刘鸿渐直接下令。
即便是锦衣卫,没有崇祯的首肯,也没有权力直接对勋贵下手。
“是大人,如果那齐赞元不服从呢”梁阳人老成精,多余的话从来不用讲。
“那便就地正法!不用客气!”刘鸿渐也是丝毫没有犹豫。
驸马都尉而已,仗着娶了个公主身份水涨船高,但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吃着朱家的饭菜,却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刘鸿渐几乎可以想到当崇祯得知内情时,该是怎样的表情。
“遵命!卑职这就差人去办!”梁阳拱手得令。
从锦衣卫衙门出来时,天已经有些发暗。
刘鸿渐还是第一次在诏狱里待那么久,身上似乎沾染了诏狱里发霉的味道,刘鸿渐顿觉浑身不爽。
于是便直接转道去了内阁次辅、兵部尚书李邦华府上。
李邦华刚从衙门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对于刘鸿渐的突然拜访颇为诧异。
李邦华虽然身为朝廷里数一数二的官职,但府上却极为朴实,正厅内除却该有的几张座椅茶几外,竟连个摆设的瓷器都没有。
“不知国公爷突然到访所为何事”仆人上了茶,把刘鸿渐让到了正厅主座后,李邦华才坐在了边上。
他似乎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毕竟以他对面前年轻的国公爷的了解,没有大事是不会光临他这寒舍的。
“宫里!”刘鸿渐只说了俩字,他抿了口茶水,嗯,没想到这茶倒是极品。
第343章 群起攻之(第一更)
第二日早朝,内阁几位大爷与李邦华一样,皆是一夜没睡却又精神抖擞,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斗老曹斗老魏的日子。
昨晚刘鸿渐前脚刚走,李邦华连夜拜访了首辅郑三俊,紧接着内阁五六个大爷便开始着手张罗今日之事。
深更半夜,内阁首辅家中的仆人四处奔忙,游走于朝廷各大要员之间……
大明历经三百年,皇帝、内臣太监、内阁文官集团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但由于内阁一系列的作为,内阁与文官集团也产生了矛盾,外加上安国公这个搅屎棍,朝廷里的派系关系一时变的更加微妙。
崇祯刚承袭大统的时候,直接把老魏及其同党一锅端,株连了无数的所谓阉党。
在文官集团的大力倡议之下,以不与民争利为由,崇祯先后废除了税监、矿税、盐税、茶税……还有东厂。
这些先前可都是司礼监的下辖职能,文官与内臣斗了两百年,到了崇祯一朝,文官集团完胜内臣。
现在崇祯重开了东厂,司礼监渐渐又有了冒头之势。
而李云魁通过马士英案,被这些文官视为是对他们的挑衅。
本来内阁与文官集团还有些间隙,但却因为此事重新走到了一起。
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一个比安国公更可怕也更阴险的敌人。
“百官奏事!”李云魁见崇祯示意,睥睨的看了一眼群臣,扯着公鸭嗓子高喊。
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马士英的案子,这几日来送礼的官员愈加的多了,只今年一年的收入,便超过了他平生所有……
这感觉简直不能太爽,以前懿安皇后身边的女官章馨予对他爱答不理,如今也心甘情愿的与他结为了对食,晚上能搂着冷艳的女官睡,让他感觉自己又成了男人。
唯独让他不爽的是,东厂番子奏报,昨夜里内阁首辅家中的烛光亮了一夜,家仆四处奔走,似乎在酝酿着针对他的行动。
李云魁对此嗤之以鼻,且不说崇祯对于马士英贪腐之巨的愤慨,仅仅是因为东厂查抄那些贪官,便让崇祯愤慨之余内帑也鼓了不少。
连带着李云魁上下其手,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以李云魁对崇祯的了解,崇祯断然不会因为这些文官的三言两语去斥责他的。
因为崇祯根本就不信任他们!
“臣有事奏!”督察院右副都御史魏仁民出班跪奏。
“魏爱卿有何事念!”崇祯面无表情,整个督察院的形象在崇祯心中早已崩坍。
“臣弹劾司礼监太监李云魁,以前任礼部尚书马士英案为机,大肆株连,中饱私囊,祸乱朝纲!陛下乃大明天子、万民之主,当振朝纲,铲除奸佞!”
魏仁民慷慨激昂凛然正色道,说完龙椅下首的李云魁脸便黑了下来,但他还未辩驳,崇祯却是先开了口。
“魏爱卿言重了吧,东厂办的案子皆是有据可循,何来祸乱朝纲,朕看,是那些获罪的贪官们祸乱朝纲吧!”
崇祯一脸的不屑,说李云魁中饱私囊,不就是说他崇祯中饱私囊吗
这些虚伪的御史,最爱以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来‘伸张正义’,真是胆大包天!
若说最近的李云魁,崇祯真是感觉除却安国公,是上天给他派来的又一个得力干将。
抄家这事儿虽是安国公发扬光大,但崇祯李云魁也是毫不手软,最近只抄来的银两便有三百余万两了。
这些都是大明的蛀虫,如今却被这些朝臣弹劾,崇祯不气才怪。
接着又有几个朝臣出班弹劾,但崇祯仍然是不以为意,整个早朝不欢而散。
第三日,除却督察院、六科给事中外,内阁的大爷们也纷纷出手弹劾李云魁,崇祯阴沉着脸依旧不允。
&nbs
第344章 背叛(第二更)
“爱卿何出此言”崇祯一脸的诧异。
即便是刘鸿渐与李云魁有些分歧,但毕竟惩处贪官、查抄家产、充盈国库是他们的一贯方针。
在他看来,刘鸿渐定然会搁置争议,站在他这一边!
反倒是包括御史、六科给事中在内,所有的言官都喜笑颜颜的看着安国公。
他们觉得这一年多以来,安国公就今天看着最帅、最顺眼。
“陛下,还记得安国公朱纯臣吗”刘鸿渐平静的从腰间取出一封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
李云魁步下御阶时取这书信时,手都是抖的,他觉得这封信里肯定不是夸他的。
他用心思索了一番,只觉他与成国公之间虽多有往来,也曾收过他一些恩惠,但仅如此,皇上怎会治他的罪
但安国公何以竟然如此胸有成竹
李云魁百思不得其姐,却又无可奈何,皱着眉头把书信呈交给了崇祯。
崇祯结果书信打开,只急急的扫了一遍,脸色顿时便黑了下来。
“大胆李云魁!竟敢勾结建虏,你可知罪”崇祯一拍金銮宝座,站起来责问!
李云魁脸色大变,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御阶上。
“万岁爷!老奴伺候懿安皇后、周皇后和您几十年了,老奴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勾结建虏呀!
安国公,老奴虽然不受您待见,但老奴自问不曾得罪于你,何以对老奴痛下杀手,如此污蔑老奴
难道老奴到了建虏那儿,还能得到更好的位子吗”
李云魁眼泪都下来了,先是对着崇祯喊冤,又是对安国公质问、诉苦,继而暗示自己如今已是内臣之首,不可能也没有任何必要投敌!
“安国公,此疏可信呼”崇祯刚才也是一时激动,出于对安国公一向的信任,看了书信竟直接呵责起李云魁。
现在听了李云魁的哭诉,也是觉得李云魁不会背叛于他,毕竟相比那些外臣,李云魁与他整日相伴,该给的他也不曾亏待这李云魁。
李云魁没有任何理由去勾结建虏。
但是,安国公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而所放之矢也向来不曾失手,崇祯说完心情更加糟糕了。
一边是朝夕相伴,替他打理皇宫内务的内臣,一边是屡次救他大明于水火,于外事之决断无往不胜的外臣。
他只想着,近日之事不过是那些御史们闲得没事做闹出来的幺蛾子,没成想最后竟然演化成了他最信任的两个属下的矛盾。
崇祯眉头紧皱,他不知该相信谁了,因为相信其中一人,必然有另一个人隐瞒了他。
不管是哪一个都将会令他难过,对于一个被欺骗惯了的人来说,信任变的如此珍贵,而信任危机却也变得如此沉重。
“回陛下,这只是朱纯臣的一家之言,虽然臣觉得可信度很高,但仍需一人来取证,方可下定论!”
“谁”
“驸马都尉齐赞元!”刘鸿渐嘿嘿冷笑道。
即便是得知齐赞元之嫌后,刘鸿渐马上便派了锦衣卫去监视,却仍然是扑了个空,齐赞元根本就没在驸马府上。
齐赞元为人狡诈,自从朱纯臣被抓入了诏狱,他便如惊弓之鸟般,着实紧张了半个月。
可后来想想,成国公又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勾当被抓,再说成国公也定然不会把他们之间的事公之于众,除非是他活的不耐烦了。
但饶是如此,齐赞元仍是狡兔三窟,在京城他的好几处府宅轮番居住,就是不回驸马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