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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沾衣
男人骤然就清明了神智。她这样柔弱样貌,甫一得见,便叫他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娇娇。”半坐起身将人抱在怀里,拇指替她抹去泪痕,宗政霖眉心紧皱,俯身轻柔唤她。
梦境突然就颤动起来。像被人拧动着,眼前景致如同漩涡般盘旋席卷。惟独屋里坐着那女人,缓缓撩起鬓发,一双空洞的眼眸,像是望着她,又像是透过她望着外边那院落。
那一刻四目相对,慕夕瑶心下剧震。
没有灵魂。
那女人像是个离魂的傀儡,暮气沉沉,毫无生气。面庞与她三分相似,神情却是木讷死硬。
是了。她从未比这一刻更清楚当下不过梦境。冥冥中像是能够感应,眼前之“人”,便该是那残魂的投影。只带着记忆,旁的再无其他。
“夕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呼喊,梦里画面自那女人开始,蛛网般撕裂开去。
“夕瑶。”再睁眼,双目似有酸胀,而眼前,却是他剑眉紧皱的俊颜。
宗政霖。方才,在梦里,妾看见了她。
总算将她唤醒过来,对上她目中恍惚,男人抱着她的臂膀略有收紧。“娇娇?”
太是不寻常。平日嬉笑倔强之人,何事惹她梦中难过?
“殿下方才不是这般唤妾。”心口竟真的有些犯疼。看来,那残魂也不是对她毫无妨害的。
眼角湿润,侧脸上稍有紧绷之感。是流泪了吗?方欲抬手揉了眼睛,却被这男人包裹住手掌,叫她本能抬头探看他意思。
“何事伤怀。”她既已清明,方才那声软语,他便也收了起来。这般行之于外表露情意,叫她知悉已然不自在。当面唤她,却是着实难为情。
“妾好像梦见了自己在屋里唱曲儿,园子里摆放着空空的摇车,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小院很破落,也没见着您身影。”小手揪紧他衣襟,脑袋朝他怀里深埋了埋。
“殿下,妾觉得……很冷。”
刹那心就刺痛了下。带着薄茧的手抚在她发顶,宗政霖凤目黝黑,眼底太多情绪被死死压抑克制。
俯首靠近她面庞,男人温热鼻息暖暖扑在额头。
是他的不信任,叫她胡思乱想,听信了万氏那番说辞?
被他牢牢扣在胸前,眼角眉梢俱是这男人小心翼翼轻柔碰触。唇瓣依旧浸凉,却叫她放软了身子,依赖靠在他怀抱。
被梦境魇住,这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上。不知是否与昨日有关,但受了委屈,定然要叫他知晓,由他分担。
心里正暗自不平,却听耳畔低沉响起这男人沉甸甸的话语。
“孤的不是。再不会叫娇娇难过。”
上一世也罢,梦境也罢,那般结局,绝不会是她。





宠妃 400.第400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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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恭送良娣娘娘。”
身后大门缓缓闭合,慕夕瑶回转过身,看着庭院中等候那人,慢慢便扬起了笑脸。
自她得知万靖雯一副身躯里装了两个灵魂,脑中就有重重猜想。她能强夺了原主记忆,是不是万氏本尊也能窥得包氏一生?
催眠是最好,可惜她使不出来。那摇摇晃晃的玩意儿,她看着眼花。
最后还是靠着玉姑给的镇魂香,将包氏迷晕了过去。平日里做主的被镇压住,出来的自然是懂进退之人。
方才恭敬与她行礼告退,便是真正原主。容貌还是圆盘似的脸蛋儿,比太子宫中良娣包氏差之远矣。可神态举止却是乖顺得很,一看便知眼前女人,才是当真在后宫吃了太多教训,学得谨小慎微。
“当时妾年幼,甫一被她强占了身子,脑子便是抽痛得厉害。像是硬生生被灌进来许多陌生东西。妾看见了她的一生,也看见了自个儿老死宫中,无宠无嗣。”还看见了您,与今日截然相反的命途。可这话她十分知趣,半字不提。
慕夕瑶温和笑着,心下了然。临死之际,这女人还算聪明。
“就是因着负担太重,妾只能大多时候都在沉睡,否则一睁眼便是头晕目眩,脑子像要崩裂开去。”
两个女人相对而坐,俱是平平淡淡,半点看不出一个即将赴死,一个深藏隐秘。
一番话问下来,慕夕瑶实在遗憾。包氏如何得了重生机缘,便是她自个儿也闹不明白。除了打探到一些往后能用上的消息,最感兴趣之事,却是半点头绪都无。
罢了。或是缘分不到,强求无用。
“见着她未曾觉得不舒坦?”若非曾经应过她,万氏会交由她处置,宗政霖是决不愿她再与此人有任何瓜葛。那日早间她躺在他怀里,被梦魇住,小模样太是可怜。
摇摇脑袋,被他带着上了轿辇,慕夕瑶不觉好笑。
那日哪儿是真就怕了,无非是觉得气没撒够,吓他一吓。可惜好像装得有些过头……
“妾留她无用,您自个儿处置去。”
“这会儿不稀罕了?”手腕淤青虽是散开了些,只心里愧疚,便惯用拇指摩挲两下。
“凑够了热闹,妾等着您给寻仇。说来她也没就多么稀奇,妾在屋里坐了一会儿,琢磨着那女人不过比妾多长了个脑袋瓜子,还是有缺陷的,不当用。”
包氏入魔似的一心想着要除掉丽安郡主,若论对“自个儿”心狠,她当仁不让拔了头筹。
老尼姑这是指点人呢,还是糊弄人?脑子里转瞬就想起另一个和尚,慕夕瑶嘴角一抽,安国寺住持那“凰命”之说,这会儿早被她看做了笑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尼姑和尚害人不浅。
重生遇上批命的,比遇上她这穿越的,还要来得凶险。这不,万氏就丢了命。赫连氏也没落得了好。
不过短短两日,太子宫中又起了变化。
才人万氏嫉恨同一宫里住着,才进东宫不久,便被太子殿下连番招寝的良娣包氏,竟丧心病狂于饭菜中投毒。这事儿正巧被郡主身边顾妈妈逮了个人赃并获,万氏自个儿亦供认不讳,当堂画了押。
赫连敏敏乃东宫半个主子,除了大感震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一个老实人,要真发了狂,怎就不冲着那慕氏去,偏偏选了个威胁差了许多的包氏下手。
直到宗政霖专程去了趟玉照宫,原本还存着遗憾看戏的太子妃,已是恨不能将万氏活剐了,生吃她血肉才好。
她一直疑心害她之人乃府里最不打眼的安氏,苦于没有证据,一直都叫人盯着长信宫,半分不敢懈怠。没成想竟被那贱人骗了过去,险些放过真凶。早知她是西晋布下暗棋,自皇子府那会儿,她就该****里折磨她,叫她没一日安宁日子可活。
宗政霖如何与赫连敏敏“道明真相”,慕良娣没功夫理会。这会儿她正捧着个物什,怔怔出神。
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屋里只余墨兰,旁人都被她遣退了去。当初她答应朱锦保她一家子性命,没成料到,还真就得了善果。
“您没揭穿她身份,永安宫里除了跟着万才人的一干老人落了罪。她与几个不打紧的丫头婆子,不过挨了板子罚到浣衣局当差。”
可惜了覃嬷嬷,那般老实一个人,也跟着万氏白白丢了性命。
“她手里头替万氏掌管着的珠玉金钗,也不敢瞒着人自个儿贪墨下来。感念您恩德,离宫前便偷空送到了奴婢手中。”
万氏地位微末,御赐之物自然是轮不上。用不着向宫里交代,物件怎么处置,该是交由太子妃说了算。可如今东西到了她手上,慕夕瑶压根儿就没想着再往外边儿推拒。
更何况,这物件太过紧要。
“主子您看……”
瞧着主子手上翻看那玉佩,墨兰心里有些不踏实。
伴在慕夕瑶身边好些年,她又怎会错认这配饰。主子胸口一直挂着的,不正跟这块像了个十成十?除了手上这块小了一号,真就处处都是一般模样。
墨兰虽不知万氏身上诡异,却知跟个罪人牵扯上干系,也是大大不妥。
大魏朝配饰很有讲究。男女间对佩,花色都是极为匹配。若是单只,则很少有相同花样。便是选了同样的牡丹仙鹤图,那姿态定然各具神魂,更不说手工雕刻,材质玉料。
慕夕瑶指尖缓缓抚过这玉佩,再顺着衣襟口拨弄出自个儿那块儿。两相一比对,当真是打磨做工一丝不差的。唯有的差别,便是她胸前那块个头更大,常年被她带着,应了那句“人养玉,玉养人”的老话,比手上这块看起来更加莹润透亮。
这会儿可是大魏朝,能做得相似已然不易。分毫不差,那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人,她和万靖雯必然脱不了干系。
刹那间脑子像开了窍,万靖雯以为的同源,——莫不是,同缘?而这缘分,应在了这对灵玉上边儿。
这般解释方才说得通。毕竟,她于万氏,才是真正利害冲突,彼此间矛盾激化得无法化解之人。
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异常复杂。错怪了老尼姑,莫不是,连带老和尚也被她冤枉了去?
倘若如此,她自个儿还勉强说得过去。死了追封个继后,仗着宗政霖疼爱,还是够得上的。可赫连葳蕤那女人,又会应在何处……
慕夕瑶如今是很不满意。长相、机缘、命格,样样有人与她相仿。送走淳于氏,了结万氏,还得防着赫连葳蕤与她争抢?
这宠妃当得,比她知晓大魏史上任何一名帝王宠姬,来得都要波折不断。
感慨过后,如何处置手上这物件,慕夕瑶打从第一眼看见,便从未犹豫。信手执起手边砸核桃的铜虎镇纸,巧劲儿压下,那玉佩便断作三瓣,倒叫墨兰大大松了一口气。
“记得,妾与你,今儿个谁也不曾得见这物件。”
吩咐墨兰妥善处置干净,慕夕瑶将胸前宝玉放进襟口,缓缓结上盘扣。
两块玉佩靠近时,她竟能察觉出彼此间微妙牵引。其间妙用,她无心探究。今日这么一砸下去,或许放弃的,便是最初那会儿她还盼着的“回程”一途。
可她清楚知晓,既已取信了那男人,便万没有留下隐患的道理。取舍之道,先得放下,才有收获。
今儿个她舍弃多少,来日,定要叫那男人加倍补偿她才好。
于太子殿下全然不知之际,慕妖女心里那算盘,打得更精明了。




宠妃 401.第401章 番外 深藏的秘密——万氏(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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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黯阴冷的地牢中,一个女人微微仰着脑袋,缩着身子靠坐墙头。
这一生,总算在最后一刻,她堂堂正正做回了“万氏”。慕氏既答应求得太子殿下保全她家族,尘世之中,她已再无牵绊。
一辈子窝囊被人夺了身子,压制得不见天日,她也不是好脾气的圣人没有怨憎。唯唯诺诺十余年,她统共只做了两件让自己满意的事儿。她隐瞒下自个儿觉着十分紧要的秘密,
——一块玉佩和一个女人。
包氏最初重生那会儿,那女人一直在琢磨得以转世的缘由。好在她那时虚弱得很,险些没被她冲撞得魂飞魄散,一直都是浑浑噩噩,迷糊得紧。那女人草草读了她记忆,也不过刚好能应付家里人,旁的却是无甚收获。
更何况,便是包氏发问,她也是记不起来。本就从未放在心上的物件,怎么能指望她留下印象。
直到迁宫时候整理旧物,眼见那女人使唤丫头收拾了祖母给的一套头面和一块不打眼的玉佩,那时候,她才恍惚记起,祖母在世时好似说过,祖玉得大师开过光,其上攒了功德,该是能佑人福泽绵长,一生康泰。
奈何她当时年岁太小,只爱光彩华美的首饰。看不上这般样式古朴,光华内蕴的玩意儿。自祖母离世,这玉佩也就渐渐离了身,换上更夺目的珠宝绢花儿。装着这玉佩的匣子也被她添了几对儿不常用的耳坠子进去,一并收捡着。也就越发显得不起眼。
便是这般,那匣子被压在箱笼最底下,许多年过去也无人问津。直到那日得太子妃交代,她看着哑姑打理旧物,一件件查看过去,才骤然记起这桩陈年往事。
那时她便隐有察觉,身边一应物事,也就这玉佩还有些来历。被包氏神神叨叨念了许多年,自个儿也就跟着信了她,莫非家里还有着宝物?这般想来,就越发觉得,莫不是这开过光的祖玉,其上功德起了效用?
记得那年她与妹妹淘气嬉闹,不小心踏空了石阶,摔了脑子。再醒来时,却惊恐发觉身子里莫名就多出来个人,还是个脾气不好,性情阴冷的女人。
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眼见那女人李代桃僵,替她安慰母亲,又与父亲告了罪。那时候,她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怪。
便这般糊涂着过日子,养了两年,时常趁着她安寝时候,偷偷窥视那女人记忆,这才知晓,哪里是鬼怪,不过是和她一样的人,只是不知为何投胎时出了错罢了。
慢慢便壮着胆子,清醒时候与她说说话。或许是太过寂寞,那女人不时也应应声儿。她一直都觉得,包氏那女人,深处埋着的,就是阴毒狠辣。可偶尔听那女人蒙在被窝里,夜里一个人偷偷抽噎,心里也不觉好受。
这辈子包氏顶替她入了皇子府,之后,也还是由她主事,宫里过活。后宫争斗何其凶险,她只从她记忆里看过,却是明明白白怵了的。
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告知她,她已猜到她一直以来寻找的宝贝是为何物,也好在宫里更好保命。可就在这时,那女人却越发行事乖张,失了理智。****里想的都是如何刺杀郡主,再扳倒赫连氏,末了,还得叫慕氏生不如死。
这般疯狂的打算,着实叫万靖雯吓得不行。不说郡主和太子妃,便是慕氏,就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够对付。如今她不过仗着上辈子记忆,已然不惜一切往死路上奔。再给她提了那玉佩之事……万靖雯心下摇头,反倒成了催命的玩意儿,助长她野心罢了。
更何况,她于包氏,更多却是深种的怨恨。
当初是她有眼无珠,叫这女人趁虚而入,被灵玉救下一命,更莫名鸠占鹊巢!若非她胆儿小,顾忌性命,她是恨不能与包氏一块儿,两人都早早消散了才好。如包氏这般行事,不说宫里过得艰难,便是连家里,都得被她带累。
万靖雯所不知晓的是,她对包氏的仇恨,小半还真就冤枉了她。那女人自个儿哪里来的本事,就能恰好祸害了她?
此事因由,还得归结到另一个与她素昧谋面的女人身上。
上辈子慕氏得灵玉护体转世重生,搅乱了时空,两次撕裂空间引起的震荡,恰好牵引住后世一个正欲投生的灵魂,彻底改变了此人命数。
而这个游魂,于错乱时空之中,竟先一步投生大魏朝,因着身上带有慕氏宝玉的气息,被万家大姑娘屋里子佩感应,堪堪救得她一命。
此间机缘太是巧妙。莫说万靖雯不知晓这世上还有另一块灵玉,只以为是包氏横插一足,抢了她机缘,害她一生。便是狠心砸了宝贝的慕夕瑶,至今也是懵懵懂懂,心里虽有猜测,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应证。
万氏理了理身下衣摆,地牢之中,这会儿,她倒是放下了包袱,心里还隐隐存着痛快。
慕氏两日前寻她问话,里间打探意味,她哪里又听不出来。
可她偏就不欲她知晓。她虽没甚出息,却也有着私心。从包氏窥见上辈子自个儿命途,再亲眼见到慕氏如何风光得意,同为那男人的女人,她心里如何舒坦得了。
如今她即将带着压制她大半辈子,也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一同赴了黄泉,便让这秘密与她陪葬也好。
至于慕氏,隐在牢里幽暗角落的女人,突地就展了笑颜。
再一件她隐瞒下来的事,却是一个足以动摇这位椒房独宠的良娣娘娘地位的女人。
她是活不成了,可她得在下面看着。
看这自进了皇子府,便风光一路,叫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女人,有朝一日若是知晓那男人心底,实则存了个情分不一般的女人,那时她该如何惊慌失措,也生受了这苦楚才好。
她万氏,两辈子不甚本事。到头来,终能拉着个二品妃位的丽妃娘娘共同赴死。还能盼着个慕氏色衰爱弛,也算是活得不冤。




宠妃 402.第402章 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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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前院,时年六岁的诚庆与小他一岁的弟弟诚佑,两人正蹲着马步,双拳扣在腰侧,随着严乘舟口令,左右交替出拳。两人俱是半大孩童,身上穿着慕夕瑶叫人缝制的晨练衣裳。寻常素色棉布衣料,十分贴身,轻薄耐用。
刚做出来那会儿,两小包子高高撅着嘴儿,老大不乐意。
对襟口,系带,绑腿儿。不说式样,连个绣花也没见着。往常里个个都是锦衣华服,又是东宫里仅有两位小主子,那是给捧着惯着,老祖宗还在世时,对这俩小尤其疼爱,淑妃娘娘更是眼珠子似的护得极紧。
诚庆还好些,知晓她娘亲脾气,除了微微皱了下眉头,一字儿也没多说。只心里盘算着到他爹跟前,套上那衣衫走上两遭。这打扮定然入不了他爹眼里,事情总还有转圜余地。
可诚佑却是个沉不住气的。才一看见这身衣裳,立马就不干了。瘪嘴儿垮着小脸,还嫌弃丢开了手。硬是闹别扭,身子扭得麻花儿似的,不肯将这“下人衣衫”往身上穿。
多大点儿毛孩子,早上在院子里摸爬滚打,练的是真本事,谁稀罕穿得体面贵气?这般小年岁就长歪了性子,以为有亲爹撑腰,她便奈何他俩不得?
慕夕瑶瞅瞅板着脸的大儿子,再看看老爷子赐名儿宗政民的小儿子,一双美眸渐渐便眯了起来。
当晚太子殿下回宫,便见得心尖尖上的女人神情落寞,抚着锦榻上摆放的小儿衣物怔怔出神。直至抬眸见得他进屋,才极快收敛了神色,赶忙笑颜迎上来,绝口不提何事烦扰。
翌日才下学的诚庆诚佑,便被宗政霖叫到书房严厉训了话。父子三人关在里边儿小半时辰,太子爷如何教儿,良娣娘娘没曾多问。只对那结果十分满意。
两小子乖乖服了软,穿上粗布衫,老老实实跟着严统领打熬根基。
儿子听了话,皮鞭下去了,枣子还得赏。慧仪宫主子只一心服侍好太子爷,这不,转眼就给她儿子讨了两匹乌昭达进贡的御马。还特意养了小马驹在东宫马厩,叫那两小包子看着眼前好处,不时就得乖乖就范。
打那以后,不及诚庆机灵的诚佑也明白个道理。娘亲顶撞不得,惹恼娘亲,往日还给撑腰的亲爹,那是指望不上。
这般习武两年,两人早已养成习惯,早早起身到前院儿去寻严乘舟陪练。寻常时候太子爹爹会在一旁稍加指点。若是没见着人,那便是沐休。那人通常会陪着娘亲,没功夫搭理他二人。
慧仪宫主殿内室,湘妃色暖帐里边儿,慕夕瑶裹着暖和棉被,缠着身旁温温热热的男人,霸住不放。
初春早上,偎在他胸口,躲躲懒太是舒坦。
“不让走。”眼睛还未睁开,小脾气已然上来。小半身子压住他臂膀,无赖得很。
宗政霖指尖描摹过她眉眼,这女人,红扑扑的脸蛋儿,上身只松松垮垮系了兜衣。还是他昨晚两次宣泄过后,压制住依旧蠢蠢欲动的不满足,勉强给她挂在颈后打了个结。
这会儿被她扭着身子磨蹭得歪斜到一边儿,胸前盈盈饱满一只白生生乳儿便露出大半。衬着水红色小衣,尖尖儿都隐约可见。直诱得他挪不开眼。
这妖精,大早上便来勾他。
男人俯身含住她耳垂,手掌不老实往身下探去。甫一碰触她腿心,才蓦然发觉这女人竟是一丝不挂的。是极,夜里他耐不住撕了她亵裤,这时再摩挲,岂止销魂滋味。
“娇娇。”凑近她颈侧浅浅亲吻,宗政霖声音黯哑,一双凤目黑沉如墨。
太后丧期未过,奈何身畔还有这抵不住的妖精磨他,哪怕只还一月就满一年,他也因着身下那火气,没真个儿碰着她人,入不得妙处,越发渴她得厉害。
“嗯?”颈窝被他蹭得痒痒,慕夕瑶扭着身子躲闪开去。膝盖触到一火热物什,那坏东西贴着她腿侧悸动两下。挥手拍开他在胸前作恶的手掌,脚下故意碰碰他活计。“还守着规矩呢。”
话音绵绵软软,娇滴滴钻进他耳中,还带着早上特有的粘腻。小女人嘴上推拒着,肉肉脚趾头却是轻轻摩挲他小腿,只叫他腹下骚动,难受得胀疼。
“一月既至,此间只你我二人。娇娇应下,稍解饥渴也好。”边说边拉扯她兜衣,像是失了耐性,转眼就扯断她颈后系带,将女子诱人身子搂在怀里急急抚弄。
这男人……娇喘着被揉得睁了眼。慕夕瑶美眸水汪汪睨他一眼,神情妩媚,直叫宗政霖爱到骨子里去。
“昨儿晚上,妾不是才刚伺候过您?”虽未叫他真就进去,可也确实泄了身的。
波光潋滟的眸子往他身下一扫,双颊瞬时泛着红晕。被他握住小手探将过去,才握上他家伙,那男人便低低闷哼一声,胸膛剧烈起伏。
“这般不足够。扶它进去,嗯?”手掌在她光华细嫩臀瓣上揉捏,渐渐的,手指便滑进腿缝,在女子春水融融处流连不去。
“待会儿先生即到,您今儿不是还有要事商议?”他近日与第五佾朝所议之事,俱是关系重大。慕夕瑶隐有所觉,或许,那时候,已然不远。
自太后过世,元成帝大恸。帝辍朝三日,御驾亲送太后入皇陵,葬于高宗近旁另起后陵。
大魏祖制,卑不动尊。与高宗同穴而葬的,却是元成帝生母,元后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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