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祖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刘归源
李策之若作出的诗文水平,远远不如陈安,那就不是为皇党争脸面,而是丢人了。
“你怕是喝醉了,先下去歇息吧。”
许庆师本就觉得眼下局面难堪了,不想再自找没趣,便劝李策之不要班门弄斧。
可陈安听到此话,却笑了起来。
“许先生,既有学子想与我斗诗,为何要拦着呢”
陈安主动站出来,邀请道:“这份勇气可嘉,应当给他一次机会。”
“若他所作诗词,真能胜过我,这诗会文士第一的殊荣也应当让给他才是。
否则,倒会有人说我陈安嫉贤妒能了。”
他故作大方的开口鼓励道。
事实上,越是有人愿意站出来和他斗诗,他越高兴。
若无绿叶衬托,怎能显出花之国色
至于李策之能否在诗词上胜过他,这完全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这首读史,写于半年前,花了六个月时间打磨校对。
其间,寻了包括孔墨先生在内的三位文坛大师帮忙润色添彩。
为的,便是今日在诗会上一鸣惊人,闻名士林。
这李策之名不见经传,哪可能在诗词上胜过他
“说的不错,既是斗诗,愿站出来的学子都该给机会。
这是学子监生间的交流,许先生不该阻拦。”
孔墨见状,也在一旁说了一句。
许庆师只能闭嘴,继续低头饮茶,面色却越发难看了。
这没有眼力见的学子,怕是要在这场诗会上,将皇党学子的脸面丢尽。
“那李策之斗诗能赢吗”
“我看没戏。”
“若腹中没有锦绣文章,一腔孤勇站出来也没什么用。”
皇党学子间,低声讨论不断,具是不看好李策之。
连朱元都被比了下来,李策之又怎能胜呢
同样的,柱国世家那边的学子,以及在场的许多儒生名士,都在低声议论,等待李策之的发挥。
对于诸多质疑声,饮醉酒的李策之,倒不在意,放开了许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还。”
踉跄着脚步,他行渡于中庭之间,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瑰丽名篇,缓缓念出。
第一句出来,掷地有声,让全场所有的学子儒生,乃至两位文坛大家,都精神一振。
已是觉得诗会再无逆转的许庆师,徒然双目瞪得滚圆,不可置信般的盯着他从未在意过的李策之。
而他身旁的孔墨,也在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仅是开篇第一句,便大气磅礴,豪迈洒脱到了极点,仿佛真将众人拉入浊浊黄河侧畔,让大家瞧见了那让人赞叹的万丈奔流。
两位文坛大家底蕴深厚,研读圣人经义多年,也越是能感到这句诗的个中妙处。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策之慷慨激昂的声音再度传出。
这一句,更是让所有人沸腾起来。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妙哉,妙哉!”
许庆师嘴里念叨两句,欢喜至极,竟是拍起了手掌。
黄河与高堂,奔流与白发。
这等时间和空间上的巧妙结合,却让人丝毫不觉得突兀,堪称鬼斧神工,文采惊世。
孔墨听
第一百一十四章霸道护短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许先生,孔宗师,将进酒,杯莫停。”
李策之按照爹的授意,继续缓缓吟诗。
对于诗词里面,岑夫子,丹丘生的人名做了改动。
一字一句,慷慨激昂的瑰丽诗词缓缓念出,在场所有文士目瞪口呆。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德宗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首李太白的将敬酒,李策之只修改了岑夫子,丹丘生,还有陈王姓名,为了不被揪错用典,其他一字未改。
事实上,这样的千古名篇,改一字都是亵渎了经典。
当李策之的声音停下来,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良久,才有抄录诗文的儒士回过神来,颤声问道:“敢为李公子,此诗,可想好了诗名”
“将进酒。”
李策之揽着杯中酒,一口豪饮。
许多儒生激动的手舞足蹈:“壮哉,壮哉!好一首将进酒。”
“此等千古名篇,必能流传下去,撰入青史,我们能观摩,实乃生平大幸!”
“凭此名篇,李公子在士林声名大噪!”
所有的读书人,都极尽吹捧之能事,简直夸上天了。
李太白才气惊世,曾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美誉。
他的诗词,自是无可挑剔,便是放在如今的世界,也不会改变。
夸奖吹捧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令李策之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借了先贤诗句,欺世盗名,还望先生莫怪。”
他心中暗暗想着,倒也不敢直接厚着脸皮,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只能在心头歉疚一番。
“放屁!”
便在所有人都沸腾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传出。
只见,是那陈安,暴跳如雷:“这诗题,明明说的是前程功名,旨在一舒心中抱负志向。”
“你这首诗,已是离题万里!”
陈安气的浑身发抖,这一次的诗会,明明是他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为了这场机会,他欠了许多人情,请来半个陇川府的名士清流。
还打磨了半年诗词,不惜花重金,请文坛大家雅正修订,只待今日才气盖全场,声名鹊起。
可李策之一首将进酒,却瞬间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
可以预见,今夜诗会,只有一首诗词能名动士林,那便是将进酒。
在这首瑰丽名篇之下,余者皆可算作不堪入目。
辛苦筹划这么久,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陈安如何能甘心如何能镇定
不光是他,先前志得意满的世家党羽,一个个也都不甘心,让皇党学子抢了风头。
“诗题虽定在功名前程,却也不止局限于功名前程。”
许庆师亲自下场,一把拉住李策之的手臂,环视众人,淡笑道:“这首将进酒词意虽不在向往功名利禄,字里行间已吐露出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心声,如何算作离题”
事实上,这是诡辩,平心而论,将进酒这首诗词,纵然不是离题万里,也可说的确不够契合诗题。
但这等千古名篇,若不能当做诗会第一,那余者皆是笑话了。
皇党出了个大才,许庆师不管如何,都要出头说话的。
“你.....”
陈安一时语塞,没想到许先生这样的文坛大家会亲自下场。
许庆师在文坛上,最出名的不是撰写诗文,也不是谋国策论,而是品评人物,尤善诡辩。
他自知说不过许先生,若在这一点上纠缠,怕是会被许庆师骂的狗血喷头。
无奈,陈安只能转头望向孔墨,希望这位文坛大师能替他说两句。
可孔墨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看到中庭激辩。
他不是不想帮柱国世家派系说话,而是心中知道,说了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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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声名鹊起
陈安气的想吐血,纵然有心反驳,却不知从何辩起。
“请孔先生说两句。”
他哑口无言,却也不愿就此作罢,只能冲着上座的孔墨,长揖及地。
“是呀,老孔,这等名篇佳句,你是该好好点评一番!”
许庆师也转头望向孔墨,点评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事情走到这一步,许庆师自然是心头暗爽的。
原本他毫无准备,被孔墨这老家伙摆了一道。
这场诗会,是孔墨打算压皇党学子之声势,为陈安士林造势之举。
可李策之一首将进酒出来,局面急转直下。
原本处心积虑,等着大出风头的陈安,被衬映的毫无光彩,反倒是李策之,今日过后,当名满士林。
既然陈安这边,将儒士清流都请了过来,许庆师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干脆,便逼的孔墨褒奖,再顺势两人联名托举,助李策之名满士林。
孔墨坐在上位,自是知晓许庆师心中所想。
“这首将进酒,大开大阖,感情饱满。
其奔涌迸发均如江河流泻,不可遏止,且起伏跌宕,变化剧烈。
此诗上佳,才气逼人,当为诗会第一。”
沉默良久,孔墨只能违心夸赞。
毕竟他曾和许庆师是多年好友,深知他的脾气秉性。
若自己睁眼说瞎话,强行贬责此诗,这家伙还真敢摆上笔墨纸砚,让他写一篇更好的出来。
孔墨虽认为自己胸有寰宇,阅尽典籍,却也不敢说写得出这样的名篇诗句来,只能顺着话说,免得被弄的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好,英雄所见略同。”
许庆师朗声大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我在文坛都颇有薄名,如此少年大才,便一同推举一番,助他在士林声名鹊起,如何”
他步步紧逼,不让孔墨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自是应当的。”
孔墨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但心头,却郁闷到了极点。
原本这立场应当是对调过来,他携冠冕堂皇的大义,逼着许庆师和他联名举荐陈安才对。
可眼下,倒是.....只能怪陈安不争气。
想到一半,孔墨心中暗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这是命不好,再争气,遇上将进酒这种注定名留青史的名篇,又能如何
“今夜,皇党出了个大才,还望诸位,多多颂扬。”
见孔墨点头答应,许庆师的目光又望向了诸多儒士清流,真切的道。
“许老放心,似将进酒这般佳句,我等自会颂扬,好叫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这样的绝句。”
众人齐声应和,诗会的气氛,倒是融洽不少。
唯独心如血滴的陈安,仍是意难平。
孔墨和诸位儒士清流的态度,已让他知晓,诗会被压已是定局。
再纠缠下去,倒真成了跳梁小丑。
无奈,陈安只能强忍着怒意,盯着李策之:“好一个李策之,敢问,你是出身何处”
“陇川府,李家。”
李策之直视他的目光,毫不退让。
虽说还没迎父亲入祠堂,没将母亲和妹妹等人接过来,但李策之已是在心中认同了陇川府李家。
“陇川府,李家”
陈安闻言,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原来,是被李氏家族开革出族谱的那个李家。”
听到李策之自报家门,陈安反倒多了些自信,语气颇有嘲讽的意味。
但凡柱国世家出身的族人,不管嫡系还是庶出,皆以世家血脉为荣。
对待寻常贩夫走卒,寒门子弟,他们或许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身份地位相差太远,鹰击长空,不会向地上的蚂蚁展示利爪,耀武扬威。
但若是阶层相近,这样的优越感,自然就流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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