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天下元卿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因着孩子没哭,稳婆在那边处理胎盘,也不知道孩子活过来了,元卿凌抱着孩子用衣裳裹住,放在扈妃的身边,伸手拨开扈妃的湿乱的头发让她看看,“娘娘,是个小子。”
扈妃本以为孩子没了,正哭着,听得元卿凌这样说,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见鼻翼是微微动的,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说:“怎么那么好看是我的吗像猴子一样好看。”
大家都笑了起来。
又有人跌撞而出禀报,“皇子无恙,皇子无恙,太子妃把皇子救回来了。”
明元帝像个少年似的,蹦地一声跳了起来。
在外头等候的镇北侯,靠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来,娘啊,腿都吓软了。
既是大喜事,宫人们忙满宫里头禀报,禀报到太上皇那边,禀报到太后那边,于是,万园那边也知道了。
奇迹,这就是奇迹,夭折的孩子都能救活,这是天大的奇迹。
在确定出血无碍之后,元奶奶开始缝伤口,一层两层,元卿凌反而给她打起下手来。
元奶奶专注救人的时候,是特别有魅力的,元卿凌就爱看奶奶这个时候,仿佛这会儿在她的生命里,就没有比这事更要紧的。
元奶奶写了方子,等麻醉药过后,便可喝这方子,固本培元,最合适产后妇人喝的。
一切处理完毕,元卿凌才请明元帝进来。
本以为,明元帝会先去看孩子,殊不知,大步进来之后就直接奔扈妃而去,坐在扈妃的床前,伸手抚摸她的脸,一句话不说,只满眼的涩红。
扈妃眼底噙满了感恩的泪水,痴痴地看着为她几欲流泪的明元帝,笑着有哭,“皇上,看过孩子了吗”
明元帝声音嘶哑,“先看你。”
他粗粝的指腹抚摸过她的眉心额头,“辛苦你了。”
扈妃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甜蜜温柔的笑,这稚气的大姑娘,已经做了母亲,完成了人生的蜕变。
第672章 镇北侯是凶手吗
第672章 镇北侯是凶手吗
元卿凌抱着孩子站在明元帝的身后,轻声道:“父皇,瞧瞧我小叔子。”
明元帝这才转头。伸出双手,元卿凌把孩子放在他的手上。沉得他差点没抱住,随即皱起了眉头。“是小子吗老沉了,吃这么胖,折腾你娘亲。”
出生的娃儿。一味睡。只是听到这声音。仿佛甚是刺耳。把小脑袋往边上一偏,露出一页大耳朵来怼着明元帝。
方头大额,倒是个福相。
明元帝越看越喜欢。慢慢地收紧了怀抱,他的老十出生了。像石头一样重。
扈妃睁开眼睛,眸色缱绻地看着他。看到他眼底尽露的父爱。眼泪又夺眶而出,做了娘亲之后怎么就总是想哭
“请皇上为他赐名。”扈妃轻声道。
明元帝想了想。“先叫石头吧,回头请太上皇赐名。”
扈妃念着石头两个字。笑着说:“皇上真有文化,这名儿起得好。”
殿中一众人。这才跪下来贺喜讨赏。
便连元卿凌都跪下来了。
明元帝看着元卿凌,心头激动万千,道:“朕赏你黄金千两!”
元卿凌谢恩,顽皮一笑,“谢父皇的欠条。”
明元帝顿时觉得窝囊,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受点气总好过真拔毛。
扈妃疲倦地道:“皇上,大家都在外头等着您,您快出去吧,臣妾倦了,想睡了。”
扈妃不提醒,明元帝都忘记今天宫中设宴的事情,便把孩子交给嬷嬷,温柔地叮嘱了扈妃几句,便转身出去了。
宇文皓守在素心殿外,自然知道喜讯,见明元帝出来,忙不迭地上前搀扶,“父皇您慢点。”
“得了,”明元帝横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回头都有赏。”
宇文皓笑得灿烂,“谢父皇。”
明元帝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安王妃的事来,问道:“老四媳妇那边怎么样”
宇文皓道:“如今在贵妃宫里呢,听说不怎么好,伏大人已经去追查凶手了。”
“有发现吗”
“还在排查,但并未发现有刺客。”宇文皓说。
明元帝回头吩咐穆如公公,“多传两位御医过去,务必要救回安王妃。”
“是!”穆如公公转身便去。
明元帝对宇文皓道:“老四媳妇在宫中出事,而禁军查探并无刺客,想必是私怨,今日乃同欢之日,先把此事掩下,免得群臣猜疑,陪朕出去吧。”
“是!”宇文皓应声道。
万园里头,气氛更上一层,安王妃的事情都被皇上中年得子的喜悦掩盖,甚至遗忘。
恭维的话,连绵不绝,不外乎是说今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十皇子的诞生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双脚踩着喜头来的。
再请钦天监过来,钦天监进言,说昨晚发生五星连珠,主大吉之兆,十皇子降生的时辰,也是大吉得很。
明元帝听得这些高兴得像个傻子,竟问那起了个小名叫石头,妥当吗
钦天监又是掐指一算,连连捏须点头,“好,好,金木水火土,石为土,为基,十皇子日后定会成为国中基石,辅助父兄。”
众人高兴坏了,最重要的是明元帝高兴坏了,刷刷刷地下去了好几张口头欠条。
镇北侯没有来到万园,而是在素心殿里头坐着,他自然不能进去见扈妃,只是方才吓得要死,如今也走不动道,便巴巴地坐在外头,歇会儿,好叫心脏恢复正常的跳动。
扈妃那边需要专注护理,就怕出现感染,所以元卿凌守在里头,阿四和元奶奶出来了。
镇北侯知道这位老人家,是大兴来的,忙就收敛了往日的张狂之气上前拜见,多谢。
元奶奶不认识他,阿四告诉他是扈妃的父亲,元奶奶便微笑着道:“扈妃娘娘很勇敢,她术后情况也不错,如今只需要观察是否有感染,排除这点,就没大碍了,侯爷放心。”
镇北侯连连道:“是,多谢老夫人了,本侯欠您和太子妃一份恩情。”
“不必客气,我只做本分的事而已。”元奶奶道。
元奶奶出去,便有太后宫中的人等着,说要请老夫人过去给太后诊脉。
老夫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跟着宫人去了。
太后那边已经得到喜讯了,本想马上过来的,但是还晕着,走不动道,便没有过来。
老夫人过来之后,她也不顾自己一宫太后的身份,竟要起身见个平礼,老夫人忙扶着她坐下来,“折煞我了。”
太后不无欣慰地道:“老夫人与太子妃救了老身孙子的命,老身这礼,你受得起有余。”
老夫人笑着道:“太后这话见外了,我没帮上什么忙,不过是下了两道方子,若硬要说功劳,那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太后见这位老夫人这般谦卑和善,越发的喜欢,说了一会儿,竟是三观契合,相谈甚欢,太后竟邀请老夫人在宫中小住。
且说镇北侯在素心殿歇了一会儿之后,便想出去万园,刚到门口,便见禁军守卫副统领伏大人领着禁军前来,拦住了他,“侯爷,下官有几句话想问问您的。”
镇北侯瞧着伏大人,道:“问吧,什么事”
伏大人拱手,“请问侯爷方才是否有去过御花园”
镇北侯点头,“没错,本侯去过,怎么了”
伏大人眼底闪过一抹精锐,“那请问侯爷是否有进去过上弦月亭”
镇北侯不高兴地道:“去过又如何本侯就去不得那边吗”
伏大人问道:“侯爷,想清楚一点,您是否进去过”
镇北侯这些年得意,任何人对他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伏大人却像嫌疑犯似地审他,让他很生气,“本侯进去不进去,与你何干是不是皇上有严旨,本侯进不得亭子里头”
伏大人寒下了脸,“既然如此,就请侯爷随下官到尚方司去一趟吧。”
尚方司是宫中内务审讯问案的地方,镇北侯岂会不知听得伏大人要带他去尚方司,当下就勃然大怒,“本侯犯了什么事不就是到御花园里走一趟吗至于要抓要锁的吗”
伏大人看着他,铁面无私地道:“侯爷不知道御花园里出了伤人案吗安王妃被重伤在上弦月亭里,如今生死一线,皇上下令下官彻查此事,有人看见事发的时候,侯爷就在上弦月亭走出来,而当时安王妃就在上弦月亭里。”
镇北侯惊得白了脸,“什么亭子里的人是安王妃”
第673章 有性命之危
第673章 有性命之危
伏大人抓住了他的话柄,“侯爷,如此说来。你真的进去过亭子里头。”
镇北侯方才在外头听说安王妃遇袭受伤了,但是情况如何不知道。只稍稍听闻那么一下,他担心自己的女儿。因此听过就算了,哪里想到跟自己扯上了关系,忙便撇清。“本侯可没进去。本侯是想上去亭子里头坐一下来着。只是竹帘被风吹动依稀可见里头有一抹裙裾和绣花鞋。本侯想着定是宫中娘娘,哪里敢进去便忙又转身走了。”
可伏大人做邀请的手势,口气却不容拒绝。“还请侯爷跟下官去一趟尚方司吧,把您跟安王争吵前后乃至如何到了御花园的事说一遍。下官好回了皇上。”
镇北侯气得瞪眼:“本侯虽与安王争吵,却也不会迁怒别人。本侯不去尚方司。本侯要见皇上。”
伏大人口气冷硬地道:“皇上如今在万园,下官已经去禀报过皇上才来请侯爷的。侯爷若想在万园丢了面子,下官可以跟随侯爷一块去万园。”
镇北侯气得脸色发青。“本侯没有做过,怕什么丢面子这是面子的事情吗本侯知道你。你就是跟安王勾结的,安王狼子野心,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甩手就要走。
伏大人哪里让他走当下一扬手,叫禁军拦住,阴恻恻地道:“侯爷,这是在宫中,且下官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你若不配合,便是抗旨不遵,请您掂量三思。”
镇北侯嚣张惯了,哪里受得住伏大人阴阳怪气的话
他当下就一拳抡过去,打了伏大人的脸上,伏大人竟也不躲不闪,就生吃了他这一拳,禁军一拥而上,把他围住。
镇北侯虽然勇猛,但是双拳难敌四腿,且宫中禁军武功都高,他又不能真杀人,到最后,还是失手被擒。
他是被擒的,且违抗圣旨,到了尚方司,伏大人也不多说,直接按照律例先杖打三十。
其实违抗圣旨,论罪当诛,更何况他还直接在宫里头跟禁军动手了,便是日后证实他无罪,伏大人此举也没有错。
三十大板打下去,镇北侯气得哇哇乱叫,在尚方司里又是闹了一顿,若不是强行用武力制压,早就叫他冲了出去,只是镇北侯受此惊天屈辱,又杖打了三十大板,直接气得吐血。
伏大人先扣押起镇北侯,到贵妃宫中复命。
安王站在廊前,双眼通红,像极了负伤的野兽,难掩狂怒与残毒,“只三十大板,便叫他吐血了再打,本王要打得他皮开肉绽,要他拿命来抵。”
伏大人是禁军副统领,如今禁军统领是新提拔上来的顾司,顾司与伏大人有些不和,因此,伏大人听了安王的话,道:“殿下,暂还不能太过,必须得严审定罪了才行,他到底是扈妃的父亲,又立下战功回来的武将,尚方司不能定他的罪,怕是要转交刑部或者大理寺。”
“转交哪里都一样,他与本王先起矛盾,继而迁怒王妃,不是他,还有谁你只管审,出了问题,本王负责!”安王愤怒地道。
伏大人就要听这话,拱手道:“既然王爷有令,那下官遵令行事!”
伏大人回了尚方司后,马上就开审。
扈妃不知道此事,就连明元帝此刻也不知道,正在万园外头宴请侯爵与群臣。
不过,他挂念扈妃和安王妃的生死,早早结束了宴席,回了后宫。
他先去看了扈妃,再到贵妃的宫中去,御医还守在那边,安王妃昏迷着,虚弱得就剩下一口气了。
贵妃哭着说安王妃命苦,孩子保不住,便连这条性命都未必保住。
安王跪在地上,眼底一片赤红,“父皇,如今禁军副统领伏大人已经把疑凶拿下,请您务必严查严办。”
明元帝知道老四旁的种种不好,但是唯独一样,便是对王妃爱重有加,如今安王妃腹中孩儿没了,连性命都未必能保住,他自然伤心,听得说拿下了疑凶,明元帝承诺道:“你放心,朕定会严惩凶手,看看到底是谁,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在宫中杀人。”
贵妃哭着道:“皇上,有您这句话就好,臣妾就怕您看在扈妃的份上,舍不得动她的父亲。”
明元帝一怔,猛地看向安王,“什么是镇北侯”
安王恨意顿生,“父皇,他今日与儿臣争吵了几句,竟心生怨恨,对王妃下了手。”
明元帝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此事会否有什么误会镇北侯断不至于此。”
安王双拳紧握,扬起了愤怒的眸子,“父皇,没有误会,事发的时候,御花园里有几个人看到他从亭子里出来,王妃就是在亭子里遇袭的,且他出来之后,再无旁人进去过,直到侍女阿彩发现王妃出事,都无人再进去上弦月亭里,且王妃是被一掌击中后背,导致五脏受损,胎儿当场小产出血,一般人没有这功夫,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贵妃也在旁边哭道:“皇上,安王妃为人您是知道的,她素来与世无争,性子柔和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如今却被打得落了胎,连命都未必能保住,是何等残毒的人才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还请皇上定要为她主持公道。”
明元帝伸手扶起贵妃,沉声道:“你放心,如果真是他做的,朕绝不偏袒。”
他看向安王,见他依旧跪在地上,眼底阴鸷沉郁,神情悲痛,未曾见过他这模样,连张狂与怨恨都不愿意收敛了。
明元帝心底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镇北侯此人鲁莽霸道,兴许真一时错手伤了人也不定,他这两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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