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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烈侯卫青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好在一阵忙乱,众人忙着请赐礼的内侍随从吃酒,除了那个霍去病好奇的大眼睛,还牢牢地盯着那个盒子,众人都便将此事暂时放在脑后。
在屋外,卫青恭谨地托着盒子,一步一步走进新房。
刚迈进门,他就呼地把门关上,然后神s慌张东找西找。
他一定要找个隐秘的,谁都不会发现的地方,把这个盒子和盒子里的东西牢牢地藏起来,什么人都不要知道。
否则,否则他怎么跟人解释:皇帝给他的臣子的赐婚礼,竟然是一套琉璃春宫偶人!
秦织今天打扮得很美!至少,在亲迎的队伍来临之前,秦织觉得自己很满意。
可是,那个修长的带着淡淡的微笑的人影穿着黑s的礼服在亲迎的队伍中迎上来的时候,秦织还是自惭形秽了。那个男人,她今天的夫君,像是一缕从天上落下来的y光,虽然自己丝毫不以为意,但那洒脱更增添了他的耀眼和明亮。
秦织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衣角会和自己的结在一起,他会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那手里有糙糙的硬茧,磨得她的手心痒痒的)引她上马车。
离开家门的时候,车后面跟着秦家的鼓乐,秦织知道自己应该哭,这是新嫁娘应该做的事,但是,秦织就是哭不出来,她偷偷地看着身边那个俊美的男人,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新娘的心事。他眼神静静地看着前方,脸上依然是温和而让人安心的笑意。
秦织的嫁妆里有一样东西,是一卷有着奇怪图案的绣品,是娘亲在出嫁的头天晚上,诡秘地给她的,在给她的同时,娘亲还在她的耳边教了一些令她面红耳赤的事儿。娘亲最后说,这是夫妇为人伦之始,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在新房里,秦织的心一边扑通扑通跳,一边想着今夜会怎样的。
新郎卫青,正被他的好兄弟们拉着灌酒。这时的酒,度数并不高,可是喝多了也会犯晕的。
等卫青踉踉跄跄地推开新房的门进来,他已经面红似火,满身酒气了。
酒醉的新郎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秦织想象了半天的新婚之夜,只有新娘乘新郎酒醉,偷偷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比较香艳,别的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新娘拜见婆婆。
婆婆年纪很大,很慈祥。大姑二姑都在,大姑刚做新娘不久,依然珠围翠绕打扮的十分鲜丽。二姑也俏丽非凡。但是,秦织知道大姑二姑都不住卫府,跟随婆婆的,就是一个眼睛大大满脸机灵和傲气的孩子,那是二姑的儿子——霍去病。
霍去病瞪着眼看了看小舅妈,忽然大声说到:“这个新娘子也不怎么好看!”
众人连忙呵斥他。他不仅不听还嚷嚷道:“是你们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可是这个新娘子根本没有舅舅好看!”
少儿一脸尴尬,便要揍他几下。秦织忙拦住,道:“他是小孩子,童言无忌,没关系!”
去病虽小,已经十一岁了,不是可以信口嚷嚷的年纪了。他这样做其实根本是故意的。
原本舅舅娶亲,他恪醍懂地高兴,结果发现舅舅娶了亲,他就不能黏着舅舅。舅舅应该跟小舅妈黏着了,心下便极不自在。这时见秦织也不过如此,心中更是不平。便要为难一下这个小舅妈。
少儿连拉带拖地把去病弄走了,秦织强颜欢笑,没人知道去病的这句话有多伤她的心。
晚上,秦织在新房的妆台前,痴痴地看着自己,心里不免十分伤心。其实,秦织本也是个清秀佳人,但是新婚第一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时候,去病的话却深深伤害了她,伤得如此之深。以至于她这一生始终在卫青面前觉得自惭形秽。
新婚第二r的夜里,仍然平淡无奇地度过了。
她俊美的夫君在带着她拜见过大大小小的卫氏长亲之后,呻吟了一声:“好累!”便匆匆地睡了。
第三r夜里,躺在榻上,感觉自己身边那个身体的温度,秦织悄悄地哭了。她很伤心,只觉得自己说不出的苦和伤心。
听见她啜泣的声音,她的新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伸过手来,揽住她的身体,将她揽向自己的怀里。
那温润的唇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小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秦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一夜,秦织成为了女人。
那一夜,秦织深爱上了她的夫君,或许,她是在她看见他第一眼时就爱上了他了。只不过现在,她的身上心里都有了他的烙印。
秦织是这样爱自己的丈夫。
她自幼知书达礼,这时,便用她知道的对丈夫的最好的夫妻之礼对待他。她待他如上宾,敬他如神祗。这是那个时代人们认为夫妻之间最好的最高的相处之道。
如果你要告诉秦织,这样的相处只会把她的丈夫推得越来越遥远,她是不会信的,正像那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一样,他们把“礼”放在了人的最高处,而往往不去看下面的真x情!到了后来,梁鸿孟光举案齐眉,这样刻板的一种相处的方式,居然成为了夫妻相处的至高典范。
刘彻就不是这样,作为被束缚和限制得最多的人,他表面上恭守这个时代的一切礼制,却在拼命地从礼制里要么伸出一只手,要么踢出一只脚来。就像他对卫青一样,所有的自在放肆,也不过就是想呈现一个‘真’字给卫青而已。
而司马迁不懂,班固也不懂,后来的司马光更不愿意懂!在他们遵循的礼制下面,他们认为,君臣有君臣的相处之理,如果违犯,作为君主就叫失仪,作为臣子就叫犯上;夫妻有夫妻的相处之礼,如果不遵,丈夫就叫失体,妻子叫失德!
刘彻和卫青的相处关系和方式,完完全全违反了这一套礼制。
或许,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他们有追寻自己人x至真的权利,但是,在当时,却是惊天骇地的。
遗憾的是,司马和班固们代表了那个时代最高的道德和礼制标准,于是,作为最高评价的见证物——历史。在这方面就留下了对刘彻特别是对卫青颇有微词的记叙!
啊!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事了。让我们还是回来吧!回到建元四年这个秋天的夜里,卫青成亲的第三天晚上。
在未央宫温明殿里,刘彻在梦中咕哝了一句:“仲卿!”然后翻了个身,紧紧搂住了身旁的卫子夫。
卫子夫没有睡着,她轻轻地伸出手来,细细地抚摸着皇帝的脸,看着自己身边的帝王和夫君,她的眼光幽暗而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梦见了什么,睡眠中特别显得温润如玉的刘彻在梦中微笑了,他又说:“仲卿!”
卫子夫听见了,第一次就听见了,在此之前的很多次就听见了!
弈棋
卫青销假的那天,在皇帝的身边看见了韩嫣。
这一段时间,韩嫣到梁国去公g了,卫青很久都没有见到他。现在,他回来了,于是,在建章宫云台殿,卫青见到了韩嫣。身穿白s青鹤云纹长袍散披着一头如瀑布般黑发的韩嫣。
韩嫣还是和以前一样,微微颔首含笑问候:“卫统领大喜,韩嫣身在外郡,竟没有亲去恭贺,实在不恭!”
卫青心中一跳,耳根一红,连忙道:“哪里,韩大夫言重了!“
韩嫣坚持道:“礼不可废,待会儿我出去就让人送礼去,卫统领可得笑纳!“
“不敢,不敢!”
刘彻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累不累?”两个人忽地转过头来看着 他,韩嫣似笑非笑,卫青眼光异常明亮,刘彻心中一凛,忙用别的话岔了开去。
说实话,卫青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对待韩嫣,现在更不知道了。看见丰神俊朗的韩嫣出现在刘彻面前,他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和刘彻有私情之后,他的态度是十分超然的,刘彻后宫无数,妃嫔众多,他从来不曾在意过。他不是女人,何必与女人争宠!
但是,韩嫣回来了。他居然觉得心中有点异常的滋味。
他并不想与韩嫣争宠,但是,如果让他想到刘彻的手会象搂他一样搂韩嫣,刘彻会像在他耳边一样在韩嫣耳边说话的话,那他宁可不见刘彻。
他并不讨厌韩嫣!
但刘彻却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刘彻和韩嫣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又是一回事……弄不清楚了!
于是,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的卫青在建章卫队忙了起来,他又很少到建章宫去了,就是刘彻急召,他也是去了就匆匆赶回,借口改制正在紧要的时候。几次从刘彻手底下跑掉,恨得刘彻咬牙切齿。
“你到底怎么回事?”刘彻怒道。求欢不成,心里和身体上都是一团子火,恨不得把卫青的武功废了,再不然再请他吃一次“软魂”。
“没什么,就是太忙!”
卫青一点口风不露。
过了几r,韩嫣邀卫青到上大夫府邸一叙。
上次两人单独相见,是在建章宫梅园,匆匆已经一年。现在,韩嫣美丽的庭院里,满是各s争奇斗艳的秋菊。
韩嫣在惜霜亭设酒请卫青,他的身边,有一个叫五儿的小小僮仆,动作麻利,十分机敏。
韩嫣给卫青舀满酒碗。他知道卫青好饮。
卫青只浅啜一口,便放下了酒碗,微笑着看着韩嫣。韩嫣穿着月白镶金绣海天红r的长袍,高华中有凝重的美感。韩嫣的风姿常常让卫青觉得,在韩嫣身边,他就像一棵倒霉地长在牡丹旁边的雏菊一样。
“和卫统领上次相叙快一年了!”韩嫣说。
“是啊。”卫青应和,不知他的意图。
“上次请卫统领听琴,是韩嫣冒昧了。”韩嫣笑道。
卫青想起上次听琴,忍不住也笑道:“哪里,是卫青不解风情,煞风景了!”
两人一齐笑了。
忽然韩嫣说:“陛下说,我二人过于喜欢谦让了。看来是真的!”
“那里……”卫青随口说,然后忽然打住,呵呵笑了。
“不如这样,今天请卫统领来,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散散心而已,我们弈棋可好?”
“只怕技艺不高,有辱韩大夫的棋具了!”卫青听到弈棋十分喜欢,有点事做,总比就这样枯坐着,听这个莫测的韩嫣说话要好得多。
见他应允,韩嫣便命僮仆送上棋具。
这套棋具异常精美。白子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黑子竟是深青s琉璃,那棋盘是七重嵌金丝凤鸟牡丹漆器,也是十分名贵。
“好漂亮!”卫青赞道。
韩嫣微微一笑,执了黑棋,卫青连称不敢。汉代白棋为尊,韩嫣先执黑子是尊重之意。
“卫统领不必过谦,这样,光弈棋无聊,我二人赌赛如何?”
卫青心中一动,含笑道:“可以,不知韩大夫要赌什么?”
“若是卫统领赢了,我将此棋具送以卫统领;若是我赢了……”
“韩大夫赢了如何?”
“若是我赢了,卫统领便要为我做一件事,如何?”
卫青心中一动,但立即笑道:“好!什么事呢?”
“下了再说!”
弈棋之道,最忌心有旁骛,这卫青既然心中有了疑惑,便不免猜测,一猜测便分心。于是,三盘输了两盘,显见得是要替韩嫣做事了。
那韩嫣却道:“我现下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卫统领说!卫统领不会不记得吧!”
“卫青一定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从韩嫣府邸出来,卫青直接就回到了家里。
秦织和他新婚不久,自是喜出望外。霍去病分外高兴,扭着他不放,被少儿轰了回去。
掌灯过后,卫青陪秦织到卫妈妈处问安毕,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小夫妻两便准备安歇。这时,忽然有仆役禀到:“有客来访!”
什么人会这时候来访?卫青皱了皱眉头,道:“是什么人呢?”
“客人说,是和您在建章宫一处的卫士,叫阿志!”
“叫什么?!”
“说是叫阿志!”
卫青唬了一大跳!
“快将客人请到书房!”卫青说。
那仆人转身就去,卫青忙又问道:“就是他一人,还是有别的什么人?”
“还有一个随从!”
见卫青紧张,秦织不由得慌了:“夫君,怎么回事?”
见妻子着慌,卫青只有强颜笑道:“没什么,是建章宫的一位同仁,可能有要事找我,你约束上下,不准靠近书房打搅!“
秦织赶忙答应,自去吩咐。
卫青连忙迎出去,不是刘彻和黄顺是谁!
那黄顺一脸无奈地看着卫青,卫青倒吸一口冷气。
卫青连忙将刘彻迎到书房,命人好好招待黄顺。
“陛下……”
“叫我阿彘!”刘彻笑嘻嘻地说。
卫青有些冒火:“不管是陛下还是阿彘,这都太危险了!”
“在仲卿这里才安全不过,哪里会危险!”刘彻不以为然。然后仔细打量了四周,问了一个令卫青想吐血的问题:“咦,我送你的偶人呢?你放在那里了?”
卫青不理他,道:“臣送陛下回去!”
刘彻笑嘻嘻地道:“不行,我饿了。不回去!”
“好,臣这就吩咐人给陛下准备吃的,吃完就回去!”卫青说着就往外走。
刘彻一把拉住他:“我是这里饿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卫青,用眼睛往下面示意。
卫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推到墙角,按在墙上就替他宽衣解带,乱吻乱摸。卫青待要挣扎,又怕惊扰了人,又担心妻子家人撞见。竟是左右不是,匆忙中,已经被刘彻解开衣带,封住了嘴唇。
……
是夜,秦织在房里提心吊胆地等着,直到天将明,卫青才从外面进来,一脸疲惫。秦织小心问道:“客人走了?”
“嗯,走了!”卫青一头栽倒在榻上。
秦织看时,已是呼呼睡过去了。
秦织微微叹了口气,弯下身替丈夫除了靴子,展开锦被轻轻地给他盖在身上。
除了事情太多,在家的时候不多外,秦织觉得丈夫是个十全十美的男人,他温和宽容,慷慨体贴,对她十分温柔。
单纯的秦织不知道,有时候,温柔和体贴只是一个男人爱的影子。
秦织只知道,有时候,丈夫虽然看着她,但那笑容却如同一只鸽子,越过自己的脸庞,从自己的头顶飞过去,不知落在自己身后的哪个地方……
漩涡
建元五年是西汉历史上一个相对平静的年份,除了迁闽越之民入江淮,设犍为郡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刘彻一生中最为轻松的年份。在这一年里,他恣意地游乐,把自己旺盛的二十二岁的青春倾泄在游猎里。
游猎是他最爱的事情之一,它似乎很能满足这个好动的年青皇帝的兴奋、激情和渴望燃烧的生命欲望的需求。
当然游猎中还有更美好的事!
四月的原野,带着泥土新翻的气息,一片青葱浓郁。
那时候住在长安城外的大汉百姓们,常常会看到这样一副图景:
当那逐猎的号角嘹亮地响起,红马,青马和白马带着他们的主人一跃而出,那三个青春勃发的身影就跃入人们的眼帘。红马的主人,庄严y刚;青马的主人,英挺俊逸;白马的主人,却是让男人和女人都惊叹的美丽。
在建元五年的这个时候,刘彻、韩嫣、卫青都正青春鼎盛,生命对他们此时来说,是一副才刚刚打开一端的美丽的画卷,还有很多的惊奇和瑰丽隐藏在没有打开的那一大部分里。
高傲的我行我素的韩嫣,精于骑s,更喜欢用弹弓s猎。不过,他所用的弹丸,尽是和弹丸一般大的金豆子。
豪奢的刘彻对于他的宠臣是慷慨无度的。
现在卫青深有感触,他得想方设法拒绝那些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赏赐!有时,皇帝刘彻一天会赏赐几次,物品价值累积价值千金,而他赏赐的理由仅仅是以为卫青会喜欢而已!
卫青不喜欢,他沉静的不喜张扬的个x对这样的事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如何让皇帝自己打消这个念头,是件麻烦的事!因为刘彻终其一生都没有改变豪奢的脾气!
“驾!”的一声,韩嫣骑着白马,高高地跃过一丛灌木。他身着银s猎装,潇洒英挺。
“陛下,看那边那片红s的树叶!”他边驰边说。
“哪里?”刘彻也在策马飞驰,看不到。
“喏!”韩嫣引弓回身“唰”地一声,一道黄光闪过。远处的树顶,一片红s的叶子被击落,象花瓣一样飘飘悠悠落下来。
任x的韩嫣,和刘彻一样心里从来没有“节俭”二字。
刘彻哈哈大笑,道:“好准头!看见了!”转过头去叫,“仲卿,你快点跟上!”
卫青一身蓝s猎装在后面,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不是他刻意要避开他们,而是,身世坎坷的卫青知道,现在正是四月,是庄稼田地最怕践踏的时候。要象他们两个那样从长着麦苗的田地里驰过,他极不愿意。
等卫青循着田边的土路驰到他们跟前时,刘彻已经不耐烦地等着他了:“仲卿,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卫青淡淡一笑:“臣心里在想事,所以慢了!”
“哦?什么事呢?”
“陛下还记得那年陛下吃的那块菜饼么?这里的麦苗,不知道可以做多少那种菜饼!”
刘彻一怔,一瞬间,那火堆,那菜饼,那马褥子都鲜明无比地在眼前出现。
韩嫣却已经笑了:“卫统领慈悲心肠,有仁义!”
刘彻开始循着土路策马。
但韩嫣仍然毫不犹豫地任x地策马在田地里奔驰,只是在经过匍匐在地的村民身边的时候,他向他们抛洒袋里剩下的金丸子!
“苦饥寒,逐金丸!”建元年间,这句话在长安贫民中间流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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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游猎,建元五年,刘彻有了另外一个收获,卫子夫为他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这一次,仍然是个女儿。
有些失望的刘彻仍然安慰卫子夫说:“没关系,下一个我们肯定生儿子!”
为了安慰子夫,刘彻封这个女儿为y石公主。
娇小美丽的卫子夫泪眼盈盈,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滋味。
一年的冷宫生活,已经让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的卫子夫知道了什么是人情,什么叫世故,大起大落的遭遇之后,那个单纯的轻易相信别人的卫子夫早已踪影不见,现在这里留下的,是一个隐忍而懂得心计的女人!
虽然她仍然温和,虽然她仍然善良,但是她已经学会了权衡和算计!
她明白,在这险恶冰冷的皇宫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皇帝刘彻那靠不住的爱情。除此之外,她就只有依靠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本钱——为皇帝生育一个继承人!
刘彻的爱情不是给她的,这点她早就知道了。或许是从冷宫中的反思中,或许从宫中偶尔的隐晦的碎语中,也或许是从天子刘彻的梦呓中……反正她早就明白,自己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肚子。
但是,自己的肚子却又是如此的不争气。两个女儿的降生,除了证明皇帝的雄风之外,没有巩固她的地位,反而让后宫更多的女人跃跃欲试:只要我们有机会!
现在,她比刘彻更急切地希望再次怀孕,这一次,一定要生一个男孩!
出于这样的心理,她居然希望皇帝能够继续迷恋弟弟卫青!只要皇帝迷恋卫青,那么她就有机会!只要皇帝迷恋卫青,那么离那群外表娇美而眼神锐利的女人就会远远的。
而卫青本人是否愿意,则可以放到后面再考虑。
卫青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皇帝的身边,不可能天天月月留在宫掖里,但是,她能,她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女人!卫青不在皇帝身边的时候,她的温明殿,是皇帝唯一留宿的地方。
卫青不在的时候,皇帝会吻着她的眼睛和她缠绵,而她早已经学会不去猜想皇帝这时候的心思!
只要她能真正的生一个继承人!
卫子夫期待着自己再次怀孕,馆陶长公主和她的女儿皇后阿娇却祈祷上苍希望她永远不要再怀孕。
刺杀卫青,是这两个人最为失策的一步棋,这次刺杀不仅没有拔去她们的眼中钉,反而给一直窥视着的刘彻以机会,在后宫中占据了主动。
如今虽然卫子夫已经连生了两个女儿,但是,皇女不同于皇子,只要卫子夫生不出皇子,那么就不会威胁到阿娇的地位。
现在馆陶公主和阿娇比以往有着更大的渴望和更多的紧迫感,因为,窦太后的身体一r不如一r了!
阿娇的心里,比馆陶公主所能了解的还要痛苦!
以前,她是那么的骄傲,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她总以为,哪怕刘彻是皇帝,但他毕竟是卑微的妃嫔所生,不比她陈阿娇,祖母是太后,父亲是显贵,母亲是公主,血统比刘彻的来得纯正。更何况,刘彻的这个帝位,不是自己母亲一力扶持得来的么?
所以,她骄傲,她得意。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她几岁的阿彘,有点太能受气了!因而她也就更加的放肆。
然后有一天,这个一直在她面前隐忍的阿彘忽然扯下了他的面具,她看见面具下面是一个冷酷的嗜血的皇帝,粗野,冷漠,强硬。她恐惧,她害怕,而她却隐隐的欢喜,这才是她陈阿娇想要的男人!
可是啊,等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这个男人手里却紧紧地搂住了其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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