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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烈侯卫青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老王其实不知道,有这样待遇的人,还有赵绾和王臧,他们也都是儒生。
当然,更轰动的,是连卫青这个小小的骑奴都知道的丞相卫绾罢相的大事。但是,这件事隐隐约约有那么点皇帝和太后不合的意思,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想打听,可所有人又不敢打听。只是,年轻的皇帝公召天下,说卫绾处理政事只顾“拖”,“等”,是“无为而治”,给朝廷造成了严重影响,所以,只能罢免卫绾。
可是,有一天那个教习和公主府里的文吏聊天时,卫青冷不丁听到一句:“这皇上也是,咱们大汉立朝以来,不都是奉行‘无为而治’吗?怎么,现在不对了?听说皇太后都看不下去了……”教习的话没说完,就被文吏捂住了嘴巴。
除了这些让卫青好奇但是又不太感兴趣的小道消息以外。还有一个消息是卫青感兴趣的,皇帝要招募勇士出使西域。
对于这个消息,仆役门都很好奇,西域在他们的眼里,几乎和蛮夷等同。除了有玉石,除了有那些健壮的马匹还有什么比大汉更好的?当然,还有那种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子,据说,一串价值千金,不知怎么个好吃法。但是,就为了这点子东西,年轻的皇帝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还有一个大家津津乐道,但是只敢低声挤眉弄眼地说两句的消息,就是皇帝和皇后的宫闱关系。大家提起,都是一脸暧昧地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上大夫韩嫣。
在仆役们偶尔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卫青总是走开。不是怕惹事,而是他不感兴趣。私下里,他认为皇帝如果能够治理好天下就是一个好皇帝,管他的宫闱做什么?而韩嫣,他提都不屑提起。
好男儿志在千里,或战场拼杀,或济世天下,岂可与妇人争床榻之地!——他不屑地想。
梁先生给他讲过的兵书的故事,给他讲过的征战的历史,让卫青觉得,能上阵冲杀,驰骋千里是快意事。而男儿志向,更应以保家卫国为目的。卫青知道,自己绝不能当一世骑奴,等有一天,有那么一个机会,他就会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也因此,他动了去应募西域壮士的心。
本来,卫青确实可以有这样一个机会,或许这样,历史也就会走向了一个另一个方向。但是,一个人的一句话,让卫青成为出使西域的卫士的希望完全化为泡影。
挫折
太皇太后窦氏在长信宫轻轻地说了一句:“皇帝应该玩够了吧?”
“砰啷!”一个硕大的青玉花瓶从头上飞过,重重地砸在两人合抱的雕花漆木大柱上,砸的粉碎。
随侍的一个小内侍心中一颤,腿脚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死命磕头。可气头上的皇帝根本就没看到他。他满腔的怒火郁积在心里,再不发泄出来,就会把自己烧成灰烬。
下一个目标,年轻的皇帝找的是一个青铜鎏金香炉,于是,小内侍再次听到“砰,哐啷“的巨响。
“皇上,皇上息怒!“宦监令黄顺虽然也吓的脸s发白,但还把持的住。哆哆嗦嗦地膝行至前,斗胆劝到:“皇上息怒!保重身体!”
“身体?身体!有人要剜了朕的心,你还要朕保重身体?”皇帝的咆哮在耳边如雷声一样。黄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扭曲的气得紫涨的面孔。只敢低低地伏在地上,看着那双黑s的朝靴在自己面前急速地走来走去,冷汗涔涔而下。
幸好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通报:“皇太后到——!”
黄顺迅速退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
强压住怒气,皇帝刘彻上前迎接自己的母亲。
“皇帝今r生气了吧?”王太后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儿子不过是在为芝麻绿豆的小事烦恼。
看见母亲,刘彻心中恨不得将所有的愤懑和不平全都倾泻出去。但是,他刚要开口,就被太后止住了:“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然后,便用眼s示意身边的人全部退下。
宦监令黄顺连忙带着殿中其他人躬身退出。出得殿门,才发现自己衣裳竟内外全被汗水浸湿。
殿里,年轻的皇帝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太皇太后,也未免太过分了。几r之间,赵绾王臧下狱;董仲舒驱离;新颁政令全部停止……”他正在说下去,却被王太后制止了。
王太后缓缓坐到榻上,伸手慢慢整理着榻上被皇帝扔的乱纷纷的东西。心平气和地开口道:“皇儿,到今天为止,你继位多长r子了?”
皇帝一愣:“两年……两年未到吧!怎么?”
“你知道太皇太后在后位多少年吗?”太后缓缓说道,“40年了!”
皇帝长吸一口气,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要说什么。果然,王太后道:“所谓树大根深,枝叶缠绕,皇儿你羽翼未丰,如何能相提并论?”
皇帝仍然默然。
太后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
“所谓‘忍一时;进一世’皇儿你年纪正是青春,当晓得尊敬老人。”说完微微含笑。
皇帝抬眼看着自己沉着的母亲,眼中一亮,又若有所思。良久,坚定而冷静地道:“孩儿晓得了!”
太后赞许地点点头。沉默一下,忽然道:“赵绾王臧下狱,窦婴田汀罩埃犹嫠牵俊?br /
“太皇太后谕旨:柏至候许昌,武强候严青濯。”
太后叹息一声,道:“皇儿,难为你了!”
皇帝勉强一笑,宽宽的大袖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临行前,太后又道:“皇帝这几r留宿在哪里?”
皇帝脸一红,道:“孩儿令母后费心了。”
太后叹道:“阿娇是长公主之女,自幼娇贵,有些小x儿。皇帝是天子,用不着跟她计较。计较的时间长了,长公主和太皇太后要忧心的!”
皇帝心下大不是滋味,但仍垂头答应了。太后方离去。
宦监令黄顺在殿外悄悄地候着。虽然太后已去,但皇上未曾召唤,他不敢擅入。
隔了好久,才听见皇帝在里面唤道:“来人。”黄顺连忙带领几名小内侍进去。进去了,皇帝却只是发怔。刚才的愠怒全然没有了,只是若有所思的发愣。半晌才道:“去椒房殿!”
黄顺略略抬头迅速瞥了皇帝的脸s一眼,年轻皇帝俊秀的脸上,只是一些迷惘,一些疲惫,还有一些孤独和寂寞。
和以往一样,没过多久,皇上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从椒房殿大步出来,脸上的气s很难看。黄顺知道,皇上又在皇后那儿碰钉子了。于是,他一言不发,顺从而明智地跟着,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皇帝一般只会去一个地方——宜兰殿。
宜兰殿是皇上的外书房。顾名思义,是皇上不在内宫时读书的地方。不过,所有未央宫的人都知道,这座按规矩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不准留宿的宫殿里,还住着一个人,——上大夫韩嫣。
韩嫣正在铺在案上的一副巨大的帛布地图面前认真地研究着什么。
他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形纤瘦,肤s犹如白玉一般,有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孔。这时他身着紫s云纹银丝长袍,却没有系腰带。在讲究服饰礼仪的汉宫之中,这是十分特别的。同样,他也没有戴冠,散披着一头足可以和女子媲美的青丝长发。那漆黑的发丝,衬得他的脸s如新鲜的蜜桃一般,鲜嫩诱人。
在宫内,韩嫣是最为特殊的一个。
他不是阉人,却可以留宿宫中;他似乎是皇帝的宫人,却可以随皇帝四处行走。人们看待他的眼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齿和厌恶。这些,韩嫣都知道。
出身王侯世家的他,更知道的是,对于皇帝来说,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的喜好,就是自己生命之所系。
这并不是说,韩嫣是委屈自己,不得不服从于皇帝的强权。不,这不是委屈。在那个时代,人们对于床上的那点子事儿的态度,远比后世宽容。更何况,这背后还有那么大的皇权作为背景。在那么大的荣耀和权势背后,所有的委屈都只是太y下的一个小黑点。可以忽略不计。
正因为韩嫣清楚地知道,皇帝可以给他一切;也可以收回一切。所以,他更在皇帝身上用心。就像现在,他正在做的事就是如此。
“咣啷”一声,宜兰殿的殿门被一脚踢开,怒气冲冲的皇帝一头闯了进来。背后跟着黄顺和一个来不及开门而吓得脸s发白的小内侍。
“陛下。”韩嫣不慌不忙,站直身子,走出案后再拜伏下去。
“免了!”皇帝说。仍然带着怒气,冷冷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嫣站起身来垂首回答到:“臣在看‘西域地理图’。”
皇帝一愣,继而惊喜地道:“什么?‘西域地理图’?你哪里来的‘西域地理图’?”
一如韩嫣所料,皇帝的怒气都到九霄云外去了,并且迅速走到案前,低头看下去。这里韩嫣才徐徐解释道:
“这是一个叫张骞的人献上来的。据他说,是他找了很多名到过西域的商人和向导,共同斟酌绘制的。”
“张骞?他是什么人,怎么会绘制这种图?”皇帝仍然很不明白,俊秀的脸上是十分困惑的表情。
“陛下,这张骞是皇家禁军的郎官。这次皇上招募出使西域的勇士,他便来应征了。据说,他自幼便有志于西域,所以,便找寻了数百人,绘制了此图。”
“好,”皇帝大喜。继而又小心问道:“这件事情,太皇太后知道吗?”
韩嫣毕恭毕敬地道:“这人揭榜后,臣便命人将他安置下来。太皇太后应该不知此事。”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忽然问道:“卿为何知道这件事?”
韩嫣一笑:“陛下有志于匈奴多时了,而匈奴势大,如要牵制它,必须联络西域诸国,探明匈奴的情况,臣再愚笨,也知道这个道理。”
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缓缓地点头:“知我者,韩卿也。”
忽然一侧身,坐在榻上,双手将韩嫣的腰紧紧箍住,半是调笑半含欲望地问:“韩卿要何奖励呢?”
韩嫣双目如水:“为陛下做些须小事,怎可要什么奖励?”他青丝披散犹如黑云,白s内襦衣襟半敞,看得见白皙的胸膛上细腻的肌肤。年轻的皇帝不由得勃然兴起,猛地旋身一把将他按在案上,几下撕开长袍,就吻上了他□的胸膛……
有汉一代,不仅有专门的宫人教给刚成人的皇帝情事,宫中还藏有各种x事的秘籍、图册。故而皇帝虽然年轻,却已是此中高手。
宦监令黄顺连忙悄悄而迅速地遣开内外的内侍和宫人。早已训练有素的奴仆急忙地离开,在带上门的那时,黄顺听见了模糊的声音和韩嫣含糊而急促的呻吟。
……
第二r,皇帝在未央宫宣明殿召见张骞。
张骞一席对答,让年轻的皇帝十分满意,于是皇帝升张骞为禁军中郎将,为大汗使臣。赐“汉天子御赐”节仗。带随从百人,即刻出使西域。为免夜长梦多,皇帝没有给张骞一行隆重送行。于是,这队不满二百人的队伍,就在两天过后,悄悄地出发了。
政事又重回到了太皇太后希望的轨道上,年轻的皇帝郁闷却无计可施。天x好动的他,厌烦了未央宫黑沉沉的宫墙。于是,开始带着几个侍卫,微服出宫散闷。
一r,他带着上大夫韩嫣,军校公孙贺和公孙敖,宦监令黄顺,又偷偷地溜出了宫。这几次他们已经溜得熟了。仗着韩嫣骑s俱精,公孙兄弟俩武功超群,便放心游览去。不料,就在他们辅出宫门的时候,一双诡异的眼睛便已经牢牢地盯上了他。
邂逅
今r,本该卫青当值。但卫妈妈的老病又犯了,再加夜来受了风寒,只嚷头身疼,于是,卫青便告了假,去长安城外的秀水村寻董大夫,给卫妈妈抓药。
秀水村在长安城的西边。卫青骑了那匹黄花马,很快就出了城。
冬天的长安城外,是闲适和静谧的。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的蓝天白云,并没有往天最容易出现的呼啸的风声。就算偶尔有些微风,也没有恼人的树叶和野草的沙沙声。因为,光秃秃的白杨和落完叶子的灌木丛静得就像土路旁青白s的石头一样。
土路两边,极目望去,只有田地。这时候,麦田也是静谧的,所有的麦草都已经收割完,地里没有农人,也没有牛羊在吃草;几个不大的草垛,看样子是还没有来得及拉走的,静静地散立在离路边不远的田塍下;几只褐s的不知名的小鸟,偶尔在灌木中扑动一下,看上去仿佛是一些忘了落下的单片的树叶。
在这样的地方走路,心都是静谧的。
卫青策马不紧不慢地走着,享受着这那得的冬天的美景。
转过前面那道坡,就是通往秀水村的路了。卫青轻轻一磕马肚,那马加快了蹄步。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前头出来杂乱的兵器的撞击声和打斗声,卫青眉头一皱。什么人,会在这时候破坏这祥和的景s。
侧耳一听,这声音似乎就在前面的路上!
煞风景的,不仅是这破坏了静寂的声音。
转过坡来,一片洼地之上,赫然只见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正围着五个人厮杀。
卫青略看得一下,场中情况便已了然。
那五人已经是左支右绌,十分危急了。这五人中,只有两个武士打扮的人看来身手不错,算是高手,却被六七个黑衣人紧紧缠斗,无暇他顾,而另三个人,有两个是二十不到的青年:一着蓝衫,一着黑衣,一个是白净富态的中年人。
这三人,蓝衣青年和那白净的中年人紧紧护住那身材修长的黑衣青年,但是他们虽然身手敏捷,也只是勉力应付而已。那蓝衣青年左臂上早已挂彩。围住他们三个的,是三个步步紧的黑衣人,已是险象环生。
卫青下马来,将马牵到一旁。这可是他最后的宝贝,不能有所闪失。
然后才向那些人走去。他不想莽撞,只想先问个清楚,争强斗狠不是他的本x;冒冒失失也不是他的一贯为人。
“喂!各位……”他刚走上前,才开得口,未等他把话说完。一个黑衣人就猛扑过来,搂头便劈。卫青岂是轻易就会让他砍中的人,微一侧身,那黑衣人便已经砍了个空。
“听我说……”卫青皱皱眉,他实在不想打个糊涂架。
可那些黑衣人看来根本不愿听他啰嗦,那人扑空,身子一转又揉身扑来,仍是猛下杀手。
绕是卫青好x子,此时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要人x命,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来得仓促,根本未带兵刃。便随手抽出马鞭。劈面打去。
见不过是根鞭子,那名黑衣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伸刀便想将鞭子一劈两半。不料卫青的鞭子就像会中途转弯,在即将迎上刀锋时,竟然斜刺里窜开,从侧面击中那持刀的手腕。
那黑衣人只觉的手腕一紧,犹如被烙铁烫了一下,接着整个人连刀被大力一甩。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一路惊喊出声。
但这些黑衣人也当真凶悍,见势不对。便从围攻那两人处分了三人,向卫青扑来。而围攻那三人的,竟是不为所动。似乎那三人才是最终的目的。
新上的那二人也是招招致命,似乎无论卫青是何人,只要见了这事,便要要他x命。
卫青不急不燥,一条鞭子如虎尾银蛇,一人敌三,而三个黑衣人,竟然也讨不了好去。还好他不愿伤人,未出全力。
但场中情势已然大变,那功夫较高的两人去了三个强手,压力大减。精神一振,猛地一阵抢攻,硬是与被困的那三人合围。那三人情势也因此大为改观。而卫青这边,没过多久,那几个人便识相地看出自己这边远远不是对手,此时此地,莫说杀了刚才那五个人,己方能全身而退便已不错。在卫青用鞭子卷走第二个人的兵刃后,其中一黑衣人忽然退后,长长一声呼哨。十来个人便退得gg净净。
留下卫青,倒有些莫名其妙。
再看那五个人,大敌辅去,都还是惊魂未定。
便听得一人大声道: “壮士,承蒙壮士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请问壮士高姓大名?” 卫青看时,是那两名高手中的一个。此人武士打扮,满面虬髯,甚是豪壮,正急忙奔过来,
卫青心道,我不过是打了场糊涂架而已。
嘴上却说:“些须小事不足一提,在下是山野小民,没什么高姓大名。告辞了!”边说边转身就要走开。这时忽然听见一人大喊:“卫青!”
便不由得愕然转过头,他自忖自己在长安并无半个熟人,怎会有人认识自己。
只见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那个黑衣青年正大喜过望地向自己忙忙奔来:“卫青!我知道你是卫青!”
待那人奔到自己面前,卫青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身长玉立,面如冠玉,极为俊秀。一时之间,卫青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再想不起是何人来。
那人兴奋地道:“卫青!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阿彘呀!”
一声“阿彘”。卫青是恍然大悟。而剩下几个人,则满脸古怪。特别是那个蓝衫青年,更是瞠目结舌。
不错,这黑衣青年就是刘彻。他今r微服出宫,不想遇险,又不想危急之时有人出手相救,细看之下,更不想的是这人居然是卫青,自是喜出望外。
卫青不知他身份,当然没什么反应。可另几个眼见当今天子如此失态,已经十分惊讶,更听天子亲口叫自己“阿彘”——这是刘彻儿时的r名,当太子后早已改过,无人敢唤,更何况他如今贵为天子,更是不可提。
几人当即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一惊,比刚才被袭也好不到哪去。
他二人已有两年多未见。这两年多来,卫青虽因环境的改观,身量增高,而脸上气s颇佳,无复当年饥寒之态。但毕竟改变不大。刘彻对他印象深刻,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而当时,刘彻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黄毛少年,再加之遭逢大变,衣衫褴褛,满面泥污,现在卫青如何认得。
“阿彘?你真的是阿彘?”卫青奇道。
刘彻点点头,这时他兴奋激动之情虽未减,但与生俱来的矜持和帝王的尊严恢复了几分。便不再象刚才那样冲动。
“呵呵!真的是阿彘!——你怎么又被人追杀?”卫青笑道。
刘彻不由得红了脸。也是,每次见卫青,怎么都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上次是你的哥哥们,这次又是谁呢?”卫青半开玩笑地说。
刘彻心中如同大鼓擂中:“不错,是谁?是谁要杀朕!”
刚才被袭,几个人心中都转过这个念头,但事出紧迫,无暇细想。此时,不由的心如撞钟——是谁这么大胆子,想要弑君!一时,这五人面面相觑,竟说不出话来。
卫青一言出口,已是后悔。这似乎有刺探他人秘辛的嫌疑。再加之这几人的神s,便不由得十分尴尬。当下咳嗽一声,把话岔开去:“阿彘,这几位是……?”
“哦……这几位是……我的……呃……”刘彻眼睛看着旁边的四个人,脑子飞快转着,他不想让卫青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怎么说呢?
见这情形,韩嫣心下明白他的意思,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几人皆是主君的侍从。谢壮士相救!”语音清朗,风度端凝,卫青不由得心下暗赞:“好人才!”
一时,公孙贺、公孙敖和黄顺,纷纷致谢。卫青当然谦逊不已。但心中却已然暗暗生疑:这四人的穿着皆为上等丝织物,再加上四人气度,哪里象普通富贵人家的侍从?特别是这个蓝衫青年,端的是人中龙凤。这样的人竟然是阿彘的侍从。这个阿彘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转头看阿彘,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可怜的青涩少年。虽然那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如同y光般,但却在眉宇间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度。
卫青心中一动,正要说些什么。一转眼却见远处地平线的上方,如乌云般隐隐有一片。不由得脸s一变,道:“你们叫了帮手吗?”
“帮手?”刘彻和那几人莫名其妙,道:“不曾。怎么?”
“诺!你们看!”卫青示意到。
那乌云更大更近了。隐隐听到云中有隆隆如暗哑的雷声般的闷响。
公孙兄弟是经过战阵的人,在这个季节,北方的原野上腾起这样的烟云,只有一个原因,不由得同时脸s大变,同声惊道:“军队!”一个念头,冒在脑海中,什么人?长安城外这个地方,怎会有军队?难道是黑衣人的同党?——谋逆!一词在这五人心中,惊心动魄地现出来!
“快跑!”公孙敖冲口大喊。几人拔腿便奔。
但是,跑,跑得到哪里去。刘彻他们本来骑得有马,但忽然遇袭,马早惊跑了。只有卫青一匹马,怎么行!用腿跑吧?这里地势平缓,无遮无拦,这军队来势如此之快,跑不了多远便会被追上。
如何是好?!
藏身
跑了几步,卫青心念电转。“等等!”他大喝道。
几人停下,看着他。
他几步跑到自己的黄花马前。伸手“唰唰”就是两鞭,那马吃痛,狂嘶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而去。众人一头雾水,事情紧急怎么反而倒把马赶跑了。
“往这边!”卫青喝道。
几人心中无主,便跟着他离开土路往坡下跑去。
坡下,避开军队来的视线的地方,是村民的麦田。麦草早已收割完毕,麦田里除了几个高高的草垛,无遮无拦。看见草垛,刘彻眼前一亮,想起了当年避险的麦草堆。转头看看卫青,卫青也正好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显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迟是那时快,刘彻和卫青迅速钻进了一个草垛。韩嫣和公孙兄弟、黄顺恍然大悟,忙要钻进去。但这里一个草垛较小。只可容得二人。情急之下,韩嫣和黄顺钻进另一个,公孙兄弟各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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