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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是干啥?”崔云红问王活计。
“这是给你们看病的钱,”王伙计看到这群船上来的小贩这么厉害也很高兴,水涨船高,几天来他私下已经受了不少人的请吃,顿顿酒肉,“黎人没有钱财的,只有山货和牛只。”
“这个――”崔云红心想吴南海倒是很喜欢本地的牛,问题是怎么把牛赶回到昌化堡去呢?这可是个技术活。
正在迟疑间,奥雅们派人来请他们去赴宴。
宴会上,四大奥雅全部到齐,轮番向考察队一行敬酒,少年峒主病后体虚,并不是吃喝,只由着其母亲陪着坐在上首里,好奇的望着这群奇怪地商贩。
米酒喝过几轮,四大奥雅里为首的王奥雅轻拍手掌,当下有人捧出一个盘子来,崔云红一看,上面白得青得,大大小小都是零碎银子和铜钱,看上去不少,实际也就十几两银子和一千多铜钱而已。黎人对财货钱币不甚注重,交易都是易货,对黄白之物并不聚敛,能拿出这些已经在把寨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了。
“这是些微薄之物,”王奥雅说,“另外牛只五十头相赠,以为谢礼。”
黎人爱饲牛,牛只数量很多,黎民交易往往使用牛只作为代价。
这个数字吓了他们一跳。别得不说,这么多牛怎么赶回昌化堡去呢?再说昌化堡本身也不能养牛,都得运回临高去交给农委会才行。一想到他们下来的几周都要喂牛和收拾牛粪,大家一致用目光注视着着队里的几个头头,要他立马拒绝了事。
慕敏对崔云红说:“这礼物我们收不得。这许多的牛,恐怕是全寨的一半了,都给了我们,他们种地怎么办?”
崔云红想得没这么高尚,而是怕当牛倌。虽然出发点不同,观点倒是一致的,便坚决推辞说:他们帮峒主和黎民治病只是行善,不便收如此的大礼,
奥雅们见他们言辞诚恳,和平常的小贩见钱眼开的模样完全不同,心里又多了几分敬意。
“你们对我黎寨有此大恩,又不肯收礼物,”王奥雅感到为难,“不知道用什么谢你们呢?”
慕敏觉得机会来了,那个被诬为“禁母”的少女现在还关在寨子里,只能峒主痊愈,就要杀掉。便提出能不能饶恕筚达,如果怕她有害人之举,他们愿意带她离开寨子,再也不让她回来。
担任翻译的黎本清面露难色,勉强将他们的意思翻了过去。这个请求让在坐的头人们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从心里说,把筚达这样危险的“禁母”从眼前清理掉自然是好事,但是让汉人要带走一个本族女子,在情面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他们又有大恩于本寨,不答应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半晌,王奥雅才说:“筚达是个‘禁母’,带去了若给你们招来了‘禁’,我们如何担待得起,还是将她就地了断了的好。”
慕敏在三要求,王奥雅只是不肯,忽然阵奥雅发话了:“这是个祸害,就算在这里把她杀了,当鬼也要害人哩。几位巴和法力高强,带去了怕还是镇得住她。”
一直不开口的峒主也点头道:“就让几位巴和带去了吧。毕竟寨里的道公也镇压不住她。”
王奥雅面露不快之色,但是碍于峒主的意思,也没有发作。便这样定了局。王奥雅又再三要馈送礼物给他们,一番礼让之后,崔云红觉得再不收未免太过无礼,再说农委会也需要牛。当下应允收下十头。王奥雅大喜,立刻叫人准备十头健牛。
崔云红又想起了寨子外面的皂角林,提出来要带几百斤回去。
“好!”郑奥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那些豆子有兴趣,但是既然要便满口答应,安排人手去采摘。双方又刻木为契,穿越者至少每年一次来黎寨给他们治病,而穿越者只要到黎区办事,凭这个木牌,即可在寨内歇脚住宿,伙食烧柴一律由黎寨供应,有事还可以支应脚夫和牛只运送物品。
当天晚上大家宾主尽欢,第二天一早,考察队启程回昌化堡。大家和黎本清朝夕相处了十来天,分别的时候自然有番难舍难分的情缘。王伙计却十分高兴,这次带这批人来黎区,不仅拿到了稀罕的白糖作为脚钱,还得了当地黎人的许多馈赠。算是小小的发了一笔财。
十头牛身上都捆着成篓的皂角豆,还有许多土产之类,因为礼物实在太多,崔云红只能在每家馈赠的东西里取一两样比较有用的东西,其他一概退还。这番作为让全寨上下都是十分感动,大有仁义之名。
王伙计赶着牛走在前面,考察队随后出了寨门,奥雅们和众多黎民在寨门口夹道相送,气氛热烈。熊卜佑道:“这下我知道当八路是什么感觉了――”
慕敏感慨道:“这就是民心啊。”
走出去三四里路,在树林旁,阵奥雅带着几个黎丁正在等他们。树上用绳子拴着一个女子,双手被捆绑着。
“这就是筚达了,”阵奥雅吩咐将绳子解了下来,交给慕敏,“她是你们的了,带她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带她回来了。连名子最好也改掉。”
“知道了,我们会好好对她的。”慕敏一脸郑重。
阵奥雅一直漠然的面孔上稍稍露出一丝感谢之情:“筚达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们是好人,多照顾她吧。”
阵奥雅说完,直接带着人扭头就走了。众人一阵失落。熊卜佑开口道:
“我怎么觉得这阵奥雅并不怎么相信她是‘禁母’?”
“大概有些隐情,我们不管这些。只是救人一命。”崔云红说,“走吧。”
慕敏走到女子面前,大约是因为被关押的缘故,女子的头发凌乱不堪,上身穿着一件低领短衫,下身一条绣着白花的蓝色长桶,衣服上沾了不少土,还撕破了几处,显得很狼狈。
她惊恐的望了一眼这群人,身子弯着往后面缩去。大家这才看到她的脸上没有象其他黎族女子那样文面很重,只是沿着额头和两颊的边缘有些细细浅淡的文饰。弯弯的眉毛,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生得眉清目秀,看多了文面之后乍看这样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孔,大家觉得有眼前一亮之感。
慕敏奇怪,问王伙计:“她的文面很浅?”
“这也算文了。”王伙计说,的确有些女子是不愿意文面的,只是象征性的文一些――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一众人带上这个意外的收获踏上了返程。慕敏原想把捆她双手的绳子解开,但是崔云红说他们是许诺把这姑娘带走的,要是解开了被她跑回黎寨去,一则害了她自己,二来也显得我们言而无信。
筚达倒是十分顺从,让走就走,让歇就歇。只是不管是谁问话,都一概无言。慕敏想她小小年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跟着一群陌生的外族人去向不知何处,心中的苦痛可想而知。还不如不要多说多问为好。
走出十多里路,忽听空气中“嗖”得一声,接着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嘶鸣。





临高启明 第三十六节 恋情的意外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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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恋情的意外结尾
“响箭!”
众人是一惊――有人来袭!
考察队对路上遇到袭击早有预案,当下全体人员有枪的抽出枪来,没有的都把开山砍刀拔了出来,迅速围成一圈。在前面带路的王伙计吓得直往后躲闪。
“快拉住牛,当心惊了牛!”熊卜佑一面呵斥,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了杰林德手枪,装上火帽。
前面的一处河滩的拐弯处,出现了二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衣服打扮都是美孚黎,个个手持钩刀,有的还拿着弩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将去路拦住。
“前面有人拦路!”黄爪子喊道,“全体戒备!”随即吹起了哨子。
“是黎人!”
“不会吧?”慕敏也从后面赶了过来,“我们黎族从来不搞拦路抢劫商旅这套。”
“哼,我怕他们抢得不是钱财货物,而是这个宝贝。”黄爪子扫了一眼后面的筚达,原本一脸死气沉沉模样的女子看起来心神不定。
“不要着急!”慕敏喊道,安住正在掏枪的队员们,“他们不打埋伏,事情还有得商量。”
“我看他们多半是为了筚达而来的。”崔云红小声说,“怎么办?”
慕敏想莫不是筚达的男朋友,黎本清所说的阵焕来了?这男人还真是有情有义。这下又把女人天性的多愁善感勾了起来,想到自己一点没有浪漫情调的丈夫,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真是那阵焕的话,就把筚达还给他好了。”她说。
“那怎么行,我们可是答应带她走的――”
正商量着,只见对面过来了几人,其中一个面目俊朗,穿的衣服明显比其他人要好,脑袋上戴着野鸡羽,看起来的确颇为威武。他在离队伍大约50步的地方听下来,开始喊话。
这下熊卜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海南白话,虽然有些走调,大体还听得明白。
“靠,果然是那个阵焕!”熊卜佑说,“他要我们交出筚达。”
“怎么办?”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崔云红和慕敏身上。前者是队长,后者是黎苗事务的负责人。
“哼,几把破刀也敢来拦路,让你开开眼界。”黄爪子嘀咕着,掰开了雷明顿霰弹枪的击锤。
“不,不要开火。”崔云红赶紧制止他。
“他们就二十来个人,一阵乱枪就了了。”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打起来他们必败。但是要是把他们惹得恼羞成怒,咬着我们不放,一路骚扰袭击,有枪也未必就能太太平平的回到昌化堡去。”
“嗯,这倒是。”黄爪子一想也对。
熊卜佑说:“再说这些人都是阵对寨里的,真打死了几个,以后还怎么合作?”
慕敏说:“放了吧,反正筚达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当初不过是为了救她一条命才带她走的。现在既然阵焕这么有情有义的,我们何苦非扣着不放呢?”
熊卜佑见大家都无异议,赤手空拳走出队伍,用海南白话喊道:“只要你们把队伍闪开,我们过去之后自会放人的。”
阵焕点点头道:“你们先交个人质过来,过去之后我们互相放人,这样我才信得过!”
熊卜佑一听,气得肺都要炸了。穿越集团在d日之后,只有强加不平等条约给别人,哪有被人要挟的。见他距离不过30米,心中顿时起了杀机,握住了口袋中的杰林德手枪。这个距离内,他一发就可以要阵焕横尸当场。就算对方射箭,七八十米的距离也未必射得中他。到时候加上弟兄们们一顿霰弹枪,干脆全部杀个干净。
慕敏知道熊卜佑想干什么,赶紧用普通话喊道:“不要轻举妄动!打起来不好收场。”她转头对崔云红说,“我去当人质,让他让开路吧。”
崔云红还未置可否,只见原来蹲在地上筚达忽然站了起来,用黎语喊了一声,又对着王向导又快又急的说了一番话,王向导对慕敏说:“她说她愿意去和阵焕喊话,要他让路。”
慕敏点点头,想这样比较容易说通。便说:“你告诉她,等他们让开路,我们过去之后自然放她走。”
筚达听了王向导的话,脸上却浮现出奇怪的神情来,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通。
“她说她愿意跟着巴和们走。”
慕敏吃了一惊,一时间还以为向导翻译错了,但见她神态坚决,并非胡言乱语。便将其绳子解开,让她走出去。
对方见他们已经把人放了出来,脸上一阵欣喜,后面的人群也欢呼起来,挥舞着弓弩刀枪。
崔云红只见筚达走到阵焕面前,阵焕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推开。男人似乎有些吃惊,两人便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眼看着阵焕愈来愈不耐烦,不住的挥舞胳膊,时而还大喝一声要推搡她,筚达却一动不动,只低着头小声的说话,不时还摇头。态度甚是坚决。
这幕哑剧便在两群人之间上演了整整十分钟,连牛都开始吃草了,阵焕脸上露出极为暴躁的神情,最后他猛得一转身,直接走了回去。没过几分钟,河滩上的黎人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筚达一个呆呆的站着。忽然她蹲了下去,放声大哭。考察队的人愕然。
“这算是哪一出啊?”熊卜佑喃喃自语。
慕敏叹了口气:“继续走吧。”
考察队在出发半个月之后回到了昌化县城,在城外和王伙计告别之后,一行人回到昌化堡,李海平已经在堡垒里搞个半个多月的基本建设,堡垒已经初具规模,炮台上还架起了大炮――为了不刺激本地的官府,大炮是隐蔽在屋子里的,要用的时候再拉出来。
看到考察队满载而归,李海平即高兴又发愁,堡里面是养不了十头牛的――这牛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都是大得出奇的水牛,看上去和半个大象差不多。当下让海兵们动手,在堡垒外面造了一个简易的牛栏。又指定了几个养过牛的海兵专门负责放牧。至于交易回来的货物、收来的礼物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直接堆在仓库里等着船只来了再接。
一群人在堡里闲着无事,每天除了去昌化江边的河汊子洗澡之外,就是在堡外面的木棉树下喝茶打屁。期间还搞了一个基本建设:在河汊子的一端竖立起一道竹篾墙,供慕敏和筚达洗澡之用。考察队在阵对寨的遭遇成了大家谈论最多的话题――最初只是推测真相。但是慢慢的为了消遣便演绎开了。这个山寨版的宫廷恩仇记在每天不断的口水之下,变得复杂无比。慢慢得便有人要求报名当里面的龙套人物了。
倒是这事件的女主角筚达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她很主动的帮忙在堡垒里做各种杂活:做饭,洗衣服、扫地,还去喂牛。由于昌化堡里没人懂美孚黎的语言,慕敏始终无法和她沟通。
至于阵对寨最近几年对穿越者到底有什么用,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皂角固然是个好资源,但是对穿越集团来说并不急需。昌化堡里倒是很有用,现在上上下下每天洗澡洗衣服都用这个东西,觉得味道清新宜人,洗得也挺干净。
昌化县城现在成了他们消遣的唯一去处。城市就这么大,在他们多次进城之后,城里几乎人人都认识他们了,虽然对他们发型感到奇怪。和看城门的衙役也熟悉了,原来这县里连个县令也没有,只有县丞在委署,至于本卫的千户,干脆就住在城外的农庄上,几个衙门全都门前冷落,破败不堪,难怪他们几次走过都没发觉那几栋小瓦房就是衙门。
广州货栈里的钱掌柜俨然成了他们在昌化县城里代理人。通过钱掌柜的牵线,昌化堡里穿越众们可以直接从城外千户大人的农庄里购买到新鲜的蔬菜、鸡鸭和粮食。千户大人和他的手下显然没觉得和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做生意有什么不妥,特别是他们拿出来的货物是白糖、烧酒这些本地严重缺货的东西的时候。熊卜佑又从农庄里买了几十头羊回来,一方面是自己吃,另一方面则准备随同牛一起送回临高去。
15w电台每天都能收到船队和临高总台的电报。有时候还会收到广州站的电报,各方面互报平安。根据电报里得知考察船队这会已经抵达了榆林港,正在对本次考察另一个重要目标:田独铁矿进行考察。
榆林港是海南最好的港口,不仅如此,这里离开高品位铁矿田独距离不到十二公里,就开采难易度来说远胜石碌。
如果从临高直接放帆到崖州,沿海航线只需四天就可以抵达。考察船队从昌化出发只需要二天。因为途中不时停船上岸考察,每次要半天到一天,途中还特意考察了崖州乐安的莺歌海盐场,莺歌海盐场在后世是海南最大的盐场,也是中国南方最大的海盐场,这里的海水浓度达到波美度3.5,是世界上仅次于红海的最咸海区之一,被称作“苦海”。此时还一片沿海的盐泽地区,荒无人烟。对海南开发历史颇为了解的明秋告诉大家,莺歌海盐场1955年开始筹备,1958年由5600多名专业军人的到来使得它进入了大发展的阶段
巨量的海盐,无疑是化工行业的最好原料基地。从王洛宾开始都贪婪的看着这片荒芜的滩涂。海南岛真是一个宝岛。
船队在莺歌海进行了实地勘探,然后继续出发。从昌化出发后的第六天,镇海号的瞭望哨发觉船只航行在一个巨大的海湾中了,海滩上雪白的沙子、摇曳的椰树、湛蓝的海水都说明此地已经靠近三亚了。
“这里就是三亚湾了。”陈海阳检查了海军学员们的经纬度测定,“我们离榆林已经不远了。”
三亚湾此时看起来比后世更加美丽,也更为原始。山脚下有些散落的村庄,沿海有格子一般的盐田。
又经过几小时的航行,桅杆顶部的嘹望员才看到了鹿回头角上的那座高213米的标志性小山。
到了鹿回头角,也就到了榆林港。鹿回头军港在后世是南海舰队的重要的基地,明秋站在甲板上,看到眼前出现的熟悉的景物,感慨万千。想起了一九七四年在这里备战时的日日夜夜。嘴里不由得把当年突击学来的越南话念了出来:
“呀哋!(站住!)、老耸控耶!(缴枪不杀!)、盅堆宽哄度边!(我们优待俘虏!)。”
“明老爷子,”蒙德好奇的走了过来,“您在说什么呢?”
“越南话。”这里气温很高,甲板上温度早就超过了三十摄氏度,许多人都打着赤膊或者一件汗衫,明秋依然是一件87式海军夏装,一丝不乱。站在甲板上让很多自封未来穿越国的海军上将的宅男们感到汗颜。
“一九七四年春天的时候,”明秋说着,指点着远处的鹿回头那里,“当时我们部队就驻扎在那里,参加战前动员准备打西沙永乐岛。那会美国佬在越南打不动了,开始撤走。北越那白眼狼正在趁机南下,南越快完了。为了避免战后不必要的麻烦首长下达了收复细西沙的命令。我那时候还是个战士――”
“您还参加过收复西沙?”蒙德肃然起敬。
“其实是没有。”明秋摇摇头,“一直就在三亚这边待命。74年秋天,我们支队又被调到陵水去参加了抗登陆演习。还拍了个电影叻。”
蒙德刚想从他口中多知道些当年的事情,陈海阳已经下令落帆,准备进入榆林港了。他只好赶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榆林港远胜于它旁边的三亚湾,三亚湾水面过于开阔,风暴侵袭猛烈。所以这里常年都有去往南洋的船只在这里临时停泊和避风。船队驶过鹿回头角的时候,看到海湾里零星停泊着好些船只,有些桅杆高耸,显然是去东南亚地区贸易的商船。




临高启明 第三十七节 来到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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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来到榆林
“这里是大东海,”船长林传清稳住舵轮说,“也就是榆林的外港,再往里面去的长袋形锚地才是内港。”
整个榆林港被群山环抱,碧海、白沙、蓝天、椰林,风景十分秀丽,而且是完完全全的原生态面貌。
“崖州是海南的主要椰子产地,在这里我们可得大捞一票!”王洛宾望着海湾里的婆娑起舞的成片椰子树,眼前飞舞着无数种产品,从人畜无害的肥皂到随时准备把人撕成碎片的硝化甘油。
“王工,我觉得你现在怎么和日本鬼子进村有得一比。”林传清嘿嘿的笑了几声,又拿起对讲机呼叫:
“小蒙,查下潮位表,现在是低潮和满潮?”
“开始落潮了!”蒙德汇报道,“还有一小时十七分钟到最低潮位。”
“陈指挥,王工,现在先下锚吧。”林传清说,“等最低潮位再进港比较好,这里有几处暗礁和低沙,低潮的时候都看得见。”
“好的,就等一会吧。”陈海阳说着通过步话机命令镇海和杭州两船下锚,等待潮水进一步降低。“全体海军学员去测水深、风向、风速,一会由他们负责领航进港!”
“让这几个小崽子领航?”林传清置疑。
“榆林港水文条件和暗礁情况是最简单的了,让他们练练手也好。”陈海阳说,“现在有空,我们先商量下登陆之后准备干什么吧。”
“做的事情和在昌化一样:设立据点,考察资源。”王洛宾胸有成竹,“此地是我们获取椰子干的主要来源,要打断琼山商人对椰子干的垄断,就必须在这里直接设置一个贸易据点。”
“要派人去崖城探听下虚实才行。”
“崖州恐怕不会象在昌化那么顺利。这里可是官府在海南岛南部的重要统治据点。”王洛宾显得不是很有底气。
崖州的户籍在册人口将近二万,与临高县不相上下。此地自唐代以来就是流放官宦的地方,崖州城外有个水南村,向来是外来流官落户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缙绅世家不仅多而且根深蒂固,有的在本地已经传衍了二十多代。要在此地打开局面,怕是要花费一番脑筋的。
“我想问题不大,”陈海阳摊开地图,“根据情报部门的资料,崖州的人口大部分都集中在崖城附近,崖城才是官府的统治核心。崖城在这――”他指了一下地图,“也就是我们昨天就经过的崖州湾地区,走陆路到榆林,直线距离超过60公里,这一带基本就是荒无人烟之处。我们在这里设据点,不会引起多少干涉。”
“明军的巡逻舰船怎么办?”王洛宾问。他记得根据史书,明军是有驻军在这附近进行巡逻的。
“我们又不是要造什么城堡,堂而皇之的挂起大旗。”陈海阳说,“建一个小型的堡寨――这东西在本时空到处都是。再派几个土著专门应对。明军没理由要对付我们。真要开打,巡逻的几艘船是打不开我们的堡垒的,集中起大队人马的话,正好利用我们的通讯优势,调集优势兵力,一举打掉他们的主力。”
正讨论着上岸之后的工作,这边蒙德喊道:“还有十分钟就是最低潮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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