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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以海述祖这样的出身来说,和他这样一个外来的米行老板结为异性兄弟,那是非常的抬举他了。林佰光知道古代的异性兄弟情分非比寻常――这就等于海述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穿越集团的“贼船”了。
改头换面的远程勘探队的人在海家的家人护送下,每天早出晚归,很快就在琼山县确定了几处矿址,标出了大概需要的土地范围。海述祖关照人先去打听地主是谁,
“大约花不了几个钱,全是荒地。”海述祖对林佰光说,“若是无主的,去县衙备个案花点钱买下来就是。若是有主的,得多花几日功夫了。”
“不急,只是这消息不能走露出去。”
“这个愚兄知道。”海述祖点点头,要是知道他们是准备开煤窑,地主还不得坐地起价,“派去的家人都是家生子,最是可靠不过。再者也没向他们说过。”他犹豫了一下,“愚兄有句话,一直梗骨在喉……”
“兄长请明言。”
原来这海述祖一直在发愁,原本要躲债躲出门去的局面,现在忽然能够一下把债还清,将来还能开煤窑,不知道外面会怎么议论?万一要有人议论他在暗中搞什么不法勾当弄黑钱他可担待不起。
林佰光心想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迂腐一点流言蜚语都怕的人,洁身自好也不至于要到如此的地步吧。他想了想道:
“听闻兄台有条大船外出未归?”
“怎么不是,要不是这条船,愚兄我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来,且饮这杯再说。”海述祖原本一片灰暗的前景忽然开朗起来,心境也好得多了,关照厨房弄几个小菜,打一壶家里自酿的土烧来。
林佰光暗暗高兴,愿意请你喝酒,说明对方对表达亲热的意思在内,这表示双方的真实感情又增长了一步。当下自己先干了一杯,以示诚意。就虽然是乡下的土烧,胜在毫不掺假,酒味很是醇厚。
海述祖也干了一杯,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事林佰光当然知道,听他讲完之后故作姿态的沉吟了一番才道:“现在船是在临高的澳洲人那里喽?”
“不错,他们也托人来传话,要我去取船,我倒是想去,多少总能挽回些损失,”海述祖苦笑道,“奈何家慈、拙荆怕愚兄一去不回,因此一直耽搁下了。”
“兄弟在广州也听说过澳洲人,虽说是海外来客,大体还是一群讲规矩的生意人。”
“愚兄也是这样说――他们即得了大船和船上的货物,何必再要绑愚兄这个票?再者了,以澳洲人之富,哪里会在乎愚兄这点小小的家业!”海述祖摇头。
“以澳洲人之富”这话让林佰光心中一动。富名在外,这可不是好兆头。赶紧问:“何以见得澳洲人极富?”
“贤弟在广州会不知道?澳洲货如今名声之大,连琼州这穷乡僻壤也得闻一二呢。光一面小小的水晶镜,就抵得愚兄的大半家产了。”海述祖兴致勃勃,“要不是家慈和拙荆的力劝,愚兄还真想去临高开开眼界,瞧瞧澳洲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居然做出这许多精巧的玩意来。”说着不胜羡慕的叹了口气。
看来此人不但很正直,而且重家庭感情。林佰光对穿越集团能够切实的掌握他又多了一点信心。毕竟穿越集团很快就会需要一些表明自己政治正确的旗帜。
“兄弟倒是认识几个和澳洲人做买卖的商人,和澳洲人很是相得。若是兄台不便前往,兄弟派人去办就是。让船回来总是没问题的。”林佰光说。现在既然已经和他搭上了关系,就无需他非来不可了。直接放船就是。
其实就算船回来,加上货损、赔偿,一样也弥补不了眼前的亏空,但是船回来了起码是个借口,免得有人觉得海述祖的钱来路不明。海述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知道这是林佰光帮忙在外人面前顾全他的面子――这船说不定还得他再花笔钱才能取回。赶紧道:
“贤弟取船的费用,也要记上一笔,分红的时候一并还清。”
“哪里需要什么费用,说不定还能小小的赚上一笔。”林佰光想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让他亲自去临高,见识见识临高的“新社会”、“新秩序”,作为“海事法院”的判例的宣传价值就低得多了。
“哪里,哪里,能将船平平安安的取回来,已经是上上大吉。船一回来,愚兄就把它卖掉,这劳什子的海贸是再也不做了。”海述祖心有余悸。
林佰光关照陈同回一次临高,海述祖则指派海吉随着去,海述祖想来想去认得几个字的家人不多,即可靠又还算年轻的只有一个海吉了,
马甲虽然最后没能等来理想中的海述祖,但是总算来个代理人,当下按照他一手制订的章程,丁是丁卯是卯的逐一开具处理文件来。
海述祖的这艘五桅船案子堪称一件大案,不仅牵扯到船只,还有许多货物、资财,其中有完全货损的,有部分受损的,还要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抢救费。各种文件就装订成一本书那么厚。
海吉被带到海事法院听马甲宣读判决。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对方要老爷缴纳多少赎金才能放船?虽说林老爷拍了胸脯,还专门指派了陈管事随着来办,他还是没底。
马甲的一大通术语名词立刻就让海吉晕菜了,不过他总算听明白了几点:第一、要付船、货总价的五分之一作为“赎金”――海吉的概念里没有抢救费这个概念;其次,赎金可以用船上的货物折价抵充;第三,货物澳洲人愿意按照市价收买。
海吉当然是一概点头――虽然这澳洲人看起来除了头发衣服之外和大明的人也没甚两样,但是在海吉的心目中他们还是一伙类似海盗似的人物。哪里敢说个“不”字。叫签字就签字,叫画押就画押。最后得到了一叠文件和一千一百七十四四钱两银子。银子是上好的足纹银,装在特制的小箱里。
“这是你们船上的货物折现后的给价,你清点一下。”陈同解释说,“已经扣去了船、货的五分之一的抢救费还有这些日子的保管费――这是细目表。”
海吉怔住了,澳洲人居然真得肯给银子!这大出他的意料。
“货物的给价是按照广州的行情的,别嫌少。”陈同笑道。
“哪里,哪里,”海吉如梦初醒,“不敢!不敢!”
“下面就是船了。”陈同道,“随我去看吧。”





临高启明 第二百九十五节 五桅船的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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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节 五桅船的新用途
海吉去看了船却为难了,这五桅船停在码头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当初就被海盗围攻、搁浅的时候就毁损了不少帆桅,船壳也有受损的地方,拖回临高之后只是做了简单的修补让它浮着不沉。原本海军打算对其进行大修和改造,作为远洋船只使用,马甲闹出个海事法院之后这船的归属未定,就丢那里没人管了。加上期间又遭遇了一次台风,出现在海吉面前的船只有点惨不忍睹的模样――只剩下了三根桅杆,帆索也损坏了大半,甲板上的舱室也破损了。
这样一艘船,就算开回去,也得大修一番才能出卖,否则就是柴火的价钱。再说要从这危机四伏的琼州海峡开回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海吉一时间打不定主意,听那姓马的澳洲官长说这船澳洲人有意收买,心想这倒是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家主怎么想,自己不便做主,还是先回去一次再说。
然而海述祖却坚持要求把船带回来,海吉无济于事的指出,要把船带回来得付一大笔修船费用,得雇齐一班水手,最后还得冒险穿越海峡--难保不会再遇到一次海盗的袭击。就算平安回到了神应港,要把这么大一艘船卖掉也得假以时日。这样的话还不如就地卖给澳洲人来得合算。
但是海述祖坚持把船开回来。海吉无法,只好带了银子回临高修船。海吉虽然即不懂船也不懂航海,但是看这船的模样也知道修起来所费不小。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才能完工。总算海述祖允许他“修个大概能开回来就是”。
海吉的修船之旅却得到了博铺的港务主任李迪的热情接待,表示愿意代为接洽船厂,而且可以免费修船。条件是五桅船回琼山的时候帮着运送一票货物。被李迪的热情闹得不知所措的海吉受宠若惊,当下答应了。
造船厂立刻投入了工作。五桅船被拖进了干船坞,随后,船壳被仔细的修补过,毁损的桅杆帆篷也得到了修复,造船厂以缺少桅材为胃口,只修复了尚算完整的三根桅杆,另两根彻底的拆除了。船只的内舱和甲板则做了一些奇怪的改变,一是在甲板上开了二个大型的货舱口,二是在船两舷增装了铁制的挂船艇架。最后,在前后甲板上都安装了人力绞盘的吊杆。
实际上在内部还做了一些基础上的改造,以便给将来的改装留下空间。
造船厂如今修理修理改造木制船只已经非常容易,有干船坞,有蒸汽驱动的吊机,一个木材加工设备齐全的船材车间――需要的船材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加工制造出来。标准化了造船用五金件。加上现代的工序流程管理,船厂24小时开工,修复改装这艘船用了七天时间。
随后在李迪的指挥下,一批批的货物被运上了大船,货物多得把船的吃水线压到了满载的水平上,最后,四艘平底小艇被“突突”的冒着白汽的蒸汽吊机吊了起来,一群工人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挂在艇架上。
海吉看到自家的船变得如此模样,不由得觉得奇怪。但是想反正这船到琼山也是要出卖的,只要能开回琼山去就好了,管他修成什么模样。反正那姓李的澳洲人说了,只要帮忙运货,修船不要钱,连雇水手的钱都不需要花,他海吉只要随船返回琼山就好了。
大船在巡逻艇的护送下扬帆起航了。三天之后,海述祖的大船终于回到了神应港。飘着海家字号旗的五桅船进入港口的时候,整个琼州府城都轰动了――谁都没料到遇到海盗失去消息二个多月的船居然还能回来。不少人原本对海述祖忽然能还钱感到奇怪,现在想来既然他的船都能回来,想必是后来赚了一大票,
不但回来了,船上甚至还装满了货物――谁也不知道那些做工精细的用铁皮加固过的一模一样的大木箱子里装得是什么。只有林佰光知道里面装得是用来开矿的设备和物资。包括那四艘平底小艇也是专门为开矿准备的。
因为有海述祖这块牌子,加上打点到位,清澜巡检司的检查货物不过是虚应故事。船停泊之后并不卸下货物,海吉直接去向海述祖复命。
“真是奇事!”海述祖看着眼前的一箱银子,心情好得难以想象,“想不到澳洲人真得说话算话,把货都折了银子换给了愚兄!”
“还是扣去了五分之一吧。”林佰光暗笑。
“哎!照回来的人说,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愚兄就连船带货全没了,哪里还能有这一千多两银子加一条船!”海述祖不像是遭了损失,倒象是发了一笔横财似得满面春光。
“这也要多谢贤弟!”海述祖说着向他做了一个揖,“没有贤弟出面,此事绝不能办得如此顺利。”
“谬赞了。这原本就是按照澳洲人的规矩办的,小弟不过是派人带个路而已。算不得什么。”
“重信用,讲仁义!虽说是海外之人,毫不逊我中华人物!”海述祖简直要把澳洲人吹上天去了。说着他打开海吉带给他的判决文书。奇特的装订、洁白挺括的纸张首先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之后看了几页,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林佰光心想这法律文书穿越集团里能看得明白的人也不会超过二十个。这海述祖能看得明白这满篇的术语加简体字?
半晌,海述祖才把文书放下,却没说话。林佰光想他到底看懂了多少?忍不住想问问。海述祖却自己开口了:
“澳洲人果然高明。”
“哦?”
“这文书的内容愚兄虽然看得不甚明白,里面的意思也大约知道了七八分。”海述祖道,“心思之缜密,行事之严谨,愚兄闻所未闻。”
海述祖还在慨叹,这边海吉却着急了――他是一心为主,因为来得时候那姓李的说了,若是这船想卖,他愿意收买。现在船也到了海口,相也算亮过了,还是赶快把船卖了了事。他开口道:
“老爷,临高的澳洲人愿意收买大船,您看是不是――”
“好啊,就卖给他们吧。”海述祖现在对澳洲人的印象好到了极点,世家子弟的脾气发作,回答甚是干脆,“就卖五百两银子好了――”
“老爷,这,这,这……”海吉大急,这条船当初造的时候花费了差不多二千两白银,虽说现在有破损,少了两根桅杆,但是现在已经修整好了,怎么也得卖个一千两吧。
林佰光笑道:“五百两太便宜了,海总管这么大老远的取回来,也不至于就这样贱卖了吧。”
最后决定以一千两卖出。随船来得人当即付清了银子。这船就是穿越集团的财产了。海上力量部准备用这艘船担负琼山-临高之间的煤炭运输任务。这里有个意外的好处:船只虽然已经易主,但是大伙还以为这船是海家的。
海述祖对这笔买卖很是满意,海吉却觉得这笔买卖真划不来――既然要卖船,干脆在临高卖了不就是了,还把船开回来。白搭了许多时间和银钱,自己还来回跑了两趟。暗想老爷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不过海吉对自己的这次临高之行还是满意的――在临高大开眼界。不仅看到了传说中的大铁船,还见到了许多新鲜玩意。回来之后就有了无穷的谈资用来和家下人闲聊的时候打发时间了。
煤矿的事情,紧锣密鼓的筹办起来。林佰光发觉自己又变成了煤矿筹委会主任。刚刚装修完毕的房子里住满了来自临高的勘探设计人员。这实在大大的不妥――高弟买下来的房子可是在琼山的商业区位置,到处人来人往的,这么一群换上大明衣装也一样奇形怪状的人物云集在此,每天还要进进出出,纵然有轿子接送迟早要露馅。
还是要赶快把他们安排到矿场上去。远程勘探队已经勘定了若干采煤点。海口的煤矿资源以小型矿为主,以现代标准来看开采的经济价值不大。远程勘探队发现的采矿点里,计委最后选择了位于南渡江畔的甲子矿。
这个矿就条件来说并不是备选矿点中最好的,储量很小,但是它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便利的水运条件。从开采点向东十公里就是南渡江。从这里小型平底船可以直达南渡江出海口。便于运入采矿需要的物资设备和采出的矿石。免去了在山区修路的困难工作。
甲子矿所处的山岭,由海述祖出面买了下来。林佰光建议要不要把其他矿点也买下来,但是马千瞩却认为没必要――将来这就算是国有资财了,直接征用就完事了。不必费那劲。
林佰光已经通过海述祖在港湾内的荒凉地段买下一块地皮,建起了货栈和栈桥。拥有了专用的码头。未来运煤的平底船直接经南渡江运码头上,装入货栈,等待大船驳运。




临高启明 第二百九十六节 甲子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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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节 甲子煤矿
在人群关注的热情退去之后,从海家手里买到的大船――它从临高起航的时候就已经被命名“琼海煤”――拔锚起航,移往海家码头。码头上已经堆满了木材、砖石、石灰这类的建材。这都是陈同按照林佰光的指示买下的。准备用来修建码头之用。
张兴培已经在几天前秘密来到琼山县,他带来了一个建筑班子。这个班子是临高建筑公司的穿越者们手把手的教出来的。就其水平来说,比21世纪的农村建筑包工队还要强一些。而且他们还接受了建筑包工队所没有的技能――组装木结构房屋。
张兴培在美国学得是建筑,他对美国民居中很普遍的全木结构房屋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对这类建筑下了很大的功夫。这种木建筑房屋大多是采用预制件,运输到工地后,在地基上组装完成。一栋二百多平方米的独立二层木屋建筑,全力以赴施工的话四五天就能完成。比砌砖架梁要快得多。建好之后可以立刻投入使用,无需等待水泥灰浆变干。
临高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梅晚对这种建筑很是有兴趣――执委会一直要求建筑公司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建造房屋,如果采用装配式的房屋,建造速度就会变得很快。在经过若干次的试验之后,张兴培设计定型了六种房屋类型。临高建筑公司专门开设了一家预制房屋加工厂生产储备这种预制房屋。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搭建。在这次台风灾害过后建造难民营的时候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琼海煤上的人力吊机开始把成捆用稻草绳缠绕的木结构预制件从货舱里吊起,然后吊到栈桥上――栈桥也是预制件,早先一步由高广船行的货船运来的。张兴培花了不到五天时间就完成了这条即规整又坚固木制栈道,
由开板机开出的统一宽度的木板用阔头钉钉得严严实实,踩上去如履平地。栈道上安装了两条锻铁的铁轨――这是考虑到眼前要运输大量建材未来输送煤炭的需求。房屋预制件被卸到平板车上,然后直接推到岸上的堆场上去。
水泥、黄沙也被一桶一桶的从货舱里吊运出来。为了加快施工进度,张兴培特意带来了一台小型的水泥搅拌机,用小型柴油机驱动。这东西被小心的安放在一座已经建好的房屋内,由专人看管,免得雇用的当地土著工人看到了大惊小怪宣扬出来。
陈同雇用的土著工人早先已经按照张兴培的要求将地基做了清理和平整。地面上用石灰、沙子混合后夯实。随后由建筑公司的施工队动手开始建造房屋。所有的预制件房屋采用高架式,底部悬空,免去了打地基的麻烦。
木结构房屋在一台简单的土吊机的帮助下,很快一栋接一栋的竖立起来,速度之快让张兴培都觉得惊讶。这些房屋全部呈现出一种难看的灰黑色――这是经过焦油防腐处理之后的结果。
这种房屋最大的问题是不耐台风,一场台风席卷而过肯定会让房屋倒塌。不过张兴培认为这个问题不大,台风季节已经过去了,而且就临高的经验来看,海南岛西北部受台风影响不大,不会年年遭遇风灾。等局面稳定之后,再慢慢用砖石建筑取代就是。
一周以后,海家码头就从一块荒地变成了有一条栈道、十几栋各种建筑、一个数千平方米的露天堆栈、三台吊机的完善的煤运码头。接着,在当地雇用的土著工人们在整个码头周围挖掘壕沟,用砖石砌起围墙。上面女墙、敌台之类的设防工事一应俱全。完工之后就成了一处堡寨。这在本时空来说不足为奇,海家在这么个荒僻的地方建一处堡寨保护自己的码头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张兴培又指挥人在栈桥附近修起一座三层炮楼。用来拱卫码头。防御来自海上的袭击。
码头全部完工之后,从琼海煤上卸下的四艘平底交通艇装满了建筑材料,开始沿南渡江逆水而上,往甲子煤矿而去,
交通艇在随后就在南渡江畔建立了一个临时码头。卸下了第一批物资。
事实证明一点,琼山县虽然是府城,治安状况一样败坏。四艘平底小艇一靠岸就遇到了一伙衣不蔽体的山贼,好在小艇上有便装的护卫人员,放枪打倒几个之后才把人群驱散。
平底小艇当天又来往了一次,运来了更多的建材、生活物资和护卫人员。护卫队长是黄熊,这个前大明小军官提着一支米尼步枪,挎着一只牛皮公文囊,按照在军官速成班上学到内容,指挥手下架拒马,挖壕沟,对营地进行设防。
事实证明这样的戒备是完全必须的,在当晚和随后的几个日夜里,一直有可疑的身影在营地附近活动。只是见其戒备森严,又害怕火器的威力才没有人侵扰。
“琼山县的治安状况不佳。”林佰光也来到了临时码头,他是送单道谦和他的筑路施工队来得。琼海煤第二次到海口,运来了大批木轨、道钉、碎石和筑路队。另外又增加了四条运输艇。
采矿点离开江畔的码头大约有9.3公里,这里是山区,交通不甚便利,为了便于开采和运输,必须在采矿点和南渡江畔两处各修建一处堡寨,再用轨道在两地之间连接。
虽然铺设差不多10公里的轨道是件莫大的投资,但是不铺设的话,不论是人力还是畜力运输,运输效率就会惨不忍睹。
从采矿点到江边码头基本上是一马平川施工难度很小,还有十几度的坡度,重载矿车可以靠重力自己滑行到江边,光这点就省力许多。否则煤矿还得花力气饲养大批牛。
“这里不会有土匪吧?”单道谦有点胆寒。他组织施工可一贯是在太平的地方,要在一个随时有人打算砍砍杀杀的地方修路,这在他还是第一遭。
“肯定有,而且不会少。”林佰光警告他,“此地是山区,大明官府的权威是不顶用的。”
“一出临高就感觉到解放区的天才是明朗的天啊。”单道谦说。
“其实土匪还好说,有护卫队,我不信土匪还能干得过米尼步枪。关键是得防着当地的山民。”
“没错。”单道谦自己参加过铁路工程,每一个铁路工程所到之处,盗窃之风就会非常兴盛,盗窃、哄抢、勒索项目单位在筑路企业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20世纪的无产阶级专政尚且不能杜绝,何况17世纪的大明。
“所以这次我才提议继续在这里使用包铁皮的木轨,不用锻铁轨――要铺了这玩意,还不得勾引来一帮拆卸队。修路都来不及。”
临高已经开始使用锻铁轨。木轨在承载力和耐用性上比铁轨要差上许多,但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杜绝盗窃路轨的行为。在临高,盗窃公共财物的惩罚是严厉的,在劳改队里待上六个月足够让人终生难忘。
“的确麻烦。真杀了人,对方闹到官府去我们也不容易收拾。”林佰光说。琼山县这里穿越众没有执法权,不能滥用武力。就算有海家做保护伞,这种法不责众的事情也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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