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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吴南海说:“这是尼克察,从澳大利亚回来的。这次带了二匹赛马一些信鸽。”
两匹退役的赛马“阿阑驰”和“蓝电”,都是原来澳洲马会注册过的,虽然马龄大了些。尼克察试图依靠自己在这方面一些见识,设想以后组建一只骑兵。但到这里之后,严酷的事实打消了他最初的设想。马是敏感的动物,登陆后的喧哗让“蓝电”受了惊,尽管用于固定的板架强行束服了它的燥动,它却执拗的反复把头撞到一侧的木梁上。好不容易等到人员物资上岸结束,马匹牲畜才被吊运上岸。营地里当然没有干净的马房,也找不到马草,草创的基地里连人喝得水都得从船上输送过来,马每天必须的清洁的温水也无法足量提供。
“他亲自跑到执委会去,反复那马有多珍贵,而且要求提供‘至少每天5人份’的豆、麦食品供应。”
“结果呢?”
“还用说吗?船上哪来的大豆、黑豆和大麦啊?我也就只有一点种子。粮食是带了一些,但是为了节约空间带得是大米。”
“就被拒绝了?”
“正确的说是被婉拒了,因为萧子山那个混蛋又把皮球踢到我这里来了!”吴南海愤愤的说,“他非说我对动物最有爱心。我那是为了获取动物产品,不是爱心的问题。现在只要一涉及到活物的,统统都算在农业组头上。”
大概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后面用篱笆围起来的地方传来了狗叫的声音,一会此起彼伏,接着又夹杂着马嘶牛叫猪哼哼,鸡鸭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一只脖子上戴着蝴蝶结的猫又钻了过来,往吴南海的裤腿上直蹭。
“这是杨宝贵的狗。他带了五条,说是未来的军警用犬……”
“那马呢?”邬德还是忘不了赛马的事情。
“说来真不好意思,他是亲自把马和鸽子送过来的,还叮嘱我要照料好这些‘不会说话的朋友’。”吴南海随手从一边的箩筐里捞了一条小鱼丢给小猫,“我没学过骡马饲养,也不知道怎么养才好。马又不肯吃东西――”
旁边的胡仪成点点头:“这马真够难伺侯的,我们打来的草也不肯吃,就这么绝食。”
“对,好像还是狂躁不安。”吴南海说,尼克察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让马恢复平静,几天不吃东西加上天热加上蝇蚊,昨天它就倒下了。
“昨晚我叫杨宝贵来看,他是兽医,说没治了,接着就挂了。我当时都没敢和老尼说……”
“那真有点可惜呢,赛马血统都很棒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胡仪成一脸不然的神情,“都是阉马,十八九岁的老阉马有什么用?”
“我也觉得没什么,”吴南海也有点无所谓,“赛马干不了农活,拉不了车耕不了地的。不如挽马有用。”
“对了,鱼呢?”
“都在那边箩筐里呢。”吴南海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做啥好了,每天清水煮鱼的……”
“明天就能有……”
“嘘,你瞎掰什么?”吴南海冲着棚子里的女人方向努努嘴,小声说着,“你想被唾沫淹死?我可告诉你,露馅了我可不知道啊。”
“成,成。”
“兔子肉?”
“哎,你先帮忙动脑筋怎么处理这一堆鱼吧。”吴南海把他拖到箩筐边,水淋淋的,有股大海的咸腥味,让邬德觉得很熟悉。
箩筐里什么鱼都有,大大小小的,连小号的鲨鱼都有。这东西阿摩尼亚味道太浓,不处理是没法吃的。
“清水煮要作为海鲜品尝来说是最好的办法,原汁原味,但是现在要拿鱼作为日常的蛋白质补充,这种做法就太寡淡了。我的办法也没什么稀罕的,就是做海鲜饭或者烧烤。”
“烤鱼?我们没香料……”
“没有香料也可以做的,海鲜饭更简单。”他看了看手表,快10点了,自己要到12点上哨,正好吃了饭再去。“我来演示一下。”
“那野战炊具饭锅最多可以做几人份的饭?”
“按每人4两米算是一百人份的。”
“行,我就先做一锅,然后你们再做好了。”
吴南海见有人愿意主动请缨,赶紧把伙食办的人都召集起来听候调遣。
邬德一面吩咐大家把鱼都收拾好,按大小和品种分开。红肉鱼和白肉鱼要分开,油脂多的要和少的分开,大小也分门别类的进行分级。
“海鱼的种类很多,我们利用的方式也不同,鱼获到了岸上,就要及时把它们分类,这样才便于处理。”
邬德说完又带人到河边去采野菜,他昨天晚上就在附近采到了不少:有车前草、苦菜、野葱和野紫苏,采上两捆在水里洗干净了拿根茅草扎了,一并带了回来。
炉灶里投进了大量柴草,又有专人鼓风,很快就把火烧大了,水开下米。乘着煮饭的功夫,他带头收拾起鱼来,作为示范,
鱼头鱼尾鱼肚子这些下水都放在一边,鱼身剁成小块。贝壳都撬开把肉拿出。海带野菜都剁碎。两把火工夫,米就涨开了,汤汤水水成粥了,把鱼肉贝肉海带都扔进锅,拿大马勺把米和鱼搅匀,焖上几分钟,再扔野菜和野葱,焖一分钟,撒上点盐,一锅海鲜饭就成了。
收拾下来的鱼下水,加上没什么价值的小杂鱼,可以用来发酵做鱼露,伙食办没有水泥池子,不过从巡检司的伙房里找到了几口大水缸,邬德就指导他们做起鱼露来了。
理论上说做鱼露什么鱼都可以,但是一般只用没有经济价值的小型杂鱼。加工中产生的部分鱼下水也可以使用,加入鱼重量大约1/3比例的盐,拌匀之后上面加竹篾的盖子,再压上大石头就可以了,发酵的时候外面的气温最好是30摄氏度以上。邬德要他们把缸放在室外,这样有利于发酵。
“要一年时间才能好,”邬德说,“不过味道非常鲜美……”
又教大家怎么腌鱼晒鱼,一时间厨房后面臭气熏天,腥味扑鼻,苍蝇逐臭而来,大家都有点顶不住了。有个女生实在顶不住了,跑外面吐了起来――今天中午的海鲜饭,她是无福享受了。





临高启明 第二十五节 邬德的新任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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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邬德的新任务(三)
邬德吃完海鲜饭,又给保温杯灌满水,带上装备,邬德继续他的执勤警戒任务去了。今天的任务地点是筑路工地的3号标段,昨晚听任务分配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执委会领导要来工地劳动,所以警卫人员加倍。据说这是贯彻执委会“人人参加劳动,避免干部特殊化”的文件精神的新举措。
不费多大力,他就找到了干部的工作地点――想找不到都难。因为丁丁这个无孔不入的家伙已经爬在推土机上,一面指挥大家摆pose,一面大呼小叫的叫他的洋马女朋友拍照。马千瞩和几个执委带着僵硬的微笑,拿着个折叠工兵铲作挖土状。
靠,这画面好熟悉啊。待到记者散去,执委们倒还在埋头挖土运土的,没有立马上车走人,也没搞什么握手慰问劳模之类的事情。看来小丁的业务还不够熟练。
“哎,挖坑准备埋谁呢?”邬德走过去调侃道。
“当然是埋你这种闲人咯,老子在修路啊。”老马没好气的回应。
“修路?我咋看你像挖坑呢。”
“挖坑?我很有公德心的,不像某些人。”马千瞩挥了一铲子,对着那边也在干活的闲。
“别提了,干粮和海带汤,你呢?好象食堂领饭没见你。”
“我吃海鲜什锦饭,那味道……小魏没回来,他蹲临高城下都快四天了吧?”
“他乐意呗。都换过二批人了,还蹲那里,今天大概要回来了。海鲜饭?说说嘛。”马千瞩对海鲜饭来了兴趣。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几天我都捉些鱼蟹,摸点贝壳,凑合着就烧来吃了,怎么,想搭伙吗?想的话,自己带点米过来。”邬德说道。
“我也想啊,不过海滩上的事情都处理不完,不是个个都象你这样逍遥,对了,执委会给你新任务了。”
“新任务?”邬德一愣,难道他在伙房帮忙做饭的事情让执委会知道了,要调他去当伙头军?
五个俘虏原以为当探子被抓是必死无疑,纵然海盗们愿意留他们以钱赎命,他们都是贫民佃户人家,老母固然没有八十,八岁幼子也根本谈不上――都是光棍一条。贪图些赏钱才来当探子的,再要赎人哪里拿得出钱来。一个个都在关押的窝棚里流泪号哭。
正哭着,都给人赶了出来,眼看几天来一直审问他们的那个小头目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一身从来没见过的锁子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边上还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头目,几个人赶紧跪下。
“都起来,都起来,站成一排。”负责看守的小海贼拿着细棍子抽着他们。
邬德扫视了面前的五个人一眼,个个又黑又瘦,古代劳动人民显然普遍缺少营养,一幅发育不良的样子。就说旁边那拿棍子的看守袁秋实,才不过18岁,个头体格都比他们大一圈。现代小孩就是发育的好。
既然要把他们留下来,就得摸索出一套人员管理模式。虽然面对的是明代的土人,但是人的本性千百年来并没有太多变化。对这些抓来的俘虏,首先就要让他们“知畏”,打消一切反抗的念头。无论是新兵队班长的咆哮,还是监狱里的号长的下马威,都是一样的效果。
他铁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审视着这几个人,身边的熊卜佑穿着自制的锁子甲手持从文总那里借来的长刀,不时有意无意的恶狠狠的挥舞着。看得这五个人腿肚子直发抖,有人忽然很想拉屎。
接着又看到来了一个全身穿白的海贼,虽然一脸斯文,一身白色长衫,透着股邪气,看起来有点象出殡的时候的白无常,这人眼睛贼溜溜的在自己全身看来看去。几个人更是连气都不敢大出了。
“脱了衣服!”邬德大声的吼了一声。他的普通话俘虏们听不懂,一个个不知道干啥的盯着他的嘴巴看。
熊卜佑刚想翻译,邬德冲着他摇摇头,又对小袁一摆头,这小伙子劈头盖脸的拿着棍子一顿乱打,打的几个人抱头乱滚。
邬德又是一摆手,几个人又在小袁的棍子驱赶下站成一排。
“脱了衣服!”
这次的命令加了手势,指着他们身上的破衣烂衫。机灵点的明白了,这是要他们脱衣服,不过这破衣烂衫也不值钱啊,这伙海贼哪个都穿得比他们好。正迟疑间,小袁的棍子又劈头盖脑的打了下来,这下立刻全把衣服脱得精光,一个个瑟瑟发抖。
“河大夫,你检查吧。”
既然要把人留下当劳工,以后就会有许多和穿越众接触的机会,搞好他们的卫生也就是维护穿越者自己的健康。
河马负责给这些人体检,虽然还没有动手,凭他的经验也知道,这些人主要是寄生虫、皮肤感染之类。没有清洁的衣服、很少能够洗澡、住宅环境恶劣、人畜杂居,这样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足为奇。
河马戴上口罩和乳胶手套,看这五个扒开的屁股里面有明显的肠道寄生虫的卵,尽管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还是产生了呕吐的感觉。
所有俘虏身上都有许多疮疤,皮肤上有跳蚤、臭虫之类的寄生虫叮咬过的痕迹。不过没有什么大毛病。他检查了这些人的头发,不出所料有许多的头蚤、虮子,出乎意料的是他还发现了有二个人头皮上还牢牢的吸附着蜱。这东西在他们来的那个时代已经很少见了,只有在比较荒僻的野外还能遇到。
又检查了所有人的牙齿,都有牙结石和营养不良造成的蓝线,但没有龋齿――估计他们也没有机会得龋齿。河马原来担心他们有麻风或者梅毒这样的恶性疾病,但是看起来这些人都很健康。
“让他们洗澡吧。”河马说,“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很健康。”
“就在河里?”邬德问,“不会感染血吸虫吧?”
“不会,我查过临高的医疗卫生志,从来没提过有这个病。另外这里的水源里也没发现过钉螺。”
“下河洗澡!”邬德的这个命令却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几个俘虏还以为是要把他们赶到河里淹死,任小袁棍子乱抽,就是不动,熊卜佑挥舞着钢刀才把他们都给逼下水去。其实水并不深,邬德特意选了一个很浅的河湾。几个可怜人在棍子和刀光的威逼下在水里打滚,不时还得全身没入水中。直到憋不住了才冒出来。
河马在河滩上架起了从路上跑空的民房里找到的一口锅,把衣服都给煮洗了一遍――简单的话直接丢火里烧了最好,但是眼下穿越者没有多少服装储备可以给当地劳工――纺织工业还只是在纸面上。
终于被许可上岸的人,又被拉到在一块石头上,这次轮到了杨宝贵的老婆上阵,五个俘虏眼看又来一个女海贼,一身白衣,脸上蒙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子,不由得魂飞魄散,都把手按住了自己的下身。有个人还马上跪爬到邬德脚下连连磕头,说他三代单传,要他干什么都可以,唯独太监是不当的。
护士虽然不会剃头,给手术病人剃毛的经验可是足够的。手里的剪刀剃刀一阵飞舞,顷刻五个人的脑袋就被剃成了秃瓢。
乡下人虽然没有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之类的熏陶,但是突然被剃光了头发,还是觉得又惊又惧,有人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极其凄惨,连河马都觉得有点不忍心了。




临高启明 第二十六节 邬德的新任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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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邬德的新任务(四)
“阿德,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们这些人,说起来话来一个比一个狠,动不动要屠日灭美的,见人哭几声就不行了?”邬德冷着脸,对着袁秋实说,“谁哭就狠狠的揍,揍到不哭为止。”
小袁果然年纪轻,下得了手,棍子劈里啪啦的下去。熊卜佑吼着:“不许哭,都给我站好了!”
邬德知道这五个人连佃户长工这样的级别都混不上,属于旧中国农村里最低级的短工,一个佃户还有房屋,有一点虽然不是自己的总算还能有点收成的土地;长工起码也有个棚子栖身,粗粮管饱。这些人真所谓是上无寸瓦下无一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穷苦人。他心中浮起一丝同情。但是,他很快就将这同情抹去,同情对穿越者来说是奢侈的感情,他们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一切的一切都要用他人的血肉去铺垫,奴役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些人将来如果能活下来看到穿越大业成功的日子,多半还要吹嘘自己从龙最早,子孙后代都要为祖宗这段当奴隶的日子而自豪,说不定还会著述立说上电视签名售书,讴歌穿越众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至于会不会被人抽耳光就很难说了。
俘虏们经过刚才的一番棍棒相交已经服服帖帖,一个个低眉垂眼,不敢抬起头。每个人都清楚,这位便是管他们的头目了。看样子暂时是不会要他们的小命,那么今后日子便取决于这个头目的个人好恶了。这些海贼,连官府的王法都不怕,何况几个小民,杀个人不等于捏死个苍蝇。
“今日第一次见面。从前往后,你们就是我穿越众的人了。”邬德提高嗓音,“我说什么就得去做什么!好好干活,二餐一衣总少不了你们。否则……”他冷哼了一声,“从明天起,这位熊头目不会再在一旁帮你们传话,我说话,你们听不懂一次,二次,我可原谅,第三次还听不明白,立刻拉出去砍了!这等废物,留着做什么?!”他说得声色厉疾,熊卜佑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大概想准确的传达他的精神。
语言沟通是穿越众和当地劳工的最大障碍,邬德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团队里唯一的翻译带在身边,论到快速学习的效果,严厉粗暴比循循善诱更有效。
俘虏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但是在他目光一扫之下,都把脑袋垂了下去。
河马在旁边小声说:“这样老是杀人来威胁不好吧?万一学不会咋办,真杀人?”
邬德对他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冷笑道:“那就杀呗。”
河马的脖子忽然有点发冷,他深知人的暴虐本性在没有制约的环境下会放大到什么样的程度。
“现在点名,叫到名字的要应一声‘到’!这是你们要记住的第一个规矩,一点不到抽四十藤条,二点不到抽八十,三点不到抽二百。”
“王田!”对着名单,邬德叫了第一个名字。
“啊?”回应的是个矮个子,估计也就一米五十左右,看年龄大概二十出头。
“说‘到’!”小袁配合默契,笞棍已经抽了下来。
被棍棒纠正过来的王田赶紧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林兴!”
应声的人声音很大,语音却还是听不明白,这个人看起来高大些,身材也比较健壮,虽然头低着,但是邬德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不驯。
“我听不懂。”邬德决心打掉他最后的一点不驯,一挥手,又是一顿乱棍,直到他比较正确的喊出了“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接下来的三个人都能比较准备的喊出这个“到”字了。基本有点样子之后,就由邬德带队去上工,他即当警卫又监工,两不误事。工地上其实也不少这几个人干活。
他有意把这些人安排在离机械稍近一些的地方,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看工程机械干活即使是现代人也会觉得很震撼,何况几个从没出过县界的土人。当发现穿越者拥有的不仅是他们这些草民,更是任何人都无法反抗的巨大力量,他们就会变得忠心,迟早还会为这个奴役他们的组织的强大而感到自豪。
当看到挖掘机发出巨大的吼叫声,把挖掘臂向他们这边转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吓得扭头就跑,直到被邬德拦住
“跑什么,干活!”
俘虏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虽然叽里呱啦的听不明白,但是邬德还是明白他们是害怕那巨大的机械――以为是某种怪兽。直到邬德指示他们看到透明的盒子里也坐着个海贼才知道这是由人操作的。
工地上的挖掘机、推土拖拉机、来回奔走的小翻斗车――机械化的施工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相比之下,自己一铲土一铲土的挖,一簸箕一簸箕的挑运,简直和蚂蚁也差不了多少。
有邬德这个煞星还有袁秋实这么个下手毒辣的小打手在旁,谁也不敢懈怠,俘虏们干得十分卖力。半天相处下来他们发觉这个邬头目虽然一脸煞气,但是与以狠揍他们为乐趣的少年相比还是好的多。
干到晚上收工,邬德把他们都带到了单独的一个窝棚,这里是嘹望塔的监视范围之内,营地周围又是铁丝网围起来的,根本不用担心他们逃跑。河马提了个医药箱在那里等候了。根据中午的检查情况,他要对这些劳工进行必要的治疗。在强迫他们再次洗澡和煮衣服之后,几个人赤条条的被带到河马面前,河马拿这一个勺子,把稍稍有些烫的热水淋到他们身上,接着用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草刷子狠命的刷着。几个人别说惨叫连啃都不敢啃一声。
“你这是在干啥?”
“治疥虫感染。这是把感染的部分刷开,好用药。”河马解释着,用纱布将一种软膏用力的擦在皮肤上。
“硫磺软膏,这东西要不是文总提醒我都忘记了,”河马一面用力的擦,一面说,“21世纪很少有人被疥虫感染了。”
“还有,”河马又开始给他们涂抹其他药膏,“这几天不要让他们洗澡,等这个疗程结束了再洗。”
“难治么?”
“很容易的,不过这玩意皮肤接触就会传染,很讨厌。”河马自己全身装备防护。
“我要不要也涂一点?”邬德有点担心,这玩意发作起来似乎很痒的样子,今天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这些人拼命抓挠的样子。
“没关系,洗澡换衣服就可以了。尽量不要和他们有皮肤接触。对了,他们睡觉的铺草,每天都要拿出来烧掉。”
干完这一切,河马又拿出一堆小药片叫他们吃下去,虽然看到这些白色的小圆片心存疑虑,但是在邬德的高压态势下还是都吞了下去。
“可惜我不懂中医,也不认得中草药。”河马摇了摇头,“我记得驱虫也是药方的。”
“符有地。”
“在!”经过一下午的磨合之后,每个人都会很快的对点名作出反应了,而且也稍微懂一点海贼头目说的话的意思了――代价是屁股上伤痕累累。
“你当队长,”邬德任命他作头头的道理很简单――他不配,这个本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力气不大,又不够机伶,说话都不大利索。当队长肯定不服众。他要得就是要不服众的效果。
“我?”符有地还有点闹不明白。
“对,以后你们领饭,带工都由你负责,出了差池唯你是问!”
吴南海原来是按穿越众的份额,每人正餐四两大米的标准给的饭,这对于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来说也差不多。但是邬德并不打算让他们吃饱,在他看来吃饱应该是一种奖励,不能轻易的给予。就叫吴南海去掉一半。
“那够吃么……”吴南海怀疑的说。
“就是得不够吃才好。人吃饱了容易多想事。”
“没有吧,我吃饱了就想打瞌睡……”
“那是你。给我搀水,对,多搀点,给我搞成海鲜粥。”
等袁秋实用个木桶把粥领来,米饭已经成了满满一桶稀粥,但即使这样桶盖一揭开,几个俘虏还是目瞪口呆:雪白的大米粥,还有很多很多的鱼肉和贝肉在漂动,香气扑鼻――临高虽然沿海,但是一般小民哪有什么机会吃到新鲜的鱼类,最多就是农忙三抢的时候主家给蒸一段臭咸鱼。要不是已经给邬德整怕了,早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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