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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几乎是一夜之间,元老院的威名就建立在全岛的所有人至上了。缙绅们意识到,不管大明统治了多少年,至少在海南岛上,就要更换新得主人了。
缙绅大户们不担心新的主人――不管谁来当他们的主人,都要按照老一套的法子来统治。
就算是大明的官儿,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他们不打算殉城的话,还可以继续在县衙里当他的官。有的官甚至派专人前来密谈,讨论彼此能继续相处下去的方案。
“这伙当官的真是太不要脸了。”熊卜佑送走了又一批使者,发着牢骚,“士绅大户我倒能理解他们,毕竟是有家有业的人,总不能背着房子走路。”
“怎么了?”刘牧州的身子已经被埋在了大量的文件堆里了,“当官还真为人民服务,为皇上服务啊?关键还是为自己服务!这有什么奇怪得。”
“今天前所未有的来了三拨人。”熊卜佑竖起了指头:“首先是县令老爷的一拨,当然是要我们维护他能继续当官――不管是大明的还是我们的;接着是县里的典史一拨,表示只要让他当县令,他一定当得更好;最后是县里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大户,也想搞个一官半职。还趴在地上三呼澳宋皇上万岁……”
“他没喊文主席万岁么?”
“他喊了文主席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不是很好么,说明人心向我……”
“这人心也太不要脸了。”
“每个时代都有不得意的人。要是大家都衷心热爱,竭诚爱戴,对自己的状况充分满意,有好5倍的幸福感,我们这样的后来者还有机会吗?”
海南岛的局势,就这样一日千里的发展起来了。如火如荼的海南局势,给了广东官场致命的一击。
明军在海南惨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广东。王尊德原本就已经渐渐虚弱的身体,受不了这沉重的一击,病倒了。
为了便于居中调度军事行动和补给,渡海的军事行动一开始王尊德就带领幕僚和属官到了广州。珠江畔的白鹅谭附近有一处富豪的花园,他就将总督行辕设在这里。
第一道败仗的消息是从琼州知府送来得告急文书。他对前线的败绩还将信将疑。毕竟这是全省之力调集的军队。如果这样还不能取胜,他简直不敢想象以后会变得怎么样。
接着,败仗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从海南传来,一个比一个确切。官军在澄迈惨败,全军覆没,多名朝廷经制武装阵亡。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使得王尊德的精神受到很大的打击。接着,髡贼攻陷儋州,包围海口所城和琼州府的消息让他完全陷入了绝望。
从被拿获得零零星星从海南败逃回来的溃兵口中和何如宾等人遮遮掩掩的文书中,他知道髡贼不但火器犀利而且军力极其强大,
很快,在广州已经没有什么军务可以处理的了。来自海南岛的消息彻底的断绝了。髡贼的战舰***了琼州海峡,官军的船只已经不能在进入海峡了。
官场的风声传得比什么都快。大家都知道:王尊德完了。不但皇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惨败,朝廷和地方上他的政敌和仇家们,也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许多人已经在暗中谈论王尊德罢官甚至被逮入京的日子了。
官场的人心是最为世态炎凉的。这样的局面下他在广州成了一个无人理睬的总督。除了幕僚们之外没有人再来和他商谈什么。连广州知府和两县的县令都变得怠慢起来。无奈之中又迁回了肇庆。
在肇庆同样无事可做。他的脸色变得很是憔悴。因为舟车劳顿,到肇庆之后不久就病倒了。
塘报和文书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到总督衙门来,但是幕僚们已经很少被召见去讨论下一步的军事方略了。其实幕僚们都很清楚,广东的兵力已经空了――除了东西山的防瑶参将之外,广东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兵力了。
他的病情在这样的焦虑下一日重似一日,最让他的焦急的是髡贼不知道是否会趁势进犯广州--如果这样,广东已经几无可御敌之兵了。
没有多少日子,就有塘报称,有形制奇特的船只在珠江口窥视。这些船只航行轻快,船身修长,和中国船只、红毛船只皆然不同,显然是澳洲人的快船。
面临的危机使得他不得不勉力支撑,几次召见幕僚们商议对策。加强珠江口的防御。
这一天他的精神略略好些。在书房里拆看文书。巡按御史高舜钦来了一份文书,他已上奏请求***广州湾,彻底断绝与澳门的葡萄牙人的贸易,“以绝匪类”。
王尊德此时只有苦笑了――如果澳洲人来攻打广州,澳门的葡萄牙***概是惟一可以指望保卫珠江口的海上力量了,这会还谈什么“以绝匪类”。澳洲人这个更大股的匪类就要到来了。
“老爷,李赞画来了。”一个仆人小声的说道。
他无力地说:“请进来!”
李息觉进来了。自从吕易忠随军出征之后,他就成了王尊德最得力亲信的幕僚了。很多时候也只有他才能见到总督大人。
王尊德让人送上茶茗,努力露出来一丝平静的微笑。李息觉脸色苍白,坐下以后,望望督师的神色,欠身问:
“大人的身体可否好些了?”
王尊德微笑摇头,说:“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他见李息觉的手里拿有一封文书,便问:“你拿的是什么文书?”
李息觉神色紧张地回答说:“是临高来得密信――”
“什么?”王尊德的手指都抖了起来,“何人所写?”
“是吕老爷。”李息觉用一种不齿又很紧张的语调说道,“信是昨日来得,因为大人卧病,卑职先看了。”
王尊德手指战抖,接过文书问:“吕赞画他……?”
“他还活着。做了澳洲人的俘虏。”李息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信中所言甚详。”
王尊德颤抖着双手将文书匆匆看完,再也支持不住,顾不得朝廷大员的尊严,将手中的书信猛得摔到地上。
“可恶!这等无耻小人!”
李息觉见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深怕他被气出病来,赶快劝解。总督的贴身仆人也跑了进来要扶他回里间床上休息。
“不用,我没有事!”王尊德摇了摇头,极其沉痛的说道,“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无耻――即不能一死报国,又不能长做楚囚。居然写出这样的信来!”
“大人息怒。”李息觉赶紧劝慰道,“信不是吕老爷亲笔,不过盖了他的闲章。再者吕老爷身陷囹圄,就算是他写得恐怕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眼下还是先看信中内容要紧!”
信是不是吕易忠写得,是不是他的真实含义,这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封密信透露出了澳洲人的意图。
既然澳洲人愿意以吕易忠的名义来通款,事情就还有可为,不至于非要刀兵相见――官军是再也败不起了。
信中的内容,分为好几款。首先是要广东方面赎人。包括被俘的军官和幕僚们,按照官衔等级,澳洲人已经全部开具了价码。比如一个把总是十两银子,除了身价之外,每个俘虏按照他在临高战俘营里待得天数,要支付每日一钱银子的伙食住宿费。换句话说,早赎早节约,否则“滞纳金”可就成了天文数字了。
其次,是关于双方议和事项。吕易忠在信中转述:澳洲人对大明本无企图,不过为求一地贸易居住而已,现在却遭到官军的讨伐,损失惨重。现在澳洲人非常的愤怒,准备从澳洲再开大铁船几十艘来,攻打广州。
但是,刀兵相见,双方都有损失。尤其是澳洲人为贸易而来,并不为占土夺地。为此澳洲人希望和官府和谈,“以熄兵火”。





临高启明 第一百四十六节 以战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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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节 以战迫和
最后,在信件的末尾他写到若是同意和谈,几天后就会从临高派遣一个使团前来。至于谈判的地点,可设在澳门。广东方面若有回音,也可以到澳门托耶稣会将信件转交。
“依卑职之见,如今只有议抚了。”李息觉小心翼翼的说道。
剿即不成唯有行款。王尊德的内心被痛苦所笼罩。他很清楚,招抚这件事情恐怕是轮不到他来做了。而且皇上也未必会允许他招抚。
即不能剿,又不能抚。连可采取的对策都谈不上。这种无力可为的情绪笼罩着他,使他良久没有说话。直到李息觉小声的提醒他应该向皇上上一个奏折的时候他才惊觉起来。
打了这么一个大败仗,这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别人的奏折一上,就更没有主动权了。李息觉只能提醒东翁,这件事情宜早办、快办,拖延不得。
王尊德点点头,虽然他想不出这封奏折该如何写才好,但是李息觉说得一番话是完全正确的。
精神上的倦怠感笼罩在他的心头,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就依先生。”说着无力的挥了下手让李息觉出去。
“吕赞画的信――”
“改日再议。”
李息觉出来之后将其他幕僚找来商议。大家一致同意先草拟奏折,尽快上奏朝廷,先留一个退步在。当下安排一位专门负责起草奏稿的幕僚连夜起草奏折。一面又派人到广州城去,和巡抚李逢节等人商议善后事宜。
至于议和,李息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擅做主张,而且吕易忠的信件也不能流出去。他只是暗中遣人到澳门,看澳洲人有无到澳门再做商议。
最为难的,是现在困守在海口的何如宾的残部:几千人马现在困守海口、琼山一带,里无粮草,外无援兵,连消息都被彻底的断绝,在髡贼的大军围攻之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
在澄迈战死许多经制武将已经骇人听闻,如果何如宾也战死或者被俘,比官军在澄迈大败还要震动朝野――堪比天启六年的鲁钦败死。那真得要两广震动了。
李息觉在幕僚会议上沉吟道:“若是能安然将何镇等人撤回就好了。”
“如今海峡被锁,我兵水师不利,如何渡得过去?”有幕僚连连摇头。
髡贼的水师在***琼州海峡的小规模战斗中就表现出他们的优势地位,广东水师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须得先遣细作悄悄潜入琼州,与何镇取得联系才好。毕竟如今官军余下多少人马,士气粮草如何,都得有个消息才成。”
“知道了又如何,若不速速招抚髡贼,恐怕何镇所部……”
“要不要启禀制军大人,让他速调陈镇台来肇庆商议,看看能不能再调集人马去接应何镇?”
陈廷是广东协守副总兵,驻在南澳。他虽然名义上叫“副总兵”,实际上并不受何如宾的节制。是单独镇守一方的镇军大员。
“他的人马就这么一点,能有什么用?”李息觉对任何军事行动解决僵局的可能性都不抱有希望――既然二万官军都打不下临高一败涂地,区区几千人就更不顶事了。
暖阁里一阵沉默,总督衙门的幕僚和佐员们面面相觑。想来想去,除了“抚”之外,还真没有任何可施之计。
博铺的海军军令部大楼的作战指挥室里,悬挂着巨大的广东-海南海图的墙壁前,海军军令部长陈海阳正在召开幕僚会议。
参与会议的,是海军的幕僚班子和若干元老军官。还有二位非海军军官的元老列席会议,其中之一就是海军顾问文德嗣。作为风帆时代的海军和造船权威,他的发言权是很大的。然后是在情报局上班的许可。此人现在的头衔是海军情报参谋,专门负责搜集整理海军军事情报工作。不过,按照许可的说法,他在对外情报局是一个“什么都干的勤杂工”。
这个不专业的海军参谋班子突现了海军的专业化窘境。穿越众里的当过海军的原本就比陆军少,干过参谋的完全没有。这使得参谋作业的大部分工作都落到了正规海军军官出身的海军人民委员和海军军令部长两个海军最高机关首长的身上。至于李迪这个出不了海的海军军官,一直充当海军要塞司令和港务主任,现在陈海阳干脆任命他当幕僚长,学习参谋业务。
当然李迪的参谋业务学习成绩不怎么样,还处于最初级的不合格水准――一个对基本海军业务也所知甚少的业余海军军官要当专业参谋有太多的课要补。
海军目前已经承担了***琼州海峡的任务。严格的说这不能算是***海峡,因为海军实际上只***了琼山县神应港等处的官军控制下的港口,以防官军残部从大陆获得增援。其他出入海峡的船只是不予理会的。
任何在这些港口出入的船只全部捕拿之后押解到马袅处理,所有企图从琼山各港口运出运入的货物船只全部予以没收。确系民船被官府钉封的,允许船主以廉价来赎取船只。
这种***对琼山的物资流通是毁灭性的。的确,伏波军并没有***还在官军手中的文昌等地的港口,但是其他州县的港口对琼山的本身的运输是毫无帮助的――海南的州县,大宗货物运输几乎完全依赖沿岸航线的海运。以驿道的恶劣状态来说,进行长途陆地货物运输几乎是不可能的。
汤允文见***的髡贼战舰大多是中小型船只,数量也不多。便几次企图在海上打破***,结果每次都被打得一败涂地――海军的船只在装备和训练水准上都不是中古水准的大明水师可比拟的。最后水师船舰完全龟缩回白沙水寨,不再出动了。
这么一来,琼山等于陷入了围困之中,虽然琼山本身并不缺少存粮,而且夏粮也很快就要登场,但是这种失去对外联系的绝望感使得被困在琼山的官军的士气愈发低落。
海上***的初步目标已经达到。执委会认为战争状态不能继续这样持续下去,必须尽快结束――战争对经济的影响太大了,特别是对外贸易停滞。原本每个月可以从广州站方向获取大量的物资、人力和金钱。现在除了少量的人口和物资还能从佛山、雷州等地运来之外,这一渠道基本上是断绝了。
损失的不仅是运输渠道,还有商业网络。在局势没有明了之前大陆上的商业合作伙伴对继续经销“澳洲货”噤若寒蝉。以至于向临高出口货物也成了一件有潜在高风险的业务,变得价格昂贵起来。
原本执委会打算等着熊文灿来招抚,双方进行和谈。不过看样子老熊要来总督两广还得有一阶段――按照历史进程他得到崇祯五年才能来任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穿越众是在等不及了。决定尽快开展“和平工作”,结束双方的交战状态――最起码,要恢复物资流通
尽管不少元老对王尊德或者李逢节准备怎么欺上瞒下的掩饰这次大溃败再来求和存疑,但是执委会认为这是他们的事情和元老院不相干――前提是他们有求和的意愿。
执委会曾经就战后的局势发展召开过一个秘密会议。请来了大约三十名左右的元老,就以后的局势会如何发展进行了讨论和预测。元老们认为,广东官场再战的可能性极小,但是要提防对方有可能采用“不战不和,不降不走”的套路。
“鸦片战争的时候,满清地方大员在意识到战争手段根本不能对抗英国人之后,他们即不敢私下议和,又不愿意白白送命打仗,就采用过这样的乌龟战术。”于鄂水在会议上警告道,“如果广东官府采用这样的手段,对我们的威胁反而是最大的。”
这样一来,穿越集团除了效法英国人不断扩大战争规模直到逼迫皇帝本人做出求和的决定之外别无他法。但是穿越集团的战争潜力和作战机器是没法和1840年的英国人相提并论的。压垮道光抵抗的最后一根稻草,兵临南京城下,做出掐断漕运的军事行动所需要的远程投送力量就不是海军所能办到的。
“另外,我们要考虑到琼州本身过于偏僻,在大明版图上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失陷个五六年对现在已经是四面生烟的大明政权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完全可以放一放再说,这对我们来说就是陷入了长期的战争状态了――尽管没有武装冲突。”
所以,会议上的基调是要乘着广东官场还处于混乱的状态,迅速将战火烧到广州这一南中国最富庶的城市脚下,迫使广东官场在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求和――既然琼州府不过是边鄙之地,直接入寇珠江三角洲应该能够让广东各处的官老爷们产生震动了吧。起码李逢节是肯定要坐不住了。只要他坐不住了就得求和。




临高启明 第一百四十七节 珠江口特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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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节 珠江口特遣队
这一作战交由海军负责执行,具体的作战地域,扩大到整个广东海域,以珠江口为重点作战区域。
“此次军事行动的目标,是尽可能的在珠江三角洲地区形成骚动和混乱,所以不仅要组织炮击,还要对进行小规模的登陆战,对岸上目标进行破坏和打击。”陈海阳阐述着战役决心,“我们的打击目标,主要是官府的设施,尽量不对民用目标进行打击。但是,如果遭遇到地方武装的抵抗,就对其进行全面的歼灭作战。”
对海上的船只除非是官军的水师战船,原则上不进行捕拿,除非对方首先进行挑衅和攻击***。
“因为这次作战的特殊性,所以参加行动的各舰将配备比平日更多的海兵,并且额外携带若干陆军火炮以作为展开登陆战所需。”
“如果进行这一作战活动,战舰就要进入珠江。”蒙德站起来提问,“本时空珠江的水文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暗沙浅滩和潮汐状况我们都不是很清楚。”
“不,我们掌握得很清楚。”许可说,“难道你认为高广船行的船只,还有我们海军的运输船来回广州这么多次就没有进行水文测量?”
“这么说我们有足够的珠江水文资料可以供舰长们使用?”蒙德自从五桅杆船抢救事件之后住了不少日子医院,又在疗养院待了很久。
许可表示:在对外情报局设立的情报资料库里有许多这样的情报资料,目前正在集中人手进行汇总。很快海军就能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详细的珠江口的水文和航道情况的资料。
“珠江水域的航行条件非常好,从珠江口上溯到广州即使是圣船都能抵达。我们主要使用的中小型帆船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水深问题不需担心――而且现在比21世纪要早400年,珠江的泥沙沉积情况要轻得多。”
陈海阳说:“珠江的航道还是相当复杂。特别是登陆战斗会进入到近岸水域,所以还会安排一些对珠江航道熟悉的土著舰长参与。”
尽管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技术优势有着强烈的信心,但是稍有经验的海军军官们还是对这次珠江口战役有着很大的担忧。这不仅是因为珠江口和珠江内部的水文条件复杂,江水下面暗沙遍布,航道没有经过整治,状况复杂,主要依靠风帆动力的大中型海船无论是航行还是进行掉头之类的机动都很困难。
英国海军在鸦片战争期间,进入珠江航道对广州进行攻击的时候,主要采用明轮船作为牵引船只,将风帆战舰和炮击船拖带航行来获取机动性。
“我们暂时没有明轮船,不过我们有大发机动艇。”陈海阳说道,“大发艇有很好的机动性,用来牵引船只也可勉强胜任,另外还能担任输送海兵登岸的任务和护航。”
文德嗣不以为然:“鸦片战争的时候英国舰队是怎么跑到白鹅潭去得?他们的水文资料不见得比我们更多,不也把几千吨的战舰开到广州城下了?就算没有水文资料,用小艇边测水深边放置航道浮标也够了。最多航行速度慢一些。”
“为了保证这次***袭扰行动,海军将成立一个珠江口分遣队。”李迪开始汇报方案中的舰队编成。
分舰队的战舰编成将主要使用特务艇――也就是改装过后的传统中国式样的双桅、三桅船、一部分特务艇将减少弹药的携带数量,尽可能的多的装运海兵队和大炮。
16艘特务艇,8艘快速单桅巡逻艇作为武装舰队,另编入20艘特务艇用来运输海兵和物资。考虑到珠江口距临高有500海里,还编入了“大鲸”和若干艘专门的物资补给船。
在作战的开始阶段,海军就将首先在香港岛建立一个临时要塞。作为海军珠江口分遣队的后勤补给和休整基地。
抛开香港岛未来的商业价值不算,此地地处珠江口外,有优良的港口和一定的淡水资源,正是海军分遣队活动的理想基地。穿越集团的偏处海南,海上力量处于两广海域的最西边,对整个广东沿海的影响力很小,一旦占领港岛设立了常驻分遣队和海军基地,等于在珠江口外有了强大的存在,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广州和珠三角地区。不但控制了广东的对外贸易,而且也保护了自身的航线安全。
当然,这一举动很可能会被刘香视为对他在广东的海上霸权的挑战。但是总参和情报局判断:即使这样刘香也未必敢于立刻和穿越集团全面开火――郑芝龙还盯着他。如果他全力来攻打穿越集团,郑芝龙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和穿越集团夹击他的好机会的。
李迪表示担忧:“但是珠江口毕竟是他的地盘,这是他的根本之地,不会轻易退缩的!”
“如果他要开战就彻底消灭他,”陈海阳说,“我们和刘香迟早会有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话虽如此,刘香的实力毕竟很强,而且珠江口地区海域正是他的船队经常活动的地区。比起岸上稀稀拉拉的明军营寨哨所,刘香完全有可能利用数量优势来对付分舰队。
海军的计划是: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就以香港基地作为支撑点,将刘香的主力牢牢吸引在珠江口附近,再从临高出动海军主力对刘香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计划中甚至准备在有必要时出动圣船进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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