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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二百零九节 还乡(二)
符富一到站台上就有人央求他念一念木牌上的车次和站点。符富一一念了出来,得到了许多声感谢和羡慕的目光。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在陆军服役的好处之一是符富通过了丙级文凭考试,读小册子看报纸什么的已经不是难事。过去符富不觉得认字有什么用处,但是到了军队之后发觉,不识字的连基本的士兵手册都看不懂,训练的时候看不懂黑板上的地图和说明。连队公布的各种命令、通告和士兵委员会结算伙食费的告示他样样都得求教别人,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他觉得自己被排斥在集体之外,认字读书的劲头一下就有了。符富参加了夜校识字班,很快就通过了文字水平测试,但是通过丙级文凭考试还是花了他不少功夫――符富对数学很不行,大多数土著是没有数学概念的,许多人连自己的年龄也说不清,也完全谈不上时间的概念。所以丙种文凭的数学水平大体就只停留在最基本的认识数字、会看日历和钟表,能掌握100以内的加减乘除。
因为钟表业还没有大规模的量产,所以临高的公共计时依然依赖于传统的声响报时。在有高音喇叭的地方使用有线广播报时,没有的地方则使用工厂汽笛进行报时。马袅换乘站作为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安装了有线广播系统。除了报时,还有向等车的民众进行教育和宣传的作用。
这会,高音喇叭里正在喋喋不休的播放着关于“秋季税赋工作会议精神”,乡民们因为受到有线广播的每天的耳熏,对新话的已经多少能听明白了一点,大家知道这是在说征收秋赋的事情,一个个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符富自己没有地,符不二缴多少税他根本不关心。他坐在木条长椅上自顾自的盘算着行程,到东门市之后给大家买点什么额外的礼物。虽然他对符不二和他老婆没什么深厚感情,他也不再是符不二的“家养小厮”--符富根据总参政治部和民政人民委员会的联合下发的《关于士兵未入伍前个人民事身份处理办法》已经办理了“脱籍”的手续。然而符家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家”。
正当他考虑再三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符富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个中年汉子,头戴一顶半玄罗帽,身穿本地蓝布褶子,脚穿清水布袜,蓝布鞋,肩上搭着布制的“褡搏”。像个个小地主或是小商人。
“副爷,”中年人小声道,“您既然是给首长们当差的,他们说得新话总听得明白吧?”
“听得懂。”符富点点头。军队中的所有命令,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都是新话,听不懂是不行得。元老们们可没兴趣在自己的统治区里搞个方言样板展示区。
“求您给我说说,这话匣子里到底在说什么?”中年人央求道,“我听不明白新话,大家说这是今年征秋赋的事情……”
“助人为乐”、“军民一家”这是军队教育中经常灌输给士兵们的概念,符富当然被灌输了满满一脑子,群众有问题,他当然得帮个忙。
广播里的文件内容是滚动式播出的,放一段音乐之后就再播出一遍。可惜里面听不懂的新话词太多。好在这几天部队里专门组织了军官和士兵学习新得税赋制度,魏爱文希望士兵回去探亲的时候能够充当义务的宣传员和讲解员。
“这话匣子里说得是,今年征秋赋是按照田亩算――”符富比划着努力说明自己能理解的部分。新得农业税是按照去年丈量田亩时候确定下来的每户拥有产权的标准亩数量进行计算的,并且对田地的肥瘠状况进行加权。总体的概念就是累进制。按照土地的多寡和肥瘠全县的农业税分为五个等级。土地越多越肥沃的人家,纳税利率就越高。
“这不是杀富……”中年人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做公得”,顿时吃了一惊,话说了半截又吞了回去。惶恐的看着符富。
符富知道按照《军人手册》上的规定,向百姓宣传政府的政策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更何况他们还专门学习过文件,对首长们的意图多少有些了解。
“看您老的模样是个粮户吧?”符富说。
“家里有那么几亩地。”中年人的脸色愈发不安,“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您老就别哭穷了。”符富觉得有点好笑,这模样就象自己马上要开口勒索他一样,“就算您是最高的一档,也才十抽一,能有多大的负担?这会澳洲人收税,又没有‘浮收’,又不要‘加派’,粮差下乡又不用你花草鞋钱,都是吃用自理的……过去是正赋少,加派多,陋规更多。地方还要来‘劝募’、‘义仓粮’。现在就只要缴个正赋就完事了。你老自己算算,比过去多交还是少交?”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哥说得是。”
“再说首长征了税赋不都还用在我们老百姓的身上了。您看这路修得又平又光,还有这牛车站。过去官府年年都从大家身上盘剥多少钱粮去,大伙出门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造个木头桥还要大伙凑份子。这不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这些话都是平日里政治学习的时候首长们说过得。符富觉得合情合理,让人听了就心悦诚服,干脆拿出来现学现卖。
一般的乡下百姓,多半是沉默寡言的居多,就算是中小地主也不例外,被他这一番话一说当然是哑口无言,满篇都是他的道理了。虽然觉得自己地多就要多缴赋有点心有不甘,但是原本的一肚子怨言却似乎的确是“不占理”。乡下百姓没有深刻的思辨能力,但是对利益问题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符富用过去和现在一对比,马上就让他看到了到底谁损害他的利益更大,谁给他的利益更多。
“12:30去博铺的牛车就要发车了。”随着一个土著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大喇叭在站台上呼喊,另一个工作人员炮了过来,用专门的长杆翻动着挂在桁架上的翻牌式的车次牌,牌子上依次显示了抵达地点和发车时间。
符富赶紧拿起自己的背包去排队上车――军队已经教给了他足够的纪律性,但是精神文明这方面显然还没有深入到民间。于是符富就成了换乘站工作人员一个很好的榜样。
“你们看看人家伏波军的士兵,都是自觉排队的,这几位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要给年轻人作表率啊。”土著工作人员的口才一般训练的都很好,加上他们的手上的藤棍子很有说服力,秩序一会就恢复正常了。
四轮牛车看上去很重,其实车身本身的质量并不大――这归功于大量使用了钢铁部件,在大幅度减少重量的同时还保证了结构强度。车上是三人一排的座位,一共6排,可以坐18个人,加上驭手和司乘旁边还能各坐一个,总载客量是20人,行李之类的东西才用悬挂方式挂在车外。由四头公牛充当牵引力。
“小哥你坐我边上吧。”司乘拍了拍他旁边的木板座位。
“谢了。”符富把自己的马桶包丢上车,然后上了车。司乘的座位在车子的前面,视野非常好。司乘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两个口袋的灰布“工作服”,胸口缝着写有“公路客运”四个字的布票。这是所有“吃公家饭”的人统一着装款式,
司乘掏出一包烟来:“抽一支吧,小哥?”
“不会。”符富推测道,他不习惯这种呛人的东西,“您抽吧。”
司乘给自己点着了一支。驭手打了一个响鞭。牛车猛一启动,所有的人都往前面冲了一下,符富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抓住扶手。
“小哥回去休假吗?”
“是的,回去休假。我们刚从前线回来。”
“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是好事。”司乘喷出了一口烟,“仗打得厉害吗?”
“就是巡逻和剿匪。尽是走路爬山了。没怎么和官军见仗――他们都给大炮吓怕了。”
司乘打量着他的制服:“你领章上的i是什么意思?”
“是步兵第1营。”
“哦,我们那会还叫保安团呢。”
“我入伍的时候也叫保安团。派丁派到我们村,就由我去了。”符富说道,“大哥你也当过兵?”
“当过,”司乘点点头,“后来受伤就退役了。”他摆动了下自己的腿,“县里剿匪的时候丢了一只脚。”
符富看下去,看到他的裤管下露出一只木腿来,再看他的工作服袖子上钉着红色的一级战伤绶带,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前辈。”符富说,“您怎么不戴勋章……”符富也参加过临高剿匪战斗,得过一枚临高平定纪念章。
“那玩意戴着也不能代替我的腿啊。”司乘吐出一口烟来,“不过打掉了土匪,一县的老百姓都得了好处,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事情,我就认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临高启明 二百一十节 海上party(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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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节 海上party(五)
“真有了三千支莫辛纳干,子弹供给就更吃力了。”北炜对子弹的问题知道的比他们了解的多――虽然穿越集团所有的弹药都是北美分舵购买的,但是使用状况和弹药库存却是只有执委会才知道的最高机密。北炜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子弹存量,但是现在特侦队司令部每次领取的弹药已经被分为训练用和作战用。训练用全部使用黑火药的复装弹了。这种子弹不但烟雾大,而且打完之后残留很多,维护保养特别费事。
“做三七黄铜有难度?冶金部门不是造出锌黄铜包船底了,用这个也能做弹壳的。”
“缺铜。”钱水廷在企划院上班,当然知道具体的状况,锌很多,而且只要企划院愿意,还可以不断的增加储备,铜的缺口很大,“这么说吧,电力、电信还有现在的造船,铜都是不可取代的资源,既然米尼枪的雷汞火帽加纸包米尼弹能用,上定装弹就不是当务之急――再说了,米尼枪很多都是这二年新造得,总不能立刻就淘汰吧?”
几个人把这些军火大致看了一遍,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往后甲板上搬选好的枪弹,准备过一下瘾。
前甲板几个女士正坐在热池里,享受着喷水按摩。随着轻柔的音乐,几个人边喝着朗姆酒掺果汁汽水的热带饮料边聊着,惬意非常。
萨琳娜闭着眼睛几乎将全身都浸在水里,这悠然的氛围对她来说是那样的不真实,她仿佛置身在某个原来时空的渡假胜地,穿越以来所经历种种遭遇都像是一场梦。眼泪突然禁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拿过池边的毛巾,胡乱的在头脸上抹着,同时说了一声她要再去拿杯饮料,就起身进了上层船舱。坐在吧台的高凳上,她呆望着船外,任泪水在纵情的流淌。
突然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 萨琳娜回头看去,艾贝贝关切的看着她。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艾贝贝轻声说道。萨琳娜说了声sorry,稍微收拾了一下,在转头已经恢复了平常,不愧是受过训练的执法人员。艾贝贝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已经被接纳成正式的元老。那些言论对你来说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除非有人准备对抗元老院的权威。”
萨琳娜忍不住说道:“可你们还是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
艾贝贝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认同需要一个过程,我们都要逐渐适应。我们到美国以后很久,甚至入了籍,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过这需要两方面的努力,你应该学着像我们的一员那样思考和行为,而不是把这一切作为谋生的手段。正如我们当初要适应‘美国式的生活方式’一样,现在我们大家也要学会适应‘元老式的生活方式’。”
萨琳娜对穿越众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有所观察――在她看来,这伙元老虽然照抄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模式,模仿社会主义国家和政党才使用的工作方式,打着左翼色彩鲜明的旗帜和标记,却是一个她前所未见的极右政权。这个统治集团赤裸裸的宣扬元老共和下的永久独裁。这使得她非常不安――尽管她现在也成了元老。
艾贝贝的话让萨琳娜陷入了沉思。萨琳娜过去所在的atf里,虽然不负责处理政治类型的案件,但是在处理涉枪案件时也经常会接触到各种政治组织。但是象穿越集团这样的奇特政治组织她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得。她倒不是有什么民主自由的政治正确感在发作――只是出于最简单的保护自己的意识,萨琳娜从d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处在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从一开始她被人袭击,几乎遭到***,到后来她不得不长期隐居在戒备森严的政保局大院里,一种重则可能被人命清洗,轻则沦为***的可怕威胁一直笼罩在她的头顶。
现在她成了元老,至少在这方面已经毋须担心人身安全和自由问题了。尽快融入这个集团的确是她的当务之急。
艾贝贝又说到:“你有你的特长,而且你没有门多萨那样的语言障碍,对中国的文化了解也不少,只要你愿意还是不太难的。”
这时几个男人抬着弹药箱从下面上来,两个女人暂时停止了谈话。也许为了显示他的肌肉,薛子良并没有换上干衣服,而是光着上身,下面围着一条大浴巾。
艾贝贝像萨琳娜努了下嘴:“他挺不错的。”
萨琳娜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像你对郭逸也印象不错?”萨琳娜的眼睛稍微瞪大了点,心想:这么直接八卦的可不多见。
“依我看,维尼比小郭更适合你。”艾贝贝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毕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会比较合得来。至于小郭,他的想法我们都能理解。”
“我明白了。”萨琳娜看着后甲板上的薛子良,若有所思,“谢谢你,贝贝。”
在后甲板上几个男人开始比试。北炜建议不要使用ar15之类枪械――钱水廷知道他怕遭到物议,毕竟现在现代制造的子弹是稀罕物,不管是公有还私有,都属于浪费可耻一类的范畴。所以就顺水推舟的建议用霰弹枪打飞蝶。
霰弹枪用的弹壳是纸壳的,至于铅弹、黑火药和击发用火帽也不是第一类管控物资,打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先打了一轮霰弹枪。北美众的收藏多数是战术霰弹枪,枪管只有十八英寸左右。为了表示公平,大家都用的是这种短管枪,而把装了长管的火鸡枪留在了库房。
北炜拿的是贝那里m2,薛子良是m4,都是战术型的半自动霰弹枪,钱水协用的是saiga-12半自动霰弹枪,平时是用弹鼓供弹,而现在为了轻便用五发弹夹。钱水廷用的是极便宜的北方雄鹰982,是模仿雷鸣顿870express的战术霰弹枪,尽管不到200美元一只,却在很多人眼里超过了原装的雷鸣顿870 express。
因为船上地方小,几个人是站在驾驶台后的平台上打,船上带着一台自动和一台手动飞碟发射机,用的是钱水协找人在本地烧的陶碟。钱朵朵自告奋勇要来发射飞碟,被艾贝贝抓了回去。
一轮二十五发下来倒是不分伯仲。薛子良22中是最高水平,北炜和钱水协都是20中,钱水廷只中了18个,不过因为他的枪最便宜,大家也没觉得很差。
说着话几个人又转入用长枪。为了避免被人斥为浪费的麻烦,钱水廷干脆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复刻版步枪,一支斯宾塞步枪和一支亨利马提尼步枪,这两种枪的子弹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现代子弹”。而且用得是黑火药。
几个人先是用飞碟弹射机把陶碟打到海里作靶子。因为距离太近,大家觉得不过瘾。接着钱周韦森又在防波堤上设立了一堆他从萧白朗那里捡来的奇形怪状的废品陶器。大家拿着步枪乒乒乓乓的打了个尽兴。
因为很多枪不能玩,钱家兄弟自觉无趣,很快收拾了枪弹,又把甲板上的弹壳都分类搜集起来,主动要求开始给大家烧烤。周韦森带着几个男客人又玩了一会儿,大家决定游泳潜水――海湾里,林深河拿了一套周韦森的浮潜设备,玩浮潜正起劲。北炜对潜水也很有兴趣――他在军区侦察大队的时候,虽然可以武装泅渡一万米,还能在水下潜泳很长的距离,但是当时条件有限,没有正规的学过潜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周韦森立刻从飞云号上取了二套潜水装具来――因为海湾的水很浅,最深处还不到6米,所以没有用潜水服,只用了氧气瓶和呼吸器。指点了一下基本要领就开始潜水了。钱水廷又给了他一支二氧化碳气瓶动力的鱼枪,这个海湾的水下生态有珊瑚礁,生物品种很是丰富,北炜初步掌握了潜水要领之后,就在下面用鱼枪射鱼。但是他对在水中进行射击没有经验,发射了四五支鱼鳔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干脆利落的摸了只龙虾回来
待到尽兴回到甲板上,用淡水冲洗一番之后,北炜对对几个北美枪手刮目相看――这几个人的武器使用经验和特殊技能都是非常有用的。当初钱水协要求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美国少爷兵”心存顾虑,现在看来,起码在军事技能上他们都是极好的种子军官。
不过,北炜到底是党教育出来得,知道一个人真实的政治面貌到底如何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钱水廷、周韦森等人有时间多到特侦队司令部走走,大家彼此交流下使用武器的经验,顺便再帮忙培训下士兵的专业技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临高启明 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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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符富在东门市下了车。这里的繁荣让他眼花缭乱。因为执勤和拉练的关系,他在服役期间几次到过东门市。每次来到这里有新得变化。总得来说就是房子越盖越多,越盖越高,也越盖越漂亮。原本二层带阁楼就能引起百姓的围观,现在五层的楼房也不算罕见了。原本站在东门大街上就能看到附近的田地和荒山。现在到处是房屋、被竹篱笆围起来的竖上项目牌子的建筑地块和正在兴建中的房屋。
市面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战前更热闹。从黄浦港被强迫来临高“和买”的商人和船主发现这里的市场需求大得惊人,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有。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商业环境非常好:许多商品免税,许多商品包买,而且无论进港还是交易都没有在大陆沿海常见的各种陋规和勒索,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做生意赚钱,这愈发刺激了商人们到临高来做买卖的热情。做买卖的商业流动一恢复,地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起来。李梅已经开始着手编制第四期东门市扩展规划图。
符富到了新开张不久的紫珍斋,郭逸等人回来之后不久,李梅就利用撤回临高的广州站的部分工人和技工骨干在东门市新开了紫珍斋和紫诚记的分号,紫明楼临高分号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临高的紫珍斋规模不大,秉承的是走高中端路线的营销概念,销售得自然也都是所谓的精品。符富看着装修华丽的大幅玻璃橱窗和里面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的各种首饰、装饰品和化妆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女店员热情相迎――几天前他们的店长已经被召去参加了商业部一个由李梅亲自主持的会议,会议上传达了重要指示:即将开始的陆海军士兵轮换休假必将带来一次消费高潮,商业部门属下的所有零售和服务企业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大搞营销,以大量回笼作为军饷和作战奖金支付的流通券。这批流通券数额非常可观,尽管通过军人储蓄的方式沉积在银行里,但是程栋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消化掉,以免成为一只潜在的通胀老虎。
女店员们知道这些士兵和军官个个都揣着大笔的流通券准备花出去――而商业部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他们把流通券消费在那些非必需品上――比如镜子、粉盒、口红等等这些消耗少,利润高的商品上。
紫珍斋的首饰饰品是所谓的“澳洲风”,其实就是“现代风格”。金银使用量极少,以玻璃――无色和有色的――为主,珍珠和各种宝石为辅。最大特点是精致好看,种类繁多。毕竟严茂达是在首饰厂待过得,不但自己耳熏目染,还带来了大量的原始设计资料。广州的能工巧匠很快就学会了切割玻璃的技术,而且表现得比旧时空的工人更好――当然,切割玻璃用得专用镶钻石的刀具和砂轮之类的设备还是得由澳洲人提供。
用少量贵金属和大量的玻璃做得首饰,成本压得很低,就能推出价格上相对低廉,适合收所谓“中人之家”的赶时髦的心态,而且因为款式多,分量轻,便于日常轮换配戴,各个阶层的妇女都很喜爱。见多识广的广州市民尚且拜倒在紫珍斋的脚下,临高这样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紫珍斋里已经挤满了佩戴着各种兵种符号和番号标记的士兵,有穿着灰色制服的陆军,蓝色套头白披肩的的水兵和蓝色制服的海兵,他们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搡,在柜台和橱窗前看着,比较着,向店员询问着什么。
店员们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收银机开关时候不断发出的铃声告诉大家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连镜小粉盒销售最为火爆,其次是各类首饰――士兵们虽然出来当兵前大多一个个穷得叮当响,但是多半家乡有心仪的对象,如今手里有了几个钱,免不了回去要对心上人炫耀一番。
符富给符喜、符悦两个女孩子各买了一对水滴玻璃钻银耳环,给自己的心上人符一金买了一条无色水钻项链――这条用最纯净的铅玻璃制造的项链花去了符富一大笔钱,不过为了博取符一金的欢心,他出手很是大方。做他买卖的女店员笑得合不拢嘴――这笔营业提成可不小!她殷勤备至的把货物包装起来,附送一小瓶***香水,用一个草编的购物袋装好,上面用染色的草编出紫珍斋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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