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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要说现场在树林外现场平整一块土地出来倒也可以,但他们一无工具,二来在开阔地上搞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招来巡逻的人,无奈之下,只好败兴的收拾起东西打道回府了。第一次航空侦察行动就这么以失败告终了。
“一定要开发个火箭助推起飞系统!”王瑞相很恨的说。
“我们回去,顺路看准机会,抓两个人!”
“抓舌头吗?”
“没错。”薛子良已经熟悉了这中国式的黑话,“有些事情得问他们才清楚。”
“成!”一群人摩拳擦掌,除了垂头丧气的王瑞相。
薛子良把人分成两组,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这个地方离庄子不远不近,有充分的时间撤退,也可以避免误抓不相干的人员。为了避免产生太大的惊扰,决定需要动武就用刀子和王瑞相的短弩。
临高的天气,无论春夏秋冬,秋冬的白天都能有三十来度,呆在树林里不透风,热得几个人浑身淌汗,虽然身上都涂抹了驱虫水,各种飞虫蚊蝇还是一个劲的往他们身上叮咬,把几个新兵蛋子闹得叫苦不迭。好在这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也算把他们的意志力培养出来了,没有人乱走乱动的。
路上零零星星的有人走动,但没什么值得捕捉的人物,过了许久,才看到路上来了一顶滑竿小轿子,上面支着青布帆篷,一个老爷模样的人四仰八叉的躺着,身边跟着十来个家丁跟班,又有个丫鬟一样的人物,手里挽着一个包裹,在滑竿旁随行。
叶孟言有点紧张,赶紧爬过去问薛子良:“队长,来了个大家伙!”
薛子良点点头,这不问可知是苟家庄的大人物,说不定是苟大本人也未尝可知。己方去掉向导之外有四个人,有相当的胜算。
他寻思了下,看到了林全安身上。把个小贩得一激凛――这短毛老爷每次这么看他都没好事。果然,薛子良又把他叫了过去。
这滑竿上坐得人,不是别人,正是苟家当家的老二,住在城里的临高县黑社会头子苟循礼,他最近得了消息,说百仞滩的海贼们已经开到了马袅盐场。这苟循礼读过些书,在县城里交接官府,包揽词讼多年,很有些见识。他知道这马袅盐场是本县的一个大财源,哥哥苟循义花了不少力气才把盐场控制在手里,髡贼派出小队人马去了盐场,不用说是去抢这块肥肉了。前几天又听到衙门里的人传出话来,髡贼们派人来过见到了王师爷,开口就要包揽盐课。苟二知道事有不妙,赶紧吩咐备轿回庄里去――此事必须尽快拿出对策来。
他和苟循义不同,现代的说法就是他的吃相没那么难看。凡事都知道留有三分余地,因此在县里虽然也是人见人怕的利害角色,口碑还不算太坏。相比之下,苟循义却是一个有理无理都要占三分,唯恐做坏事不到位、不够凶残的强横人物。苟循礼对他大哥有点担心,这髡发海贼可不是一般的小盗匪,万一双方起了冲突,苟家是肯定要吃大亏的。
苟循礼打算去说服苟循义,尽快派人和髡贼去谈谈,出让一部分盐场的利益,彼此和气生财。他猜想髡贼们在临高这里有长期盘踞的念头。他们势大,如果能攀附上去,眼前吃点小亏未必不是好事。正转着这个念头,想着怎么说服他那脾气暴躁的大哥,忽然滑竿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
家丁头子过来回:“路上有个小贩,说要喊冤。”
苟循礼骂了声:“混蛋。”他想这多半又是庄上的家丁或者乡勇抢劫了小贩,这群匪类,就知道无法无天,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都不懂。他厌烦的挥了下手:“把他赶开。”
正说话,忽然路边弓弦一响,轿夫的脖子上已经没入了一根弩箭,两眼一翻,连人带轿子都翻倒在地,一行人顿时乱成一团。
随着一声哨子,路畔冲出四个人来,手里都挥舞着明晃晃的短刀,护卫的家丁来不及拔刀,就被抹了脖子栽倒在地,血汩汩的从脖子里往外流立马了帐。这下变故快得让人不能反应,几个家丁慌得连拔刀都忘了,轮起刀鞘就往来人身上砸砍过去。
叶孟言来不及回味第一次杀人的滋味,眼见一个家丁面色狰狞的挥舞着一把连鞘刀向他冲来。不由得倒退几步,被地上的尸体一绊,一屁股坐倒在地――心里一阵恐惧,娘诶,要没命了!心里是一派迷糊,手里的刀却下意识的猛捅了出去,锋利的尖刀好像切豆腐一样刺进了对方的肚子,轻轻松松的没了柄,叶孟言眼看着面前的这人双眼圆睁,面目扭曲的颓然倒下,身下还流出了肠子般的事物,顿时心头一阵的翻江倒海,一口将中午吃的压缩干粮都喷了出来。
家丁们虽然人多,但是毫无防备,一轮突击便死了四个,草丛里又不断有箭射来,各人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地上丢下了六具尸体和二名伤员,另外活捉了三名俘虏,包括一个丫鬟。遗憾的是坐滑竿的老爷在轿子倒下去的瞬间就逃走了,动作快得象兔子一样。
薛子良吩咐不要伤员和女人,把俘虏捆上赶紧走。叶孟言却见那女孩子眉目清秀,非要带走不可。薛子良一阵腻味,只好叫个俘虏背着女孩子,一行人赶紧撤退。这些人到底不是职业军人,杀人之后不免心慌意乱,一路赶着俘虏狂奔,连劳累都不觉得,薛子良见队员们脸色变得很差,赶紧用电台和百仞城联系,要他们派辆车接应。待到回到营地,还来不及办完交接,撰写报告,几个人已经大吐特吐起来。





临高启明 第六十七节 苟家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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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 苟家庄(四)
当晚,军事组根据侦察和审俘的结果,开了一次简单的参谋会议。会议以邬德打头,他是本次行动的负责人,要按21世纪时空的说法应该是:苟家庄拆迁工程项目经理。
邬德要搞暴里拆迁,当然手中得有人马,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军事组的几个重要首脑都不在百仞城。军事组领导层留下的陆军系头目只有何鸣一人了。何鸣是个老军人,以服从命令听指挥,原则性强著称,与海军系出身的邬德协调起来比较容易。
与会非除了军事组的人员,还有各个委员会的专业组代表,苟家庄将是他们的第一个战利品。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恶霸村寨,却是未来夺取更大的县城、府城乃至京城的前奏。占领居民点之后如何安民、如何的查抄物资财产、如何进行宣传,都要有所准备。
根据掌握的情况来看,苟家庄的设防水平即使按这个时空的标准也谈不上多坚固。用武力直接打破不难。军事组提出了一种最简单对人员也最安全地方案:用步枪肃清寨墙上的乡勇,接着用有防护的工程机械直接撞门就是,再厚的木门就算包上铁皮也顶不住几百马力的推土机。不过这方案稍微奢侈了一点。工程机械从百仞城出发到苟家庄,一路上的地势平坦,对履带式车辆来说倒什么问题,但是路程远了点,除去费油之外,机械本身消耗的摩托小时也相当可观。
简单的一点的话,就让突击队员用云梯或者干脆搭人梯上寨墙,占领寨门后再开门。但是登寨之后,十有八九会遭遇到乡勇的反冲击,说不定要打肉搏战――军事组的多数人倒不畏惧和他们刺刀见红,但是一担出现了伤亡,损失就有点不可弥补了。
“不能什么都打万无一失的算盘。”何鸣说,“军人是打仗打出来的,不是这样养出来的。”他点着了根皱巴巴的香烟。
“寨门的问题不大,”季思退代表化工组发言,“我们化工组已经制造出了一批火药,可以用来炸开寨门。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提供手榴弹。”
“有火药?”大伙都有点吃惊。为了避免麻烦,在准备物资的过程中并没有购买任何火药和火工用品,现在哪冒出来的火药?
“是黑火药吗?”有人想起来上次从乡勇们手里还缴获了百来斤黑火药。
“没那么低级。”季思退得意的笑了起来,这二个月化工组因为缺少必须的原料和能源,全体人员只好以搞基建工程为主:安装那几套生产设备,眼下厂房设备安装的都差不多了,这群动手能力极强的狂人们马上开始了穿越利器――火药的试制工作。
火药的基础是化学工业,眼下化学组空有成套设备和技术,但缺乏生产原料,特别是煤和食盐。所以至今基本的三酸二碱还没能投产。好在化工组对军事方面的需求早有考虑,采购化工原料的时候特意买了一批成品的硝酸氨化肥――这可不是给吴南海用的。现在以这批化肥为原料,出品了一种升级版――硝铵火药。
只要对火药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硝酸氨本身也是一种低威力的火药。化工组当然不满足直接把化肥当火药使――这第一显不出他们的水平,第二也是对有限资源的浪费。将硝酸氨升级成硝铵火药的方法就是在其中添加一些其他成分,配方有好几种,有的是添加烈性火药、有的是增加燃烧材料。硝铵火药平时多是用在爆破工程上较多,也能用来装填地雷、手榴弹之类的爆炸性武器,抗战时期八路军和新四军都从敌占区买入硝酸氨加工之后作为火药使用。好处是威力尚可,敏感度低,不管子弹打还是火烧、震动都不会让它爆炸。
化工组拿出来的成品是铵木火药,顾名思义就是在其中添加了木粉――这东西在博铺的锯木场里到处都是,毫不费事。化工组用简单的设备就生产了大约五十公斤,他们没敢多做,这玩意很容易吸潮,而且潮湿之后马上失效。海南这个地方,空气湿度一年四季都比较大。
至于引爆用的,化工组没水银可用,一时间做不出雷汞,但是黑火药也是良好的传爆药,百仞滩战斗中缴获的黑火药虽然质量差点,稍微份量多来点就是了。为了确保其发火的质量,化工组还特意将这些黑火药重新加工造粒,装成一个个的纸卷包,包外用木焦油沥青封闭防潮。
“我们来个没良心炮吧。做起来简单威力又大。”张柏林一脸兴奋,送火药包他觉得不够味,非得来个炮轰苟家寨才好。
“完全没必要。”何鸣连连摇头,“抛射火药包的射程不够,而且也没准头,天知道把火药包给抛哪去。”
“嗯,这么做损害太大了,万一落在居民区里会有很大的杀伤。我们是打苟大户,一般的老百姓是要尽量保护。”吴南海坚决反对。
张柏林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那好,你们准备让谁去送火药包?敌人远距是弓箭火炮,近了滚木檑石,外加灰瓶热大粪的。”
何鸣笑了起来:“有50支sks封锁城头,火力强度足够了。”
“可是敌人可以躲在垛口后面啊!”
“你不知道m43弹的威力吧?”在座的狙击手林深河同学笑了一下,“这东西100米内绝对可以打穿垛口的那层砖头的。”
五十支20发弹夹的sks-d半自动的连续射击,火力堪比机枪,就是无敌铁金刚也呆不住,更不用说在上面丢滚木檑石了。
“没有炮还是不甘心啊。”张柏林意犹未尽。
打破寨门的方案就这么定了下来,军事组组织火力扫荡墙头,再投送火药包直接炸开寨门,大伙一齐突击进庄。
“突入庄子之后事情还没完,”何鸣指着地图,“其实庄子里面本身没什么东西,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住房,我们只要占据路口,派人在寨墙上巡逻,防止有人逃走就可以了――这点很要紧!关键是苟家的宅第部分。一旦外墙丢失,他们的全部力量都会缩进去死守。所以我们进庄之后,第一步就要迅速占据苟家宅第的前后门路口,防止各处的溃兵退进宅去――他们人进去越少,我们收拾起他们就越容易。”
邬德说,“刚才审问俘虏的时候知道,整个苟家庄有乡勇家丁有二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大陆的官府通缉的要犯,这群人多半有人命官司在身,一旦退进去垂死挣扎,会给我们很大麻烦。”
“内宅很坚固吗?”
“我们根据俘虏的口供画了一张图。”邬德把图贴在黑板上,“从正门进去就是一条东西向的横街,沿着横街一字排开有七路宅院,每路多的有五进,少得也有三进。这些大大小小的正院偏院里都是住的苟家的同宗,此外还有许多偏院、家丁的群房和仓院。这些院子全部都自有围墙。不过我军只要进入庄子,苟家老小就成了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他大概会不惜重赏,使那些家丁护卫们替他卖命把守,那些同宗估计也会拼命。宅子里中有几口水井,平时积存粮食柴炭甚多。倘若他们真要拼死顽抗,我们只能靠人进行强攻了。”
“打宅子不难,步枪火药一起上,很快能拿下来。”
“苟家庄最有价值的东西都在内宅部分。打烂了就对我们没意义了。”邬德再三强调他们的目的,“而且我们还得防备着万一他们绝望了举火烧房子。里面的金银财宝和粮食就全没了。”
“不知道苟家有多少财宝。”有人已经开始神往起来了。
“没听说吗?苟家还是海盗的窝点,那海上抢来的东西不海得去了。我们要发横财了!”
“现在我们最有用的不是财宝,是粮食!”吴南海比谁都着急,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粮食储备的情况。
“粮食也好,财宝也好,打下来都归我们了。”邬德笑了起来,“不过兵贵神速,侦察员今天杀了苟家二老爷的人,苟家就算都是猪也该知道有人要对他们下手了,说不定会转移藏匿财产。我提议明天就组织队伍出发,先把庄子周围控制起来。”
“打下庄子,不用说缴获会很多,单靠我们这些人是没办法都搬出来的,用汽车么,当地也没好好的路,还得用人力往外面运,这个就得靠发动群众了。”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邬德想了起来,“盐场村的老百姓不是现成的么,席亚洲在那边搞得有声有色的。叫工作队把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动员起来,打仗一时间指望不上他们,站岗放哨背东西还是有用。”
大家又商量了动用多少人去,带多少围攻用的器材和物资,卫生支援怎么安排,文宣方面怎么写告示,老百姓如何甄别赈济,商量到差不多半夜,才一一计较停当。




临高启明 第六十八节 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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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 破寨
计划定下来了,整个机构也随之运转起来,军事组虽然人数在各组是最多的,但是负责警戒的地方也不少,所以本次只动员三十人参加,余下的人从其他组内抽调。大伙上得岸来干活都干得无趣到家了,这次去打仗等于郊游加散心,大伙都踊跃报名,很快就有了二百五十多人,有些人知道消息晚了,去得时候发现名额已满,赶紧到处托人说话。一时间邬德、何鸣这些人的宿舍前面门庭若市。
邬德在报名的人当中筛选了一番,体质较弱的,掌握某项独有技术的,年龄偏大的,统统都不要,只要年轻力壮的。一共选了一百名战士。因为对手主要是是使用冷兵器,护具就显得十分要紧,十名准备参加投送火药包和突击的突击队员每人一身武警防暴服,还带上了十面防暴钢盾,这东西虽然不能抵挡现代步枪的射击,挡一下土炮弓箭还是没问题的。吴南海组织妇女和农业组上下全体做干粮,他试制的各种干粮因为都遭到了否定性的结果,最后由曹大妈建议,既然就去一二天,不用久存,干脆做点烙饼吧,有油有盐,保存个一二天不会变质。于是由她示范,一群人调面糊的,切葱的,烧火的。很快就备齐了一百多斤烙饼,用新编的筐子盛着,由牲口驮着随队出发。农业组随行一个保障组,用牲口驮运着烧水的锅子、煮饭的锅子和一些额外的食品。卫生组也组织了卫生队,带上各种应急的外科器械和医疗用品,他们是所有队伍里待遇最好的,特配一辆农用车。百仞城的卫生所里,也做好了外科手术的准备工作。
侦察队先于大队人马出发,第二天天一黑就携带电台在庄外的一处小山丘上开设了前进指挥所。由军事组选拔的六名狙击手也随队同来,邬德让一名狙击手配二名侦察兵,分成六个小组,分散配置在庄子四周,控制出入的人群:他的命令很简单,苟家庄许进不许出,从正门出来的人设法捕俘,跳墙出来的一律射杀。将其彻底的内外隔绝。狙击手们用的是saiga-308步枪,这种使用7.62mm北约弹的半自动步枪无论射程和威力都很适合这个任务,配合专门的瞄准具,一公里外打个把活人不成问题。
指挥这次行动的邬德第一个到,他把各个狙击小组派遣出去之后,在指挥所的钓鱼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个指挥所只是树林中开辟出来的一片空地,四面围上铁丝网。帐篷里面点着一盏遮光灯,薛子良绘制的形势图和周边地形图放大了摊开在折叠桌上。旁边是一台15w电台,正灯光闪烁着和百仞城保持着联系。
晚上大队人马陆续到来,分散隐蔽在山坡下。第一次组织夜间大队行军很顺利,利用夜视设备和荧光识别条,包括战斗人员、后勤人员在内二百来人和许多骡马都安全准时的抵达了,路上无人掉队或者失踪。他一面让后勤组的人赶快组织烧水洗脚。他和几个指挥员谈了一阵,嘱咐他们明天破庄之后要注意大家的纪律性,避免发生抢劫和滥杀的现象。随后,他叫大家早去休息,自己坐在桌旁等候其他后续队伍到来。这是登陆二个多月来穿越者第一次主动出击,以他们的科技和火力水平来说,破这个寨子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据他和几个情报方面的人员综合各方面资料估计,苟家庄积存的粗细粮食至少有一二千石。银钱、布匹和珠宝、首饰等当然也很可观,想着破了庄子对穿越众会有极大的好处,他的心暗暗地感到兴奋。
但随后他又想着财宝多了,势必会造成利益分配的问题,有人会不会见钱眼开私吞财物?有没有人会对现行的分配制度或者管理财物的人员提出不同的看法?可以共贫贱不能同富贵的事情,他也是见识过的。再想到整个攻打过程中不知将有多少人被杀死,其中有许多是无辜的人,他的心又感到不舒服。他并不太看好所谓的文明人的素质,一旦上了战场,红了眼,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凌晨六点多,天已经有些亮了。席亚洲也报告,他们已经组织好了盐场村的老百姓,出发赶来搬运东西了。老百姓不比他们受过军事训练,又有夜视设备,得夜盲的人也多,所以他们是天微亮的时候才出发。
邬德又查询了县郊的观测站,那里报告县城并无异常动静。在外守候了一晚的狙击组也没有任何异常报告。他问帐篷外执勤的袁秋实――这小伙子现在成了他的专职警卫员兼通讯员:“大家都起来了吗?”
“已起来了,有人在问哪里刷牙洗脸呢!”
“还刷牙洗脸!”邬德笑了起来,“去,传知大家:打进庄子再刷牙洗脸,马上吃饭,准备打仗了!”
邬德一面嚼着烙饼,喝着凉水,他走出帐篷,拿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城头的灯火,听听更声,这才宣布集合队伍,把如何破苟家庄的战斗计划对全体战斗队员说清楚,分派了每个战斗小组不同任务,最后说:
“进了庄子,千万记清四件事:一不许杀害无辜,二不许*妇女,三不许随便烧房子、四不许私藏战利品!”他顿了一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就不说了,你们过去多数人都没在队伍上锻炼过,就说一点,别忘记你们还是个文明人!别搞出啥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队伍里有人说起了怪话:“拜托,就那种又黑又瘦,还常年不洗澡的女人?她*我也不敢要啊!”
又有人说:“是做禽兽还是做禽兽不如?”周围的人又发出一阵哄笑。
这一阵哄笑让他明白这群人虽然武装到了牙齿,充其量还是一群老百姓,他不再多说,这边的动静,庄子上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事不宜迟,马上开始攻打就是。
五更打过不久,苟家庄寨门上的守夜人刚把夜里的风灯熄灭,就听见远远地传来脚步和咳嗽声,大家立刻警觉起来,把那些打瞌睡的同伴们推醒,共同等待着,从垛上探头凝望。临高的凌晨每每多雾,远处不甚清晰。眼看着雾气中黑夜绰绰,人数不少。一个守寨人大声问道:
“哪里来的人马?”
穿越大军已经逼近到离开寨门200米远的地方,邬德要大伙都挺下脚步来,各组按分工占好阵地,不吭声的迅速用工兵铲子给自己挖起掩体来了――倒不是怕敌人的射击,而是防备着爆破带起的碎片。他眼见已经被人发觉,也不答话,立刻打了一发信号弹出去。
爆破组的十个人眼见信号弹打出,背着火药包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狂奔向大门。这些人都是从志愿者里选出来的,不但身强体壮,而且个个都是百米跑的健将。张柏林虽然没搞成柏林炮,爆破也就凑合了,他自告奋勇当爆破手背着火药,其他人都带着半自动步枪。
敌台上的守夜人见那边没有答复,雾气里又飞出一个亮得刺眼的绿色光球,心知不好,赶紧敲锣。
“不好啦,有人攻庄了!攻庄啦!”
随着急促的锣声,敌台下窝棚里守夜的乡勇本来都赶紧爬了上来,一边给火炮抬枪装药一面探出身子,竭力想在雾气中看到敌人。正看着,雾气传来了一排枪声,两边敌台上的乡勇惨叫着跌落下去四五个,余下的赶紧缩到垛口后面,接下来的一排枪却直接打穿了垛口砖墙,几轮排枪下去,敌台上已经没一个完好的人了,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下面的头目急忙催促各处的乡勇家丁往寨门口集结,准备厮杀。
然而这十几秒的时间足够爆破组跑到寨门下了,火药包都用竹竿捆着,确保能完全顶住大门,因为没有电也没有起爆器,火药上的三个黑火药信管都是用导火索引爆的。根据翻书得来的计算公式计算出来的长度,那根引线应该在两分钟之后引爆,足够点火的人跑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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