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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有了行政班子,就牵扯到地方财政问题。大明在朱八八时代的财政政策基本上是中央拿走一切,地方几乎留不下什么。从集权的角度来说的确是卓有成效,但是对地方行政就是灾难了。县里因为没有足够的财源。县令几乎什么都干不了。甚至维持基本的行政都难以为继,自然不动一点歪脑筋,搞些体制外流动资金就没法把官当下去了。
这个体制的弊端元老们都看得明白。但是该如何改进牵扯到的就是一篇大文章,不仅牵扯到税制、财政制度还涉及到中央和地方的权利分配这一重要课题。执委会最近一直就这个问题开扩大会议。经常讨论到半夜才散会。
在没有制定出确切的方案来之前,暂时使用的是行政经费全额拨付的方式。每个县办主任上任之时,由财政总监部一次性发给一笔流通券。目前的流通券还是以粮食作为准备金。根据拨款的数字。由企划院拨给等量的粮食作为准备金。当然粮食本身并不需要远途运送,治安战结束之后,企划院在每个县都掌握了相当数额的粮食,主要是原先各县的官仓粮食和在治安战和清丈田亩中没收、缴获的粮食。这些粮食除一部分运往临高之外,余下的依然存储在各县的粮仓中,只要在账目上过一下就好。
发给各县的资金并不直接到县办主任的手里,而是存入当地德隆支行的财政专户。由县办主任具体支用。因为地方行政开支是千头万绪的,所以财政总监部专门开列了一个经常性项目开支列表。这样大概可以知道每个月需要拨款的数字,这笔开销属于专款专用,县办主任不能以其他名义支用。这样就不会出现领导一时没谱把钱花过了头。到月底没法发工资的窘态了。
编制经常性开支表并不容易,谁也不知道一个17世纪的县每个月需要多少行政开支。而临高的财政开支又不具备任何的参考价值――一直是在打统账的。特别是在财政供养人员的开销上,各县的机构怎么安排,设置多少人员,人员的级别和工资是什么样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决定下来。所以管理也只能相对粗略。程栋要求暂时编制的额度宜紧不宜松,以免口子大了将来难收。
经常性开支之外的其他开支暂时就由县办主任在月度总额内自行开销,只能节余不能超支。
至于各县的收入:包括税收、罚没、缴获等等,全部上缴企划院和财政总监部。
这种统收统支的财政政策当然是很不妥当的。特别是完全抹杀了各县的财政自主权,就本质上说和大明的地方财政制度没多少区别――甚至管得更死。但是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执委会对地方政权的要求是“稳”,在维持好地方治安的同时。将各地的资源先征收上来供应元老院的运转。至于搞经济建设并不是县办主任的首要工作。
这套制度从去年年底开始正式执行,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海南岛上的每个县大致都按照该制度建立了财政体系。运转的还算正常。
但是对陈策来说,他在环绕海南岛的财政公务旅行中,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反弹――各个县的县办主任们,尤其是过去农业水平比较高,经济条件相对好的各个县:琼山、澄迈、文昌、定安这些县份的县办主任,对统收统支的财政制度颇为不满,强烈的希望进行改革。
陈策多少明白他们的心思。做了县办主任就是百里侯。大多数人都是有一定的事业心的,即使统治的是个贫穷的小县城,只有几万人口,也想做出点名堂来。经营模拟类游戏永远红火正说明了大多数人的心态。更何况海南岛的各个县都是富有资源的,可以开发建设的项目是在太多了。陈策去过昌化堡――这个只有十几个人驻守的小小堡垒,尽管周围是贫瘠的海滩沙地,没什么谈得上的资源,但是在春季觉醒战役前仅仅在海滩沙地饲养山羊就获得了很大的成功――1630的秋天昌化堡就向临高提供了三百只羊。
要投资要建设,仅仅靠企划院的直接投资是不行的――企划院要投资的项目太多了,以临高政权有限的人力物力来说光搞“中央企业”就顾不过来,更不用说来搞地方工业了。而且过于紧张的人力缺口也使得企划院对地方工业不怎么感兴趣。
陈策知道,上个月执委会利用风灾在琼山拉走大批劳动力就引起了刘翔的不满――在海南岛上,不管干什么都得有人才行。尽管最后他还算是努力的完成任务,但是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已经露出了端倪。
希望山东的人口到了之后,矛盾会缓和下来。陈策想,只要有了人口,以元老们的本事,各显神通的发展点地方工业应该还是不难的――当然,财政制度也得改革一下。
陈策含笑道:“等山东的难民来了,你要养鱼就容易了――当初临高不也是从广东大量的弄了人口进来才繁荣起来的?”
“要等山东的难民,起码也得到年底吧?”刘翔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兴致勃勃的说道,“我现在就有些想法,用不了多少投资,有人干活就成。”说着他把自己和汤梦龙设想的利用甲子煤矿的煤搞些小工业的事情和他说了。
陈策打着哈哈,并不直接答话。又把话题转回到夏税征收上去了。
琼山县征收夏税的布告一贴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今年是澳洲人主事之后第一年征收税赋,所以不管是穷人还是大户,白丁还是士子,个个都对此非常的关注。
就琼山的各处茶馆、树下的野谈的议论,大多数人认为澳洲人十有**还是会“率由旧章”,继续按着大明的法子征税赋,几百年来皇粮国税就是这么征得。再者澳洲人去年在临高征收粮赋也还是按照过去大明的体制征收,无非就是改进了征收的办法,清丈了田亩,比过去征收公平多了。大家觉得既然在琼山也清丈了田亩,自然也是按照临高的法子办。对于无权无势的平头小民来说,能够照章纳税,不会莫名其妙的多出负担来就是上上大吉的好事了。
然而征收夏税的布告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光一个摊丁入亩就够惊世骇俗了,至于那奇怪的累进制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房前屋后,厅堂宅院里,到处是窃窃私语的议论。一般的百姓,尽管多数人不认字,求着人念了布告,又听了宣传队的人现场解释,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也有人满面不相信的神情。
“这么一来,我们不就不用交税了吗?”几个农民摸样的人聚拢在布告前议论着,“我家只有六亩地,不管是不是那什么‘标准’,怎么算也是第一级的。”
“这么说我也算不上。”
“这下可以歇口气了,原本遭了风灾,刚忙活着补种番薯,再要交税手头就紧了……”





临高启明 第一百九十一节 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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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你们想得美!”正当几个人正快活的议论着,一个衣服样式和质地很好,但是却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人踱了过来,有一个几乎占去了他宽宽长袖的三分之一,“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位浑身打补丁的“士绅”,大家都叫他那先生。那先生祖上原来是户颇有财产的大户,到了他这代因为和人在税赋上起了争执,被有钱有势的人家陷害了官司便败落下来,成了个一文不名的“衣冠中人”早年家里有钱的时候也弄过一个“监生”的功名,后来虽然因为官司的关系被革掉了,大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所以还是称他一句“先生”。
那先生为人不错,又好打不平,在本地有点小小的声望,大家听他说话,纷纷请他来谈论几句这“大宋的夏税”。
“自古以来哪有不交皇粮的?”那大先生把布告也看了七八遍,摊丁入亩这事他是明白的,类似当年张老相公搞得一条鞭,不过一条鞭只是把杂税整合起来,还不是按土地数量交税的概念。
那大先生穷虽穷,读过得杂书着实不少,很快就想明白这摊丁入亩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把人口弄得清清楚楚了既然丁银是摊入田亩的数量,那么每户人家也就没必要隐瞒自己的真实人口数了。
大明的总户籍人数,从永乐之后就不断的在减少这是件非常反常的事,因为自永乐之后,大明大致上算是“稳定”的,要按低标准算堪称“太平盛世”。结果这太平盛世人口不增加却在大量的减少′显然是出现了大量的逃亡户和黑户。
琼州府没有户籍的“黑户”和从大陆上逃来得逃亡户也有许多。澳洲人来这一手,目的大约是要进一步的弄清琼州府有多少人口。
再联系到临高大规模的“清查人口”,那先生顿时觉得已经明了了澳洲人的心机。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大宋的夏税,”那先生酸儒气十足,一开口就是卖弄。先把各种历史典籍里关于宋代的税赋制度扯了一番,以论证“大宋没有摊丁入亩”这回事。看到周围的一干泥tui子都面lu不耐烦的神情不由得暗自慨叹:“对牛弹琴!”
于是便把话又给拉了回来:“……总之,这不是大宋的制度,乃是髡……澳洲人自己搞出来得新花样!”
有个青年问道:“那先生,他是大宋的花样还是澳洲的花样我们乡下人弄不明白就说这夏税的缴法是不是按照布告上说得那样,田多得多交,田少得少见,少于二十亩的不交?”
“布告上的确是这么说得。”那先生摇着一把破扇子,“不过自从有朝廷那天开始,百姓们纳粮当差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能说没就没的?说地少的可以少缴不缴的我看就是说说而已。”他原本对官府就很不满,连带着对所有的官府都不满,在他看来,不管是大明大宋还是什么劳什子的澳洲,全都是一丘之貉。不盘剥小百姓,怎么能让当官的一个个锦衣玉食,夫贵妻荣?
有率老头子开口了:“那先生!我听说澳洲人说话一贯是言而有信,只要是说出来的都认账……”
那先生“哼”了一声“自古以来,当官的说话就没有靠得住的。就说从前的王太尊,在府学临泮的时候‘天理人心,说得天花乱坠轮到他自己了,倒灭不了人yu了,一口气搞了许多钱不说,还变着法子弄女人。皇上说的话,他们都可以阳奉yin违······”
老头子害怕的四处看来看,赶紧叫道:“那先生!那先生!”
“不要紧!”那先生满面不在乎:“澳洲人这会没工夫来收拾我这穷酸!他们要从大户口袋里掏银子才是真得—小百姓都遭了灾,哪里来得钱粮?”
那先生的见识,本地的大户们也有相似的觉悟。摊丁入亩、累进制,怎么看都是澳洲人准备“吃大户”。各家的大户们都紧张起来,经过一番串联之后刘翔原本预料中的强烈反弹没有出现。倒是来了一群特意穿得破破烂烂的大户集体到县办来“上访”,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诉说自己今年损失了多少庄稼,实在缴不出夏税云云。刘翔笑容可掬的打哈哈,东拉西扯,就是要紧了牙关不松口。
众人失望之余去求教海述祖,海述祖自己压力不大他把土地都给天地会“全包”了连税赋都归天地会负责料理,不怎么关心交税的事。但是迫于大家的希望,只好又出马了一趟。老海!”刘翔亲热的说道,“你的来意,我知道!”接着他又说道:“你把椅子坐结实一点,别这么拘束!”
“礼数所在,不敢放肆。”海述祖稍稍挪动了下身子,表示自己尊重上官的命令,依然是很严谨的坐着。实话说他不大喜欢“首长们”的“老x”“小x”的称呼,虽然他知道这是表示关系亲热的一种称呼,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很不习惯。
“你来,无非是那伙财主又要你上我这里来哭穷,要减税吧?”
“首长说得是。”海述祖点点头,“学生也是受人之托。”他觉得这样回答有些不妥当,赶紧又补充道:“各家大户虽然家中田地不少,但亦非个个家中饶有资财,又遭了风灾水灾,日子并不好过,请首长留意。”
刘翔点头:“当然,不过,家中‘饶有资财,的怕是大部分吧。再者,日子虽然不好过,总也还没到吃不饱饭,要卖儿卖女卖老婆的地步。”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老百姓才是过不下去了······”
海述祖说:“是。首长所言不虚。然而自古至今,业主和读书人是朝廷的根基,请首长稍存体面。”他停下来想了想,“还请首长三思。”海述祖迟疑了下,又说道:“如今首长们大局初定,还是要以‘稳,为上策,缙绅士子的向背不可不放在心上······”
刘翔心想这伙大户的优越感还真强。要不是琼山这地方又穷又不是文学昌盛之地,恐怕反弹起来会十分的猛烈。但是后面的一句话显然是海述祖已经把自己当做“新朝”的一员才会如此的坦白。
刘翔听他说完,才说道:“老海啊,你既然这么信任我们,我也说得很明白些。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粮食.这粮食,老百姓原本就没多少,现在又遭了灾,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你说是不是?要找粮食,只有大户们才有。”
海述祖点头。
“我要是想简单些,不费力气的做。把大户们都请来,然后每家大户拿个几百几千石出来,谁不肯拿出来就拉出去砍头,你说能不能拿到粮食?”
海述祖苦笑道:“此乃盗贼行径,非君子所为。首长们都是xiong怀大志的……”
刘翔说:“就算你说得对,这做法太土匪了。我这里还有不是土匪的东西。”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账册。“这是历年来琼山县的欠税名单和数额。”他笑了笑,“我没想到欠税赋最多的,不是小老百姓,反倒是些朝廷的根基。”
海述祖脸上一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就拿这个账册说话,要这伙欠税赋的大户们把欠得税赋还有这些年的利息都缴清就是大明的皇帝也不能说我做得不对吧?你说他们该不该缴?”
“该缴。”海述祖没料到刘首长还有这一手。缙绅大户们欠缴税赋在大明各地都是蔚然成风,不足为奇。江南地区甚至有欠缴了几十年的业主。朝廷从来就不指望能够把这些欠税都收齐全了。
海述祖回去的时候什么也没得到,刘翔在夏税上丝毫不肯让步—尽管大户们si下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刀把子到底硬过嘴皮子,何况治安战和清丈田亩的时候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得经验教训.知道最好不要试图和澳洲人作对……
随着陈策培训的税务培训人员的到位,第一批纳税通知单开始由专人派发了。
通知单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布告,按照“都”为单位,在本都的市集和村落里广泛张贴。以户主为单位,每户实有田地多少,折合“标准亩”多少,属于哪个档次,应缴多少,减免多少,减免条件为何,都一一开列的布告上此所谓“公示”。凡有异议的,可以到税务局去申诉。
第二种被称为“形势户”通知单。是由专人送上门的。对象是占有土地超过五百亩的大户。由于是有钱人,大税户,所以享受有专门的通知单。内容项目和布告是一样的。不过每份形势户的通知单都必须有接收人盖章画押的回执。
刘翔规定:超过45天以上还是因为无人签收而不能送达的,视为该户非“形势户”,登记土地全部没收。
在这一强势规定之下,形势户通知单送达率没过半个月就百分之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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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九十二节 超额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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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天文学 征粮局在县城和各主要市镇设置了分号,以方便百姓们纳税。征收单位为流通券。交税者也可以用粮食、金银铜钱和其他实物按照粮食指导价“折色”后缴纳。财政总监部原本想在各县也彻底禁止白银铜钱流通,但是现阶段流通券在外县的地位还不够稳固,暂时只能采取多种缴纳并举的方式
为了吸引大户们多交粮食,同时支持流通券,程栋已经指示德隆粮行将粮食收购牌价上调若干,这样同样数量的粮食折合成流通券的时候就能多兑换一些,对纳粮户来说多少能占些便宜。
琼山的征收工作在刘翔的“关怀”下迅速的展开了,琼山、文昌、定安、澄迈四县是夏税征收的“重点县”,不但专业人员上投入有倾斜,在暴力后盾上也做到了尽量支持。保证每个县至少有三个步兵连,再加一个当地的县警备连。军官们都得到了指示,要完全听从各县元老的元老的指挥,竭尽所能的帮助征收。
琼山县是征收夏税的重点,刘翔又期望在征收夏税上充分展现自己的“执政能力”,因而对征收工作抓得特别紧。县办所有工作除了不能停下的之外全部暂停,工作人员分头出动协助征收。招募了民夫修缮库房,平整道路,从临高运来了二台手摇式草编机,用来编织装粮用的草袋。德隆琼山支行也在营业部门口增加了更多的地秤和工作人员。确保所有缴粮户都能以最快速度卖粮完税。
天气一天天热气了。文宣队员们个个热情高涨,每天走街串巷的演出、贴标语、舞狮子,宣传新税法。县城周围更是敲锣打鼓。喧闹不堪。
这种气氛人为的造成一种紧张、热烈的气氛,催促着大家赶紧去交税。
不管大户们心里有多么不情愿,大家都认识到,这澳洲的夏税是非缴不可了。海述祖回来向大家一说“刘首长”还准备和他们算一算几十年来的欠税。大家就觉得还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缴澳洲的夏税,别再扯大明的往事了。这笔糊涂旧账真要算起来,倾家荡产也还不清。
一部分人心中对摊丁入亩、取消官绅和士子在丁银上的免丁优待非常的不满,再加上前阶段的清丈田亩的运动。更是严重的损害了少数有功名的士绅的利益。他们都意识到,在髡贼的统治下自己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好日子是一去不返了,因而一个个都怀恨在心。眼下满街都是明晃晃的刺刀,而且琼山这地方到底太过偏僻,形不成有力的集团,这些人便只好含恨蛰伏起来,做出一副老老实实奉公守法摸样。除了照章纳税之外有的甚至还很主动的把自家的孩子送去临高念书。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也有些人私下里串联,互相说说怪话。还有得其实家中没几亩地,不过定着个秀才的名义,经常出入大户人家的酸子。照新得章程根本就是免缴税的,但是他想着自己的“免丁”特权被取消了,心里窝囊的紧――要知道这秀才的功名,第一就是免粮免丁,经济上的利益之外,也是特权,如今没了特权,自己便觉得矮了一头。也跟着缙绅们参合。有几个还初一十五的去万寿宫拜祭大明列祖列宗。以示自己的不忘大明。街面上也开始传出什么“短毛不长命,铁船终难浮”之类的童谣。
陆橙将此类消息汇报保卫局的同时也向刘翔做了报告。他对此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粮食,再说目前政权机构慢慢建立起来了。地方治安也没有问题,还有陆军和警备连的压阵,这伙人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
“不要紧,你就好好的盯着他们。等我把他们都给榨干了,看他们还能出什么花样。”刘翔信心满满的,“再说不还有县警备连嘛。刺刀亮出来我看他们谁敢乱说乱动。”
“县警备连除了军官和军士之外大多是过去的军户,不一定靠得住。”陆橙秉承了政治保卫总局“怀疑一切”的思维模式。
“再说吧,军队思想教育那是魏艾文的事情,我也不能插手。”刘翔尽管对陆橙有那么点好感,但是对她的工作作风很不喜欢,他的事情多得很,没工夫一天到晚“抓阶级斗争”。
“你先盯着他们就是。”他说道,“我交待给你的对税务人员进行监视的事情做了没有?”
“已经开始着手了。”陆橙汇报道,她迟疑了一下,“首长,我们的人手不足,又要监视缙绅们,又要监视税务人员,有点忙不过来……”
琼山县的政治保卫侦查网是除了临高之外最大的侦查网,从对外情报局接手过来的“告密员”就有二十多号人,但是面对七八十号正式的和临时的征收人员,这点人有点力不从心了。
“缙绅那边少留几个就是了,主力还是要放在这次征税工作中――新人太多,不盯紧一点很容易出事。”
“可是,这事情不是应该由契卡来管……”
“契卡是管审计账目,和你们的事情又不冲突。”刘翔一挥手,“就这么定了。”
琼山县的夏税征收很是顺利。在累进制体系下,土地较少的人家尽管受了风灾,但是相对负担也小,不会造成极严重的负担;土地多得人家尽管负担大,但是以往的积蓄多。真正有特殊情况难以缴税的,查清之后也给予一定的减免。所谓“税收是调节经济的重要杠杆”这句话,刘翔现在有了切身的体会。
在刘翔的全力征收之下,整个琼山县的夏税征收时间刚刚过半就完成了折合库银一万八千两的数目,估计最后的总额可以达到三万两上下。这笔收入使得邬德“龙颜大悦”,在刘翔来汇报的时候不断的大力拍他的肩膀,差点没把刘翔的肩膀都拍肿了。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得。为元老院服务嘛。”刘翔忍着肩膀上的疼,想这老渔民老海军的手劲也太大了。他努力的使自己面带微笑,做出很谦虚的表情。
“你谦虚了,琼北的四个重点县里,琼山是第一个提前一般时间完成指标的――还超额了。”邬德让他的在沙发藤椅上坐下,“我上次开会的时候,就和老马说过:领导班子硬不硬是很要紧的!”
刘翔干笑了几声,听起来似乎执委会对另外几个县的县办主任有所不满。但是此事比较犯忌讳,他不便多谈论,干脆不发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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