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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魏爱文何等见多识广,立刻就听出了里面的弦外之音――类似的取瑟而歌他也没少唱。当即表态道:“你要搞几个训犬队员也是合理要求,我一定到企划院去争取。我看就归在军队下面,专门弄个军犬教导队的编制就好。”
孔令洋说:“这可太好了。杨宝贵一直为了这事烦心呢。他一直想多带几个徒弟,把自己的技术传授出来。”
接着他们又参观了犬舍――尽管是砖木结构的,但是构造标准完全按照旧时空,严格消毒。昌化这个地方被选作目前的畜牧基地有很多因素,但是对孔令洋、杨宝贵等人来说,一个主要的好处是当地人烟稀少,而且基本无商业无外来人口。
旧时空19~20世纪畜牧业新兴发达的地方如澳大利亚、北海道等地之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地与外界接触少,无外来传染病。对于密集饲养,又没有开发出的疫苗的大群牲畜来说,一场传染病可以让一个地方畜牧业大伤元气。
从某个角度来说,迟早有一天元老院会离开海南岛,工业党和他们钟爱的机器厂房全走了,帝国兽医的原种场还是要留在这里的,因为海南岛本身就是个天然隔离场。尽管在自然条件上比不上北海道、新西兰这样得天独厚。
孔令洋介绍道:“目前这里的规模不大,主要承担种犬繁育任务。这里外界影响比较小,不容易闹犬瘟。等有了足够多的驯犬员,就把留在临高的养犬场也搬来――要说以后临高的马场最好也搬走。”
他们看了布隆迪的伙食:不但有羊肉甚至还有元老们都限量供应的鸡蛋。
“伙食水平真高。”
“充当种畜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孔令洋说道,“要培育强壮健康的后代,父母本的营养都要得到足够的保证才行。”
慕敏在参观过程中没有说话――种畜场总是会引来男元老们猥亵的联想:诸如“推屁股”之类的话题一直是经久不衰的段子。对此她总有点尴尬,虽然警犬对她供职的警察系统很有用的。
犬场参观结束之后,孔令洋却赠送了一样意外的礼物给慕敏,着是一只良种的云猫――犬种场附设一个猫场,繁殖若干良种猫作为工作用猫。临高的化学工业做不出鼠药,只能靠猫这种传统的生物防治手段。
相比于犬,猫的资源要宽松多了。孔令洋不敢把狗当人情馈赠给元老,但是猫就无所谓了。
慕敏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对猫咪、小狗之类的“可爱动物”缺少免疫力。养猫这种事她当然很乐意――特别是在办公室里夜间值班的时候,有只猫的陪伴会使得时间变得快一些。d日有女生带来了一只猫,就成了女元老们的集体宠物。
过去元老院对猫犬是不允许元老私养的――除非猫犬在旧时空已经接种过狂犬病的疫苗。尽管每个元老在d日之前都注射过狂犬病疫苗,但是疫苗的有效期只有一年,卫生部虽然存有全体元老可以连续接种三年的疫苗和一些抗狂犬病血清,但是数量有限又有保质期限。直到最近,生物实验室采用最原始的巴斯德法制造出了疫苗,又用马血试制出了抗狂犬病血清,经临床试用大致合格,才算初步放开了禁令。
馈赠给魏爱文和方敬涵的是他自己泡制的“秘制三鞭酒”,至于是哪三鞭,他一直秘而不宣。据说是他的祖传秘方,除了三鞭,还加了十几味中药。用从广州弄来得上好高度白酒泡制。他到昌化之后泡了十多坛子,除了自用,不时拿来公关用。但凡来本地出差的男元老,孔令洋都馈赠一瓶秘制三鞭酒。一时间南海农庄的限定版雪茄,昌化牧场的秘制三鞭酒成为男性元老们流行时尚。男元老们自从有了生活秘书,尽管满口都是“三分,不能再多了”,私底下到底也是久旱逢甘霖,不免有些杀伐过度,加上白天工作操劳,就出现了滋补的强大需求,三鞭酒正合时宜。
看到中央来人表情愉快,不再有刚才的争论,孔令洋便谈起自己的远大抱负来,特别是谈昌化的畜牧业――除了慕敏对此没什么兴趣之外,魏爱文和方敬涵这样的男性元老都把养马看做是元老院的头等大事。不管他们对马匹有多无知,甚至根本不会骑马,每个人都对马匹充满了感情。和女仆、大炮、铁甲舰一样是男元老们的g点之一。
孔令洋对马匹一点不挑剔,他虽然出身畜牧专业,念书的时候对马匹饲养这一专业并不关注――在中国马匹繁育不是农牧业的重点,除了传统牧区之外几乎没有养殖户对养马感兴趣的,市场也很小。所以他和尼克等人不同,认为马匹是先解决有无问题。不管从那里把能用的马弄来,扩大种群。
即使种群质量不高马匹,亦可以作为骡子的母本或者父本使用。国内的马种不佳,但是颇有一些优质的驴子,德州驴等大型驴种平均肩高较之于普通的蒙古马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骡子力量大,耐粗饲,能连续役使用二十年以上,远比马来得经济。
从使用的角度来看,伏波军和民间使用大型力畜主要目的是解决牵引车辆、火炮和机械;驮运物资装备。在这方面骡子较之于马匹更为实用,而且饲养成本低。骑乘用马的需求量并不很大,引进培育骑乘马不是当务之急。
昌化相比之临高更适宜充当畜牧业基地,不过河口地区在夏季嫌过于湿热,不利于大批牲畜的繁衍。孔令洋经过这一阶段的考察之后,看中了昌化江河口以东4公里之外的昌化大岭。那里海拔400多米,以树数草原植被为主,气候凉爽,是较为合适的夏季牧场。孔令洋打算在今年秋冬季就开始对昌化大岭进行初步的规划建设,等到明年夏季初步启用。
要扩大牧场的规模,势必要增加人手――特别是技术人员,不管是畜牧还是兽医专业,可用的归化民人员眼下都是零。
除了杨宝贵眼明手快的捞到几个学生当自己的学徒之外,孔令洋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像样的徒弟。勉强弄来了四个徒弟,带到昌化来之后耳提面命,晚上补课,白天实习,大致算是了点基本的兽医学知识,也能干点给牲畜接生、配种之类的简单活计,但是长远来看这批人的基础太差,最终也就是靠经验积累成为个“老技术员”层面,难成大器。
他现在外放出来了,昌化县是个小县,正好事少权大。有较多的业余时间可供支配。如果有足够的学生带,先来一两年基础课,配合实习,边干边学到有了一定基础,再轮番杨宝贵那里去实习,让他带临床提高班。然后从从里面选拔出最好的苗子再进一步的培养,最终成孔令洋臆想中军需大学的兽医系的教师。
为了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孔令洋和杨宝贵一直企图从芳草地的学员中预订几个乙种文凭获得者来学习兽医,然而乙种文凭持有者的归化民粥多僧少,畜牧兽医行业一直排不上号。
所以他在大谈远景规划的时候,不时的插入几句缺少可培养的学生的苦经,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争取他们在元老院的会议上给自己的方案足够的支持。要知道眼前这几位在执委会的说服力可比自己强得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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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四十二节 荷兰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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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节 荷兰人的心
临高是一个蜂巢。这是很多人对这里的评价。每个第一次到这里来得人一登上港口的码头就会感受到这里忙碌、紧张和活跃的空气。当他们深入这里,特别是深入到沿着文澜河两岸的那些工农业区和居民区这样的感受就愈发深刻了。
街道上整天都有川流不息着忙碌的人群和车辆。“流星”车头牵引着敞篷车皮上不是堆满了货物就是挤满了人。尽管颁布了安全规定,不许出现“挂票”的情况,还增加了在车站上维持秩序的警察和国民军士兵,但是每一趟车上四周还是挂满了超载的人。以至于每天都有人从车上摔下来,幸亏“流星”型的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伤亡率才算保持在一个企划院能够忍受的地步。
这一天的中午,博铺码头的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炮声――这是有外国船只进港的礼炮。在临高这是很少见的事情:除了偶然有一艘葡萄牙船只到来之外,只有中国商船才来这里。现在是夏季,就算是中国商船也很少来到这里。
范?德兰特隆站在船艉楼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在系牵引绳的澳洲舢板。载重400吨的马格德堡就将有这艘小船牵引进入港口。荷兰人的“快艇”相当笨拙,而且当时还没有舵轮机构,在峡湾港口内操舵很是困难。若不是乘着潮水进出港口,单靠船长的驾驶技巧是不可能准确的驶入锚地的。
马格德堡号每次出入港口都要放下船上的划艇来牵引大船。不过在澳洲人的港口,这一工作由澳洲人的船只代办,费用算在引水费内。
澳洲人用来牵引船只的小艇上树着烟囱,喷吐着浓厚的黑烟,没有划桨手,力量却很大,轻而易举的就能将重载的大船拖动。上一次马格德堡号向香港运输香料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它们的力量。
荷兰人一般不在夏季向中国大陆沿海航行――风向对他们不利,而且有遭遇台风的危险,但是这一次马格德堡号的冒险航行除了贸易,还担负着重要的使命。
范?德兰特隆是第二次到博铺了。按照澳洲人的殖民和贸易部的的紧急指示:马格德堡号运来了大量的呢绒、棉布和羊皮――呢绒大部分是英国产的。按照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商业竞争的激烈程度来说,向商业对手购买呢绒是不大容易理解的――何况荷兰本身也以织造优质呢绒著称。但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来说,公司和大股东的利益高于一切,既然英国呢绒的价格足够低,让东印度公司有足够的利润,就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用说英国人不过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在名义上好歹还是荷兰的盟友。未来东印度公司还会毫不犹豫的向正在交战中的祖国的敌人出售和运送粮食、武器。因为利润是没有祖国的。
半小时以后马格德堡号已经靠泊在5号泊位上。范?德兰特隆十分欣赏澳洲人的港口。他们的港口都有栈桥可用,无需使用小艇来趸运货物和人员。货物有起重机吊运下船,人员直接从舷桥上下,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在临高、三亚和香港,船只的周转率是以小时和天,而不是以“星期”和“月”来计算的。
很快范?德兰特隆见到了老朋友,派驻临高担任荷兰东印度公司领事的莱布?特里尼先生。意大利人已经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港务手续,范?德兰特隆最后一次核对了报关单和各种所需的文件,确认无误之后再将文件交给海关官员,接下来的卸船、验货和纳税事宜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澳洲人的海关和港务都会代办妥当。
“特里尼先生,好久不见,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啊。”
特里尼对被派驻在临高担任领事一度耿耿于怀,虽然这个职位比他过去在巴达维亚的职位要高一些,薪水收入也增加了若干盾。而且公司还允许他在临高经销若干种公司商品。包括在中国人中很受欢迎的某些香料:龙涎香、没药、檀香等等,从中能够获得不少的收益。
不过特里尼非常明白,这个肥缺给他是因为他是一个画师和地图绘图师,让他在临高当间谍。而且因为他是一个意大利人,信仰极端可疑的天主教徒,热衷于科学和神秘主义,就算被澳洲人斩了,荷兰人即不会可惜又可以把自己撇清。
不过在临高的这段日子已经使得特里尼把自己在临高的工作看作仅次于家庭和生命之外,第三位不容任何人染指的事情了。
“在临高的一日,胜过我在这个世界旅行一年。”特里尼在自己写给朋友的信件中写到。
“这里很卫生,生活多姿多次。食品供应也不错,”特里尼说道,“就是很少有肉。”
范?德兰特隆嘴角露出了讥讽的微笑:“我还以为您会抱怨没有足够的橄榄油呢?”
按照欧洲人以肉吃得多少为饮食好坏的标准,即使到了20世纪的前半叶意大利人的伙食水平依然属于非常的差。大多数意大利平民只能满足于简单的面包片加上几滴橄榄油,有一点奶酪而已。
特里尼当然明白这个木鞋话中的嘲笑――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的太多了。尽管荷兰人的伙食水平也是以简单粗糙著称的。但是好歹荷兰人吃得肉比意大利人多得多。
“橄榄油,澳洲人也很有兴趣――或许不久以后他们会考虑从欧洲进口。当然,前提是公司能够发明一种长期保存油脂的方法……”
“据说他们非常喜欢油脂?”
“是的,他们大量的收购椰子干,目的正在于此。”特里尼说道。
两人说着离开了海关,海关上空荡荡的钟楼引起了范?德兰特隆的注意。从上次来到现在,这钟楼上始终是空荡荡的。他很奇怪:为什么澳洲人始终不为这座钟楼配上一组音色洪亮的铜钟。任由它这么空置着。他从特里尼的信件中得知:澳洲人要为这些空置的钟楼配上一种前所未有的计时器但是却迟迟不能实现。
“特里尼先生,您的上一本画册已经在巴达维亚引起了轰动,竟然还有人想要高价收藏你的画册――想不到您到了这里之后,从事艺术创作是竟然如此的富有灵感。”
特里尼每个月都通过船只带一本他的画册回巴达维亚――只要还有船只开航。画册不仅是艺术创作,也是汇报的情报,没有什么比直观的图像更能准确的表达情报了。
“谢谢您的关心。这里有很多新东西新事物。超出了我过去的思维和经历。这大大的刺激了我的灵感。”特里尼含笑着拿出一个木头烟盒,“也包括澳洲人的享用品。”
范?德兰特隆取了一支雪茄--他对雪茄并不陌生,有些西班牙克常常用这种方法吸烟草――他个人还是比较偏好用烟斗。不过他也不反对换换口味。
“澳洲的朋友们希望我帮他们购买一些意大利著名画家的作品: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他一口气报出了十几个注目的文艺复兴时代的画家名字,有当时就已经是著名画家,也有名气较为一般的,“还有斯特克里瓦里和瓜内利的小提琴。”
这些艺术作品要特里尼在意大利的朋友、家人去搜购是不可想象的――他们没有这样的财力,只有财势富可敌国的东印度公司才有这个能力。
“他们的眼界真高。其他人不说,达芬奇的作品我觉得很难,他的画作大多在法国国王的手里,其他的就要看你的意大利同胞们是否愿意割爱了。”范?德兰特隆说道,“这次我带来了两把瓜内利和一些你指名要得乐器,还有您信中说的乐手。我想澳洲人也许是中国人,但更喜欢西方艺术。”
“很难说,他们的艺术品味我只能理解一丁点,他们也很喜欢一些奇怪的线描绘画,很夸张,很程式化,很叙事……”
两人就澳洲人的艺术进行了一番谈谈探讨之后,来到了海关广场的边缘。
“大人,这次我想请您坐一坐这个”意大利人指着博铺海关斜对面的一座木结构的棚子。棚子下面是一座砖石的平台,高出地面。
台子上面已经挤满了人,似乎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什么。
“他们在等什么……”
“呜……况且,况且,况且……”
“这是澳洲人的新式交通工具吗?”既然屁股已经坐在一个会移动的车厢中,范?德兰特隆已经知道他们等得是一种交通工具。
“是的,我亲爱的大人,澳洲人把这个叫做火车,在两条铁轨上跑,速度就像骑着一匹快马,但是您瞧,我的大人,这个辆火车有5个车厢,可以坐200多人……”
范?德兰特隆觉得很有意思,不过从以往对这个意大利人的了解,他能听出特里尼想说的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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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二百四十三节 小店主和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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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单道谦的标准,临高的火车只能算是城市轨道交通系统它是在当初用来运输货物的工厂轨道车线路上扩展起来的。用来运输产品、原材料和工人。这一线路网发展到现在,从煤气机车头变成流星型蒸汽机车头,路线从厂区内运行的小铁路扩展全县:运营的线路从县城外的文澜桥车站,沿着文澜河一直延伸到博铺,然后再从博铺向马袅延伸。连接了整个临高的主要工业区和港口区。
范=德兰特隆和特里尼坐得是头等车因为煤烟和水汽的关系,头等车挂在最后。头等车比前面的车要高级一点,前面车是平板敞篷车,客货两用。
当客车用的时候四面会装上一圈栅栏。乘客们席地而坐,坐不下的时候干脆人挤人的站着。因为完全是露天的状态,不存在通风的问题。
只有在偶然的状态下比如举行什么重大仪式或者典礼的时候,平板车上才会临时安装几排木制长条椅。
平板车上当然没有车棚,遇到下雨或者气温太高的时候会安装临时的帆布棚,火车运行的时候,煤烟和水汽弥漫,足以让头二节车皮上的乘客窒息。铁轨是标轨尺寸,却是轻型的熟铁锻造轨,枕木也是因陋就简。整个轨道交通系统的设备之简陋简直令人发指。
但是这样简陋的机动运输对临高的产业也是一场革命:小火车使得大量劳动力能够快速的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工人能够用最少的时间上下班临高的工厂区规模愈来愈大,工人住宅区不得不建在距离厂区更远的地方。
两个欧洲人所在的头等车是专供元老和愿意出高价的土著、归化民乘坐的,尽管车厢的底盘和平板车一样,但是加上了厢体,不但有玻璃镶嵌的车窗,还安装有百叶窗,在烈日下既通风又免去日晒之苦。车厢内还设有座椅。
范=德兰特隆饶有兴趣的环视着空荡荡的车厢本次头等车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头等?”范=德兰特隆看到车厢内的陈设装潢十分的简单,虽然都很实用。即使在他这个荷兰人看来·澳洲人的“头等”也未免太名不符实了。
特里尼说道:“是的,澳洲人生性简朴。其次他们的所谓头等,是和前面的车皮相比的。”
“哦?”范=德兰特隆颇有兴趣的把头从车窗里探出去,看了看。前面的每一节车皮上都挤满了旅客和货物·实在挤不上去的乘客有的挂在栅栏上,有的爬上平板车上的货物堆,高踞在上面。
“真是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范=德兰特隆笑道,“不过我很怀疑装了如此之多的人和货物,你说得火车到底靠什么才能拉动?还能跑得和马一样的快?你在报告中说是一种火力和水力的机器。真能有如此的奇妙?”
“一点不错。”特里尼说道,“以我个人的浅见。澳洲人掌握了许多我们至今未知得上帝的秘密……”
范=德兰特隆是个新教徒,对天主教徒的信仰嗤之以鼻。他哼了一声:“我看是魔鬼的秘密正如你们那位博学的同胞达芬奇一样。”
特里尼没有说话。他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和尼德兰的小店主没什么好讨论的。新教徒并不比天主教徒更崇尚科学·有时候甚至相反。“血液循环之父”就是在瑞士被加尔文派烧死的。特里尼知道自己的最好就科学问题少开口为好尽管荷兰属于欧洲对宗教问题最宽容的地方,但是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可一点不宽容。
原本他想就自己的观察向范=德兰特隆谈一谈自己对“火车”的看法,但是看到此人显然不学无术,便打消了这个主意。这时候车厢猛得一震动,钢铁发出吱嘎声,车厢缓缓的在轨道上滚动起来。
二十几分钟后,荷兰人和意大利人在“商馆”这一站下了车。一辆双轮东风马车等在车站前这是殖民和贸易部的派来的公车。
“商馆”是殖民贸易部和办公厅联合申报的一个项目,在今年的台风暴雨中·临高境也遭了灾,虽然没有什么人流离失所,不过也有不少土地被淹。其中有不少属于农委会准备用来开垦的田地:“商馆”是被淹地之一·只是压根还没开垦。
之所以会被淹,是因为这一带是海滩沙堤后的洼地,陆地边缘的土地会年复一年的滑向大海,海潮又将沙土送回来堆积成海滩,风将沙子吹向陆地,形成一道几米高,几十米宽的然沙堤,沙堤后面则是下陷的土地。农委会白白做了一些平整之后发现这里的盐碱治理起来远远超越了目前的生产力,接下来又被暴雨泡了一次,对这块地的投入就算交学费了。最终农委会决定放弃对此地的农田开发工作。改由林业部门来负责改造。
林业部决定把整个沿海洼地都改造成红树林地带来固沙抗风·减轻海浪对海岸线的侵蚀,在稍往内陆的地方则改为种植椰子树种植园。
这片洼地往东是一片低矮山丘,再过去就是马枭。随着博铺到马枭的铁路开通,执委会办公厅和殖民部决定把这片土地改做将来的国宾馆和使馆区。首先就是请东印度公司入驻,并且用东印度公司付的钱把附近的山溪拦成一个小水库,为附近供水如果以后能够量产发电机·还可以搞点小水电。
马车载运着他们沿着公路行进,很快抵达了商馆区。这里还是一片荒芜,除了平整好的土地之外只有孤零零的几栋木结构房屋,有的房子还在建造。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馆正在盖,确切的说是正在挖地基。特里尼设计了一座相当坚固漂亮的双层的砖石大厅。不过临高建筑公司表示建造周期要两年。所以现在的商馆是两座简单美观的木屋,是张兴培设计的预制件房屋。花了一周时间就全部组装装修完毕,让特里尼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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