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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靠,那我们得再弄个铁血少年团啊!”叶雨茗说着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冷光,“老吴,说到卖豆腐花,你喜欢豆腐花甜得还是咸得?”
“这个么,我比较偏好传统口味。”吴南海虚晃一枪,岔开话题,“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好,不过目前督公和企划院对搞个体小商业不是特别赞成,虽然没有明面说,但是感觉不希望有多的人力流向非生产性部门……”
“我们办这个实业,不是为了赚钱什么的,主要还是为了给大家多的生计。增加社会稳定。让多的人能够自食其力――总不能所有的人都进工厂下田地吧。第三产业老百姓有需求,对大生产也是很重要的补充!将来总会有劳动力间歇性过剩,工农业吸收不了的情况,我们也算未雨绸缪。”
叶雨茗点头:“这事元老院能批准么?”
“用不着元老院批准。”吴南海说,“天地会又不是政府机关,只是农业口指导下的行业协会,撑死了就是个参公编制事业单位,我们向政务院汇报一声,督公签字就行了。”
“问题是督公愿意批准吗?”
“你看了最近一期的《每周动态》吗?”吴南海反问道。
“还没来得及。”叶雨茗是个大忙人。
“有一篇关于民政系统的因公伤残人员的统计和安排现状的文章。没有署名,我估计是刘牧州写得。现在工伤和战伤伤愈之后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土著有不少。”
在临高是不存在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残疾人的――以他们目前的医疗卫生水平,这样的伤员根本救不活。
这些人目前主要安置在较为简单辅助性工作岗位上,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吴南海认为可以以红花会的形式来吸收一部分伤残人士,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
“……这部分人我们可以给经验优待--天地会可以就收个成本。再加上税收优惠。应该能够让他们和家人衣食忧了吧。”吴南海的脸上微微露出“忧国忧民”的神情。
叶雨茗点头:这样的话在政务院那里就会比较容易通过了。
大事计较已定,两人都比较放松,吴南海做了个手势,让服务员换了一壶得乌龙茶。他一面给叶雨茗斟茶,一面说:
“这事情了了之后,我打算在全体大会上要求元老院对目前的股权、所有权和分红方式进行确权……”吴南海继续说道,“咱们现在是典型的所有权混乱……”
“我没明白。”叶雨茗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我们元老院是什么机构?”
“当然是议会。”
“元老院本质上东印度公司董事会!”吴南海说道。“我们现在其实是在经营一个国家,就如同当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和印度的关系是一回事!”
叶雨茗对这个比喻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话在具体的权力分配上,他承认的确是这么回事。
“就算是这样,不也说了,穿越集团属下的所有财产都归全体元老所有,但是现在我们的盘子越来越大了。需要资金来源多样化;其次。建设这个社会的并不仅仅只是元老在参加,我们也要充分考虑他们的利益。最后,一家公司经营一个国家,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所以我认为。要从现在开始就要明确责权利,元老院既国家这种状态应该有所改变。所以我认为现在有必要对国有企业进行资产评估,并确认所有权。把国有、元老院所有分开,这样将来才能算得明白账。不然时间长了就是糊涂账了。”
他歇了一口气,似乎是意犹未尽:“因为责权利不清的问题。由此还有一系列的问题至今没有具体说法,比如土地是否可以私有等等――这些问题不搞明白,我们的制度建设、法律建设还怎么建设下去?”
叶雨茗担心的说:“你这套提案一上去,会不会被认为是意图瓜分元老院的财产?大家对改制和股份制原本就心怀忧惧。”
“坚持以国有企业为主,这是不可动摇的宗旨。我现在是担心元老院和国有混淆不清,将来会留下祸患。”吴南海有些激动,“我真要有这个心,大可装糊涂,反正‘国有的’既是‘元老院所有的’。分起家当来法理概念都是现成的。现在先辨析分明白了,以后才能挡有人用这个名义来瓜分元老院的财产啊!”
叶雨茗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大妥当。”他接着说道,“还有元老股份分红的问题,说起来也是含混不清的概念。”
“没错!”吴南海连连点头,“元老院是元老院,国家是国家,不能再混为一谈。现在我们是典型的政企不分,责权不清。”
叶雨茗想,吴南海想得很对。不过从深层次考虑,现在不把这些事情未雨绸缪的先做到位,未来的一代元老们总有一天会留下“瓜分国有财产”这样的名声。未来的归化民们,不会像现在的归化民那样,因为有着近乎再造之恩的感激,而对待元老院的怀着朴素真挚的忠诚。不过随着生产力的提高,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的上升,他们迟早会“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到那个时候,元老院的伟光正形象势必会被破坏。
不要小看伟光正的形象:自古以来一个政府最需要维护的就是自己的合法性,古代君主个个自称天授神权,现代国家一不自称代表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元老院建立的国家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知道有多少元老已经意识到了?叶雨茗怀着复杂的感情想到。
二人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又写了几点备忘,一直谈到将近十点才散――这在临高已经是很晚了。
当吴南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在初晴的服侍下吴南海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宽松的棉睡衣来到客厅坐好,初晴也穿着在家的居家长睡裙。电灯开着,吴南海打开皮面圣经说道:“来,今天我们来学习《出埃及记》二十章一到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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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三年半,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呀。”李炎笑嘻嘻的对着江山说道,手里还拿着刚刚收到的电文。
“这话和你的表情对不起号来啊。”江山放下手中的文件,想了想最近大明处呈报的各种报告,“怎么?吴明晋升官了?”
“江局果然运筹帷幄……”李炎笑着点点头,“正是!”
根据广州发来的电文,吴明晋因为任期已满,考绩卓异,已经升授雷州通判。
以吴明晋的考绩来说,他的确该升官了调任了。元老院和情报局都不太愿意这位优秀的合作者就此脱离他们的掌握,便把他和唐僧计划联系到了一起。
唐僧计划从开始策划到现在,已经用了将近三年时间,一直是情报系统的主要工作之一――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执委会和情报局内部都不断有人对这个计划提出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的置疑,但是想到能够直接控制一个深入官场的地方官,对搞情报的人来说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然而在筹划阶段“唐僧”的候选人就屡易其人,虽然他们始终把目光盯在落魄的读书人身上。但是他们很发现:要让落魄的读书人投靠自己不难,难得是让他们去当探子,心理障碍还是非常的大。
当探子始终是件不名誉,不上台面的事情,何况是去冒充一个朝廷官员!对于许多书生来说,大明的正统地位还没有被彻底的打破。
李炎觉得,与其让一个穷读书人战战兢兢的去冒充雷州知府,不如干脆扶植一个现成的官儿上位。他的想法得到了江山的认可。
在整个琼州来说,愿意抱元老院大腿的大明小官僚不少,吴明晋只能算是半推半就类的。不过托元老院的福,他的考绩最好,而且任期将满就要调动,作为人选来说比较合适。
唯一的缺点就是雷州知府是正四品,吴明晋只是正七品,按部就班他得先授通判,然后是同知,接着才能当知府。如果只是佐贰一类的辅佐官,对情报局来说就有些关痛痒了。
“其实我们有个办法可以让他速上位。”李炎在讨论会议上说道,“把‘唐僧’直接卖了就行了。”





临高启明 第五十四节 卸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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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们放任山贼去当知府,再去揭穿他?”王鼎问道。
“不错。原拦截山贼就是一件麻烦事,现在我们放手让他去干,等他接任之后我们再去揭穿他。”李炎说,“山贼杀死官员不算太稀罕,冒充官员就很少见了,老吴揭破他等于上任伊始就立下一功――能员二字已经是妥妥的了。”
“问题是他立功没什么价值,”王鼎说,“总不见得立刻就给他升官。我看不如让老吴用这个来威胁他,来个挟假知府以令雷州。”
江山摇头了:“山贼可以一走了之,凭什么来受你的挟制?要知道这事情一旦揭破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就算对方一时答应了,其中的变数也太多。不妥当。”
“我也是这个看法。”李炎说,“其实你应该这么想,一旦老吴揭破了假知府,知府这个位置不就空缺了?”
“吴明晋署理知府?大贰可是雷州同知啊!”
“不能让他暴病身亡么?”李炎淡淡说道,“现在还有谁能上?”
“不管是知府还是同知,朝廷总要派新官来接任的,不可能永远让老吴署理吧。”
“任命知府这件事要经过吏部,这里天高皇帝远,等往来牍办好,新任知府来上任,至少也过去一年了,至于同知嘛,雷州这地方向来是远州恶军,疫病流行,保不定半道上染病一命呜呼了……过得一年半年的,形式又和现在不一样了。”
“还有一个问题。”王鼎说,“万一时空已经没有那个山贼了呢?”他看了看众人,“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李炎说:“不管有没有这个山贼。反正1632年到任的雷州知府一定是假得。”
吴明晋望着眼前的内堂的庭院,一阵感慨涌上心头。
内堂的庭院里,秋日的阳光下草木依旧,只是自己已经很快要离开这里了。
要在二三年前,接到调任之命,他恐怕要连呼神佛祖宗保佑,忙不迭的收拾行李,带着一家子人赶紧打马而去。犹如小鸟之脱出囚笼。这几年,每年年末岁尾。给祖宗牌位上香的时候都默默祈祷能让他尽快离开临高这个是非之地――他连官也不想做了,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回老家南直去。
然而现在,他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添了几分惆怅。
这几年,他在临高尸位素餐。开始还有些民间的官司料理,最近一年多,他简直就彻底被人遗忘了。除了王兆敏之外,吴亚、孙瑞伍等县里的佐杂官员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来拜访自己了。看他们的模样,大约在澳洲人手里混得都很不错,一个个满面红光,精气神十足。听说吴亚把家眷都给弄到临高来了。大有在此安家落户的意思。
和他们相比,吴明晋是落寞的。他不愿意为澳洲人出力做事,所以除了每个月去县咨议局坐坐,和地方上的缙绅说话话;每月主持县学的月考。安时祭祀之外几乎无事可做――等因奉此的公都是王师爷在做。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这县衙的小天地里枯坐,要么读书课子,要么以诗词茶酒自娱,过着优哉游哉的“神仙”生活。除了王师爷之外。熊元老三五天也必会来拜访他一次,和他下下棋。喝喝酒。不时还馈赠一些礼物和“津贴”。
早先吴大令对熊元老的拜访是包含着警惕和不屑的。他知道熊卜佑的实际职务就是澳洲人的“县令”,而他的“衙门”就在县衙的隔壁,不用说还担负着监视自己的使命。有好几次,吴明晋都做好了被“毒死”的准备――特别是朝廷大军逼近的时候。
如今他的态度差不多已经软化光了。澳洲人大多是些幽默知趣的人,虽然言辞不免粗鄙,然而这几年他们在临高剿土匪,修水利,赈济百姓,鼓励工商,劝课农桑,兴教办学……临高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硬是把个贫困荒芜的边陲小县弄成了琼州最富庶的县城。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出去走走,甚至可以走到过去他当县令从来不敢深入的南部山区,临高的变化有目共睹。他吴明晋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澳洲人是地地道道的济世良才,治国高人。自己,乃至其他许多读书人,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说来也可笑,他在临高当县令,第一年的考绩不过“中中”,反倒是澳洲人来了,连着出了好几次大政绩,得了“卓异”。如今任满,升任雷州通判――这个官儿大约也是澳洲人活动得来的――吴明晋可不是傻子,大体知道现在雷州也在澳洲人的控制之下,自己能得雷州通判这个差事,而且还不待后任接印即可动身,县令由吴亚暂署。这显然是澳洲人的安排。至于目的大约不过出于“熟人好办事”的考虑罢了。自己只要在雷州任上继续“垂拱而治”,继续考绩“卓异”,任满升官大约也不成问题。
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禀告:“老爷,一切都已经预备齐全,请老爷示下,是否启程?”
“王师爷上车了么?”
“回禀老爷,已经上车了。”
吴明晋再一次环视庭院:现在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说来,眼下这座县衙还是澳洲人修缮过得,比他接任的时候破烂不堪的,草深过膝,狐鼠出没的破衙门可美观整洁多了。这座庭院里,他和家人秋冬时节在此围坐吃“澳式烤肉”,夏夜吃刨冰、酸梅汤,他也曾经在此抽雪茄喝乌龙茶……种种往事浮上心头,忽然便恋恋不舍起来。
“走吧。”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随即掸了掸袍子,迈步而出。
县衙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人,除了县里的佐杂官吏,余下大多是咨议局的乡绅,县学的学生,还有些看热闹的百姓。澳洲人派来得是他最熟悉的熊卜佑。熊元老满脸微笑,带着一队乐师并几个手下。
照壁前是个乐队,正吹吹打打的演奏着一首澳洲人的 “靡靡之音”,吴明晋听人当小曲唱过,似乎叫:《何日君再来》。
虽然是靡靡之音,但是此时倒也十分应景。吴明晋在县衙大门的台阶上向众人拱手作揖,看到刘进士也在送行的缙绅中间,各种感慨涌上心头,心中一热,眼角微微发酸。
熊卜佑上前来握了握手,又说了几句“指日高升”之类的恭维话,接着刘大霖也由人扶着上来敬酒――他自从得到了临高总医院的治疗,刘三又训练了几个仆人丫鬟当理疗师,每天坚持给他服药、针灸、推拿,进行种种复健,刘进士不仅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早逝,反而渐渐能支着拐棍行走了,除非远途,否则已经不用轮椅了。
吴明晋接过酒杯――刘大霖是临高缙绅大户中的“首脑”,能够得到他的敬酒相送,对州县官来说是莫大的荣誉。这可比某些名声不佳的州县官卸任的时候只能雇几个人来糊弄场面有气派的多了。
饮过刘老爷敬的酒,一时间鞭炮大作,两个百姓走上前来,脱下他的一只靴子――这是脱靴之礼,然后又有人送上涂着“德政”二个大字的朱漆木牌子,又奉上万民伞一把。这送行卸任官员的仪式就告“礼成”了。
这边熊主任已经安排好了几辆双轮和四轮马车用来接运家眷和行李。家眷已经登车,吴明晋登上红旗马车,这时候乐队齐奏民乐版《友谊地久天长》。送行众人一起行礼,这时候他听到送行的人群中有人在哭,吴大令再也忍不住,以袖拭泪,再三拱手,这才钻入车内,在乐队的伴奏下车队缓缓启动,沿着县前大街往城外而去。
吴明晋的新任地就在临高的海峡对面,不过他照例要去省城一趟才能赴任。吴明晋还没登上前往广州的班船,对外情报局的机构就开始运转起来了。
由广州站运动吴明晋当雷州通判的事情一点不难办――他的考绩、任期都合适,雷州又是个很少有人愿意去的远州恶军,虽然出息很不错,但是外来官吏往往不服水土或者感染疫病一命呜呼,官员往往对此视为畏途。情报局比较在意的是如何到了新环境中继续有效的控制吴通判。
王师爷已经被“发展”了,但是仅仅这个老奸巨猾,唯利是图的师爷还不能保证完全的可靠性。因而李炎决定,在吴明晋等人的身边要组成一支忠诚可靠的归化民工作人员队伍,保证他们完全掌握在对外情报局的手中。
武班底好说,他们可选的余地很大;但是在班底上略有欠缺――来他们能搜罗到读书人就不多,能够确认可靠的更是少之又少。李炎考虑再三,决定将原先的徐闻县秀才萧占风派到吴明晋的身边,以案师爷的身份来充当“监军”。




临高启明 第五十五节 萧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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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萧占风,见过东翁。”来人站在阶下,深深的打了一躬。
吴明晋看着台阶下的青年书生,他身穿青衫,头戴儒巾,显然是个大明的生员。举手投足,言语谈吐都说明他很可能是一个真正的“秀才公”,不是髡贼们最喜欢的粗手大脚的贫苦百姓。
读书人投髡,吴明晋早就见识过,不过多数是读老了书最后还是白丁的童生,有功名的读书人投髡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先生免礼。”吴明晋客客气气的说道,当初王兆敏说到髡人要帮他“请”一个师爷来“帮办案”,他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师爷,实际就是“监军”。吴明晋知道此去雷州,又是在髡人的地盘里当官,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掌心里,自己还是识时务的装聋作哑比较好。
其实自己身边的王兆敏,何尝不是已经当了髡人的“座探”,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更别说熊首长还殷勤备至的为他准备了几个仆役加镖师护院。看上去一个个恭恭敬敬,暗地里都是随身的狱卒。
吴明晋想到这里,不由的感叹:“官场一入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要不是为了当这个官儿,能多弄几银子将来回乡养老,自己何至于此?!
当下笑容满面,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聘书:他亲自书写,用得是大红全帖,面写“关书”二字,脩金每年二十四两,三节再馈赠二两。封套上再加个签条,写的是“萧老夫子惠存”。
萧占风接过聘书,双方又是一阵客套。照例,吴明晋要宴请萧师爷。萧占风恳言辞谢。
“学生即受了东翁的关书,还要回去安顿一番家室,方能随堂翁上任。”
“哦,先生是哪里人士?”
“学生是徐闻县人士。”
这倒不坏。吴明晋想,徐闻是雷州的属县,有他在自然方便许多。髡人倒是用心良苦。
“东翁请安心,学生回家一趟,二日之内必然回来。学生已经吩咐人预定了大波航运的头等船票。”
前往广州的班船每天都有,不过附设头等客舱的班船每三天才有一次。吴老爷一行还要在博铺的旅馆包房里住上二天――大波航运每天都有船去广州班船二天开航一次。
萧占风的确是当天就赶回了徐闻。不过,他可不是去安顿什么家室――萧占风即无父母,又无妻室儿女,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
他赶回徐闻,是为了在徐闻预先安排工作――三天前。萧占风已经被任命为对外情报局雷州站的副站长了。全面负责雷州的官场工作,重点监护吴明晋。
萧占风三年前自从在糖业战争中帮着常师德和同斗倒了企图闹事的失业工人,由此得到了谌天雄等人的赏识,不过萧占风做这件事却没有什么利益的考量。海义堂覆灭之后,他虽然受了谌天雄馈赠的二十两银子的谢礼,却婉言谢绝了要延请他在华南糖厂或者雷州糖业公会里当个案的邀请。
“学生要好好的念书,好歹青一衫。再考虑这经济仕途。”萧占风当时对谌天雄说,“这银子我就却之不恭了,正好用来做读书的钱。”
原来这萧占风自有和表妹青梅竹马,暗订婚约。但是自家败落如此。他又是个读书不成的落魄书生,即使舅舅舅母不是势利之人,也绝不会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落魄的穷光蛋。
谌天雄暗觉可惜,这年轻人有任侠之风。求知欲又旺盛,原他很像好好的培养他。没想到他还是把读书进学作为唯一的考虑。
不过,人有上进之心不是坏事。谌天雄当即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若有什么需要,就到华南去,我华南糖厂的永远对先生虚席以待。”
两人在萧占风家的荔枝树下把酒尽欢,酒罢各道珍重而别。
于是这萧占风就心无旁骛的认真读起书来了,好不容易得了个“附学生员”的功名。虽然是生员的最末一等,好歹也算是青衫了。正当萧占风兴冲冲的赶去舅家报喜,却得到了表妹已经订亲,择日就要出嫁的消息。
生员功名虽然到手,但是他依然是个穷光蛋,充其量也就能去当个蒙馆先生,勉强糊个口而已,自己的表妹年已十八,再也耽误不得。舅父母的举措,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不应”,萧占风有苦难言,只得郁郁还家,途中被大雨淋湿,回家便大病一场。
大病初愈,已经心灰意冷,又抱着对大明社会的仇恨的萧占风终于决定去找谌天雄,决定“投髡”。
“既然这样,不如先到糖业公会去当个案……”
“不,谌先生,我想去临高。”萧占风坚定的说道,“学习澳学。我听闻临高的澳洲人兴办学校,传授澳学。我想去那里学习,日后在澳洲人手下谋个前程。”
谌天雄大吃一惊,他遇到的大明知识分子不少,许多人对“澳学”有兴趣,但是大多归为“奇技淫巧”一类,很少有人深究所以然,更少人会愿意想去学习。不由得慎重起几分:
“要学澳学,华南糖厂也无不可……”
“谌先生莫非不愿学生去临高吗?”萧占风大声说道,“澳洲人在临高的行事,我岂能不知!实话和您说了,我这大明的生员不当了――我要到临高去,当大宋的秀才!”说着他一躬到底:“还请先生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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