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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如果不是近乎bug的皇太极继承汗位,满清在历史书上的未来很可能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地方政权而已。
几年的励精图治,他已经把后金政权从崩溃的边缘挽救了回来,虽然国穷民困的状况并未得到根本好转,但是比起要靠杀人减丁来维持粮食供应的局面要强得多了。
几年前他第一次派军入关就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不但获取战利品和人口无数,缓解了国用匮乏和八旗将士的怨言,还弄清了南朝的底细。大明不过如此!“恢复大金,饮马黄河”的念头第一次进入了他的思绪。
在后金上层的政治倾轧中,他成功的剪除了阿敏、莽古尔泰等重量级对手的势力,终于在去年正月将与三大贝勒并坐的旧制改为南面独坐,另三大贝勒侧坐。真正成了九五之尊。
此刻的皇太极,正是自己人生开始买入辉煌的阶段,因此无论在行动上,谈话中,他都表现出信心十足、踌躇满志。
但是,他眼下要面对的问题还很多。外部,南朝外强中干的本质虽然已经被他识破,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饮马黄河还需时日。东面,东江军自相残杀之后固然虚弱无力,到底也还在卧榻之侧;朝鲜更是暗中与南朝暗通款曲;在西面,察哈尔蒙古尚未彻底降服。
内部,国用匮乏始终是他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尽管已经不再大搞庄田制,粮食生产状况多少有所好转,但是在苦寒之地,想要多打粮食依然很难。粮食价格一直很贵,他贵为天命汗,每餐可以吃到盛京城外各拖克索(皇庄)种植的辽阳青――一种优质的旱稻,至于一般的王公贵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享受到。至于等而下之的普通百姓,吃杂粮还不算,更有用稗子当饭吃得。为此,不得不花费大量的银子从山西商人那里购买粮食,价格是关内的十倍以上。从关内抢劫来得金银财宝,又以飞快的速度流失到山西商人的手里去了。
粮食之外,国内日用之物几乎无一不缺,百物腾贵。连盐酱这样最基本的民食也难以保证供应:女真不会制盐,断了关内的供应之后全靠朝鲜商人运销,价格奇贵不说还经常断货。以至于能够吃上盐酱就是上等人了。
国用不能解决,民生维艰,自己的宏图伟业就是水中幻影而已。皇太极最近一直为此烦恼。
再次入关劫掠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但是眼下时局尚不稳定,除了外患,莽古尔泰虽然已经革去“大贝勒”爵,降居诸贝勒之列,但是他的家族势力十分强大,始终有东山再起的危险……
正在沉思间,送来了户部的奏折。他打开却是奏报得是这次去义州与朝鲜互市中的种种情况。与朝鲜互市是后金政权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不但后金的许多商品仰赖朝鲜供应,还需要通过转口朝鲜商品和蒙古进行贸易获取蒙古的良马。因此皇太极对每次和朝鲜的互市都很在意,亲自查问。
但是朝鲜对与后金互市十分冷淡,一方面李朝始终奉大明为正朔,坚持华夷之辨,不愿和后金结盟;另一方面,后金在互市中经常以胜利者自居,处处持强凌弱,强买强卖。贵卖贱买,甚至要“赊账”。1629年和朝鲜初次贸易的时候有朝鲜商人运了三千石粮食来卖,结果两千石“赠送”,只有一千石得以发卖,所以朝鲜商人都不乐意与其贸易。
皇太极当然知道手下官员的种种“作为”,但是他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后金这个小朝廷实在是太窘迫了,只能靠着拳头大捏朝鲜这个软柿子。
几天前,他派去朝鲜的商队刚刚从义州回来。带去了1600斤人参,要价16两一斤,朝鲜只给9两,差价是11200两。这个价格与他的心里预期未免太过悬殊。他还指望着这些银子能多买些货物回来。
更让他感到不快的是,从朝鲜买入的货物经常以次充好短斤缺两。一匹棉布短成二三匹卖,一卷纸抽掉六七张,不仔细查验难以发现。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二节 VIP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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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他每次都下旨给朝鲜方面严词质询,但是收效不大。有时候朝鲜方面甚至拒绝互市,用本国没有此类物产的借口来推脱。
李朝表面恭顺,内情依然仰慕南朝――探子们送来得消息也说李朝暗中仍旧和南朝来往。
他正在考虑该如何小小的教训一下李朝,让他们不要忘记当初的“兄弟之盟”,兵部启心郎送来了一份紧急塘报。
皇太极看了一眼兵部转来得塘报的贴条,居然是镇江堡发来的,不由一震。
镇江堡是通往朝鲜的枢纽,又是震慑东江的要塞,是个十分要紧的地方。不过镇江堡已经很久没有警讯了,东江军的越江骚扰活动从征朝之后就已经消失了。而东江目前的状况也不大可能再深入鸭绿江来袭扰镇江堡一带了。
皇太极每天都在注视着周围局势变化。比起拥有专门特务机构的大明皇帝,他对敌国的消息灵通的多,这即得益于他对细作们不惜赏赐,也得益于后金小朝廷的“小”。因为规模小,消息从基层到上面环节少得多,被曲解的可能性也小一些。
除了指派许多细作在北京打探之外,在东江、登莱等要地他都派遣有细作,东江的内乱、登莱的战火还有北京朝廷上的忙乱举措和纷争,每隔三两天就有消息报到盛京,先密报到兵部衙门,随即就会呈进宫内。
皇太极对登莱之变非常感兴趣。在他看来,堆积在宁远一带的关宁军固然是个麻烦,但是他们从不主动“惹事”,只要不和他们正面开打,这些军爷照例巍然不动。反而形成不了多少威胁,倒是登州孙元化编练的新军已经形成一定的威胁。登州军在有限的几次和后金的战斗中显示出的使用火器的能力让八旗留下了相当的印象。
八旗对明军的火器并不畏惧,明军火器制造低劣,在运用上毫无战术可言。火器手训练又不足,基本就是胡乱放一顿烟花。除了惊吓马匹之外杀伤力极其有限。
唯一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红夷大炮的威力。但是红夷大炮数量即少,又十分沉重,明军只在守城中使用。野战中明军很少携带。相比之下,登州军几次和满清接战,都携带有红夷火炮等大小火炮,射击运用极有章法。让一贯重甲猪突即可轻松取胜的八旗军第一次尝到了用火器装备训练起来的军队的真实威力。
根据细作们的探报,在登州主持训练新军的孙元化奉了西洋人的“洋教”,有很多西洋人帮着造火器,训练军队。
更让他担心的是。登州军中有很多原东江军成员,这些人和八旗都是有过血海深仇的,一旦让孙元化训练成军,重效当年毛文龙故伎,从海上偷袭大金的侧翼,其威胁可比当初毛文龙的叫花子游击队大多了。
李九成、孙元化的叛乱的消息一传回来局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尽管由于战局纷乱,细作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有大批东江军卷入叛乱的事情他是知晓的。在他看来,这场叛乱无形中将孙元化苦心经营多年的登州新军毁于一旦;而且东江军如此深的牵扯到叛乱中。势必会加剧东江军内部的分裂,同时也会让南朝朝廷对东江的不信任感进一步加剧。
这场叛乱,等于是不费他一兵一卒就消除了二个八旗侧翼的巨大隐患。皇太极颇有一种“天命归我”的感觉。
莫非这南朝的天下真要归我大金了么?皇太极最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
镇江堡能有什么消息传来?莫非――他的眼皮忽然一跳,想起几个月前细作报告,孔有德、李九成有数万部下从登州海上乘船出逃,不过出逃之后这些部众就下落不明了,探子从北京搜集到消息只说官兵收复登州。斩杀了李九成、孔有德等主要叛军将领,对这几万浮海逃走的残军去向却无说明。
莫非这是残军走投无路前来投奔我大金了吗?!皇太极心中暗喜,这数万叛军中必然有许多原登州军的火器手,说不定还会携来许多火器和战船等八旗急需但又严重缺乏的装备。若是这样,自家军队便可如虎添翼。
他怀着这样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塘报:塘报上的确报告了“海上有船来”,却和登州残军不相干,而是一艘奇怪的大船,船上的人髡发短衣。十分奇特。这些人拥有威力超强的大炮,因为守将拒绝他们登陆,已经发炮将镇江堡城墙轰塌一部分。
现在,他们提出要求和朝廷贸易。
“这倒奇了。人都是对咱爷们避之不及,还有人送上门来。果然有胆色。”皇太极微微一笑。
既然对方上门求通商,对经济窘迫的后金朝廷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当下命人传来兵部启心郎丁文盛和赵福星二人。询问此次事件的具体过程。
原来海天号下锚之后的第二天,镇江堡守军即出动数百人,乘坐小艇突袭多智岛,企图一举消灭海天号,结果被船上的火炮和岛上的海兵消灭一部分后逃回。随后海天号又炮击镇江堡,将城墙毁去十几丈,炸死炸伤城内军民百人,大炮的威力较之红夷大炮更大。
挨了揍的自知不是对手的镇江堡守将这才老老实实的派人前去询问对方来意,知道对方自称“大澳”,要求与本朝互市。
“这大澳的船炮既然如此厉害,怎么从前没有听闻过?此国又在何处?可曾向南朝进贡?”皇太极对此事变得很有兴趣。
这二位异口同声,奏报说从未听说过什么大澳,更不曾听说过他们的船炮的厉害――大约又是海上飘来的红毛人的一种。
“奏报上的说他们和汉人长相无异,只是髡发短服。又能说汉语。”皇太极捻须道,“既如此,恐不是什么红毛人吧。”
“奴才无能……”
二人跪在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的模样。这横空出世的什么“大澳”实在让他们伤了一番脑筋,这二位在后金朝廷里也算是博闻多学了,不然也不会当上兵部启心郎这样的要职,但是绞尽脑汁,翻遍手头所有的地理图志,都没“大澳”半个字的记载。
原本他们是倾向于这是一伙大明境内的海商,假托外藩进贡来和后金做生意――海商大多是无法无天之辈,这么干一点不奇怪。
但是,根据塘报来看,对方船坚炮利远在大明之上,士卒全用鸟铳,凶悍善战,这又和一般海商对不大起来。
“罢了,既然他们千里迢迢前来,诚意可嘉。许他就是。传旨礼部萨哈廉,即刻安排大澳使者入京事宜!”
就在发出这道旨意之后不久,从镇江堡又快马呈进了第二封奏折。附着一本厚厚的印刷精美的图册。
这份图册便是面向后金销售商品的目录。皇太极看了这份图册之后,即刻又下了第二道旨意,命令礼部即刻调派马匹,民夫,为使团搬运货物之用。同时,命礼部安排迎接礼仪,准备馆舍。
虽然对方一直强调只是“商团”,但是皇太极安排的规格却是“使团”。对于已经有了窥觊中原的后金小朝廷来说,这种表现“外藩来朝”、“四海归心”的大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黄骅就在这忽如其来的热情中被迎接入京了。
来迎接的,是礼部启心郎为首的一众后金礼部官员,他们带来了二百匹马匹用于黄骅随从骑乘和托运礼物货样。但是黄骅的随员不过二十人,加上货物也用不了二百匹马。其余的马匹便暂留镇江堡。
为黄骅准备的是一辆有毡帐的双骡驮轿,这是当时最为舒适的旅行工具了,内部空间很大,可坐可卧,甚至还可以携带美婢娇僮同乘以为消遣。黄骅也是第一回坐这玩意。上去之后,发觉里面不但铺陈极尽奢华,连茶水点心都一应俱全,用心之极。
“这鞑子还真是周到,vip待遇。”黄骅靠在一堆厚厚毡垫中,在心里自言自语,“不过我可没这么容易被收买。”
他的车前,左边走着赶骡的包衣,右边是骑马负责迎接他们的牛录额真,礼部启心郎的骡车跟在车子后面。周围有大约一百骑后金骑兵,看旗帜他明白这是正黄旗的人马。
旅途要花费多日,旅途寂寞,但是他和迎接他的官员并不多说一句话。期间他一直闭目养神,实际他的脑海中无一刻停止活动,考虑着到了沈阳――盛京后该如何与后金官员交涉。
第一个问题就是行礼的问题。黄骅个人倒不在乎给人磕头:做生意的人,节操早就碎了一地,当初陪着客户嫖娼弄女人的无非也是磕头的一种,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使节,元老院即使大明皇帝也不放在眼中,何况后金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割据政权,所以这跪拜礼是绝对是不行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三节 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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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他不是没想过。说不定后金方面恼羞成怒把他砍头立威,也可能不磕头就直接把他赶回去。但是他和大图书馆的人分析再三,认为可能性不是很大。后金还没有建立起皇权至高无上的概念,1633年皇太极一个人独坐面南才刚刚执行下去,皇帝的面子问题远不如后来这么大。
再者,目前的皇太极正是“求贤若渴”,为了拉拢喇嘛教,西藏活佛使者到来得时候,皇太极也给予极高的礼遇。在旧时空里,孔有德、尚可喜投降的时候,他都亲自出城十里迎接,还行了“抱见礼”。可见他是一个很乐意用超高规格礼遇来招揽人心的君主。
最后一点,这会满清还没能窃据神州,天命汗说不出“富有四海”这类话,恰恰相反,他对贸易十分的渴望。
综合这三点,皇太极因为不磕头杀死或者驱逐黄骅的可能性极小。买卖做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虽说如此,黄骅的心情也很压抑――他要去面对的,是这个时代东亚的最**ug,疑似单穿者一般存在的皇太极。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黄骅是个胆大包天的人,他是在东北做边贸生意的小商人出身,没有相当的胆识在这行里根本混不下去。但是现在他要面对的可是这个时空的强者。
自己除了沾了几百年的见识的光,和皇太极这样的枭雄相比,还真是尘埃一般的存在。如果自己背后不是元老院和整个临高的工业体系。自己恐怕早就吓尿了。
从马头上向前望去,虽然依然天寒地冻,但是春色已经稍稍降临。河冰开始融化,泥土也变得湿润起来,路旁向阳处的野草有开始苏醒的,发出嫩芽,而处处柳树也在柔细的枝条上结出了黄色的芽孢。黄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前路漫漫,不知道此去到底吉凶如何?
一行人走了七八天。沿路驿站竭力供应,沿途百姓看到这一行列,一路无不回避。这一天。队伍来到浑河边,这里距离沈阳已经不远,皇太极派来的礼部萨哈廉等满汉官员的迎接,不但仪式隆重。还赐宴和赐物。黄骅紧守自己的规矩。不管是赐宴还是赏物,都是向盛京方向鞠躬行礼致谢,绝不行跪拜礼,萨哈廉等人倒也不以为怪。
当晚一行人宿在浑河驿,萨哈廉亲自来拜访――因为明日就要入城,必须谈妥觐见时候的双方仪注。果不其然,觐见天命汗的礼仪成了双方讨论的焦点。
后金方面自然希望这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大澳”按照外藩:如蒙古诸部、朝鲜的礼节仪注来觐见,天命汗可以给予特殊的礼遇――比如给予黄骅“抱见礼”。但是黄骅咬定牙关就是不松口。表示自己只肯行三鞠躬礼,除此之外别说磕头。连半跪礼或者后金最常用的打千礼一概不成。
按照旧时空的新闻报道模式的话,那就围绕这一问题,双方进行了反复磋商。眼见黄骅不肯松口,萨哈廉不敢擅专,只好派人请示皇太极本人定夺。
皇太极本人对此也有些踌躇,他原本是做好了给予“大澳”特殊礼遇的准备的――几天前,先行一步的礼部官员已经飞马送来了几件大澳使者的“礼物”,水晶镜子之类虽然让他叹为观止,但是更让他心动的是一副全身铠甲。
这副全身铠甲不但防护严密,而且关节活动自如,他选自己的白甲巴雅喇中最强的弓箭手试射,防护效果好得出奇――比巴雅喇们身穿的精心打造的双重铠甲还要好。关键是穿着这身铠甲灵活性比双层甲要好得多,士兵们的负担也小,战场上不容易疲劳。
若是能让巴雅喇都穿上这样的铠甲,岂不是如虎添翼!
所以他颇为迫切的想早日见到使者,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和“要价”。
现在听礼部呈报说对方不愿行跪拜礼,他不由有些踌躇起来。
虚礼之类,他原本不甚看重,但是他颇受一些汉官的影响,认为身为九五之尊必有相当的礼仪尊荣,否则会使得臣下、诸王和外藩有轻慢之心。他这些年来一直在集中王权,对权威十分重视,因而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但是这绝好的机会他又不愿意错过。踌躇之下,决定咨询下范文程的意见。便连夜将他叫进清宁宫来。
范文程听到对方坚决不愿意行跪拜礼之后,略略思考了片刻。“大澳”来朝的事情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是二朝老臣,青年时代就为努尔哈赤效犬马之劳,多年来上上下下,历经风雨,对八旗贵胄、觉罗们的心思早就摸得十分清楚。
他对天命汗的性格作风十分清楚,知道他对这伙人带来的商品非常看重,同时也迫切的想打开一条新得商路来缓解眼下国用匮乏的窘迫局面。因而舍不得就此回绝对方。
他身为朝廷重臣,当然知道眼下“大金”的经济是个什么状态――连他贵为学士,平日里还时不时要吃稗子米,大米只有李朝进贡才能“受赏”到一些。市面上的日用品无一不匮乏,连各部办公用得纸都不够,以至于公文只能用明朝留下的旧档故纸的背面书写,大澳若能供应各种货物,对局面不无小补。
皇太极问道:“使者如今软硬不吃,就是不肯给朕磕头――难道给朕磕头就会少了他们的肉不成?”
范文程说:“大澳使节不肯行礼固然狂悖,不过他们到底是海外之人,井底之蛙,不知大汗之威。”
皇太极问道:“依卿所见,应否令其视大汗之威?”
范文程说:“陛下,以臣看来,大澳乃海外远国,即肯千里泛舟来贡,就是有仰慕朝廷之心,大节无碍。”
皇太极面露笑容,道:“这么说卿觉得可以许他们不行跪拜之礼了?”
“臣以为:示以威,怀以恩。”
皇太极哈哈大笑,说:“好,这话说得很是!”想一想,又说:“即如此,就给他们这个恩典!”
“皇上胸襟似海。”
范文程知道自己的揣摩完全准确,既然如此他还有后一手来投其所好。当下上奏说既然准他们不用跪拜礼,就不便在宫里举行觐见仪式,不如请皇上以打猎行围之名,在城外某地设帷帐,再将使者带去觐见。
围猎之中,本身一切礼仪行注都从简,且有“非正式”的含义在内,对方不行跪拜礼的不利影响可以降低到最低。
于是第二天就宣布行围。行围的地点就在距离浑河不远的地方。皇太极等人有心要示以八旗的威风,因此从八旗中抽了一千骑兵,另有二百红甲和白甲巴牙喇在皇帝前后护卫。诸王。贝勒。贝子、公和固山额真等亲贵以及巴牙喇随同前往。同时命萨哈廉将使团带往围场。
黄骅不知道对方已经闹了一出“议礼”的弯弯绕,眼见萨哈廉再来,已经不提要他磕头的事,表示皇上“天恩浩荡”,准他以“外藩礼节”陛见。黄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至于无功而返了。
一行人随后在满汉官员的带领下往围场而去――说是围场,实则就在沈阳附近。走了不到半天就到。大约接近中午的时候,商团一行人来到了围场。
这个临时的围场设在太子河畔,皇太极的帷帐就设在一座河边小山的山坡上,一座巨大的黄色帐殿居中,帐殿外摆列着简单的仪仗,特别令人敬畏的是竖立着一柄代表皇权的黄伞。帐殿外另有一个小帐,有官员在内值班,门外肃立着成排的巴牙喇兵。
河岸上,一千多名八旗精兵列队相迎,随着商团的到来,低沉的号角一个接一个的吹奏起来,沿着河岸传出去很远。
黄骅在五里外已经被请下了驮轿,这里设有休息帐篷,负责迎接他的礼部官员请他在这里稍事休息盥洗,换上正装准备觐见。随后派人送来了热水和饮食。
黄骅当下在这里稍事休息,吃了些东西。随后换上了正式装束――伏波军的呢制冬季制服,外套束腰黑色呢大衣,脚蹬长筒靴,戴着棉制暖帽。
他带来得二十个随员也是清一色如此的装束,只是大衣是灰色的。每个人十字花背着2支新改进过得1632年式左轮手枪,腰胯砍刀。他们都是从临高警备营里选拔来得精兵,个个英气勃勃。换过衣装走出帐篷的时候,顿时引起了周围满汉官员兵丁的一阵小小的骚动。
“给大人备马!”
随着一声令下,有包衣牵来一匹铁青色的骏马。黄骅跑过内蒙外蒙,一看就知道这是匹蒙古好马,体态神骏。他临高苦练过骑马,对此并不陌生,当下翻身上马,手下的随员也一起上马。
“走吧。”随着黄骅的话语声,前导的一名章京竖起旗帜,二百名在远处警戒的两黄旗的骑兵立刻纵马围了过来,一个个顶盔掼甲,迅疾的从使团面前驰骋而过,随后立刻分成左右两列,将一行人夹持在中间,往御帐而去。(未完待续。。)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四节 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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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骅双手微提马缰,按照尼克当初教他的法子让身体随着马匹的走动的节奏起伏,坐得很稳,只是胯下的马鞍不是临高使用的现代式样的马鞍,多少有些让他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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