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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火光映在战士们的脸上,大家很好奇,今天通知新来的“首长”把总要给大家做政治训练,会是什么内容呢?
魏爱文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开口道:“今天把大家集合到这里,是想做个政治训练,开个主题连会,主题就是昨天、今天、明天,请大家实话实说,畅所欲言,谈谈自己过去的遭遇,说说现在的情况,再畅想一下未来。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玩意?大家不知怎么办才好,也没有人开口,场面一下子冷清起来,十分安静。
魏爱文料到了这种情况,新事物被接受是要经历一个过程的嘛!当下他便开口道:“那就从我开始好了。”魏爱文早想好了,自己借此机会编一段过去的经历,传扬出去,来消除他和士兵们之间的隔阂。
“我先给大家唱支歌吧!”说着,魏爱文微微抬起头,望着东方天边的月亮,做了个深呼吸,酝酿了一下感情,便轻轻开口唱道:
“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咱们连里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万恶的地主,欠下穷人血泪仇。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流不尽的心酸泪,挂在心。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我们欠他的粮。地主逼债,地主逼债好像个活阎王。不忘那一年,爹爹病在床。地主逼他做长工,泪得吐血浆。瘦得皮包骨,病得脸发黄。地主黑心,地主黑心逼死了我爹娘。不忘那一年,苦难没有头。走投无路入虎口,给地主去放牛。半夜就起身,归来落日头。可怜我这孤儿,向谁呼救?”
低沉的嗓音,加上带着哭腔,颤抖的歌声,端的是如泣如诉如悲啼。战士们不禁起了共鸣,有的想起自己的身世,眼圈红了,甚至还有人小声抽泣起来。
魏爱文自己也感到心灵上的震撼。此情,此景,都让他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沉重感。想当初,在网上见到这首歌,自己还觉得歌词挺好玩,也跟着学唱,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唉,那时唱起来并没感到这歌里体现的悲凉,凄苦,愤恨,看大家的反映,知道这些兄弟们普通话没有白学。
有人握住了魏爱文的手,是一起来的穿越众王涛,他是北方人,人高马大,在一群矮小的土著当中看起来威风凛凛,此人因为是培训师出身,特别会讲故事瞎掰。特意安排在队伍里做配合用。他轻声说道:“连长别难过,咱们连就是你的家,大家都是你的兄弟,都是你的亲人。”
王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抽了抽鼻子,也说起了往事:“我家本来有十来亩地,地是好地,打下来够我一家四口过一年了。那张举人相中了我们家的地,非要买下来不可。我爹说啥也不卖,那可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呀!那地主便总想找机会占了我家的田。有一年,我家的牛没看住,在地主家的坟地里啃了几口青草。地主硬说坏了他家的风水,把我爹抓去,好一顿毒打。我爹年纪大了,经不起,抬回家三天头上就就――”王涛说着说着,嗓子眼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下去了,神色悲戚,眼睛里似乎要流下泪来。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我娘身体本就不大好,着一惊吓,没过两天也也随着我爹去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顺着他黝黑的面颊滚落下来,把个魏爱文看得目瞪口呆,老兄你不会是北电或者中戏出身的吧?
“过了不久,有一天他家房子失火,诬赖是我烧的,要抓我告官。穷人家跟地主打官司怎么赢得了?!我一急,连夜跑了。到了县城后来托人回家看看,才知道我家的田被张举人占了,我小妹妹被他抓了去,当了丫鬟,说是赔偿他的损失,后来也不知被这个畜生卖到哪里去了。我的小妹妹,她……”王涛泣不成声。
强!看着王涛的表演,魏爱文暗自佩服。
一个小战士再也忍不住了,愤然道:“真是丧尽天良!”
“我以前给我们乡陈云开当长工,放鸭子。这个黑心的家伙!有只小鸭子给黄鼠狼叼了去,他用皮鞭子狠狠抽了我一顿,还按丢了一只大鸭子给记上了账。平日里我吃的是他家的剩菜馊饭,还不得饱哩,他却全按好菜饭记上了账。天凉,我要是病了就没法给他赶活了,他就装模做样拿了两件没人穿的破旧衫裤给我穿,回头他就按新衫裤给记了账。有时我病的厉害,发着烧也咬紧牙关给他放鸭子,他竟全记上因病缺工!年关到了,他一亮账本,我反倒欠了他的钱!我跟他评理,他不听;我气的直哭他还假惺惺的说:舍不得离开我吗?那明年接着干吧。真是气死人了!!”小战士咬牙切齿,两眼映着油灯的光亮,真像是要喷出火来。
有了开头的,战士们也放开了,纷纷站起来,争先恐后的倾倒心里的苦水。一个赛一个。
“我是个军户,说起来祖上还是个小旗呢。可这好几代人都是給军官老爷当不要钱的佣工!哪里还有什么袍泽之情,干活不要说怠慢,就是动作慢点也是打个半死,打死了就拖出去,没人问,也没人敢问。外面死个人还得报个官呢,卫所里就同死条狗一样。人都说州县官府黑,不知道卫所里比外面黑不知道多少倍!”
魏爱文知道他是军户出身,因为要消除一下这些老百姓对官军的畏惧感,故意问:“那一打仗还了得?”
“打仗?”那军户苦笑道,“就我们这些军户,穿裤子都露腚,还和人打仗?我们比老百姓还不如,镇台招兵老百姓还能落点钱米,我们这些军户连安家钱粮都給百户千户们吞个一干二净,去了镇台上也就吃碗饭,混不上亲兵家丁的,连饿死的都有。”他啐了一口,“鬼儿子才替官家卖命呢!”
他越说越来劲:“官军,说好听带个官,比土匪还不如。祸害老百姓比谁都狠,打起仗来比谁都耸。”
“是啊是啊,我就是北方逃过来的。”王涛赶紧来下眼药,“听说辽东和鞑子打仗,几千人楞是打过不过几百人鞑子,最惨的是居然十几个鞑子追几百官军,逃命的人活活被追得累死。就这幅模样,这仗还打个屁啊。我一个同宗兄弟前几年实在活不下去了,去投了辽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着还擦拭了几滴眼泪。
“唉,哪家不是这样,要不是官府逼得紧,把我们穷人逼得没了活路,谁愿意铤而走险。我们一家千里迢迢到琼州来。原以为这里荒地多,总能混个温饱,哪晓得这里的田也不好种,没水浇地,只好地主买水,比老家种地苦好几倍都不止!活生生就把一家人都給坑没了。成了一条光棍!”
“还是这里的老爷好。”王涛又借机发挥起来,“我逃到这里給老爷们扛活,吃得饱穿得暖。老爷们还給发工钱。我们公社干得好的兄弟都住了楼房了!”
“楼房?就是短毛老爷们住得那种砖楼?瞎说吧。”有人表示不相信。
“瞎说?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公社看看!”
“要是真得就好了,我也不要什么楼房,有个遮风避雨的小屋子就满意了。”有个新兵一脸神往的说。
“是真得。”这是个从公社入伍的兵,“不过得有职工资格才行。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当兵的,一当兵就是职工了。”
“还有自留地能够种田呢。”公社的兵对自留地特别有兴趣。
“这些我们也能有吗?”有人怯声问。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七节 攻心为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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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节 攻心为上(二)
“当然,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一切都不是梦想,”魏爱文开始勾勒起未来的画卷:“大家在这里一个月了,日子过得怎么样?”
“没得说,又发新衣服,饭菜又多又好,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使去!”
“还給鞋子穿,第一次发鞋我都舍不得穿,过去哪穿过这样好的鞋子。”有个战士在抹眼泪,“后来首长说非穿不可,坏了还給发。都活了二十多年,没穿过一双好鞋――”说着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其实这所谓的好鞋连布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草鞋上缝了个布底,鞋帮上也纳了布条,穿起来比纯粹的草鞋要舒服一点。
“可是――”魏爱文语气一转,“我们穷人过上好日子了,那些地主老爷、千户指挥、强盗土匪的,会这么眼睁睁得看着咱们享福吗?就象你,以为来琼州开荒就能过好日子,结果呢?”
大家的眼睛一下都瞪圆了。王涛一看火候到了,马上作咬牙切齿状:
“不行,我们的劳动果实,决不能让他们白白抢去了!”
“没错!”魏爱文提起了嗓音,“我们老百姓,祖祖辈辈都被大户官老爷们欺负,他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没钱就抢我们的小民的。过去我们没有主心骨,只好眼泪往肚子里流,现在有了短毛老爷为我们撑腰,有大铁船、快枪,我们自己手里也有了刀枪,还能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
“那得问问我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王涛做豪迈状,摆出一个《红灯记》里李玉和的造型。
“不答应!”群众的情绪果然被调动起来了。连里几个公社来的兵属于既得利益者,最有感触。
“如果他们要硬夺呢。”
“那就打他个娘!”
魏爱文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大家就能扬眉吐气,生活也好了,不用挖野菜充饥,天天都能吃到白米饭、鱼肉,有好衣服好鞋子穿。到处都盖楼房,安空调,冬暖夏。还有电灯,点起来满屋都亮堂堂的,比这煤油灯好上万倍。孩子们都能上学,念书,义务教育咱们国家也富强起来了,载人航天飞船也成功了,还申办奥运会呢!嗯反正这一切都回实现的。”魏爱文暗暗叫苦,刚才太兴奋了,嘴一下子就没把门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下子都说了出去。好在大家对“空调”,“奥运会”一类的词没什么反应,倒是对不必吃野菜的生活相当神往。
散会了,马千瞩拉魏爱文,竖起大拇指:“嘿,小魏!你真行!这会开得太成功了。大家一起回忆过去,没有不咬牙痛恨的,你这么一搞,起码都是咱们的人了。”
魏爱文满脸得意:“这,小菜一碟!等以后的,我还有更多的点子呢!”
心中满是眼泪:我那最后的可乐,都换了这些东西了……于鄂水,你太禽兽了!
第二天,魏爱文的这套东西就被马千瞩编写成了材料,分发給各连连长学习。王涛这个穿越众也不得不暂时被赶出了宿舍区――他现在不算“首长”了,身份就是教导营一连士兵。各连开主题会都把他叫去做报告。这王涛是培训师出身,靠得就是嘴皮吃饭,他又业余学过评书,说起事来不仅声情并茂,而且还经常下扣子,套得大伙欲罢不能。他的剧本越编越复杂,最后马千瞩不得不提醒他别闹得太离谱了。
但是光用这样的忆苦思甜教育法还略嫌不足,马千瞩根据席亚洲等人在盐场村的经验,组织人手编写了一本小册子,重点围绕穿越者的口号“铲强除恶,保境安民”做文章。同时在公社出身的士兵里挑选了几个比较活络的人,专门进行了政治培训。
“政治工作的核心在于培养对我们的忠诚。”马千瞩在新军军官会议上强调这一点。“我个人认为老百姓并不见得很热爱官府,官府对他们来说只是必须服从的威权,而不是我们概念中的国家。”
培养忠诚当然不能靠几句口号,不管什么政治理论,都没有人维护自己的利益来得有效。抗战一结束,共产党就在解放区里大规模搞土改,从而掌握了民心,使得自己有了稳定的根据地和源源不绝的兵源。这个比说一千一万遍阶级觉悟都来得有效。
供给新军远远超越当地老百姓甚至公社社员都要高的生活标准,他们就会对这样的生活充满留恋感,把穿越者当成他们的大恩人。一旦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就会为穿越众出生入死。对毫无根基,更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穿越者来说,诱之以利是最有效也最快的办法。
至于马千瞩的士兵委员会之类的组织,在穿越者们的一手包办之下也算是勉强成立了,虽然多数人都对这样的士兵民主持怀疑态度――不少人还举了反例。但是马千瞩依然坚持要搞。原因自然是因为三湾改编之后,士兵委员会和支部建在连上一样,都起了改造旧军队的神奇作用――差不多就和开金手指一样。
既然对国民革命军这样的旧军队有效,那么他们完全从白纸上画出来的新军队同样会有效。
马千瞩自然不能搞支部建在连上这套,否则执委会里的右派非吃了他不可。不过士兵委员会有民主的大旗作为虎皮,谁都奈何不得。为了表示他对此事的重视,他自己兼任营级士兵委员会主任。
士兵委员会的任务主要有五项:一是参加军队管理;二是维持纪律;三是监督连队经济;四是作群众运动;五是作士兵政治教育工作。
其体制完全模仿红军时代的士兵委员会,最低层设置在连,全连士兵大会选举5至7人或9人为连士委执委,推主任一人。营按每5人举一代表组成全营士兵委员会,推举11人至13人组织营士执委,推举1人为主任。以此类推,各士委不设常委机关。
士委会与军事机关的关系,士委只能对于某个问题建议或质问,而不能直接去干涉和处理。士兵开会时,主官必须在场,不得召开闭门会议。在战时,军事主官可以暂停士兵委员会的各种活动,以防止了极端民主化。
当然现在穿越者一手包办的士兵委员会还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民主不民主概念,反正“首长”们要求他们选举,就选举了,至于选举了干什么,怎么干,都是一头雾水。马千瞩知道这玩意目前阶段徒有其表,但是他不喜欢“民主得有基础”这样的论调--有时候也得搞搞夹生饭。
穿越者们决定让新军士兵从最简单的自我管理开始,包括班里的内务整理安排,打扫卫生,管理伙食。士兵群众的利益得到了保障,有了当家作主的感觉,热情就会激发起来,对部队建设的责任感也会加强。
田凉从博铺的检疫营里給放了出来。在检疫营的这些日子他每天上课认字,干些简单的手工活,身子骨也结实起来,每天送到营地里給他们当阅读材料的“课本”也能看个大概了。田凉心里挺高兴,看来这边的老爷是要提拔他们了――最少也是个管事什么的,要不当个奴才没必要认字。
平时闲暇的时候,就是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坐在铁丝网后面,看一水之隔的训练场上的热闹场面。他在营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是三兄弟,都性阮,到这里之后按排行給取名为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
现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买他们的老爷根本不是一个财主之流的人物――有财主自己练兵的么?乡下有乡勇,这他是知道的――田凉流浪的时候没少吃过这些人的亏,也见过他们在道路上抢劫落单的商旅,但那些土包子怎么能和这训练场上的人相比?田凉在广州的时候见过营兵操练,那也算是官军的精锐了,但是和对面校场上的士兵比,总觉得不如这边的精神。
那些兵都光着头,穿着短衣,浑身上下都透着精干利索,走起队形来整齐划一,连腿抬出去都是一线直,操练起来还整天喊着口号。这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虽然有些奇怪――兵都扛着木棍操练,难道这么有钱的老爷配不了几根长矛?
最奇怪的还是这里明明不下雨,却总是能听到打雷的声音,有时候一天之中接连不断,后来才听人说,那是老爷们在放大炮。老爷们还有大炮?这让他们愈发不能理解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被叫起来,带上东西。要分配去处了。
男孩子们,年龄在13岁以下的,去处是“初小”,据说哪里是读书的地方,田凉已经十五了,自然轮不到去,超过13岁的,算术好或者表现出其他天份的人被送进了“技术学校”,他们这一拨没啥天赋特长的,全数扫进了“军政学校”。
这个由马千瞩提议开办的学校没有校舍,孩子们统一都发了套军装,编进了教导营的“学兵队”里,也跟着大人杠着木棍去一二一了。
田凉想知道郭芙給安排去了哪里,但是女孩子们分配是在另一天,后来他才从送饭的大妈那里打听到,13岁以下的女孩子也去了“初小”,其他的都进了“技术学校”。
“听说在学校学了本事之后就要分给‘首长’们做丫环。”大妈好像还很羡慕的样子,“都是有福气的孩子呢。”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一十八节 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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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节 练兵
军政学校学兵队的日子和在检疫营没什么两样,日子过得一板一眼。早晨5点和教导营的士兵一起起床跑步。只不过教导营是越野跑5公里,他们就是绕着校场跑十圈。
上午是学习的时间,继续他们在检疫营地里的学习,包括识字和算术。比起在检疫营地里是盐场村的“假髡”上课,现在上课的都是“真髡”了,孩子们也学会了其他人对这些澳洲老爷的们的称呼:“首长”。
“首长”们上得课比简单的识字和算术要有趣的多,有人来教他们看一种亮晶晶的小圆盘子,上面有许多算术课上学过的阿拉伯数字,还有两个不住滴答滴答发出声音走动的针。据上课的“首长”说,这叫“钟表”,是用来记时的,看这个就能知道现在的具体时辰是多少。比起更香、更漏、日冕这样的东西真是又方便又准确
“这个真是宝贝,我们家乡的黄老爷都没有!他可是县里的头号绅户。”
“你们那的黄老爷算什么?”上课的“首长”不屑一顾的撇了下嘴,“就是北京的皇宫里也找不到。”
“那不成了稀世珍宝了?要是把这个进贡給皇帝,首长们不就能当大官了。”
萧子山无奈的笑了下,老百姓的话语里往往有他们最朴素的认识:好东西就得是皇帝享用的。千百年来中国式皇朝无偿的掠夺了他们所统治下的最好的东西来供一家一姓享用。甚至任何东西只要一沾到“贡品”的边,就是一种品质的保证。
“钟表的用处是更精确的掌握时间,”萧子山把话题从宝物上转移开,“过去大家只能看日头,或者听打更、鼓楼打鼓、午炮之类的方法才能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了钟表,就可以随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又用了多少时间。”
“知道了有什么用处呢?”有人提问了,“过去我給财主放牛,都是一去一天的,天亮了出去,天黑前回来就是。”
“你们现在只要记得如何看时间,至于具体有什么用处,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萧子山知道这个很难和400年前的少年儿童说明白。除了研究天文历法的专业人士,传统的农业社会很少需要精确的时间,精确的时间掌握是近代科学的需求。
这一阶段属于“普及教育”。比起更加复杂高深的科学知识,尽快的让这些新人适应穿越者使用的度量衡、时间单位和习惯用语更重要一些,只有在交流上完全没有障碍了,才能有效的被驱使。
下午则是操练的时间,他们和新兵一样,最主要的就是进行队列训练,因为有了检疫营里的40天普通话教学,教官的命令他们是听得懂的,虽然有人还是左右不分,但是象新兵那样因为听不懂命令而被拉出来挨揍的人就少多了。
晚上和新兵们一样,是政治教育,反复洗脑,同时还讲授一些额外的知识。
比起一般的新兵,他们除了文化课的课程更多――新兵只在晚上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上些简单的识字算术课程而已。马千瞩虽然对这些孩子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他决定暂时不给予他们过多的特殊化教育,让他们在教导营这个集体中好好的锤炼一番,再看看哪些人适合成为未来的中坚力量。
田凉学得很辛苦,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在检疫营地就因为学习太差挨过好多次打,现在学得更惨了,最后在分科考试的时候就落到了步兵科去。阮家三兄弟学习成绩突出,被选进了炮兵科。某天来了个穿蓝衣服的“首长”,在得知阮家三兄弟是渔民家庭出身之后,他们就成了“海军”,大约是“水师”之类的地方。
之后他们就就分班了。阮家兄弟现在埋头于学习火炮诸元表和各类射击方法的掌握上,每个上午都要推着大炮到处跑,把操炮动作一遍一遍的反复练习。最可笑的学着套炮车,火炮的炮车和炮身都要用专门的牵引皮带快速的套上牵引马,小得炮套一匹就够了,最大的炮要套8匹。为了更好的熟悉马性,学习炮术的人每隔几天都要去农庄伺候马匹。至于下午,要学习使用计算尺、规尺,测量仪这些器材。
田凉则练习扛着木枪的方法,批上藤甲分列进行刺杀、带领班进行队形变换,挖壕沟,堆土垒,筑墙。
每隔几天,教官们就会带着大家出去行军,路上不断的对假想的目标进行各种科目的训练,有时候是短途的冲锋,不但的要跑得快,还要在冲进敌人阵地的时候刺杀对方。
最惨的是武装越野,全体背着几十公斤的东西在山间小路或者田埂上小跑上15公里,在规定时间内抵达之后容不得休息,马上开始修筑工事,然后分成两拨进行对抗,对抗的课目有射击――用木枪,这些枪已经不在是加了配重石块的木棍了,而是灌了铁的训练枪,除了不能射击,枪管、火门、刺刀座一应俱全。在模拟的射击的时候,士兵们要完全按照前膛步枪的发射步骤:咬破教练弹的弹壳,装弹药,上火帽,一个动作也不能少,教官还会批评动作不标准。射击之后,还会有双方的刺刀格斗和肉搏战。这种战斗直到一方把另一方驱逐出阵地才算结束。失利的一方要负责晚上的宿营地搭建和做饭。有时候这样的对抗训练会变成假戏真做,往往会有不少鼻青脸肿,甚至被打破头和骨折的伤员出现。
这个时候,由卫生组的人带队的实习女护士们就会发挥作用,这些伤员成了她们最好的实习标本。那些所谓进了“技术学校”的女孩子,其实扫数都成了卫生组护士培训班的学生,时袅仁还打算从中培养出若干合格的医生出来,他已经选了几个特别聪慧的女孩子,开始秘密的教她们一种古怪的语言:拉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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