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过去老实坐着听我主人吩咐。”
捂嘴的人在背后呵斥了一句,声音低沉却透露着无尽的凶戾残虐杀意,吓得蔺仁一哆嗦,随即又听到院门被栓死的哗当一声响,原来院子中还有人,蔺仁吓得又一哆嗦。
桌子边吃早饭的人却是温和,还笑眯眯的:“蔺节级,来,请坐。”
此人自然是赵岳。
捂嘴的是小野次郎。院子里栓门的是盛隆司田。
这两鬼子武士,本质是忍者,被赵岳家收养长大,年少长个时吃得好而营养科学个子也不算高,却也不是倭人那种一米五几的矮锉了,敏捷过人,最擅长的是伪装、轻功、暗器等,是杀手,并不适合当战场冲锋陷阵的勇士。
二者之间又有所不同。
小野家很多代以前就是由平民升级为武士(忍者),是忍者专业之家,打小就开始学习家传的忍术,不幸的是赶上了倭国战乱时代。他家世代效忠的大名战败灭亡了,小野也家破人亡,父亲哥哥等亲人战死了或被杀死了,母亲......不知所踪,他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孤儿。
盛隆司田却是从祖父这一代才成为武士的。
他祖辈本是大名的专职厨子,属于命不如条狗的最卑贱家仆奴隶,连平民都不是,其祖这一代因伺候大名伺候得好,打仗也奋勇而比较能打,誓死忠心护主,忠诚可靠,大名主子一时仁慈或为拉拢人心就破格升他为武士(贵族),却仍然负责做饭,武士任厨子,这属于污辱,当然,大名主子也可称是最信任才如此,
到了其父这代,厨子干得不出挑,却武艺高强,非常能打,成为大名极重要的帮手,真正配得上了武士的荣誉,这显然是其祖内心背负武士厨子的耻辱着力培养了儿子武力以成为合格武士的结果。然而,这种进步却是灾难,也在大名军阀之间的混战中首当其冲的死了,老实当个吃得香的厨子反而不用冒险打仗,主人灭亡了,通常也不用跟着倒霉得以武士那样被斩草除根。
当时,年幼的盛隆司田被母亲带着他和妹妹仓皇逃亡,无依无靠,什么也没有,面临饿死或被战乱弄死,和小野一样被赵岳家的贸易船队救了......崇拜父亲,加传统观念,一心当恩主赵岳家最忠诚的家仆武士,搞笑的是最天赋的却是厨艺.....
赵岳的母亲安排三个鬼子给赵岳当侍卫,显然是有细心打算的。
真一郎是有专业参谋素质的护卫,细心而高大勇武,不象个倭种,擅长个人格斗,也适合战场,在战场上,必要时随时能顶上所缺的一部指挥领队杀上去。小野主要负责跑腿和暗活。盛隆司田的主要职责自然是厨子,方便赵岳外出时的饮食安全吃得香,同时也有相当的护卫能力。
爱子之心可见!
三鬼子被收养时最小的也已经十岁了,一些东西已经形成了,虽然在赵岳家长大,海蛇的民族特性却仍然鲜明,一面是温顺恭谨忠诚,一面是凶狠强硬.......加上是厮杀出来的,自有煞气。
蔺仁是节级,本质是文吏,和戴宗不同,不会武,胆子也大不到哪去,被小野次郎自然流露的凶煞吓得着实不轻,却忧虑不见了的老婆孩子,明显是主人身份的赵岳又很平和甚至让人感觉亲切,显得好说话,他心中恐惧却忧急,仍能大着胆子迅速走过去,在赵岳的对面没敢坐,却急声道:“你把我老婆孩子怎么了?”
赵岳笑道:“别担心。她们昨晚就已经出城去了安全又生活无忧的地方了。我来无恶意,不会害你,只要你按我说得去做到就行了。我要你做的也很简单。你肯,就能做到。”
蔺仁不敢信,却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拼命观察赵岳的神情,试图判断赵岳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老婆孩子还活着并且去了好地方从此有好日子过了,但哪里能看出什么来。
赵岳瞧着蔺仁的模样,不禁乐道:“你不信我。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岳,来自山东水泊梁山。”
蔺仁一听,愣了,好半天才道:“你,你就是那位威名赫赫朝廷都怕了的沧赵二爷?”
“怎么?你感觉不象吗?”
蔺仁却明显神情一松,摇摇头:“小人卑微,但干的是节级活,还是有点断人能力的,也见识过不少来来往往的大人物,他们身上都没有二爷身上自然流露的一种味道,嗯.......贵人与威势吧。我没见过梁山之主,你的相貌和传闻的很不符,但小人还是相信你就是文成侯的弟弟。”
赵岳笑起来。
蔺仁也胆子大起来,不问老婆孩子到底去哪了,脸上甚至出现讨好之意,直接问:“二爷要蔺仁做什么只管说。小人能办到的一定全力办。能为二爷做点事是小人的荣幸。
小人瞎猜,莫非是为那位柴大官人而来?”
赵岳点头赞道:“果然是干节级的,聪明。”
蔺仁越发放心老婆孩子了,沧赵和柴进可都是沧州贵人,之间必有交情。赵岳肯如此冒险来救,很合理。沧赵信誉天下无双,说了他老婆孩子没事,就是没事,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
他连忙谦虚几句,态度积极起来,说:“二爷,你若是想劫狱。怕是不容易。牢中十几个牢子就看着柴大官人主仆一对呢。上面有吩咐,若出了闪失,包括小人这个当牢节级在内”
他一比量脖子,“咔,一个也不用活了。
知府,哦,高廉那厮霸道狠毒着呐。杀我这样的怕是还不如杀只鸡。大官人主仆又带刀坐得牢,自己就能越狱。这些原因,牢子们哪个敢象往日那样轻忽大意?不当班的睡觉也睁只眼呢。
主要问题是有官兵把守,高廉忌惮柴大官人手下是能抗辽的强者,最防的就是劫狱。
五十个官兵,十几个把门,其它的负责成宿地围着监牢转悠,就是防止有人从监牢大院其它地方翻进去救柴大官人。监牢附近其实暗中埋伏着大队官兵,一有动静就会堵上来,弓箭、盾牌、铁甲军、甚至还有骑兵。晚上又城门紧闭,军队严密把守,出不去的。白天?那更难了。”
“嗯,这些我知道。”
赵岳笑着说:“有些事对别人来说是打死也办不到的事,对我却只是寻常小事。我会亲自劫狱。你不用担心我干不成,不用多想,只要配合我做点小事就成了。其它的全交给我。今晚事成后,你与我一同离去。不会把你丢下冒被捕风险,说什么以后再弄出去。”
蔺仁猜不出赵岳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本事能从那么难的地方把人神不知鬼不觉救出来,却也聪明地不问。
或许在他想来,赵岳总不会蠢得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既然敢来救就一定有很大的把握。
其实也是迷信沧赵家族的神奇。
这个家庭可是最能创造奇迹的。
或许,这位沧赵二郎就是有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高招呢。
随后,赵岳就和蔺仁小声嘀咕着几句。
蔺仁听完了后,神情一松,露出笑意:“二爷,这简单。小人定能完成。”
........................
傍晚,蔺节级又象往日一样饭后离家溜溜达达回监牢带队值夜班。守牢的官兵在换班。蔺仁照样没看见一样,不理睬官兵,径直叫开门进去了。官兵已经熟悉他,自也不会拦他什么。
宋王朝时的州府级城池的监牢一般都不小——宋朝造反当强盗的太多了,发生的太频繁了,自然需要较大的监牢方便关押抓捕的造反队伍。
高唐州这座监牢也不小,是一个高墙大院三进五栋的设置,有南进的前院,一条中间道向北直通往里边,道两旁相对坐落着四栋监牢,最后边则是一个东西向整体的最大监牢,后房墙也是后院墙。三进中前两进都在监牢前边单独设有牢子住的房子,最里面的却是班房和监牢是一体的,不过有两个门。牢子并不住在阴森肮脏甚至潮湿恶臭的监牢里。
灾后监牢常常空着。配置的牢子也少了。
如今牢中只柴进主仆二人两个罪犯,就关在前院的监牢里。
蔺节级晃晃悠悠进了前院班房。
牢子们正在吃晚饭,吃得不错,显然是饭店定购送来的。
这些人间恶鬼,都会享受,当着名声最臭的牢子职业可不肯亏待了自己,这几天从柴进手下那也着实发了不少财,有钱了,自然得好好款待款待自己,有好多菜,酒不敢多喝却也有,吃喝得正香......恶鬼牢头和小鬼牢子们惯常地向蔺节级笑着随意打招呼。蔺节级也惯常地随意说笑回应着。大家都发财了嘛,自然都心情不错。唯一遗憾的是不能放手狠勒索一把大的.........
众人说说笑笑享受完了晚餐,把盘子什么的收拾丢一边,明早自有饭店的人来取了去洗用。然后就是惯常地喝水、闲聊,扯蛋,消食,然后就是必然的赌钱,只有一张桌子,有的在桌子上,有的在火炕上推牌九,再然后就是不值班的困了睡觉。值班的或继续小声赌或睁只眼闭只眼地打着磕睡慢慢熬这一宿。
今晚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只是赌钱的时间短了,晚九点消停了,全.......睡死了,只蔺仁是假磕睡,一直是清醒着的。他扫视着牢子们,一个个地全检查试探了一遍,竟然全都是怎么摇都摇不醒,打脸也照样没任何反应,全死人一样无知觉地大睡着,怕是捅一刀都不会痛醒。
蔺仁干这一行,也是蒙汗药行家了,却也不禁无声地惊叹:这什么药啊,如此厉害......
水中下药,让全部牢子沉睡,这就是赵岳交给蔺仁做的....很轻松,很自然地就做到了。这点事对当牢节级来说确实再简单容易不过了。
把含药的壶水倒到外面院子角落的草丛里,并装上干净的水把壶涮干净了,也倒到那里,洗净了壶,也冲淡了草丛中残存的药水,明天任谁也检查不出来,甚至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草丛这,再把壶装上正常的水,收拾干净了首尾就没事干了,然后,蔺仁要做的就是等,心却一点没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
他实在猜不知道赵岳能怎么接下来完成劫狱,他得冒性命大险,难免紧张。
他也不知道赵岳什么时候来,甚至无法断定今晚会不会真来,心情烦躁,手中握着准备好的牢门钥匙,指头下意识反复摸索着,在屋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觉得快夏收了天热太闷,又到了空气清新不少甚至有风凉快的院子里转悠,当然是轻手轻脚地不打扰到守门的官兵。
他留意了一下动静。
守大门的十几个官兵中有不少的在偷懒睡觉,但总有人保持清醒在警戒着。而围墙巡逻的官兵没人窝那睡觉,全都在转悠,这听脚步声和小声说话声就能判断出来。无疑,上面要求严厉。高廉和执法宦官又都是极凶残的人。巡逻的官兵不敢惯常睡觉糊弄事偷懒,怕万一出事被重罚。
蔺节级的心更紧张了。
劫牢,想神不知鬼不觉就干成,这太难了,这可能吗?除非赵岳会飞......
一想到飞,他不禁一惊,急仰头看天。
哎哟妈呀,今晚有月亮啊!
虽然只是小弦月,但只朦朦胧胧地有光,不是能隐藏一切的一片漆黑,想越狱,这怎么越?太容易被官兵发现啦.......
蔺仁想到这,不禁急出一身冷汗来:那赵老二是不是什么都算计到了却就是忘了考虑到月亮......完了,完啦,今晚肯定是不行的,可,那药,赵老二说过至少能让牢子们人事不知的睡到明天中午。这么反常的事,怎么可能不让人起疑心?
何况当牢子的本就比寻常人疑心病更重。
这些恶鬼一样的东西,不少的看着粗糙,实则精细奸诈如鬼,可不好糊弄.......
攻约梁山 611节越狱
就在蔺节级急出一身身的冷汗却怎么也想不出对策而发呆苦思时,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一吓可着实把蔺节级吓得不轻,魂差点儿吓没了,但却没叫出声来,嘴又被堵住了.....
又是那个让他感觉如毒蛇一样可怕的小野干的好事,
不同家里那次的是,他嘴里多了个东西,圆鼓鼓硬梆梆的东西,鸡蛋大小......他瞬间就反应过来,核桃,是堵嘴的核桃,脑袋也果然束着根连着核桃的细绳使他想吐也吐不出核桃来。
小野这次吓他捂他的嘴原来是有这个目的,不是故意作弄他整治吓唬他。
可是,他手是自由的,能伸手拿下核桃,这么堵嘴有什么用?
蔺仁脑子里一闪这个念头,转身看到的是高大的连脸都没蒙的赵岳正冲他微笑并且竖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蔺节级赶紧点头,心中却是充满无限骇然:这一对是怎么悄然进来的?难道有鬼神之能?
监牢的院墙当然很高,没有五米,至少四米半是有的。
可是,赵岳主仆身上除了武器,并没有爬索什么的。他们怎么就能在巡逻官兵的巡逻下翻过这么高在院墙的?
赵岳显然不关心蔺节级好奇什么,立即拉蔺仁去了监牢大门开锁,并亲手把铁栅栏牢门轻轻的几无声息地打开。蔺仁又娴熟地轻轻开了那间贵宾间。
里面的柴进和铁二都没睡,
之前已经被蔺节级透露过今晚赵岳会来相救,此刻一听到开门的细微声音,或者说是鬼鬼祟祟怕是不怀好意,二人立即紧张提口气,无声地避到弓弩不方便从门那攻击到的角落警惕盯着牢房门,握刀防范着,但,门轻响一声只开了条缝,然后有道光从缝中透了进来。
柴进铁二一见这光顿时松了气放下心。
手电,只有海盗有,是赵岳来了。
之前,他们可不敢轻信这个恶鬼牢子的老大——节级的话。蔺仁也没有能证明他是可靠的任何信物,赵岳并不给他那方面的东西,只让他提示一下柴进就得。
柴进和铁二关憋在这个鬼地方好几天了,现在终于能出来了。
自由,真好。
从来没觉得这么好过。
至于越狱难度级数太高,到底能不能逃出去,柴进二人却丝毫不担心。因为知道赵岳有常人难以想像的强悍本事。赵岳在,那就没问题。就算硬杀,也有极高的把握能迅速杀出去。
赵岳把牢房和监牢的两门竟然还体贴地又关上锁好了,似乎人还关在里面,没事发生。
蔺节级愣了一下,却转眼就想明白了赵岳的用意。
毕竟,白天时,从院大门缝隙中就能看到院里的监牢大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但,这么高的墙堵着,外面就是巡逻队,怎么出去呀?
蔺节级见柴进他们只管跟着赵岳轻轻地往二进的院墙边走,只好安下疑虑安静地跟着。
几个人跟着赵岳悄悄来到院墙边静静站着。
墙外,巡逻的官兵提的灯笼光在墙里就能隐约看到,还在按上面严厉要求的任务在坚持巡逻,不敢惯常地偷懒耍滑放弃巡逻私自睡觉,但,显然巡逻得也不那么勤快了,脚步声拖拖沓沓慢腾腾的,流露出无精打采来,无疑是夜深了,官兵也困了累了,一天天的这么下来肯定烦透了,而且连续几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晚上城门一关,隔着宽宽的护城河,城门那城墙上还有官兵值班把守和沿着城头时不时地巡逻,城外柴进的人进不来,不可能入城劫狱,这些守监狱的官兵就自然而然懈怠了,满心只有厌烦,骂着这倒霉差使,怨摊上这活的自己倒霉,缺乏了警惕.....
这队官兵打着呵欠,惯常嘀咕咒骂,小声发着永远也没完没了的牢骚,慢腾腾过去了。
渐渐的,脚步声远去了,周围只剩下今晚不大不小的夜风刮得尘土树木什么的沙沙乱响。
可以翻墙了,赵岳却安静地站着没动。
蔺节级嘴里堵着个大核桃很不自在地瞅瞅天上的弦月,
月光微弱,天地朦胧,但官兵又特么不瞎,监狱里有人翻墙而出,走过去了的官兵远远地虽然看不大清这边,即便没察觉动静却指定能模糊看到这鬼鬼祟祟的影子.....这怎么可能逃得走啊!
蔺仁发愁地盯着月亮暗暗焦急叫苦。
往日,月光总能让他感觉那么美妙可爱,他是文吏,是读书人,也可算文人,对月亮偶尔也会有诗情画意骚情,会在老婆面前念念诗,做首没啥文采却也有些韵律的顺口溜诗词卖弄一下,赢得老婆心情好时的赞叹崇拜.....现在却不是了.....他只恨不能真有后羿那样的神奇大神能把月亮射下来,让这天地立马陷入最深的黑暗......也只能那么可笑地想想。
神话而已,怎么可能有呢......
这时候,漆黑墙影下的赵岳却突然回头冲蔺仁无声地一笑。
蔺仁模糊看到了,愣了一下,本能回了个难看的笑脸,心中却猛一惊。
他感觉赵岳的眼睛好吓人,在黑夜里似乎发着幽幽光芒,就象狼、猛虎或什么可怕凶兽在黑暗中的眼睛那样,或是象传说的更可怕的魔鬼什么的眼睛那样,好可怕,惊得蔺节级心脏都一缩,失声差点儿叫出来......这时候,他这才明白点为什么自己被强塞了这么个大个核桃堵着嘴干难受了,原来不止是赵岳或赵岳的部下对他这种管司法的传统邪恶司吏不敢完全信任,也是怕自己在遇到意外时就会控制不住地本能失口惊吓出声来,那就糟了.......
他使劲定定神,好不容易才心稳了些,老老实实地跟着在这高大的墙内默默傻站着发急,低头默默自我安慰想着:沧赵擅能创造神奇,也许这个赵老二就是有法子呢.....否则这会了,他怎么会不急还能轻松地笑出来......
站着站着,正苦挨得更焦灼不安难受,天却突然急剧真黑下来了。
蔺节级感受到光线的明显变化,不禁一愣,霍地抬起头来看天空......尼妈的,可恶的月亮不见了,竟然真不见了,原来是被一大片飘过的黑云遮掩了,夜真成了黑夜.......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就在蔺节级懊恼中却欢喜起来时,一直静静不动的赵岳已经噌地一下子蹿了起来,就在紧眼前这么近的距离,蔺节级在黑暗中也根本看不清楚,只觉得嗖一下,高大的赵岳就不见了上到墙顶了,模糊的会飞的鬼一样,无声无息就那么就上去了,吓得蔺仁险些失口叫出声来......
这时,就站在他前面的柴大官人也突然猛升起来,却是被铁二和小野次郎一人负责一边抬着柴进一条腿猛地举了起来黑灯瞎火地只顾往上面奋力一抛。
蔺节级在瞎乎乎中就只是模糊地感觉柴进在上升中猛地倏地不见了。
墙头似乎有点响动,但天地大暗,周围一切都黑乎乎的,以他的目力他什么也看不见,心却骤然格外紧张起来......
似乎过了一年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时间,在他面前的小野轻轻回身伸手轻轻捂了捂他的嘴的部位示意着什么,他不笨,明白了小野是什么意思,赶紧使劲点头回应表示他明白,我知道了,我懂,我闭紧嘴,这回有心理准备,无论发生了什么也决不会叫出声来的,你们放心.....
铁二在黑暗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亲切,很友好,也许是在赞叹和鼓励,让蔺节级紧张得砰砰跳得似乎随时要蹦出口的心不禁一松,心中蓦然生起一股勇气希望,倒是镇定了不少。
随即,他按要求示意地也高举着手被铁二和小野同样抱着腿也猛然举了起来往上一抛,小野还在他飞起来后在他僵硬的腿的双脚底下双手较劲猛一托再垫了一下。
蔺节级感觉自己猛地飞了起来并且凌空被猛上推了一下,
天地漆黑,附近仍是什么也看不见,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等他飞升中有什么反应,他样子肯定很傻很可笑的对着无边夜空高举着的手的一只,猛然被上面黑暗中的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蔺节级仍然没反应过来,但,这情况却太瘆人了,就象自己被潜藏在黑暗中盯着好久的魔鬼猛然袭击抓住了一样......
他本是有心理准备的,此刻却还是本能惊恐嘴张开了,但已嗖地被那温暖的大手轻易拽飞上墙头,鼻子嘴巴被一只大手全捂住了,他到底没能吓哼出动静来,
而就在这时,巡逻官兵的灯火已经从远处慢腾腾地转悠过来,下墙时或后怕是恰巧能被官兵察觉到......蔺节级在高高的墙头闪眼间看到了官兵过来,吓得不禁失魂,身体都吓得更僵硬了,他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手臂抱住了,人却掉下墙.....
赵岳一手挟着蔺仁转身往墙下跳,另一手猛抓住墙头,减缓了一下两人的下冲之势并且把身躯往下一顺,极大降低了下冲的高度,及时一松手脱离了墙头减轻对手臂的拉扯伤害,两个人转瞬落到地上。
赵岳的鞋子却是特制的,厚厚的胶底,防震,人轻功又高......赵岳高大,挟着蔺仁,蔺仁的脚挨不到地,落地也没弄出重重落地声,二人落地就能做到几乎无动静,至少在夜风掩护下,正从远处往这边过来的官兵没察觉异常......蔺仁还在失魂僵硬中就那么捂嘴被挟着,就感觉自己在赵岳手里似乎只是个没啥分量的布偶,被赵岳轻松地带着转瞬就远离了狱墙边钻入远处的黑暗中........
在监狱外几十米的一处房舍墙角处,蔺仁被放下来,被这的黑暗中的两个人接了,是柴进和在外面负责接应的盛隆司田二人。
赵岳还欣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蔺仁双脚落地,又已是在监狱外边,他紧张得快跳出来的心至此总算安稳了不少,恐慌的神理也恢复了正常,随即瞎乎乎中感觉身边的赵岳倏忽又没有了,他的心忽地不禁又悬了起来,官兵过来了呀,赵岳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又返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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