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下得山岗,天也黑透了。
黑夜中茫然不知所措,胡乱走着,只手里根鞭子,没有武器。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越想越悲伤。
“令公爷爷,父亲,不是孩儿没努力没本事不想好好干啊,孩儿屈下身子,丢弃尊严和立身原则,甘当狗官押运脏物的奴婢,就这样也走不通,是老天跟俺过不去啊。你们显显灵告诉孩儿应该何去何从”
神思恍惚死志又生,突听有人惊问:“对面可是杨令公之孙杨制使”
杨志一怔,抬头一瞧,原来明月已上高空,自己稀里糊涂已经走到人烟比较稠密的乡村路上,不知身在何处。而前方不远处站定两配剑的道装汉子,月光照亮二人年轻的面目,却不认识。
瞪眼喝问:“你们是谁为何认识洒家”
心里想:俺肯定从未见过你们。这么晚了,你们在此间出现,附近又没有庙宇道观,莫非是黄泥岗作案的贼人一伙,知俺本事当时没杀,盯着过后趁俺走投无路又想来赚俺入伙”
两道士自然是负责暗中保护杨志的武能、徐谨。
可怜杨志愤怒绝望中蒙头蒙脑,丝毫没察觉二人跟了一路。
徐谨施礼笑道:“制使莫误会。俺们不是歹人。”
俺真不是歹人,没俺们,你早死了。
走到近前,又说:“杨制使不认识俺们。俺兄弟二人却在梁山货寨远远瞧见过制使一眼,因制使面相秉异,容易记得,所以才敢认。”
杨志微点头,
第24节头大秘案
天快亮时,黄泥岗山脚下的百姓睡得迷迷糊糊间骤然听到远处一声凄厉鬼嚎狼叫,随即又一个鬼叫,片刻后是一片凄惨鬼叫,大伙吓得困意全无,胆大的纷纷坐起,胆小的仓皇缩进床角炕角抱头瑟缩发抖。
仔细听,感觉似是黄泥岗上传出来的。
岗上一向肃静,连狼都少见,啥时候沾上了浓重晦气,聚集了众多恶鬼冤魂,以至于在太阳已慢慢出来,阳气喷薄时还敢现世
岗上先醒来的‘鬼’却是那命大虞侯。
这厮苏醒,感觉头脸剧痛,身上也是,似乎还麻木,一摸脸感觉肥大似猪头还一手血,触动伤口,剧痛难忍,杀猪般惨叫。
谢都管被打得狠了,在剧痛中被喊声惊醒,迷糊睁眼,居然一时睁不得,感觉头重似山,昏沉中胡乱伸手一摸,抓住个毛绒绒东西,拿起奋力一看,只惊得三魂七魄丢个大半,却是个带诡异笑容的人头。
惊叫中扭头看到那虞侯却是头大如斗,眉目不清,皮翻肉绽,满脸血迹青肿,直似地狱受刑索命恶鬼,又是一声惨叫:“鬼呀——”
随后幸存的五个军汉也醒了,却是被毒打后又被强悍山野毒蚊咬了一宿,个个剧痛难忍又感官麻木,血肿一片,望之不似人。
再看到伴当死尸就在身边甚至压身上,惊恐交加,叫得更如鬼鸣。
.......
东溪村。
晁盖等人浑不知自己差点儿成了黄雀捕的螳螂,稀里糊涂逃过死劫,轻取横财却是快活不已。
白日鼠白胜好赌,昨日已带一包分的金珠回家,迫不及待赌去了。
吴用这个穷酸学究限于见识能力,点子多,却一向做事顾头不顾腚,谋事不周密,在赵岳眼里属于不堪大用的小聪明。
他自以为得计,被晁盖等夸赞。倍有面子,得意洋洋,正处在发大财的亢奋中,丝毫没感觉白胜这厮是祸根。自然不会建议晁盖强扣白胜在庄上等风平浪静,只在白胜走时随口提醒一句:“兄弟万要嘴紧。”
白胜只是个混日子的村汉,正是狗肚子存不了二两油的,骤然有钱了,过了打劫的紧张。中大奖般浑身轻飘飘想飞,哪听吴用说什么。
公孙胜,刘唐,李忠却是感觉晁盖这人是个好老大,经历此事,感情加深,舍不得分别,就在庄上每日演武喝酒快活,静观情势。
晁盖得过赵岳指点武功刀法,不是过去蛮力多过武艺的天王了。和这些好汉切磋研习,提升了兄弟,自己也受益匪浅。
郑天寿相貌雅致,却是心黑心眼多,本想早早分了财宝找地安家,但看大家都不急着散伙,也不好单独提,以免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一万多贯金珠,一个人不好带着长途跋涉,也不安全。且万一走后这边出事,自己还不知,容易糊涂被官府捉了,也留下伴着练练武艺。
谢都管和虞侯军汉为推托责任。赖定杨志勾结歹徒抢走生辰纲。
黄泥岗属于济州地界。
出了事,当地官府暗暗叫苦叹倒霉。
治理地方的政绩却是被此案毁个干净,考凭得好是不用想了。
查不清案子,追不回金珠,受害者可是权奸蔡京梁中书翁婿,不是寻常富户。自己摆不脱干系,麻烦大了。
搞不好会降职,甚至丢官。
从知府到当地知县全部亲临现场勘察。
谢都管被杨志抽瞎一只眼,其他人好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难受欲死,发现生辰纲失却,又惊骇只顾寻思脱身计,没注意另有贼人尸体。
公门捕快在官爷严厉勒令下,勘察得仔细。
现场找到落入草丛的几只被利器削断的弩箭,别无它物,但沿血迹拖痕,最终找到丢在山脚的近二十具蒙面尸体。已是苍蝇蚂蚁毒虫满身,又多被什么野兽咬得残缺不全。
验尸忤作暗暗叫苦,捏着鼻子上前一一翻检扒衣仔细搜查,相貌、衣料鞋子等都是北方常见的。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来历的东西。
报说是尸体个个年轻力壮强健超人,身上多有刀枪旧伤疤痕,手上厚厚老茧证明怕都是常动武的练家子好手,被弩箭和剑类利器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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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谋夺梁山
生辰纲再失。梁中书震怒摔杯,他贪财的婆娘蔡夫人更怒。急查北军将士有无缺失,并派人急奔济州辨别尸体,责问谢都管。
实际也只能大致查明大名府直属军。
军官吃空晌是惯例,大名府统管的别处驻军,只怕连低级军官自己也不清楚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都有谁,注定查不出什么。
结果直属军无缺,尸体也难判断什么,已糜烂只得烧了。
这时蔡京也来信督办,限定十日内结案,否则把知府发配沙门岛。
济州知府得罪不起这对狂怒的翁婿,重压下严令属下查办。
官爷不快。相关的捕快等有罪受了,查不到什么,天天吃板子。
济州府三都缉捕使臣何涛绝望时,意外得赌棍弟弟何清相助,当时何清恰巧在赌博的店中认出晁盖一伙投宿,第二天也遇到白胜挑酒。
老鼠属于夜贼。敢在大白天活动的自是胆大。
白胜绰号白日鼠,出名胆大才被晁盖一伙相中。
此时有钱了正起空得瑟,有万贯家财,自不在乎论铜钱算的小赌局,输赢变得大气无比。吃喝玩乐也骤然阔气大方。
虽嘴紧,嚣张土豪神情行为却让人一望可知必是发了横财。
两相一印证,案件就有眉目了。半夜,白胜在安乐村家中被抓。
东溪村属梁山泊西边的郓城县,真实的历史是属郓州管辖,不归梁山泊南边的济州。
黄泥岗和安乐村离东溪村并不近。
白胜秘密被抓,晁盖一伙一无所知,风闻另有贼人尸体的事,惊疑中却多是庆幸。
吴用不慌不忙摇着羽毛扇分析:黄泥岗是隐蔽险地,时有歹人出没,只是一般人不知罢了。当时无人。应当是咱们作案后恰巧有贼人和谁在那里争锋厮杀,却是咱们有福,正好混淆视听掩盖咱们手段。
晁盖几人觉得有理。不然自己不会轻易得到这笔巨财。
个个窃喜。
赵岳得报白胜坏事。看晁盖一伙居然仍安坐家中快活还蒙在鼓里,不禁一叹:“老大,江湖不是这么个混法啊。还是混绿林的,有没有警惕性啊吴用。你绰号神机,掉脑袋的事,难道想不到盯着打探”
赶忙招马灵师徒和李云吩咐一番,让小刘通化了妆赶去东溪村。
晁盖正快活地呼喝着和刘唐、李忠等耍刀弄枪,突听庄丁报说门口有个少年不报姓名来历只说有紧急大事求见。他心中纳闷,却是有案在身,紧急大事四个字引起他注意,就吩咐请进来。
刘唐等人自是藏了。只晁盖和吴用装作在客厅闲聊,等着,很快就见一穿着寻常的高大黑丑少年笑嘻嘻过来。
小刘通打量了一下两‘傻子’,不等问,直接对晁盖低声道:“保正,俺自梁山来。四哥让俺传句话‘做事不秘’。告辞。”
转身就离开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梁山来的四哥是。是赵岳什么意思”
晁盖一脑袋雾水。
吴用却霍然变色道:“哥哥,咱们的事怕是被那小恶霸知晓了。”
晁盖也一惊,想了想又笑说:“是大意了。在梁山地界,有事自是难逃公岳的眼。只是先生不必担心。公岳必无恶意。”
吴用知道赵岳和晁盖有些交情,却是不信赵岳没有企图。
“哥哥不可把人想得太善。那赵岳毕竟是官家子弟,和咱们这种人天生是对立的。平时没什么,若真是知道那事,只怕此意是想勒索。”
“还有,小恶霸只怕把梁山地界当是自家控制地,容不得别人胡来。咱们的事对他有栽脏陷害之嫌。他至少有警告之意。却是我考虑不周疏忽了。”
晁盖却凝神片刻。摇头道:“先生想多了。”
“公岳和我相交不多,为人我却清楚,大气仗义,尤其敬重英雄好汉。不是一般官家子弟。
什么小恶霸
只因当初收拾个不长眼的劣绅,以讹传讹才成恶名。迅猛清除了冷艳山贼才传为霸。你我在此地还不知梁山作派公岳来后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事”
不等吴用回答,自己直接道:“没有。
梁山所属从无一人为恶当地。倒是带动梁山周围繁华富裕不少。只往来的商家吃用就让不少人发了财。我这只是没有擅长做正经生意的好手,走的是黑道,不愿和公岳有金钱瓜葛,免坏情义。不然向他稍张口也开起大生意。”
吴用虽仍不信赵岳,但也不好和晁盖辩驳,也不是争争辩的时候,只道:“依哥哥看,却是何意”
他们不清楚意外的贼人事变真相,也不知白胜落网,缺乏根据只能胡猜。
晁盖苦思片刻道:“公岳必无恶意,应是提醒,只是限于身份,不方便明说。怕是,怕是另有人察觉,让咱们早做不测准备。”
他想到正点上了,却没想到赵岳更有警告他做人做事要警惕周密,得自己有脑子,不可全信吴用的点子,更别以后被宋江玩于股掌能当猴耍,还念着情义只当宋江是生死兄弟。
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
吴用一经提醒也皱眉道:“却是忽视哥哥太有名,认识哥哥的很多,况且是在梁山周围。可别是扮枣商被谁认出来了。”
晁盖一惊,有这可能,也是个果断的,立即安排亲信去县城打探,又和公孙
第26节心沉到底
众人正议论间,去县城打探的一人回来了,累得踉跄,满头大汗。
“庄主,济州悄悄来了二十多公人,看着都是精干好手,不知为的何事,进了衙门,只领头的由宋押司陪着出来吃午饭喝茶。”
众人一惊,怕是事情真败露了。
吴用道:“若真为我们而来。只怕是想夜里悄悄一举成擒。”
晁盖拿不定主意怎么对待赵岳,但拿定主意去梁山避祸。
他吩咐最信任的刘唐带庄上二十亲信立即押着财货悄悄去石碣村寻船准备着。自己召集剩下的百十亲信准备好武器,静等另一人消息。
宋江此刻内心焦急,面上不动声色陪何涛。
他万万没想到黄泥岗事件是晁盖所为,瞒着他没什么不应该的,因为他是公门中人,事前不可能参与,事后不知反而好。
而他手下的王伯当、生铁佛、丘小乙虽和晁盖做些黑买卖,却因性情凶残不得晁盖真信任。这种巨财要命大事谁也不会和不可靠者共做。
只是事发了,晁盖万万不能有失,否则晁盖要死,他也不好过。
庆幸的是这帮人来,正值午休,不得和知县相商立即捉拿。
宋江找了个上午理事很疲惫要稍歇的借口离开,让王伯当候着安抚,却是不敢让生铁佛丘小乙去通知,以免二人贪图重奖反水告发,自己快马加鞭亲自去通风报信。
得了宋江准信,晁盖等人总算死心了。
吴用道:“事急已,哥哥却是要拿个主意,到底怎样对赵岳。”
公孙胜道:“沧赵强横,辽军都惧。梁山势力绝非虚名,不趁其不备使诈突袭杀掉赵岳等骨干,想成事不可能。”
郑天寿也道:“是呀。几位哥哥都好本事,偷袭除掉骨干不难。庄上又有百十庄丁,大伙一齐发作了,控制失了头的护卫工人容易。”
晁盖也顾不得许多了。叹口气含糊道:“见机行事吧。”
因公人夜里才来捉拿,还有时间。一行百十人又收拾了些要紧又好带的生活所需,包好带了,栓了前门。从后门出来,散做数股悄悄离庄,傍晚悄悄到了石碣村,乘刘唐高价买下的渔船驶向梁山。
沿途遇到数批梁山的水上巡逻队,听来者是晁盖并不阻拦。
吴用皱眉道:“看来那小恶霸早料到我们只能投他。”
众人的心都一沉。下意识握紧武器。
刘唐一摆朴刀哼道:“怕个鸟甚爷爷硬抢未必打不过他。”
吴用趁晁盖望向岸边向他使个眼色,向几人悄悄比划个劈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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