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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畜生啊!”
沈氏站在了门口,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就流淌了下来。张恪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抓起了门边的铁锹,都欺负到了家门口,还有什么好说的!
乔铁山眼睛里面也冒了火,可他还是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二侄子,你先别冲动!看到中间的那个痨病鬼儿一样的年轻人没有?”
张恪闪目看过去,果然有个瘦小的年轻人,蜡渣黄的小脸颧骨凸出,眼窝深陷,一圈漆黑的眼袋和国宝有的一拼,红赤的眼眶,挂着眼屎,哈气连天,一副纵欲过度的德行。
乔铁山继续说道:“他叫万安亮,他爹万百川是世袭百户,家里有权有势,没看他一下子带了十几个打手吗,听叔叔的,别硬来!”
世袭百户根本算不得什么官,不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就比天大了,张恪只能强压着怒火,点了点头。
“万少爷,大家都是街里街坊,谁不知道张家是本分人家,你领着这么多人来,连打再砸,未免太失礼了吧!”
万安亮撇撇嘴,冷笑道:“本分?欠了老子四十多两银子不还,还打伤了我的手下,这笔账难道不该算吗?”
乔铁山一听欠钱,顿时暗暗叫苦,年初的时候,万家就逼的一家欠钱的佃户喝了卤水自杀,这种事情沾上了就不好办。
张恪挺身而出,冷笑道“借钱的事情不假,可是我娘只借了二十两,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张口就要四十五两本息,这天底下有这么重的利钱吗?”
乔铁山是老江湖,一听张恪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万少爷,你别太过分了,历来借钱都有规矩,利钱至多三分,年利不过一倍,二十两银子,几个月间就涨到了一倍还多,你是想把人逼到死路上啊!”
刘三抢着站了出来,嘿嘿冷笑:“乔爷,你是明白人,朝廷是朝廷,我们是我们,你年纪也不小了,家里还一大帮人,我劝你识相一点,不要搀和老张家的事!”
乔铁山怒目圆睁,厉声说道:“我欠着张家的命,你们想要他们死,姓乔的只能和你们拼了!”
老东西还挺横!
万安亮心里暗骂,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死乔铁山,这位在二十年前就当兵杀人,凶名赫赫,他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听说也武力过人!张家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乔家又穷又硬,让人忌惮三分。
“乔爷,既然话说到了这里,我不能不卖你一个面子,我也不多要,只要张家能立刻拿出三十两银子,这笔账就清了。”
三十两!就是三两也拿不出啊!
沈氏嘴唇铁青的说道:“万少爷,字据上说是一年还债,没到日子,就不能宽限几天吗?”
万安亮撇着嘴笑道:“沈氏,你别装糊涂,当初借钱的时候,你说你儿子能考上秀才,才借你钱的。可是你儿子是一个废物,连个秀才都……”
“闭嘴,不许你侮辱恪儿!”
儿子就是沈氏的心头肉,怒火中烧的沈氏也忘了害怕,大声的说道:“你想怎么样,钱是我借的,我会还你的!”
“还,你怎么还?就凭着织布纳鞋?笑话,连利钱都不够!”万安亮突然冷笑道:“要不这样,你就像当初跪着求老子借钱一样,跪在地上,抽嘴巴子,打得高兴了,少爷兴许高抬贵手。”
沈氏咬了咬牙,突然扑通跪在了地上,她伸出了粗糙的双手,狠狠的抽向腮边。
老娘竟然用着近乎自残的方式,把自己的尊严都抛到九霄云外!张恪的心头就像是刀剜的一样。
“娘,他们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别指望他们能大发善心,大不了鱼死网破。”张恪拉住了老娘的手。
“恪儿啊,他们人多,你,你打不过他们啊!”沈氏满是风霜的脸上肿起来狰狞的掌印。
“娘,卑躬屈膝那不是人的活法!咱们不能丢人!”
转而盯着万安亮他们,愤怒的喝道:“姓万的,划出道吧!”
万安亮嘴边突然露出了狐狸偷到鸡时的笑容,阴森森的说道:“本少爷说话算数,不能让几个巴掌白打,你们家困难,其实呢,这笔钱我可以宽限日子,甚至还可以免了,不过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
张恪斜着眼睛,没有吱声。
万安亮看了一眼刘三,刘三急忙站了出来,得意的笑道:“张二郎,还债也不一定用钱,有人用田产,有人用房子,还,还有人用女人!我就直说了吧,咱们万少爷看上了你的那个小媳妇,一个童养媳,让出来就免了一场大祸,多少的事情,求都求不来!”
万安亮一脸色眯眯的笑,接着说道:“张兄弟,你们家这么穷,简直是委屈了天仙一样的可人儿。只要你点头把徐姑娘交给我,一来咱们的账可以一笔勾销,二来你们还减轻了负担,三来还能让徐姑娘过的更好。看到没有,本少爷带来了这么多的弟兄,敢不答应,我就直接抢人,拜花堂,入洞房!”
竟然是打媳妇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老子前世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好不容易摊上了不要房不要车,一心跟自己的极品媳妇,要是被他们抢了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别说是区区百户之子,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找死!张恪攥着铁锹,像是发飙的豹子,一步步逼向了万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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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三章 拼命张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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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死死的锁定万安亮,毒蛇盯上了猎物一般,万安亮腾腾退了两三步,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姓万的,你给我听着,银子的事情可以商量,利息合适,张某一定归还。可是你要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张某和你不共戴天,有死无活!”
“我的女人”四个字被张恪咬得死死的。云小雪紧紧的依偎着沈氏,双手紧紧抓着沈氏,眼圈中泪水来回的滚动。
“娘,我是张家的媳妇,一辈子都是,您可不能不要我!”
“好孩子,谁也分不开咱们!”
娘俩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恪的身上,略显单薄的身影就是她们的依靠!
万安亮这家伙也是色迷心窍,他提前让刘三来逼债,就是算准了张家拿不出钱,只能把女人交出来。这家伙更是找来了狐朋狗友,庆祝他做新郎!
哪知道刘三被张恪打了回去,他只能赤膊上阵了,说实话他也没把张恪看在眼里。
“张二郎,把话挑明了吧,老子想要的东西,谁都管不了,识相的赶快交人,老子带了这么多弟兄,你一个人管什么用!”
龙有逆鳞,万安亮一再挑衅,张恪双眼几乎能喷出火焰来,就要拼命!
乔铁山顿时感到了不妙,这要是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张恪保证会吃亏!他急忙抢先一步,挡在了中间。
“万少爷,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乡里乡亲,抢男霸女让大家怎么看?张家欠的钱我替他们作保,一定奉还,你也别打歪主意了!”
“轮得着你当大瓣蒜吗!弟兄们,给我上!”万安亮这小子猖狂惯了,根本容不得乔铁山一再作对。
打手听到了命令,纷纷往前冲。
张恪也知道别想善了,他一把抓住了乔铁山的胳膊,大声说道:“乔大叔,帮着照看我娘她们!”
张恪说完,一个健步就蹿了出去,狭路相逢勇者胜,对方虽然人多,可是张恪也毫不畏惧,他抢先出手,打架就讲究一个狠!
有个拿片刀的家伙张牙舞爪,冲在了最前面,张恪就拿他开刀,铁锹狠狠的劈向了他的肩头,顿时一道半尺多长的伤口,皮肉绽裂,鲜血狂喷。
浓重的血腥让人一愣,张恪却毫不迟疑,他又抓着铁锹,扎向了另外一个的腹部,这个混混也痛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连放倒了两个,其余的家伙心惊肉跳,竟然不敢向前了。
“都给我听着,张二小子不还有个妹妹吗,谁打死他,妹妹就归谁,和老子一起入洞房!”
万安亮气急败坏的叫嚷着,这些**又来了劲头,蜂拥而上。
砰!
张恪只觉得后背吃痛,也不知道被什么击中了,暴怒的张恪大声的喊道:“杀!”
抡圆的铁锹正好拍在了一个混混的面门上,打得万朵桃花开。可是张恪用力过猛,锹把应声断裂,他手里只剩下一截硬木棒,情况有些不妙。
“铁山兄弟,别管我们了,快去帮帮恪儿!”沈氏哀求着。
乔铁山用力的点点头,他没有什么武器,只好抓来了一把砍柴的斧子。
突然有三个**结伴冲了过来,一个个奸笑着:“张家别的不多,漂亮娘们倒是不少,咱们先乐呵乐呵!”
眼看着**冲向了沈氏她们,张恪大声的喊道:“乔大叔,保护好我娘!”
砰砰!就在失神一瞬间后背大腿都挨了棒子,身体往前一倾,腹部更是被片刀扫过,鲜血流了出来。
乔铁山目疵欲裂,有心上去帮忙,可是张恪的话又不能不听,他像是疯了一样,挥动斧子,把气都撒在了混混的身上,战成了一团。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面对十来个人,张恪身上挨的棒子越来越多。
“哈哈哈,这小子不行了,快点动手!”混混们大喜的喊叫。
永远不要倒下去,不要把自己的尊严和生命都交给敌人践踏,哪怕是死,也要挺直了脊梁!
不想做小爬虫,就只有拼!
自己要是倒下去了,小雪完了,卉儿也跑不了,娘亲恐怕也是死路一条。唯有拼到底,除非死了,不然谁也别想伤害家人!
“杀!”
张恪红赤着眼睛,奋力挥动锹把,准确的砸中了一个**的太阳穴,打得昏迷在地。旁边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挥动片刀砍向张恪的脑袋。
张恪只能用锹把招架,咔嚓,锹把从中间断裂。
麻子一看哈哈大笑,没了武器,还怎么拼!他毫不迟疑的捂紧了刀,朝着张恪的腹部捅了过去。
张恪连续打倒了三四个人,身上又挨了好几下,体力消耗相当严重,又没了武器,就算躲过了这一刀,又能如何!
张恪咬了咬牙,突然迎着刀锋,扑了上去!
这小子疯了,他想找死吗?看到的人无不惊骇,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只听到了兵刃入肉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惨叫!
众人再看过去,全都傻了眼。他们只见张恪右手死死的掐住了麻子的脖子,左手抓住了这家伙的手腕,再看张恪的肋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槽,鲜血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原来张恪拼着受伤,冲到了麻子的近前,麻子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能这么狠,一个失神,被张恪掐住了脖子,瞬间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张恪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刀柄,将片刀抢到了自己的手里,上面哩哩啦啦,还沾着自己的血!
张恪咬咬牙,用刀柄狠狠的砸向了麻子的耳根,麻子只觉得翁的一声,顿时软软的摔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
对别人狠不算什么,连自己都不当回事,那才是真正的亡命徒!
不是说张二郎是读书人吗,怎么比他们成天打架斗殴的人还狠。看着张恪软肋上的伤口,他们心惊肉跳,有几个胆小的干脆往后退,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稀里糊涂的丢了!
混混儿们不敢再打,纷纷后退,就把万安亮和刘三露了出来,这两个家伙都看傻了,双腿发软,张恪一步步的逼过来,万安亮双腿发软都不会动了。刘三步步后退,脚后跟撞在了院门上,摔出一溜儿滚。
不过这一下也把他摔得清醒过来,撒腿就往街口跑。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跑了没几步,突然一阵马蹄声,来了五六匹战马,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黑红的脸膛,浓眉阔口,手里提着一把腰刀。
刘三一看,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哭丧着脸说道:“万大人,有歹人要杀了您的公子啊!”
这个老者正是万安亮的老爹万百川,他刚刚带着人催账回来,本来心情还不错,听到了刘三的话,差点摔倒了马下。
“是谁,哪个畜生这么大胆?”
刘三慌忙指向了张家,万百川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提着片刀的年轻人,这一步步的逼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万安亮。
“小畜生,住手!”
一声爆喝,万百川催动战马飞奔过来。
乔铁山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他吓得魂飞魄散,万百川可是百户,他手下有兵,这要是杀过来,只怕张恪的小命就没了!
“恪儿,你快回来,别得罪人啊!”
张恪听到了乔铁山的呼喊,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脚步,一个健步蹿到了万安亮的面前,手臂探出,抓向了这小子的咽喉!
“不要!”
乔铁山和万百川几乎都是喊出了这一声,可是全都晚了,张恪已经把万安亮从地上提了起来,刀锋架在了脖子上。
“小畜生,不要伤害我儿子!”万百川气急败坏的喊道。
“老畜生,你再敢往前一步,老子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恪左手用劲掐着万安亮的咽喉,这小子憋得脸色铁青,万百川看在眼里,只能硬生生的挺住了战马。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他万家在大清堡多少也是一号人物,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儿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小子,我儿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挟持他,赶快把人放了!”
张恪微微冷笑,他看到万百川过来,就知道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因此才果断的抓了万安亮作为人质,否则连点谈条件的资本都没有。
“大清早带着十几个混混儿杀到了我的家,要抢我的女人,还说没有冤仇,你是眼瞎心瞎!”
“胡说,我万家岂是这样的人!”
这时候乔铁山也急忙走了过来,他忍着怒气,冲着万百川拱拱手,说道:“万大人,此事小民知道的一清二楚,确实是万少爷先来闹事,张恪才不得不奋起反击。”
万百川打量了一下乔铁山,气哼哼说道:“姓乔的,这小子不是你儿子吧,何必强出头!”
张家闹成了这样,早就惊动了邻里街坊,在院子周围直挺挺的站着几十人,还有更多的人来凑热闹。
乔铁山冲着四周拱拱手,说道:“老街旧邻,我乔铁山当年就是张大哥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欠着张家的一条命!就算是天王老子,讲不出道理,就想动张家,除非踏着我乔铁山的尸体过去!”
“好,说得好!”
几句话声若洪钟,周围的百姓虽然惧怕万百川的势力,可是也忍不住叫好。
“万百户,张家小门小户,怎么敢和你作对,肯定有内情,还是好好说说吧!”
老百姓顿时都跟着起哄,万百川气得脸上的肉直蹦。心里暗骂,可是他一来顾忌儿子的性命,二来也怕引来非议,只能说道:“说,你们要是讲不出道理,老夫立刻一个都不放过!”
张恪掐着万安亮的手稍微松了松,朗声说道:“万百户,别人说话你未必信,就让你儿子说说。”
张恪在万安亮的耳边说道:“万少爷,你聪明,不要逼着同归于尽!”
万安亮浑身就是一颤,只能哭丧着脸说道:“爹,我今天早上听兄弟上张家打了来要账的二虎和刘三,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万百川突然冷笑道:“这么说是张家欠咱们银子,好啊,这年头欠钱的倒成了祖宗!弟兄们抄家伙,敢伤我儿一根毫毛,就让张家全家陪葬!”
张恪顿时把刀压在了万安亮的脖子上,大声喝道:“别逼着老子杀人!姓万的你实话实话,为什么借了二十两变成了五十两,为什么不到半年你就来追债,说!”
“哎,哎!”
老爹虽然来了,可是煞星就在眼前,万大少爷只能说道:“原来和沈氏订的是五分的利息,一年还钱,只,只是我看上了张家的童养媳,就急着逼债,琢磨着张家拿不出钱,就用女人顶账。谁知道为了一个外姓的丫头,这小子就这么拼命!”
万大少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爹啊,您老可要救我啊!”
万安亮说完,顿时周围的百姓就炸了锅,敢情是抢男霸女。更有几个好事的大妈站了出来,狠狠的啐了几口。
“什么外姓人,人家是没过门的小夫妻,张二郎你做得对,一个男人要是连媳妇都保护不了就不是爷们!”
一时间群情激奋,张恪神情决然,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根本没有把生死放在眼里。傲然的说道:“多谢各位乡亲主持公道,万百川,你要是舍得这个儿子,就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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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四章 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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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院子已经被老百姓围满了,大家个个伸长了脖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竟然有人挟持万百户的公子,这可是多少年都没有的大热闹!
万百户也气得脸上的肉一蹦一蹦的。
“大人,这小子不敢杀少爷的,我们冲上去把少爷救回来,顺手把这小子乱刀砍了,您看怎么样?”手下谄媚的说道。
万百川有些犹豫,猛一抬头,正看到张恪拿着刀背,把万安亮的脑门当成了磨刀石,来回蹭着,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发凉。张恪那个疯狂的劲头,不仅让他想起了另一个凶人。
当年义州旱灾,家家户户都没吃的。有个家伙饿了两天,第三天夜里竟然消失了,大家只当是出去逃荒要饭。可是转过天这位竟然腰里挂着两颗血淋淋的鞑子人头,直接到了备御大人家里,扔下了人头,扛起两袋大米就走,震动了小小的大清堡。
那人家伙张恪的老爹,老子是亡命徒,儿子就是个小疯子!
手下人没看出万百川的恐惧,说道:“大人是怕我们杀了那小子!”
“放屁!老子是担心我儿子!”万百川恨不得给手下两个嘴巴子,
强压着怒火,他说道:“张二郎,国有国法,你不怕,可是还有老娘,还有妹妹,你就真想找死!”
“死有什么意思,我当然想活着,可是偏偏有人不让我活下去。万百户,你既然讲国法,那我就问问你,为何大明律规定借款至多要三分利息,年息不得过一倍,万大少爷却为了图谋我的女人,要了五十两银子?”
“这!”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地的高利贷十分普遍,比如佃户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借一石粮,到了秋收就要还两三石,更有驴打滚的利息,卖儿卖女都还不起。
只是这种近乎常理的事情,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好说出来。
“张二郎,听你说话头头是道,老夫问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儿子!”
张恪微微一笑:“借钱我还,但是多出去的利息必须去掉。今天你儿子来砸我家,我也打了你们的人,咱们两不相欠!”
“张二郎你做梦!”刘三突然跑到了万百川的面前,说道:“大人,可别上当啊,好几个兄弟都还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死还是没死,你可不能饶了他啊!”
张恪根本懒得看刘三,讥笑道:“万百户,你儿子的命还比不上几个混混吗?”
“滚!”
万百川挥起了马鞭,抽在了刘三的嘴上,破口大骂:“畜生,都是你们撺掇的,老夫不会放过你们!”
刘三一缩脖子,急忙退下去。
万百川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张二郎,你是一条汉子,老夫就答应了你的条件。而且街坊邻里都在,老夫再表个态,利息我全都不要了,只要能把本金还了,就一笔勾销!”
张恪眯缝眼睛,微微点点头,“万百户,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吧?”
“哈哈哈,张二郎,果然聪明,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夫也不宽裕,二十两银子,一个月可能还上啊?”
无耻!
听到了万百川的话,包括乔铁山在内,还有其他看热闹的百姓心头都飘过这么两个字。更有人不屑的看着万百川,老家伙真是阴险,他挖了一个坑让张恪跳,所谓免除利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普通农家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银子,不论是二十两,还是五十两,那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三五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赚到。
不过听说张二郎读过书,会写字,说不定有挣钱的门路。但是不管如何,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挣不出二十两银子,到时候再来要账,就名正言顺了。
姜是老的辣,万百川比起只知道欺男霸女的混蛋儿子要厉害多了。张二郎年纪轻轻面对着这条老狐狸,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乔铁山自然看出了万百川的打算,就想开口劝说宽限日期。哪知道没等他开口,张恪就哈哈大笑。
“区区二十两银子,哪里用得着一个月,有半个月足矣!”
张恪这句话说得轻轻松松,根本没有当回事,周围的百姓全都忍不住叹息摇头,张二郎还是太嫩啊!
半个月够干什么的,难道还想着拆东墙补西墙,再去借钱,可是人家知道你和万家闹翻了,能帮你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张恪这小子肯定不知道二十两是多少银子,放在边地,这些钱省吃俭用,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两年了!
万百川倒是一个老江湖,不给反悔的机会,哈哈笑道:“少年人,有气魄,那咱们就说定了,赶快把小儿还给我!”
“慢着!”
“怎么,你想反悔了?”
张恪冷笑道:“笑话,我是想请你立下个字据,今天的事情永远不许追究,然后我再重新写一个欠钱的字据,让乡亲们都做公证人!”
白纸黑字,向一个后辈低头,万百川真有些没法接受。其实他还憋着坏,只要儿子安全回来,他就鼓动这些受伤的人去告发张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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