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张恪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范永斗燃起来希望,渴求地看着,只要他开口,自己就能活了,说不定还能迎来前所未有的高峰
“哎,留全尸吧”
几个字说完,张恪转身就走,消失在了范永斗的眼前,而范永斗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精神,眼光涣散,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一歪头,竟然昏死过去了。
张恪回到了书房,立刻下了两道命令,让人给江南的姐夫邓文通送信,又修书一封,请方芸卿过来。
他们算是张恪手下最清楚金融的,想要实现掌握大明金融的目标,绝对离不开亲信人员。至于剩下的四大晋商家族,张恪还没法完全信任他们。
从山西到江南,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个月时间,张恪眼下还只是重建边防,清理范,王,翟等家族的产业。
时间见见进入了秋季,本该是收获的时机,可是从八月以来,就不断有难民涌入大同和宣府,数量还越来越多,从几千人,发展到上万人,携家带口,大车小辆,将道路都堵满了。
“王爷,陕西的反贼东渡黄河,进入山西,以王自用和高迎祥等人为主,一共三十六营,聚众过二十万,军情如火,总兵曹文诏送来告急文书,请求王爷发兵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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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百七十章 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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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求救的公文,张恪挠头了。≥,
按照他的印象,流民刚开始是连战连败的,基本到了崇祯三四年之后,才形成规模,可是眼下怎么这么惊人,几个月时间就弄出二十万人,就算滚雪球也没有这么快啊。别是曹文诏在骗人吧!
他好歹也算是名将,敢和自己玩这套,简直不想活了。
“来人,把信使带来。”
士兵急忙答应一声,没多大一会儿,两个人架着一个伤号走了进来。张恪一愣,“怎么,受伤了?”
被架着的士兵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张恪一身蟒袍,顿时挣扎着跪倒。
“小人拜见安东王千岁,给王爷问好。”
“扶他起来坐下吧。”
士兵惶恐地连忙摆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没事的,本王这里没那么大规矩,再说了你有伤在身,不要推辞了。”
士兵千恩万谢,坐在了下首。
“你叫什么名字,跟着曹总兵多长时间了?”
“启禀王爷,小的叫曹敏朝,跟着大人五年多了。”
张恪微微一笑“也是老兵了,流寇的势头真的如此凶猛?”
曹敏朝急忙头,激动之下,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冒虚汗。张恪又一挥手,有人送来了一杯参茶,给曹敏朝服下,总算是来了一精神。
“说起流寇,的确出乎预料,其实从去年就陆续有乱民作乱,不过都不成气候,一走一过,就全都剿灭了。可是从今春开始,流寇就多了起来,不光如此。他们一下子变得会打仗了。不但进退有据,甚至会设埋伏,搞偷袭,寻常的州县人马空虚,根本挡不住他们,流寇是越杀越多。今天入夏,陕西一带都遭了蝗虫,漫山遍野都是,把庄稼都吃光了。还没等入秋,百姓没有吃的。都跟着流寇闹起来了。从陕西渡黄河进犯山西,曹总兵困守太原,兵力微薄,根本难以招架,不得不派小人前来求救,在路上小的被流寇袭击,背上中了一箭,怕是活不长了,只求王爷能出兵救援。总兵大人可盼着呢!”
说话之间,曹敏朝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突然一声惨叫。又牵动了伤口,后背流出暗红的血。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送到军医院去。”
卫兵急忙头,抬着曹敏朝下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张恪一个人。从曹敏朝的这段叙述之中,他可读出了不少东西。
原本流寇像他想象的一样,是一群无足轻重的乌合之众。可是从开春之后,有一些人的加入,改变了这个局面,而这个时间正是张恪巡边开始。
不用问,那些加入流寇的家伙就是从宣府裁掉的士兵,还有驱赶出去的流氓地痞。
这帮人没有出路,自然而然地加入流寇,并且迅速成长为骨干。还不到一年时间,他们就从陕西闹到了山西,照着这个趋势下去,那可是不得了啊!
面对自己的杰作,张恪都有傻眼了。
他是想着用流寇搅乱大明的江山,然后自己摘桃子。可是发展太快了,还没等自己准备妥当,崇祯小朋友就领饭盒了,那就不妙了。
正在张恪想着的时候,外面脚步声想起,有人轻轻叩打房门。
“安东王,送宵夜的来了。”
声音有些怪异,似乎是用力憋出来的,下意识的张恪就把短剑握在袖子里,低声说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形走进来,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
“站住!”
张恪眉头一皱,好不懂规矩,鬼鬼祟祟的,怎么看都有问题。
“你是新来的吗,转过头来,本王要问话!”
一句话出口,对方竟然没动作,张恪一怒,猛地拍桌子,大声喝道“你还有个当兵的样子吗?长官的话不知道回答吗?”
来人肩膀扭动,跺了跺脚,猛地一回头。
“你是谁的长官?本姑娘给你送吃的,还敢和我拍桌子,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小女子好怕怕呦!”说着还一吐舌头。
不用问,敢这么说话的只有张羽珍,一下子弄得张恪也无话可说,只能摸摸鼻子。
“是珍儿姑娘啊,我还当是下面人呢!”
张羽珍叉着腰,不依不饶,冷笑道“就算下面人也不能呵斥啊,你不是爱兵如子吗?我看啊,多半言不符实,都是吹出来的。”小丫头想了想又补充四个字“欺世盗名。”
和女人别想讲道理,张恪彻底败退,他站起身,到了桌子前面,提起了食盒。
“东西不少啊,珍儿姑娘,按照你的性子多半不会巴结本王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是我爹,他简直老糊涂了。”
张恪被这么一闹,还真饿了,打开食盒,上面是几个晶莹的蒸饺,还有几个小菜,下面是一大碗莲子羹。
不算丰盛,可是当做夜宵正好。
“珍儿姑娘,饿不,一起吃?”
“吃就吃。”两个人对坐,张恪心中有事,吃的慢条斯理,倒是张羽珍,毫不在乎,一双筷子上下翻飞,吃的啧啧有声。
“珍儿姑娘,真想由衷的赞叹一句,你真是一条好汉!”
张羽珍一个饺子堵在嘴里,没法反驳,气得小脸通红,情急之下,竟然伸出手去掐张恪。
“好大胆子!”
一声叫喊,哗啦,房门推开,外面的士兵端着火铳跑了进去。
“王爷,是不是有刺客?”
“有你个鬼,还不滚出去!”
这时候士兵才看清楚,两个人双臂抓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笑。看来当卫兵不光要忠心,还要有眼力见。这种时候,去捣什么乱啊!
“王爷,小的错了,您慢慢玩。小的们告退!”
卫兵撒丫子跑出去,张羽珍也坐下来,狠狠瞪了张恪一眼。
“安东王,你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
“我有什么得意的?”
“还不是你和张宗衡的女儿纠缠在一起了,从此之后,谁还敢上门提亲,人家不管愿不愿意,都成了你的人了。”
这个丫头实在是让张恪无语,胆子大不说,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张恪索性一笑,来个以毒攻毒。
“姑娘,既然有了觉悟,那不妨今夜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本王就采了你这朵花!”
张恪说着就伸手去抓张羽珍,张羽珍非但没有躲避,反倒扬起来小脸。
“这才像是安东王的本色,本姑娘看着你巡边以来的作为,都替你着急。”
此话一出。倒是把张恪说愣了,他不由得一缩手,坐在了椅子上。
“珍儿姑娘,听说你才智高绝。你觉得本王有什么不妥?”
“大大不妥!”张羽珍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屑地笑道“就是一句哈,太能装了!总想着名利双收,还指望谁都看不懂你的打算那是不可能的?”
“哦。本王有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掌控蓟辽,宣大。厉兵秣马,笑看风,等着大明朝病入膏肓,再踢上一脚,你就登基坐殿当皇帝了呗!”
张恪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任谁都会如此,他最隐秘的东西,竟然被人家轻松掀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张恪权柄日重,威望日甚一日,更不允许有人猜透他的心思。
眼前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她如何能窥见人的内心,难道她是谁派来的奸细?
张羽珍扫了一眼张恪阴晴不定的面孔,噗嗤一笑。
“安东王,你是不是怀疑本姑娘背后有什么人指使?故意拿这话试探你?”
张恪没有否认,张羽珍突然笑得更厉害了。
“你和我爹都一样,就是心思太重,想法太多。”张羽珍毫不客气地批评道“我没有读心术的本事,可是我会设身处地。我就想着,假如自己有十几万的大军,有好几个省的地盘,手上钱粮无数,那我会干什么呢?不用问,肯定是抢夺天下,没有什么疑问的。”
张羽珍一眼看到了食盒,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拿起一个杯子,放在了前面。
“王爷,我用杯子挡住了食盒,你还能看到吗?”
张恪咧嘴一笑“怎么看不到,杯子那么小,食盒那么大……”
说到这里,猛地停住了。
张恪的脑袋里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一般,没错啊,自己就是那个食盒,势力已经庞大到没法躲避的地步。
无论自己怎么装相,怎么欺骗崇祯,注定了都是那个小杯子,早晚都会变成无用功。既然张羽珍能看到这一,别人恐怕也会看到。
“唉!”张恪愣了半晌,长长出一口气。
“珍儿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聪明的让人爱又让人怕!”
难得张羽珍没有回嘴,默默低下了头,局促地抓着衣襟,长长的粉颈染上了一层红色,如同喝醉了一般。
“珍儿姑娘,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王府的侍从官,帮着本王处理事务吧。”
……
“给曹文诏回信,告诉他,想要求救,找皇帝陛下,找京城的兵部衙门,本王守土有责,管不了那么多。”
一夜的时间,张恪彻底打开了心结,把残存在心里对大明朝的念想一扫而光。
卢象升和张宗衡等人都听着,却没人敢反驳张恪,他们也都看出来,王爷心意已决了。正要去传令,张恪又补充道“告诉曹文诏,若是缺少武器,倒是可以和本王订购,价钱吗,就记在兵部的账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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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百七十一章 进展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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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越来越多,我们不能不防备,建斗,你和杜擎,还有张中丞,要安排好人马,把宣府和大同都看好了,绝对不能让流寇闯进来,扰乱了大局。.”
“王爷放心。”
卢象升信心十足地说道:“王爷,流寇不过是土鸡瓦狗,要不是内地的兵将太饭桶了,早就剿灭了。”
杜擎也说道:“没错,别看他们号称二十万,三十万的,其中老弱妇孺就占了一大半,就算他们是二十万丁壮,只要给我一万,饿不,五千足够,就能杀一个七进七出,落花流水。”
敢和赵子龙相比了
经历保安州一战,杜擎也是信心大增,斗志昂扬。
张恪和欣赏部下积极进取的劲头,可是他却不这么看。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流寇的确战力不行,可是你们也万万不能大意。流寇只是表面的东西,深层的根源不解决,消灭了十万流寇,还会冒出二十万,消灭了二十万,还会出来四十万,八十万,不论多么强大的军队,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他们拖垮的。”
张恪说话从来都是有依据的,把流寇看得这么高,也不由得大家伙一愣神。倒是张宗衡,他经历多,见识广,知道地方情况的糟糕,深以为然点点头。
“王爷所言不差,自从秦汉以来,一旦农民揭竿起义,流寇就只会一波接着一波。声势越来越大,杀了陈胜吴广,就冒出了更难对付的项羽刘邦。很不幸,如今大明又走到了这一步,真是让人唏嘘啊”
张恪同样不轻松,他固然看不起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可是他们却代表着几千万被逼到绝境上的百姓,潮水一般的起义巨浪。足以淹没任何一个王朝,甚至包括他安东王。和义州兵。
要么找出解救百姓的办法,要么就像满清一样,靠着疯狂屠杀,大量减少人丁。再过几十年,同样会有一个“康乾盛世”,可是那能是张恪希望看到的吗
“张中丞,你在地方多年,可有办法解决流民的问题,让他们能安身立命,休养生息”
张宗衡一愣神,其实他和张恪刚见面的时候,就提议恢复屯田。这段日子他也推想过,发现恢复屯田或许可行,只是耗时太久。投入太大,眼下流民四起,这绝非最好的办法。
“王爷,属下斗胆言之,当下老百姓四处逃难,原因无非是三个。第一田地出产日少,田产兼并日重。第二朝廷盘剥加重,地主争相增加地租,第三是天灾不断,再加上几十年来,河工水利投入不足,灌溉沟渠都被填满了。就拿宣大来说,想要恢复屯田,除了涿鹿一带,其他的都是不可能。”
张宗衡说着,大家都听着,渐渐的脸色都不好看了,的确眼下问题太多,种种弊端纠结在一起,已经成了一个无解的乱麻,想要力挽狂澜,除了要有超强的智慧,还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无与伦比的执行能力。
这时候大家伙都看向了张恪,想要知道他能拿出什么办法。
如果放在往日,张恪或许还有些犹豫,他不想做的太过,可是既然解开了心结,他也就没什么顾及了,试问天下,谁又能奈何他呢
“张中丞既然说了这几点,咱们就对症下药,本王立刻上书朝廷,要求免除宣大的税赋,并且拨付一百万石粮食,用于安置涌入宣大流民。再有,晓瑜境内所有地主,要求田租降到一成以下,另外借款年息不得超过一成五,凡是超过的视作高利贷,百姓可以不还”
张恪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道:“第三,张中丞说的没错,想要恢复灌溉沟渠,花费时间太多,也未必能有成效。把宣大乃至长城以外的土地全都划分成牧场,组织百姓养殖牛羊,所产羊毛,全数供应纺织作坊之用。”
“前两条是减轻百姓负担,朝廷的压力我扛着,地方上有人反弹,就一律按照通匪处理,本王不介意血流成河。”
说着张恪看向了岳子轩,命令道:“岳总兵,你安排士兵进入各乡镇村庄,有谁敢抵触法令,一律杀无赦。”
“遵命”
岳子轩不管别的,他是奴隶出身,最了解百姓的疾苦,而且也不把大明朝放在眼里,只听张恪一个人的命令。按照他的想法,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可是别人可不敢这么想,尤其是张宗衡,嘴都歪了,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张恪这三条,第一条是胁迫朝廷,第二条是向士绅宣战,挖人家祖坟,断人家的命根子,不用问,下面不光是反弹,甚至会大乱起来。
“王爷,您看是不是”
“没有商量。”张恪果断说道:“本王心意已决,诸位留给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张恪语重心长说道:“外面的流民涌入,如果不安排好百姓的生计,接下来宣大本地的百姓也会加入流民行列,到了那时候,咱们再想稳住大局,甚至有所作为,那就难上加难了”
吸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卢象升率先站出来,说道:“王爷深谋远虑,属下们一定照办,只是光凭着我们还不成,必须有能够办事的人才,我提议从辽东调来三百名中下官吏,严格执法,把冲击降到最低。”
张恪毫不犹豫点头:“你们放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本王全力支持。”
会议迅速结束,下去之后,各个人马全都开动起来。
首先是军队方面,张峰率领着骑兵前出长城,进驻西土默特部的驻地,一来是按照当初和巴尔特和哲诺的约定,保护两个部落,防范林丹汗,同时也是推动贸易,保护汉民出长城一线。
岳子轩则是被精力放在了内部,他委派二十把总,率领人马进驻宣大各个城堡,协助落实政令,弹压地面。同时他又安排了车营,骑兵,甚至还有炮兵,随时待命。毕竟有些大地主大宗族人员众多,都有自己的私兵,不能不小心应付。
看到了张恪拉开架势,要大刀阔斧干一场,卢象升和张宗衡等人也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先是在各地建立难民营,把流民暂时安顿起来,与此同时,排查宣大一带的田地,凡是荒废的田地,能继续耕种的,就安排流民耕种,如果不能耕种,就按照牧场处理,种植牧草,养殖牛羊。
好在这些在大宁都司都有过先例,进展飞快,两个月之后,邓文通领着一帮人来到大同,竟然有了一丝繁荣景象,不由得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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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百七十二章 关键是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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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通自从年初来过京城,时隔大半年,又来到了大同,两次跑下来,感触就非常不同。∑,年初的时候,虽然地方不平静,但是地方官吏还算尽职尽责,偶尔有乱子也能迅速压下去,现在可不一样,他们乘坐官船北上,一路上就遇到了两伙水贼。
所过之处,官员小吏,盘剥无度,邓文通更是亲眼看到,一个商人贩运一车宣纸进京,路上尽是关卡税卡,到了崇文门,更是要缴纳五两银子。一车纸才能卖几个钱,商人被逼得当众被纸焚烧了,马车都扔进了火堆,骑着马离开了京城。
“末世景象啊!”邓文通摇头叹息着。
倒是包士卿丝毫不在乎,笑道“大人,别人的地盘如何我不管,可是进了大同之后,虽然也有流民,可是百官尽责,道路上有巡逻士兵,秩序井然。再看道路两旁,田地之中有百姓劳作,各个墩堡都有招兵的地。咱们王爷就是有本事,只有他能镇得住各路牛鬼神蛇,诸邪辟易。”
“呵呵,你把永贞当成钟馗了!”
邓文通哈哈一笑,紧绷的心情好了一些,可是他却不敢过于乐观。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永贞啊,天大的麻烦,真盼着你能有主意……”
他们到了大同,一路到了临时的王府,张恪早就等在了门口,笑眯眯把姐夫和包士卿接近了书房。
“远路而来,姐夫又让你辛苦了。”
“哈哈哈,辛苦不算什么,倒是永贞的奇思妙想让我百转柔肠,愁得头发都白了。”邓文通说着摘下帽子,笑道“不信,你看看?”
还别说,邓文通的鬓角真有几根白发。他刚刚三十出头,张恪看在眼里,也有些心疼。
“姐夫,你也该物色几个帮手,只要有悟性,人品可靠就行。不能事事都靠着你一个人,咱不能学诸葛武侯啊。”
邓文通坦然一笑“我还真选了几个帮手,只是他们还要历练。这次要筹建银行,这么大的事情,不得不亲自操刀。还要永贞给我掌舵,不然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包士卿笑道“邓大人,您早就胸有成竹了,千万别客气啊。”
“就你多话!”邓文通笑骂道,他在几年前建立江南银行,就试图将银行的势力拓展全国。如今张恪拿下了晋商,等于是铲除了最大的对手,一切都顺理成章,邓文通心中早有腹案。一路北上,他正好把方案写了出来。
张恪看出了端倪,笑道“姐夫,你可别藏着掖着。咱们边吃边谈。”
一摆手,手下人急忙摆上了酒菜,只有八个菜,外加一坛汾酒。张恪亲自给邓文通和包士卿满上了一杯。
三个人一边喝着。一边聊起了银行的事情。包士卿拿出了自己的方案,张恪草草看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
“怎么。永贞你看不上眼?”
“不不不!”张恪连忙摆手,笑道“不瞒你们说,其实我在两个月之前就听到过类似的设想。”
邓文通眼前一亮,他算是金融的奇才,可惜大明朝懂这玩意的人太少了,他对于同行是格外的敏感。
“永贞,赶快请来,咱们一起商量。”
“请不来了。”张恪摇头说道“人已经埋了。”
“永贞,你怎么能杀了这样的人才,不该啊!”
“他叫范永斗!”
张恪说完之后,默默低下头,灌了一杯酒。邓文通一愣神,随即摇头苦笑,这个人还真没法原谅,别说张恪,就算落到他的手里,也要千刀万剐。
见气压有低,包士卿笑道“王爷,邓大人,何必在乎那么一个人家伙呢,咱们还是商量银行的事情吧!我以为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天下大笔的资金都走银行账目,银行拥有的权力丝毫不比朝廷小。”
“嗯,士卿说的不错。”邓文通笑道“事缓则圆,我认为不能操之过急,第一步先着手整顿钱庄票号,把架子支起来,至于衙门的资金先从辽东和市舶司入手,下一步是山东,还有宣大,一向前推进。同时再着手铸造通行天下的银元和银票,只有大家都接受了,才能瓜熟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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