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黄子乔眉头紧皱,突然说道:“怎么没有,城外不还是一营士兵吗!”
的确,城外李光荣的旧部还在,洪敷敎已经按照张恪的意思,不光发了充足的粮饷,还拨了一批盔甲兵器,甚至给了二百匹驮马。
这些士兵终于焕然一新,这次在平定白莲教的时候,他们紧守营寨,才阻挡了白莲教,没有让他们杀入城中,为辽阳争取了时间。
洪敷敎已经得到了报告,沈阳那边的白莲教更多,战斗更加惨烈,无暇援助奉集堡。也只能指望这些士兵了,他急忙和黄子乔到了城外军营,那些士兵见到了洪敷敎,全都主动行礼,格外的恭敬。
“击鼓,聚将!”
伴随着鼓声,兵将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校场,千总,把总这些军官站在了前面,后面都是士兵,大家全都偷眼看着洪敷敎,不知道这位大人所为何来!
洪敷敎看着士兵们,突然抱拳拱手,一躬到底。
“弟兄们,洪某今天来求大家伙了!”
士兵们全都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大人,您这是何意,小的们受不起!”
“弟兄们,建奴入寇,正在攻击奉集堡,现在福祸不知。我的弟子张恪也在奉集堡,经略大人不愿意发兵,洪某只能指望着大家伙了!”
士兵们一下子都沉默了,去和建奴作战啊,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突然在队伍的最后,跳出一个矮壮的年轻人,厉声喝道:“大人,救别人小的不想搭上这条命,可是救张大人,小的一百多斤就是您的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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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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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集堡交战时间虽然只有一天,但是战况之惨烈,绝对是少有的,而斩获之丰富,也是超乎想象。
俘虏贝勒一人,击毙甲喇额真一人,击毙牛录额真两人,拨什库、专达、壮大等底层军官四十三人,白甲兵五十五人,共计斩首四百八十九级!
缴获盔甲三百一十副、刀剑枪棒等武器四百余件,硬弓一百五十三张,其余旗号、衣服、战鼓等物无算!
捧着花名单,守备刘希伟眼泪滚滚,高兴得像是孩子。
在萨尔浒之战以后,大明朝的军队就像是被打断了魂儿,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拿得出手的胜利。偶尔的捷报也是杀良冒功,注水夸大的结果。
可是奉集堡的这场战斗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一个人头是假的,而且还俘虏了一个堂堂的贝勒!
这份天大的功劳要是传到了京城,怕是老皇帝要激动的去太庙痛哭,当然前提是万历能爬起来。
想到这里,刘希伟就不由得想起了张恪,这个年轻人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就立下了如此奇功,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就会飞黄腾达,一颗冉冉的将星从奉集堡升起了!
假以时日,张恪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戚继光,下一个李成梁!能和他并肩作战,也算是自己的纪元,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刘希伟想了想,咬咬牙,急匆匆地跑去找张恪。
此时的张恪刚刚从临时的军医院回来,脸上的神色很不好。有两个当初他亲手调教的士兵刚刚死去了。
带来的三百名士兵,这一战就有四十五人牺牲,还有十几个受伤的。带出来的时候,是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回去了就变成了坛子里的一把灰。谁能不辛酸!
杜擎跟在张恪的身后,忍不住劝道:“大人,大丈夫能死在疆场,马革裹尸,是幸事!何况我们取得了如此战果,朝廷一定重重赏赐。死去的弟兄可以安心了。”
“杜兄,死去一个战士,一家人都要跟着受苦。光靠着朝廷的赏赐是不行的,等我回大清堡,要把抚恤的制度做好。以后除了抚恤之外。军中还要安排弟兄们帮着干活,帮着赡养老人,总之要让军属衣食无忧。”
“大人仁慈,杜某这下就放心了!”
张恪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笑道:“杜兄,你放心什么?”
“当然是不用怕死的籍籍无名!”
杜擎笑着,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属下杜擎。请求大人收留!”
张恪对这个勇武的汉子也很欣赏,急忙搀扶起来,笑道:“杜兄。你可是文武双全的秀才,怕是到了哪个将官的手下,都会得到重用。就怕我的大清堡太小,委屈了杜兄!”
“不会不会!”杜擎连忙摆手,眨眨眼睛,笑道:“大人。我对您有信心,这一仗保证您名扬辽东。甚至轰动天下。
这时候乔福和吴伯岩都清点战场完毕,笑着走了过来。听到杜擎的话,乔福顿时来了精神。
“恪哥,你说这次朝廷会不会给我升官啊?能升多大?”
“升官升官,满脑子想什么呢!”张恪毫不客气地说:“你们都听着,这次是建奴主动攻城,加上犯了轻敌的错误,中了计策。如果在野地浪战,就凭我们,未必能扛得住建奴铁骑的冲击。难道以后打仗都要龟缩在城里吗?有空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建奴铁骑!”
几句话说的乔福面红耳赤,忍不住低下了头,就连吴伯岩也是一样。他们的确有些翘尾巴,看不起建奴了。
张恪拍拍乔福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打赢了固然值得高兴,可是正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以后上面有什么战事都会想起咱们。不抓紧时间把自己变成一块钢,百战百胜。只怕要付出血的代价!”
乔福身体一震,他总算是明白了张恪的苦心,小伙子顿时笑道:“恪哥,我懂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骄傲的!”
张恪笑着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漫不经心的说道:“朝廷总要赏一个世袭千户,要是不然,我就找张公公闹去!”
乔福和吴伯岩相视一眼,顿时一蹦三尺高,大人还是疼人的!
他们兴奋,可是不远处一个人更加吃惊,那就是守备刘希伟。
从张恪的话中,刘希伟真正领教了这个年轻人的厉害。面对着如此大捷,能头脑清醒,就算是久经大敌的名将也未必能做到。
尤其是张恪最后那句话点醒了刘希伟,这个年轻人可不一般,他当初就搬出了监军张晔,救下了兄长,此事辽东无人不知。
如今张晔已经高升司礼监,成为内廷的档头之一,这小子通着天呢!
想到这里,刘希伟咬咬牙,把心一横。
“张大人,请等一等!”
“刘守备,你有什么事情?”
刘希伟紧走了几步,扑通跪在了张恪面前。把张恪也吓了一跳,刘希伟其实和他是平级,哪能受他的大礼。
张恪急忙侧过身子,说道:“刘大人,快快请起!”
“张大人,我给你磕头并非公事,而是有私事相求。刘某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刘全秀,都怪我从小疏于管教,文不成武不就,整天架鹰遛狗,出入花街柳巷,一事无成。我想请张大人帮忙,此子送到您的手下,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哪怕他日后能给您牵马坠蹬,也算是他的造化!”
刘希伟说着重重的磕头,张恪心里默默叹口气,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爹妈的也不容易。
张恪急忙把刘希伟搀扶起来,笑道:“刘大人,我应下了!”
听到了张恪的答应。刘希伟暗暗欣喜:小子,爹就能帮到这里了,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你的造化了。
……
奉集堡的包围解了,张恪立刻派出了几路信使。其中一路前往沈阳,根据掌握的消息,沈阳才是白莲教的主要目标,赶快去了解伯父贺世贤的情况。
另外张恪写了一份报捷文书,立刻送给辽阳,同时又给老师写了封信。再有张恪身为锦衣亲军。他还是非常有自觉,赶快给卓十三和洪清泉送信,让他们直达天听。万历知道了胜仗,就不担心功劳被吞了。
种种安排刚刚做好,忽然城头上的士兵惊声大叫。
“不好了。建奴又来了!”
百姓们正在庆祝,转眼就被泼了冷水,建奴怎么阴魂不散,竟然又来了!
张恪得到了报告,顿时冷笑一声:“告诉城中的百姓们,我们能打赢一次,就能打赢第二次,按部就班。立刻上城!”
命令传下去,奉集堡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效率前所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严阵以待。
城外的建奴来的也比想象的要快太多了,来的还是红色旗帜为主,领队的一员大将浑身穿着明亮的金甲,五十多岁,眉头紧皱。就仿佛欠了他八百万,看谁都不顺眼。
他当然有理由不高兴。换成谁儿子生死不知,都没法笑得出来。
“城上的明军听着。我家大贝勒要见你们的主将!”
大贝勒?代善!
果然是打了小的老子出来。
张恪微微一笑:“什么狗屁大贝勒,他爹管杀父仇人李成梁叫爹,为了利益能忘了父仇,正好和他的名字相仿。听说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和小妈滚到一起,行苟且之事。这对父子合起来正好是被服衣冠,形如狗彘!额,不对,是猪狗不如!”
城上的士兵还有不少不知道野猪皮家底的,一听张恪说出来,顿时哈哈狂笑。
通译被噎得差点背过气,这世上还有嘴这么损的人吗,直接把老奴父子给骂了进去,他哪敢翻译。
“大贝勒,这,这……”
“滚一边去,老子懂汉语!”
代善又气又怕,他和老奴妃子之间的事情,自以为隐秘无比,哪知道竟然被一个明朝的小将给点破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事出反常,难道有人在背后设计?
张恪当然不知道,就是他的一句话,竟然埋下了四大贝勒之间的祸根。
“小子,本贝勒不和你逞口舌之利,我只问你一句,硕托在哪里?”
“硕托?就是那个年纪不大的奴酋!他的命不错,没有死掉,只是被砸断了两条腿,命根子也废了,本官放在了坛子里面,准备着把两条胳膊也给砍了,做成人彘,送给你和你爹,觉得怎么样啊?”
“啊!”
代善痛叫一声,几乎发疯,他举着马鞭,冷笑道:“明狗猖狂,本贝勒要踏平奉集堡!”
代善暴怒,张恪毫不在乎,只是命令士兵们做好准备,给他们迎头痛击。
就在这时候,突然南方出现一片征尘,有人马正在快速前进。难道是援兵来了,张恪一时弄不清。建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伙人马正在快速逼近,领兵的正是二十出头的一员年轻将领。其实这个人张恪也见过,他就是当初在马市有过一面之缘的于伟良。
于伟良因为打抱不平,让王化贞看中,帮着他袭了指挥同知的位置,有举荐他担任千总,于伟良治军严谨,又立了些功劳,升任游击。这次奉命军饷到辽阳,正好遇上了洪敷敎。
洪敷敎正准备派兵救援张恪,苦于没有大将,于伟良一到,洪敷敎立刻让他领兵,于伟良毫不推辞,竟然带着人马杀到了奉集堡。
“弟兄们,看到没有,前面就是建奴,大家跟着我,杀奴!”
于伟良一马当先,竟然直接向代善的军队撞去!(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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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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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败明军,又夺下了开铁之后,老奴并没有高枕无忧,他的还有一个对手,那就是同样身为女真的叶赫部。
野猪皮把主力放在对付叶赫上面,代善率领两红旗看家。最初得到白莲教的邀请之后,代善没有太在意,他不太相信白莲教能闹出多大的事情,只是让儿子硕托领兵去打秋风,有便宜就占!
可是等到白莲教真正闹起来之后,代善却大吃一惊,从辽阳到沈阳,数万教众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把辽东搅得天下大乱。
这时候代善才急匆匆带了两千多士兵前来支援。结果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了李永芳,将事情一说,代善气得差点掐死李永芳。
代善火急火燎的到了奉集堡,结果又被张恪痛骂了一顿,这位大贝勒简直就是流年不利,八字全阴。
他的倒霉事才刚刚开始,于伟良领着人马杀来,这小子第一次参加大型会战,竟然比张恪还要生猛。非但没有立刻结阵自保,反而领着亲兵营直接冲了上来。
曾几何时,大明的军队竟然敢和后金打野战了。代善简直气乐了,只是让一个牛录的士兵迎上去,他有足够的把握能把明军打得稀里哗啦。
不过代善还是小看了于伟良,他当上游击时间不长,可是这小子练兵很有一套,他专门招募了一百名弓马娴熟山民猎户子弟,亲自训练,战力提升飞快。
两支人马迎头相撞,猎户子弟根本不知道什么女真满万不可敌的鬼话,他们竟然抢先开弓。射出了第一轮箭雨。
明朝的弓箭比起建奴的重箭轻了非常多,虽然穿透力有所下降,但是能射得更远。
铺天盖地的弓箭落下来,受伤的建奴不计其数,有一个家伙正在抬头。结果面门上挨了三箭,痛叫落马。
等到建奴还击的时候,已经被射死了五六个人,其余受伤的人更多。
先声夺人,于伟良和部下给外的振奋,他们冲到了建奴面前二十步左右。急忙从后背取下短枪。借着马力,猛地投掷出去。
标枪的力道比起弓箭还要大,这下子又有十几名建奴被击毙。
以往明军在野地交战,差不多要十个换一个,而且往往死了一点。其他人争相逃跑。
这次可不一样,竟然是建奴死的人更多,一霎时于伟良得意洋洋,他领着亲军营大杀大砍一番,没等建奴围上来,从容退回军阵。
竟然在野战损失了二三十人,代善几乎要气炸了,他索性下令先放弃奉集堡。转而攻击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
城头上的张恪举着千里眼看来,他也被前来援救的明军吓了一跳,这是哪来的家伙啊。竟然敢打野战,够凶狠的!
刘希伟、杜擎他们都眼巴眼望的看着。眼见得代善指挥着手下部队冲了上去,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就在城下展开了混战。
士兵们高举刀枪,互相拼命砍杀,战鼓声。枪炮声,咒骂声。惨叫声汇聚在一起。
明军丝毫不知道畏惧,竟然和建奴杀得有来有往。互不相让。
“有种!”刘希伟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张大人,你看城外的战斗如何,我大明的士卒能不能赢!”
张恪微微摇摇头:“刚开始打得还不错,可是渐渐的问题出来了,训练不扎实,战阵越来越松散,一旦被建奴突破一点,很容易全线崩溃!”
仿佛在验证张恪的话,于伟良的左翼出了问题,建奴死兵猛扑,士兵虽然殊死抵抗,可还是不免步步后退,方阵被打出了一个凹陷,看起来岌岌可危。
杜擎也看得清清楚楚,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大人,您看该怎么办?”
“援军是就咱们的,还能怎么办,跟着我一起出城!”张恪大声说道。
“就等大人命令呢!”
张恪把大清堡的士兵全数集中起来,充当中军,刘希伟带着二百名刀盾兵和炮兵在后面支援,杜擎则是率领着一百名夜不收压住两翼。
和建奴野战,恐怕有这个胆子的将领并不多,张恪心里也有担忧,可是他不愿错失机会,大队骑兵都被吸引走了,最大的威胁没了,要是还不敢拼,还算男人吗?
……
奉集堡南门大开,张恪领着人马,从屁股后面就向代善压了上来。
代善久经大敌,当然留下了人马应付城内的士兵,一百多名士兵组成了进攻的尖刀阵型,和当年与岳家军大战的金兵没有太多的区别。
在军阵前面是二十几名身披双层铁甲的死兵,后面跟着锐兵和弓箭手,最后是精骑殿后,打开缺口之后,立刻投入扩大战果。
满清自诩骑射无双,其实他们很多时候都是靠着步兵打赢的,骑兵只是最为决定胜负的突袭力量。
这些集结好的建奴在一个牛录额真的指挥之下,向着张恪大胆冲来。
跑在最前面的死兵披着两层铠甲,手里还拿着厚厚的盾牌和长刀等武器,却能够奔跑如飞,光是这份体力就让大明的军队汗颜。
他们身上的铠甲能够防备大多数的弓箭火铳,只要冲到了近前,杀死一两个明军,身边的人就会溃败。想要杀死一个死兵,大明往往要付出十倍的代价,甚至还不止。
建奴快速的接近,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
他们越跑越感到纳闷,按照往常的经验,这些明军承受不住压力,会早早地开枪,射击之后,又来不及装填,火铳就成了烧火棍。
可是眼前的明军太奇怪了,都进入了六十步的距离,尚且不知道开枪,他们是疯子吗,还是被吓傻了!
有些人本能地察觉不妙,只是他们还要继续向前。
张恪看着冲上来的建奴,嘴角微微带着冷笑。经过昨天的战斗,张恪已经清楚知道了己方火铳的杀伤力。
五十步的距离,差不多能有致命的杀伤力,五十步之外开枪等于是浪费,这个距离和建奴弓箭手的射程差不多,其实这就是勇气和纪律的较量。
张恪也不免捏着一把冷汗,野战毕竟不同于守城,没有坚城的依靠,士兵们的压力就会成倍增加。
一定要撑住!
终于建奴进入了五十步以内,张恪这才大喝一声:“射击!”
吴伯岩接到了命令,使出浑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开火!”
前排二十名火铳手早就单腿跪地,火绳嗤嗤燃烧,做好了战斗准备,一瞬间他们叩响扳机,黑火药迅速燃烧膨胀,将铅丸推向了建奴。
砰砰砰!
冲在最前面的建奴浑身如遭雷击,足足有十几个人倒下去,身披两层铠甲的死兵就像是人肉坦克,柔软的铅丸并没有穿透他们的铠甲。
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们就能幸免。铅丸带着巨大的动能,就仿佛是一枚重锤,击在身上。铠甲之下的皮肉筋骨一瞬间都被震碎了。
有人筋锻骨折,摔倒在地,有人被击中了胸腹部,里面的内脏都震碎了,一张口,暗红色的血块喷出来,顺着七窍冒出血沫子,眼看不活了。
穿着两层铠甲尚且如此,那些只有轻甲的弓箭手,甚至没有甲胄辅兵更是不堪一击。脑袋被打得万朵桃花开,胳膊腿飞上了天,胸前钻出大窟窿,内脏满地流。
活生生一副地狱才有的模样,第一批火铳手射击完毕之后,立刻后退,后面的两排交替射击。
透过薄薄的硝烟,张恪亲眼看到一个穿着三层铠甲的分得拨什库被击中了咽喉,脑袋硬生生从脖子上打飞,摔倒了一丈之外。
别说建奴吃惊,就连刘希伟都把眼睛睁得老大,同样是火铳,他们手里的比起烧火棍还不如,张恪竟然有如此犀利的武器,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转眼之间,就有二十几名建奴被击毙,如此恐怖的杀伤,实在是太骇人听闻,就算是拿着厚重盾牌的死兵也是一样,还有什么人能挡得住明军的火铳吗?
就在犹豫之时,后面战鼓敲得震天响,从鼓声中他们似乎能听到大贝勒代善的愤怒。还等着什么,杀!
“大金的勇士们,冲!”
牛录额真亲自领着白甲兵上来支援,建奴终于突到了三十步以内,他们后面的弓箭手急忙张弓搭箭,一支支歹毒的弓箭射来,霎时间就有三四名火铳兵被射中。
“火铳兵,后撤!”
“后撤!”
火铳手们迅速退入了战阵,刀盾兵和长枪手立刻冲上来迎敌。他们和建奴撞在了一起,有个建奴的专达挥起斧头,猛地劈开士兵的盾牌。
斧头去势不减,竟然砍中了士兵的肩头,这名士兵竟然忍着骨头断裂的剧痛,猛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斧头。专达用力往回撤,连扯了两下,竟然纹丝不动。
这时候两条长枪就像是怪蟒一样,又狠又准地刺出,正中建奴的胸腹,穿透了铠甲,刺穿里面的脏腑。
专达满嘴冒血,身体软软地倒下去,临死前他还在盯着那个士兵,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堂堂大金勇士和一个小兵同归于尽,实在是不甘心!
受伤的士兵躺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嘴里喃喃说道:“爹,娘……儿……儿子没丢人!大……大人……会……照顾……”
士兵头一歪,没了气息。(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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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一百五十章 吃惊的贺世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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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的肉搏战展开,冲在前面的白甲兵健步闯入阵中,他举起手里的砍刀,向着对面长枪手的脖子砍去。
白甲兵典型的满清体征,身体不高,但是格外壮健,他们每一个都是从牛录里面选出来的最强者,他们拥有普通族人无法企及的特权。不用劳动,拥有奴隶,可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他们身上穿着两层铠甲,里面是锁子甲,外面是厚实的棉甲,柳叶形的甲片外露,每一个甲片都是精铁打制,刷上了明亮的白漆。高高的盔头,红缨飘荡,头盔上还缀着护颈护耳的甲片。
手里的武器更是精铁打造,格外称重,有大刀,有斧头,有铁鞭等等,还会配备一张硬弓,宽大的盾牌。
光是一身装备,就耗费惊人,白甲兵个个都是宝贝,类比起来,他们有些像欧洲的骑士和日本的武士,属于奴隶制度之下的小贵族!
白甲兵根本没有把稚气未脱的大清堡士兵看在眼里,他猖狂地一刀劈向了脑袋,可是令他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对面的士兵并没有躲闪,而是恍若未闻,手里的长枪直挺挺的向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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