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啪!
杜擎猛地一拍桌子,气呼呼说道:“岳武穆曾说过,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惜命。天下才能太平!如今武将既贪财又惜命,也难怪没法打胜仗。大人,卑职斗胆请求大人严惩贪鄙武官。光是要了他们的田产和土地还不够,最好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哈哈哈,杜兄,你的杀气还是这么重!”
张恪笑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他们跑不了!”
一转头,张恪让人把岳子轩叫了过来。
“属下见过大人!”
“嗯,有个任务交给你,今天清查不是剩下六百人吗,你负责把他们带到城外,进行集训,不准和任何人接触。”
夺兵权!
抢了田产还不够,竟然朝着兵权下手,张恪的确够黑心够狠辣!
王多闻却是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大人,恕卑职斗胆猜测,您是要逼着王青等人闹事不成?”
“聪明!”张恪笑道:“一棵大树根子都烂了,我也不指望能长成材,赶快砍倒,种上新的树苗……”
三更半夜,王青府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王青抓起茶壶,狠狠摔在地上。
这时候外面脚步声响起,韩才长领着头,一共走进来六七个人,有千总,把总,全都是手握兵权的人物。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子,韩才长冷笑道:“王兄,你可是堂堂领兵武官,怎么学起了妇人之态,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放屁!”
王青红着眼睛,破口大骂:“老子倒是想手刃张恪那个兔崽子,可是他靠山那么硬,手里又有强兵,你让我怎么办?”
“王兄,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你愿意,咱们就有办法!”
“孙子才愿意束手待毙,张恪把咱们的六百人调走了,刀压着脖颈!你有办法老子就愿意!”
“痛快!”
韩才长冷笑道:“王兄,小弟听说三天之后,朝廷的二十万石军粮要经过义州。要是我们煽动士兵闹事,把军粮给烧了。张恪身为锦义参将,肯定难逃死罪,您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王青眼珠转了转,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他不敢和张恪硬碰硬,但是运粮的士兵他不怕。只要烧掉了军粮,张恪百口莫辩。
“好,太好了,就这么干!张恪,你不是有靠山吗,老子就是要看着你的靠山保不了你!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大肆回荡。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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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前倨后恭(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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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七月份的天气,就算是苦寒的辽东也是热浪逼人,加上半个多月没有雨水,大地如同蒸笼,柳枝无力的垂着,知了懒洋洋的叫着。
这种时候最舒服的就是脱光膀子,在葡萄架下啃井水拔过的西瓜,舒服,爽快!
张恪却只能想想过瘾了,义州的武将不会任由他摆布,反扑随时会来到,必须打起精神妥善应付,进入义州的第一仗,绝对不能输!
“大人!”
杜擎满头热汗从外面跑了进来,直接冲到了大堂上,张恪顿时豁然站起。
“是不是有人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大人,的确有人忍不住了,不过不是义州的。”
张恪不免疑惑起来,除了义州这帮军头,还能有什么事情?
“是侯恂,他让您过去!”
杜擎说完偷眼一看张恪,张大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被一个六品小官吆五喝六,张恪的心情能好才怪呢!
侯恂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侯方域的老爹,不过此时他才刚刚进入官场不久,只是东林党旗下的一个晚生后辈。作为一个热血青年,侯大人颇有一点军事发烧友的热情,多次上疏论核饷练兵方略,偏偏得到了上司赏识,被授予山西道御史。宣府大同是明朝抗击蒙古的第一线,亲自跑前线转一圈,侯恂自觉能力上涨,算是精通军务。
恰巧袁应泰担任辽东经略,有人把侯恂推荐给了袁应泰,袁应泰就提议任命他为通判,负责钱粮工作。
朝廷正要送二十万石军粮到辽东,侯恂就成了运粮官。一路上各地的文官武将都很给面子,调动了大量的民夫帮忙运输,庞大的车队进入了张恪的辖地。
按照常理张恪应该亲自去迎接,把民夫物资都准备好,然后像孙子一样,跟在身后,好吃好喝好招待,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伺候。
可是出乎预料,张恪不但没去迎接,就连民夫也没有安排,相反让他们稍事休息,等几天再走。
侯恂当时就气炸了肺,好猖狂的张恪,不知道本官管的是什么吗?
粮饷!
就算是一品总兵都要低头,你一个区区参将算什么!
侯恂当即让手下带着名帖过来,让张恪立刻去见他。杜擎把印着花边的名帖送到了张恪手里。
还没看,就有一股子花香,直刺鼻孔。男人用熏香,怎么都觉得别扭!难怪能生出侯方域那样的儿子,当爹的也挺会玩的!
张恪随手把名帖扔在了桌子上,冷笑道:“你去告诉送信的,本官有要事处理,想要找我,让侯恂自己来,少跟老子装大尾巴狼!”
杜擎急忙点头,不过最后一句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
转眼到了下午时分,府门外一阵喧哗,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官员在骑兵的簇拥之下到了指挥使衙门外。
“去,告诉张参将,就说我们大人来了,让他出来迎接!”
门外斜着眼睛扫了家奴一眼,不屑地说道:“我家大人公务繁忙,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用得着迎接吗!把名帖交上来,我去禀报大人,有空自会见你们了!”
家奴被气得暴跳如雷,对着卫兵就喷起了口水。
“你听着,这是通判侯大人,竟敢口出恶言,不给你长点规矩,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
建奴举手就打,卫兵二话不说,挥枪杆砸过去,顿时家奴肩膀一声脆响,显然骨头断了。哎呦一声,摔在了地上,卫兵浑身杀气暴涨,抢步上前,雪亮的枪尖顶在了家奴的咽喉上。
“住手!”侯恂气得大喊,他身后的骑兵纷纷亮出了刀枪,卫兵们同样不客气,枪尖瞬间对准了侯恂等人,剑拔弩张,一副要开打的架势。
“干什么呢?”
马彪从里面走出来,大喝一声:“干什么呢,这是菜市场吗?还不把武器都收起来!”
卫兵们闻言,只能点头,一个个愤愤不平的收回了武器。马彪笑着冲侯恂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大人,请原谅弟兄们不懂事。他们都是从奉集堡回来的,都砍过女真的脑袋,性子野,缺管教,您别见怪!”
侯恂哪能听不明白马彪的话,哪里是道歉,简直就是在示威。
“哼!本官和你们说不着,带我去见张参将!”
“好,这边请。”
马彪在前面走,侯恂黑着脸跟着后面,一前一后到了大堂之上。张恪抬起眼皮,看了下侯恂,就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坐吧!”
谱儿够大的,连屁股都不动一下!小小的参将,架子真大。
侯恂还从来没受过这个待遇呢,他气呼呼地拱拱手。
“张大人,侯某受了兵部户部的命令,押送粮草去辽阳,这些军粮可是对付建奴之用,马虎不得。沿途行来,唯有义州人马没有动作,是不是怠忽职守,罔顾大局啊?”
上来就扣帽子,简直没把自己看在眼里,怒火顿时蹿了起来。
“哈哈哈哈!”
张恪朗声大笑,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侯恂。
“侯大人,你说话的时候,先用心想想,本官不久前在奉集堡砍了六百多颗脑袋,罗织罪名也要有点水平。”
被红果果鄙视,侯恂噎得说不出话来,人头被送到京城,在京的文武全都看过,他还没有脸皮厚到那么惊人的程度。
“张大人,杀敌有功,世人皆知。可是你居功自傲,不派遣民夫,不积极运粮,这就是过!本官要向经略大人如实陈述,英明如袁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你就等着吧!”
侯恂一张白皙的小脸铁青色,阴冷的能刮下一层霜。
张恪看着侯恂的模样,突然从位置上豁然站起。侯恂只觉得被一头愤怒的豹子给盯住了,他忍不住后退了两三步。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涨点见识!”张恪抓起桌子上的名册,甩到了侯恂的怀里。
“你好好看看,半年以来,朝廷从义州先后三次征集民夫。义州又经历了蒙古鞑子入侵,白莲教之乱,本官都顶住了。可是人口大量流失,在册的军民只有七八千人。你侯大人却让一下子出三千民夫,竭泽而渔,杀鸡取卵。按照你的做法,义州的青壮一个都剩不下,老百姓立刻就要造反了,你懂不懂?”
侯恂万万没有想到,张恪竟然能讲出这么一番道理,抓起手里的名册,草草的翻了起来,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堂堂义州卫,怎么连三千民夫都找不出来,就是你存心推脱,有意怠惰。想靠着伪造名册就唬弄本官,简直痴人说梦,我要上奏朝廷!”
侯恂歇斯底里地叫着,张恪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侯大人,随便吧!本官告诉你,想要民夫,再等两三天,总之也不差这点时间。”
侯恂撇嘴冷笑:“说得轻巧,焉知不是推脱之词……”
还想要说话,张恪一甩袖子,竟然直接进了后堂,把他扔在了大堂。
“好啊,好啊!好一个猖狂的武夫,本官不会放过你!”
侯恂跺脚离开了义州,一路回到了驻地,时间差不多也黑了。侯恂连晚饭都没有吃,坐在书案前面,准备好笔墨,就要写奏折。
“张恪啊,张恪!早就听人说你猖狂自大,目空一切,没想到竟然如此嚣张!要是不参倒你,我就不配做辽东通判!”
侯大人暗暗在心中发狠,当即挥动大笔,漂亮的馆阁体从指间流出,饱含着愤怒的弹章迅速成型。一直写到了半夜,侯大人又反复推敲,终于确定下来。
就准备着烤漆封好,上奏朝廷。
“大人,不好了!”
就在这时候,家人突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
“本官平时怎么教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成何体统,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我的大人啊,事情真的遭了,有一伙强人劫粮了!”
“你说什么?”
侯恂脑袋翁地一声,差点摔倒。他也顾不上弹劾的奏折了,撒腿就往帐篷外面跑。到了外面,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喊杀惊天动地。
足有数百人,拿着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冲进了营地,见人就杀,逢人就砍。押运的民夫和士兵都遭了秧,他们仓皇逃跑。
侯恂几乎昏倒,二十万石粮食,那可是朝廷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要是丢了,他也就活到头了。
“别跑,快给我顶住,不能丢了粮草啊!”
侯恂吆喝了几声,还有点作用,士兵们勉强停下来,迎战那些如狼似虎的入侵者。
嗖!
一只利箭,正好射中侯恂身旁的家奴,顿时一声没吭,就摔倒在地。
啪!
一块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脸上,侯恂下意识的摸过去。
“脑浆!”
连鸡都没杀过的侯恂彻底崩溃了,平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劲头都没了,打仗终究不是纸上做文章……
“救命啊!”
侯恂转身就跑,后面的追兵不停的追赶,侯大人连战马都没有,连滚带爬,脸蛋也摔破了,脚踝也崴了,疼痛钻心。
好不容易爬上一道山梁,侯恂脚下不稳,直接滚了下去。好不容易停下来,七荤八素的侯恂顿时感到不妙。
一抬头,眼前一大片耀眼的火把。
“别杀我啊,别杀我!”
“哈哈哈哈,侯大人,别怕,是我,张恪!”
侯恂猛地一看,果然张恪一身戎装,站在了眼前。他突然鼻子发酸,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张大人啊,救命啊,救救粮草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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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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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侯恂敢发誓,这辈子他都没这么狼狈过,身上伤痕累累,好好的小白脸也摔得破了相。这还算小事,要是粮草出了一点差错,他就真的万劫不复,死路一条了!
“张大人,卑职给你磕头了!”
砰!
地上面正好有块带尖的石头,侯恂天旋地转。
“千错万错,都是卑职不长眼睛,请张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赶快杀了贼人,把粮草保下来啊!”
看着侯恂的德行,马彪暗自腹诽,读书人果然够无耻,翻脸比翻书都快!
张恪倒是没有任何的鄙视,相反还急忙把侯恂搀扶起来,好言安慰:“侯大人,请你放心,在本官治下竟然出现了抢劫军粮的贼人,本官也难辞其咎,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岳子轩,吴伯岩,你们马上兵分两路,把贼人全都剿灭了。”
“遵命!”
他们立即带领着人马冲上去,越过那些溃逃的民壮,岳子轩一马当先撞向了后面的追兵,手里大刀抡起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一个满脸横肉的兵痞张牙舞爪,正在追击,岳子轩一刀落下,血光迸溅,人被残忍地劈成了两半。
士兵们挺着枪冲下来,出来脚步声和呼吸声,没有任何人喊出来。冲到了乱军的面前,长枪一挺。
“杀!”
冰冷的枪尖穿透了胸膛,鲜血涌出,一个个士兵被活生生串了糖葫芦。
谢超算是张恪重点培养的人员之一,不过他并没有参加上奉集堡大战,论功行赏的时候,一些小伙伴已经爬到了他的头上。
哪个年轻人能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不想落在人后,就要恨恨地杀,不放过任何一个立战功的机会!
“去死吧!”
长枪如同怪蟒,迅捷刺出,正中对方的咽喉,对面的人撒手扔刀,双手死死的抓住枪头。
谢超浑身用力,肌肉膨胀,猛向前冲。一步,两步,三步……
枪尖越来越深,对方眼神越来越涣散,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谢超咬着牙,猛地飞起一脚,尸体被他踢出一丈多,鲜血喷得满脸。
嗜血的快感不停涌动,红着眼睛,提着长枪寻找下一个猎物。
相比长枪兵,吴伯岩的火铳手效率更高。他们迎着乱兵而来,还有六七十步的时候,摆好了战斗队形。
“开火!”
夜幕之中,一片通红的火光闪过,乱兵就仿佛触电一样。浑身不自然地震颤,一团团血雾喷出。
大清堡的火铳犀利,就算是穿着两层甲胄的建奴尚且抵挡不住,更何况一群连甲胄都不全的杂碎。
炽热的铅丸击中血肉之躯,就想好巨锤砸在身体一样,皮肉打碎,筋骨砸烂,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涌动着鲜血。
不管是兵痞,还是流氓,谁都承受不住一枪之威,像是割麦子一样,被成片成片的扫到。火铳手们对自己的可怖战果恍若未闻,他们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不停地向前,向前,踏着尸体向前!
交战不到一刻钟,战场上就落下了横七竖八的残破尸体,乱兵们望影而逃。
“好,杀得好,太厉害了!”
侯恂站在山坡上,借着火光,看着一幕幕的杀戮,既害怕又兴奋。张恪的强横实力展现在眼前,侯恂也是个机灵的人。
虽然文贵武贱,可是面对着强悍的张恪,他是一点也找不到“贵”的感觉,相反还不自觉地把腰弯了下来,格外的谦卑。
张恪虽然讨厌侯恂前倨后恭的嘴脸,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东林党的人,能结交就别得罪。
“侯大人过誉了,我也是没有想到有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侯恂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张大人,你知道是谁抢掠军粮?”
“嗯!”
张恪说道:“侯大人,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养病,刚刚才进驻义州,结果查了一下名册,发现触目惊心,偌大的义州已经被掏空了。无奈何,我只能逼着义州卫的将领把私吞的田地和佃户吐出来。您也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天义州就暗流涌动。说来惭愧,我本以为他们会闹闹饷也就算了,竟然敢向朝廷的军粮下手,真是狗胆包天!”
侯恂总算是弄明白了,顿时满脸臊得通红。
“张大人,都是下官无知,竟然诬陷大人,实在是该死!”
张恪笑道:“侯大人不用如此,我当时正在布置人马,肩上的压力大,肚子里就一股火,没能平心静气和侯大人解释清楚,还请侯大人原谅我这个莽夫吧!”
“岂敢岂敢!”
侯恂急忙摆手,惶恐地说道:“若非张大人,只怕这些粮草就危险了,还是怪下官自以为是。”
两个人互相恭维了几句,算是把白天的不愉快抛开了,专心对付乱兵。
这时候,马彪带着一队夜不收跑到了近前。
“大人,这是我们生擒的几个舌头,大人请问吧!”
张恪点点头,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面前,他的胳膊受伤,露出了森森白骨。张恪嘴角冷笑,突然,闪电一般,刀锋出鞘,胳膊就被砍了下去。
等到把刀收回来,地上的人才有所察觉,鲜血从森白的伤口涌出,疼得他在不停打滚。
侯恂被吓得面色惨白,谈笑之间,就砍人的胳膊,这小子该多狠啊!侯恂实在是为白天的行为感到后怕,和张恪之间,只能为友,不能当敌人!
“说,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来劫粮的?”张恪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不然本官就断了最后一条胳膊!”
丝毫没有人怀疑张恪的话,痛叫的兵痞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张恪面前。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小的是指挥佥事韩才长的家丁,韩大人交代了,说朝廷不给军饷,我们就把粮草给抢了,然后,然后……”
“说!”
“是,然后就嫁祸给张大人,说张大人保护不力。”
又连续问了几个,里面有王青的兵,有千总郑越绥的兵,还有不少流氓地痞,混混无赖。他们都是过来打秋风,占便宜的,哪知道竟然踢到了铁板上,成了阶下囚。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用心险恶!十恶不赦!”
侯恂气得连续下了十六个字的评语,转过头,对着张恪说道:“张大人,下官以为应当立刻捉拿王青、韩才长、郑越绥等人,严惩不贷!”
“侯大人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了人手,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
义州城中,三更半夜,从各个巷子里涌出数以百计的士兵,他们多半都是被张恪斥退的兵痞兵油子。这帮人除了欺负人,根本不会做事情,也不想干活!
“张恪,你敢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好过!”
有王青等人的煽动,兵痞迅速集结起来,不光他们,城中的帮会,牙行,流氓,帮闲,杂碎来了个大集结,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跟我走,这家有大姑娘!”
几个兵痞流氓跳进了一个院子,不多时就有女孩子的哭声传出来,撕心裂肺的痛叫,划破了夜空。
乱兵和流氓动员起来容易,可是想要控制却比登天还难。
他们就像是一窝蜂,到处乱冲乱冲,抢男霸女,劫掠金银,到处点火,城中处处有哭声,每一刻都有女人被玷污,每一刻都有丧命!
“大人有令!”
“反叛造反者,杀!”
“从贼作乱者,杀!”
“祸害百姓者,杀!”
“杀!杀!杀!”
留在城中的乔福和杜擎领着人马冲了出来,火铳手冲在了最前面,街道上冲来十几个兵痞,枪声响起,一下子倒下去一少半。
“别杀人啊,我们不造反,只想要军饷,大家都是兄……”
一个字没说完,第二排的射击又到了,铅丸把脑袋打得粉碎,像是西瓜一样炸开。士兵们保持着特有的安静,只能听到枪声阵阵,作乱的兵痞就成片成片的倒下去。
在角落里,父母正抱着衣衫不整的女儿喜极而泣。
“苍天有眼啊,这帮畜生总算是有了报应!丫头,张大人的兵平乱了,你没事了!”
女孩傻愣愣的,突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义州城中到处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城门被紧紧关闭,谁也出不去,王青等人只能听着外面爆豆一样的枪声。偷偷地趴在门缝看过去,自己的部下被屠杀,被碾压,他们吓得浑身冰冷,只能祈求满天神佛能够保佑他们!
……
城外的乱兵最先被解决,岳子轩指挥着人马扑灭火焰,吴伯岩则是向张恪报告情况。
“启禀大人,我们一共消灭了三百五十余名乱兵,俘虏一百多人。”
“粮草如何?”侯恂伸脖子问道。
“有两万石左右来不及抢救,被烧毁了!”
哎呀!
侯恂只觉得天旋地转,摔在泥土上!
两万石可不算少,朝廷追究下来,只怕他也难逃干系,搞不好仕途就彻底断送了,他才三十岁啊,后半辈子难道都要活在屈辱之中吗?
“出师未捷,出师未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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