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任

肖远航对这个单独的小院很满意,虽然一墙之隔就是街道办事处,但谁也不干扰谁,自己想干什么也不受街道方面的约束。
做为厂房的那两个大间大约有四十多平方米,门窗上的玻璃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用木板交叉着钉着,透过破烂的窗户,里面灰尘蛛网密布,里面堆满了破桌子和砖头瓦块等垃圾,窗户还缺了好几个扇。
做为办公室的那个袖大约能有十七八平方米,虽然情况稍好一点,可也好不到那里去,同样是门窗破落不堪,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但是门窗一扇不缺,屋里面也没有砖头瓦块等杂物。
肖远航感觉这个地方很好,把其中一间厂房改成仓库,另一间可以留作它用,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一下,买张办公桌和一张床,既是办公室也是巡守房,汪大海的小兄弟很多,白天这里可以做为他们的根据地,省得他们到处滋事打架,晚上安排一个守夜的看守这里,防止被盗,这样一举多得。
望着汪大海说:“大海,你很有眼光,这里不错,就租这里了。”
汪大海得到了肖远航的表扬十分的高兴,挠着头有些不了意思的说:“二哥,那就得街道下午上班了才能谈。”
肖远航说:“那就下午过来谈,走,找个地方咱猎点饭,吃完饭街道也到点上班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小吃部,吃完饭就快1点了,来到了铁东街道办事处,办公室宋主任已经来了,上午就是他与汪大海谈的,见他们两人来了便问道:“你们研究好了”
汪大海说:“是的,我们决定租了,但是,那里也太破了,我收拾还得花不少钱,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杨主任的态度的很强硬,不容置疑的说:“就是因为那里破成那样我们才一个月租50元的,便宜是不能再便宜了,就这个现状,你们要租就租,不租就拉倒”
汪大海本来想压压价,一见杨主任的态度这么坚决,不由得望向了肖远航。50元钱一个月租一个有单独跨院,还有两大一悬一百平方米的房子,已经算是很便宜了肖远航点点头说:“我们租了,杨主任,我们怎么签协议”
杨主任见肖远航决定租了,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开始对这两个小青年有点不相信,才爱理不理的,他把这厂房租出去,等于他为街道办事处去了一块心病,脸上露出笑容说:“街道领导指示过,房租上打租,最少一次**半年的,这一点是不能商量的,但是,你们刚才也提到房子破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们免一个月的房租,做为门窗修理和房屋维修的费用,签完租房协议交了钱,那房子就归你们使用了”
肖远航见这位杨主任原来也很通情达理的,笑着说:“杨主任,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协议交钱。”
杨主任见肖远航爽快十分的高兴,打了一个草稿,然后用复写纸写了一个协议,一式两份,肖远航看过没什么异议,双方签字按手印。当然,这签字按手印都是汪大海来完成的,并拿出250元钱交给了杨主任。
杨主任招呼过来门卫的老头,让他把工厂那边大门的钥匙交给了汪大海。和杨主任道别之后,肖远航和汪大海从街道办事处走了出来,来到工厂这边,肖远航指着厂房对汪大海说:“明天我就要走车了,收拾这里的任务就是你的了,这间厂房我们当仓库用,你找人把垃圾都清理出去,买点水泥和砖,找一上泥瓦匠把窗户都砌死,再换上一个结实的门。”
见汪大海点头答应,肖远航又指着那间大厂房和办公室说:“把屋里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后,打一个水泥地面,把门窗修理一下,刷上油,换上玻璃,里面的墙壁刷上大白,然后买一套办公桌椅,以及沙发和茶几,再买一张床,放那间办公室里。大间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先按我的想法收拾出来,花多少钱你记个数就行,不够再向我要”
“好的,好的二哥,你就放心吧,等你走班回来这里肯定焕然一新,让你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刚才交了250块钱的房租,我这里还有750块钱呢,买啥都够了”
肖远航望院子和大门说:“还有,这个院子还算平整,就不用动了,四周的杂草得清理出去,那个大门太旧了,你找人除除锈,再刷上黑漆,就差不多了。”
汪大海点头说:“好的,这些我全包了。”
肖远航说:“我这个班回来那两箱松树子也差不到货了,这几天你再联系一下老五,摸一下门路,谁的价高咱就卖给谁,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汪大海笑着说:“二哥,路子我已经踩得差不多了,老五也答应帮忙了,说只要给他一点中间费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肖远航说:“只要他帮了咱们的忙,钱肯定是要给的,具体怎么给,等我们回来之后咱们再研究,咱不能亏了老五,更不能亏了自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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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 第069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肖远航指指点点的安排完,把一切都交给汪大海去办,然后便回家了。明天就要走班了,一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特别是明天徐部长要坐这趟车,他更得好好准备一下,再说,上趟班走完就去了林泉,一晃七八天没有见到姜珊了,他算了一下班,姜珊今晚应该是夜班,只能晚上去医院见她一面。
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走车用的背包,想了一下,从柜里把在黄海华侨商店买的那盒速溶咖啡放了进去,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咖啡厅遍地都是,中国的民众接触这洋玩艺的不多,有的甚至连咖啡是什么都不知道,接待上级一般都是上茶水,为了加深印象,这次肖远航准备给徐部长一行上咖啡。
这几天跑来跑去连吃带喝的,肖远航觉得有点累,收拾完走车要准备的东西,躺下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他听到父亲在厨房做饭的声音,去洗脸的时候看了一眼,晚上做的是肉炖豆角和土豆,菜刚开锅,满厨房都是菜香味儿
见肖远航洗完脸要出去,肖启良探出头说:“小航,别走远了,一会儿你妈回来咱们就吃饭。”
肖远航说:“爸,我不走远,就在楼头那待一会儿,我妈回来我也回来。”
肖远航家的这栋楼住的基本都是老邻居,是79年动迁的时候一起搬到这栋楼的,楼头就是邻居们聚会的地方,一到晚上,大家就坐在楼头黄土堆搭的石板上,大人凑到一起闲聊。年青人凑到一起打扑克,一般是玩刨妖,两人一伙对打,赢5洞的彩头是一盒香烟,什么牌的香烟玩之前大家商定。小孩子们就在这里玩耍……
肖远航来楼头的目的则是看看三门洞刘叔在不在,他的大名叫刘福金,五十三四岁的样子,是古河车站的货运值班员,古河车站是一等大站,货运值班员是个重要的职位,4位货运值班员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不像一些小站干几年货运工作年纪青青的就能当上,找他当然商量取货的问题。
肖远航来到楼头看了一下,楼头的人不少,但刘福金并不在其中,和那些大妈大娘打了招呼后,便凑到王二那伙打扑克的边上观战,王二和他是一个门洞,住三楼,是从小一起张大的,但要比他大两岁,其余的三人也都熟悉,前楼李强,后楼的三孩儿和郑老大,平时也都在一起玩。
见肖远航过来了,郑老大说:“小二,来玩几把”
肖远航笑着说:“不行啊,一会就吃饭了,我看一会儿,今天赢什么的”
郑老大说:“今天大金花的,嘿嘿,我都赢了半条了”
郑老大和三孩儿一伙,王二和李强一伙,看王二和李强脸色黑的,就知道郑老大说得不假,5盒大金花三四块钱呢,赢了就想跑门都没有,我才不给你当垫背的呢
肖远航看着他们打了几把就想回家,一抬头正好看到刘福金拎着酱油瓶子从对面吴大妈的小卖店里出来,他立即打招呼说:“刘叔,打酱油啊”
刘福金见是肖远航,回答说:“是啊,要吃饭了才发现酱油没有了,小二,今天你休班”
肖远航说:“是的,明天走。刘叔,家里一定是包饺子了吧”
刘福金嘿嘿笑着说:“菜饺子、菜饺子”
肖远航见楼头人多嘴杂,凑过去说:“刘叔,我想找你帮个忙。”
“啥事你说吧,只要我帮上的一定帮”刘福金虽然是后搬过来的,和肖远航家不是老邻居,但在一栋楼也住了5年多,都十分的熟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肖远航说:“刘叔,是这么回事,我朋友从林泉发了两箱货,走的是整零,估计再有四五天就能到,我想请刘叔看到货到了通知我一声,再有就是想让刘叔在货物处找个车把两个集装箱直接拉出来,我们卸完货再把箱送回去。”
“不行,不行”刘福金一听就连连摇头。如果是前一条到没什么,货到了他回来顺便告诉肖远航一声就行了。但后面的他就为难了,集装箱拉出去货场也没什么,他能做了这个主,卸完货送回来就行了。可肖远航让他找车就有点过份了,他在货物处工作这么多年,找个车也容易,关键这得他搭人情,再说,把集装箱拉出货场也是违反规定的事情,没什么深交他是不会答应的。
肖远航却一点不急,心知自己的条件一开出来他肯定答应,笑着说:“刘叔,这帮不是让你白帮的,我朋友说,只要你肯帮这个忙,就给你这些钱”说着,向他伸出一个巴掌。
刘福金看着肖远航伸出巴掌问道:“5块”
肖远航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是50块”
“啊”刘福金闻言心里十分的震惊,帮这么一个忙就给50块钱他不由得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一家七口人,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伴没有工作,一家人全靠他一个月**十块的工资生活,十分的困难,50块钱想当于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肖远航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这么笃定的。
肖远航见刘福金既有点惊讶又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笑着说:“刘叔,我朋友经常从沟里往古河发货,以后少不了麻烦您,但我朋友是讲究人,绝不会亏待你的”
刘福金见肖远航的朋友出手这么大方,隐约就想到了他运的货可能有点问题,但50块钱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心想反正验货是发货方的事情,你发什么到货站都没有责任,最后终于下了决心,点点头说:“行,小二,这事我答应了,但到时候我得冲你说话。”
肖远航笑着说:“刘叔,这事儿我包了,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一手货一手钱绝对没有问题的”
详细的向刘福金交待了一下发站、到站、品名和收货人姓名后,肖远航心情愉快的回了家。母亲白淑贤还没有回来,肖远航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把桌子放上,帮着父亲把碗筷和菜端上了桌。
果然,时间不长,白淑贤就回来了,她见桌子已经放上了,举起手中拎着的一块猪头肉说:“老肖,儿子明天又走车了,我买了块猪头肉回来,你给切一下,再弄点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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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 第070章 张亚萍的态度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罢晚饭,肖远航帮着母亲把桌子收拾下去,走出了家门。这时候时间还早,他来到楼头,见王二和郑老大他们激战正酣,上前一打听战果,王二和李强已经反败为胜,把刚才输的5盒烟赢回来不说,又赢了郑老大他们2盒,看郑老大和三孩儿那一脸不忿的神情,肖远航知道他们十分的不甘心。
邻里有远近,亲戚有厚薄,王二和肖远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当然希望他能赢,掏出良友烟给了王二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蹲在王二身边观起战来。王二吸了一口感觉烟味不错,看了一眼,惊讶的说:“行啊,小二,都抽上良友了”
肖远航一笑说:“我挣那几个钱哪能抽得起这烟,是一个求我买卧铺票的旅客给的,我烟轻,一天抽不了几根。”
“王二,别说话了,赶紧出牌”郑老大是越输越心烦,看到肖远航只给王二一支良友烟没给他心里不满,无法对肖远航说什么,只能冲王二拿出牌说事儿。
王二笑吟吟的不接郑老大的话茬,一看下来35分了,立即抽出小妖“啪”的一摔,大声说:“小穿”
肖远航一直在这观战,郑老大和三孩儿越打越心浮气燥,王二和李强则是越打越顺手,打到7点的时候,他们已经一人输了一条烟,郑老大知道再打下去还是输,把牌一摔说:“不玩的了,点太背”
王二和李强跟着郑老大他们去吴大妈家的小卖店买烟,肖远航则是向铁路医院走去,这个时间姜珊已经查完房打完针了,坐在护士办公区的办公桌前看着医学书,她一心想当一名外科医生,不甘心当一辈子护士,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肖远航见办公区里只有姜珊一个人,轻轻的敲了敲台面冲着里面说:“姜珊”
姜珊抬头一看是肖远航,惊喜得本上书站起来走到台前说:“肖远航,你来啦,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总见不到你的人影儿”
肖远航见姜珊对他没有什么异样,心里十分高兴,他真怕那天的那个吻把她吓跑了,便笑着说:“走班回来我去了一趟林泉,昨晚才到家,这不寻思明天又要走班了么,这一走三天又见不到你了,一算你今晚夜班儿,就过来看看你。”
才晚上7点多钟,外科病房的病人和家属亲朋什么的在办公区前来来往往的,看到肖远航和姜珊都不免看上一眼,这种让人看戏似的感觉十分不好,姜珊转头冲着里面的休息室喊了一声:“李姐,我去一趟内科儿”
“你去吧”休息室里传出李姐的声音。
姜珊打开护士区的小门出来,示意肖远航跟她走,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通往门诊的走廊侧门出去,来到医院中心的小花园里,这里有假山,有凉亭,还有流水,环境十分的幽静典雅。两人坐在花圃间的大理石凳上,亲密的细语起来。
花园中有不少病人及亲友在这里乘凉,姜珊又是一身护士装,肖远航不好和她太亲密,只是挨着肩膀握着手,享受着这一份温存。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姜珊一看表发现都出来一个多小时,赶紧站起身歉意的说:“远航,我不能出来时间太长,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走车呢”
肖远航知道姜珊不能离开太长时间,紧握一下她那洁白晶莹的小手说:“好的,你快回去吧,别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你。等我走班回来再来看你”
“嗯”姜珊用力的点了点头。花园里的人挺多,两人不宜做过于亲密的动作,一起从侧门进去,姜珊向住院病院那边,肖远航向门诊那边分别而去。
第二天早上肖远航穿戴整齐,背着包8点多钟就到了段里,先去了一趟车队询问有没有什么事情,然后回到派班室,开始填写乘务报告,既然张亚萍上个班说把这个活让他做,他就不会推托。
填写完乘务报告不一会儿,张亚萍背着皮包走进了了派班室。肖远航把乘务报告递给她说:“张车长,这是这个班的乘务报告,你看有什么变动没有”
肖远航填写乘务报告是轻车熟路,上级要求,重点工作,电报指示和本趟乘务工作重点什么的,条理十分清楚,不像大多数列车长就是照抄上班的乘务报告。张亚萍看了一遍,本想他第一次填写乘务报告能挑出一些毛病,可没想到写得比她还好,这班人员又没有什么变动,便说:“我看没什么漏项,这样就可以了。”
“对了,小肖。”张亚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肖远航一声。
“什么”正在往背包里装乘务报告的肖远航转头问道。
张亚萍说:“上个班是你第一个班走车长,班组的事还多,我一忙就把卧铺票的事情给忘了,这样,19、20号的上中下和18号的上下这8张票由你掌握,开车之前尽量别轻易的许给别人,外一有领导打招呼就不好办了。等开车后确定了再卖不迟。”
张亚萍的态度突然来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令肖远航有些不解,何红伟给她当副班车长的时候,每个班她只给19、20号一个铺空的上下中6张票,这回居然给了他8张,还告诉他出票要注意的事项,她有那么好心么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张车长”肖远航虽然想不出确切的原因,但感觉一定和上个班发生那些事情有关。
因为上个班的事情,张亚萍的消极差点给她带来大麻烦,她是一个聪明之人,从肖远航处理孕妇事件,再到拿林志刚说事儿,他根本不像一个刚当车长的初哥,反倒像似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车长一样,她清楚一般的事情根本糊弄不了他,反而容易把她送进去,所以,她很快的调整了策略。
特别是《r民日报》报道了肖远航的事迹后,从上到下都对他十分重视,用一些小手段肯定对付不了他,必须的得下重手,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卧铺票上,何不大方一点多给你2张票额,我就不信你不在票上犯错误,见了钱谁不想要啊,一但被我抓住真凭实据,就算吴段长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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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 第071章 年轻的组织部长
肖远航当然不知道张亚萍心中的想法,班组的人员到齐点名之后,张亚萍和他向大家传达有关电报和指示后,班组人员到大院里列队,准备进库做卫生。这时,车队长林艳过来把张亚萍叫到了一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走了。
张亚萍从派班室走出来心里却是无比的郁闷,刚才林艳找她是让她安排卧铺的事儿,分局和兄弟站段的熟人找到林艳要解决几张卧铺,林艳当然是满口答应,这事她必须安排给正班车长张亚萍,这是习惯,一共是三拔人6张票,顶头上司安排的事儿张亚萍可不敢打折扣,必须得给办好,本来她手中一共20多张票额,给了肖远航8张后,就剩10几张,而林艳一下子就拿走6张,剩得比肖远航还少,这个班的“油水”无形中少了很多
肖远航是副班车长,段领导如果想要票的话是不会找他的,能找他要票的也就是亲戚朋友,现在他刚当车长不久,亲戚朋友还都不知道,所以找他要的票的人基本没有,手中的8张票额是实打实的。
班组的安全员组织大家列好了队,张亚萍挥走示意了一下,安全员喊了一声口号,队伍向右转,迈步向通往站台方向的大门而去。张亚萍走在队伍的中部,肖远航落在最后面收尾,这时从段办公室的大门里跑出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看到走在队伍后面戴着列车长臂章的肖远航,几步赶了上来说:“肖车长,你好”
肖远航虽然不认识她,但看着面熟,知道也是列车段的人,望着她说:“你好,你是”
“我是人劳室的李春芳,有这么一个事情想请肖车长帮帮忙。”李春芳找上肖远航是实在没办法了,她的丈夫是铁路医院多经公司的业务员,因为临时要和副院长到津门参加一个药品鄂会,车站那边的卧铺票早就卖完了,只能从车上想办法。
李春芳的职名是列车员,在段人劳室驻勤两年多也无法转干,主要做核算运转车长的劳动时间工作。说是驻勤,其实就是帮忙人员,连以工代干都不是。以前她向张亚萍要过卧铺票,可张亚萍这种人怎么可能把票给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帮忙人员,这次她一看又是张亚萍的班心就凉了,想找主任帮她要两张票吧,主任出差没在家,这次丈夫可是跟副院长一起出差,如果连卧铺票都弄不到以后就彻底没法混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上了肖远航。
肖远航一听李春芳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前世肖远航到列车段科室工作时,李春芳已经去了段旅服公司,因为她在人劳室帮忙5年多也没有机会转干,人劳室主任看她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便动了侧隐之心,找到段长给她说情,把他调到旅服公司当了一名业务员,虽然也是干部编制,但是企业内部掌握,没有分局的红头干部令,一直干到退休。
肖远航与这个熟悉的面容对上号之后,笑着说:“李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李春芳说:“俺家的那位和他们院长今天要到津门去开一个鄂会,昨天才接到的通知,车站的卧铺票已经售完了,俺家的那位到是没什么,卧铺硬座都行,可不能让他们院长坐一夜的硬板吧,所以,想请你给解决两张卧铺,你放心,规矩我懂,到时我让俺家那位到车上找你。”
李春芳的暗示肖远航当然明白,可肖远航就算不想要好处也不能说破,事情是做出来的,谁的心里都有一杆称,公道自在人心。笑了一下说:“好的,李姐,我知道了,到时你让姐夫找我就行了”
“谢谢你啊,肖车长”李春芳见肖远航答应了,终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找肖远航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宁可花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钱,也得给院长安排上卧铺,老婆是列车段的,连一个卧铺都弄不到,得让院长笑话死,他丈夫以后也没法再混了。所以没等肖远航开口拒绝,就暗示他会按规矩办。
“不客气”肖远航见队伍已经快走了大门,朝李春芳挥挥手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库内做卫生,检查车辆设备设施一切照旧,看到乙班的业务员许艳春正在办公席处填写表薄,肖远航走过去说:“许姐,你记一下,18号上下,19号20号上中下这8张铺以后归乙班掌握,人劳室李春芳的丈夫和他们院长要去津门开会,我答应了,你把18号的上下签给他们,其余6张铺你掌握一下,不要一开车都卖了,手里留两张,等到咱们下班之前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再卖。”
铁路内部干部职工出差使用的是铁路公免票,全称叫“中华人民共和国铁路硬席(软席)临时乘车证,每个单位都有一定的票额,有出差的经单位领导签字确认,办公室洽公免票和出差证明,乘车时公免票、出差证明和工作证三证俱全才可以,当然,因公出差签卧铺时也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