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猪
紫川秀不禁赞叹道:“是条汉子!不过,你部下不是我对手的!”
“放屁!有种的把我放下,我们真刀真枪干一架!我就不信……”话没说完,军官愕然地张大了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消失了。
那情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哪怕眼力最好的人也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旋风般卷入了枪阵中,十把长矛同时戳过去,但都戳了空。
那人以不可思议的敏捷腾挪迭移,犹如游鱼在水中一般在长枪阵中灵活游动,虽然就在方寸之间,但居然没有一把长矛能碰到他的身躯,仿佛他根本是个没有实体的幽灵!
士兵们惊骇不已,惊叫:“他是鬼,不是人!”
“天黑了,山妖出来了!”
几个士兵丢下武器掉头就跑,阵势中出现了缺口,只听得一连串急速的劈哩啪啦声和惨叫声,包围圈瞬间崩溃。那男子还有余暇回头向军官做个鬼脸,人影一晃,他已经出现在马背上了,骏马一下就跃过了栏杆,疾驰而去,整个过程犹如电闪雷鸣,一瞬间,人骑已经消失在大路尽头,只留下一地躺得乱七八糟的人体和痛苦的呻吟。
那军官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他一跺脚:“我不是做梦吧!”
快马疾驰,劲风扑面,紫川秀心情舒畅。享受安逸生活已久,好久没有用武功了,今天牛刀小试,身手依然干脆利索。回忆起军官张得大大的嘴巴,他就窃笑不已。
多年的战争给远东民众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亦锻练出了强悍的远东部队,远东兵jing,甲于天下。一直以魔族为作战对手的自己对上了林家的兵,那真是轻松愉快。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林家倚靠了左加明王的庇护就以为安全了,这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
草丛中一阵悉悉娑娑的响动,又出现了一队持长矛的步兵。紫川秀立即勒马拔刀做好了厮杀准备,这群士兵却冲着紫川秀挥挥手:“快离开!我们在搜捕逃犯!”
紫川秀一愣,才醒悟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林雨的同伴。
眼看树林里人影绰绰,前方响起连续不断的刺耳jing笛和呼叫声,黯红se的天空不断地爆发出闪亮的礼花信号,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狼犬的吠声和人声、口令声、军靴踏地的声音,不知有多少军队集结在周边。
紫川秀暗暗叫苦,本来以为这一段防卫较松懈的,却不料一头撞到了敌人重兵把守的网上!
在一片林间的空地上,十几个骑兵追上了林雨,他们团团围住吆喝作势:“快点下马投降!”
林雨几次突围不成,反倒身上多了几道伤痕。她大恨:若不是那次di du之行给那个神秘高手所伤,内伤未痊愈,放在往ri全盛时,区区十来个普通士兵如何是自己对手!她绝望地想:难道真的是天灭我流风族吗?
一声清亮的呼啸直冲云霄,紫川秀从林间猛然跃出,直直地冲入了林家骑兵的队列中,他两腿控马,左手刀,右手拳,或砍或轰,凶猛有如雷击电闪,外围的骑兵纷纷坠马落地。
人仰马翻的嘶叫中,紫川秀一阵风冲过她身边:“跟着我冲!”
两人紧勒马腹,马蹄不沾地,烟尘滚滚,人骑势如狂飙,眼看就要冲入前方的密林中了,忽然锣鼓声轰隆,从林中的绿荫丛里涌出了大群的弓箭手,一瞬间,几十把强弓对准了他们!
紫川秀大惊,大叫:“弃马!”两人身子一侧,从奔马背上滚落,几乎就在同时,只听得飕飕刺耳风声,两匹坐骑已被she成了刺猬滚倒地面,长声的惨嘶不绝于耳。
紫川秀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肩头摔得火辣辣的刺痛。
趁着箭手再次上箭的耽搁,他迸发出了最大的潜力,拖着林雨一溜烟地斜斜地冲进了林子里,那队弓箭手大呼小叫地追来了,人数之多让紫川秀头皮直发麻!
“林雨,爬上树去!我来引开他们!”
知道这不是依依惜别儿女情长的时候,林雨简单说了声:“不要勉强,情况不妙就投降。”她飞快地爬上树,隐藏在一丛绿荫中。
紫川秀则大步地向林子东侧跑去,他故意把步子放得很重,边跑边碰撞路边的树枝,发出悉悉娑娑的响声,于是如他所愿的,四面八方立即响起了叫声:“她往那边跑了!东边!东边!”
“弓箭队,抢在东边路口,拦截他!”
为了吸引敌人,紫川秀跑得并不是很快,搜索的部队围得越来越近。
这片林子并不大,不到二十分钟,紫川秀就跑到了尽头。他刚冲出林子,迎面劈头盖脑就飞来一通箭雨,他慌忙就地一趴,抬起头来,立即倒吸一口冷气:迎面是一片耀眼的火把,足有上千的弓箭手和刀手正在恭候着他!
有人厉声喝道:“前面的人,把武器放下!”
紫川秀顺从地把刀丢在地上,几个士兵过来把他捆了起来。
一个军官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正是刚才被劫持的检查站指挥官,他平静地说:“你胆子很大啊,竟敢袭击军队!”
没等紫川秀答话,只听得一连串清脆的皮肉碰撞声,那军官不歇手地抽了紫川秀十几个耳光,显得林家的军人是多么的训练有素。
他还想再打,但一个更高级的军官拦住了他:“不要再打了,长老来了!”
火把分开一条道来,走出一员身披战甲的高个子武将。走近来看清紫川秀的面孔,那员武将惊叫出声:“你……你……是紫川统领!”
紫川秀松了口气:“将军是林家的哪位?这火把太刺眼,我看不清了。”
“把火把熄了!”那员武将回头下令道,大步走上前来,脱下了头盔,现出一张英俊的面孔:“统领不认得我了吗?”
“啊,你是林睿!林睿长老!”
“松绑,快松绑!”林睿手忙脚乱地下令:“统领大人,您没受伤吧?您还好吧?”
“哼!”摸着手腕上被绳索勒出来的血印,紫川秀冷笑:“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
“这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流着鲜血,浑身肮脏不堪,怎么看紫川秀都不像很好的样子,林睿尴尬地陪笑着:“误会,这完全是误会!”
“哼哼,”紫川秀有气无力地说:“林长老,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脆弱,现在又给您部下一顿毒打,快不行了……”
紫川家最强高手之一何时竟变成身体脆弱的病夫了?林睿苦笑:“大人您真是爱开玩笑,您武艺高强,那些普通官兵如何伤得了你?”
“普通官兵?可我看您部下拳出如猛虎盘山,脚踢似蛟龙出海,剑快如电闪雷鸣,刀猛如同——反正是厉害得没法说啦!你看你看,他连发型都像左加明王的,说明他定是和明王一般厉害!”
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林睿头都大了:“可我看大人您神清气爽,中气十足,身体好得很啊!”
“回光返照,那一定是回光返照啦!”
“要不,我们找最好的名医来帮您检查一下?”
“可是现在的医药费很贵的啊,我又是个很穷的人,没什么积蓄的……”
这个无赖!林睿额上冒出了条条青筋,强笑道:“这是我部下惹出的祸,怎么能让大人您破费呢?自然是我们出这笔钱啦。”
“唉,林长老,虽然您答应赔偿我十个亿的医药费——”
“等、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
“但您的部下这样公然殴打紫川家黑旗军团的统帅,这是对黑旗军十万将士的侮辱,也是对紫川家族百万披甲战士的侮辱,更是对敝国总长参星殿下和宁殿下的挑衅!这么严重的政治事件,可不是区区十几个亿能补偿的啊!林睿长老,我们是老交情了,但你闯的祸太大了,兄弟我实在帮不了你了——长老,您怎么就这么冒失呢?”紫川秀不住地摇头叹息,一副很同情但是爱莫能助的表情,林睿觉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
当然了,阿秀统领是个“心肠很软的人”(自称),他是不会忍心看着“好朋友”林睿长老就这样堕落成为破坏两国历史悠久的友好关系的罪人的。(林睿咬牙切齿:“谢谢呢,秀统领您真是宽宏大量!”)看在友谊的份上,他答应“抱着很大的诚意来解决这个政治事件”,经过一番窃窃私语的讨价还价,紫川家的统领和林家的长老终于达成了和解协议。
当然了,协议的具体内容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不过看紫川秀的chun风满面和林睿那沮丧的表情,大家应该不难猜出阿秀统领又一次成功地帮助林家那举世闻名的富饶口袋减轻了负担。
“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的,”林睿的眼里满是疑惑:“统领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呢?”
“我来视察瓦林行省的边防部队,不慎与队伍走散迷了路,误入了林家国界,结果碰上了你的人。”紫川秀放心地胡说八道,反正怎么说林睿也不敢反驳自己。
“那,您为什么会与我部下冲突起来呢?”
紫川秀笑笑,低声在林睿耳边说:“林长老,真要说声抱歉了。刚才我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因为您的部下对她无礼,我一时气急动手教训了他们,很不好意思。”
“啊,这是小事,秀大人您是我们自己人,教训下这群不长眼的畜牲那是为他们好,让他们以后长点记xing,不过——”林睿迟疑了一下:“那个女子,那是谁呢?”
紫川秀把声量压得低低的:“林长老,您这让兄弟怎么说呢?呵呵,这是我一个新认识的……呵呵……朋友啦!很好的朋友!”
“哦哦,明白了!”林睿恍然大悟,暧mei地笑道:“其实这种事我也知道的,贵军很多高级军官都在我们那里有秘密情人——哦,不,是那种女xing的很好的朋友,只是想不到大人您刚到也有了一个,真不愧是家族最年轻的统领,兄弟我佩服!”
“还得请林长老您帮我保密。这种事可大可小,宣扬出去,军法处可能来找我麻烦的。虽然我也不怕他们,不过被那群苍蝇缠上了也是麻烦。”
“请统领放心,绝对不会泄露风声的。”
“还请长老您帮我留意一下,如果在这附近发现一个年青貌美的单身女子,请把她送过来我这边。”
“年青貌美的单身女子?”林睿暧mei地笑笑:“周围可能有很多哦!都送过去的话,统领大人您应付得过来吗?”
“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吧!”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识一笑,顿时莫逆于心,男人之间,就是这种事最有共同语言了。
“对了,”紫川秀这才想起一件事:“林长老,本来这是不关我事的,不过贵部这般大动干戈地搜查,连您都出动了,那是为了找谁啊?”
林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紫川秀:“秀统领您何必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知。”
“哦,这本来是机密的,但既然是秀统领您,我就破例了吧。”林睿凑近了紫川秀耳朵,低声说:“应贵国zheng fu和远京当权者的联合要求,我们在抓流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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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一章 远京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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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流风家来说,七八三年是个多事的灾难之年。就在这年深秋,流风家第七代家长流风西山缠mian病榻八年后,终于没能熬过第九年,一命呜呼。
应该说,流风西山是对得起自己的继承人的。去世时候,他给继位者留下了一百万军队、充裕的国库和运转顺畅的政权机构,只要继承人的智力能在平均线以上的话,国家都不会搞得太糟糕的。
可惜的是,他的三个儿子都不在此列。大儿子流风森传说能跟大猩猩下棋斗得旗鼓相当。而他的两个弟弟也好不到哪去,流风清十次中有五次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对,而流风明二十五岁就不用戴口水罩了。
这简直是颠覆遗传学所有理论的噩梦,学者们无法解释如此睿智的父亲却有三个奇蠢无比的儿子,这就跟母老鼠生出了小猫崽一样不可思议。
走投无路,学者们只能暗示说:“在某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流风西山的夫人回家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而这样的事情一共发生了三次!”
这个不解之谜实在是流风家的不幸而紫川家的大幸。为了在这三兄弟中挑选继承人,流风西山绞尽了脑汁,但这三个活宝实在是“没有最蠢,只有更蠢”,直到临终前不久,他才回光返照地终于想通了:“既然三个一般蠢,其实选谁都一样的。”
他叫来三个儿子:“儿子们啊,你们都一样的优秀,老爹我为了流风家族的长久未来,决定用一个简单又公平的方法来决定了!”
这个简单又公平的方法是什么呢?
那就是抽签。
在流风家宗庙殿堂,家族的众位重臣齐集,流风西山当场写了三张签,然后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来吧,在我流风家族的列祖列宗面前,看看天意属谁了!”
事实证明,老天爱傻瓜,特别是蠢得出类拔萃的那类傻瓜。一分钟后,流风森兴高采烈,两个弟弟哭丧着脸,重臣们齐声道贺:“恭喜森殿下!”大家把奄奄一息的流风西山丢下,一拥而上地朝新主子示好。
流风西山孤独地躺在轮椅上,无动于衷地看着兴高采烈的胜利者和沮丧的失败者,他已经看破了人世的人情冷暖,太子产生以后,自己在人世的最后作用已宣告终结了,流风家有了新的家主,臣子们再来侍奉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主已经毫无意义。
他正在浮想联翩着,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爹爹,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转过头来,面前是在场人中唯一的女xing,那个一身戎装的俏丽女子。在那群阿谀奉承的政客和高官中,孤傲的她就如荒漠中的雪莲一般引人注意。
望着她,流风西山痛心不已,上天给了她超越所有男子的才华,为何不给她一个男儿身呢?
两人默默对视,父亲和女儿,过去和如今的名将,一个时ri不多,另一个却正值风华正茂,拥有着无限宽广的未来。
“霜儿,委屈你了!”
“爹爹,你多虑了,这样很好。”
“限于祖宗家法,我不能立你为家主,但将来……”流风西山毫无焦点的瞳孔茫然地凝视着被人群所围绕的那个红光满面的幸运儿,低声说:“我去后,你废了他,自己做家主。”
流风霜一震,她也轻声说:“这种事,绝无可能。”
“可以的,你也应该如此。”流风西山喃喃说:“没料到,阿恒走得比我还早。将来,流风家就全靠你了……拜托你了,霜儿啊……”
老人的头颅慢慢地垂下,嘴角流淌出口水,他睡着了。
凝视着父亲斑白的头发,流风霜的眼中溢满了泪水,仿佛是怕惊醒睡梦中的老人,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爹爹,请放心吧。”
一周后,流风西山去世。
新任家主流风森的相貌实在让人不能恭维,他个子粗壮,驼背,手长脚长,头发又粗又硬,额骨和下颚难看地凸出来,小眼睛在深凹的眼窝里多疑地闪烁,浑身长满了黑se的浓密毛发。
看到他的第一眼,人们往往会想起一种具有智慧的灵长类生物,甚至流风森最爱吃的食物也是——当听到这,没有人不惨叫出声——香蕉!
他的xing格也像猩猩,他贪婪、自私、猜忌、暴躁——人类所有的美德他压根就忘在娘胎里没带出来。没有父亲老谋深算的智慧,也没有足以吸引部下的人格魅力,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凡是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人通通杀掉!
就在登基的当天,他迫不及待地召集忠于自己的军队进城,包围了两个弟弟的府邸——若真能顺利的话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码斩除了将来分裂的萌芽,也能在历史上留下个“为大业挥泪斩亲弟,成大事不拘小节”的美名。
古往今来,这种宫廷事变多得不计其数,而胜利者历来拥有不受谴责的特权。
但事实证明,流风森完全不是那块料。要杀掉两个弟弟只需要一杯毒酒、一个刺客就能解决了,但为了显示新任国君的赫赫威风,也怀疑部下将领的忠诚,流风森特意从遥远的西北荒原向当地土族部落借了整整十万的蛮兵,这批野蛮人部队浩浩荡荡朝远京杀奔而来,烟尘滚滚——
没等大军杀到,远京城内的每一只蚂蚁都在奔走相告了,流风清和流风明觉得自己还没学到左加明王的本领能自个抵挡一路大军,他们忙遥遥招手说声拜拜,然后一溜烟跑了。
西北的艰苦环境培育了土族坚韧的生命力,也造就了他们恶劣得无以复加的生活习惯,不通廉耻,不惧生死,这是对土族人最好的形容,他们根本与文明世界格格不入。
比如说,在土族人脑里,他们根本没有茅厕、洗手间的概念,因为在他们家乡辽阔无边的沙漠里,哪里不能随地解决生理问题?而为这个专门盖个茅厕,土族兵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城里人真麻烦,这么大一座城,难道还装不下几泡屎吗?何必特意跑那么远?”
于是,他们把家乡“良好”的生活习惯也带到了远京来。
从此,远京市民有福了,他们每天出门都“惊喜”地看到门口又多了一坨或者几坨屎,不到一周,繁华的远京臭气熏天,大街上简直无立足之地,而且这些黄白之物以每ri十万坨的速度递增。
市民们恐惧地发现,如果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到半个月,整个远京城就会被一堆巨大的土黄se、chao湿、粘xing物质——简单来说,就是屎——淹没了。
进城的土族部队招致了远京市民的强烈反感,但比起他们的其他作为,随意大小便真的只是小事一桩了。平时只见过黄沙戈壁骆驼和仙人掌,首次见到城市里年轻貌美婀娜的美女们,土族兵眼里都要喷出火了:“这婆娘硬是要得!”
沙漠部落历来崇尚武力和勇士,结婚时都是新郎用绳子把哭哭啼啼的新娘子绑在骆驼上“抢”回家的,很自然的,蛮族的勇士们也当仁不让地把这个“良好”风俗在远京发扬光大了。
众目睽睽之下,土族蛮兵当街猥亵、掳掠妇女,一时间,远京城内女xing人人自危——当然,丑女是不用担心的,但偏偏是她们叫得最凶:“哟哟,好可怕好可怕哟!人家都不敢出门了耶!那可怎么办好耶!”那架势,好像是生怕全世界人民不知道“人家”是有资格被抢的。
旁人只好安慰她:“蛮族兵只是野蛮而已,他们的眼睛并没瞎,您安全得很……”
听到蛮族兵在胡作非为,远京城内的守备部队和jing察连忙赶来劝阻,好言相劝,不料勇士们自觉神圣的婚姻zi you受到了侵犯,眼睛一瞪:“你以为俺们土族勇士好欺负的吗?”
酋长一声令下,上千野蛮兵捋起袖子把守备兵和jing察揍了个头破血流,顺手把城内的守备大营也给砸了。眼看蛮兵人多势众,守备官兵向远京卫戍司令部报告此事,要求出动部队镇压蛮族兵的蠢动,捉拿肇事者,但流风森此时正需要蛮兵的助力来对付两个弟弟呢,指示说:“都是兄弟部队,以友谊为重,大局为重!”
开了这个头,蛮兵们越加肆无忌惮,他们根本不像支军队,而是一支集合起来的超大型强盗团,部队军纪坏得一塌糊涂,擅离职守、抢劫、强jian、杀害平民、洗劫店铺,这些通通是家常便饭。
尽管语言不通,但这并不妨碍蛮族兵们干得热火朝天,刀子就是最好的翻译!
jing察局被烧了,守备营被砸了,没有法律,没有尊严,无人敢阻拦,无人敢反抗,一切秩序荡然无存,在那些黑暗的ri子里,远京城内鬼哭狼嚎如同人间地狱。
通常情况下,蛮族兵只需踹开大门,眼睛一瞪,识趣的屋主自然低头顺耳地微笑着奉送上家中的所有财产——哪怕连斜眼看一下这群凶神恶煞都是危险的,稍有忤逆,这群蛮族兵会立即利索地把全家老小通通挂到屋檐上吊死!
一周后,混乱的局面发展到了颠峰,就连皇宫也成了蛮族们掠夺的对象,皇宫正殿被掠夺一空,当皇宫卫队赶来时,那群蛮兵才挟着金丝地毯和雕花玉瓶扬长而去。
看着被割去了两条腿的皇位宝座(蛮兵怀疑那两条凳腿是金子做的),流风森的表情实在难以形容。
每天太阳一落山,那些土族蛮兵就在大街中心架起火堆——拆各处民房的门板、屋粱和家具烧起的火堆——烤烤着红薯和抢来的猪、鸭、羊,喝着土酿酒,搂着抢来的女人乱啃乱摸,女子凄厉的哭喊呼救声和男子荒yin的荡笑顺着晚风飘荡。
绝不能说蛮兵们跟野兽一样野蛮,他们自称自己民族文化源远流长,尤其以歌舞最有特se。当蛮兵们喝到半醺醺时,表演就开始了。
一大群人围着火堆哇啦哇啦地跳啊唱啊,身上披的简陋草裙迎风招展,蛮兵淳朴的脸上洋溢着欢乐,在欢快的舞蹈中,歌手用土族民歌来表达对美好生活的热爱,那歌词据说是既意境深远又意味深长,而且还充满了感情,歌词大意翻译如下:“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在他们唱歌的时候,五百万远京市民一声不吭,眼睛里冒着火。流风森招来了这些野蛮人,但他却不知如何把他们送走。
他命令土族部队退出城外,但没有一个酋长竟肯听从的——比起在繁华的大城市里不劳而获,谁还愿意回到荒芜的西北荒原上挨苦啊!大酋长粗声粗气地回答道:“森大人,孩儿们还没玩够呢!”
“再给我们三天,三天后我们就退出!”
“按照我们土族的风俗,客人到主人家做客一定要做够一周的客!”
“我们土族是少数民族,少数民族有我们民族的规矩!按照我们的规矩,做客起码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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