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猪
“哦,这样啊。”白川说,倒也没出声责备。其实,di du治部少的苦衷她也是能猜出一些的。不想招惹麻烦事上身,避而远之,那是zheng fu机构的一贯作风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驱逐他们。十分钟后,还敢在这条街上逗留的人,一律格杀。”
“遵命!”
远东骑兵拔起马刀呼啸而至。随着铺天盖地的蹄声响起,街上的地痞们才察觉大事不好。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大群远东骑兵已直直冲来,用马刀和皮鞭将他们又打又砍,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有些jing明的地痞连忙高叫:“我们拥戴家族!我们在帮家族打叛逆啊!”而他们得到的答复只有凶狠的皮鞭、马刀和一声严厉的呵斥:“滚!”
不到十分钟,整个大街已经空荡荡的无一人了,只剩下满地的尸首和废弃残骸。
在大群远东骑兵的簇拥下,白川来到门前。对着森严的门口,她扬声道:“我是远东军的白川红衣旗本。监察长帝林已在巴特利战败,他下令所有监察厅军队投降我军。秉承远东统领和帝林大人的意旨,我命令你们立即开门!”
沉寂了两分钟后,大门敞开了。远东兵汹涌而进,将官邸内的各处要害控制。知道大势已去,府内的宪兵没有抵抗,他们安静的聚集在院子里,整齐的排成队列,等候交械投降。
在进门时,白川叮嘱带队的军官:“见到林秀佳阁下和帝公子时候,你们一定要恭敬礼貌,绝不可无礼。”
军官嘴上答应,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大叛逆的老婆小孩,有什么好客气的?
见到他的表情,白川加重了语气:“将来,大人肯定要接见他们的,见面时还得冲她叫嫂子。那时,林秀佳若告你们一状,连我都要跟着倒霉,你们几个什么下场那就可想而知了!”
军官们听得心惊胆战,这才敬服。在搜查府邸时,他们当真是文质彬彬,对斟茶倒水的丫鬟都用敬语,小心翼翼得像是做客一般,弄得对方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从来没见过这么抄家的。他们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但是,搜查的结果却让白川很失望:“大人,都看过了。并不见林夫人和小公子。”
“啊?”白川大惊。紫川秀让她担任先遣来di du,首要任务就是保护林秀佳和帝迪。现在竟然不见这两个人,那怎么跟紫川秀交代?
情急之下,她亲自出马,详细询问帝林的护卫,一再保证解释:此行前来并无恶意,只是奉秀川大人命令来保护林秀佳女士和帝迪公子,希望他们能合作。
护卫们很相信白川的诚意,也很合作。但最关键的问题上,他们确实不知情。他们说,大概半年前林秀佳和帝迪就搬出去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住哪里。
十几个护卫的答复都是一模一样,白川总算灰了心,她的心里直发慌:不见了林秀佳,这下,自己可怎么跟大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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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五章 重返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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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川进di du的六天以后,紫川秀率领的远东本部军队也抵达了di du,总长紫川宁随行。自然,一番热闹的欢迎仪式是免不掉的。万众欢呼,万人空巷,欢迎家族总长重返首都。
坐在马车里,看到车窗外那一张张热烈的欢呼笑脸,那喧天的军乐鼓鸣,再想起当初被逼得仓惶出逃的狼狈,紫川宁激动得泪流满面。
“叔叔,我回来了。di du,依然是姓紫川的!”
虽然身边正在上演公主复国记的高chao剧情,但紫川秀显得有点无动于衷。他并没有和紫川宁坐同一辆马车。虽然后者极力地邀请他一同享受备受万众瞩目的荣誉,但紫川秀对于在马车上朝着满街狂热拥戴者挥手这样的事实在是敬谢不敏——这种场合他经历得不比紫川宁少,但若有可能,他还是更愿意坐在安静的地方喝茶。
车队直奔总长府。白川坐在紫川秀的对面汇报:“di du已在我军控制之下。统领处、军务处、监察厅、总长府等机要部门的资料我们已经到手了。行政处、财政处、后勤部等各处也受我们控制了,需要派遣我们的后勤行政人员去接手。
“另外,我们对国库、内库还有军务处、监察厅的战备储仓都进行了盘点和清查,但情况并不理想。国库内现存的黄金数量仅有半吨,白银数量有十二吨。根据仓储人员交代,自从帝林叛乱以来,叛军连续从国库内抽出了一百多吨的金银出去,现在就剩这么点了。”
紫川秀笑笑:“我不是行家,不过平常也听明羽说过,发行货币需要贵重金属来作为担保。但我们现在的库存……估计只能发行草纸了。”
“那么,大人,这块……”
“交给明羽负责。他在远东弄得还顺利,让他在紫川家这边也试试。没经验的话,让他找哥珊商量下,请教下以前人家都是怎么干的。如果搞不定,让他来找我。”
“是。还有,di du这边不少人跟叛军有过纠葛,里面有元老、贵族、富商,甚至还有官员。其中官员级别最高的是哥珊,还有zhong yang军的一些高级将领,元老里面则以萧平议长为首,还有那几个高级贵族——请示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哥珊,留给阿宁决定吧,她这个总长,我们得尊重。若阿宁也肯放过她,那自然最好。若阿宁要杀她,你暗地里把她救出来,治国跟打仗不同,我们很缺哥珊这样的人才;萧平是倾向我们的人,林长官已经跟我报告过了,这个人要保,至于元老会的其他贵族,你看着办就好。挑些跟马家有联系的,还有些以前跟我们过不去的,一次xing处理掉,也好为我们补充点军费。至于紫川家的那几个旁系公爵……”
紫川秀顿了一下,摇头道:“看他们自己表现了。若他们老老实实,那倒还可以留他们一条xing命。若他们不安份,敢跳出来跟宁殿下啰嗦什么继承权的话……那你就动手好了。”
“是,下官明白了。”
三言两语间,紫川秀就拍板定下了国家的经济命脉,给了白川生杀予夺的授权,白川也丝毫不以为异。世人往往认为,高层人士决策起来是非常慎重的,要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再有严格程序审核,那实在是一种误解。对待公务一本正经如临大敌的,那只是低级公务员。真正的实权上位者,淡淡的只言片语,便可定人生死,便可定家国兴衰,以紫川秀今ri的地位,这种举重若轻的淡定正是理所应该。
“大人,还有一件事要汇报的:林秀佳和帝迪失踪了。下官没能找到他们。”
“嗯?”听到这个并不关系国家大事的话题时,紫川秀却动容了:“怎么回事?”
当知道林秀佳在半年前就离开时,紫川秀舒展开了眉头:“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大哥深谋远虑,很可能已经给嫂子和帝迪安排好了去处。”
“大人,下官猜测,是否监察长大人已经把他们接到了身边?”
紫川秀摇头:“大哥正准备流亡海外,颠簸流离,风险莫测,怎能带上女人和孩子呢?即使要接,那也是安定下来以后的事了。现在,我想他一定是把他们隐名埋姓的藏了起来吧。以监察厅的手段,给他们安排个假身份,那真是太容易了。”
他隐隐猜出帝林的打算。这位心思缜密的大哥不但在战场上指挥完美,对待自己的家人同样煞费苦心。看来,他是打算让林秀佳和帝迪像普通人一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了。而对紫川秀的嘱托,那是最后关头的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林秀佳和帝迪是不会来向自己求助的。
“白川,通知远东军情局那边,继续探访林秀佳和帝迪的下落。注意,此事要做得隐秘点,不要惊动了外界。有什么消息,直接通知我。”
“是,下官这就着手。”
“他们想如普通人一般生活下去,我能理解,可以不干扰他们,但他们的境况和去向,我必须心里有数,否则,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大哥交代?这件事,祢亲自负责。在帝林的亲卫里面,应该有人知道线索,祢可以去问他们。对了,要让他们明白,我们找林秀佳并无恶意,否则我估计他们死也不肯说。
“保护好大哥的府邸,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去捣乱。没有我的允许,天皇老子也不准进去。府邸里原来的卫兵和佣人们留用,让他们照顾好府邸,但不准乱动我大哥和嫂子的东西,不然砍他们脑袋。
“找一**秀佳的画像或者照片出来,在我的卫队那里留一张。告诉他们,若有长得跟画像上相似的人来找我,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我是睡觉还是开会,都要立即通知我。如果我离开了,那就通知祢,祢必须第一时间保护好他们,通知我回来。
“还有,di du治部少那边要安排可靠的人手接管。让jing察们在平常巡查中注意,有没有带着小孩的少妇独自居住,平常深居简出,不出去工作,手头却阔绰——收集这方面的人口资料,通知远东军情局去核实。注意,不要吓着人家了。
“如果万一,嫂子和帝迪落到了家族势力的手上。祢要马上采取有力措施,将他们解救。在这件事上,我授权祢可以立即动武。”
“如果对方是宁殿下的总长府……”
“那是最危险的情况,更要立即动武抢人!记住,其他事都好谈,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做任何妥协,林秀佳和帝迪受我保护,宁殿下也好,明辉也好,谁有意见,让他们找我谈。”
紫川秀说着,白川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着,直到马车抵达目的地停下,紫川秀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口:“暂时就这么多了,我想到再跟祢说。”
看着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白川暗暗诧异。先前讨论那些国家大事,紫川秀只是淡淡三两句话、定下个大概方针就了事了,唯独在对待帝林家人的问题上,他却这么啰啰嗦嗦的叮嘱了半天,连一些最细节的地方都顾及到了,这份郑重和细致让白川暗暗心惊。
在这个时候,庇护叛贼的妻儿,这是冒着身败名裂危险的,哪怕是执掌兵权的紫川秀也不能无视整个世界的舆论。很显然,在他心目中,完成帝林的拜托,护卫好嫂子和侄子,这是世上最重要的任务,哪怕是军国大事都比不上这件事重要。
“大人,”白川犹豫了下,叫住了快要下马车的紫川秀:“我觉得,帝林阁下非常幸运,他有您这样的朋友。”
紫川秀一愣。随后,他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那种苦涩而沧桑的笑容。
“白川,幸运的人是我,我有世上最好的两位大哥。我常常在想,如果赢的人是大哥的话,他做得一定比我好。所以,我不能输给了他。”
总长府的部份建筑毁于内战的叛乱,如流星般短命的帝林政权也没有花费力气将它重建,只是很马虎的将外围的断墙残壁修缮了。好在总长府很大,约有一半的建筑还是完好的,紫川宁还不至于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紫川宁回到总长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祭拜她的叔叔紫川参星,告慰先辈的灵魂于泉下。紫川秀本是要直接回远东军驻di du办事处休息的,但紫川宁拉住了他:“阿秀哥,陪我一起去给叔叔上柱香吧。”
紫川秀犹豫了下,说:“好吧。”
紫川家的圣灵殿,历代家国英雄安息的殿堂。黑白相间的花岗石地板,以苍翠的松柏为背景的巍峨殿堂,鲜红的飞鹰战旗,正面牌匾上书:“浩气长存,万古流芳”。历经沧桑的凝重感萦绕在古老的殿堂里,有如实质的肃穆气氛让人肃然起敬。
在踏入殿堂门口之前,紫川秀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虽然对紫川参星缺乏敬意,但他却不能对这三百年来最杰出的英雄豪杰们失敬。
紫川秀陪着紫川宁一同给紫川参星上香,上香时,紫川秀听到紫川宁嘴里在小声的喃喃祷告着什么,他也没注意听,料来应该是告诉参星老头帝林已经被打败大仇得报叔叔你就安心的去吧之类的话。紫川宁给参星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她紧张又带着点担心的望着紫川秀。
这时候,情况逼着没办法,紫川秀只好跟着跪下磕了个头,肚子里暗暗臭骂个不停。
紫川宁一下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阿秀哥,刚刚我还担心……谢谢你。能为叔叔复仇,这事多亏了你。”
紫川秀淡淡说:“远星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欠缺家族良多,这是该做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只是对这个冠以“紫川”姓氏的家族怀有敬意,并非对紫川参星有任何好感。
紫川宁叹口气,领着紫川秀从那一排排的灵位前走过,娓娓道来他们生前的事迹与功业。紫川云、紫川星、雅里梅、紫川远星、云山河、哥应星……那些故事里,有jing忠报国,有杀身成仁,有舍生取义,有伏尸百万,无数慷慨激昂的故事,多少曲折动人的传奇,百年后,都浓缩成了冷冰冰的一席灵位。
在历代先贤面前,紫川秀觉察了自己的渺小:皇侯霸业又如何,功勋盖世又如何?论起功业,在这里长眠着的英灵,有哪个生前比自己逊se?比起这些开创了千秋事业的始祖,想到自己统兵十万入di du的意气风发,那种小人得志的张扬,他不觉脸颊发热,暗暗羞愧。
在斯特林灵前,两人都停住了脚步。怀着不同的心思,他们都对那位逝去的故友深深的鞠躬。紫川宁叹口气:“斯特林大哥……我们紫川家亏欠他实在太多。遗憾的是,他和李清姐姐竟然连个小孩都没有,我们想回报都无处着手。阿秀哥哥,我的意思是,追封斯特林为公爵,谥号‘忠勇’,你觉得如何?”
“‘忠勇’的谥号很好,只是可惜与方劲阁下的谥号重复了。还是谥号‘忠义’吧。二哥一生为国尽忠,对友义气,这个谥号对他很合适。
二哥没留下后代,这实在是个遗憾。我看,让李清代领公爵夫人的称号吧,让她在二哥的亲戚里面领养个品xing优良的小孩,也好把斯特林的姓氏延续下去。还有,这个爵位不能是空头的,得有实际封地的。”
“这是自然。我已计划,在东南找个富郡作为斯特林公爵家族的封地,等安顿下来就着手。你看封在巴特利行省如何?”
“还是奥斯吧。奥斯行省是斯特林战斗过的地方,那里的民众对斯特林比较有感情。而且奥斯的经济状况也不错。李清这一代,有我们照拂,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但要顾及到后代,封在奥斯,斯特林的后代也不至于经济拮据。”
“还是阿秀哥你想得周详。”
两人讨论着,心里却明白,再重的封赏,也无法挽回斯特林的xing命。紫川秀更是明白,这样厚重的封赏,绝非斯特林想要的,那位逝去的友人,他更期待的是平淡、安宁和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显赫荣华。
但是,他想要的,自己无能为力。即使如今自己已经掌控天下,唯一能给的,也只能让斯特林身后风光,极尽哀荣。
走过了斯特林的灵位,望着那一排排肃穆的白玉碑,紫川宁认真的说:“阿秀哥,自从始祖紫川云殿下开创家族以来,九代人披荆斩棘,历经艰难,始有今ri家族的辉煌。我是家族的九代总长,说来惭愧,虽然无能怯弱,但我绝不能成为家族的最后一任总长。九代人的牺牲和汗水,社稷的存续,不能亡于我手。”
紫川秀默默点头,心中却在奇怪紫川宁为何要对自己说出这些话。他礼貌的赞同道:“殿下天颖聪慧,必能继承先人的事业,更加发扬光大。”
紫川宁凝视着紫川秀好一阵,眼神里有某种坚定的东西,紫川秀心里隐隐发虚。然后,她苦笑着,摇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在走出圣灵殿时,紫川宁顿了下脚步:“阿秀哥哥,以后这里……”她回身指着那偌大的殿堂,还有那壁立如林的汉白玉灵位:“……就拜托你了。代我好好保护它。”
紫川秀站住了脚步,望着紫川宁:“阿宁?祢说什么?”
“没什么。”紫川家的现任总长微笑着转身告辞:“阿秀哥,我累了,先休息了——对了,总长登基仪式推迟到一周后,到时你记得来。”
接下来几天里,紫川秀忙得不可开交。帝林的叛乱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和损失,要在废墟里重建国家,事务之繁重烦琐是事先根本无法想像的。尤其是担当总统领的紫川秀,每天早上五点多就得起床,忙活到晚上十二点多,回头一看,要批阅的文件堆得比早上更高了——他处理的速度甚至比不上文件增加得快。
chao水般的事务涌来,紫川秀每天光是批阅文件就弄得眼花缭乱,头晕脑胀。担当总统领,是紫川宁和李清许诺给紫川秀作为复国的报酬,现在,紫川秀愤怒得咬牙切齿:“这么痛苦的事居然当成报酬给我?李清那婆娘也太yin险了,非要我做这个总统领的话——我宁愿把帝林叫回来,那总行了吧!”
除了批阅文件处理事务之外,总统领还有一项相当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接见来客。因为紫川宁的登基仪式在即,所以家族各地旗本级以上官员都要召回di du,准备参加紫川宁殿下就任总长的登基仪式。而就如当年紫川秀旗本从远东归来当天就要向统领处报到一般,各地的官员和将领也也必须到紫川秀处来报到,而接见他们是当任总统领紫川秀阁下应尽的义务。否则,家族总统领连属下的大部份高级官员都没见过,那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两三天时间里,紫川秀接见了九百多名官员和军官,接受他们的恭贺和礼物。开始时候,紫川秀还想表演总统领大人的温暖和关怀,对地方官员和将领们聊天嘘寒问暖一番,或者能慧眼识人,在这些地方官员中发觉一两个值得栽培的可用之才,但接见的人每天如车水马龙般涌来,无数的面目如chao水般在面前出现,消失,出现,消失……最后,在紫川秀眼里,这些人好像面目长得都差不多,说的也是差不多的奉承话,姓名差不多,官衔也是差不多,不是旗本就是红衣旗本,不是红衣旗本就是副统领。
几天后,紫川秀已经麻木了,不论谁来,他张口就是:“家族正是用人之际,奋发图强正当其时,阁下好好努力,前途无量……”
“大人,我是白川!”
“我是明羽!”
“哦,白川和明羽是吧?我记得你们,我记得你们……你们不就是那个什么行省的什么地方的什么官吧?旗本还是红衣旗本了?哦,我记得你们……真的很面熟啊!好好加油吧,家族对你们期待很大啊!”
两位亲信属下啼笑皆非,把紫川秀抓了扔回卧室去,叮嘱卫队队长萧林:“这两天别再让大人接见人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再这样下去,他会连自己都忘记是谁了!”
来见的人虽多,但还是有些人是紫川秀得特别对待的,譬如西北统领明辉。
在紫川宁登基前几天,明辉也跟着来了di du。论起本心,明辉是不愿意回来的。虽然说总长重返di du,但无论是京畿的卫戍部队,还是di du城内的治部少、城防等武装,统统是由紫川秀的远东军掌控的,而守卫紫川宁总长府的禁卫军则干脆就是半兽人兵充当的。谁都知道,di du现在是紫川秀说了算。
但是好在紫川秀秉xing温和,信誉良好,不像帝林那么好杀残酷。更重要的是,这次与帝林篡位时不同,紫川家的正宗总长即位典礼,所有镇守官员都要出席典礼,作为西北边防军统领的重臣更是没有缺席的理由——当然,明辉若是硬赖着不来,那谁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这样的话,明辉就等于拿着个喇叭对全国宣布:“我对家族有异心,准备造反du li了!”
来到di du的当天,明辉就求见了紫川宁总长。从总长府出来以后,他的神情有点迷惘,脸se很不好,他对自己的车夫说:“去统领处。”
作为家族统领,明辉是享有很多特权的。譬如说,求见紫川秀时,明辉只是亮出了身份,立即就有人进去通报。在等待着接见的官员们羡慕的目光里,他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见到紫川秀时,明辉的态度很客气——当然,作为一名家族统领,对总统领态度客气也是应该的。但客气到明辉这般地步,那也未免古怪了些。他一口一个“大人”、“下官”,紫川秀请坐时,他居然不肯坐下,连声推辞:“大人面前,哪有下官的座位。”直到紫川秀把他按在椅子上才肯罢休。
紫川秀暗暗奇怪,虽说总统领是比一般统领高上一级,但其实统领处成员都是直接对总长负责的,总统领也就是个带头人的身份罢了,大家并不是上下级关系。而且,论起进统领处的时间,明辉还比紫川秀早上很多,从资历来说,他完全不必这么客气的。
“明辉阁下,这么一晃,好多年过去了。”紫川秀感叹道:“上次打魔族时候,你和流风霜公主过来,那次本想好好聚聚的,但是军务急,大伙都忙。这次过来,你就多呆几天吧,晚上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唉,我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进统领处时候,那时多热闹。但现在,这里就只剩我们孤零零的两个人了。”
想起离去的同事,明辉脸se也黯然。他说:“是啊,好多人都不在了。”
二人望着那空荡荡的房间,那些摆设得整整齐齐的椅子,还有曾在那些座位上坐的人。罗明海,斯特林,帝林,皮古,方劲,哥珊……那些人,或敌或友,但当年都是显赫一方的豪杰。如今,时光的大浪无情的将他们冲刷,最终慢慢的褪se、消失。
明辉诚恳的说:“大人,这次过来,下官首先要负荆请罪。这次叛军谋逆,总长蒙难,西北军毫无作为,实在该死。说来惭愧,我们不敢单独出兵讨逆,只想着等远东出兵后再会同作战;但不料大人神武,远东兵马如神兵天降,一个月就将叛军击败了,等我们出动时,已是迟了一步。比起大人,比起远东军的弟兄们,下官和同僚们实在惭愧。”
紫川秀洒然一笑。他心里也有数,明辉说得半真半假,他迟迟不出动,未免不是存了希望,盼着远东军与帝林杀个你死我活后元气大伤,然后他再出来收拾残局,但帝林与紫川秀出人意料的以单挑决胜,帝林战败逃亡,远东军收编了叛军后,反倒是更加强大,明辉想动手已是晚了一步,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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