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你抬起右手,用白皙的手臂揩了揩嘴角和脸上的酒渍。而后,似乎带着一种惬意的微笑,但我知道那笑是嘲弄,是苦涩。今夜四哥把你带来这里,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我恨那个令你痛苦的人,为何他得了你的心却不知道珍惜?如果是我,这天涯海角定随你去了,只为了你脸上真实的笑意。
你的侍卫抱着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我想,也许他才是最幸福的,能日日伴着你。看着十三哥颓然的背影,我冷笑,转身离开时转过那排葱茏的树木,怔怔的流下泪来,全身的力气都是用光了。所有的,全部的化为激荡过后的涟漪,最终一圈一圈的散开去,直至水平如镜,再也找不出一丝的痕迹。
我知道我错过了,也许就在初见的那一刻,我的那一盏灯,不是未点,而是点了却又早早被自己熄灭了……
伤
“老十四,这手札可是你的笔迹啊!”我接过一看,愤怒地将它丢出老远,这个荒唐的太子难道真想夺宫篡位不成?
“你再看这张!”九哥笑嘻嘻地又递给我另一手札,我狐疑地接过,失声“啊”了一声:“怎么是十三哥的……”
“嘘!”九哥神秘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顿时明白过来,我咬了咬牙,脑中闪过一张清丽的容颜,也许,这样,也好……
“此誓永不破,至死方休!”
我站在院门外看着这个在雨中越来越混浊的世界,你孤傲的眼泪搅混了清澈的雨帘。叶儿,我做错了吗?你到底爱他多少,竟然可以试图毁掉整个世界?
你低着头与我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把你的名字喊了千万遍。一刹那。我转身颓然倚墙,如果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都值得,然而我的爱情始终是卑微的。
慢慢的往回走,仄的街道,迂回的路。好象一种人生的路,看不见光亮,找不到出口。我知道世上没有一种叫做“后悔”的灵药,我知道,我又一次伤了你……
痛
什么叫做痛?当泪水划过脸庞,当泪珠滚落腮边,才知道什么叫做痛。
怎么形容?无法形容!
当你拉着我的手在雪中旋转时,我欣然地邂逅了这个冬季。淡淡地涂抹着霜素,扫尽整个秋季中的落叶尘埃。
那一夜我轻轻剥开千层的花瓣,凝视你无暇的美眸,我的爱,我的爱,我低声地呢喃……
那一夜你的身子轻颤,动情地回应着我,我的指尖画过你圆滑胸前,低头,灼热唇舌将那对红艳蓓蕾吮到烫手……
叶儿,其实我是知道的,你设计我,利用我,但你反常的热情烧得我丧失了理智,我宁愿你能一直欺骗我,我宁愿你将那一切都否认到底。
你说我不懂爱,你错了。
爱情是随处都可遇见,即便是在她人幸福的双眸里。而隐忍于心的,未必不是真爱。
爱情是在错过中成为永恒,即便疼痛于心。而心,终会在想起的那刻,温暖而湿润。
这便是我对你的爱,我懂的,然而你懂吗?
痛苦过后就是惨淡的微笑,而它竟衬托出一种荒凉和凄美。
愤恨那虚幻诱人的体温和双唇相印时一瞬间的回忆。
天高云淡,流年似水,寂寥向晚,只看见手指间岁月的痕迹……
忘
那日你走在那长绿的山林里,清凉如水。你随手拈起一片树叶,噙在口中,背靠老树坐下。轻启朱唇,一阵乐音随起。
树叶之声,低,而悠长,弱,而不绝。
我坐在火堆旁远远看你,叶儿,你本该是淡若无痕,偏又夺人心魄。该是不谙世事,偏又误入红尘。该是多情,偏又无情。你为情而生,为爱而活。你最懂相思,也最惹愁绪。你在这红尘里辗转一路,遍体鳞伤。在情场里华丽转身,物是人非。每一个过场,便是你最后的江湖,每一个轻舞就是你爱情的出路。
一抬首,一回眸,无限的哀愁。
其实,那日我想问你的,最后一次:如果我能登位,你愿不愿意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子,但我没有出口……
对于一个男人,战争的激情可以冲淡回忆的哀愁,你推荐的人确实很好,不论是岳钟琪还是博硕,都是不可多得的智勇兼备的猛将。尤其是博硕,我不得不承认他,尽管我厌恶他,因为他总让我想起你,我将他派往最前沿最危险的地方,可他总能全身而退,有一次我同众将领饮酒,那日我有些醉了,抓着他,问他为何要这么拼命战斗,他只是笑着看我,握着从不离身的秀包告诉我,他最重要的人盼着他早日相见……
有些东西不可避免,在很深很深的夜里,到很深很深回忆的那口井,光临泛着森然绿苔的井壁。记忆如潮水,在刹那间退还,避无可避。
我还是常常想起你,梦里的你常坐在水边吹笛,笛声响彻云天,经久不绝。旁边的竹叶纷纷落地,乱舞的芭蕉,拍碎了厚实的叶子……
大捷之后我迫不及待地赶回你的营地,听说你病了很久,我特地从京城要来了三名太医,可你在哪呢?
d前的积石轰然崩塌,我看见你和十三哥被人抬了出来,衣衫褴褛,身消如骨,但你们的手仍然紧紧相握。那一刻,我天旋地转,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你昏睡的那些日子,每天的一眼凝视,已成为我全部的奢侈。我想,我们的故事,已有了一个结局。不论最后伴着你的是谁,我知道,那绝不会是我。
太多年过去了,只有你是唯一、唯一、唯一,我心中所坚持爱恋的唯一。
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加爱你……
但,还是该忘了……
我知道你的寂寞只属于你自己,你不会留给我三月如春的笑脸,但我能读懂你内心如冰的忧伤……
后记
鱼对水说:我哭了,你不知道,因为我在水里。
水对鱼说:你流泪了,我知道,但是你不在我心里,我无法分担你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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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117章心碎之见(上)
“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我歪靠在软椅上,举杯邀月,带着三分醉意与邬思道笑谈。
“夜中若渴,饮的是银瓶泻浆。”他微微笑着,声音是一贯的爽朗。
“邬先生,昨晚我梦到李白,见他犹然举头望明月,竟如睽违已久的故人!”
“大人说笑了,大人梦见之人怎见得就是李白?”他呵呵笑着,说笑间竟有久未曾见的洒脱。
“我的梦自然由我说了算,我说是便是了!”他听后哈哈大笑,我知道他是嫌我耍赖。
“大人说说梦吧!”他笑声渐止,我起身举杯,猎猎寒风吹过,乱了发丝,乱了心……
“说说吗?”我轻笑,缓缓转动手中的琉璃杯:“在东上的廊壁,忽然看见自己的身影,竟吓着了,而他眼中只有月,不曾看见我的惊惶,我止步,怕一脚跌落于漾漾天水!”
我微微侧身,抬头看着天际的明月:“邬先生,月如钩,钩不钩得起沉睡的盛唐?月如牙,吟不吟得出李白低头思故乡?月如镰,割不割得断人间痴爱情肠……”
身后的他长叹一声:“大人,在下斗胆一言。月不曾瘦,瘦的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关雎情郎。月不曾灭,灭的是诸行无常。大人断不了情爱,注定败已,莫要再试!”
我淡淡一笑,饮尽杯中美酒,笑言:“先生莫要劝我,我意已绝,即便不争也是鸟尽弓藏的命,不如去争!以前是为了胤禛,现在是为了他!”
“你以为就算赢了又能如何?弑君就是弑君,忤逆就是忤逆,倘若他日就是他登位,也救不了你!”
“先生错了,就算到最后我失了一切,那怕是性命,只要能为他争得这天下我也甘愿!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
“那四爷呢?”
“先生神机妙算,我可散尽千万银,只为求得二解,一是胤禛到底会不会回来?二是,他的病是不是真不可治?”
“大人……”
我抬手制止他下面的话:“先生现在不必急于拒绝我,我可以等,因为我相信先生一定知道答案!”
他的眼神由淡然转为欣赏,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大人以前是怎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生活。”
我低头沉思继而苦笑:“我以前那些事不说也罢,想想那一生也唯有死亡那一瞬是快乐的,那个养我、教我、爱我、利用我最后抛弃我的人,我到底是将他一起拖入地狱了,哦,不……”我抬首冲着邬思道诡异地一笑:“不是一起,只是他,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一生……”
邬思道伸手将一杯茶推给我,长叹一声默默看着我,轻声问道:“如今十三爷晋封亲王,世袭罔替!朝中百官竞相巴结道贺,大人你准备如何表示呢?”
我听了沉静地一笑,说道:“”世袭罔替“吗?好哇,儿孙永永无既;这铁帽子王确实难得,是该去道喜的!”
终于还是碰到了,毫无征兆的……
曾经设想过一千种重逢的方式,那时的风、那时的景、那时的微笑、那时的眼神、甚至那时说话的温度。
都应该是美丽的,风情的,也许还有一点忧郁或者满足。
然而……
就这样一个风雨初歇的午后,我意外地盘起长发,迎着阳光,款款的靠在阑珊的人流处。这是欧洲商人的聚会,我会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我需要钱,大笔大笔的银子,为了我的野心和也许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我想,和卫子风相处的那一年我还是有很多受益的,比如说经商。
现在的我叫hellen,穿着一身特制的黑色丝缎的旗袍,前胸处绣了一叶兰草,只是一叶,翠嫩纤细的一叶,从右胸房下方到蛮腰处,异常柔软的弧度,在隔了一寸处又绣了一朵零星兰花,离胸房一指距离,看似端庄而又暗藏诱惑。我化了浓妆,我编造了身份,我c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于是在这个满目金发碧眼的聚会上,我很抢眼但又很隐蔽,没有人认识我,他们只知道我叫hellen,黑发、黑眸,优雅,聪明的女子,一个商人,可以轻易拿到官府的手札,贩售大量瓷器和丝绸的女子。
“你好!”
我微微抬头,眼前高大的男子背着夕阳,使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好!”我含笑点点头,微眯了双眼,他移到一侧,我定神看去,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异国男子,有一双碧绿明亮的眼眸,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
“你怎么没有伴?”他笑着问我,咧出一口白牙。我笑着摇摇头,不答反问:“你是荷兰人?”他颇为惊讶的看着我:“你认识我?”
我抿口一笑,用略显生硬的荷兰语说道:“你们荷兰人说英语都是那个味儿,一听就知道。”他听了哈哈大笑,引来旁边几位绅士的侧目。
“我来做你的伴吧!”他突然大方的一伸手,我笑着问他为什么,他神秘地看了人群一眼,说:“你浑身散发着孤独而诱惑的气息,我瞧那些葡萄牙人不是绅士,还是由我来保护你!”我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这小子,搭讪就搭讪,没道理踩着别人的道德标榜自己,继而低头笑着摇了摇杯中红色的酒浆,轻声说道:“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口一阵喧闹,有人扯着嗓子高喊:“怡亲王驾到!”
我听闻赶紧不着痕迹地拉过他高大的身躯当在面前,微露出半边身子,随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檀香折扇,“啪”一打开,遮住半边脸颊,只剩下一只眼睛忐忑地注视着室内的s动。
他怎么来了?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宴会主办人忙走上前迎接,我还没见到他的身影,只听到微微地轻咳和他说话时特有的浑厚嗓音:“现朝廷里由我代管理藩院,今儿下朝,知道你们聚在这儿,特地来看看,没什么其他的事。这儿是御膳房特制的糕点,知道你们洋人喝不惯我们的酒,所以就免了,这糕点是皇上赏下的,谢恩吧!”
那主办人深深一躬,用生硬的中国话谢了恩,我踮起脚尖偷偷向他的方向看去,他侧对着我,一身亲王蟒服,右手微扯着袖口,轻轻摆动左手,身后的仆众鱼贯而入,在桌上摆上各色糕点。他还是老样子,只是比以前更加清癯些,脸色不太好,再伴上时不时的咳嗽声,让人看着心里发疼。
“hellen?”身旁的男士发现我的失神,低下头轻声询问。
“你叫什么?”我侧头与他避开一小段距离,双眼还是不住地飘向那正和主办人攀谈的男子。
“clark”他笑了起来,我突然发觉这个大男孩很爱笑,也许是因为他是西方人吧,好像东方的男子爱笑的并不多,但他小时候也很爱笑的。
“哦?怎么起了个法国人的名字?”我敷衍地问着,记忆中闪过一双蘸着笑,半月似弯起的眼睛,从那眼睛里可以看见自己不再孤独的身影……
“因为我的父亲是法国的公爵,而我则是随母亲在荷兰长大的!”我可以看见他眼中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只是我根本没有心情与他谈那场风花雪月,我的眼中只有那么一个人,他立在那,直挺的脊背,沉静的面容,一身清装的宽大袍子与这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又显出高贵的王者之气。
四周乐曲响起,clark看着我,露出腼腆的笑意,我看向宴会角落,不知是哪个会享受生活的富商竟带来了三重奏小型乐队,长笛、大提琴和大键琴相得益彰,悠扬的乐曲声仿佛又让我回到那些在落地窗前听着古典乐,俯瞰繁华都市的深夜……
“hellen,跳舞吧!”clark微笑着向我做出了约请共舞的姿态,我又看向胤祥那边,这时的他也侧过头来看着那支不曾见过的乐队,眼光从我身边扫过,我一慌,一把搭上clark伸出的手掌,这乐曲,竟然是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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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118章心碎之见(下)
旋转、追并、碎步交错,足尖踮起的瞬间,反复碰触着激昂。
胤祥,我还是在心里叫你胤祥,这个我默默呢喃了近三十年的名字……
曾经,我把灵魂交付于你,与你在玉兰花缤纷的季节共舞。但四月末的玉兰花开始凋谢了,我回去看时片片花瓣落在地上,苍白憔悴,那些没有你笑容的寂静孤单的时光,我赤着脚踩在落蕊上,那残香从脚底缓缓升至鼻翼,我一边叫着你的名字,一边流泪,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爱到不能爱……
鞋底着地面腾起细小的灰尘,在漏进来的一点阳光中呈金色飞翔,裙摆摇曳,我含泪的眼睛闪着诱惑的光,每一个狐步划得完满无比,节奏也卡得正好,美丽的旁若无人。
我一摆头,眼前飞过一双沉思的琥珀色眼眸,旋律自心底响起。我搂住面前的身躯旋转,再旋转,嘴角荡开了笑意,而泪也不知不觉滑落,回想起你愤恨的眼神。胤祥,你对我的爱也要凋落了吗?如四月凋零的玉兰花瓣,走不进五月……
扭头的刹那,四目对视,我对他微然一笑,然后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我,直到曲终人散……
很多年后,他抱着我亲吻我不再光洁的额头,迷茫地对我说:我当年的那一笑凝定了他的时空,纵然岁月瞬忽间驰过千年万载,即使日月逝尽华年不再,他依然可以清楚而明确得记得那俏然的一笑,微微的含愁,淡淡的凝眸……
“hellen,怎么了?”clark皱着眉头轻唤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这是怎么了,本不想惹人注意的,却在场上跳着浪漫的华尔兹,更离谱的是对着另一个男人发呆、流泪。一曲终了,乐声渐止,我忙退到角落,两个仆人模样的人上场,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滑稽的迈着八字步,他们手中各攢着三个红色的小球,我有些惊讶的看向clark:“你们连小丑也带来了?”
“不是的,是仆人扮的,这种小把戏我也会耍!”他挤眉冲我露齿一笑,我凝神向胤祥那边看去,他仍旧和那主办人说着话,并没有看向我这边,神情淡淡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我有些失望的垂着头,下意识摸了摸浓妆艳抹的脸。
这时他转过身做了个告辞的手势,我丧气地收起手中的折扇,看着他的背影,抑制住自己往前的冲动。
“hellen?”clark从乐队那边向我走来,他身后突然响起二拍子的轻快舞曲,他一个箭步突然半跪在我面前,我吓的往后一跳,场上响起一片希嘘之声。
他想干什么?我紧张地看着单膝着地,双臂张开的他,但见他唇角一扬,起身将我拉到场地中央,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此刻的他已和着节拍围着我跳起舞来。
四周响起络绎的掌声,我抬头看见胤祥正半转着身看我,我忙用折扇挡住脸,将眼光转到clark身上,看他跳的热情洋溢,时而贴近时而疏远,左腿不时击打着右腿跳出复杂的舞步。他竟然跳的是卡纳里舞,是法国古老的求爱舞,看着场上人们暧昧的眼神,我头痛欲裂,西方人的热情真让人尴尬,我隔着clark纵跳的身影,看着胤祥淡淡的双眸,突然一种悲伤从心底涌了出来,他没有言语,只默默地转身,然后一步步走了出去。
心,充满了凄凉,充满了淡淡的哀愁。我放下折扇,已看不见clark单足旋转的身姿,已听不见众人不绝的喝彩,我只看见我的爱远了、散了……
我一个人来到后院,对着阔空朗月,在寂寂黑夜中听着断断续续的乐声,不知为何,今天的黑夜似乎来的特别的早,我摊开手掌,将掌心贴向面颊。感觉就像触摸着你的脸与手、以及温润光滑的身体,我甚至透过它能闻到你身体的味道,有汗水、香氛与甜蜜。
院墙外响起顽童嬉闹的声音,如果可以我多么想我们能象彼得。潘那样年轻,永远不要长大,就让岁月定格在草原相偎的那一刻。但是岁月轮转,接下来又是春天,树木已在一冬惨淡赤l后绽出新的芽苞花蕾,再许一个风华繁茂的春夏。我们依然要面对爱,面对恨、面对思索、面对丑恶或善良、面对勾心斗角、面对营营碌碌的绵绵的日子……
一年一年,一天一天,我们都不曾麻木,依旧清清醒醒地过着每一个日子,以及每一个年头。
我松开双手,无助地张开手掌,忽而手腕一痛,我惊惧地侧身,竟对上他薄怒的眼眸。
“你……”我的声音被黑夜淹没,我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泛起丝丝甜意,他认出来了,还是认出来了。
他的眼光快速的在我周身扫视了一遍,我有些怯怯地扯了扯下摆,这身过于现代感的旗袍按他们的眼光看,足够浸猪笼了。
“你以为你用扇子遮住脸我就认不出你吗?”他语调冷冷地,但我的心却暖暖地:“从踏进这里的第一步,我就嗅出你的味道了!”
我脸上已经扬起止不住的笑意,此刻我好想抱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亲爱的你比狗狗灵敏多了。但看着他严肃的面孔,我是万不敢这么做的,而且我还得不时地提醒自己与他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在这里?身为朝廷大臣私自参加这种集会该当何罪,你不知道吗?”啧啧,我们的怡亲王回来了,我有些扫兴的挣脱他的手掌,其实我此刻更希望他能体罚我,肌肤的碰触哪怕是痛感,也好过这索然无味,冠冕堂皇地说教。
门口传来悉索的脚步声,我侧脸看去,发现clark在四下寻找什么,回头看看立在那一身怒气的胤祥,我突然冲他妩媚一笑,他愣了一下,退后了两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旋身扑到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笑,然后略为高声地说道:“王爷,您说什么呢?奴家听不懂!”说完,拉下他的脖颈,狠狠地吻住那令我魂牵梦萦的双唇。
他一怔,激烈的后仰,拒绝我主动的唇,看着他疏离的眼神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一咬牙,猛的扳住他尖削的下颌重重的吻他,气急败坏地吻他。舌尖顶开他紧合的贝齿,我抬起手,遮住他的双眼。我们分离地太久太久了,我好想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停,我们就这样一直吻,吻到窒息,从天国吻到地狱,从绝望的过去吻到更绝望的将来……
我激烈的索取着他口中那令人上瘾的味道,这辈子我唯一的弱点就是爱情,胤祥的爱,就是我的伤口。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如果我注定要败在你手上,死在你手上,我想我也会幸福的。我吻得越加放肆,开始下移,咬著他的颈项,眼角溢出冰凉的y体。对不起,胤祥,对不起,我的爱不止要我们在一起……我还要更多……
“啪”我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hellen!”clark惊讶地靠在花坛旁,胤祥急速拉下我的手,半搂着我一齐看向那个不知所措的异国男孩。
我转头冲他一笑,回身更加用力地搂紧胤祥,身子轻轻在他小腹蹭了蹭,娇嗲地说道:“王爷,瞧您这么猴急,被人看到了,让奴家怎么做人啊?!”他的身子一紧,眼中的情欲瞬间消散,低下头给我凌厉的一眼,重重地将我推开,clark涨红了脸,微微鞠了一躬,转身急速消失在园口。胤祥转身向我走来,我仰头看着他渐渐近地沉痛眼神,不由得将手心掩住发痛的胸口。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颚,冷笑着问我:“什么时候,你我之间的亲昵变成了需要演给别人看的戏码?”说完将我猛地推开,头也不回地向院门走去。
“胤祥!”我忍不住出声。
他停下,背着我冷声道:“放心,这次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但是下次……我绝不放过你!”
他说完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说道:“还有,以后见了面,你要称我王爷,胤祥那两个字不得再叫!”
我一个人立在院中,可以听到有风声暗自涌动和血y扑扑流窜的声音,百转千折,仿若突然暗香浮动,我深呼吸,胸腔满盈着苦涩,心里呢喃咀嚼着一个不变的名字――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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