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六月浩雪
老夫人听了立即点头:这是该的。老二就剩下这么一点血脉,放在老二媳妇名下,也没人反对。
月瑶知道老夫人不会反对的,之前她提的事情,老夫人全都支持。只是越是这样,想着祖母无多的寿命,她就很难过:祖母,我想让廷正记在娘名下。祖母觉得月瑶的想法如何
老夫人自然觉得好:行,这件事你舅舅知道吗将庶出的孩子记在嫡妻的名下,要经过嫡妻的同意。现在马氏过逝,那就需要得到嫡妻娘家的同意,若是马家不同意,上了族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月瑶点头:祖母放心,我跟舅舅说了这件事,舅舅已经同意了。廷正越来越好,老夫人越来越喜欢,所以月瑶肯定廷正入族谱的事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要入族谱,肯定要跟连栋方提这件事了。老夫人跟连栋方提了这件事:过了年,廷正也六岁了,叙齿廷正排行第四了。入了族谱,以后众人也不会再廷正少爷这么叫了,该叫四少爷了。
连栋方皱了下眉头,按照他的意思至少得等这个孩子十岁以后再入族谱不迟。一般孩子小容易夭折,可是连栋方见母亲坚持,作为孝子的他自然不会忤逆老夫人:娘,马家同意了吗
老夫人笑着说道:马家已经同意了。月瑶既然说马成腾同意,那肯定是不会有错了。
连栋方听了也就不再说其他:既然这样,等祭祖的时候,就让廷晁跟廷伦与廷远一起入了族谱。
儿子是当家人,这些事都让儿子去张罗的好,她也不会去干涉。老夫人当下点头说道:好。
年底祭祖宗的日子,也是廷正上族谱的日子。
天刚刚亮,月瑶就起来给廷正穿上了她亲手做的那件天蓝色锦袍,再给廷正编了发,戴上寄名锁平安符等。
月瑶摸着正哥儿的头:入了族谱,姐姐也就安心了。省的下面的人都廷正少爷地叫着,叫得她心里渗得慌。有了上辈子的经历,她总觉得下面这么叫廷正是有深意的,好像廷正是不存在一般。现在廷正入了族谱,正式成为连家一员,她也能安心。
廷正走了,月瑶拿起针线开始刺绣。
巧兰无奈地说道:姑娘,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吗自家姑娘好像拼命似的,每天不是练字就是刺绣,再或者画画。她是很希望自家姑娘能如二姑娘一般,吃喝玩乐样样来。
月瑶摇头:我闲不下来。月瑶一闲下来就觉得自己再浪费时间,只有忙碌,才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巧兰被月瑶打败了。
廷正在午膳之前回来。
月瑶看着廷正低着头,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弟弟,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廷正摇头:没有。姐姐,我有些累了想睡会。
月瑶不会去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既然廷正不说她就从别的途径了解,不需要一定逼迫廷正的。只是这会她也不让廷正去睡午觉:不成,先吃过午膳再睡。姐姐一直在等着你,也没有吃,一起去吃看着廷正只吃了一碗饭,月瑶知道上族谱的时候定然发生了不愉快了。
廷正吃完午膳就去睡觉了,上床后背对着月瑶。月瑶给他盖好了被子就出去了。
月瑶招来了阿海:你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告诉我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哥儿这个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月瑶甚至有不好的猜想,不会是上族谱不顺利吧
阿海是月瑶亲自挑选出来的,自然不敢隐瞒月瑶:回姑娘,上完族谱出来的时候,三少爷骂了少爷。
月瑶面色一下就黑下来了:骂了什么
阿海顶不住压力告诉了月瑶廷晁骂廷正的话。廷晁骂廷正的生母是个下贱的妓女,连带着说廷正也是个下流胚子,还说廷正根本就不配与他做兄弟。
月瑶脸一下成锅底了:当时周围没人了了
阿海忙说道:有的,当时廷正少爷差点跟三少爷打起来了,还是大老爷爹身随从拉开了三少爷,要不然真就打起来了。阿海没敢告诉月瑶,廷正回兰溪院的路上问他什么是妓女,他如实说了,没想到廷正少爷听完以后就不说话了。
月瑶冷哼道:这个混帐玩意,真是无药可救。说完就去了廷正的卧房。这个孩子听了这些话,怕是心里难过的厉害了。
月瑶走进廷正的卧房,听到了小声的哭泣声,不用猜就知道是廷正躲在被窝里哭了。
月瑶蹲在床边没说话。廷正本来想装睡的,但是半天也没见着月瑶没走,终于睁开了眼睛,声音都是沙哑的:姐姐
月瑶摸着廷正的额头:三少爷骂你的事姐姐都知道了,受了委屈就该告诉姐姐,而不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廷正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月瑶看着廷正哭得伤心,当下只能给他擦眼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廷正动不动就哭,还真是让人头疼。
廷正哭够了,望着月瑶才鼓足勇气问道:姐姐,生我的那个人,真的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吗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姐姐跟府邸里这么多人都不喜欢我。
月瑶怒了:你说姐姐不喜欢你你再说一遍
廷正脑袋缩了缩,眼中又有了泪珠,看着非常的惹人疼:但是府邸里的其他人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月瑶看着廷正如一个可怜的小兔子心一下软了,说话也不仅柔和许多:傻瓜,姐姐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接你到身边。廷正,姐姐之前还小也要人照顾,自然也顾不上你。后来爹娘去世,姐姐难过得都生病看大夫更是顾得上你。虽然事出有因,但是让廷正受苦确实是姐姐的不是。
廷正看着月瑶,想着月瑶之前一字一句地教她,非常地辛苦,若是怀疑姐姐那他真是没良心了,当下嗫嗫地说道:我知道姐姐疼我,但是其他人都不喜欢我。姐姐,那生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三哥哥说的那么不堪吗阿海说得很隐晦,但是能猜测到他的生母肯定是人人厌恶的一个人,因为他也不得众人喜欢。这让廷正非常难过,也急需月瑶的肯定。
月瑶一滞,想了很久后还是决定跟廷正说实话,就算廷正记在她娘名下,但是生母是这样的出身那是抹杀不了的事实。现在不告诉廷正,等过些年廷正长大也一样会知道:廷正,你生母是个很好的人。她小的时候也是出身在跟我们一样的官宦人家,只是家里遭难最后被发卖了,但是她洁身自好,不与那些人一样,要怪就怪她命不好,为什么家里会遭了祸事。
廷正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许多,跟廷晁相比廷正还是相信月瑶的:那她是怎么生下的我呢
月瑶心里打了好久的草稿后才说道:你生母因缘际会碰到了爹,然后就有了你,却没料到她生你的时候你娘大出血去了。廷正,你不能看轻她,更不能责怪她,她遭遇那样的不幸不是她的错。廷正,你是她用命生下来的,你该一辈子记得她感激她,知道吗
廷正听懂了七七八八,姐姐的意思是他生母并没有三哥哥说的那么不堪: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月瑶点了下廷正的鼻子:姐姐什么时候骗你了。傻小子,以后不能别人说风就是雨,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别被人左右了思维。
廷正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月瑶这才笑道:那赶紧起来了,中午只用了一碗饭肯定没吃饱,起来再吃点东西。
廷正不纠结了,也就感觉到饿了,迅速爬起来继续用饭了,再跟月瑶说了一会话,才去睡午觉。
邓妈妈觉得月瑶不该说那个女人的好话,更不该让四少爷记住生母:姑娘,你应该让四少爷忘记他的生母。
月瑶却有自己的考虑:廷正总要长大,将来肯定还会有人拿她生母的出身来攻击他,我现在将事情都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底,以后再面对那些人的攻击廷正也能应付。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多虑了,我跟廷正的感情不会因为不是一母同胞就受到影响。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不会因为他们两人不是同胞姐弟就会生疏的。月瑶之所以告诉廷正,就是因为廷正信任她。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越不希望你对他藏着掖着。
邓妈妈一向说不过月瑶的:姑娘认为好那就好。虽然她经历的事多,但是姑娘说的也有道理。
没几天就到了大年三十。
过大年三十,月瑶带着廷正去了上房,一大家子人团聚在上房过大年三十,老夫人这日也格外的高兴。
正月连府内来人来往,非常热闹。月瑶跟廷正因为守孝,并没有出门去给人拜年,而是龟缩在兰溪院。
花蕾看着送来导:姑娘,这次导不够啊送过来的是上等的银霜炭,但是份量太少根本不够用一个月。
月瑶轻笑道:等出了元宵我就要开始去静思园学习,廷正也要去李府,这些银霜炭足够了。莫氏再省也不可能在祖母健好的时候克扣她的用度。
月瑶瞧着送过来的银霜碳,这也计算但精细了。这些银霜碳也就能用到出了元宵,那出了元宵可不还得去要。
花蕾拍了一下脑瓜子:看我,一下将这事忘记了。
月瑶莞尔一笑。花蕾不是忘记了而是本能地认为莫氏不怀好意,所以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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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72章 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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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三月。三月正是明媚好时光,树木发了嫩芽,花草也开始焕发出生机,柳絮四处飞杨。
兰花也是在三月之间开花。月瑶蹲在院子里观看着花圃里打着花苞的兰花,那花苞上还有着几滴露珠。
月瑶自那日认真看了麻雀的形状以后,就开始仔细观察身边的一草一木,还会提出诸多的问题,这让周围的人哭笑不得。
可是麻绣娘听了却是赞叹着月瑶用心了。绣品里的花草树木不正是来自现实生活之中,观察得越仔细,以后绣起来心里就越发有底了。
月瑶听到麻绣娘赞叹她的用心,内心暴汗不已。她这么认真观察周围的景致是为了作画,不是为了刺绣。不过月瑶的画除了邓妈妈跟花蕾看过,并没有让其他人见过。连府内外的人只知道月瑶画艺很好,却没见过她的画。这也是为什么月环会有所怀疑。
冬晴笑眯眯地说道:姑娘,四少爷回来了。自从叙了齿众人就再没叫正少爷,而是统一称呼四少爷。
月瑶见着廷正背着书袋回来,有些奇怪:现在没到放假的时候吧难道朱先生有事,或者是李家有事。
如月瑶预料:姐姐,先生也要下场,所以放我们假。
月瑶惊讶之极:这先生可够奇怪的。若是要参加科举就应该早做准备,怎么会等到现在快要开考了才放假。这不是白白耽搁了许多的功夫,这样去考若是考得中才奇怪了。
月瑶很快将这些事放下了。她跟这个朱先生就见过一次,并不熟悉,平日也都是逢年过节送上厚厚的礼。月瑶想着,也许是没把握下场试试水了。要不然真是说不通了。
本来春闱的事与月瑶没干系。但是因为家里有廷礼廷仪下场,连府内外都特别的关注。外面的消息难免会传入连府,进而传到内院。
月瑶开始只是当成八卦新闻听听,但是当她于子达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于子达是不是江南考生于子达
月瑶对于子达这么熟悉,是因为于子达就是大元朝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人。当年她听说这个于子达从童试到殿试,只要有他的地方第一就没别人的份。
月瑶拜读过于子达会试的文章,一直到现在还记得他写的文章。月瑶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于子达的文章写得是真正的锦绣文章。读过他会试文章的人没有一个人说不好。所有人都认为于子达三元及第是实至名归。有了这样一颗明珠在前,这一届的榜眼跟探花都黯然失色,成了他的陪衬。
月瑶回忆完了以后,有些遗憾。她要是男子该多好,也可以参加科举,考中了就可以入朝为官,而不是像这样这样只能蜷缩在后院之中,每日就只能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月瑶感叹完以后继续练字,练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于子达会试的那篇文章,刚写了三个字,月瑶的手一抖,笔从指间滑落。
月瑶看着白纸上的三个字,整个人呆愣了。她记得于子达的文章,这不就就意味着她知道这一届的考题。她竟然记得这一届的考题,还有比着更震撼的事吗
花蕾最先发现了月瑶的异样:姑娘,姑娘你这怎么了她感觉姑娘在发抖。这好好的,姑娘这是怎么了。
月瑶摇头:没事,我就是练字练的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反正身边的人都担心她练字练得走火入魔,以这个为借口百分百的灵验,保准她们不会再问了。
花蕾果然不再问了,扶了月瑶回了屋子。月瑶躺在床上,一直深呼吸,深呼吸,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月瑶望着屋顶,她知道这届科考碘目,可问题是这个题目她要不要用。要用的话,如何用这些都是问题。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会带来杀身之祸的。
月瑶没打算告诉连府的人,连府内的人除了老夫人她一个都不信任,包括老夫人,在这么大事情面前她也不敢保证会站在她的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大伯知道她是重生的,那她的下场可能比上辈子还要凄惨了,所以,连家是万万不能说的。
月瑶犹豫的是该不该告诉马成腾。若是告诉了舅舅,那大表哥这次会试肯定能中。进士跟举人那是两个档次,若是大表哥中了进士,前程定然是一片大好。大表哥将来当了高官,对她来说这是自然是好事,靠山越强,将来大伯跟莫氏想算计她甚至卖了她也得掂量掂量。可是受了这么多年的正面教育,月瑶又觉得舞弊得出来的好成绩不可取,不是君子所为,为此月瑶真是左右为难。
月瑶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花蕾守夜就一直听着月瑶翻身的声音: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月瑶摇头:没事,你睡吧月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舅舅说这件事。不告诉舅舅,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大表哥这辈子都中不了进士,前程止步在三品以下。大表哥没有强悍的实力她以后也得不到足够的保障。可若是说了就等于作弊了,月瑶又接受不了。
月瑶想得头都要炸了,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恍恍惚惚的,就连上课也是精神不济。
月瑶上课的时候,破天荒地第一次出了错。月冰看着汪嬷嬷将月瑶点出来,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得不成。这半年来,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出过错,但是月瑶一次错都没出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汪嬷嬷却没训斥月瑶:姑娘若是身体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万万不能逞强。自从她到连府,月瑶虽然偶尔有迟到一两分钟,但是却从没请过假,其他三个姑娘或多或少因为身体不好等原因请过假,但是月瑶却一次都没有,面对这么认真的学生,再如何严厉的汪嬷嬷也不忍心责罚。
月瑶也知道这个状况不对,硬撑只会适得其反。得了汪嬷嬷的话,干脆就请了一天假。
老夫人知道月瑶身体不舒服,忙派人去请了唐大夫过来。唐大夫给月瑶把脉,得出的结果是月瑶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唐大夫也不是信口雌黄,月瑶确实是劳累过度。每天如一只陀螺一般旋转,从早上到晚上没一刻停歇,加上月瑶心里放了太多的事情,将神经绷得紧紧的。这次若不是因缘际会迟早得劳累过度病倒。
老夫人吩咐邓妈妈跟郝妈妈看着月瑶,不准她再去上学。巧慧过来传老夫人的话:姑娘,老夫人说让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月瑶点头道:让祖母放心,我会安心休息的。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可是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每日习惯了练字作画,这天没做全身都不舒服:你们放心,我就练半个时辰字,时辰到了就乖乖休息。最后众人拗不过月瑶,让她又进了书房。
到了晚上,月瑶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晚守夜的是邓妈妈,月瑶试探性地跟邓妈妈说道:妈妈,有一件事我很矛盾,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她觉得科考该凭自己的真本事,可是她很确定大表哥凭自己的本事是决计考不上的。她以后要倚重舅舅跟大表哥,可是舅舅会在她十岁那年过逝,能倚靠的就只有被改变命运的大表哥。所以,若是不说月瑶心里又不安,
到底说还是不说。一边是关系切身利益,一边是自己的品德。哪一样月瑶都想要,都不愿意放弃,可是选择一样就必须要放弃另外一样。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邓妈妈诧异于月瑶的郑重其事:姑娘你说。
月瑶微微叹气:妈妈,当日娘给我托梦说的其实不仅是古妈妈跟莫氏的事,还有一件事当时没在意。但是昨日我发现了蹊跷,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该不该信。
邓妈妈正色道:姑娘你说。
月瑶幽幽道:当日娘亲托梦,不仅说了古妈妈不忠与莫氏藏奸。还跟我说了马家要败落在程氏的手里。娘亲在梦里让我尽力帮扶马家,帮扶大表哥。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我会插手马府内务的原因。
邓妈妈恍然大悟,她就奇怪姑娘为什么不惜得罪程氏也要插手马家的事务,原来是夫人托梦了:姑娘,夫人还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的事。
月瑶望着邓妈妈,面色非常为难:娘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当时问娘这是什么意思。娘跟我说,等我听到一个叫于子达名字的人就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娘还说这个于子达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杰。妈妈,我昨日听花蕾说这次科考有一个叫于子达的人。他是江南有名的才子,童试第一,乡试第一,我怀疑他会试也会是第一,甚至殿试也会是第一的。若不然,娘也不会说他是百年难遇的人杰了。
邓妈妈也是有见识的人,当下惊的目瞪口呆:姑娘的意思是这个于子达会三元及第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百年难遇的人,至少大元朝开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才。
月瑶点头:我是有这个怀疑的。
邓妈妈再细细嚼着月瑶刚才说的话,还是没明白过来:姑娘说的难以置信是什么意思老奴没明白过来
月瑶面色很复杂:妈妈,我怀疑娘跟我说的几句话很可能事关科考,甚至有可能是科考的考题。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若是真的就该告诉舅舅,到时候大表哥一定能中;可若是假的我又怕舅舅会失望,而且万一被人知道会出大事的。
邓妈妈却没这方面的担忧,听了月瑶的话笑着说道:姑娘多心了,这件事我们只告诉舅老爷,除了姑娘跟我还有舅老爷知道,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至于考题是否是真,也就赌一把,反正大少爷这科是没多大希望的。
月瑶还在挣扎。
邓妈妈见着月瑶纠结的模样笑着说道:姑娘若怕事泄引发眼中的后果,这大可不必。老奴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舅老爷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这题是不是就是考试碘目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姑娘,只要不是考题外泄,只是表少爷一个人意外中了,别人也就是羡慕表少爷运气好了。想想乡试的时候众人也都说表少爷考不中,连先生都说没希望,可是表少爷愣是考中了。姑娘,这就是运气。
月瑶期期艾艾地说道:妈妈,可是我觉得这样做,有违君子之道。君子就该坦荡荡,月瑶觉得她现在在行小人行径。
邓妈妈无语地看着月瑶:姑娘,这是夫人放心不下马家托梦给你的,事关马家将来,与君子之道不相违背的。
月瑶当下释然,这件事说出去没有伤害到谁,所以与品德无关,所以她该选择利益。也许因为大表哥改变了命运,冥冥之中注定了大表哥这辈子运道极好。否则大表哥没中举,就算她知道考题也无济于事,所以她不需要有心里负担。
月瑶又认真想了下,于子达这届科考没发生舞弊事件,所以她最后的担心也是多余:明日去舅舅家,将这件事告诉舅舅,就让舅舅死马当活马医了。其实这件事最好的法子是月瑶亲口告诉马成腾。要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但是月瑶现在生病了还去马府,这是一件相当打眼的事,等将来大表哥再意外中了,到时候月环肯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如是没有月环之前的试探,月瑶不担心怀疑到她的身上。但是月环上次的试探,让月瑶心生警惕。
为此,月瑶平日里非常注意,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像个小姑娘,务必不让人看出怪异来,不给月环找到攻击她的证据。当然,这是为了防备万一,月环也有把柄在她的手上,相信月环不敢轻举妄动,最好就是两个人和平相处。
邓妈妈想了下后说道:姑娘,再有几日就要下场了,上次乡试的时候,姑娘就给表少爷送了礼物,这次正好让老奴跑一趟。大表哥要下场作为表妹表示一下,送一些东西过去也正常,加上上次也送了东西过去,所以不会惹了人的眼。
月瑶点了下头:大哥二哥的礼不要落了,不能让人觉得我看中表哥,反而疏忽了堂哥。
邓妈妈亲自去马府送礼,只要跟莫氏报备一下就放行了。别说老夫人还在世,就算老夫人不在世了邓妈妈要去一趟马府,莫氏也不能拦。若是月瑶自己出去,还可以说姑娘家家不能总往外跑。现在派一个仆妇去舅家走动,再正常不过。
月瑶写了一张纸张,也不是直白地写,而是用了拆字谜的法子。当然,方法告诉了邓妈妈。
月瑶自从重生以后一直都将神经绷得紧紧的,容不得自己真正放松。这次为考题的事情纠结了大半天,是真累了,交代完了邓妈妈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大半天。
月瑶生病了,自然都要来探望一下。莫氏是最先来的,不过莫氏事情多,坐了一下就走了。到如今莫氏也不再装慈善了,因为月瑶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接着月盈跟月冰三个人下了课以后也过来了。
说起来,月瑶跟大房的三个姑娘关系都不好,跟月盈上次的事以后,就一直维持面上情。月盈想改善关系,可惜月瑶听了郝妈妈的话再不愿意跟月盈有过多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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