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男孩一怔,因为这人正是端方。
他还没走远么燕三郎抚颈问起:“你怎么来了”脖子真疼。
“我找了个酒馆喝酒,听到动静就过来了。”端方检查了他的脖颈,放下心来:“还好,休息两天,指印就会消褪。”
子夜时还在喝酒吗也幸好柳沛是商贸要镇,还有开到深夜的酒馆。燕三郎只觉怪异。这人大半夜好端端不睡觉,在自己家附近喝什么酒
左邻右舍早都被吵醒,抱怨声随之而来:“谁家嚎丧啊”
“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还有几家娃娃也被吵醒,孩啼随之而起,伴着两个大人的惨叫响彻天际。
这下子,是谁也别想清静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咦,声音好像是从孙家的偏院传出来的”
“那个凶宅吗”
“不对啊,那里不是只住个孩子吗听这声音分明是成年男人了,还是两个!”
大伙儿的怒火冲天当中,终于加入了一丝小心翼翼。等探头探脑的人多了,才有几个汉子硬着头皮道:“走,去看看。”
人多好壮胆。
众人高举火把,去敲燕三郎的院门。
千岁隐在暗处,伸手一拂,门闩就自动滑落。
这些人才叩了一下,院门吱呀一声,往里洞开。
如此异状,让大伙儿
第137章 刘一召
“这样啊”听他这么一解释,杨衡西的怒火没有消褪下去,反而更旺盛了。他方才还嫌燕三郎闹进官署给衡西商会丢脸,现在这小子就说端方见义勇为,马虎不得!这不是摆明了暗讽他
但杨衡西没有骂出口,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亏得端师弟及时赶到,燕三还不谢过”
对着端方,他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了。
燕三郎果然对着端方一揖到底,唱喏一般道:“多谢端大哥救命之恩!”
端方满身都不自在,轻咳一声:“三郎也在修行。就算我不去,那几人你也对付得了。”
“他修行他那点儿薄弱的底子,我一只手指就摁死了。”杨衡西冷笑,上下打量着燕三郎,那目光如刮骨钢刀,刺得他皮肤都冷嗖嗖地,鸡皮痱子林立。
只一眼,燕三郎就能肯定,这位大东家确有道行在身,而且颇为精深。
杨衡西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胡文庆如中梦魇,恐惧万分,到现在还满嘴喊着有鬼,那又怎么回事”
那是千岁用力过猛。燕三郎知道原因,却不能明说,只得摇头:“那我便不知了,要问端大哥。”
他一下就把皮球踢到端方身上。后者苦笑一声:“是我用药用重了些,他再有个……嗯……”不动声色往燕三郎那里看了一眼,见他手掌背在后腰上,竖起三根指头,于是接着道:
“再有三个时辰就能清醒了。”
杨衡西又夸了端方两句。这回连马掌柜都听不下去了,和颜悦色对燕三郎道:“半夜里发生这种事,大东家也是气怒不过。三郎你是受害者,不要害怕,我们一定秉公处理。作为补偿,我让你再多挑一门秘术要诀可好”
这是在安抚他了,否则燕三郎因为衡西商会险些受害,大东家却还对他颇有微辞,说出去要寒了其他人的心。
唉,他这大哥,办别的事都明明白白,可一旦牵扯上韵秀峰就……
燕三郎点头,作势要告辞,却又驻足道:“那几人可曾说过,他们怎么跑出来的”
“那就要等审讯结果了。”
燕三郎这才谢过两位东家,正要转身出去。马红岳忽然又道:“三郎,我且留下,我有事要交代你。”他转向端方道,“端先生,很晚了,你先去休息罢”
端方知机站起,温和笑道:“正好,我也困了。”向燕三郎点点头,走了出去。
……
门关上,马红岳嘴角的笑意消失,转头对燕三郎道:“三郎,我有事问你。”
燕三郎眨了眨眼,满脸诚恳:“三掌柜请说。”他没有端方那样的身份,在领导面前就要毕恭毕敬。
马红岳没有马上交代,而是站起来踱了两圈,才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住到孙家的偏院里,多久了”
燕三郎不料他提出的是这个问题,脸上露出愕然,想了想才道:“一个
多月了吧”
“时间已经不短。”马红岳看了杨衡西一眼,“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
燕三郎知道这问题不好回答,当下作沉思状,好一会儿才面露疑色:“没有吧……三掌柜指的是什么”
他回答得犹犹豫豫,马红岳反而欣慰,知道燕三郎不是故意敷衍他。“那宅子的来历,我听说你早知道了。”
“听街
第138章 端方可疑
“他死了两天,街坊才报官。刘一召是为我们跑差才去世的,衡西商会本着道义之心给他料理了后事。至于他携来的情报——”马红岳看了杨衡西一眼,见他点头才接着道,“——我和大当家认为,很可能还留在那个院子里。”
燕三郎奇道:“刘一召身故,官署没有彻查那个院子吗”
“查了,一无所获。”马红岳苦笑,“所以我们想着,三郎在那里住了数月,你又识字,是否在那里见到过字句奇怪的手书、刻痕或者其他怪异之物”
燕三郎这回又出神许久,像是在努力回想,最后才挫败地摇了摇头:“那屋子里空荡得很,东西就那么几样,连墙面都重新刮过,实是、实是没见着有什么古怪东西。”他看了看两人,安慰道,“我回去再到处翻翻找找,说不定能找见呢”
两位东家并不显得沮丧,毕竟他们和官署、凶手大半年都找不着的东西,这小孩子住上一个多月就能找到才是撞了大运。
燕三郎脸上的表情是很有诚意了,马红岳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那就都指望你了。”
男孩腼腆一笑,应了声“是”,但心底明白,马红岳根本没指望他。
三掌柜又道:“对了,如果有人也向你问起此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这话时,他满面严肃。
恐怕,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燕三郎自然允了。于是马红岳终于道:
“好孩子,下去吧。”
男孩露出了面对上司才有的拘谨笑意,听话地转身离开了。
……
待他走出去以后,马红岳沉下脸道:“端方可疑。”
“老三……”
“孙家那院子,我们里里外外翻过无数遍了,也没找见刘一召留下什么线索。”马红岳轻叹一声,“我早说过,只要盯住燕三,或许既可以找到情报,又可以找到幕后那个人。”他一字一句道,“这个把月来,端方和燕三走得很近。我暗中留意过,他是刻意交好那小子。”
燕三只不过是个账房的小先生,在柳沛举目无亲,端方图他什么
杨衡西叩了叩桌子:“或许只是交个朋友。”
“今晚胡文庆刚闯进燕三住处,端方就赶到了。”马红岳瞪着他,“大哥,你说说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凑巧的事那会儿可是子时!什么人子时还在别人家门口闲逛!”
杨衡西抱臂,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
马红岳苦口婆心:“大哥,端方这小子当真可疑!”
杨衡西沉吟良久。
马红岳都以为今晚到此为止了,哪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倒是在閬城打探到一件情报。”
“鸿远商会的柳老头,这小半年来在桃城、高头岭等地露面好几次了,不像过去几年那么深居简出。听说他拜访了好几位从前的老朋友,手里都有些势力,包括閬城城主。”
“他还想着报仇”马红岳目光一凝。桃城离这里就已经很近了,“他跟我们仇深似海
,我们的商队被截杀,幕后人保不准真是他!但柳老头沉寂了十几年,我们都以为他认命了,结果他又突然跳出来运作这些。”马红岳沉声道,“这里有古怪吧”
“幕后人”杨衡西冷笑一声,“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幕后人一定就是这死老头子!”
马红岳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大哥,我知道你想洗清端方的嫌疑。不过我提醒你,刘一召的死法和我哥哥如出一辙,都是突然咳血而亡,只不过刘一召发病更快,一晚上都没挺过去。我哥却在病榻上足足煎熬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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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潜龙勿用(加更)
“困了。”燕三郎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呵欠,“我还是个孩子,不喝酒。不过有热水么,我渴一晚上了,两位东家也不给口水喝。”
端方无语,只得挥手招人过来,要了一杯水。
燕三郎就和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直到热水递来,他咕嘟咕嘟几口喝尽,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我回去了。”
端方摆手:“我送你回去。”
燕三郎没有拒绝。他还是个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了,不是么
两人一路沉默。
好一会儿,燕三郎才道:“胡文庆原先被关在商会地窖,或许明后天才会送官,今晚却先出来找我麻烦。”衡西商会抓到胡文庆,必定要先用一用私刑,把他侵吞的东西都讨要回来,然后才可能送官。“方才我提起,两位东家含糊其辞。”
端方点头:“你怀疑,有人故意放他们出来”
燕三郎咬着唇不说话。
端方拍了拍自己胸膛:“要我搬去给你壮胆吗”
“……不用。”燕三郎再一次确认了他对自己的殷勤,想了想才低声道,“但是两位东家要我留意一样东西。”
“哦”端方果然来了兴趣,接着问下去:“留意什么”
“不知道。”
端方啼笑皆非:“既然不知何物,又要从何留意起”
“我也是这样讲啊。”燕三郎呶起嘴,有些郁闷,“可是马掌柜说,死在院子里的刘一召可能留下东西,要我多加留意,及时回报给他。”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亲近,端方立刻道:“你依着马掌柜的要求照办就是,但他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再对第三个人说。”
燕三郎眨了眨眼:“怎么这话很机密”
“嗯。”端方肃容,“祸从口出,你要小心这话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他见燕三郎仍有些懵懂,不禁伸手拂乱他的头发:“大人的世界复杂得很,你照办就是。”
“哦,好。”
再走几步,就到燕三郎的院子了。端方送到这里就止步,目送他回院才返身走回去。
路过主街,他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酒肆买了一角烧酒。手头没有零钱,端方拿出七钱银子,对方倒找了一堆铜板。
悠悠然回到自己下榻的精舍,他把门窗关紧,才取出方才收获的一堆铜钱。
铜钱里夹着一张小纸条,被折成了指甲盖大小。
端方展开来看了一眼,面色微沉,因为上面写着:
三日即至。
这也太急了吧,是对他不放心吗
他指尖冒出一小团真火,将纸张烧尽,这才举起酒葫芦,嘴对嘴咕嘟咕嘟喝将起来。
一角烧酒有六斤多,能灌满两只酒葫芦,却抵不住他两刻钟就全下了肚。然而端方越喝眼神就越清醒,到最后精光四射,咄咄逼人,与平时的温暖和煦已是判若两人。
喝完烧酒,他顺手将葫芦一扔,又去提笔,写下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潜龙勿用。
每一落笔,皆是铁划银
钩,张扬凌厉,转折间见杀气纵横!
待他扔下笔墨,这四字跃然于纸上,仿佛真要张牙舞爪,直升九天!
这与他平日清秀尔雅的笔迹,截然不同。
“潜龙勿用,嘿嘿,潜龙勿用。”
他喃喃自语,拿着这张宣纸看了好久,这才将它烧掉。
纸化飞灰,端方的神情又恢复成往日的淡定平和。
“快了。”他对自己道。
……
风波早就过去,四下又
第140章 又要溜了
“咱们住的地方本来就被讹作凶宅,死了一个自然也能死第二个。你的死说不定是凶灵作祟,别人未必算在他们头上。”
燕三郎面色如常,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看来,我对他们下手太轻。”
“你心太软,手就太软,这是缺点,得改。”千岁笑道,“否则柿子都挑软的捏。衡西商会找他们算账,他们就找你算账呀。要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什么连去找衡西商会晦气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燕三郎低声道;“胡文庆也是被人算计。”
“那是当然。说不定胡文庆的婆娘都死得蹊跷,不然怎会时机掐得这样好他前头犯事,她后头就死了,无缝衔接。”她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在账房里初见胡文庆的模样么”
燕三郎点头。
“那种人平时对人唯唯诺诺,表面客气,内里却暴躁易怒,又要时常自抑。一旦受了刺激就忍不住了,总要迁怒才能发泄出去。”
燕三郎想起胡文庆前恭后怒的情景,确与她说的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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