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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龙讽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这不是小事,这是我女儿国的大事!”听到这里,一旁有个老臣再也忍不住c嘴,重重说到。
“我明白。”
“先前我等曾私下向多名御医讨教,而御医们一致认为女皇的生育能力并无任何问题。”瞪了身旁人一眼,待他闭嘴后,代表开口的老臣才又继续对封少诀说道。
“我明白。”
“大公子与女皇间的互信、互敬,向来为人称颂,但大公子您或许习惯了清静,于床弟之事上本就少欲少求,女皇更是日日忙于国事,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更何况,如您这般耳聪目明之人,应早已听到外头的杂音了。”
没错,杂音,而封少诀也确实相当清楚这名老臣口中所说的杂音来自何方。
一批来自于那群曾助自家主子争位,失败后始终忐忐忑忑,深怕遭到清算,却因云茱继位而得以保住过往荣光,松了一口气的云茱生母旧臣。
尽管时隔多年,但为了怕下一任女皇继位者非云茱血脉,而令他们的旧事遭人重提,所以这群旧臣,对云茱迟迟未孕之事格外忧虑,私下议论,揣测声不断。
另一批自然是早看不顺眼上一批人的前任女皇旧部,他们平素对对方的冷嘲热讽就没少过,此刻更对对方阵营那小鼻子小眼睛的议论与揣测嗤之以鼻。
或许现今,这一来一往的小争小斗还没造成什么困扰,但若有一天,云茱并非主动,而是被迫选择非自己血脉的子嗣继位,虽对穆尔特家族来说,无甚差别,可对这双方人马来说就不一定了。
“为了防患未然,无论女皇最后的选择为何,女皇一定必须有子嗣,才能杜悠悠众人之口,所以或许这样做会委屈了大公子,但我等也是万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您见谅。”
望着封少诀依然无任何波动的神情,开口的老臣示意身旁人取出了几份绘有画像的身份名碟置于他眼眸所及之处。
“这几名面首人选,全是我等精挑细选之人,不仅年龄与女皇相合,相貌、性情、能力更是一时之选……至于这一位,大公子应早知他是谁,所以若前几位,女皇实在看不上眼,那么这一位……”
“我明白。”
望着最后送至自己眼前的那份身份名碟,望着画像中那名俊秀男子,那名在他未出现前,云茱心底“大公子”的最佳人选,封少诀口中吐出的虽是一样的话,但这次,他点了点头,尽管他完全明白,他的“明白”与这个点头,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意义。
“那就有劳大公子了。”
当终于望见封少诀最后的那一点头,四位老臣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去了,独留他一人静坐禅房,而不自觉已微微眯起的眼眸,是那样若有所思。
是夜丑时,像过往一般,云茱寝宫的灯火依旧明亮,身着一身粉红色轻衫的她坐在案桌前时而思索,时而振笔疾书,直至一股诡异的沉沉气漩缓缓由她身后向她漫来。
“何事?”坐在案桌前, 云茱头回也没回的淡淡问道。
没有回头,自是因为能这般无声无息进入她的寝宫,还完全不避讳将一身独特墨黑之气外显之人,全世界只有一名。
这四年来,以“大公子”身分处理后宫百事的封少诀,虽平时几乎不出现在众人眼前,更鲜少开口说话,但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做出的每一个判断,从未有出错之时,对于除她之外的穆尔特家族成员私底下的关照与呵护,更是难能可贵的细腻。
云茱当然明白,他的这些作为,就如同他那一月一回,形在神离的拥抱一样,全是等偿交换,因为在她与他共同想让古略国多苟延残喘几年的这个共识下,这四年来,尽管古略国民间看似风平浪静,但内廷那些光怪陆离的纷纷扰扰,主事大权如何巧妙转移至一名虔诚信佛国舅手中之事,她可是全冷冷看在眼里。
可以怎么说,让当初迫害天族那些当权者与帮凶们在失去一切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封少诀对他们最深沉的复仇,因为死去的人,不会了解也体会不到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痛楚,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
虽不知他是如何行动,又如何让那滔滔漫天的憎恨在他原本无垢,无染的心底生根至深,但云茱知道自己不需知晓。
他只要继续将她需要了解,以及他近来处理过的事,依旧以特殊材质的清墨写下,放置于她枕下,只要继续在某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之时,依旧在这个时分亲自前来,她就不会多过问他一件事,更不会停止对古略国那如今已渐渐开始看出成效的金援,直到他的燎原憎火将他眼中恶草原彻底烧尽的那一天。
“子嗣之事,面首名牒。”
如同过往一般,面对云茱的询问, 封少诀的回答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知道了。”继续用朱砂批着奏摺,云茱一边写, 一边答道:“放东角, 我一会儿就看。”
“劳烦你了。”
在封少诀这句话后, 偌大的寝宫,再度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又过了半个时辰,云茱才终于站起身,用手揉了揉酸痛的后腰际,将眼眸缓缓转向摆放名牒的东角案桌。
但就在此时,她的眼前, 突然出现了一条带血的手臂。
“我不需要。”望着那条带血的手臂,云茱冷冷说道,望也没望身旁那不知为何竟没有离去的封少诀一眼。
“出疹了。”封少诀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碰了碰云茱额前微微冒出的缚月咒红疹,“在你月事到来前,我每夜都会前来。”
在她月事到来前,每夜都会前来?
这就表示在他有孕前,他再也不会像过去四年,在她每回月事到来前,服用完情热后静静到来,而是每夜用他的血,取代那一月一回的“承诺”,是吗?
“这几夜撤掉我的暗卫,我会在你血枯前解决此事。”在一阵长长的静默后, 云茱凝视着那条手臂,冷冷一笑, 便轻启檀口,尽情吸吮着其上的赤色温血,任他的血顺着她的喉,流入她的腹,再化入她的四肢百骸中。
然而,就在云茱冷漠啜饮之时,一只大掌却开始轻轻揉压着她纤腰的酸痛处,她蓦的停下吸吮的动作,缓缓抬眼望向他。
那未被她吮r入口中的朱红色鲜血,在她抬头时,便由她的唇角处缓缓滑落,沿着雪颈一直延伸到她若隐若现的丰盈双r间。
红色的血痕在她冷艳的小脸与晶莹的雪白柔肌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奇谲诡媚……
“抱歉。”望着那道血痕,封少诀沉吟半晌后,突然说道,接着在说话之时,用另一只手拇指指腹轻轻揩去云茱唇角及下颊的血渍,但揉压她纤腰的动作却依然没停。
“非战之罪。”
知晓封少诀这一声抱歉,是为了这四年来无法依诺让她受孕的“违诺”之歉,所以她冷然的转过身去,任他的手由她腰际处落下。
“我女儿国后宫今后就继续仰仗你了。”
冷冷说完这句话后,云茱举足欲向东角走去时,她的发梢上却传来一个若有似无的轻拍。
身后的人影,倏地消失了,但云茱的脚步,却有了些许轻顿。
因为他这个拍头的动作,就像曾经的那一回一样,可七年前他那一拍,是他心底最纯粹无染的慈悲心的自然体现,而七年后他这一拍,是为何?
是在明了她的高傲与霸道后,对她必须再一次有目的的放下所以自尊,与一名男子赤l交缠的同情与慨怜吗?
真是温柔又残酷的慈悲,但抱歉,她云茱穆尔特不需要。
眼底浮现出一抹冷寒,云茱大步向前走,毕竟在得知将成为女儿国女皇的那一日,她早已有所体悟,她整个人,都属于女儿国,只要对女儿国有利
之事,就算要她付出生命,她都在所不惜。
但子嗣之事绝不包含其中!
那帮人也太没耐性了,才四年,就按耐不住的东蹦西窜了……
走至东角案桌旁的云茱,信手翻阅着那几份身分名牒,尽管对于他们的名牒能雀屏中选,并出现在她眼前的确切原由心知肚明,但老实说,她还真不得不承认,她女儿国的男儿家,果真个个样貌出众,文武双全,足见与其孕育出的孩儿,也必定出类拔萃,器宇非凡。
一当想及“孩儿”二字, 云茱的眼前,缓缓闪过许多圆滚滚,胖乎乎,可爱得让人打由心里想微笑的婴孩脸蛋,但最后, 她去突然发现,停留在她眼前最久,并就此定住再也不动的, 却是一个在世人眼中或许称不上俊俏,却带有一种独特沉静气质,且笑得那般憨傻自在的小小和尚……
心, 猛地一撞,撞得云茱的脚步微微踉跄了下,在那股紧缩又紧缩,真实到根本来不及防范,更来不及漠视的痛意中,她再度坐回案桌前,阖上眼,用手撑住额头,不断深呼吸。
该死,她犯错了!
她高估了自己对身心的主宰性, 以为在与他激狂交缠时的那个自己,可以如同他一般的形在神离,却忘了, 他与她不同, 不同在她这躯壳中的那抹灵魂,在十五岁那年,曾因他而悄悄灵动。。。。。。
由得知将成为下一任女皇的那日起,尽管当时只有九岁,但云茱便早决定,自己必将拥有一名男子,一名替她掌管后宫百事的稳重男子,他们或许会有子嗣,可能相敬如宾,但他与这名男子间,不会有爱情。
因为从小就对国政与天禧草原动态有浓厚兴趣的她, 势必会将所有心力投注在自己的目标上,特别是在明了女儿国必须如何努力,才能打破周边国度对它的歧见,以及曾经多任女皇的泪与汗。
云茱有她的理想——所有女皇的共同理想——要她女儿国的子民幸福安乐,让女儿国以真正且独特的风采出现在世人眼前。
她有她的抱负——所有女皇的共同抱负——要她女儿国的子民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得到该有的尊重,以出身女儿国为傲,更让女儿国引以为傲。
一直这样努力与坚持着的她,没有时间, 更无心孕育爱情,就算那一个大雪飘飞的夜,那令她诧异的一眼瞬间——封少诀那抹阳刚至极,宠溺至极,圆满至极的淡淡轻笑。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 她的眼瞳之中, 就此印下了一个背影, 一个恍若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高大,自在背影,尽管她知晓,那个心无里碍的背影不会回头, 而她也不想他回头, 不愿他回头。
他属于那片辽阔无涯的苍茫大地,属于他的信仰,属于他的佛陀。
一个背影, 足够了。
足够让无心, 更没有时间孕育爱情的她,在夜深疲倦之时,有一个身影供她回味, 伴她入眠,然后在天明时,无所挂记地迈步前行。
因为知道他永远不会属于她, 属于任何人, 所以她自由自在地放任自己思绪飞扬,直到他又一次来到她的面前,带着那一身满满的憎恨, 成为只属于她一人的“大公子”。
他,不是他。
一直以为自己分得清的,一直以为就算与他激情相拥之时,她的每声娇喘与呢喃,都只是基于生理上的快意抒发,她的心,依然被她好好的掌握着,摆放在最该摆放的位置。
直至方才映在她眼帘中的那个小小和尚,直至方才想及他对她将与他人孕育子嗣之事是那样无动于衷,而自己竟会因他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感到如此苦涩,她才终于明白,她错了……
他,还是他, 只是过去的他,穿着袈裟的他,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信仰, 他的佛陀, 如今脱下袈裟, 披上憎衣的他,所做的一切,只为复仇。
该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又一次见到张云时, 唇角不自觉露出与多年前一模一样的那抹淡淡轻笑,还是那总在夜深人静时活动,令她全无后顾之忧的沉稳身影,抑或是那总在暗夜出现与她的寝宫,若有似无的淡淡存在?
是在那个虽不爱见人, 更不爱见她,却将穆尔特家族照顾的妥妥当当,让她所有妹妹们都将他当成大哥般的尊敬;信赖他的四年过程中,还是小儿节那日,他为孩童收起一身墨气,领着他们到小兔屋来,并在澄静与无染重回他眼底,带着最虔诚的心, 将手伸向祈福纸鹤之时?
或许都是, 也或许都不是,因为早在那一个大雪飘飞的夜, 那最初的一眼瞬间,一切,应就注定了。
该死,在她的心已悄悄沦落,再无法欺骗自己的今天,这份不该存在的错误眷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黑暗无底深渊。
因为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无论他的人是否属于她,他的心,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在心底那股沉沉的压抑中, 云茱咬住牙走向东角案桌,抄起那些名牒,转身就走,独留下那满室萦绕不去的淡淡药血香……
火花,真美。
静静





霸龙讽爱 第 4 部分
在心底那股沉沉的压抑中, 云茱咬住牙走向东角案桌,抄起那些名牒,转身就走,独留下那满室萦绕不去的淡淡药血香……
火花,真美。
静静坐在静心亭的廊台上, 隔着大片竹林,封少诀望着宫外那自申时起,便不曾停歇的满城烟花,而他相信,今夜, 除了虹城,女儿国每一个角落,应都同时燃放着此刻映在他眼底的璀璨烟花。
今日,并非女儿国的任何一个节庆日,这些自动自发的火花, 都只为庆贺同一件事——
女儿国的女皇, 有喜了。
这个消息,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早获悉, 在云茱亲自来到他的小小禅房,淡声对他说再不需他夜夜割臂喂血之时。
火花, 真美,但美得螫眼。
缓缓由廊台上站起身, 封少诀默默走入静默竹林间, 因为这份欣喜欲狂属于全女儿国, 却唯独不属于他,不属于自送面首名牒至她寝宫中那夜后, 四个月来,再不曾拥抱过她的他……
第六章
女儿国天纪五年,允言穆尔特正式降生于世。
消息一出,举国狂欢,原本朝中关于继承人的耳语与争论,因再无着力点而自动悄然平息,但平息不表示已然绝灭,因为允言是个男孩。
由于政事繁忙,因此女儿国众文武百官经常能望见云茱隔着帘幕,一边聆听朝政,一边哺r的景况,就如同她大腹便便时一样,可一待必须女皇亲决之事结束后,幕帘后的她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大惊小怪,因为谁人都知,处事稳妥的大公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女皇的保护更是滴水不漏,所以就算坊间流传着一些关于允言生父的流言蜚语,宫中压根儿没人理会。
连云茱都不得不承认,这长达一年的保护确实低调,周到与滴水不漏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纵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腹中的孩子根本与他毫无瓜葛。
怀孕后的她,极易疲惫,通常还不过戌时,便已昏沉欲睡。
而美惠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她,最后总是在自己柔软的床榻上醒来,有许多夜里,睡得迷迷蒙蒙的她,更感觉到有一双大掌轻轻揉压着她的后腰,以及她越来越浮肿的小腿,但每当她睁开眼,四周却又总是空无一人。
孕期时,他无处不在。
她只要稍微停下脚步,马上有个黑影无声无息出现,直接将她飞抱至目的地前,她只要不相信踉跄一下,马上有个黑影会飞至扶住她的腰,但一等到她站稳,却又立即消失踪影……
生产时,他也在。
站在垂至她腰际处的幕帘这端,站在她的身后,她望不见也没空找的地方,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贴着她的后背,一方承接她的痛,一方传递他的气,在她痛苦煎熬了十二个时辰后,御医将孩子报上来贴至她心口,她轻抱着孩子疲累睡去时,伸出那只大大的,有些颤抖的手指,轻抚着婴孩的粉嫩小脸……
允言出生后,白天,他看似没踪影,但夜里,睡在她塌旁小床上的孩子才哭一声,她很少有机会听到第二声。
孩子n片湿了,马上有人换,夜里睡饱了无聊了,马上有一会大大的手指会陪着他玩,甚至孩子饿了,疲惫的睡得几乎睁不开眼的她还在努力起身时,她的身子早轻轻靠在一个壮硕的胸膛上,前襟微启,而孩子已开始在她的怀中喝奶,她连孩子都不必抱,茹房也不必捧,r汁更不须挤,只需继续沉沉睡去,一切都有人代劳……
云茱不知道封少诀幼时的经历,是否造就了他现在对孩童一视同仁的爱,甚至延扩至对允言的绝对宠溺,但面对着他那爱屋及乌、铺天盖地的保护,她只是由头到尾冷漠以对,他宠他的,她忙她的,纵使在他不注意时,望着他与允言玩耍时,脸上露出的那抹淡淡轻笑,她永远移开不了眼眸……
“女皇,你该更衣了。”
这日,当云茱坐于案桌前专注批阅奏折时,耳畔突然传来小五的声音。
“什么时辰了?”
看到小五手中的衣衫,云茱这才惊觉自己的双r是那样的肿痛,奶水更是早已溢湿衣襟。
“申时。”
“大公子呢?”听到小五的回答后,云茱的娥眉微微一蹙。
自允言五个月后,终于稍稍有些收敛的封少诀虽不再待在她的寝宫中,但只要到孩子喝奶时间,他总会请奶娘送到她身旁,甚至若情况许可,没有外人在时,他还会亲自前来。
尽管近一个半月来,他亲自前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奶娘却从不曾误过时辰,绝没有一回会等到她前衫尽湿时,还没有出现!
“在清心院。”
听到清心院三个字,云茱眼底的光芒微微闪了闪,因为清心院是安夫人的住处,也是封少诀最常出没的地点,据她所知,这半个月来,他前去的次数更是频繁。
虽然如此,她却什么话也没多问,只先吩咐小五去寻找奶娘,寻找允言。
但是没有寻着奶娘,更没有寻着允言时,云茱二话不说,披上披风,立即向清心院直奔而去。
“参见女皇陛下。”
一到清心院,接到消息的安夫人立刻由佛堂走出,来至门口跪迎,可云茱根本没空理会她,径自大步朝佛堂后的厢房而去。
“女皇陛下!”
望着云茱前进的方向,安夫人眼眸一闪,连忙急急追上她,口中还不断说着,“后天只是摆放清香与礼佛物品的厢房,你……”
不顾安夫人的唤声,甚至阻挡,云茱只是冷着一张脸,一道道门的开,一间间房的找,在推开最僻静处的那间房门后,看见了她要找的人——封少诀。
此刻的他,全身赤l,仅下半身用条薄被盖着,整个人半坐躺在床榻上,颈项及前胸上的吻印清晰可见,手臂则紧搂在一名女子——安夫人的侍女念清——腰间。
“言儿呢?”
望都没望倚在封少诀怀中,几乎吓傻的念清一眼,云茱只是快速环视屋内一圈后,冷冷的注视着封少诀。
“一个时辰前,我亲手交给于孟,嘱请她带至奶妈处。”手依然圈在念清的腰际,封少诀轻拍着念清的发梢,淡淡说道
“小五,奶娘现在在哪里?”
“回禀女皇,不知所踪。”
听着云茱与小五快速的回答,封少诀的眼眸霎时深邃了,而望着下颌未僵的封少诀,云茱二话不说,披风一甩,猛然回身。
“女皇,请即刻通令闭城,全城搜索,还来得及!”看着云茱冷冽至极的眼眸,向来话不多,但明白事实严重性的小五急得连话声都颤抖了。
“不得扰民!”
快步向门外走去,云茱的脑中疯狂快速思考着。
就在她的身子即将跨出房门只是,突然听到安夫人的幽幽嗓音。
“女皇陛下,这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若不是我执意将念清带在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老奴实在罪该万死……但现在念清腹中,已有少诀的孩儿了,能否念在这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了他们……”脚步蓦地停住了,云茱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念清是名温柔善良、体贴可人的女子,多年来虽对少诀一往情深却始终隐忍着,未曾说出口,只默默关心着他,而少诀……自由坎坷,父弃母歼,本可自在一生,却因部族之仇,不得不忍辱负重,弃半世修为,为您掌管后宫。他对您,从无二心。但终究是个男人,日日面对非亲生血脉还必须强颜欢笑的苦涩,实难排解,因此在体会到念清难能可贵的温柔与深情后,实在克制不住心底的感动,才会做出这等错事……您可说老奴自私、谨短,可为人父母者谁不护短?所以。若您真想责怪,就责怪我吧!反正老奴苟活在这人世已够久了……”
“说完了?”当身后终于只残存低泣声时,云茱缓缓回头望着安夫人,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后,又望着封少诀,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事似的冷然一笑,一回身,“辛苦了。”
云茱如风般的来,如风般的去,待屋内只剩安夫人、封少诀及念清三人时,安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少诀,做得好,也不枉我布局多年!你们瞧见了吧?都瞧见她方才的脸色了吧?都瞧见她明明想逃离这难堪窘境,却又不得故作高傲、无所谓的可笑模样了吧?这下她总算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夫离子散,什么叫自取其辱……”不知为何,说着这些话的安夫人,语声愈来愈低、愈来愈低。
她虽然在笑,但她的笑容很干,眼眸很空d,并且最后整个人了无生气地左至一旁,静默了很久很久后,才缓缓抬起眼望向已穿戴整齐的封少诀。
“少诀,她为什么这样就走了?她为什么没有勃然大怒?为什么没有气急败坏?为什么连看都懒得看念清一眼,更不当场杀了你跟念清?”
“因为她心里挂念着言儿。”走至安夫人身旁蹲下,封少诀轻轻拍着她满是皱纹的手,“更因她是女儿国的女皇,她的眼中,从来只有她的子民,除去这两者之外的任何人,任何流言蜚语,都不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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