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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狂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好了,他们现在都走了,只有戴尔·特拉斯克还吊在树上荡来荡去。一只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因为他开始大声呼叫他的手下回来救他,把钱多斯听烦了。考特尼知道被僵直地吊在那儿,他一定疼得要命。他的伤口一直在淌血,包括曾经匆忙包扎过的那一处。
她认为他是罪有应得,而且惩罚还不够,但她没味口看了。她知道如果他真的j污了她,或者他们打死了钱多斯,她的感觉也许会不一样。但是,她仍然不能欣赏特拉斯克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钱多斯呢?她说不清楚。他的表情和往常一样,不动声色。他准备好食物,然后吃晚餐,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态。然而,他一直看着特拉斯克。
她试图同他说话时,他让她不要出声,因为他得听听动静,以免其他几个又回来了。她听了他的吩咐。
接着他让她把东西都收起来,把她的马鞍备好。他们要走了,她很高兴。可是当她准备完毕,牵来他俩和特拉斯克的马时,钱多斯好像又改变了主意。火堆还没熄。实际上,他正拨拢火堆让它继续燃烧。他也没动特拉斯克。
钱多斯转头看她,表情那么严肃,以致她的胸脯紧张地一起一伏。
“你不是在想——想——你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猜测他的想法的,但她猜到了,“你想要我单独一人走开,是吧?”抓起她的手,他把她拉到空地的最外边。“不要无谓地让自己难过,小姐。我只是想让你在我前面走。骑着马慢慢往南去。我几分钟后就赶上你了。”他又重新叫她小姐了。而且他严肃得要命。她简直不敢相信。
“你要杀了他,是吧?”她问道。
“不。”“那么你就是要去折磨他!”“娘们,”他说道,“你刚才同那几个亡命之徒说话兜圈子的镇定劲儿上哪儿去了?”“你要把我赶到印第安人出没的鬼地方,而你还指望我镇定?你的枪声也许被人听见了。现在也许那边会有一打……一百多个野蛮人蜂涌而至。”“你真以为我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吗?”他说得那么温柔,她一下子回过劲儿来。
“对不起,”她说道,满面羞色,“只是我太胆小了。”“你比你想的要勇敢得多,小姐。走吧,我几分钟后就赶上来。我还有些事情要跟特拉斯克说说,不便让你听见。”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这些特征可能很多人都有,但少了两根手指,证明这人肯定就是戴尔·特拉斯克。钱多斯站在仇人的面前,尽力控制住自己,尽力不让那一幕幕惨景重新浮现来扰乱他的情绪。戴尔·特拉斯克qg了他的母亲。他没杀她,但他玷污了她。他是干下这勾当后还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人。
戴尔·特拉斯克还是qg了飞狼妻子的三个恶g之一。是特拉斯克的尖刀在他完事后捅进了那个年轻女人的腹部——不是干净利索的一刀,而是故意让她死前遭受更多的痛苦。
仅此一桩特拉斯克就死有余辜,还有其他恶行就活该他慢慢儿地死。他必死无疑,今天或是明天,甚至可能是后天。但是钱多斯不会等在那儿看,他也不想看到。过了四年之久,复仇的欲望大部分都已淡化了——对韦德·史密斯不包括在内。钱多斯得亲手宰了韦德·史密斯。然而对于特拉斯克,嗯,那只是要兑现他曾经立下的誓言。除此之外,钱多斯顾不了许多。
如果钱多斯不作出解释,特拉斯克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要死。而且钱多斯希望让特拉斯克死个明明白白,让他意识到是他的残酷暴行换来的报应。
钱多斯把那团破布从特拉斯克嘴里掏了出来,然后后退了几英尺,抬头看着他。特拉斯克朝他吐口水以示轻蔑。那家伙的眼里没有一丝害怕。
“杂种,”戴尔刺耳地叫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听见你跟你婆娘说了。”“你确信那是你听见的?”特拉斯克还想负隅顽抗。“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根本没碰那个他妈的的臭娘们。你没必要担心——”“这事与那个娘们毫无关系,特拉斯克。”“这么说罗梅罗是对的哕?那么你拿这个女人做幌子想干什么?”“你的朋友没必要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个吃醋的男人,就那些。他们会奇怪怎么再也见不到你了,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儿真正发生的事儿。”“去你的吧!他们会回来的,很快就会!他们不会把我一人扔在这儿。”钱多斯慢慢地摇摇头。“我愿在你一生的最后一次赌博中下注,我敢赌你的朋友已经在这块地区发现了印第安人的标志,而且此时此刻他们正发疯似地往边界狂奔。”“撒谎,”特拉斯克咆哮道。“我们根本没看见——你看见标志了?”“我不必看见。我知道他们在附近。我们经常在一起赶路。但是这次,因为那个女人,他们便保持着一段距离。印第安人会吓着她,明白吧。”“她和你结伴同行。”特拉斯克指出来。(。。独家ocr)
钱多斯点点头,没做任何解释。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杂种,”他的对手说道。“戴尔·特拉斯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我们离边界太近,这周围无论如何不可能有印第安人。”钱多斯耸耸肩。“这并不需要我向你证明,特拉斯克。他们找到你时,你就明白了。我要把你当作一份礼物留给他们,你可以这么说。”“一份礼物?”特拉斯克叫道,露出了他开始感到的恐惧。“如果你想杀我,杀吧——否则你还算个男人吗?”但是钱多斯不会被激怒,况且同这条恶g说话他已经烦了。“并不是我不想杀你,特拉斯克。”他缓缓地说着,走近了一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以前曾见过这双眼睛的,特拉斯克,尽管那不是我的。或者是不是你qg的女人太多了,以致你记不起我所指的那个女人?”特拉斯克倒抽了一口凉气,钱多斯又冷冷地加了一句,“看来你确实记起来了。”“那是他妈的的四年前的事了!”“你认为这么些时间过去了,你便已经逃脱科曼契人的复仇了吗?难道你不知道那天同你一起的其他人是什么下场?”特拉斯克的确知道。他面色惨白。他自以为那已经结束了,以为那些野蛮人查出了其他几个人,他们的复仇欲已经满足了。并非如此。
特拉斯克拼命挣扎,但绳子还是绑得紧紧的。钱多斯此刻能嗅到他的恐惧,而且那双哀求地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死预识。
心满意足了,钱多斯转身上了马。他抓起特拉斯克那匹沙毛马的缰绳,对特拉斯喊道:“你知道我要你死的原因,特拉斯克,但是还请记住那个年轻的科曼契女人,你先j污了她,然后又残忍地、慢悠悠地杀死了她。”“她只不过是个他妈的的印第安人!”钱多斯良心上的不安一下全被那句话打消掉了。“她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一位母亲——她的婴儿那天也惨遭杀害;一位妻子——她的丈夫至今还在哀悼她。她整个一生中从未伤害过任何生灵。她是多么美好善良。然而你杀害了她。因此我要把你交给她的丈夫。他想得到你,而我不想。”钱多斯拍马走了,特拉斯克嘶叫着要他回来杀掉他,钱多斯充耳不闻。相反,钱多斯听到那些惨遭qg、折磨和屠杀的女人和孩子们的嘶叫。他们就在附近,就像在那些斗士们一样,虽然他看不见他们。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在注视着,而且他知道他们对这一切全能懂得。
不一会儿,钱多斯看见了远处的考特尼,这些幻像一下子消失了。她能让人忘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是他心灵的慰藉,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的一个甜蜜的、纯真无邪的女人。
她停在了一块平地的中央,和她坐下的母马都披上了一身银色的月光。他催马加快了步子。
他到她身边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钱多斯笑了。强按着感情可不像她,但她今晚令人敬佩地做到了。在需要的时候,她表现得镇静勇敢。而现在她已经安全了,反而失声痛哭了。
他一下子把她从她的马上抱上他的马,紧紧地搂在身前。她依偎在他怀里,继续哭着。他拥着她,见她把心头的恐惧全哭了出来,很是欣慰。当她停住哭泣,他轻轻地把她的脸侧过来对着他的脸,低头亲吻她。
考特尼不久便意识到这个吻完全是真心真意的。一股令人晕眩的冲动油然生起,来势如此迅猛令她害怕,她从钱多斯怀里挣脱开来。
她屏息静气地仰头看他。他的镇定引发了她的脾气。
“你不能说这次又是想让我安静下来吧。”“你准备问我为什么吻你吗?”他叹口气说道。
“我刚才是——”“别,小猫咪,因为如果我告诉你的话,我们会就此驻足来同床共欢,而明早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纯洁无瑕了。”考特尼大吃一惊。 “我——我没想到你会发现我——有魅力。”他嘟哝一声。没有一句证明他的确发现她魅力的话,没有任任何表白,仅仅一声嘟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你最好把我放回我的马上,钱多斯。”她迟疑不决地说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做适当吗?”她身上的每一根纤维都想待在原处,但是他的揶揄让她受不了。
“是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一点没错。”她唿地一下便落到了她的马鞍上,还没来得及抓住缰绳,她的马便跟着钱多斯的马走开了。
整个行程她完全意乱情迷。钱多斯想要她!
钱多斯想要她!第二天早晨她刚醒过来,便想起这码事,还是一副心花怒放,意乱神迷的神情。但没过多久,她猛然觉得像被泼了一桶冷水在头上。事实是,哦,太明显了!她这个尽做白日梦的小傻瓜。他当然想要她。她是那儿唯一的女人,而他是个男人。按她的理解,男人们对女人个个来者不拒。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出了对她的冷漠。他只是一时受到诱惑,正如男人们受到色欲诱惑,而并不真正在乎当事的女人一样。
“你打算杀了那条毯子,还是什么?”考特尼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你一直盯着它,跟要谋害它似的。”“我——哦,我做了个恶梦。”“那不奇怪,想的事太多了。”他蹲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一听咖啡。他已刮完脸,穿好了衣服,而且已经戴上了那顶宽沿的骑马帽。他已准备好出发了,但显然在等着让她美美地睡够。他怎么知道她瞌睡得要命的?“如果你不是太着急,麻烦你给我倒些咖啡好吗?”她说道,起身叠毯子。随后她意识到她还穿着昨夜那身衣服。“天哪,我脑子一定出毛病了,”她含糊地说道,感觉衣服上一处处还是湿的。
“迟到的惊诧,或许是。”钱多斯说道。
“惊诧?”她的目光视着他,“可是你当时知道!你干嘛不提醒我?”“我提醒了。你谢不迭口,随即躺下就呼呼地睡着了。”考特尼把视线移开。穿着湿衣服睡觉,那样子一定傻傻的。而且全是因为钱多斯一时之间想要她!她怎么会是这么个白痴呢?
“我得——我得换换。”她说完就匆匆离开去。
可是事情还没完。她昨夜收东西时如此匆忙火急,竟无意中将几件湿衣服塞进了旅行包,同其它衣服混在了一起,现在什么都湿了。
她扭头瞟了钱多斯一眼,接着又看着她的包。
“钱多斯,我——我——”“没那么糟,猫咪眼。”她又扭头瞥了钱多斯一眼,接着急促地说道:“我没东西穿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我包里塞进几件湿衣服而又而又忘记拿出来晾干了。”“晾干得等到今天晚上。那条裤子怎么样?湿不湿?”他朝她走过来,盯着旅行包。
“裤子没湿。我把它塞在鞍具包里了。”“好吧,那就穿它。”“可是我想——”“没别的办法。等会儿。我给你拿件我的衬衫。”她吃了一惊。他看起来一点也没生气。一会儿后他扔给她一件浅黄色的衬衫,非常柔软的鹿皮呢料。唯一的问题是这件衬衫没扣子,前面用带子束着,可她没有一件干内衣可穿在里面。
“别皱眉,猫咪眼,仅此一件,非穿不可。我其他的衣服都脏了要洗了。”“我不是说……我会很高兴给你洗衣服的。”“不必。”他草草回答,“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来料理。”现在他生气了。偏偏——哦!考特尼取出裤子慢步走到灌木丛中。这个令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男人。她只不过想帮帮他。看他那种反应,倒让人觉得她正千方百计地要做他的——老婆或是什么的。
五分钟后,考特尼踩着重步回到营地,装起她那套铺盖。正心气不顺,又还有点难为情,她满脸愠色。钱多斯的衬衫拖齐她的臀部,因此没法扎进裤子里。那个束结的v字口,大概只开齐他胸脯上半处,可却超过了她的肚脐眼。最糟糕的是那根束带,用坚硬的生牛皮绳做的,怎么也扎不紧。不管她用多大的劲拉,还是敞着一条半英寸宽的缝。
她背对着钱多斯,到火堆边端咖啡时,她用帽子遮在胸部,单单用愤怒的目光看他一眼,看他敢不敢说什么。他没说。实际上,他尽量根本不去看她。
考特尼想找个话题使自己摆脱这种不自在,她的目光落在同他们的三匹马拴在一处的另外一匹马身上。
“让那个叫特拉斯克的家伙步行那么远回堪萨斯,是不是有点过分?”这句温柔的责备带来的结果是她没料到的。钱多斯那双冰冷的蓝眼睛紧紧盯住她,她觉得他真是要大打出手了。
“既然你并不知道他的罪恶,小姐,你怎么能知道他该不该如此呢?”“你当真知道他有罪?”“没错。”“什么罪?”“qg。谋杀。好多男人、女人和小孩都死在他手里。”“我的天!”考特尼脸都白了,“既然你全知道,干嘛不当场处决他?”什么都没说,他站起身朝马走去。
“对不起!”她在他身后喊道。他听见了吗?上帝份上,她总是在说对不起。她干嘛不一开始就不要多嘴呢?
她会把戴尔·特拉斯克抛在脑后的。按照文明国家对恶性犯罪的判处,他应该被开膛分尸。但是她再也不会想这事儿了。
她用喝剩的咖啡浇灭了那一小堆火,然后朝马走去。钱多斯表现得不错,已经替她把马鞍套好了。她迅速地拿梳子梳头,头发尽管很干净,却是乱糟糟的。
她正特别费劲地梳一个发结时,钱多斯走到她身后,“既然你认为我精于此道,我替你把它割下来吧。”说话中带有强烈的幽味道,他又说道,“你以为我割了多少张带发的头皮?你说的数字我记不起来了。”考特尼一下子转过身来。他正对她露齿微笑。他的坏情绪打发得真快!
她想起了昨夜她说到关于他的其他一切,感到两颊发热。
“你在那儿听了多久?”“够久的了。”“我说的那些,但愿你别认为我都信以为真。”她赶紧来宽他的心。“只是他们正好问我你是不是半个印第安人,我想最好说谎。我想弄得他们不安,说到底是他们声称从未见过你,这样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你长得根本不像印第安人呢?”“我不像?”钱多斯声音轻轻地、却很烦人地问道,“你见过很多印第安人,因此你有资格来做区别?”考特尼脸都白了。他在取笑她,但她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好笑。
慢慢地,她觉察到他的态度完全是严肃认真的。“你不是半个印第安人,对吗?”她低声问道,接着马上又感到后悔。任何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都不值得回答。他没回答,可不是吗,只是用他那种令人不安的方式盯着她。
她低下眼睛。“就当我没问。要是你准备上路……?”握住她的手,他拍了一块昨夜剩下的r在她手里, “那会让你撑到吃午饭。”“谢谢。”但他转身时,她问道: “钱多斯,你知道bella是什么意思吗?”他紧紧盯住她,目光热烈。“那个墨西哥人那样叫你?”“是的。”“它的意思是美丽。”“啊。”又一次考特尼发现自己不自在起来,分外强烈,令人脸红心跳。
“如果你还有东西要洗的话,最好今晚处理掉。”那天晚上他们刚驻脚扎营,钱多斯便通知考特尼。“从明天起我们就不沿着阿肯色河走了,而且至少二天内不会再接近有水的地方。”考特尼没有多少东西要洗,但她的确得把所有的衣物晾出来吹干。钱多斯很快料理好他和特拉斯克的马,就到河边洗衣服去了。衣服也很快洗完了,而考特尼几乎还没开始,她完事时,他们的营地看起来成了一家宅子的后院。大小衣物铺满了每一处能够得着的灌木、树和岩石。
他们的营地恰好处在印第安人保留地的中心地带,看起来却那么像个家,考特尼觉得很有趣。不过它的确像个家。它给考特尼一种温馨的感觉,又转化为一种深深的满足,这令她吃惊,那种感觉一部分就因为有钱多斯伴着,有他在全无安全之虑。他今晚没出去打猎,她敢肯定那是因为他不愿单独留下她。他察觉到她对此还心有余悸,而她对他的好意心中感激有加。
为让他知道她的感激之情,她费尽心思,用带的干牛r片和蔬菜,加上她买的不多的几样调料,做了一锅甘美可口的汤,还在汤中下了好多肥r丸子。而且,汤中没放一颗蚕豆。
考特尼准备晚餐时,钱多斯斜靠在他的马鞍上闭目养神。她哼起歌来,那曲调沁到他的心里,他紧闭双目试图抵挡。她又在哼着,在他最始料不及的时候,对他的身心感觉全力轰炸。只要考特尼·哈特在,他便似乎全无招架了。
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她却得不到满足,他还能忍耐多久?如此疯狂地想得到一个女人以致他心无旁及之时,却不得不同自己的自然本性拼命抗争,这对钱多斯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次。她紧紧地缠绕着他,令他几欲爆炸,然而却还无法逃避她。
可是他不会碰她。即使她主动上前,他也不会……晤,等一等,他可没那么高尚。毕竟,他只能对自己要求那么高了。
哦,他自以为在欺骗谁?她的确已经主动过,而且他仍然还在为此心动。他那种必须保护她免受人害——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可笑的念头纯粹是一种折磨。她已经发出了一个接一个的信号:她那撩人的目光,那柔柔的、醉人的亲吻。她想要她,知道这点令他热血,以前从未有过。
可是她知道她的诱惑令他欲罢不能吗?她不可能知道。他一直强忍着不让她知道——直到昨天晚上。而且要是她真的知道的话,她显然会不顾一切,因为她丝毫无意克制那令他欲火如焚的目光。
“钱多斯,他们赶着大群的牛是怎么翻越这些山冈的?他们绕道走吗?”“不是。”话音很生硬,他自己也吃了一惊,赶紧放柔和些。“离这儿往西大约五十英里有一条运牛道。”“可是我想去韦科最近的路是走那条运牛道吧?”“没错。”“我们没走?”“我有点事要去巴黎,德克萨斯北部的一个小镇。大约会耽误五天左右的时间,但是没办法。那是我最开始要去的地方,而且我不觉得有义务要先浪费一个礼拜时间送你去韦科,然后又折返回来。有意见吗?”他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她哪里还敢提意见,“不。我不会要求你为我改变计划的。多几天时间也没关系。”她最后一次搅搅那锅汤。“饭好了,钱多斯。”进餐时,考特尼发现自己既高兴能和钱多斯在一起比她预想的多待上几天,又生气他不曾告诉她他的计划。她偷偷看了他好几次,直到被他逮着,两眼看得她发慌。她匆匆吃完饭,急急忙忙走开去查看她的衣物。
好几件衣服都干了,她终于能换点别的穿了,便走到河岸下去换。脱下裤子和衬衫,她略一迟疑,便一头扎进了河里。太阳已经落山,而钱多斯还在吃东西。这是数日之内他们最后一次近水扎营,因此也是她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洗澡。
月光在水面泛着银光。考特尼站在一棵斜伸过来的树的y影下,让水流冲洗她的身子。光光的一丝不挂,她感到非常不雅。然而却令她心旷神怡。
最后,她极不情愿地上了岸。擦干身子是个难题,因为她没带毛巾,因而她只好光手抹抹——老天,她不是曾想过要那样抹钱多斯的后背吗?别想那些,考特尼。接着她迅速穿好衣服,回到营地。
出乎她的意料,他已经收拾好他们的餐具,铺开了他的铺盖,正在收拢火堆。她叹了口气。洗个清心爽神的澡后,她一点睡意都没了,而他却准备睡觉。
她到他身边时,他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在她那身淡绿色的丝绸裙服上扫视一遍,她突然意识到穿衣前身上还没完全干。丝绸有几处粘在她身上。还有,部分头发也湿了,尽管她曾把头发扎在头上。她洗过澡是显而易见的,想起刚才一丝不挂地洗澡突然间令她害臊起来。
“要是早知道我不必洗盘子的话,”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就懒得穿上衣服了。”哦,那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顺耳?她并非要说……“我的意思是——哦,没事。给你。”考特尼递给他晾过的衬衫。“再次感谢。”她转身离开,但钱多斯抓住她的手腕,吓了她一跳。“下次先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娘们。你可能会被水蛇咬上一口,或者被一根漂来的木头撞上冲下河去,或者被印第安人抓走,甚至还有更糟的。”“有什么比印第安人更糟的?”她随口说道,有意自我解嘲。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过那些。
“自然有更糟的。”“但是你离得并不远,”她说道,“你会听见我大声呼救的。”“就算你能呼救。别人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假如你是在建议我不该洗——”“不是。”显然便是另一个原因,她瞪大了眼睛,“假如你是要——要——”“见鬼,不是,”他吼道,跟她一样对她的推断大吃一惊。“我不必看着你。我只需离得近一点,近得可以保护你。”他意识到没法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忘了吧,”他草草地说。
“忘记什么?让你知道后我再——”“忘记洗浴一事,就忘记这个。”“钱多斯!”“不管怎么说,一位女士没理由在路途上洗澡。”“那是不通情理的,这你知道!”她不服气,“那跟我脱光衣服不是一回事。今晚我是脱光了洗的,但我——”她没说下去。听她的话他脑子里产生的联想使他再也把持不住了。他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全部的激清如山洪一样奔流而出。
刚一触到他的嘴,考特尼感到体内深处有一股惊人的激动,令她两腿发软。感到双腿有些撑不住,她紧紧地拥住钱多斯,双臂缠到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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