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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根据宝云记录的这场辩论为:
什问曰:“法云何空?”
答曰:“众微成色,色无自性,故唯色长空。”
又问:“既已极微破色空,复云何破一微?”
答曰:“群师或破析一微,我意谓不尔。”
又问:“微是常耶?”
答曰:“以一微故众微空,以众微故一微空。”
接下来就没有任何记录了,因为宝云根本听不懂。别说宝云,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得稀里糊涂,估计也就僧肇那几个大弟子能听懂一些。爸和觉贤的辩论,堪称佛教中最抽象难度最高的一场辩论。
爸和觉贤老头一来一往辩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脸上均是严肃的可怕。虽然听不懂,在场却无人敢出生,都屏声静气地看着两人的面部表情。只见觉贤老头额上汗珠见多,而爸却神色自然。但知道最后jieshubahe觉贤还是冷冷相对,两人都没有公布结果。那场辩论,只记录了前几句内容,不知到底谁输谁赢,成了史书上悬而未决的疑案。
“你看,是不是污垢慢慢去除了?”我用力摇动装着碎蛋壳和醋的陶罐,停下来看一看,“来,你试试看。”
络秀满脸惊奇,小嘴张得很大,瞪着眼睛看我帮他清晰无法洗掉的污垢。她用小手摇晃着陶罐,开心地笑,晶亮的眼眸望着我,可爱的要命。我突然有点想吻她,赶紧收起心思。一本正经地指点他如何用力均匀。
这些天回到爸的住所,我都会寻个理由去找他。虽然我们相差一千多年,我的很多思想她无法明白。可是,她会安安静静地听我讲,用最纯真的笑鼓励我讲下去,每次看到她的笑,我总会心情舒畅。仿佛沐浴在柔和的风中,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真的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清洗完陶罐,陪着她走出厨房,沿着游廊望她的卧室走。今夜无风,黑幕中点缀着闪闪繁星,看来明天会是个晴天。
“星星为什么会眨眼?”身旁传来好听的悦耳声音。
我仰望星空,对着一眨一眨的星星出神。我该说:因为有大气隔着。星光透过大气层时,大气的密度变化,星光的透明度就会变化。
“因为星星跟人一样,有心事的时候,就爱眨眼。”
我转头看她,夜色中她的脸有种异常动人的美感。氧气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小巧的下巴和秀丽的轮廓。突然觉得我不该在这里继续看星空了。否则,我可能会犯不该犯的错……
“小什!”
是爸!站在游廊前方看着我和络秀,语气无波,却让我吓了一跳。络秀似乎很局促,行了礼,急匆匆走了,我有些悻悻,向爸走去。
爸跟我一起走回卧室,半天没言语。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小什,”他终于开口了,“络秀是个很好的女子。”
“嗯。”我当然知道。
爸停住脚步看向我,声音沉稳:“为父不反对你与络秀。只是,小什,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游廊上的灯笼照亮他眼里的一抹痛,幽幽叹息响起:“你是否能承受像为父与你母亲这般,聚少离多,性命交付……”
我猛地顿住脚步,看向他百转千绕的哀伤眼眸。心里一紧,咬着嘴角轻声说:“爸,我知道了……”
那晚我没睡好,一直在想着爸的话。我有勇气承受吗?我敢吗?
也许是爸妈的感情对我影响太深,我一直不愿意和我的同学们一样把恋爱当快餐吃。围着我的女生实在太多,可我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因为她们看我的眼神,承载了太多别的东西。我母亲是知名历史学家,我二十岁不到就创办了公司,加上我的身高长相,这一切足可迷倒任何女生。可她们,有多少是因为小什这个人的内在,而不是小什的长相,家世,经济条件,像妈妈爱爸爸那样义无反顾地爱上我呢?
我尝试跟不同女生约会,每个都没有超过三次以上。各式美女中,没有一个是我心中追寻的纯净身影。我没想到,这个影子居然在一千多年前出现了,我竜 清晰地听到心动的声音,可我,我敢吗?
我辗转反侧,又跑到窗前看星空。其实我知道答案:我不敢!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自己从来不愿意去正是这个严苛的问题。我羡慕爸妈的感情,可这样生死相依的感情只属于他们。我,还有任何旁人,都羡慕不来,因为我们都没有那样决然的勇气……
该收手了,趁着自己和她都还没有沉沦,再过五天,我便离开。把它当场一段美好的回忆带回我自己的时代吧。等我回来时,她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嫁人了。
从那晚以后,我不再去找她。路上看见了,也只是合十鞠躬,退避三尺。看到她眼里飘过的失落,我会痛。可是,我还能忍得住。毕竟,只有这短短几天的相处。相信她也一样吧,慢慢便会淡忘了我……
道桓和僧肇等人的工作卓有成效,道桓没几天就查出了逃犯,密保给姚兴。姚兴大怒,发下话来要严惩。长安城内流言四起,觉贤遭到僧俗二界的猛烈抨击。他那些不成器的徒众或者匿名隐潜,或者半夜越墙逃走,半日之间,差不多全逃光了。觉贤再也呆不下去了,刚好庐山的慧远邀请他,他便带着四十个愿意跟随他的僧人,去了庐山。
爸知道这件事时觉现已经准备走了,他名声已臭,不愿再见爸。爸马上来找我,我供认不讳。他知道我是为妈抱不平,责备我几句,也不再多言语。觉贤走后,爸又是会叹气,还是为觉贤说好话,说觉贤精通禅法,的确比他更正宗。
我告诉爸,无需为觉贤担心。他去了南朝,后来受到刘裕重视。还跟旅行印度回来的法显合作译经。他的专长在禅法上,翻译的佛经为后世大乘瑜伽学说开了先河。所以他对中原佛教,尤其是南朝佛教的发展,还是很有贡献的。
爸在我的请求下收了道桓做关门弟子,当然,对外我也是爸的弟子之一。有人把我和道桓一起算入之前的八大弟子,成为什门十哲。很多人根据我们的长相猜测我们有亲戚关系,但没人知道我是他儿子。
临走前,我只是宣布要回龟兹。道桓来跟我告别,一脸痛苦地告诉我,因为他向姚兴密报,跟姚兴多接触了几次。姚兴问他对政务的处理,他回答的头头是道。于是姚兴他还俗从政,这几天他正为这事犯愁呢。
我呵呵笑着告诉他,他新拜的师傅能帮他。道桓走的时候带着一脸笑,我叹了口气,爸的确会帮他想姚兴请求。不过这姚兴真是病急乱投医,日后的道桓还是会被他得隐居山林。
姚兴已经在没落了,两年前跟拓跋珪打,吃了败仗,两年后赫连勃勃又会背叛他自立,他的晚年将在内忧外患中度过。型号,爸看不到姚秦的灭亡。
“爸,你写好了吗/”
爸抬头,鼻音很重地“嗯”一声,将案上的一张纸交给我。看到上面的字,我愣住了。爸一整夜静坐在几案前默想,就写出了这两个字?
纸上,两个秀逸的字体:“等我”。
我以为,爸会写些更缠绵的青华。却只有两个字“等我”。也许,对爸妈而言,真的不需要再说什么承诺了。“等我”,足矣……
我将纸小心折好放入背包,最骄傲扯出笑:“妈肯定会很珍视这份五十岁的生日礼物。”我有足够信心,只要妈看到爸的信,她肯定会接受骨髓移植手术的……
我本想跟络秀告别,却仍是忍住了。不想再打扰她,本来就没有开始,又何必有结束呢?
爸送我走,他已经很熟悉这些程序了。千言万语想叮嘱,只凝成一句:“爸,这四年中你一定要保护好身体,为了妈”
爸看着我,重重点头。
九十八 临终日子
“道标师傅!”
我转头,看着似曾相识的身影悄然走近。已久俏丽的脸,灵动的眸子,干净的如同古代毫无污染的蓝天。只是发髻挽起,已是少妇装束,减了几分娇憨,却多了成熟女子的魅力。再次见她,我的心仍有悸动。
容晴容雨本来拉着我的手叽叽喳喳地拼命说话,见到络秀,立刻甩开我,飞扑上前,扎进络秀怀里。我看着络秀对两小儿宠溺地说话,用帕子擦他们的嘴,温柔的神情像极了我记忆中年轻时的母亲。
我有丝伤感。她不叫我“小什”,而是一本正经地叫我“道标师父”。慢慢踱步到她身边,笑着看她:“络秀,四年未见,你可好?”
她抬眼,纯净的双眸在我脸上盘旋,眼里蕴着水一般的柔情。那一刻,我有点嫉妒她的丈夫了。她叫送她来的车夫带两个小儿坐上马车,转头对着我恬淡一笑。
“还好。”她的脸颊飞过红晕,头低下,露出玉琢般的颈项。清脆的声音响起,“夫家对我很好,我已有一儿了……”
我一怔,随即释然。她现在二十一岁,在这个时代,的确已为人母了。可是,为何听到她有了孩子,我的心会有点疼?
我甩甩头,不该想这些不着边际的,看着她的眼问:“那,容晴 容雨交托给你,你丈夫可会……”
她摇头,脸上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夫家早已知此事,他会对容晴容雨以自己孩儿般对待。”
不由感慨,她真的嫁了个好丈夫。听父亲说,这门亲是她自己选的,那个男人虽然只是品级不高的官吏,却为人正直善良,对她真心以待,发誓决不纳妾,她这门美好的女孩,的确应该有个好男人配她。容晴容雨交托给她,我和父亲都放心。
“法师病情如何?”
“不太好。”我摇头长叹,“这次恐怕难逃天命。所以法师命我将两小儿托付于你。万一法师有不测,他们两也不至于失去依托。”
“你放心。容情容雨是我从小带大,日后决不亏待他们。”她神情变得严肃,郑重向我发誓。然后,对着我柔声宽慰,:“法师吉人天相,佛祖会保佑他的。”
我看着她温柔的脸庞,有些发怔。为什么这么纯净的女孩,在我的时代那么难找到?
她坐着马车离去时,我一直怔怔地看着。对她,心里始终有丝酸涩。我没有爸妈的勇气,冲破时空障碍,勇敢地去牵她的手,只能看着马车越驰越远。
夏日的夕阳下,蝉声噪鸣,几缕凉风拂过,挥不去我的失落。这一别,便再无可能相见。长安没几年又会陷入人间地狱的惨况。我本来想提醒络秀,可现今的中原大地,有什么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想起唐代崔护的诗,不禁怅然。
去年今日此中门,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络秀,希望你在乱世中,跟你的丈夫,容晴容雨,还有我未曾谋面的你的儿子,平平安安……
“道标!”
是个熟悉的声音,我叹气,转头。看着林荫道上飞奔过来的滚圆身躯。四年不见,他比皮球还圆了。
“道标,听说你回来了,我赶紧来找你!”他气喘吁吁地奔到我面前,瞪圆眼睛打量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都没变?”
我呵呵一笑:“昨日回来的。”对我而言,时间只是过去了半年,当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道桓挽住我的手臂,兴冲冲地往爸的住所走:“你还没见到师尊吗?他如今身体不适,已卧床几日了。听说昨晚,他召集外国弟子为他念咒,不知今日情况如何。”
“我已见过他了,昨日便住在他那里。”我淡淡地解释。昨夜是我让僧肇召集爸的龟兹弟子,在爸的卧房外念了一夜经。果真惊动了姚兴,他现在正从长安赶来。
“要不是你,我也无法败在师尊门下。这四年,从师尊处学来的,比我前三十年学到的还要多。”他叹口气,真诚地对我说,“谢谢你,道标!”
“道桓,陛下还在你还俗吗?”
他长叹出声,郁闷地吐气:“我一直觉得刘勃勃必反。便劝陛下莫要委刘勃勃以兵权,可惜陛下不听,两年前刘勃勃果然反,陛下懊悔某及,便又来迫我还俗从政。若不是师尊劝阻,师兄我也会跟你一样,一走了之。”
姚兴统治后期,朝政一塌糊涂,没有好谋臣,便打主意到道桓身上。道桓虽然表面一脸憨态,却看问题非常精准,只是他心思不在政治上。
“如果陛下还要你,你隐匿山林吧。”我隐晦地透露。
姚兴撑不住多少时间了。姚兴晚年,几个儿子在老爸还没死时便争得不可开交。姚兴死后,太子姚泓继位不到一年,便在刘裕攻打下破国身死。这些,将在公元四一七年发生,离现在只有八年时间。道桓若去隐居,也能免得经历这场战乱。
道桓摇头叹气:“唉,古人有言:‘益我货者损我神,生我名者杀我身’若我太甚,也只能如此了。”
道桓随着我一同踏进爸的住所。大堂里有很多人,爸的卧室外围着不少人,都是爸的弟子们,面露忧色,却不敢进门打扰爸。
我让道桓在外等候,自己进了卧房。房里只有他的僧肇:他侧卧在榻上,手上拿着经文,还在念诵着,一旁的僧肇奋笔疾书。
“爸!”
僧肇诧异地抬眼看我,我赶紧改口:“师尊,你怎么还在译经!你现在该休息!”
“时日无多了,这《大品般若》还未校队完,总得要做完才好。”他对我温和地微笑,又转头问僧肇:“校完了吗?”
僧肇落笔,坲去额上的汗珠,轻嘘出一口去:“师尊,总算是做完了。您赶紧休息吧。”
他却摇头:“去把所有弟子都叫进来吧。罗什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
卧室挤得无立锥之地,空气虽然闷热,大家却无不满之色,都眼圈红肿看着爸。爸的精神不是太好,可能是这几天夜以继日地工作,消耗了太多体力。他让我扶起他的身子,盘腿坐在榻上,对着诸人扫视一眼,开口说道:“因佛法之故,得与诸公相聚,看来今生难以尽心,只好俟之来世,着实令人悲伤。”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诀别的味道。僧众中有人忍不住哭泣,哽咽着喊:“师尊!”
他悲悯地看着每个人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罗什才疏学浅,谬充传译,所译经论凡三百余卷。唯有《十诵律》一部未及删削,存其原本,这肯定不会有什么差错。但愿所译经文能流传后世,全都得到弘扬流通。”
众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声充实着不大的卧房,连我听来,都觉得有些悲恸。赶紧稳住情绪,向他使眼神。
他对我看了一眼,却不在继续讲下去。我有些急了,大声说道:“师尊,你所译经文绝不会有错。你昨夜在佛陀前发愿:若所传无谬者,当使焚身之后,舌不焦烂。”
我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惊叹。连上的哀戚更甚,不一会儿,哭声更响。爸瞥我一眼,不再说话。我跟僧肇招呼大家出去,让爸好好休息一会儿。僧众们一个个到爸面前磕头道别,然后哭着出门。最后,爸叮嘱了僧肇几句,让他也出去。看着僧肇瘦弱的背影消失,爸眼里老泪纵横,幽幽地叹息。
“爸,还有别的要带吗?”我将装满父母四十多年情缘的木盒放进背包,轻声问他。
他环视房间,眼神复杂,缓缓摇头。
姚秦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国师鸠摩罗什卒于长安。
大伙熊熊燃烧,瞬间吞没火堆上的躯体。三千僧人盘腿念经,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声。姚兴眼睛红肿,被太子姚泓搀扶着。
火烧了两个多小时,终成一堆灰烬。僧肇和几个大弟子流着泪到火堆上收拾,却无任何碎骨。道生突然喊道:“你们看!”
飞灰烟灭,形骸已碎舌头依然如生。所有人都起身围了过来,姚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依旧柔软的舌头,悲恸地大喊:“朕失国师,实乃国之殇也。”
法师的龟兹大弟子盘耶它罗盯着这不可思议呃舌头,对着所有汉僧痛哭:“师尊之学识,你们只获得了十分之一不到啊。”
僧众们听了盘耶它罗的话,围着那根舌头,全体跪下。哭声震撼,地动山摇。松风呜咽,如泣如诉。
鸠摩罗什法师译有《中论》《百论》《十二门论》《般若经》《法华经》《大智度论》《维摩经》《华手经》《成实论》《啊弥陀经》《无量寿经》《首楞严三味经》《十住经》《坐禅三昧经》《弥勒成佛经》《弥勒下生经》《十诵律》《十诵戒笨》《菩萨戒本》,佛藏,菩萨藏,等等。有关翻译的总数,依《出三藏记集》卷二栽,共有三十五部,二九七卷;据《开元录》卷四载,共育七十四部,三八四卷。注释《成实》《十住》《中》《十二门》诸论。
他的译文,大部分流传到了二十一世纪,少部分佚失。今先户县圭峰北麓草堂寺,便是当时鸠摩罗什主持翻译佛经的场所。寺内有鸠摩罗什舍利塔,为安放鸠摩罗什舍利之地。
尾声 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开着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清风徐徐,舒适惬意。开到后山一片幽静的竹林中,我下车步行。沿着林荫小道,缓步拾级而上。带着泥土芳香的风扑面而来,我闭眼深吸一口,肺里的污浊空气,似乎能这样被净化掉。每次来这里,我的心情都格外宁静,关闭手机,不让任何人打扰。今天,是我跟父母每周的家庭日。
山泉顺着台阶潺潺流过,叮咚作响。时而有小鸟欢快地鸣叫飞过,台阶尽头是一个小院子,篱笆墙里种着瓜果蔬菜,葡萄上摆着几张藤椅圆桌。前方的仿古建筑,是我和妈根据爸在草堂寺旁的住所设计,清幽古朴。
我用钥匙打开门,口里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房里是古典的老式家具,只有基本必备的现代电器。厨房,客厅,卧室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房的桌上摆放着爸最宝贵的木盒。盒子被磨得光滑无比,一尘不染。
到处找不到人。我掏出手机要打妈的手机,想想又塞回兜里。他们两个还能去哪儿呢?肯定是去了前山的寺庙年经。寺里的僧人都以为他们是普通居士。不过他们为爸的佛教造诣折服,经常会请爸去讲经。看来今天,爸又被请去了。
走进这千年古寺的大殿,看到黑压压一群人在诵经。是我最熟悉的《金刚经》。听着他们如诗歌般的吟唱,我的鼻子有些酸涩。这而经文,历经一千六百五十年岁月的考验,依旧广为传诵。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抵世界七宝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问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念诵完毕,僧人和众多居士皆对佛礼拜。人群中站起两位老人,老妇人头发以花白,脖子上系着色彩依旧鲜艳的丝巾。老人高瘦的身躯有些佝偻,却是历尽沧桑的超然之姿。抬手背起随身带的包,手腕上露出一串红的剔透的玛瑙珠子。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走出大殿。我笑着迎上前,帮他们拿过包,一手搀一位,脚步轻松地走向寺门。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三十六章:温暖在哪里?——小弗的番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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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长大,烦心事却更多。家里的一切让我郁闷,父亲还是经常去寺里,说是参加法会,其实还不是为了见那两个人?哥哥的声名更大,到处宣扬大乘,贬低小乘,以一场又一场的论战,用那些“空”啊“无”啊说服人改信大乘。哼,什么大乘小乘,我通通都不信。只是,为了父亲开心,我还是每天照例在家中的神坛上柱香,经常陪他去寺里看母亲和哥哥,遇到有法会时也耐着性子陪父亲听完。
十岁发生的事,虽然还能记得,但毕竟只是那么几个月时间,很快就被我抛到脑后了。只是,有时跟着王子们在外玩闹,他们说起来各种女人都试过,就差尝尝仙女是什么滋味了。每到此时,我的心总会无故地多跳几下。我见过仙女,可惜,既然是仙女,自然不会在人间久留,那群龌龊的人又怎能见到呢?而仙女到底长什么模样,努力地想,仍是模糊,只有那暖暖的怀抱和温柔的歌声会在梦里重现,让人不愿醒来。
十五六岁时就跟着那群公子哥们胡闹,什么离谱就做什么。最搞笑的是,跟着四王子他们去抢亲。那天傍晚本来就有些喝多了,在街上看到一家人迎亲。四王子居然动了念头要去偷人家的新娘,一定要拉着我躲进那家人的院子里。等天完全黑透了,四王子突然放声大叫“有贼!”。参加婚礼的人都纷纷从屋里跑出来,我按照四王子的吩咐,钻进洞房抱走了新娘。本来那个新娘吓的要死,看见我抱起她,就乖乖地不吭声了。我苦笑,难怪四王子要派我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天太黑,匆忙间看不清路,我掉进了带刺的灌木丛里,动弹不得。四王子来帮我,还没等拉我出来,那些人就赶到了。没料到四王子竟反了脸,大喊:“贼在这里!”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蹦出来了。扔掉那个新娘,我们慌不择路地逃走。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几日后突然家里来了几个人,拉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媳妇,怒气冲冲地指明要见我。原来就是那晚的新娘,不愿意嫁了,非要寻我,居然跟踪着我寻到了府里。父亲听了小媳妇的话,脸色发青,我如何解释都没用。闹腾了很久,父亲给了钱,那群人才走。那个女人后来还跟踪了几次,我看着实在烦,忍无可忍地大骂了一顿,终于将她骂走了。可是这件事却闹的众人皆知,一下子,国师的小儿子是个花花公子传遍了大街小巷。四王子只会缩头装不知道,暗地里要我扛了黑锅算了,他是王子,王舅要是知道了,他受不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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