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这车”王士铮摇了摇脑袋,他不能说这车不好,只能怨它坏的真不是时候。“让后车开它。”王士铮对驾驶员嘱咐了一句,出去的时候又道“想办法马上修好!”
一夜在车里颠簸,刚落地的王士铮顿觉得腿软,走了几步方才正常起来。他到自己本该乘坐的猛士,让士兵拉响警报并打开喇叭往前开。军车喇叭和警笛声响根本就不一样,不但声音刺耳,声音也大。一开喇叭积水潭边的鸽子全吓跑。学生们此时还在哈哈大乐,被这尖利的声音一刺,当即全转过来了。
“他们调兵来了。他们调兵来了!”一干学生起哄道。紧接着又是一些人大叫“同学们,不要怕。胜利永远属于我们!”这熟悉的口号一起,众人的胆子又上来了。
沿着德胜门大街,猛士开过德胜桥要右拐时,路已被一干学生当中堵上,一个带眼镜伸开双手的学生手朝德盛门大街划了划了,大声道“这里在游行”
‘吱’的一声急刹后又是‘叭!’的一声巨响。学生话还没有说完,猛士急刹车的同时高音喇叭便按响了。因为贴的太近,喇叭里发出的声浪甚至吹乱了眼镜男时髦的中分头。他人也被这一喇叭彻底震傻,耳朵里全是高音想,脑袋也想打了一棍似的剧痛。
“让开!!执行军务!”王士铮中尉抢过电广播怒喝一句,明白他心意的司机当即放了刹车,缓缓的往里,打算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猛士往前,后面的战车则紧跟,不用一分钟就开到了豆腐巷,只要再开过高庙就是总参谋部门口了。见这边车来,那些维持秩序的宪兵也挤过来维持秩序。双方的距离相隔不到一百五十米。可被早上胜利刺激的全身振奋的学生死死堵在高庙门前怎么也不肯让,仇恨的眼光还投射到车里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王士铮几个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你娘!”王士铮算是见识了所谓的人民大众的力量。但他一个关外军人与关内的学生毫无瓜葛,此前更是看不起这些只会闹事的学生,现在被死死堵着,不但高音喇叭猛响,电广播也严厉警告着,甚至右手已经摸到枪套上了他才不管学生为何游行请愿,他只知道自己命令就是前往京师总参谋部,并为后续部队开道。
“士铮”一边的副连长李子梁伸手把他摸枪的手给按住,“就用高音喇叭。开一声进一步。”李子梁早就发现相比于喊话和警笛,学生怕的是会震晕脑袋的高音喇叭。是以出了个主意。他这么说司机当即照办,开一声喇叭震开人后车就迅速往前耸进。这办法果然有效。猛士一下子开到了高庙和总参谋部的夹巷,但前面开着道,后面没喇叭的几辆狼式战车却被堵上了,它们不可能像猛士这么灵活的一开一停,车与车之间总有空隙让学生插进来。
“你娘!”看着后面被学生淹没的车队,王士铮忍着怒火又骂了一句。但他的声音随即被学生们的怒叫所遮盖高音喇叭确实杀伤力惊人,前面的学生都大声唾骂。有几个还伸手过来想把他拽上下车。
“往前开。”打掉伸过来的几只手,王士铮决定还是往前,他必须前往总参谋部报告。
积水潭边发生的一切,总参谋部这边全看的一清二楚。看着那辆猛士终于开进军事警戒区,徐敬熙笑着道“还算不错,最少是冲到了门前。”
“冲到门前又怎样?”郭弼看着那些学生,恨不得搬挺马克沁重机枪过来全给突突了,他就不信血肉能扛得住钢铁。怎奈这些人从法律上来说都是同胞,军队又怎能肆意屠杀同胞?
“最少人是来了。”徐敬熙对前来的装甲团长宋得胜上校充满信心,他觉得宋得胜这小子总能找到办法解决的。
“报告!”王士铮被带动徐敬熙办公室后,敬礼的同时看着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有些发傻。
“宋得胜呢?”徐敬熙没在意他的失礼,只是问起了宋得胜。
“报馆大人团长还要”王士铮放下敬礼的手快速看了一下表,道“按照计划已经到了,此时应该就在德胜门外。”
“稍息吧。”看着紧张的装甲师中尉,徐敬熙语气柔和了些。但郭弼却转身看向窗外,没发现有战车,只看到几辆工程车,但一会他就发现确实是装甲团到了那几辆工程车开到积水潭对面停车立桩,在起重机吊篮的帮助下,一个士兵已开始剪断电线杆上的电线。
“他们这是要什么?”郭弼看着那些士兵,根本不懂这些人的意思。
“应该是应该是”作战部长黄宗邠连说两个应该,最后失笑道,“我知道了。每个装甲团都有一个舟桥连,他们现在是准备在积水潭上架桥。”
“是这样”郭弼此时也看到后面两辆浮箱车直接开进积水潭内,摆好位置后将身上托着的浮箱向两侧一展。桥墩便出现了。之后就是起重机吊桥面,一百五十多米宽的积水潭。三下两下桥面便铺好,甚至为了避开三角广场上的学生,那桥下来的时候还往总参门口斜向下横了二十多米,距离军事警戒区还剩六十多米。宪兵们当即会意的围了上来,把学生堵在这条凭空出现的道路两侧。
舟桥部队的能耐不要说学生,就是军人也难见。眼看着在短短十多分钟里士兵这么利索就架好了一座桥,在场的学生全都看傻了。就在他们议论纷纷时,宋得胜的猛士第一个过桥。他车一停就往总参谋部内疾走,见到徐敬熙后立正敬礼,大声道“第5装甲师19装甲团团长宋得胜向徐总、郭总参谋长报道!请恕下官来迟!”
“什么迟不来迟啊,三百六十公里,用了十七个小时”说到此徐敬熙又问道“你六十四辆战车,现在还有几辆能战?”
“报告徐总,职部还有四十六辆能战。”宋得胜和之前一样大声答道。
“还好,不算差。”徐敬熙了一下头,并不算是表扬。他随即道“有多少辆卡车?”
“报馆徐总职部此行共带来四百三十五辆五顿卡。”宋得胜再道,“另有二十五辆猛士、二十三辆舟桥车辆。全团官兵共计一千三百余人。”
“炮营呢?”黄宗邠突然问道。他知道战车、炮营、摩步三者已经合成到团,对宋得胜没有炮营很是奇怪。
“是我下令让他多带卡车的。”徐敬熙头解释,之后又道“这京城虽说是禁卫军的地盘。可也不会有什么战打吧。好了,别磨蹭了,整理好的那些东西马上装车吧。”
总参谋部附近的道路、以及整个德胜门都被装甲团临时接管了,那些五吨卡依次沿着搭好的铁桥,在摩步营士兵和宪兵的协助下驶入军事警戒区,资料都已经打包好了,装车是很快的,三四辆卡车并排装车,没几分钟就有一辆装满。
积水潭这边如此大动作。当然会有人把消息汇报到文华殿。
“拆了积水潭两边的护栏”翁文灏念叨着吴景超汇报来的消息,“还把总参谋部的东西往车上装?”他看着吴景超。“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吴景超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他道“这事情还是等鹤孙过来才知道。”
他这边刚说温应星温应星就来了。敬礼后温应星道“总理,总参谋部这么多年来资料怕积累了不少。徐敬熙既然辞职,那想来是要想把那些资料都带着。”
“他敢!”翁文灏还没有激动,吴景超倒是激动了,他一下大声把翁文灏吓了一跳。
“总参谋部的资料又不是私产,他徐敬熙怎能说带走就带走。”吴景超见自己吧翁文灏吓了跳,当下解释着原委。
他激动可翁文灏却不激动。在他看来今天的事情都办完了,徐敬熙要带走资料就带走吧,有什么大不了。“还是算了吧,再说我们怎能分清哪些是公家的、哪些是私人的。”
“总理,这”吴景超不好说话,温应星当即会意“总理,徐敬熙虽然辞职了,可如果没有那些资料,我们也无法掌握整个总参,不掌握总参也就没办法掌握军队。”
“是这样?”翁文灏还是有些疑惑,他觉得自己是总理,自然掌握着全*队。根本没去想他的掌握和温应星所说的掌握根本是两个意思。
“他们只有一个装甲团,最好要把那些资料截下来。”温应星建议道。
“打起来怎么办?”翁文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总理,稽疑院已经站在我们这边,美国也暗中支持我们,民心更全向着我们,此一时非彼一时啊。”吴景超在一边鼓动。
“我要考虑一下。”翁文灏对他们这般步步紧逼有些难以理解,
“总理,不能考虑了,再考虑人都要走了。等出了禁卫军管辖范围,那就拦不住了。”吴景超着急着。其实他并不在意那些资料,他在乎的是要借此向世人宣告复兴会在军中的势力已一去不复返了。唯有如此,那些被复兴会排挤的、一直观风的将领才会主动投靠过来。以国人望风而动的禀性,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棋,不如此,他们怎会相信复兴会已被新内踩在脚下?简要说,这叫做立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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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第六十二章 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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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谋部的资料室很快就被士兵搬空,这并没有多少东西,考虑到卡车足够,副总参谋长郭弼还想将作战条令库、部队编制库、三军武器库、人事资料库搬空,可徐敬熙认为搬原始资料就够了,按照计划全军本该在今年彻底做一次革新,特别是关内各师,可碍于本届内没有马上编制。当最后一辆卡车关上车门驶离总参谋部时,徐敬熙正在对诸人进行告别讲话,参谋们还好、那些低阶女记员、打字员、勤务员又不少在垂泪。
“说来说去这世上只有一条理那就是能打才能活。细想洋人的今天,他们繁荣是怎么来的?是勤俭持家来的?是比黄种有能耐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都不是,全是抢来的!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透这个理,以为那些洋人爱好和平、爱好文明。
真要这么,去年意大利就不会侵吞阿尔巴尼亚了;那些殖民地,印度、安南、缅甸,非洲各邦,这些地方早就该独立了。可那里照旧是起义一次镇压一次,不得不变成洋人的庄稼地。放眼当今世界,是殖民地十亿牲口般的百姓在养活西洋四亿文明举着的洋人;放眼当今世界,也就只有咱们、日本、朝鲜、还有苏俄这四个国是自己养活自己。咱们为何要和日本结盟?不就是不想用百姓的民脂民膏,像满清那般去供奉洋大人。
咱们过咱们自己的,可洋人就是不让。六亿人口的大国,国力一天比一天强、钱财一天比一天多,他们就担心有一天,这世界要被咱们打个稀巴烂,他们的庄稼地会变成咱们的庄稼地。他们的世界全变成我们的世界,这才要拆散东亚同盟、这才要搞什么海军裁决谈判。洋人自己都不信的事情,我们这边一个比一个信。他们以为自己放下枪。洋人也会放下枪,那是做梦!所有情报都表明。不出两年,最迟等美国人新飞机入役,战争就要开始。
各位有些是革命时就入的伍,有些是开国后,最晚的是去年军校毕业刚刚分到这里的。在此我徐敬熙就不以总参谋长的身份,就以个人的身份提醒诸位别忘记是咱们这些人在看护着这个国,任凭再大的困难,再多的阻碍。这两年都要想办法做些什么。”
短短的话说完,徐敬熙对着礼堂内诸人庄重敬礼完,不待大家礼就头也不的走了。此时,后方资料库的火已经烧了起来,烟雾弥漫在各处,可就是没有人去救火。
出到门口的军事警戒区,徐敬熙在摩步营士兵的保护下坐上一辆全防护的军车猛士,顺着临时架起的铁桥驶过积水潭,可心血来潮的他过桥之后却让司机停车在京二十六年,他想再看一眼这个呆了二十六个春秋的地方。
总参谋部后房的烟越冒越大。甚至那些因见徐敬熙离开而兴高采烈的学生见此也有些惊慌,他们以为这火是自己人放起来的;而在新街口北大街路头,一辆刚刚在士兵准许下开进城的银色雪佛兰轿车忽然猛然刹车急停。一个身着法兰绒西服、歪戴礼帽的年轻人下车后指着左前方烟中带火的总参谋部幸灾乐祸大笑,“哈!哈哈,这,这是着火了啊”
“二小姐”司机是在年轻人命令下停车的,不想停车就是为看火灾,他当即开门上去劝阻,“二小姐,老爷怕正在家里等二小姐去呢,不能在这里耽误啊”
“不要拿老爷来吓我!”和成功男士一样梳着大背头的二小姐瞪了司机一眼。她瞪过眼睛转却看到汇通祠前正站着两个军人,其中一个是身着将帅服的将军。金色的领证甚是耀眼,但因为隔得有两百多米远。她看不太清那人的相貌。
“这就是下令屠杀学生的徐敬熙吧?”她自作主张的猜测,脚撩开跟着自己下车的哈巴狗后,随身带着的勃朗宁手枪拔了出来,虚指着那个将军。
二小姐十三岁起开始玩枪,平时就会掏枪吓人,甚至还听说对人开过枪。司机一见她拔枪脑子就‘嗡’的一声要炸。拿枪指着总参谋部的将军,那还了得。他赶紧冲过来想把二小姐拦住,不想着急中踩到了哈巴狗,哈巴狗急了也会咬人,剧痛踉跄间他的手正好打在二小姐胳膊上,于是,‘叭’的一声,枪,居然响了!
仿佛与枪声同步,正准备上车的徐敬熙忽觉得胸口一麻,身子摇晃两下就要倒下,身边与他一同下车的副官也听见了枪声,他赶紧扶住徐敬熙,再一边大叫救人。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副官一边按着徐敬熙冒血的胸口一边喊救人,奔过来震惊无比的宋得胜见状再看着积水潭那边的学生,目眦尽裂的大喊抓人。而等总参谋部内诸人闻讯带着医生跑来时,徐敬熙半身军服早被血染红了。眼见如此惨剧,郭弼忍着泪紧紧握着他的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他已经麻木了。
郭弼念念叨叨,担架上拧着眉毛的徐敬熙却费力的伸进自己军服的内侧口袋,一份沾着血的白纸上被他塞到了郭弼手上。见他想说话,伏过去的郭弼只听得他隐隐低语“美国人的命门”
“惺初!惺初啊”即便身旁异常嘈杂,可郭弼还是感觉徐敬熙在话说完那一刻一瞬间就走了。他失去理智的大喊起来,双手激烈的摇晃着徐敬熙的身体,可却没有丝毫应。只等之后医生悄然告之他上将已经死亡时,他才勉强恢复些冷静,只是依旧紧抓着徐敬熙的手,不肯放下。
神武二十六年六月初四,刚刚请辞的总参谋长徐敬熙上将被人刺杀于京师积水潭汇通祠侧。这则消息向风一样的卷向京城,再刮向全国各地。高兴了一上午的翁文灏此时终于有些害怕了,他打电话急急把胡适叫了过来,但来的却是郭秉文和朱家骅。
“事情绝不是我们做的。”郭秉文算是兄弟会的老人,他可以确保刺杀不是自己安排的。
“真的。你保证不是学生开的枪?”翁文灏并不相信,他知道学生一旦被鼓动起来,就会变得难以控制。比如早上再去烧帝国日报社就是明证。
“当然是真的。”郭秉文有些不满翁文灏的态度,可事情毕竟重大。他又解释道“最少我们没有这样的计划。但现在买枪并不难,很多学生家里就有钱,学生那边怎么敢保证?”
“那现在怎么办?”翁文灏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大多是学生只是临时鼓动而来,因为昨天的卫兵开枪事件,今天学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万一他们想报复呢?
“总理,这种刺杀案件依法律办理即可。不必担心,关键是要把那些学生救出来。”朱家骅道。“再说我们昨天死了六个学生,今天他们才死了一人”
“糊涂!”说话的是刚刚赶到的徐新六,他见朱家骅如此不分轻重,当即训斥。“徐敬熙是总参谋长,今天稽疑院又刚刚表决退出东亚同盟,这几件事情加在一起闹兵变怎么办?咱们现在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一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徐新六说完自己的意见,又道“总理,这事要处理。您应该马上去总参谋部那边祭奠。那些将军此时的反应很重要,不安抚好一定会生乱。”
“司徒雷登先生那边、督察院、廷尉府那边都要马上找人站出来说话表态,一起营造一种以法律解决的舆论”吴景超也从刚才的震惊中过神来。开始出主意。
“可那些学生怎么办?”郭秉文见他们都在商量徐敬熙的事,有些气愤提到学生。
“鸿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学生,说不定现在关外东北军已在集结准备南下了。”刚刚跑进文华殿的蒋廷黻见郭秉文还在不知轻重的提那些学生,当下苦口婆心、拉长语调的描述出一种最恶劣的形势,这才是诸人最怕的。
“总理,北海说的对,应该马上营造出一种局势。好让此事法律解决,再则是应该马上探望慰问。安抚各个将领。再就是稽疑院那边的代表,能拉几个是几个。人越多越好,让他们也去总参谋部。”蒋廷黻当即说了几个办法,都是上上之选。“还有就是学生。既然之前的目的都达到了,那就应该让这些学生马上家,不能再闹下去了,再闹说不定要出大事。”
“是,总理,这就马上要做的。”吴景超感激的看了蒋廷黻一眼,他说的那些确实很要紧。
“好,好。”翁文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我马上去积水潭。司徒雷登先生那边就交给绶章,稽疑院和廷尉府就由北海安排,学生,学生那边”翁文灏这次看向郭秉文,“学生的事情就交给鸿声了,学校不在京城的学生还是早早去的好。”
翁文灏话说的轻而易举,来时就气愤大家不顾学生的郭秉文又气愤道“学生怎能说走就走?现在积水潭那边被军队以嫌疑犯名义扣了几千学生,有几个因害怕想跑的学生更被士兵开枪打伤,这这简直就是军阀!是草菅人命!!”他说罢一挥手,“要学生去可以,但要先把扣着的学生都给放了,最少要绝大多数放了,不这么做那些学生怎肯家?!”
“那就先让京城的学生学校!”翁文灏也知道郭秉文说的是实情,可问题是学生扣了也就扣了,真要是关外那伙人怒了,就真是大难临头了。“告诉他们被扣学生的事情政府会想办法妥善解决,让他们暂时不要上街游行。”
“我做不到。”郭秉文剧烈摇头,他来之前就知道,早上兴奋满满的学生得知积水潭那边学生被抓被打,已全体愤怒,这才是胡适没来的原因。现在不说要学生来,在学校的那些都很可能拦不住要去积水潭抗议。
“做不到也要做!”翁文灏也开始生气。“你们惹出来的事情就要想办法善后。”
“什么叫我们惹出来的事情?”郭秉文见翁文灏这么指责,语气也变得极为不满。“没有这些学生提案能通过吗?徐敬熙他会主动请辞吗?现在事情办成了,倒埋怨起我们来了。”
“可有哪一件事是与我商量过的?”翁文灏气愤之余更有一种委屈,“是你们说游行会很文明很文明,结果呢?冲进军事警戒区惹得卫兵开枪!还有稽疑院的事情,不是说了只是喊口号示威吗?结果代表的衣服被学生扯烂。还不让他们进去投票。我真”
翁文灏越说越气愤,他感觉自己彻彻底底被这些人绑架了,想到着他忽然把头上的官帽抓下一扔。坐到椅子上道“这事情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大不了倒。”
之前是翁文灏着急,现在他撂挑子就轮到别人着急了。蒋廷黻等人正想劝,可明白他脾气的吴景超却使了个眼色,再道“快去请适之来。”
“那积水潭那边的学生怎么办?”问话的是朱家骅。听闻积水潭那边士兵扣押了学生,他就想派几百名巡警前去救人,可又怕拿不准分寸,所以来文华殿讨个主意。
“既然涉嫌谋刺,那就先扣着吧。等查清了嫌疑自然会放人。”吴景超看了郭秉文一眼。还是坚持道。“你可以让巡警厅想办法和军队交涉,看能不能把这案子接过来。”
“明白了。”朱家骅答应着,走了两步想头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匆匆走了。
总参谋部的烟火已被扑灭,积水潭周边更被军队接管了,而之前听闻徐敬熙被刺高喊着报应的学生早乖乖蹲在地上。照说加上宪兵一千多人未必能控制的住这些学生,可当几个想跑的学生被士兵直接开枪打倒后,余下的这些学生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全在畏畏缩缩的坐在地上。
最先来的总参谋部的是王季同,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府里读一本佛经。闻讯便匆匆来了;第二个到的是督察院的龚宝铨,这两天学生闹得厉害,上午学生居然敢阻拦稽疑院代表不让其入院投票。而下午则惊闻总参谋部长徐敬熙上将遇刺,生怕再闹出什么大事的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抓住凶手了吗?”刚进来的龚宝铨见王季同和郭弼等人全立在徐敬熙遗体一侧,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都在外面!”王季同他们几个没说话,倒是海军办公室的沈鸿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是的,都在外面。枪响之后,宪兵、装甲团士兵,还有这一片街区的住户大多是早前移居入京的烈属和军属,一干人很快就把整片区域给封锁了,十分钟后。整个京城也被封锁,这是当年预备役的力量。
感觉到自己的问话很不合时宜。龚宝铨当即沉默。过了大约个把小时,大理寺的章士钊莫名跑来了。他却并不如龚宝铨这么识趣,草草瞻望过徐敬熙遗容后,他开口道“列位,逝者已逝,外面那些学生就这么扣着也不是办法,还是交给巡警厅较为妥当”
“滚出去!”黄宗邠中将狠狠瞪向他,与他一起瞪过来的还有一干参谋。
“你们”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恶语相向,章士钊像是被打了一拳,脸涨的通红。他确实是被国民党人所托前来这里做说客的,本想事情很容易解决,不想却吃了钉子。“小徐先生,这事情怎不能就这么僵下去吧?中华是法治国家”
“我看就是个********!”说话的是宪兵司令范安中将,“军队的案子,凭什么交给巡警?你说的那些巡警和学生其实是一伙的,昨天报警巡警根本不来,今天干脆连报警电话都打不通。杀了人被抓了,这才开始唱什么以法治国!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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