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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了个萱
“好的,周末见。”
柳裴并不热衷于同学聚会,但也不至于避之不及。
她揭下面膜纸,扔进垃圾桶里。
同学聚会的地点定在了一家自助餐厅,餐厅不大,一个班的人几乎包了半个场子,一群人排着队去取餐的画面还挺浩荡,隐约有了种在高中食堂的感觉。
柳裴和舒晴落在队伍的最后面,磨磨蹭蹭地挑着架子上的小蛋糕。
舒晴是柳裴高中时的同桌,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断联,不过工作之后大家分散各地,难得碰上小长假才能偶尔聚一次,确实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舒晴夹了块提拉米苏放进盘子,说:
“裴裴,我可是为了你特地赶回来的,不然小长假我都懒得回家的。”
柳裴故作惊讶地看她,“难道不是为了顾于之?”
舒晴和柳裴上次见面还是春节假期,两个姑娘在清吧喝酒聊天,一时高兴把时间给忘了,到夜里两点才结束,地铁公交全都停运了,站在路口吹了好半天的风也没打上车,最后还是熬夜写代码的顾于之看见柳裴发的消息来江湖救急,把差点露宿街头的两个姑娘带走了。
在那个冬天的夜晚,救人于水火的顾于之是那么的伟岸高大,舒晴之后不止一次地向柳裴提起过“那天的程序员哥哥”,大意是人家都为了你做到这份上了,柳裴你还不赶紧把他拿下?
就像现在,舒晴还是挤眉弄眼地说:“我哪里敢?君子不夺人所ai。”
她俩在这里托着盘子互相打趣,直到身后传来一句:
“麻烦让一让。”
柳裴拉着舒晴往旁边挪了一步,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抬头看向来人。
栗se卷发、妆容jing致的nv孩,戴着大直径的美瞳,睫毛卷翘,整张脸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舒晴在柳裴耳边小声提醒:“苏暖暖。”
柳裴在心中“哦”了一声,苏暖暖,不就是谢承远的老相好吗?
苏暖暖也夹了块提拉米苏,绕过柳裴和舒晴走了,脚上系带的小高跟鞋踩得踢踢踏踏的。柳裴看着苏暖暖的背影,觉得她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目中无人但t态优雅,似乎确实是学过芭蕾的,还在高中的元旦晚会上表演过。
舒晴也看着苏暖暖的背影,哼了一声:“花母j。”
于是苏暖暖从柳裴眼中的白天鹅,一下子沦为了舒晴口中的七彩山j。
柳裴小声说:“你这评价不客观。”
舒晴信口胡诌:“我充分发挥主观能动x。”
按照同学聚餐的惯例,一定不会仅仅满足于一顿晚饭,势必要再来一个第二摊。
第一摊是单纯吃饭的,第二摊则往往是用来ga0事情的。
柳裴坐在ktv长沙发的角落里,默默地吃着桌上的爆米花,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家显然对唱歌没有太多兴趣,没过多久就按了暂停播放,在桌边围了一整圈,一人分了个酒杯,柳裴不幸也被纳入其中。
大家谈论的话题无非关于现在与过去,现在多数关于目前的生活状态,由此回忆过往,顺道感慨一下当年的青葱岁月是多么地单纯美好而不可追回。
带着一种模式化的感人。
那边苏暖暖正好被人询问起最近的感情状况,苏暖暖笑而不语,于是有人恍然大悟地一敲桌子:
“你还和谢承远好着呢?”
学生时代的恋ai总令人津津乐道,尤其是横跨了好几年还没分手的,当下整间ktv都响起了起哄的声音,就好像此时此刻谢承远已经出现在了ktv的门口,开口说“我找苏暖暖”。
苏暖暖仰头将玻璃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空杯子被重重地摆回桌上,她清晰地说:
“早分了,我提的。”
说完,她似是抬起头,遥遥看了柳裴一眼,眼中闪过的情绪无从捕捉。
她与柳裴坐的位置正好在沙发的两角,形成了一个对角线,视线恰好可以畅通无阻地落在柳裴身上。
柳裴的神情懵懂又无辜,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她友好地示意。
苏暖暖突然说:“有人拼酒吗?”
她也没等其他人的回答,紧跟着点名道姓:
“柳裴,拼酒吗?”
众人的目光来回逡巡在苏暖暖与柳裴之间,不明白这俩人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杠上了,主要是不懂柳裴这么温柔如水、不争不抢的x格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苏暖暖,这么一揣测,顿时就有了八卦的味道。
舒晴揽着柳裴的肩膀,嘀咕了一句:
“别理她,什么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抢了她男朋友呢。”
柳裴笑着说:“稍等,我怕喝多了回不去,先看看有没有人来接我。”
她低头在手机通讯录翻找了一会儿,手指在“顾于之”的名字上停顿了两秒,划了过去,找到另一个备注,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
对面没有接。
柳裴按了挂断,把手机放进口袋收好,看向苏暖暖:
“来,拼酒。”
声音温温软软的,一点攻击x都没有。
大家都担心柳裴这小身板两杯下去就会喝趴下,做好了随时拉开她与苏暖暖的准备,但眼看着她们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苏暖暖的小脸都涨红了,柳裴仍然面不改se,纷纷暗叹柳裴这小姑娘还挺深藏不露的。
苏暖暖喝断片了,柳裴倒还自己站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她们俩的这一出莫名其妙的对峙,也没人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一摊三三两两地散场之后,舒晴拽了拽柳裴的胳膊,没拽动,伸手一m0柳裴的脸颊,很烫,脸上的表情也很呆滞。
“……柳裴!喂!我一个人拖不动你啊!”
她正在盘算着要不要去寻求其他同学的帮助,柳裴口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她想,对哦,柳裴喝酒之前说叫人来接了,估计是顾于之。
于是她弯腰从柳裴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接通,“喂”了两声,连珠pa0弹似的接着说:
“小顾,裴裴现在喝醉啦,你有时间来接她一下吗?”
“等会儿我给你发定位!”
对面沉默了两秒,回答:
“好。”
声音低沉,尾音慵懒,和顾于之好像有一点儿不一样。
但舒晴也没细究,直接输入了地点,连着ktv的包厢号一起发了短信过去,顺带瞥了一眼备注,“果维素”,还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柳裴还嘴y说和顾于之没什么,没什么的话会给他设置这种专属备注吗?
直到四十分钟后,一个人出现在包厢门口,舒晴才结结实实地傻眼了。
这人谁啊?
他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风衣敞开,领子松松垮垮的,额前的几缕头发散乱着遮住眼睛,又被他随意地甩开,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来。在ktv昏暗的灯光下,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自然而颓丧的痞气,舒晴总觉得也许下一秒他就要捋起袖子打人了。
但他只是站定了,低头看着舒晴说:
“你好,我来接柳裴。”
言毕,似是想到什么,g起嘴角笑了笑,眼眸里流转着一道凌凌的光:
“我不是小顾,你可以叫我……小谢?”
……小谢?
舒晴没有柳裴那样的脸盲症,很快认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内心的惊诧与之前的柳裴相b,半分不少。
她一瞬间感觉天崩地裂:
“谢承远?!”





末世之约 捂住她的耳朵
相较于舒晴无法掩饰的震惊,谢承远表现得从容淡定:
“你认识我?”
这男人高中时做出的事情很出格,长相又很有辨识度,都快被当作混世魔王了,谁不认识?
“我现在是个医生,在省人民医院工作,外科。”
舒晴更加震惊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现在的遣词造句特别像见了nv方家长时的自我介绍,下一句可能就要报出自己的收入水平,表明自己对nv方的衷心,然后让家长放心地把nv儿交给他了。
幸而他只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俯下身,伸出手,自然娴熟地m0了m0呆坐在位置上的柳裴的额头。
柳裴迷迷瞪瞪地抬起手,柔软的手心轻轻覆住谢承远的手背,她皱着眉小声嘀咕了两句,不知道在说什么醉话。
谢承远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缓声问:
“喝多了?”
柳裴瓮声瓮气地说:
“没喝、没喝多。”
他又问:
“……我是谁?”
柳裴抬头看他,这个人明明长得书卷气,眼神又带着棱角分明的侵略x,并不算是y郁,不受拘束的野x更多,是陌生又熟悉的一张脸。陌生是因为他们以前没什么交集,也好多年不见了,熟悉是因为,她其实默不作声地想过挺多次的。
这次她答得很顺溜:“谢承远。”
谢承远笑了一下:“你没叫错人就行。”
他弯腰,拉过她的手架在他的肩膀上,揽了她的腿湾,直接把她抱了起来,与此同时随口评价了一句:
“太瘦,硌手。”
舒晴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柳裴和谢承远g搭在一块的事实,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之前的画面,她都忍不住怀疑是谢承远单方面在柳裴手机上装了定位和监听装置。
她坐在谢承远的车后排,看着身旁睡着的柳裴,想起刚刚上车的时候柳裴拽着谢承远的衣领不肯撒手,活像个nv流氓。
她情不自禁地叹气,刚摇下车窗想吹风,怕把身边的醉鬼给吹感冒了,又摇上去,没忍住还是对着谢承远说:
“今天苏暖暖叫柳裴拼酒,柳裴才喝醉了。”
“她们高中的时候没什么过节,苏暖暖这次针对柳裴,估计是因为你。”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车流畅地转过一个弯,舒晴听见谢承远说:
“我和苏暖暖没什么。”
舒晴还想追问,谢承远倒先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句:
“柳裴睡着了?”
舒晴看了一眼身边呼x1均匀的柳裴,简直没了脾气:
“睡着了,她喝醉了就喜欢睡觉,能一觉睡到天亮。”
谢承远说:“帮我捂住她的耳朵。”
捂耳朵?难道捂耳朵可以解酒吗?
舒晴将信将疑地照做了,“捂住了,然后呢?”
谢承远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顿了一顿,声音里带了一丝笑,但他的语气难得郑重:
“我喜欢柳裴,七年。”
舒晴的手一抖,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粗鄙的脏话。
谢承远喜欢柳裴,本来就已经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组合了,后面再跟上一个“七年”,她觉得今天回家之后可能要花更久的时间来拯救自己摇摇yu坠的世界观。
“……那你要我捂住她耳朵g嘛?”
谢承远很认真地回答:“怕她听见之后太得意。”
舒晴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是小学生吗?”
她在中央后视镜里瞥见谢承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吓得她赶紧改口:
“你不是,我才是。”
柳裴家离同学聚会的ktv不远不近,大约二十五分钟的车程,新式小区,最近刚装上门禁系统。
保安大叔很可能对柳裴有印象,看小姑娘醉的不省人事,狐疑的目光在看起来就不怎么像好人的谢承远身上停留了几秒,直到看到后面跟着的舒晴时才放了人。
柳裴家住在八楼,谢承远把她抱进电梯的时候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居然有电梯。”
舒晴眼皮一跳,“你没抱够吗?”
但后来舒晴意识到,恐怕不是谢承远没抱够。
而是柳裴又拉着谢承远不肯撒手了。
谢承远要出门,她就蹲在门那儿不让他出去。
舒晴抱着双臂站在他俩身后看戏,其实她很想拿出手机拍视频,等柳裴酒醒了给她好好看看,但由于另一个当事人是谢承远,高中时他的事迹至今还余音绕梁,她不敢。
她试探着拎着包,走到柳裴家门口,推开门,走出去,畅通无阻,蹲在门口的柳裴甚至还往旁边挪了一挪,给她空出了一个出去的位置。
舒晴恨恨地看着谢承远,“她不要我,我走了,交给你了。”
“啪”,舒晴把门关上了。
柳裴还蹲在门口,看起来像一只蘑菇。
谢承远揽住她的双臂,把她捞起来,顺势将她的身子摁在门板上。
他垂眸,对上柳裴的视线。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因为醉意染上一点儿水汽,眸光却是清亮通透的。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弯腰靠近她,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嗓音低沉喑哑:
“……你躲不躲?”




末世之约 两清
——你躲不躲?
柳裴缓缓眨了两下眼,低声说:“……躲。”
谢承远的态度堪称温和:“那你躲吧。”
他说完,还稍稍直起了身子,和柳裴拉开一小段距离,降低了柳裴头顶乌云笼罩似的压迫感,似乎是在给她机会赶紧躲开。
柳裴刚才在车上睡了一觉,其实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想法几乎不受控制,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胆大包天,平日里那些藏在心底的小情绪都在角落里蠢蠢yu动地叫嚣着。
而且此时谢承远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也很耐心,她被他这种难得的和善蛊惑了。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你。”
现在她应该弯下腰从他的手臂下钻出去。
但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停顿了好久才有了动作。
她没有从谢承远的手臂下钻出去,而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脖颈。谢承远还没反应过来,她柔软的双唇便落在他鼻尖的位置。
这姑娘用起力来完全没有外表那么温柔,甚至有点蛮横,几乎让他在下一秒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想把他的鼻子给撞歪。
柳裴g着他的脖子,像只笨手笨脚的树袋熊,还敢耀武扬威地冲他笑着回敬:“你躲不躲?”
谢承远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他也不是没打赢过力大如牛的壮汉,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被这么一只树袋熊挑衅了。
柳裴的胳膊使不上力气,很快就松开了谢承远,原地转了个圈,没站稳,往后一倒,后脑勺正好撞在墙壁的开关上。
啪嗒——
四周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空中跃动着几缕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
柳裴的夜视能力很糟糕,走灯光昏暗的夜路时都得打着手电筒,所以在当下的这种环境里,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她倚在墙面上,脑海中凌乱的思绪好像笼上了轻纱般的一层白雾,逐渐飘得很远。
在2013年与2014年的交界点,学校办了一场跨年汇演。
这场表演在晚上八点半准时结束后,柳裴偷偷爬上了学校的天台,手上还拎着之前主持晚会时穿着的大了半码的高跟鞋。
然后她就倚在角落的墙上,将高跟鞋放在脚边,看着眼前教学楼的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就这么发起了呆。
直到空荡荡的夜se里,绽放开一朵璀璨绚丽的烟花。
这时候学校已经清人了,走读生都回了家,住宿生也都回了寝室,只有保安在学校里巡逻,看看有没有留在学校的“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往往会躲得很好,b如像柳裴这样在天台的某个角落里一声不吭。
可偏偏有人顶风作案,在天台放了烟花。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人显然没把学校的规矩放在眼里。
柳裴往角落里又躲了躲,果然听见保安气势汹汹地推开天台门,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又是你!”
没有人会在柳裴的房间里放烟花,但她的脑袋里全是烟花,五光十se,一朵又一朵的。
升空,绽开,消逝,像是坠落的星火。
夜se携着时光奔涌的洪流,没过了她的眼眸。
玄关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容纳两个人就显得更加b仄。
柳裴看不见谢承远在哪里,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只要她伸出手,就能碰到他。
她喃喃自语着说:“又是你啊。”
不像那年新旧之交时来天台捉人的保安那样气急败坏,她的语调很温柔。
她往前迈了一步,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t的重量,整个世界在眼前倾斜,又旋转起来。
谢承远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扶正了,看她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索x把她抱进怀里了。
nv孩子的身t柔软,沾染了一点酒气,但发间还残留着洗发水味,掺杂起来是一种甜蜜又醉人的味道。
他伸出另一只手,拨开柳裴散落的头发,手掌毫无阻隔地覆在她光滑的颈间,轻轻摩挲。
很舒服的力道。
柳裴轻哼了一声,微微仰起脸,身前的人便扣着她的后颈吻了下来。
唇齿相碰的瞬间,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陌生的气息席卷过她的口腔,薄荷的清冽,烟草的绵长,春日夜晚的空气仍是微微地泛着凉意,在彼此交换的呼x1中却炽热得仿佛被点燃。
好像只过了几秒,又好像经历了一整个漫长的春天。
“柳裴。”
柳裴大口喘着气,耳边传来谢承远的声音,低低沉沉,但因为与她仅有咫尺之距,在寂静的黑暗中极为清晰。
“我不是好人,你知道的。”
“以前不是,现在成了医生,也不是。”
按照柳裴平日里活络的心思,她如果还保持着清醒状态,多半已经听出谢承远的弦外之音了。
但她现在不清醒,她听不太明白,只顺着他的意思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确实不是好人。”
“我做过不少坏事。”
谢承远顿了一顿,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是那样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不差这一桩。”
柳裴一直到这天凌晨才醒酒。
她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是一阵一阵地疼,费了好些功夫才回忆起醉酒时的一些片段,忍不住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掀开被子,想起身去洗把澡清醒一下,结果刚转身就看见了一道影子趴在她床边,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她拍亮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眯着眼睛看向那道人影。
柳裴点头,哦,谢承远。
又皱眉,他怎么还没走?
她想了想,凑过去看他。
他的额头抵在柔软的棉被上,大半个脸都被挡住了,睡颜很安静,人畜无害得像柳裴小学时养过的小兔子。
柳裴感到耻辱,她的词汇量是有多贫瘠才会用“小兔子”这种词来形容谢承远?
管他睡没睡着,总之是大尾巴狼没跑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谢承远的那句“做过不少坏事,不差这一桩”,越想越憋屈,在“一掌拍醒他”和“在他脸上画画”这两个选项中徘徊了三分钟,最后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她轻声说:
“好了,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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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惨案:
我三块钱买的微博炸号了
我电脑连不上vpn只能手机更新
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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