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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柳亦瑜

    两个孩子低低的呜咽掺杂祭乐跟吟唱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听见。

    五六岁的孩子,被饿了两日,离开了自己的父母,看着一群可怕的人跳跳唱唱,又没有力气哭出声来,只能靠在一起,默默地流着眼泪。

    他们的父母亲人,自然是不被允许参加祭祀的。

    两名孩童已经被河神选中,成为了河神的人,孩子的父母再出现,岂不是会惹了河神不快。

    围观的几百个人,一个个虔诚顺服地跪在旁边祝祷。

    大巫跟弟子帮佣,不过二十几个人。

    这么几百个人,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就被这么几个人扔进黄河,去做不知会否有用的祭祀。

    大巫完成了仪式,伏在祭坛上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朗声念道,“河神在上,今献童子,祈以昌顺,求以安泰。”

    行礼完毕,大巫转身吩咐弟子,“将童男童女祭祀给河神吧。”

    也就是把两个孩子扔进黄河。

    弟子们领命,两个人走上祭坛,一人手上抱了一个毫无反抗的孩子,便向着河岸走去。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人群外忽然冲出了两个身上满是血污的妇人,拼了命地往人群里挤,歇斯底里地大吼着,“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杂-种,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孩子祭祀河神,我的狗子才五岁啊!”

    “我的二丫才四岁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你们连我也杀了吧!”

    大巫紧紧皱着眉头,轻声对旁边的弟子问,“不是让人看着他们了吗”

    这个时候跑出来,祭祀完成不了,就要坏了他的事。

    既然选中了他们的孩子,他们就该老老实实地认命。

    不过是两个贱民,竟然给他惹出这样大的麻烦来。

    人群因为两个突然闯出的妇人变得嘈杂起来,本来就有些不忍心的人给两个妇人让出了路,让两个妇人走到了祭坛边上,被大巫的帮佣拦住。

    两个妇人跟帮佣们厮打起来,又咬又挠,不断尖叫着,“他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今日抢了我的孩子,明日就要抢你们的孩子!”

    一个妇人被帮佣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人群中立时便有人叫喊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大巫打死人啦!”

    村民们立时便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唯恐跑慢了一步便被波及。

    罗山跟左右几人示意,趁着慌乱,扑向手中抱着孩子的两名巫。

    大巫的帮佣有些功夫底子,却哪里是被苏碧曦调-教过这么久的羽林卫可比,一交手便被拿下,羽林卫顺势夺下了孩子。

    两个遍体鳞伤,头上还在渗血的妇人踉跄着扑了过来,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着。

    罗山带着几十个混入人群的羽林郎,一会儿功夫就制服了大巫,大巫厉声叱骂,“你们这是渎神,会遭到报应的!黄河河神一旦发怒,你们受得起吗”

    罗山抬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面露阴狠,“要童男童女祭祀,这个神莫不是个吃人的恶鬼你这个神使,莫说就是自封的。一个恶鬼的使者,想来骗爷,真是活得腻歪了。”

    几十个东武城差役忽地从纷乱的人群外出现,高呼着,“钦使办案,违抗者杀!”

    有羽林卫跟差役在,还有不满,打算跟着大巫一并反抗的村民被瞬时压了下来,差役过来跟罗山见礼,“大人,大巫宅院一应人犯俱已被捉拿,请大人示下。”

    罗山忙避了,“不敢不敢,劳烦了。既然人已经都拿下了,就先关进县衙大牢里,处置的廷尉属官很快就要到了。”

    廷尉张汤可是一个一等一的嗜杀,这些人落到张汤手里,只怕连求死都是奢望。

    他们只先一步捉了东武城县令县尉,清洗了东武城县衙,才拿下了大巫一干人等。

    罗山看向被黄河水裹挟到岸边的泥沙,旁边奔腾不止的黄河水仍在哗哗向东。

    东武城不过是整个棋局里最小的一环,希望其他的地方也能一切顺利。

    …….

    清河郡太守府。

    太守言复书怎么也没想到,他日夜担忧的钦使,不是杀神廷尉张汤,却盼来了一个面貌俊秀的青年郎君。

    廷尉张汤奉天子诏令,沿着黄河流域,一路可谓是血流成河,从太守到小吏,几乎是遭到了血洗。

    自黄河决口以来,他没有一夜能够安眠的,就怕半夜被张汤闯了进来。

    不曾想闯进来的不是那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张汤,而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过及冠的小郎君。

    这个郎君带着一大队羽林卫直直闯进了太守府邸,笑地让人如沐春风,口中说出的话却如刀剑,“下官未央宫郎官辛元。言太守,因涉及巫事,在下奉主爵都尉汲黯大人之命,持金牌查封太守府。下官人微言轻,还望太守不要为难下官。”

    言复书哪里敢束手就擒。

    他乃是秩二千石的太守,面临这样的情形,为了不受牢狱之辱,理应立时自裁守节。

    他要是有这样的品性,怎么可能以太守之尊,投了燕王。

    “辛大人哪里听来的谣言,本官身为清河郡堂堂太守,哪里会涉巫,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言复书背在后面的手微不可见地对着心腹摆了摆,“辛大人久在长安,弄错了是非,也是有的。”

    “啊!”

    正想趁乱离开的心腹被一个羽林卫当即抓了,言复书脸色铁青地呵斥,“这是想造反了吗辛元,别以为你是未央宫郎官,就能仗着天子的势胡作非为!汉室是有律法的,本官是天子亲自任命的一郡太守!”

    辛元走到上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了眼皮看言复书,“太守这是想去知会清河都尉崔潜吧下官这是替太守省了一桩闲事。都尉崔潜因救灾不力,已被下官就地斩杀。太守还想寻他,岂不是要到阴间方可”

    他最后的退路崔潜,竟然已经被杀了。

    是了,如果崔潜还活着,他们哪里敢闯了太守府。

    崔潜手上的守军足足有几千人,眼下尽落入了钦使之手。

    言复书眼睛骤然睁大,面如死灰地跌坐到了坐垫上。

    完了,都完了。

    ……..

    燕国在界内又被称为幽州,都城定为涿郡。

    燕国治下有涿郡、渤海、代郡、山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玄菟等十余个郡国,是汉室当之无愧的强藩。

    燕王刘定国是燕敬王刘泽之孙,燕康王刘嘉之子,承袭王爵已有二十年。

    刘定国本身并不是个草包,还是一个甚有野心之辈,从他主动促成嫡长女嫁给了王太后之弟,武安侯田蚡,就足以看见其所谋不小。

    汉室的诸侯王,若有一个不想着当天子,那必然是个傻子。

    刘定国不是傻子。

    他深知自己掌着数十个郡县,必定是刘彻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刘彻日夜都想着铲除的藩王。

    如若不想死,就只能自己去做了天子。

    即便是其他诸侯王做了天子,也绝对容不下掌着燕国的刘定国。

    这是傻子都能明白的道理。

    在田蚡传来文锦翁主身怀高强武艺之后,刘定国便把燕王宫护卫军加了一倍,身边时刻有几十个武艺高强之人保护,无一刻松懈。

    刘定国心中明白,刘彻现在绝不会跟藩王动武,但是如果藩王自己暴病死了,那就怪不到刘彻身上了。

    这次出使的使节,就有文锦翁主。

    文锦翁主武艺深不可测,若是来燕王宫走上一走,顺手带走了自己的性命,根本没有人会去追究。

    届时,自己死了,那就是死了。激情小说

    人活着,才能享受世间的一切,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刘定国的儿子尚且年幼,根本担不起燕国。

    退一万步说,只要刘定国死了,刘彻必然立时就会随意罗织一个罪名,废除燕国的封国。

    这是白白送给刘彻的机会,刘彻绝不会放弃。

    哪个诸侯王身上是绝对干净的,刘定国还从来不知道。

    这一日,刘定国如同往常处理了王国的事务,回了自己的寝宫,正要换了衣裳沐浴,忽然见服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自己身上也越发没了气力,连高声呼救都吐不出,两眼一闭,便倒在了塌上。

    内室里一块地砖被从下面翻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跃了出来。

    燕王宫外,苏碧曦着了翁主正服,跟汲黯一道,来到了燕王宫大门外。

    王宫侍卫统领怎么也没想到钦使会这个时候擅闯王宫,带着一众人拦在大门,“汲大人,已是深夜,王爷已经回了后宫,不便见客。”

    汲黯拿出御赐金牌,“本官与文锦翁主有要事要见王爷。本官身为钦使,这就是燕王的待客之道吗”

    护卫统领见剑一行不过几十人,便卸了他们的刀剑,领了汲黯跟苏碧曦就要往王宫正殿走。

    他们只走到一半,匆匆赶来的燕王后便拦在众人面前,“都尉大人,翁主,王爷今日身上有些不爽,已早早歇下了。两位有何事,不烦明日再来。”

    “深夜惊扰,实在是吾等的不是”苏碧曦先屈膝一礼,“只是吾等接到一奏报,说燕王竟然意图今夜谋反。燕王乃是天子嫡亲叔父,怎可能做谋反之事。只是消息言之凿凿,吾等只有亲眼见了王爷,当面对质,方能洗清王爷的污名啊。王后,王爷论辈分乃是我之舅父,外甥女如何会不向着自家人。”

    燕王后简直想吐出一口血来。

    燕王只怕现在是失心疯了,才会现下就举起反旗。

    有哪个愚不可及的人,才会连哪一日谋反都泄露了出去。

    文锦翁主跟汲黯此时说出这些话,难道就不怕王爷把他们就地杀了,然后推个一干二净

    燕王后眼中的怒意汹涌,额头的青筋都在鼓动,手指深深掐进肉里,强自把怒气压了下去。

    他们的确不能,也不敢杀了汲黯跟文锦翁主。

    且不说汲黯是九卿之主爵都尉,素有名望,又领了天子诏令,奉旨救灾,在黄河决口立了大功,单说这个文锦翁主,不仅是馆陶大长公主义女,还是天子亲封的,有汤沐邑的翁主。

    田蚡透过来的话,这位文锦翁主是天子的心尖子,即将被封为新的汉室皇后。

    刘彻为了她,跟王太后都敢翻脸。

    文锦翁主武艺高强,他们先是不一定能留得下她。

    只要让她跑了,一切都到了最坏的下场。

    就算他们真得杀了汲黯跟文锦翁主,刘彻万一真得孤注一掷,要屠了他们,死的一定是燕王一脉。

    今日之天子,已经不是刚刚登位的天子了。

    假如因为燕王惹恼了天子,其他诸侯王未必会同时发兵。

    诸侯王虽然都是血亲,但也同是天子之位的竞争者。

    能够少一个强藩燕国,对于其他诸侯王来说,是一件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

    皇室之中,哪里来的什么兄友弟恭,孝悌友爱。

    如今文锦翁主空口白舌说有密告,燕王后还真是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恨的是,王爷此刻又在…….

    “翁主的好意,我替王爷领了”燕王后艰难地眼下涌到喉咙里的鲜血,强笑道,“只是王爷实在是病得起不了床,又担心过了病气给二位,今日实在无法面见。”

    苏碧曦面上浮现担忧之色,“舅父是我嫡亲的舅父,跟母亲一向友爱。舅父有恙,正是我尽孝心的时候。我若不去探望,岂不是要传出不孝不悌的声名”

    苏碧曦长叹一声,“再者外甥女跟汲黯大人担着钦使的重则,接到了这样的密告,哪里敢不立时面见王爷。如若如此,岂不是说外甥女跟汲黯大人也是谋反同犯,所以才包庇了王爷”

    燕王后脸上再也扯不出笑,“王爷今日若是一定不能见二位呢”

    “王后这话倒是未必”苏碧曦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名垂首侍立的使女,“你可能带我们去找你家王爷”

    燕王后大声呵斥,“放肆!此乃我王宫之人,翁主是否手伸得太长,置我们于何地”

    “王后先别急着发怒,容这位使女回话”苏碧曦拉过使女的手,“听闻肥如令郢人乃是一个中正之人,却不想早早去了。”

    使女的手抖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眼角泛红,低低应声,“女婢愿带翁主去寻王爷。”

    燕王后惊骇地面目青紫,身边的女官就要扑过来捉住使女,被旁边的张次公一把就掀了过去,“俺不打女郎,可是可不能让你打到翁主,哈哈。”

    待使女领着苏碧曦一行到了燕王寝宫外,就听见了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还有不止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二女,你这腰越发细了哈哈哈…….来让父王摸摸……..”

    “父王,你放过我跟阿姊吧………你那么多姬妾………”

    “她们是父王的姬妾,又不是父王的女儿……..贱人,还不快来服侍父王!”

    燕王妃简直要晕过去,嘴角溢出了鲜血,靠在旁边的女官身上才勉强站着,全身都在发抖。

    她明明派了人来知会王爷,明明让王爷一定不要再…….

    为什么王爷还跟两个女儿在寝宫……..

    一切都完了。

    守在燕王寝宫的护卫上前单膝跪地,跪倒在苏碧曦面前,“见过翁主,某不辱使命。”

    燕王后满脸死灰,双眼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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