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曦[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柳亦瑜
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陈英咬咬牙,“你上一次病危吐血,这一次又受了这么大的罪,如果有个万一………你从生下来,你爷爷爸爸,你外公舅舅都给你成立了基金,总不能便宜了外人。”
陈英自然是知道贺铸然的事。
一个这么年轻的男孩子,照顾阿鹤这样一个瘫子,还能为的是什么
阿鹤随时可能去了,名下那么多的产业,难道留给一个外人
贺铸然以后要是结了婚,拿着阿鹤的钱去养老婆孩子
苏碧曦脸上的笑意彻底褪了下去,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亲奶奶,“奶奶是想,我把遗产给谁”
没有人在活着的时候,提及自己的遗产会高兴的。
哪怕是自己的亲人,提及遗嘱的事,都是让人万分糟心的。
陈英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来跟孙女提她遗产的事情,实在是过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大儿子苏其慕已经是内阁部长,身为苏家长子,继承了苏家绝大部分的产业。
二儿子从军,继承了苏家在军中的势力,也是建树颇大。
只有小了两个哥哥很多的小儿子,生就一副不事生产的样子,文不成武不就,做生意也没挣多少钱,仗着苏家的名声瞎胡闹。
阿鹤出事以前,小儿子被国际骗子公司骗走了好几亿,老头子发话再也不会管这个儿子,苏家该给他的都给了。
她本来以为老头子是说说而已,不想小儿子之后无论是贷款还是跟政府打交道,再也没有任何好处。
小儿子把名下所有的房子车子,连同儿媳妇的嫁妆,她还贴补了不少,才把钱给还清。
现在小儿子唯一的儿子,她的小孙子要结婚了,家里连套房子都出不起。
京城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小孙子还要在二环以内的房子,陈英手上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房产也贴补了小儿子的漏洞。
她从来最疼小儿子,连带着也疼小孙子。
小孙子结婚,连一套二环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说出去就是丢苏家的人。
老头子偏偏真得不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的老头子,大儿子二儿子眼里最疼的永远就是一个赔钱货。
一个丫头片子,到时候嫁出去不就是别人家的了。
虽然她也疼阿鹤,到底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孙子。
阿鹤名下的基金不说好几亿,起码一亿肯定是有的。
这么多的产业,便宜了贺铸然一个外人,陈英第一个不答应。
“奶奶知道,提这些事,你心里难过,也是没法子的事”陈英缓缓地说道,又叹了一口气,“只是阿鹤啊,奶奶是过来人,明白你对小贺的感情。但是你想想,若是有个意外,你留给小贺的东西,他是不是会拿去养以后的老婆孩子你即便不在了,会甘心吗”
她看了一眼苏碧曦的脸色,紧接着道,“你哥哥是长子嫡孙,苏家以后都是他的。你侄子有你哥哥嫂子,你嫂子出身好,还有苏家。只有你小叔叔……..”
陈英顿了顿,预备等苏碧曦接口,方说出最后的话。
苏碧曦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陈英见没有台阶,干脆就一狠心,“你小叔叔没有得苏家的势,也没有苏家的财,奶奶娘家也没出息,根本没法子贴补他。你小叔叔一直最疼你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给你带娃娃带礼物,现在你堂哥结婚,连套二环的房子都买不起…….”
说着说着,陈英悲从心来,就真得哭了起来。
一个这么大年纪的长辈在自己面前哭,苏碧曦竟然觉得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她大概已经是铁石心肠了吧。
她还没死了,至亲的祖母,叔父,堂哥就盼着自己死了。
她死了,她的遗产就可以给他们了。
奶奶虽然并没有爷爷爸爸疼爱自己,却也是对自己不错的。
这样的主意,只能是小叔叔跟堂哥想出来,让奶奶来张口。
这么大年纪的亲祖母求孙女,孙女难道还能拒绝
这么大一笔产业,不给自家人,难道便宜毫不相干的外人
是个傻子都能知道该怎么做吧。
“奶奶,这事,我要想一想。”苏碧曦淡淡地说了一句,垂着头,陈英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陈英这么大年纪,来跟孙女谈遗产的事,实在是臊得慌,连忙点头,“这事是该想想。你要是想明白了,奶奶给你找一个稳妥的律师。你爸爸他们一向孝顺,就等你的主意了。”
这是暗示,苏其慕已经同意了这事。
事实上,苏其慕当然不可能同意这事。
身为苏碧曦的亲生父亲,他根本不可能提起让苏碧曦立遗嘱,来伤苏碧曦的心。
陈英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苏其慕绝不可能同意。
但这件事妙就妙在,如果苏碧曦自己立了遗嘱,在她死后,其他人甚至是她的亲生父亲,都只能遵从。
只要陈英神不知鬼不觉办成了这事,根本没有人会知道苏碧曦立了遗嘱这件事。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跟家人商量,自己要立遗嘱。
阿鹤遭遇了这么大的剧变,更不可能跟父兄提起这件事。
至于宋宜,陈英自来不喜欢这个出身好的媳妇,听说还跟阿鹤闹了矛盾。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阿鹤也不可能跟自己母亲说了。
陈英自觉,自己多来几次,劝劝苏碧曦,肯定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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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英说得口渴, 在旁边的牡丹陶瓷茶壶里倒出一杯热水, 发现正是菊花茶,这个时节喝菊花茶, 最是去火明目。
这个贺铸然, 心思果然用得深沉。
“奶奶知道你喜欢小贺,他也照看你照看得好”陈英喝了一口茶,挪动了一下-身子,长时间不动弹, 腿脚都有些不舒服,“到时候苏家肯定会给他报酬的。人心隔肚皮, 只有你的亲人才会真得为你着想。”
苏碧曦目光低垂,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 面色平淡, 无悲无喜地开口,“我的东西, 爸爸肯定会处理妥当的。”
这是说,苏其慕会处理她的遗产。
陈英早就对这个可能做过设想,用一副看着不懂事孩子的模样看着苏碧曦,“那是你没接触过家族事务。你那么一大笔产业, 你父亲哥哥虽然有权力处置,但是归根到底,就是家族说了算的。”
她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子, 姿态雍容地笑了笑, “每年过年的时候, 苏家上上下下多少人,多少张嘴巴等着从我们嫡枝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的东西一旦要分,首先你父兄肯定拿不了多少,否则肯定要得一个贪图你小女孩子遗产的坏名声,而且你父兄也不在乎这些。
“但是旁系那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肯定会拼了命来争抢。旁系的人,你见过几次一旦养肥了他们,你父亲叔叔还能有个好
“你二叔在军队里,不好有太多钱。你小叔就不一样了,他是你嫡亲的叔叔,你爸爸嫡亲的弟弟。他得了这些产业,还能不帮你爸爸你自己指定的遗嘱,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去。”
陈英虽然是普通劳苦农民出身,但是跟着苏昌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出了头,见识自然不是以前可比。
她见苏碧曦有些不安,被她说动的样子,顿了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些东西,你不给家里人,要是留给贺铸然那个外人,以后难道你要在天上看着他拿着苏家的钱,娶妻生子,幸福恩爱你爸爸最孝顺,一向最听我跟你爷爷的话。你长这么大,啥时候见你爸忤逆过”
苏碧曦明眸中划过一丝嘲讽。
奶奶跟爷爷是共同患难的夫妻,经历过国内外多少战争,颠沛流离,生离死别。
爸爸是奶奶的长子,也是经历过诸多劫难的。
爸爸正是知道爷爷奶奶受过的苦,才格外地孝顺,早早地懂事,挑起了长子的担子。
爷爷也是平常出身,但是成就了一副家业。
奶奶的娘家没剩下什么人了,自己也没有挣出什么事业,只一心照顾着丈夫跟孩子。
一个女人照顾家庭,其辛苦非常人能理解。
爷爷跟爸爸都觉得奶奶为了一家子牺牲良多,才到处由着奶奶。
却不想,奶奶已经认为,这个家都是由她说了算的。
她固然是只有二十岁,在外人来看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却并不是个傻子。
她看着陈英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嘴角扯出一副意味深长,而又荒凉无比的笑。
本就在深渊里的人,再承受更多的风雨,也没有什么。
……..
晚饭的时候,苏其慕跟宋宜,苏彬檀跟妻子余蓝,加上两个儿子,都凑齐了。
苏其慕早年从过军,吃饭的速度一向是全家最快的一个。即便是再提醒自己要慢一些,也是没办法细嚼慢咽的。
用他的话来说,还没吃出什么味道了,饭就吃完了。
护工齐姨一般晚上替苏碧曦收拾好了以后,都会回自己家吃饭。
苏碧曦这里跟着一个从小照顾她的保姆梁阿姨,晚上会照顾她。
苏其慕吃完饭,便放下了碗,接过苏碧曦的饭菜,亲手喂起女儿吃饭来了。
全身瘫痪病人因为长期不能动弹,肠胃极其虚弱,更是十分容易便秘,排泄不畅,几乎不能吃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以流食为主。
苏其慕看着一向无辣不欢,连青菜也恨不得放几根辣椒的女儿吃着寡淡的菜,眼中的心疼浓郁,“阿鹤今天要多吃一点,爸爸都吃了两碗饭。”
女儿一向秉持“美食跟美景不能辜负”,吃遍天下美食,赏遍天下美景的想头。
她那次去成都,足足在成都待了快一个月,吃得恨不得留在成都了。
宋宜听见这话就笑了,“你这么多年,哪一顿饭不是两碗的”
“阿鹤随爸爸,从小到大一直胃口好,也是顿顿吃两碗白米饭。”苏彬檀也笑道。
只是阿鹤瘫痪以后,经常嘴巴苦得连水都喝不下,整个人瘦脱了形,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苏彬檀的小儿子才十二岁,也飞快地吃完了饭,拿着手机在一旁玩了起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忽地扬声道,“姑姑,《孔子》要在国家大剧院首演啦!”
他脸上是纯粹的欣喜,一脸喜意地叫着苏碧曦。
等他说完话,却发现餐厅里意外地鸦雀无声,安静地落针可闻。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姑姑一直很喜欢《孔子》这出歌舞剧,对于主演的姚合,编舞,作曲,服装,编排都推崇备至。
可是那是姑姑好端端的,没有瘫痪之前的时候啊。
等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果然发现自己爸妈哥哥都不高兴地看着自己,连一向疼自己的奶奶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灰溜溜地拿着手机,背上书包就跑了。
自己家就在这个小区,还是赶紧回家,省得在这里碍眼得好。
餐厅的气氛一时凝滞。
苏碧曦看着这一幕,心中又增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痛楚。
她刚刚搬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小区的人见她坐在轮椅上,在熟悉了以后大多会问一句,“姑娘这是怎么呢”
这话自然不是苏碧曦来接,贺铸然也是礼貌地笑笑,“身体不好。”
可是临近京华大学的小区,里面住着苏碧曦的同学跟老师。
苏碧曦的同班同学一见到她这个样子,眼睛都瞪圆了,几乎是冲过来问,“苏碧曦你这是怎么呢”
这个女同学跟苏碧曦之前是一个班的同班同学。
女生之间,挽着手,一起去上洗手间,彼此之间抱一抱都是很正常的事。
她见苏碧曦坐在轮椅上,诧异得不得了,握住苏碧曦的手就要问,却意外地发现苏碧曦的手软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跟个洋娃娃的手似的。
洋娃娃的手。
她极度震惊地说:“曦曦你,你的手……..”
苏碧曦全身瘫痪的事情,自然不会跟每一个同学老师提起,甚至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从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到全身瘫痪到床上不能动弹,自己的心理剧变不说,单是别人的眼光跟变化,就足够让人难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苏碧曦从未遮掩过,每日都被贺铸然推着出去散步。
“贺铸然真是重情重义,苏碧曦瘫痪了还这么照顾她。”
“苏碧曦以前那么优秀,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啊……..”
“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没有同情心的吗”
“你说贺铸然啥时候会放弃那可是个瘫子啊……..”
这种或同情,或怜悯,或嘲讽,或看戏的目光,时时刻刻落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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