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胡令,奚琴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居海
“临重,你是不是又想被关黑屋子了”被人这么戳心窝子,可是疼了,遥冰卿当即就哇哇大哭起来了,祝小凤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来给她拭着脸上直挂而落的泪珠,谁知她哭得更甚厉害了,祝小凤不得已冲着遥临重吼了一声。
遥冰卿伸出拳头手擦揩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透过手缝隙,见得遥临重脸色变得不咋样了,她这才慢慢地小了哭腔。
“冰卿怎么了是被临重欺负了吗”祝小凤稍感舒心之际,马蹄落声,一道洪亮的男音响来,遥鹭跃身下马,直上石阶。
“爹爹!”遥鹭高大的身躯映入眼中,遥冰卿可赶不上哭哭啼啼了,赶紧地擦干了眼泪跑到他身边,亲昵地叫道,“爹爹,兄长说我太重,重到爹爹抱不起了呢。”
遥鹭笑而不答,然后屈身一把抱起了遥冰卿,然后威武雄壮似地走在了遥临重面前,怀中的女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哪有那么说!”如此被无缘无故地“打脸”,遥临重真是哑巴吃黄连,总觉得越说越抹黑,也就喃语。
第84章 风氏母女归家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胡令胡令,奚琴曲 ”查找最新章节!
“临重给冰卿开着玩笑呢,倒是临重体谅着侯爷,怕侯爷太累了。”祝小凤贴站于遥鹭,看他正喜笑颜开地与遥冰卿“卿卿我我”,她倒是悦心不少,也不忘给那可怜的男童“开释”道。
“哈哈,可惜我只能抱一个了。”遥鹭抱了小会儿,腰际就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但好是能坚持下来,闻得遥临重的真心实意的心意,开怀而笑道,他顺眼看去,男童的身形与作风与当年的遥清闵都太像了,回忆被勾起,遥鹭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漫去。
“!”祝小凤见其色慢慢扭转不对劲儿,大致也能知晓什么原因,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能对此如鱼得水了,默默倒吸一口气再道,“冰卿,快些下来,爹爹很累的。”
“哦,爹爹,放我下去吧。”遥冰卿尚小,自是没能察看出遥鹭若有所忆的神情,更是没能体察出祝小凤的仓皇,虽然沉浸在怀抱带来的快乐中,遥冰卿还是第一时间就依依不舍地对着遥鹭侧颊道。
“……好,爹爹确实是累呢。”祝小凤很能看透遥鹭的心思,准确无误,一道甜软无比的女音即刻就让遥鹭从回忆中抽离,回转了脸来笑着放下了遥冰卿。
“爹爹,您近日都在忙什么呢早出晚归的,让娘好生难等。”遥鹭着手到腰捂着,似是那里有着疼痛,遥临重微微蹙眉,几步就到了他身后,小拳头给他捶着,他年少无知地问着。
腰部忽多了小拳头的捶打,力道正是适中,遥鹭抽回手来,颇是一种享受,心里更是来自贴心的暖暖,提及忙碌琐事,他不由得一叹,“不出多久,便是我朝迎使大会,一切都要早早备好才行。”
“原是这样呢。”遥鹭几字出口,祝小凤就已了然于胸,虽未涉及过朝政,可该知晓的常识,她还是很清楚的,很是体谅地点头道,“那侯爷快些进府用饭洗漱,早早安睡,明早估摸又得早起呢。”
“是啊,走吧。”遥鹭紧着一张脸,想想都觉繁重,好在是有个贤妻在家,这让他顺心不少,于是大手牵着小手,一手牵一个,小手又牵大手,四个人相伴而进府去,府门这才被门侍掩上。
戌时二刻,风梨花与风轻羽才从柳家披星戴月地连着驾马归到了府中,少奴仆的府内像是被废弃了般凉静,唯见得府门外是奴仆留下的照明灯光,府门轻掩可推。
“娘,这一日,您定然是累极了,我去备热水,您且先回房。”风梨花牵着与她们奔波一日的马匹,望了望府门确实是留着的,这便道。
“好。”风轻羽没有多多叮嘱,自个提裳上了石阶,双手稍稍用力就推开了两扇式的府门,径直进了去,余下一个灯下影儿给风梨花。
府内本就不多的奴仆皆已入睡深眠,可是该是备好的物件东西,他们都备置得好好地,譬如热水。31小说
因而,风梨花倒是用不着自己生火而烧,于疲倦的她不知是方便迅捷了不少;待她盛好热水于陶盆中,再端淑地端着陶盆去到风轻羽卧房内室时,于微光中见得床上未吊落的红白纱幔之下是独自端坐床沿的风轻羽,即使累了一整日,她也依然没露出半点倦怠之意。
风轻羽由风梨花取帕浸帕洗脸后,舒爽了足多,倒是见到她还在忙碌,心里竟是有丝不知何故的心疼。
风梨花可没注意到这些,她而今可是撑着眼皮子在此侍候着风轻羽,陶盆被置于床前,她蹲身而下,纤细白皙的手抬提起风轻羽的玉足,一一解开裹物,将其缓缓浸水,“娘,合宜否”
“很好。”暖水濯足,于骑马奔劳百里的人来说可谓是很消解疲劳的,风轻羽自也不例外,连她一直紧绷的面部都因此缓缓放松了下来。
不多么亮堂的内室里,女儿给母亲洗濯着足脚这温暖人心的景象维持了半刻,虽未多言多语,却一点也不会觉得安静,因为她们听得见彼此的声音,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
“梨花,”足已洗净擦揩完毕,风轻羽依然坐于床沿,未有就此缠绵上床,反是肃然起来,趁着风梨花还没离去,她呼着,“先等等,来这儿坐,娘有话说。”
“是。”端着陶盆行于竹帘之前的风梨花听声又不得不就将陶盆放置好,再拨帘而入,坐于其旁问,“娘,什么事儿啊”
侧转而对,可看犹如夜皇后般绚烂夺目的人儿,风轻羽眉宇间淡淡化开了那缕愁丝,“可还记得及笄时,你承我之衣时对诸神各鬼的诺言。”
“记得,未敢忘。”风梨花有些惊愕,许是没料到风轻羽会忽然地前无征兆地问此,但她还是第一时候就道,决然不已,“此生承巫祝,一生忠于神鬼,传渡天地,终而不嫁,不为情爱羁绊。”
“那便好……”得此答案,风轻羽却又喜忧参半,她道;凝目而对,对着对着就觉眼眶发热,这让她赶紧别过头眨了眨眼眸,然是长眉未得舒展,素手沾了沾眼睑,她一提气深呼吸,继而道,“不说这个了……今日一见那公子靖,其面色呈祥,神光相护,其待人宽厚,颇有思虑,当是生而不凡,恐非池中之物而已。”
“……管他是何人,就算他是王族功贵,这都与我们无关。”对风轻羽绵里藏针的话,风梨花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有些叹望,罢了婉转而笑道,“娘,夜深了,早些睡吧。”
“梨花说得是,可该结交之人还是应当好好相待,如此日后方有更多退路,可知”不悲不喜,风轻羽从来都知风梨花的性子一如她的面相所现,刚烈不屈,她皱眼勾唇弯弯道。
显有些岁月痕迹的手掌轻轻落打在纤嫩之手背上,风梨花细长之眉陷成深深的沟壑,眼中的风轻羽深邃不见其底地看着她,启唇,“回房睡吧。”
第85章 浅离尘的噩梦日 1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胡令胡令,奚琴曲 ”查找最新章节!
“…是。”在那双从来都是有些深藏不露的眸中探究了许久,风梨花顶多也就看出了些许依依不舍,其他仍旧空白,心有千结,可风轻羽已然下了“逐客令”,她也不便多留,毕竟夜已更深,是时候好好修整了。
遍体青紫的洛子靖身上各处涂抹了风轻羽所配,柳忠和扶蕖亲自弄的药汁后,他方是有了丝丝的好感,平躺一身卧于床上,轻拢被褥过腹,无光的房内,他竟是睡意全无,炯炯发光的眼睛在此之下目不转睛地探向黑暗,或者说是未知之地,他的脑海里翻涌的全是同一张面孔,他有感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
星辰和月亮从天际线划出悬于苍穹,又再落下帷幕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儿,更是闭眼又眨眼的须臾之间。
天未大明,尚是黎明之刻,村中各户起得最早的也尚在温柔乡之中躺睡着没有醒来。
浅离尘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总是感到木门推开,有迈着沉重步伐而来的人进来了,不过这好似都没能惊醒到他,他还是睡得如死猪般,就是辗转了几侧。
“呵呵。”浅广穿戴整洁,精力无限放大似地负手站于床前,提灯见到浅离尘这般小可爱的样儿,真是由衷地一笑。
相比他特意放大的脚步声,他的吟笑好像起了更大的作用,效果好之甚多。
浅离尘在梦中忽闻男子笑声,心有胆怯地惺忪了凤眼,屋子里黑黑的,但是余光中却见到背后好像有明亮。
“啊―!”一场梦将昨夜与浅广所说给忘记的浅离尘确认了身后忽明忽暗的是光后吓得魂不着体,抄起枕头就翻身要砸打那个“异物”,怎料这一翻,让他翻滚落到了床下,钝痛感无比强烈地在他屁股上,背脊上蔓延。
“怎么回事怎还掉下来了”还在观望他几番调整,觉他可爱甚多的浅广被这重重的“咚”一声震得一跳,灯的照亮下见到是浅离尘整个人摔在地上时,只觉哭笑不得,急急匆匆几步而去将扶着他。
“爹”胳膊处有人伸手来要把他抬拾起来,浅离尘自是知晓自己在杯弓蛇影了,疑神疑鬼后静心暗中听声,恍然大悟,坐起身子来借着光看清了熟悉的面孔,放心长叹道,“爹,原来是你啊!”
“是我呀,不是让你早些起吗猜你醒不了,我来叫你了。”浅广一手提灯照亮,一手给浅离尘掸拂着衣裳上的土灰,道,“穿好衣裳,我在院里等你。”
“好。”想起昨夜那言之凿凿地应承,浅离尘生出几丝惭愧,竟是让这瞌睡给“击败”了!他便二话不多说地扶着床沿爬起,拍拍屁股就拿过衣裳穿起,还真是一副训练有素的士兵模样。
推门见到微蓝微白的天空,浅离尘是知道这有多早了,平时至少还可以再睡个一个时辰呢,他尽情地伸着懒腰,再打了打呵欠,然后顶着没彻底消去的睡意,含泪走到了前院,院内放置了一盏灯,好像是为了方便些。快眼看书
浅广负手面对着院门而立,虽然日渐增长的年岁让他看起来不再有多么多么雄伟,可当他真的站得如竹竿般挺立时,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肃戾。
闻得身后传来轻飘的脚步声,浅广适时地转侧过了身,花白须眉顿生了怒气,厉声而道,“站不直吗平日也没见你这样!”
“爹,平日这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呢,今日有些早了。”浅离尘耷拉着肩膀,身子也斜垮垮的,难怪浅广忽变脸色,可他也一副无可奈何就这样的小样儿,瘪了瘪嘴道,“一时没能适应。”
“那是平日!站直了!”任凭浅离尘说得再合情合理,浅广依然未改其色,凶巴巴地瞪着他,罢了还去旁处随意捡了一根细木藤条而来,挥动着而斥喝道,“你要不站直,这个伺候!”
“爹您别,这打着多疼啊!我这就站直!”凤眼抛去瞄瞄浅广手中的长细木藤条,约半米足多,细条细条的,看着不咋样,浅离尘可是知道这打起来那是一等一的疼,绝对能够留下藤印子,他不敢造次,赶紧变得乖乖的,这就站如青松了。
“嗯,如此才好!”见得他挺拔而站,确有几分习武之样,浅广心慰地收将好了细木藤条,有些皲裂迹象的唇瓣一起一合道,“即日起,你每日都要这个时候就从床上给我起来,管你是爬还是怎么地,我在这里要是等不到你,就用它来喊你!”
说着,浅广又朝着他挥了挥还没吃过肉的细木藤条,威胁意味十足地道,“你得迅速适应!越快越好。”
“是!我知道了。”浅离尘瑟缩了脖颈,把下巴埋进了其中,他想他的和蔼可亲的爹怎么会变成今日这副豺狼虎豹之样
“好了,现在你去围着村道跑至对面的山顶,再原路返回,两个循回。”浅广像个现代的军人教官拿着腰带指着前方的道路,不容置疑抗拒地下着命令。
“……啊”浅离尘笔直的身躯怂了怂,他张口结舌地从空中望过去,即便是直线也有好长一段距离,还要绕来绕去,那岂不是又多出了一倍他还真有些虚觑。
“怎么有问题”浅广自是知晓,自己这听似“突发奇想”的命令有点为难,也有些“不近人情”,更有些“晴天霹雳”的意思,可他也是自己量视想象过的,于浅离尘现在的身体,恰是合适着,因而他不做多话,尽是舞动了手中的细木藤条。
“!”凤眼瞪大,那细木藤条如同对他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在眼中肆意狂生,浅离尘呵呵一笑,然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手来咻地跑过了浅广。
一阵旋风刮过,浅广放下细木藤条,转而望去秋日清晨生起的薄雾之中,那道身影宛如驰骋在草原的烈马,狂奔不止,他不满地瘪着嘴角摇头。
第86章 浅离尘的噩梦日 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胡令胡令,奚琴曲 ”查找最新章节!
“现在就跑这么快,等会儿可有你受的。”浅离尘一奔跑而走后,浅光就一手甩动着细木藤条,走步去到了新添的一个矮木桩上坐着,眼神却是一直飘着远方,喃语道。
“呼”浅离尘大步大步如草原旱地猎豹,跑得飞叉叉地快,足以去参加百米冲刺,然而还没跑多久呢,他就觉得累极了,胸口处直觉呼喘不上气来,快要窒息,这步子便是不知不觉地就慢了下来,直是最后停下,他大口大口呼出着气。
弓着日渐稳壮的身子,双臂垂落耷下,浅离尘重心前倾着,两只腿软软的,脑袋晕乎乎的,勾起凤眼看向前方曲曲折折,于他现在可谓是没完没了的村道,他忽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瘫软无力。
值得庆幸,这窄小的村道两边虽然都是密布有序的家户,但此刻都还没开门庭扫呢,不然该有多么丢人呢浅离尘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习惯性地看看天,还没完全泛白呢,他想真是早呢。
“小叔,您起得真早呢。”程枫从暖和的被褥里恋恋不舍地起来后便是去开了堂屋的门,怎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木桩子上的浅广。
“是啊,阿枫也不赖,你叔娘都还没起呢。”浅广等得两眼望穿,那盏灯也灭了,天开始大白敞亮了,恰枯燥乏味之际,堂屋门被打开,他还以为是桃子,不想竟是程枫。
“叔起这么早做什么呢”程枫跨出门槛,精细地挑看着院内新增的各种设施,一点都不合时宜,可又做得很好,这让程枫心存疑惑,问,“记得昨夜叔也让阿尘早些,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程枫尖下巴挑过来,睡凤眼里净是些诡秘多端的猜想,简直是在意淫!浅广配合地往后缩着脑袋,啧啧道,“能有什么秘密我就是想教阿尘武功,这在练他呢!”
“……!”不是浅广想象的惊讶,也不是皮闹,程枫听完后的一个表现是调侃的笑容就此而去,面无表情,却又目露凶杀,最后所有的都被掩藏,余下平静淡然,他道,“那叔为何不教我呢”
“阿枫已过了合适的年岁。”对于那富于变化莫测的神情,浅广收于眼中,初次对程枫有着毛骨悚然之感,老成的他并不显山露水,从木桩之上起身,慈善道。
“是吗”程枫收起尖下巴,高挺的鼻梁在此刻尤为突显,被斜拉的额发遮掩半许的睡凤眼早早恢复昔日宁静,他耸耸肩道,“我还以为叔是怕我学会了,然后、去寻仇人呢!”
明明他说得像是玩笑之语,可还是寒意瘆人,浅广动了动僵直的身躯,一时不知应用何种方法来破解现在的“困局”。
“叔,叔娘好像起了,我去里面看看。”屋内传出锅碗瓢盆做斗争的声响,一下冲破了这该死的僵冷局面,程枫平淡无奇地笑道,罢了也不顾浅广是否会说什么地就再度进了堂屋。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忘,兄长啊……”浅广像是丢了魂儿地伫立原地,如果有人此刻在他面前窥探他的面部,会发现上面装满了沉痛。狗狗
“爹!”又是良久,浅广已经从容地咽下了所有哀痛情绪,重而回坐到了木桩上,他都无聊到了拿着细木藤条抽打着其他木桩了,这时,浅离尘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呼呼大喘地喊着。
“回来了”细木藤条最后在对面的高木桩上落下,浅广也随之起身来,信步走到了浅离尘跟前,他额上尽是汗渍,就要打湿两边刚生出的短发,浅广顺之看下去,眼神忽然变得凌厉,道,“在哪里转的弯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前面,可能是您没看清,现在这雾才散呢。”浅离尘双脚的大拇指在麻鞋里上下翻动着,迎对着浅广试探的目光,仍旧是面不改色,说得千真万确似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