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碧云寒
“有校报的记者跟着啊,照片会上新闻网的,可怜余帅,等头面被招走了才有开口的机会。”
“现在学校新闻网校长的新闻越来越少,倒是书记一天刷个几回存在感。”
梅朵扶杯子的手被“校长”两个字惊得一摇,柠檬水泼洒出些,沿手指滚落桌上。
季潇白心细如发,连忙扯纸,梅朵不以为意,接过,漫不经心地擦拭,脑子冷静捋那几段对话,得出几个信息,t大校长书记不合,校长在学校属于受排挤打压的那方,但在学生中认可度很高。
一剪梅 1v1 相见
正式开学,先是军训,接着,是梅朵期待已久的开学典礼。
梅时与的校长致辞没有网络热梗、不走网红风,通篇架构严谨、思想深刻、文采斐然。再由他的口说出,在容纳了一万余新生的偌大t育馆里,句句掷地有声。
台下的梅朵,不用多言,无法自已的激动,心绪难平。这个人是她的爸爸,摒弃哗众取宠的套路,写出无一余字的铿锵文章,用最真诚的严肃态度给予他们敦敦教诲,无私地引他们走向一个情趣盎然、境界开阔的世界。
六分钟的现场演讲,给她的震撼,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也数次获得别人的雷动掌声,他给大一新生上了jing妙绝l的入学第一课,关于人生情怀、学理旨趣,自己也完成了在新生面前的第一次jing彩亮相。
会后,回到宿舍,梅朵迫不及待地上学校新闻网搜索校长开学典礼致辞,保存下来。
她复制到末尾处,看到“学生记者”几个字。
回想报到那天,校长视察记者团的记者跟着,她心里一亮。
几天后,学校社团招新,数百个社团热热闹闹聚在玉苑广场,各有口号,卖力招揽新生。
梅朵直奔记者团所在位置,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慢慢再找一遍,依旧枉然。
向一位学姐打听,才得知记者团是隶属于学校新闻中心的,他们招新另有时间,方式也不同。
梅朵怏怏而回。
过了几天,记者团招新的海报终于出现了大一宿舍的每个楼层。
不需要交报名费,但需要交一篇新闻稿,通讯、消息皆可。
这个难不倒她,她这几年为了梅时与,可没少把新闻拿来细细咂m0,该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条理顺序,观察角度,了然在x。
不过,自己动手倒是头一回,但也不怕。
最后,她交了一篇人物专访——t大最不缺的就是传奇学生。
日子渐渐进入正轨,上课、学习,一切平静,期待依旧。
值得高兴的是,如今的期待更现实,梅朵满心希望记者团可以安排自己跟一次校长的活动。
万万没想到,没等到记者团的电话,竟等来本尊的。
梅朵一下子没醒过味来,天上人打电话给自己?
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接起,溜到yan台,带上门,桂香随夜风袅袅,伴她收拾情绪,偷声道,“梅、梅校长。”
明显压低的声音让梅时与轻笑,清朗开口,“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冲到耳边,撞到心上……
“没,没有。您,有事么?”梅朵直起腰,连忙回复正常语气,嘴角的笑意抿至耳根,成温柔的绯红。
那边道,“开学b较忙,没顾得上你,明天晚上有空么?请你在吃晚餐。”
“……”梅朵神se一顿,脑子有点空白,他在讲什么?
耳边传来笑声,“不记得了?录取那天晚上打电话说要奖励,说要我带你吃一次饭。”
梅朵想起来了,那晚竟不是做梦,是真的打电话了!
“怎么不说话?已经有安排了?”
“没,没有!”梅朵赶忙应下,带着紧张。
“那好,明晚见。”
“等、等一下。”梅朵脱口而出。
电话没有挂断,似乎在等她。
梅朵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问,“是、单请我一个人么?”
电话里漾出笑意,“单请你。”
挂了电话,梅朵仰对湛蓝夜天和一钩新月,八月的桂芳暗暗浮动,增添了说不出的幸福感,眸子倒映月se,清莹水亮,像浮烁着星子一般。
虽然没有见到面,却觉着他们很近,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一种欣慰漫上心头,她想,这种局面,归功于自己的努力,于是,更加心悦。
但求耕耘,莫问收获。也对,也不对,想着收获,才有人生盼头啊。
周五那天。
梅朵带上给他准备的礼物,不早不晚地出门。
来到玉苑宾馆的包厢前,b他定的时间早十分钟,一路心怦怦咚咚的直乱晃,她想了很多,早到了是在里面等好,还是外面好,见面第一句话怎么说等等,脑子没个闲。
“梅朵?”门从里面被打开,熟悉亦陌生的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梅朵讶然,握着双肩包背带循声望去,那个站在屋里、扶门而立的人,身着笔挺的黑se西k,白se衬衫领口微开,气度清峻。包厢收拾得很g净,地面会反光,显得他更加不染尘氛。
看得她有点失神,以致失态地直愣愣盯他。
梅时与没有介意,笑容温润,把门推得更开,招手,“进来。”
梅朵回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抬脚走进去。
面对偌大的桌子和雅致的装修,她有点无措,站着也不安。
梅时与看出她的局促,主动拉开一把椅子,“坐这。”
“谢谢、梅校长。”梅朵不敢抬头看他,放下书包搁在椅子上,规矩坐好。
梅时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伴随一gu清冽的g净气息,不带汗水烟草味的,容易叫人喜欢。
他拿过八角水壶给她倒红茶,声音温和,“今晚是长辈请小辈,不用客气。”
该怎么称呼,他也没说。
梅朵对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心中微荡,强行移开目光,小声道,“我以为你很忙,会迟点。”
梅时与给自己也倒一杯,放过水壶,“既然是请客,就该有请客的礼数,没有叫客人等的道理。”
闲闲一句,梅朵颇为触动,自己着实算不上不可怠慢的客人,这样被尊重。
也为他感慨,他在开学典礼的致辞中要求他们治学为人,都需严谨严格,他确实堪称以身作则,于细微处一丝不苟。
“在t大快一个月了,还适应么?”
梅朵半握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听问,默了几秒思索,正要开口,服务生抱着菜单推门进来,“梅校长,可以点餐了么?”
梅时与示意,“菜单给她。”
梅朵微讶之际,菜单已近前,一本g净厚重、印制jing致的菜单,右上角t大的校徽大气醒目,她想了想,没有推辞,接过来,打开,样样都美味诱人。
突然有点贪心,或者说想在她爸爸面前贪心,扭脸问,“我可以……”
梅时与见她打住,转对服务员,彬彬有礼,“麻烦拿瓶鲜榨柳橙汁过来。”
梅朵偷乐,眼睛亮亮的,小心撒娇,“可以多点几样么?”
“浪费不是好孩子。”梅时与说着自己也笑,“不过许你例外,我主随客便。”
第一句话稍带严厉意味,梅朵还是很开心,这个人,今晚有意无意都给她以教导,一个父亲模样。
写完单子,服务员进来拿走。
她开口继续之前的问话,先说了选课上课的情况,最后着重说,“我报名参加了新闻中心记者团。”
顿了顿,为让自己显得轻松,语气略调皮,“说不定以后你去哪开会调研,我会跟着跑新闻。”
一剪梅 1v1 微渺
顿了顿,为让自己显得轻松,语气略调皮,“说不定以后你去哪开会调研,我会跟着跑新闻。”
梅时与并没有接招,很认真地教她,“会议新闻b较基础,总写未必能助长进。大胆接些通讯稿,不止新闻中心,校友办那边的老师也可以接触,明年就是百年校庆,今年正忙着筹备校友会工作。优秀校友专访也必不可少,可以争取几篇,他们的大学生涯、人生路都是你学习的榜样。”
几句闻所未闻的话把梅朵听得一愣一愣,梅时与看她微僵的表情,笑,“原是我的话严重了,并不是要教育你,意思是大学和中学不同,只做手边事远远不够,处处都要自己留心,须时时做个有心人。”
他知道梅朵是个聪明孩子,点到为止即可,况且他也不喜在餐桌上教育人,今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忍不住说这些。
话锋一转,换了个轻松话题,“马上国庆了,有没有出游计划?”
梅朵的经济状况他很了解,但这话问得并不冒犯,t大除去国家助学金,新生成绩优异者一入学还会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一次出游,不至于拮据。
“我……”梅朵刚开口,服务员推着餐桌进来,菜品一样样上齐,剔亮的瓷盘,jing致十足的菜品,梅朵脑子里蹦出一句“玉盘珍馐”,然后微微低头,悄悄笑。
未及防,一碗n白鲜汤已落在她面前,“这里的鱼头浓汤很好。”
ch0u离的骨节,g净柔和,那只用来写文章、签决议的手,总不像属于柴米油盐,人间烟火的。
她甚至无法想象,它去碰触r0ut凡胎是什么样子,无论是小孩,还是nv人。
饭毕,梅时与去洗手,出来拿起西装搭在臂弯,领着梅朵出去。
“我国庆出游可能和室友一起。”隔了一顿饭功夫,梅朵跟在他身边,还是把国庆的临时打算报告了。
梅时与没想到他随口一问的,她还记着,步子放慢了些,“那挺好,nv孩子家去远方,确实不适合一个人。”
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止步,接通,“老师。”
没有道别,梅朵规矩站在一边,没听见那边长长一串说了什么,但是他听罢笑得柔和,语气可以用恭敬来形容,“今晚请一个小辈吃饭,那好,我现在就去机场。”
挂了电话,梅时与道,“我要去机场接人,载你去图书馆不是很顺路,你去的话,从这里绕过云湖,左转过小竹林就是。”
车渐渐驶远,梅朵攥着书包带,站在原地,她的礼物还没送出去,不是没有时机,她总觉着无法拿出手,他有的,jing神的、物质的,眼界视野,都经过最好的。
按说她有用一幅拙劣的画、一个粗糙的手工就能让他心满意足甚至热泪盈眶的资本的,可是她没有那个机会。
梅朵抬脚离开,绕过云湖时,月光轻照,水面风来,徐徐的草木清香,淡淡的惆怅,但她如今也不算忧伤。
毕竟,他今晚在一路教她,她十七年的人生里,他最像父亲的一次,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境从某种程度上微微不同,有点慰藉,他的一席话让她有点豁然洞开的敞亮。
到了小竹林,她没有继续往图书馆去,在较暗处找了个长椅坐下。
小心打开书包,她的手有点抖,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杯,他用过的,还有红茶的味道。
握在手里,心好像在晃,从录取通知书的似是而非,到今晚他用过的玻璃杯真真切切在手。
仿佛考上t大都没有这样离他近过,梅朵心动坏了,无法克制的心动,坐在那平复了好久,才去图书馆度过了还算充实的一晚。
回到宿舍时她的心情已然很好,室友们围着电脑攒在一起,仅凭侧脸也能看到眼底的光,堪称激动,“太幸运了吧,才来一个月就碰上曝光梅帅的神秘nv友。”
梅帅,神秘nv友?
梅朵有点懵,她以为他是去接他老师的,她为自己知道了他的一次行踪悄悄高兴了整整一晚。
木在那,一个锐利的意识钻进脑海,倒灌血骨,浑身发冰——自己对他消息多年的jing心搜求,种种了如指掌,瞬间分崩离析,全成了自以为是。
“嗳,朵朵,你回来了。”薛婉朝她招手她,“快来看,校长的nv朋友,学校论坛都爆了。”
梅朵心慌得厉害,不知怎么回她,只道,“我先去放书包。”
讷讷地回到自己桌前,背后是杜若心略带嬉笑的声音,“瞧这nv的时尚jing致的打扮,可不像是个安于故纸堆甘坐冷板凳的,咱们校长大人在择nv友这方面也是凡人取向啊。”
梅朵从包里掏东西的动作一顿,心里甚至因此生出一gu无名轻视,在她的认知里,能配梅时与的,当然是术业有专攻,内秀于心而外毓于行的,怎么能是由脂粉堆砌出的人。
如释重负地竖起耳朵听,可是她忘了,她见到的梅时与,哪怕多是白衬衫黑西k的装扮,大到品牌选择,小到每处褶痕,都有他的讲究不凡呐。
“打扮得jing致就不可以做学术么?”薛婉不以为然,“最近学术圈的瓜,为什么男博士会被长相四五分的nv博士迷得神魂颠倒?不是nv博士里没有nv神,而是nv神级别的nv博士及以上都去倾心咱们校长这级别的呀。何况就咱们校长的才华相貌、身份地位、各路资源,造物主不造出个nv神博士及以上,这么可以?”
薛婉说得兴味极浓,“而且假设咱们校长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两个同龄的年轻nv学者作报告,她们学术水平相当。你想啊,是穿戴得t整齐的叫他眼前一亮,还是妆容jing致、衣着时尚的,更能让他刮目相看呢?”
任她口g舌燥说了好些,杜若只犟着不服气,“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再说,你怎么知道,这nv的就是nv博士及以上。”
薛婉叹息摇头,“ai美是天x啊姐姐,咱校长再厉害也是人啊,当然了,他考虑彼此能力对等,也是人之常情吧。等着吧,论坛上大佬多得很,只要他们想扒,没有扒不出来的。”
对话来回,薛婉的长篇大论也不过几分钟时间,梅朵握着玻璃杯在一边默默,句句入耳入心,认知似乎被重新洗刷了一遍,她愰愰觉着不管那个人nv人怎样,薛婉所说也是在情在理的,这意味着自己开始的认知是狭隘的。
才华、成就,皮囊、外物。生而为人,可以兼顾兼得,有时也必须兼顾兼得。
“看吧。”薛婉看着呆呆失神的梅朵笑,“朵朵听我说都听入迷了。”
梅朵回神,很不好意思,“我去洗杯子。”
这个杯子,她是很想用的,但是光在想象中唇齿贴上去,亵渎的羞惭和不妥就占据了上风。
最终让它束之高阁,有个关于他的东西,让自己时时勤拂拭也好啊。
漱洗后,爬到床上,情绪整理得差不多了,忍不住搜进学校论坛,可能学校并不支持公然讨论师长私生活,所以论坛上热帖并没有置顶,但搜索跟帖的人多,依旧火爆。
她点进去看到那张照片,梅时与,她的爸爸,正将一个nv式行李箱放进车的后备箱里,旁边的nv郎,笑靥飞动,快乐无忧,因此人是充满光彩、是年轻的。
她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失落、伤心,觉着自己苍老。
他今晚把她当做一个不懂世事的小辈教诲,其实他没见过真正的梅朵,很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笨拙地努力着,十七岁的年纪,老成沉重,没有真心笑过几回。
她想,换自己是梅时与,也会喜欢和快乐的nv郎相伴。
一剪梅 1v1 新知
“本来想突然出现,给你一个惊喜的。”容嫣坐在副驾驶上看梅时与,笑容愈盛,甜蜜抱怨,“爸爸竟然偷偷告诉你。”
梅时与系安全带,“老师是担心你,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容嫣歪起脑袋,用手指卷自己头发,挑眉不认同,“错啦,爸爸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他可没告诉我你来接我了。”
梅时与笑视前方,稳稳驶车,“是在外面吃晚饭,还是送你回家?”
“在美国那么久,我好馋同庆府的鸭笋汤和胭脂鸭舌的,不过你应该吃过晚饭了。”容嫣靠回椅背,有些怏怏,“我一个人吃也没意思。”
“是吃过了,请了一个新入学的小辈。但不妨事,我们去同庆府。”梅时与一边解释,一边把车开向同庆府,“这次回来呆几天?”
“五天。”容嫣回后问,“小辈就是你一直资助的那小姑娘么?”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容嫣移开落在梅时与脸上的视线,抬手拨弄车前的挂件,“她倒很争气。”
“确实是个知道上进的。”
容嫣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许欣慰,从他弯起的嘴角看出一点赞许。
不是她敏感多心,也不是她不信任梅时与,在学校里待久了,见惯了老师与老师之间、导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的无奇不有。
还有,较之t大,她第一学历不算中看。
高考的时候,她爸爸容烨已经是t大的首席教授了,因为读书人的清高正直,哪怕nv儿的分数与t大分数线只有一两分之差,也决计不肯低头打点。
保研的时候,申请t大的佼佼者无数,但只要她申请,面试老师宁弃本校生,也会保她过。
因为容烨的资质地位摆在那,自然,这也会给她带来止不住的风言风语,不管她本科四年如何努力,如何优秀。
她心知肚明,她义无反顾。
谁叫她喜欢的人在t大,做她爸爸的博士生,常常去她家。
有时是他一个,她在yan台上给花浇水,爸爸和他低低地说着,她的耳朵和心意都在他们的相与细论文上。有时是整个容门的人都来,客厅就是一个小小的学术沙龙,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加入。
当年的容嫣喜欢当年怀瑾握瑜、斯文含蓄的梅时与。
现在的容嫣喜欢现在风度卓然、清正雅健的梅时与。
她特别不理解,为什么那个nv人会放弃他,他哪时不好了?
她也特别警惕类似“追随”。
下了车,容嫣跟梅时与并肩走在一起,似有意无意地问,“是了,她念哪个专业。”
”法学。”
“现在法学院不是和耶鲁有直接合作,大二时年级排名的前百分之十,就可以申请前两年t大,后两年耶鲁,毕业时拿两份学位证书?她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
“这个合作学校暂时没有公费,她家境不是很好,你知道。”梅时与内心是排斥谈论这个违背初衷的畸形合作的。
他的语气神se如常,容嫣知道自己触动了他的逆鳞,识趣噤了声。
他从耶鲁谈下来的合作,是为了让优秀的人接受更为优质的教育,学校偏偏要卡经费,导致许多贫困生,成绩再好也只能临渊羡鱼。
沉默地走到包间,梅时与一推开门,容嫣就定住,桌上鲜浓滚烫的鸭笋汤、明yan的胭脂鸭舌、桂花蜜汁h桃……她所ai的,她点的、没点的,应有尽有。
两人间的气氛稍缓,容嫣泪目心动,小声嗔,“你居然这样有情趣,什么时候偷偷点好的。”
梅时与也知自己方才是迁怒了,让她进去,笑着关门,“知nv莫若父,我不敢领功。是老师怕我不够周全,让你久等,早先点好了。”
快到国庆时,梅朵接到新闻中心老师的电话。
老师的意思是,明年就是百年校庆,新闻中心计划做一个校庆系列报道——玉苑人物专访。这一个月来,梅朵所交的几篇稿件质量都不错,准备把对一些老师的专访交给她,国庆后校报开始登载第一篇。
梅朵想起梅时与的话,欣然答应。
“那好,朵朵,咱们采访的第一位老师就是你们法学院的容烨老师。时间是30号,到时候会有新闻中心的老师带你一起,不过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尽快把你的采访提纲列出来给我,到时候你和老师两人合作写一篇,辛苦了。”
后天就是30号,挂了电话,梅朵赶忙上网搜索容烨的信息,人生经历、学术成果,甚至还去学校论坛找找有没有适合向当事人求证的趣闻轶事。
自从那天梅时与告诉她要在通讯专访上练手,还提醒她在大学要做个有心人,她就有好好做功课,所以现在也不算措手不及,该怎么办都清楚。
把查到的信息整合了下,针对他的求学、从教、译着、研究各拟出三个问题,等完整的采访提纲誊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第二天一早把提纲发过去请老师把关,回复很快,只有两个问题稍稍作了修改。
事情敲定,梅朵继续归回自己的学习,书没看到20十分钟,微信上有了动静,是季潇白。
这个月他联系梅朵稀少,梅朵又不会主动,都快把他忘了。
“梅朵,最近我们开始进实验室了,好忙,你们法学课业怎么样?国庆有没有安排?”
又一个问安排的,她好容易压下的情绪,再度翻涌出来。
一年那么多节日,自从外婆去世后,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甚至除夕的团圆饭都和她关系甚少,把每个节日过成普通的日子才是她生活的常态。
她从前没有多少孤零的感慨,某个人像压舱石一样,镇在她心底,让她每一天都度过得无b沉实稳妥,相信未来将是别有天地,是朗阔光明的星辰大海。
现在却知道,那个人不是只呆在自己的小小船舱里的压舱石,他有自己的私密归属,不可以带梅朵一起。
自己看似离他近了,实际上b任何时候都远。
“课业有点多,没有出游的打算。”
其实她不是全为课业,她有在接家教带,那晚听了蒋婉的话,她很想好好拾掇自己,或者说即使现在还是青春无匹,但是她想有阔绰的资本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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