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骨科 兄妹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绮罗
他觉得紧绷许久的神经放松了一点,可内心的失落随之而来。
终归是要适应的,他想。
出神的间隙,肩膀被人熟稔地搭上。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周瑞泽和他已经从单方面的敌视转为朋友关系了,他的话语再自然不过:“放学一起去玩啊,我请客。”
林溯瞥了他一眼,看得他没由来紧张,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少年恍然明了,自己的生日到了。
十二月叁十一日,第二天是元旦,正好放假。
可是以往是生日都是和林洄一起过的,他正想开口拒绝,就被人抢白:“别,你高中最后一个生日了,明天又是元旦放假,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起玩了……”
越说越伤感……
林溯明白他有故作夸张的嫌疑,可还是被说动了。
趁此机会,或许能减少和林洄的牵绊,减少她对自己的依赖,他这样说服自己,便发了消息让妹妹放学自己回家。
*
——今天我和同学出去玩,你早点回家。
林洄收到消息的时候,姜妙初已经准备离开了。
“你去拿蛋糕要我送你吗?”
林洄关上手机,摇摇头:“不用,我拿了蛋糕就回家。”
“好哦,”她想起来又提醒一句,“你要和你哥说一声自己回家吧。”
“嗯,”她低下头抿了抿唇,又抬头对着姜妙初笑,“我知道啦,你好操心啊,你家司机都等很久了吧。”
姜妙初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
林洄整理好书包,快步往教室外走。
自从告诉林溯自己会放弃,他就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是她意料之中的反应。
月考的时候林洄进步很大,得到了一小笔奖学金,但对一向优秀的他来说并不是能放在眼里的程度。
可她还是攒到现在,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是被姜妙初推荐的,平时不会去的店。
蛋糕店有点远,林洄原本打算走过去,打车回家的,可林溯的消息让她的时间变得不再紧迫,但怕蛋糕,还是按原计划打了车。
到小区的时候道路两边的的灯光渐次亮起,她的身后出现一长一短的一虚一实的两道影子。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到家,如预料中一般阒然无人声。
林洄看了看时间,到平日的饭点了,她打开蛋糕盒子,是普通的奶油蛋糕。
她一直觉得过生日就应该吃这种圆形的,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以往两人过生日很少买蛋糕,对她和林溯来说这都是华而不实且浪费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太穷,没有浪费的资本。
她自嘲地笑了笑。
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不知何时才会被人打开的大门,她忽然觉得有点疲倦。
她很清楚放弃是最优的选项,林溯会轻松很多,可是真的放弃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大概是自己太自私,不愿意承受这种痛苦。
时间慢慢流逝,时钟指向十一点,林溯还没回来。
*
周瑞泽是个很大方的朋友,说请客,便呼啦啦地招呼到一大票的人一起聚餐。
有人提议去吃火锅,众人便一齐打车去了这附近出名的自助火锅店,吃完火锅的味道还未消散,又被周瑞泽带着去ktv唱歌。
林溯很少来这种地方,作为寿星的他却只坐在一旁看别人唱歌,难得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
他少见这种看起来好说话的状态,便有几个女生推推挤挤坐到他身旁,苏婧瑶坐在另一边,笑着看他:“林溯——”
林溯抬头望向一旁出声的女生,只看到她暧昧的笑,眼神示意另外几个女生。
他故作不知,也不说话。
苏婧瑶习惯了他少话的样子,又语气轻松地问道:“你想好去哪上大学了吗?”
他摇摇头,他想起曾经想过只要赚钱的专业就好,最近却在考虑大学的城市,他想斩断和林洄暧昧不清的关系……
“还没……”
“没想到林溯都还没有目标啊,”听到两人对话的另一个女生开口,“那我好像也不用着急了。”
“人家是哪里都可以,你是没得选。”另一人立马接话。
其他人笑起来。
等气氛越来越放松,周瑞泽看准时机打开包厢门,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是一个巨大的双层生日蛋糕。
裱花精致,周围一圈的水果,更细节的就看不清了,包厢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蛋糕本来的样子。
不知是谁将歌切到生日歌,众人一齐唱了起来。
之后又有人闹着让他许愿,林溯闭上眼,面前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林洄的脸。
他想起两年前,他答应过林洄以后两人的生日都会一起过。
溯洄(骨科 兄妹H) 23天台
众人又热闹起一波,林溯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待下去,他和周瑞泽说了一声,不等对方挽留就往外走。
出了ktv,呼出的气息都散成白雾,这个日子打车并不方便,商业中心的人来人往,已经快十一点了,很多人聚集在广场的大屏幕附近等着元旦的倒计时。
林溯挤出人群,朝广场外径直跑出去,他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车辆,妄想有一辆空余的出租车能载着自己立马回到家。
跑出商业区的时候他已然放弃了这一想法,只迈着两条腿不停地奔跑,这是所有人的都欢聚的日子,没有人会关注这个独自奔跑的少年。
身体渐渐热了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耳边只有呼呼的冷风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身体很累,但他无暇在意,一想到是自己将林洄抛下,让她一个人在家里,他就觉得自己愚不可及,明明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明明是自己决定了要保护她,要让她快乐幸福的,可自己却魔怔地在漩涡中看不清状况。
他明明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可是自己今天却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
眼前的景色快速地向后撤退,他像奔跑在流动的空间之中,即使精疲力尽,他也不敢停下脚步,他怕自己追不上今天的时间。
等林溯到家门口的时候,反而倒变得踌躇不前,他害怕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深吸一口气,他打开了门,室内寂静无声,没有灯光,只有餐桌上的生日蛋糕燃着蜡烛,是已经燃烧一段时间的状态,烛泪缓缓流动着,像丑陋的人脸上蜿蜒的的泪痕。
林溯打开灯,自己的房间,林洄的房间,卫生间都没有她的身影,他惊惶起来,心跳加速,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叮咚”,突然发出的手机声响在让他回过神来,他循着声音,在沙发上找到林洄的手机,姜妙初发的信息让手机屏幕亮着:
——别忘了十二点广场那边放烟花,你家楼层低,去天台应该比较好看。
林溯攥紧了手机,奔出家门往楼梯跨步而上。
小区老旧,最高也只有八楼,平日里住户会在天台种点蔬果花卉,在空旷的平台晒晒被子。
他祈祷林洄真的只是去看烟花。
通往天台的铁栅栏有些锈迹,推动时很容易发出声响,他极力放低音量,小心地推开。
视线直射的地方,林洄正贴着围栏背对自己,肩背微微缩着,像只幼小可欺的动物,林溯不能分辨她是在期待看烟花,还是为攀爬围栏做准备。
那边的少女似有所觉,身形缓慢地晃了晃,林溯快一步走过去,未等她转身就从身后搂住她。
“哥哥?”大概是很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又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嗯。”因为长时间的奔跑,他的喉咙像火烧一样,肺里涌出血腥气,只轻轻地回应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记了吗?”她幽幽开口,像是陈述。
“……抱歉,我答应过你要一起过生日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来迟了。”
林洄摇摇头,自说自话似的开口,不在意唯一的听众是否在听:“小时候,你不在家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觉得很难过,但是想到你会回家,就觉得不那么难熬……”
他搂紧了她纤瘦的身体。
她缓缓地,压低自己的声音:“我本来以为,以前的痛苦过去了,我会过上很幸福的日子,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可是不行,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只有彼此……”
“不是的……”林溯想辩解,可是什么理由都苍白无力,便不能继续下去。
“真的吗?可是你连今天都和别人在一起,那些人里会不会有人喜欢你,会不会是你以后的女朋友,妻子……”
“没有……”他下意识回答。
“那以后呢?”她的声音越来越苦涩,“我只能笑着祝福你们,为了不被她怀疑,我说不定还要找人结婚,还要和我不爱的人做爱……”
他的手指要陷进她的皮肉里,要触到她的心脏。
“好痛啊……”或许是将她掐疼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通过他的手臂,传到四肢百骸,“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接受的……对不起,哥哥,我连你和别人一起过生日都无法接受,我好痛啊……”
“我在想,如果我不在了是不是就能做到不在意了呢。”
“不会的,”他否认道,“你要继续在意,你不用委屈自己,我不会和别在一起的……”
“可是我的感情是你的累赘啊。”
“不是,”他扶着她肩膀转身,直视她的双眼,“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哥哥,”林洄一寸一寸地逡巡他的神情,“你会爱上别人吗?”
她的目光像针尖一般刺过来,他重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尖利的目光,那双眼睛总是柔和无害的,可现在的她像撕掉了一层薄薄的面具,将真实的自己一点点展露在他面前。
林溯的心不可控制地一颤,他坚定地和她对视:“不会。”
“哥哥,你爱我吗?”她的目光又变回平日里那样,连带声音也染上一点笑意。
“爱。”
“哥哥,”她终于探出手,回抱住他的腰,将毛绒绒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我也爱你。”
我最爱你。
我永远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不停地在内心呼喊,压抑住想要呼喊的欲望。
他垂下眼帘,眼神晦涩,紧紧拥抱她,不留一丝空隙。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无可能逃离她的机会。
她在他怀中,微眯着眸子,眼中闪着惊人的光芒,缓缓勾起唇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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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骨科 兄妹H) 24欺负
林溯牵着林洄回到家,餐桌上的蛋糕还插着燃烧的蜡烛,火光明明灭灭,只剩下一个指节的长度。
他松开牵着她的手,走上前去,吹灭蜡烛,衣摆就被扯住,他回头,林洄紧紧跟着他,像个小尾巴似的:“哥哥,你还没许愿。”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了。”
林洄不安地回视:“没有愿望了……吗?”
“嗯,不需要许愿了。”已经实现了,他想。
她垂下眼不再说话,不去想他这句话是不是有更深的含义,现下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觉察到妹妹的沉默,他捧起她的脸:“怎么了?”
她摇摇头,弯着唇,眉头却蹙起:“蛋糕,还有烟花……”
“抱歉,现在吃吧。”话音刚落,烟火的声响在窗外乍起。
林溯回头,第一朵烟花在眼底亮起。
元旦到了。
林洄走到阳台,这个位置虽然不及顶楼天台,也能看到烟花,她察觉到身后的少年靠近,低声呢喃:“过期的生日蛋糕啊……”
“嗯?”他凑近,贴着她的脸,努力辨别她的话语。
她侧头对着他耳朵喊:“元旦快乐,哥哥,你又老了一岁。”
“哦?”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一触即离,“那我该多管你一点?”
她只是笑着,不说话,眼里闪着光,专注地看他,好像要长长久久地将他印在心里。
他耳根发烫,他明白她一直都只看着自己,而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敢回应她,却苦于羞怯,揉乱她的发,转而说道:“不是要看烟花吗?”
她才转头看着阳台外的景色,让烟火的光芒落进眼底。
烟花在空中碎裂成无数五彩斑斓的星火,像回忆的碎片散落在时空之中。
明明是才算确立了在一起的关系,他却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分别。
*
林洄才记事的时候,林溯正要上小学。
村里只有一个小学,林溯当然是没有上过幼儿园的,若是他去了学校,只能留林洄一人在家。
在此之前,他也只和妹妹两人呆在家里,出门的时候同龄人也不会来招惹他,王莱娣的暴躁护短是出了名的。
可她护的短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和其他的所有穷乡僻壤一样,下沟村的重男轻女也是理所当然般的存在。
他第一次读书的那天,林洄被留在家里。
林洄坐在院子里,捡了一根不知道哪来的细木枝挖土坑,她一边挖土一边等他回来,哥哥说过,不能乱跑。
院子外头有几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跑来跑去,看到她就喊:“丑丫!”
渐渐地,他们跑过来一次喊一声“丑丫”,跑过去一次又喊一声“丑丫”。
林洄不在意,也不觉得在喊自己,依旧埋头挖土,哥哥说要给自己找种子种花的。
直到有人添了词:“林洄,丑丫,没人要。”
于是几个小子便一齐喊:“林洄,丑丫,没人要。”
林洄抓着木枝站起来:“我不丑,你才丑。”哥哥说了,自己是最好看的,比公主还要好看,虽然她也没见过公主。
她细伶伶的身体包裹在林溯的旧衣服里,脸色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泛黄,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更像一个长相怪异的外星人。
幸而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外星人。
他们又嬉皮笑脸起来:“林洄,没人要……”
乡下的男孩总是聚集在一处,看不惯林溯独来独往,可也无可奈何,然而大人的闲言碎语却落进耳中,林溯的奶奶重男轻女,林洄小小年纪没人要,被照顾的又丑又小,而林洄是林溯的妹妹,他们本能地知道如何伤害到比自己更弱者。
“我有人要!”她抓紧了手中的木枝,泥土嵌进指甲缝。
“没人要!”
“有人要!我哥哥要我!”
“林溯才不要你,你穿的都是他的旧衣服。”一个小子开口,其他几个便嘻嘻哈哈笑起来。
“他要我的……”她低头就能看到身上的旧衣服,突然生气起来,靠近他们,却不出院子,把沾了土的木枝朝他们挥,驱散鸟雀儿似的,试图将他们赶走。
最近的那个男孩身上被沾了土,大喊起来:“你要打我?”
他上前一步,一把就将她推到。
林洄摔倒在地,正要起身,就被对面的男生压制,他正准备教训她,没想到王莱娣竟听到了动静:“又咋了?”
他们转身就跑,趁着王莱娣跨出门前逃了,而落入她眼中的就只剩林洄摔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泥灰。
她急急走过去,一把拎起瘦不伶仃的小女孩,捡起木枝就往林洄身上招呼:“就会给惹麻烦,衣裳污糟了谁给你洗?”
“不,不是……”
她被打得哭起来,又听到王莱娣开口:“还哭?就会哭,一点用都没……”
她紧紧闭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她怕被打得更厉害。
*
林溯放了学就往家里跑,他怕妹妹等急了。
在院子外就看到她坐在门槛上,他喊了一声:“小洄。”
他看到林洄瑟缩了一下,见到自己眼睛亮起来,身体却磨磨蹭蹭地不敢动。
他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脑袋,坐在她身边:“有没有想哥哥?”
她点点头,他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肿的:“怎么哭了?”
“想哥哥……”她一说话,小嗓子就发哑,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
林溯也不放下书包,就将她抱起来,一直抱到院子外面,确认不会有人听到才放下她:“哥哥也想小洄,我明天带你一起去上学好不好?”
她点点头,脸上的肉才鼓出来一点:“要哥哥……”
林溯才试着套话,他心里已经很清楚,王莱娣不会照看林洄。
可是自己的妹妹不仅被人欺负,还被自己的奶奶打了,小小的他第一次有种无力感,然而他还找不到出路。
他只能先解决眼下的事,他又将林洄抱回院子,从书包里拿出一小束花:“看,这是什么?”
“哇,”她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可是又低下了小脑袋,“土还没挖完……”
他把花苗放到一边:“没关系,哥哥等你挖好,我们一起种。”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专注于自己的任务。
“哥哥很快回来。”他摸摸她的脑袋,便往外走,出了院子直奔陡埂,那处是村里男孩们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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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骨科 兄妹H) 25诺言
林溯没有打过架,更别说一对多,他只敢发了疯地揍带头的小子,不管其他人扑上来抓他扯他,直到被揍的小子求饶才罢手。
而他也讨不到好,身上都是好几个人一起打出来的印子。
可经此,他们是不敢再招惹他和他的妹妹了。
*
林溯回来的时候,林洄已经挖完土了,紧张地蹲在一旁等他,看到他回来,立马站起来:“哥哥……”
“怎么啦?”他侧了侧头,将脸上伤口流出的血丝蹭到肩膀上。
“衣服弄脏了……”她给他展示身上土渍,证明她成功地将土坑挖好了。
他弯腰亲了亲她的脸:“不脏,小洄最干净了。”他如愿看到她笑弯了眼,她就喜欢听他说好话。
兄妹俩将病歪歪的瘦弱花苗种下,埋上土掩了根,又接了大半盆的水浇透。
林溯拍了拍自己的手,又抓过林洄的手抹干净泥土:“好了,种好了,过一阵子就会长出漂亮的花了。”
“哥哥……”她捏着他的手指,含含糊糊地开口。
“嗯?”林溯侧头,就看到她低下的小脑袋,“怎么了?”
“能不能把我也种下去啊?”
“为什么要种小洄啊?”
“我也想变漂亮……”她的嗓音还带着沙哑的腔调,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显得弱弱的。
林溯抓着妹妹的手,蹲下身仰着头看她:“小洄最漂亮了。”
她想相信他的,可下午被人嫌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他们都说我丑……”
“你不相信我了吗?”他捧着她泛黄的小脸,擦掉她脸颊上的土渍,“哥哥好不好看?”
“好看!”她毫不犹豫地说,哥哥是最好看的人。
“你是我妹妹,肯定和我一样好看,对不对?”
“对!”小林洄用力地点头,笑起来,大大的眼睛眯着,露出一排牙。
林溯抿着唇微笑起来,带着她回屋,林溯把妹妹牵到里间的浴室:“先洗手,然后自己回屋玩,哥哥等会儿来检查你有没有洗干净。”
她点头应下。
林溯进到厨房,王莱娣在切冬瓜,他在灶台后面坐下,塞了柴火进灶火门,就听王莱娣开口:“别进来了宝,就快好了,你休息去。”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开口:“奶奶,家里的鸡蛋还多吗?”
“咋,要吃啊?够呢,屋里几只鸡都下蛋。”
“嗯,明天开始每天都煮两个蛋吧,妹妹也要吃的。”
“砰”地一声,王莱娣将菜刀摔在砧板上:“她吃什么吃,什么也不干,还要我天天养着她?”
“妹妹还小啊,她要补身体。”
“女娃补什么身体,吃了以后还不是别人的?我还有你妈,以前哪个不是饿过来的?”她越说越来气,像是要将许久的愤懑吐出。
他站起来:“她是我妹妹!”
“我还是你奶奶呢!”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王莱娣!就往外头走,“死丫头,给我出来!”
林洄没敢回声,却还是被进了房间的王莱娣一下捉住,她的细胳膊被粗糙厚实的手抓住,像吊着胳膊的布娃娃,她浑身发抖,紧紧闭着眼,可最终巴掌还是没有落到自己身上。
她被另一个瘦弱的身躯搂在怀里,她听到林溯喊:“你不能打,会打坏的!”
“饿不能饿,打也不能打,”王莱娣重重喘了几口气,气急败坏,“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败家货还天天死皮赖脸的,打一下都闷不出一个屁,这样子就和她妈一模一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能用最恶毒的话骂她,明明她也是她的孙女,是她儿子的女儿。
他放弃了似的开口:“你要打就打我,你不给她吃东西我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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