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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小狼狗说他分手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姚真见冉斯如此坦荡,垂目再抬眼:“二哥他父母在车祸中没了?”
冉斯压了压眼锋:“谁给你说的?”
“他姨妈。”
冉斯长吐口烟,想了想,点名:“这是我比南琴更讨厌的女人。来,继续说。
“对,他父母在他高三那年走了,现在清明,是国庆走的。算是重大交通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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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真眼中波光明灭,轻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从来没和我说过?”
冉斯一点不意外,笑了笑,带着点冷:“说什么,说他多惨吗,他那个性格会说什么?”
说到此处,冉斯颇有些恨恨重音道:“他什么都不会说!!”
冉斯又抽一口烟:“我不是他说的,我和他老家一个地方的,千丰县不是个大地方,国庆那几天他没上网,我给你们留言只有你回了,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当时几天没找到,恰好国庆我就回了一趟老家。
“就知道了。”
他那个时候还挺喜欢向长宁,向长宁可以说是冉斯性向成迷的因素,冉斯在遇到向长宁之前一直觉得自己钢铁直,遇到之后——呵——
现在他妈要弯成回形针了!
姚真小声,似乎还在消化这个冲击:“当时是……”
冉斯没什么禁忌,既然姚真连任丽都遇到了,他不说姚真去问任丽,更会添油加醋说一通,还不如他一并说完。
“他父亲在高速上当场丧命,他母亲替他挡了一部分撞击力,他只是盆骨骨折,他妈妈成了植物人。家里两套房子,为了让他妈妈再拖一段时间就卖了一套,然后找他姨妈借了点钱,不过还没用上人就先没了。
“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吧。大学的时候用着这些钱,自己也在零散做家教,除了身体不好,挺能的一个人。”
冉斯抬眼,诧异:“你这是什么表情?”
姚真口微张,话说不出来。
半晌,姚真讷讷:“我只是,听到这么详细的,有点不敢信。”
冉斯撇嘴:“就算我是看着他过来的,要不是他杵在面前,老子也不太敢相信。”
两个人对视中,好半天没说话,冉斯就这手上那根烟抽。
姚真安静,只垂着眼睫。
“还有什么想问的?”冉斯一根烟快完了。
姚真抬头认真,蓦然道:“清明节要来了,你们是要回老家吗?”
冉斯话音迟滞:“……是。”
“那我跟你们一起吧。”
冉斯:……
冉斯:???
这种事情,任丽都给姚真说了?艹!
冉斯能说什么,冉斯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别问我,我做不了主,问你二哥去。”
姚真倒是坦然:“嗯”
颇为熟稔道:“应该说几句软话就好了。”
冉斯、冉斯要疯了!
卧槽!谁来告诉他,向长宁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吗?!
#
三个人吃了一顿晚饭,向长宁第二天还有工作,晚上冉斯将他们送回家,自己在车子内看着两个人消失在单元楼下,静静看了会。
冉斯每次来找向长宁都是自己的空窗期,他习惯在见过向长宁之后再找新的男女朋友,这些年男的女的都谈过,还没有特别喜欢不想分手的。
转念一想,他们年年这样,任丽是不是以为他在包养向长宁?
冉斯回想一番,恐怕不好说,任丽的想法一直很奇葩,能想出什么名堂都不奇怪。
当初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拿钱养养,不过他和向长宁的脾气,实在不合适。
向长宁看着好看,看着温和,真要倔起来,能气死个人。
冉斯有点焦躁,拿了根烟出来抽,在焦躁中又慢慢沉下来。
也没什么,他可以再试试,今年要是没有结果,大概就真的不会有结果了?
想着姚真递过来的打火机,他当年不准向长宁抽烟时候,向长宁可凶了,原来是可以说两句软话就对付过去的吗?
冉斯吐口气,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还有三天就又是清明节。
把烟往烟灰缸里捻灭,冉斯又望了一眼向长宁的单元楼。
成不成,也在这几天了。
#
姚真一天之内消化了很多信息,冉斯平叙了很多向长宁的细节,姚真初听还好,晚上在脑子中一绕,就越发心疼得厉害。
真是要怎么坚强才能抗过来啊——
牛奶嘟嘟沸腾冒泡,姚真回神,从灶台上把牛奶拿下来。
分成两个杯子,姚真将最后一点都添给向长宁,希望他能睡好点,最近情势已经很焦灼了,晚上人能好好休息也是好的。
姚真刚将杯子端进屋,就看到向长宁蜷在单人沙发上揉眉心。
姚真将温热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问:“怎么了?”
向长宁没什么好瞒着的:“我姨妈,觉得检查够多了,不想做检查,找我抱怨了一堆,问能不能干脆直接开药算了,说市医院规矩大……”
任丽压根就没有想到向长宁他们不会对她说实话,还觉得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找着向长宁一通埋怨。
姚真半蹲在向长宁身边,把杯子递过去:“来,先把牛奶喝了,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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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柔。
向长宁听了这种温柔,不舒服都散去几分,接过手,温嘟嘟的杯身,牛奶热的刚好入口。
姚真看他眉心皱着,趁着向长宁猝不及防伸手点压在他眉中央,低声:“不要烦躁。”是命令的口吻,长大了带了男人的低哑,皮肤相触的那一刻,向长宁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咽下一口牛奶,向长宁说:“总是要解决的。”
他姨妈这个事儿,他还要处理。
姚真骤然笑起来,可巧,正是瞌睡遇到枕头。
他带点诱哄的口吻问:“那我去忽悠她检查,如果我能让她配合,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事儿?”
向长宁被姚真脸上的酒窝撩的心痒,沙哑:“什么事儿?”
姚真笑眼弯弯:“先不说,你答应不答应?”
向长宁权衡半天,反正不管是什么,他都疲于面对任丽,索性不管不顾:“那好。”
姚真笑的白牙都露出来:“嗯”
向长宁定眸看了看,眼色深几分,又假装不经意转开。
眼睛初转开,腰上伸来一只手准确盖住那块疤,问:“这几天会痛吗?”
向长宁真的被定身了。
好半天,向长宁喉头滑动:“你手先拿开。”
姚真轻轻放开,原本的温热一下子就散掉一大半,向长宁不舒服:“不要摸这里,隔着衣服也不要。”
姚真仰着头看他,颇为天真无辜的模样:“为什么?”
“……总之不要。”
“是怕我用力压着伤吗,我不会的。”姚真小声辩驳。
“不是。”
“难道二哥你怕我摸到疤?”
“……不是。”
姚真来不及追问,向长宁兀自开始喝牛奶,强行打断这场对话。
姚真想到点别的事情,喃喃道:“外面的麦丽素你吃完了哎,我过几天可以再买点放着。”
向长宁差点喝呛住,咽下最后一口回答:“不用那么麻烦。”
姚真弯唇角,颇为阳光:“不麻烦啊,帮二哥的事情都不麻烦。”
声音又轻又温柔。
“……”
向长宁内心表情已经开始捂鼻血。
妈的!今天的姚真不太对!
冉斯那个不正经的是不是说了什么?!!
艹!
向长宁让他硬的受不了啊!
第二天姚真果然劝得任丽去做检查,好好的将一套检查都做完了。
不知道姚真怎么劝的,任丽没有任何情绪的宣泄,也没和向长宁说什么,总之安静得让他谢天谢地就差给祖上烧香。
送走任丽,向长宁好奇:“你怎么给她说的?”
“呃——用了点技巧——”
向长宁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技巧?”
姚真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刘老虽然是医生,但是每个月该开的药还是会开,该开的检查也需要帮医院,帮医院——”越说越小声,“赚点业绩呐——”
向长宁心里一个大写的服气!
“对了,你不是说有个事儿要我答应吗,是什么?”
“二哥,你真的都会答应哦?”
向长宁拍案决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姚真微笑起来。
#
两天后。
向长宁坐在冉斯的车上,姚真坐在副驾。
向长宁望着窗外的风景,还在想,当时是怎么被这个小朋友一下子套路完的?
不对,姚真是先怎么知道他家里的事情的?
向长宁扶额,看着后视镜中姚真和冉斯聊得颇为欢快的模样,头就突突疼。
妈哒——
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想反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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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真明白不明白,他们是回去上香的,不是回去玩的呐!
心累!
之前三个人回去都是住宾馆的,这次该怎么住了?
难道向长宁能当着冉斯的面还凑到姚真的房间里面吗?
想了半天,向长宁确定:他能!
这样想着想着,向长宁不经意抬头,发现冉斯在从后视镜中看他,两个人从镜子中对视,冉斯耐人寻味笑了笑。带着点挑逗带着点撩拨。
向长宁:……
早上起得早,回千丰县的路程有两个小时,山路蜿蜒曲折,向长宁是出过车祸的,冉斯又将车速开的低些,时不时会往后面看一眼,像是确认什么一样,姚真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不寻常。
冉斯并不特别多说什么话,途中和向长宁说的就三句。
“困了?”
“旁边有眼罩,我用的,不嫌弃可以用”
“后面有毯子,搭上睡会吧——”
向长宁并没有特别谈论这些,冉斯能及时说出来,是时时刻刻在关注着向长宁的动向。
姚真此刻感觉不太对。
等途中遇到一个站,冉斯开车累了,下车想去坐会儿吃点东西。
向长宁裹着一床薄毯子迷迷糊糊的也下车。
冉斯走过去,大大咧咧对着向长宁伸手在他脸上就掐了一把。
向长宁:……
不远处的姚真:……
冉斯将向长宁的肩膀揽着,低声像是哄女朋友一样:“走,哥带你去休息——”
姚真眼神又变了变。
向长宁和冉斯对视分外平静,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以为今年不会有这一出了。”
冉斯手又亲昵捏了一把:“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呢?”
前两天冉斯都没有出现,因为人事的李姐一直给他发待处理的事物,且任丽又挡在中间,冉斯一看任丽就没什么好脾气,与其去给向长宁捣乱,不如留在宾馆老实做事。
冉斯每年都抱着试探的心态撩拨向长宁。
向长宁懂了,今年也是常规配置。
他看冉斯,又转头看一眼姚真。
被动修罗场?
向长宁很怀疑自己的直男皮能留存到什么时候。
第27章 从前,老子心里有个女孩
回老家途中, 向长宁也在想正经的事情。
十年的期限一下子就到了,向长宁要回家给父母的墓地续期。
续多久没有想好。
他其实有点想带父母回b市, 他能经常看到的地方。
不过任丽和户口的事情还没着落, 贸然移骨灰, 千丰县就那么点人,说起来也不好。没有单独的住房要分户, 是需要通过居委会的, 要是任丽闹一闹,印象不好更不容易挪出来。
向长宁也没想好这个期该怎么续。
还有他当年的老师,他也该去看看。
高三在千丰县最后的那段时间, 他每天都在孙老师家里去吃饭的。
任丽自从知道他性向之后, 两个人对对方都是相看两厌。
向长宁受不了这种歧视, 任丽则老是明示暗示他以后找个女友就直了。
最后是班主任孙老师主动出来, 让他放学后去她家吃饭。
他才又有了一个逃避任丽的喘息空间。
不知道,班主任这一年过的好不好。
这样迷糊想着,外面崇山叠岭风景变幻,向长宁醒的时候是被拍着脸叫醒的, 是姚真。
向长宁只听到一个声音说:“二哥,到了。”
向长宁一睁眼, 便看到了独属于千丰县的高大树木一片成荫。
又是一年没有回来了。
下了车, 三个人还是在往年固定的那家宾馆前停车,这次向长宁定了三个房间。
回到这里, 向长宁心很静, 大家一起吃个午饭, 向长宁眼角眉梢都压着霜雪,一言不发回了屋子内午休。
姚真有些困惑将那扇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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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冉斯点了一根烟,颇为了解说道:“每年回来都会这样,没事的。
“下午或者明天就好了。”
姚真又看冉斯一眼,冉斯对他笑,姚真欲言又止。
#
向长宁下午起来从行李箱里抽了一件衣服起来,洗个澡换了套衣服出来,路过大厅,刚好冉斯守株待兔等着他。
冉斯坐起身,笑问:“去找谁?刚好一路啊——”
……
两个人走在千丰县的街道上,说是县城,但是这几年发展得好,周围ac三个市也齐头并进,千丰县在一定程度上作为一个中转地,发展的并不差。
没有地方上的发展压力,向长宁记忆中街道旁的参天树木这么多年更加茂盛。
千丰县就像是树堆积起来的一样,没有被破坏过,蓊蓊郁郁一片清凉。
向长宁回县城必定是先去看孙老师的,每年都是这个流程,冉斯和向长宁并肩走着,手里提着两份礼物,一份是向长宁准备的,一份是冉斯准备的。
冉斯抽着根烟,向长宁没有说什么,只多看了那烟两眼。
冉斯问:“嗯?想抽烟了?你的烟和打火机还在姚真手上?”
向长宁平静:“嗯。”
放在裤兜中的手虚虚一拢,抓不到烟盒,是有点空。
冉斯不对味:“啧!怎么你那么听他话呢——”
向长宁垂目,没有回答,冉斯有眼色也没就着这由头说下去。
又走了几步,冉斯声音带点笑意道:“话说这条街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我没和你说过吧?”
向长宁抬眼:“我们不是游戏里面认识的吗?”
冉斯摇头,嘴角咧出一个弧度,痞气道:“不啊,我老家是千丰县的嘛,你成绩从小到大都很好,在我眼中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当时我还记得初中吧,考砸了,我姑姑指着你给我说,你在县城师资力量比不上我,但是成绩不差,让我学习。”
冉斯都没有忘过那天,他接着说:“当时我看你一眼就说我姑姑认错了,你十多岁的时候还没长开,脸上棱角不如现在分明,我说你分明是个小姑娘,让我姑姑不要随便路上指个人瞎几把骗我。”
向长宁没说话,回忆片刻,他小学和初中确实挺多人看他脸有点认不出男女来,不过相处久了,他做事风格和说话可不像是女生。
“嗯,然后呢?你说了什么气你姑姑吗?”
冉斯斜眼飞向长宁一下,笑容扩大:“然后我就记着这小姑娘好看了,直到我们再次遇到,我才知道我姑姑没说谎,你是个地地道道的男生。”
而且是真学霸!
向长宁非常有b数没搭话,耐不住冉斯自言自语能撩拨着说完:“然后你就在我心里像是猫抓一样待了这么多年了啊——时间真快——”
冉斯转过头和向长宁四目相对。
好半晌,向长宁:
“……哦”
冷冷淡淡的表情不为所动。
冉斯还想调侃几句,熟料向长宁罕见开始接话:“第一次见面在哪个市啊,我忘了。”
“b市吧,当时我在b市读书,你离那儿最近,姚真来干嘛忘了。”
“嗯,”向长宁声音罕见温柔下去,“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穿得特别新,一身运动牌子,看起来帅痞帅痞的。”
冉斯挑眉:“那有没有帅到你?”
“还好。”
向长宁只记着姚真的可爱,冉斯真的是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了。冉斯当时应该是属于那种,有点坏,成绩普通,家境好的男生,这种男生对小女生的杀伤力非常强大。
可他是个男的,不太喜欢这种范儿。
向长宁有片刻失神,他当时似乎连自己的取向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但是姚真出现就像是在模糊的天地上劈开了一道口子,自向长宁心里方才混沌初分,鸿蒙始判。
一切不过开始在姚真帮他跑了两条街买到的一瓶水而已。
姚真递给他时候,夏天热,额头上都是汗,眼睛却那么闪亮亮的。
冉斯也陷在回忆中,补充道:“不过当时我记得你,你长得很好看,好看得能让人弯的那种。话说已经近十年了,你说当初拒绝我也就算了,现在北宜年折腾你相亲那么久你都没定下来,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向长宁被冉斯说的回神,人在回忆和现实中交织形容有些微的木讷,冉斯被这种朦胧的眼神一瞧,顺口就来:“十八厘米,你可以亲自拿尺子量的那种真!包你幸福美满,说谎赔给你我一辈子!”
“……”
四目相对。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冉斯绝望:眼看着好不容易进入正题了,话又他妈说溜掉——
向长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在冉斯的隐隐期盼之下,向长宁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孙老师家在前面。”
一句话终结话题。
向长宁敲门,孙老师给开的,这么多年过去,老师已经退休,看着向长宁眯眼打量片刻一拍手,高兴道:“我说今早上喜鹊一直叫唤呢,原来是长宁你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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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进来,小冉也是,来来来,老师给你们倒水。”
孙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哎——你们又带礼物来,说了不用的,年年都这样。”
虽然埋怨,却满载着喜悦。
禁不住孙老师的盛情款待,向长宁和冉斯留下来吃了晚饭,可能年纪真的到了,孙老师的女儿今年连儿子都生了,说到这里,难绕到男朋友的话题上。
向长宁的性向孙老师当然知道,甚至连冉斯的心思都知道几分,向长宁说没有对象的时候,孙老师指着冉斯问几句,暗示意味十足。
冉斯大恩不言谢,赶紧给孙老师夹肉。
向长宁垂着眼睛,只微笑,仍旧不说话。
他不是说不出,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冉斯特别正式说这个事儿。
从孙老师家里出来,谈论了许多的陈年旧事,向长宁沉浸在过往和现在,分界线都模糊掉,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刚刚失怙的少年。
冉斯和向长宁如常一路走到千丰县唯一的陵园,这种时候暮色沉沉,亦惯常是关门的。
往年向长宁只是从门口走过看一眼就罢,冉斯只陪着。
今年向长宁去门卫处问了两句续期的事情,门卫和他交涉几句也眼看着要下班走了,陵寝内门已经落锁,就差外门这道,门卫推了个本子给向长宁说:“你先写一下吧,登记下,明天继续说。”
“好。”谈论了几句父母的事,向长宁手有些发抖。
写字抓笔,有几次都不对。
冉斯:“我帮你签字吧。”
向长宁索性放开手,任由冉斯帮他写。
手揣在裤兜里,仍旧不自主的发抖。
是车祸的后遗症,心情波动大会有。
看着冉斯认真笔挺的背影,向长宁眉头无奈拧起来。
他不是没有试着接受新的人,但是自从车祸之后,他一个人独居太久,大学没考虑过这些只想赚钱,等到了研究生遇到老陈才发现,被禁锢太久的自己似乎很难再次打开心扉。
综合各个方面,老陈真的挺好的,而且老陈没说谎,真的开始追的人是向长宁。
向长宁……向长宁就是没有办法动心。
他的心大概在车祸后就死了。
后面北宜年总是帮着老陈,过程中,北宜年自己的心思变化不自知,但向长宁能看出来。
北宜年挺喜欢老陈的。
三个人的约会他总是技巧性缺席,老陈追着追着,就和北宜年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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