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宿凉
又问,“医生,你确定他能呼吸吗?”
又问,“医生,我这样洗他对吗?”
又问,“医生,他怎么一直哭?”
约翰耳边甚是聒噪,充斥着郗良和婴儿的哭声,哭声中夹着无力的谩骂,“骗子,我要杀了你们……”一旁洗婴儿的梵妮还不甘寂寞,也要添一把火噼里啪啦叫嚷着,他几乎没了脾气,这边应着,“好好好,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那边应着,“对,没错,你洗就是了。”
梵妮还得嘀咕一句,“我怕我把他洗坏了。”
梵妮心中恹恹,原先她在暗暗期待郗良能生出一个女儿,不管是像母亲还是像父亲,她都会是一个大美人,世间会因为多了这样一个美人而绚烂多彩。然而郗良生的是一个儿子,小小的,约翰掂量过后认为才五磅左右,瘦小又软嫩,梵妮捧着他心里直打颤。
像一只小猫崽似的孩子,这能养得活吗?
养不养得活倒不是需要梵妮操心的事,她不禁回忆往昔,自己所见的分娩结果,女孩少而又少。她似乎有种魔力,两个产房摆在眼前随她挑一个进去看,她总能倒霉地挑中那个会生出男孩的。
终于,约翰忙完,梵妮也洗完了婴儿,不会给他穿上小衣服,胡乱用小被子裹起来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一脸忧郁。
郗良顺产,整个分娩过程算得上十分顺利,但对她来说却像经历了什么酷刑一样,身心俱损,泪眼因此带着阴鸷怨恨。
安格斯将床收拾好,抱起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安抚她。
“累了就睡觉。”
郗良瞪着他,已经麻木了,没有再哭,逐渐冷静下来的脑海里回荡起一个稚嫩的哭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尽管被子下的肚子还大着。
“孩子是不是出来了?”她问。
“嗯,你要看吗?”
郗良深吸一口气,道:“酒呢?”
安格斯神色平静,摸了摸她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道:“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给你酒。”
郗良清澈见底的暗眸即刻涌出清泉,别开脸,红着鼻子,憋了一肚子火气和委屈沉重地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她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发脾气了。
安格斯轻声道:“良,我会给你酒的,不骗你。”
当父母的一句不过问孩子,约翰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连他这个医生在这一刻也私心不想负责,不想再看新生的婴儿一眼。
哪怕安格斯笃定说过,孩子是他的。
约翰心知肚明,孩子有谁的份,只有孩子母亲最清楚,有些时候,孩子母亲自己也不明不白。郗良显然是不明不白的那种母亲,既然她自己都不明不白,安格斯又哪来的底气觉得孩子一定是他的?
抱着婴儿的梵妮也没有看婴儿,满脸愁容,对怀里的小东西提不上一星半点的兴趣和喜爱。
约翰把自己放回医生的位子上,从梵妮手里接过男婴,负责任开始认真检查男婴有无缺陷。
孩子没有哭了,小虽小,四肢健全,心跳有力,除了紧闭的眼睛还看不见,他的五官没有异常,在新生儿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罕见的漂亮,有些神似郗良,看起来是遗传了母亲的出色容貌。
孩子的的确确是遗传了母亲的全部,他长了一头柔软的黑发,漆黑如夜,黑得发亮,眉毛也是深邃的黑,睫毛长翘,也是浓密的黑。
约翰希望,这份黑纯粹是郗良的黑,不是同样为东方人的未婚夫的黑。
梵妮百无聊赖看着约翰给孩子检查,目光盯着紧握的小小拳头,再停留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嘟喃道:“医生,他怎么一点都不像安格斯?”
约翰唇角一抽,低声道:“不要乱说。”
梵妮一无所知,看了看安格斯的背影,看了看安格斯的金发,忽然间来了劲,凭着自己的认知小声朝约翰道:“好比娜斯塔西娅,她的母亲是东方人,黑头发黑眼睛,她的父亲,听说好像是深色头发,蓝色眼睛,所以人家生出来的娜斯塔西娅,头发是深栗色,眼睛是蓝色,看得出来是个混血儿。但是这个……”
说着,梵妮遗憾地啧啧叹气,还问:“确定是安格斯的孩子吗?”
约翰快窒息了,义正词严道:“他还小,还没长开。”
梵妮死猪不怕开水烫,“这还要怎么长开呀?再怎么长开,没安格斯的份,也长不出一头金毛来。”
接着她又啧啧叹气,摇了摇头。
安格斯听到两人的话,无言以对地白了一眼。趁郗良睡着,他起身走过去,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孩子,乍一看看见郗良的模子,喜爱油然而生,眉眼也温和了许多。
“约翰,他怎么样?”
“现在看来没有问题,应该是个健康的孩子。”
能看得见的都和正常无异,看不见的,诸如智力、脑子、脏器功能等,这些还有待观察。不过,约翰倾向于他没有大碍,因为他实在长得漂亮,哭过以后平静下来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隐疾在身。
“那就好。”
安格斯轻轻碰了一下婴儿吹弹可破的脸颊,越看越觉得他像郗良。
梵妮在一旁默默看了看安格斯,再看一看婴儿的脸,又看了看安格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她都在小婴儿脸上看不出安格斯的模样。
“他要叫什么?”约翰问。
安格斯沉吟道:“叫安格斯?”
约翰脸色一僵,“他……也叫安格斯?”
安格斯就知道约翰又不相信自己了,婴儿的头刚出来时,他看见约翰盯着婴儿的黑发,神色变得凝重。
显然是又疑神疑鬼觉得孩子是未婚夫的。
“约翰,他是我的儿子,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安格斯自顾自说道,“等良醒了,再让良给他取个汉名。”
梵妮咬咬唇,忍不住插嘴道:“安格斯,为什么还要给他取名安格斯啊?”
安格斯,这个名字曾经响彻安魂会,辉煌多年,尊贵多年,后来仍成过眼云烟,一度成为安魂会的禁忌。这个名字之所以重新出现在安魂会,出现在一个私生子身上,是私生子的祖父艾维斯四世命名的。艾维斯四世生前极其不喜欢这个孙子,给他取名安格斯,用以羞辱自己曾经的劲敌安格斯。
据说,安格斯交给约翰·哈特利抚养后,艾维斯四世弄了一条病狗,也取名叫安格斯,没多久,病狗安格斯就死了。再蠢再笨的人都知道这是命令,要废物哈特利把私生子弄死。偏偏废物哈特利突然间就不废物了,把一个没父亲疼没母亲爱的婴儿养得白白胖胖,聪明伶俐。
尽管如此,冠上安格斯这个名字还是一种羞辱。
安格斯却重复道:“叫安格斯没什么不好的。”
梵妮不解,只听约翰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他没有遗传你的头发。”
安格斯挑眉道:“你还有机会找几个身心健康的女人爬上法——”
约翰及时截住他的混账话,“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个建议。”
梵妮一头雾水,蓦地想起来屋外的人,连忙开门溜出去。众人一看见梵妮,立刻来了精神。
比尔眼前一亮,压着声音问:“梵妮,她生了个什么?”
梵妮面无表情道:“男孩。”
赌男孩的赢家都高兴得攥起拳头,克制着没有欢呼雀跃。
赌女孩的输家都遗憾地蹙起眉头,“怎么这样啊……”
开盘的比尔又问:“头发是什么颜色?”
性别上他要赔的钱不多,发色才重要,万一是金发,他马上就要赔成穷光蛋了。
梵妮也不故弄玄虚,明明白白道:“黑色。”
这一刻,除了赚得盆满钵满的比尔,没有人笑得出来。赌了女孩又赌金发的输得底朝天,赌了男孩又赌金发的,男孩赢的钱还不够填金发的本。
唯一赌了黑发的波顿性子沉稳,听到结果依旧面无表情。他是这回唯一一个能从比尔手里赚钱的人了,黑发赔率很高。
比尔笑了一下,很快冷静下来,问:“她生了个黑发的男孩?”
“没错。”
比尔看了一眼波顿,两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结果。
“长得怎么样?像安格斯吗?”
梵妮果断摇摇头,“一点都不像安格斯。”
杰克不禁感叹:“我的天……”
比尔继续问:“安格斯有什么反应?”
梵妮想了想,如实道:“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一点没觉得孩子不像他,还觉得孩子就是他的。”
闻言,众人如鲠在喉,比输了钱还令他们痛苦的事情是,安格斯要养别人的儿子当儿子。
梵妮继续道:“安格斯还给孩子取名叫安格斯。”
比尔扶额,无语凝噎,“天啊……”
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55抱孩子
将婴儿给安格斯抱,约翰回到床边。
“乖女孩,你不会睡了吧?”
郗良眼睛都没睁开,抓起被子蒙住脑袋,挡去外来的视线。
“约翰,怎么了?”
“得看看她的乳房。”
安格斯会意,但装睡的郗良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被子里骂了一句,“看你的头!”
约翰气笑了,吩咐安格斯,“让她抱一下孩子,看看有没有母乳给孩子吃。我先出去了。”
安格斯僵硬地抱着小婴儿,见约翰打算走人,他一脸茫然又坦荡道:“我不懂。”
约翰就知道,想都不想开口就要孩子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吃喝拉撒睡。
“让她抱着孩子,让孩子含住她的乳头,看孩子吃不吃得到,吃不到就再等等。”
“等多久?”
“快的话一两个小时,慢的话一两天。”
“一两天,他不是得饿死?”
约翰白了他一眼,“楼下有奶粉。”
交代完,约翰松一口气离开卧房,把梵妮叫回房里去帮忙,把围在房门外的男人们都赶下楼。
到客厅里,比尔迫不及待问道:“医生,那孩子到底是安格斯的还是未婚夫的?”
约翰坐下,靠进沙发里休息,无奈道:“安格斯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众人倍感不解,却也不好说什么。
杰克低声道:“比尔说未婚夫不成器,孩子要是像他,也太遗憾了吧。”
约翰支着脑袋道:“我没见过未婚夫,不过看起来,孩子的长相随母亲多一些。”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尖叫,尖锐的声音蕴含愤怒,如决堤洪水冲破天花板。
约翰疾步回到楼上,房里传出一声声怒斥,“滚!滚——”婴儿的啼哭声随之而起。梵妮抱着大哭的婴儿逃命般跑出来,差点和约翰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
“她、她躲在被窝里不让人碰,安格斯想掀开被子,她就发疯了!”
可怜的婴儿嚎啕大哭,约翰懒得去看他的父母,当机立断叫梵妮把他抱进另一间房里哄着。梵妮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婴儿,自己惊魂未定也想哭。
“医生,我不会哄孩子……”
沮丧说着,她自然而然将孩子塞还给约翰,“你养过安格斯,你有经验,你哄吧,我去清静清静。”
宽大的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大床上隆起一团,被子里的唾骂由惊骇变得虚弱,仍在喋喋不休,“……滚……滚……”
安格斯关上房门,坐在床边,大掌落在被子上轻拍。
“良,不碰你了,别哭。”
有奶粉,让孩子吃奶粉就好。
“呜呜都滚……”
“滚了,只剩我。”
“呜呜你也滚……”
安格斯淡然笑道:“我滚了谁来照顾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我不用你照顾……”
“良。”
安格斯厚着脸皮微微扯开被子,被子里的人没有大惊大叫,他放心地拉开被子,露出黑色的短发,拨开短发,便看见一张涕泗横流的小脸,闷得红扑扑的。
“良,别哭了,乖。”安格斯拿着纸巾帮她擦脸,好声好气哄着。
“我要睡觉了。”郗良声音沙哑道。
“好,睡觉,我在这里陪你。”
通红湿润的眼睛由下至上直直盯着安格斯,什么也不说。安格斯朝她微笑,帮她掖好被子,抚摸她的短发,道:“睡吧。”
郗良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惶然无措,“我胖了……”
安格斯倒希望她真的胖了。“哪有?”
“肚子……”
“它会瘦回去的。”
“真的?”
“真的。”
郗良点点头,呢喃道:“那就好……”
她闭上眼睛,平静入睡,紊乱的呼吸缓缓平稳。安格斯目光沉沉凝视着她的脸庞,有些意外她一句不问及孩子,心底却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
郗良早就口口声声说不要怀孕,不想怀孕,说得那般坚定那般斩钉截铁,如今自然也会是这般若无其事,只记着自己痛得生不如死,害怕自己会死,害怕自己变胖。
孩子不是令女人丧失自己变成贤妻良母的迷药。
至少对郗良这个小疯子来说完全不是。
安格斯搭在郗良心口的五指不禁轻弹着,对自己心中的喜好越发感到不可理喻——他真是越来越喜爱这个冷酷无情的小疯子了。
明知她是一块亘古不变的冰,一身满是尖锥,除了夏佐无人可以靠近。可他还是要靠近,赤手空拳要折了她的尖锥,比她还要偏执地想要拥抱她,将她融化。
她是傻子,是疯子,他又何尝不是?他比她还傻,比她还疯。
……
梵妮和杰克要了车钥匙,跑出可怕的房子,钻进手术车里,关上车门,世界瞬间清静,她心安理得躺下来休息。
房子里还鸡飞狗跳的,波顿和比尔上楼找到约翰,可怜的医生正抱着大哭的婴儿在哄,而婴儿的父母所在的房间门扉紧闭,几乎是与世隔绝。
不一会儿,杰克也上楼来。
约翰无奈道:“你们谁去冲点奶粉来?”
叁个男人面面相觑,波顿问:“怎么冲?冲多少?”
约翰快速说明一遍,波顿立刻下楼去办。
孩子还在哭,比尔认真盯着他的脸蛋看,杰克在一旁问:“看出来了吗?像不像未婚夫?”
比尔眉目深沉地摇摇头,“他哭成这样,我看不出来。”
约翰已经麻木了,“你们就早点死心,相信安格斯吧。”
杰克颔首道:“倒也是。其实长得不像安格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别人不会一看见他就想到是安格斯的儿子,这样他会安全很多。”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反驳的自欺欺人的理由。
波顿很快拿着奶瓶回来,约翰接过奶瓶喂孩子,哭声戛然而止。
比尔看着婴儿淌泪的小脸蛋,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饥饿地吸吮奶嘴,他不由感叹道:“他好小个啊。”
杰克附和道:“没错,也太小了吧。”
约翰道:“刚出生是这样。”
杰克又开始哪壶不提开哪壶,“比尔,未婚夫个子高吗?”
比尔回想片刻,“好像比安格斯矮一个头,其实还挺高的,不矮了。”
杰克沉吟道:“那就还行吧……”
两人围着一无所知只知道大口喝奶的婴儿评头论足,担心他哪里遗传了没有本事的未婚夫,叽叽喳喳说得约翰看不下去,道:“你们看他的鼻子,不觉得还挺像安格斯的吗?”
默不作声的波顿很捧场,开口道:“是像的。”
杰克端详一眼,“我觉得像女孩。比尔,未婚夫的鼻梁高吗?”
比尔摇摇头,“不高。”
几人说话之时,奶瓶里的奶喝完,约翰轻轻拿开奶瓶放在桌上,怀里的婴儿张了张薄唇,安静着没有再哭闹,他松了一口气。
“你们要抱抱他吗?”约翰问。
虽然心底里嫌弃这可能不是安格斯的儿子,但说到可以抱一下孩子,杰克喜笑颜开,跃跃欲试,“医生,我要抱,怎么抱?”
“把手伸出来。”
杰克伸出双手,约翰找了个角度,把孩子放在他怀里,让他用手兜着。
小东西到了自己怀里,杰克整个人一下子宁静下来,说话都不自觉轻声细语起来,“我的天,他真的好小……”
眼睛还没睁开,两只小小的手还捏着小小的拳头,整个小身体柔软无骨,像一个细腻的面团子,散发着温热的感觉。
“好可爱!”
比尔看到杰克的变化,俊朗的眉眼间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慈爱,他也不由得被勾得心痒痒,“给我也抱一下。”
杰克笑着将孩子轻轻放到比尔怀里,“你小心点,他真的很脆弱。”
脆弱的小婴儿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巨大力量,抱着他,比尔不舍得移开视线。粉嫩的脸颊,小得不可思议的拳头,第一次和婴儿这么近距离接触,比尔一颗心加速跳动,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泯,反倒越来越深,一贯精明的锐利眼睛都温柔地弯起来,深邃的褐色眼珠闪烁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父爱光芒。
“噢,他长得真可爱。”
约翰轻笑道:“不觉得像未婚夫了?”
比尔呵呵傻笑,“他像他的母亲。”
杰克也笑得像个傻子,“她可真厉害,这样就生出一个活活的人来。”
哪怕他们以杀戮在这个世界立足,这一刻也还会为生命而感动。当然,等新鲜劲过去了,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碰到碍事的蠢货该杀时还是不会留情,哪管蠢货也是他妈痛得要死要活生下来的。毕竟他们会留情,蠢货和敌人可不会。
抱一下孩子就能堵住两人的嘴,约翰不得不感叹还是孩子长得漂亮才有这种奇效。
“波顿也抱一下吧。”
一旁的波顿愣了愣,爱不释手的比尔已经侧身将孩子送到他面前了。他的心在颤抖,大手也在颤抖,接过孩子的一瞬间有一种临危受命的庄严肃穆和责任感。在比尔的指导下,他动作僵硬地抱着孩子,不敢用力,孩子圆圆粉嫩的小脸蛋上还有一滴泪珠,他想给他抹去,又觉得自己手太脏了。
他长得很像她。
比尔和杰克一左一右凑在波顿身边,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伸着一根手指轻如微风般抚摸孩子还不舒展的小拳头,兀自欢喜。
蓦地,比尔道:“他的眼睛在动。”
他们屏息看着,一出生就十分浓密的黑色睫毛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缝,又闭上,又睁开一条缝,又闭上,反复几回,再睁开时,一双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眸出现在四人面前。
约翰看着,异样的欣喜涌上心头,唇角不自觉泛起慈爱的笑漪,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他接手安格斯的时候,那时安格斯也是这般稚嫩无害。
比尔和杰克惊喜万分捂住嘴巴,如果不是怕吓到孩子,他们立刻就想欢呼——孩子有一双和安格斯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
梵妮:当佣人是不可能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佣人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还有一章哈哈哈哈
感谢大家投珠!!!
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56不该甩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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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57母子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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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58父子临别
热腾腾的午餐摆满餐桌,边上只坐着梵妮一个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执叉子默默吃着,任别人闹得翻天覆地,她也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
安格斯下楼来,问她,“约翰在哪?”
梵妮用叉子指了指门外。
门外,约翰·哈特利坐在台阶上,长腿搁在两叁个台阶下,像个乞丐一般随意,但久居人上的气势丝毫不减,颓然的眉眼间仍有一股冷厉,薄薄烟雾自他面前升起,也未模糊半分气韵。
安格斯不可思议道:“你在抽烟?”
约翰吞云吐雾的姿势丝毫不比郗良这个烟鬼来得逊色,懒懒抬眼瞥了一下安格斯,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回答后继续吸了一口烟。
安格斯干脆在他旁边坐下来,不满地闻着香烟味,依旧不能忍受。
“你哪来的烟?”
“梵妮给的。”
“我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骂这么多声滚。”
约翰近五十年的人生里,没有被人说过一声滚,但遇到郗良以后,滚——出现在他的耳边,比早安、午安、晚安这样的问候还要常见。
安格斯心虚了一些,“我不也是。”
约翰的声音极为平静,“你不招惹她会这样?”末了,他叹息一声,“算了,现在怎么说都没用,孩子都生了。以后你和她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难道你还要和她这样纠缠下去?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你。”
安格斯偏过脸,凝望远处生机盎然的橡树,眸光沉冷。
“总会有的。”他轻轻地说。
约翰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在过去的叁十年里,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安格斯会吊死在楼上的小疯子这棵枯树上,如果上帝有灵,上帝应该给他一点提示的,他才可以防范于未然。可现在什么都晚了,孩子都生了。换作别的女人,之前再不老实,现在也该安分了。偏偏郗良这个小疯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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