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宿凉
“夏佐·佐-法兰杰斯没有再来要人?”
“他昨天打电话来了,所以波顿才叫我去打电话给他。”安格斯淡淡一笑,“他只是问问她的情况,没有把人要回去的意思。”
约翰差点冷笑出声,“他知道孩子出世了?”
“嗯,他好像也接受了,没有刚开始那么惊讶。”
“康里和安魂会的关系,你问他了吗?”
安格斯摇摇头,“没有。”
约翰无言以对,掐灭烟蒂叹道:“你最好小心点,别被他在背后捅刀。”
“约翰,我又不是不会看人,呆子就是呆子,他绝对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你碰了他的人,安格斯。”
“那又怎样?他会忘记的。我看他也差不多忘了,他现在可是和那个姓斯特恩的女人打得火热,也就这傻子还执迷不悟。”
妄想杀掉康里,妄想夏佐和她回老家。
约翰迟疑道:“斯特恩?是那个经常和黑手党火拼的斯特恩家族?”
“没错。”
“噢……斯特恩家族那点势力佐-法兰杰斯也看得上?”
“不要小看那点势力。伯特多管闲事调查过了,斯特恩老头有几个妹妹,全部嫁的是阿拉伯人,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斯特恩老头能在中东的石油生意上插一脚。斯特恩家族在北美和黑手党持平,但中东才是根基。也算庙小妖风大,斯特恩老头的儿子都夭折,能活得下来的只有一个女儿。近两年他们内部的纷争大,谁当老大这件事开始谈不拢了。所以,斯特恩老头大概是有心攀上佐-法兰杰斯这艘大船,而佐-法兰杰斯很有可能是想借机把整个斯特恩家族吞了,好壮大他们在中东的势力。”
“天……”
到处都是算计,约翰头疼,忍不住又点了一支烟。安格斯瞪他,“烟里是有那玩意,这么快就让你上瘾了?”
“如果佐-法兰杰斯在中东的势力壮大,那对安魂会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现在康里和安魂会高级成员关系暧昧不明,你还沉得住气?”
安格斯当然沉不住气,但只要他的父亲和弟弟还活得好好的,这两人树大招风,有他们在,再大的火也烧不到他身上来,这么一想他就沉得住气了,如果安魂会没有继续围剿他,他甚至只想作壁上观,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不说这些了,约翰。她不想要孩子。”
“很显然的事。”约翰一点也不意外。
安格斯想要孩子,想做一个好父亲,想看着孩子长大,这对他来说终究是奢望,就算搞定了郗良,也还有虎视眈眈的安魂会在绊着。
过了几日,郗良恢复良好,约翰准备离开,安格斯思虑过后决定把孩子交给他带走。郗良自己还是个孩子,哄孩子什么都不能哄她满含爱心地去接受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或是叫她容忍。
这一天一早,辽阔的蓝天没有太阳,薄云稀疏,柔和的风时不时吹过一阵阵,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比尔开来的车早已在门口等待,这一回是他亲自带人负责把约翰和孩子送到庄园去。杰克早已回拉斯维加斯代替约翰·哈特利处理一些事务。
行李装上车后,安格斯接过自己的儿子沉默地看了看。小家伙很精神,眨着大眼睛,微微张着的小嘴仿佛在笑,看得安格斯心情不错,这才问约翰,“他像我吗?”
约翰上下扫了这对父子一眼,“怎么说呢?眼睛很重要,他的眼睛像你,第一眼看肯定像你,别的得等他长大才看得出。”
现在孩子看起来只像母亲一人而已。
安格斯听着很高兴,带着笑意的眸底有一丝眷恋,粗糙的拇指像轻风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拂过孩子小得不可思议的粉嫩脸蛋。
这孩子身上流淌着他跟郗良的血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长大,像他,像郗良。
约翰暗忖着,想了想还是开口直言道:“这孩子能健全地生下来,也许是那女孩体质特殊,也许是运气好,说到底,就算是前者也还是运气。这东西一次就够多了,我可不相信还能有第二次,明白吗?”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得知郗良怀孕的消息。
安格斯眼皮抬都没抬,“我知道。”
一旁一直看着孩子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比尔笑着脱口而出说:“没想到我们这种人还有运气,特别是安格斯。”
话一出,安格斯冷冷一瞥,约翰嗤笑,再给安格斯心头来一刀,“我说的是那女孩的运气。”
比尔全然不畏惧安格斯的眼刀,通过一条小生命诞生而赚得盆满钵满的他说话都是飘飘然的。
“她够倒霉了吧?不过也可能是,她的好运气都花在这儿了。”
安格斯默然,不知道该不该赞同。
郗良是一个极端的人,这种极端尤其体现在她对夏佐的感情上,可惜夏佐毫无回应,至少眼下还毫无作为,她一点儿也不走运。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安格斯将孩子交给约翰抱,约翰看着他寂然的神情,温和道:“你别忘了有空常来看他。”
孩子还太小,不方便远行,约翰不得不选择继续留在纽约,这样孩子也能离这对不靠谱的父母近一点。
安格斯点点头,最后又摸了一下孩子的脸。
再等几年,等他拿下安魂会,就可以带郗良和孩子回欧洲,没有了威胁,也远离夏佐。欧洲会是母子的游乐场,母子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到那时,郗良兴许就会彻底忘了和夏佐的前尘往事。
……
起得晚的梵妮一得知约翰带着孩子跑了,当即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孤寂落寞,趁安格斯还在哄郗良起来吃早餐,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几件衣物,在楼下踱步,顺便做最后的决定要带什么礼物回去。
安格斯没能叫醒郗良,连续几天被孩子时不时响起的哭声吵得她很暴躁,只有酒能让她平静些。
他本想让她醒来吃完再睡,但她迷迷糊糊间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头塞进嘴里咬着就再没反应了,他愣了愣,低声一笑。
她像在告诉他,这就算吃了。安格斯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离开时难舍地亲了一下她的红唇。
梵妮一见安格斯下来,手里的书没来得及放下就闪到他面前去,“安格斯,我能走了吗?”
安格斯垂眼一看她手里的书,《明星蚁》。
他绕过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桌上凌乱摆着郗良买的书,他随手拿起一本,风轻云淡问:“这么急着干什么?”
他之所以留她在这里,是因为郗良生产后身体虚弱,得有人照顾,他又还有一堆事要做,得时常出现在某些人的视线内,要是消失太久就会被惦念上,那并不是好事。可惜这家伙,当了几个月女仆,却还一点照顾人的能力都没有,就凭她这样子,如今身为她的东家的康里·佐-法兰杰斯能容得了她才怪。
梵妮走近他理所当然说道:“回去保护娜斯塔西娅啊!”
安格斯随意翻着书页,“保护?”
“我、我现在是她的女仆,当然要保护她。”
安格斯语气淡淡纠正道:“女仆的职责,是服侍,不是保护。”
梵妮不自觉地舔了朱唇,“保护也是职责所在,下人固然是要服侍主人的,危难关头,也该挺身而出保护主人。”
安格斯眼皮一抬,“那她现在到危难关头了?”
梵妮转了转眼珠子,声音有些低,“我觉得她一直都在危难关头……”
安格斯斜眼看她,心里已经了然,但还是明知故问:“为什么?”
梵妮将书本抱在怀里,神情严肃起来,“我和你说过的,康里在控制她,所以当然是因为康里。其实还有艾维斯五世,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不过他没有联系我了,就算他找我,我也可以忽悠过去,毕竟远在天边。但康里近在眼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收养娜斯塔西娅是要干什么,她很快就成年了,却还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懂,最后是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这一回来这里,梵妮眼睁睁看到一个前车之鉴。
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59互相伤害
沉思片刻,梵妮顿时扑向安格斯,像落水者抓到漂浮物一样紧抱他的手臂,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安格斯,你帮我一起把娜斯塔西娅带走好不好?”
安格斯微蹙眉头,“帮你把娜斯塔西娅带走,带去哪里?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康里眼皮底下打他养女的主意,让他知道我也有份不得惹一身骚?”
安格斯这么说就是不帮,梵妮闷声道:“你不帮我,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对娜斯塔西娅图谋不轨!”
安格斯像听了笑话一样,不以为然道:“康里不是那样的人。”
梵妮愁眉苦脸,“我不相信!”
安格斯不急不缓道:“娜斯塔西娅十几岁,虽然没成年,但也不算小,换个地方长大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了。所以康里要对她图谋不轨,早就可以动手了,你应该明白,他不会按照法律规定来行事,成年不成年那是法律定的。”
梵妮无言以对,安格斯仿佛在安抚她,说的话却令她的胸口更加沉闷。没多想,她立刻提出自己的第二个顾虑,“他可能会把娜斯塔西娅嫁给他的儿子!”
安格斯目光一凝,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他应该帮佐-法兰杰斯和斯特恩的联合添一把火,只要夏佐尽早去结婚,郗良这傻子就铁定没戏,铁定是他的。
梵妮见他没说话,当即认定自己的第二个顾虑是百分之百会发生的,天仿佛塌下来了,“安格斯,你一定要帮我!”
安格斯的手臂又被她抱得紧紧的,他回过神来,道:“你是不是蠢?娜斯塔西娅的母亲是谁?夏佐的母亲又是谁?单是想想这一层关系都知道康里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夏佐的母亲也死了,懂吗?”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娶自己丈夫的情人的女儿为妻,除非带着泄恨的目的,除非她没有权力。
梵妮听完,恍然大悟,又搜肠刮肚,找不出可以否定安格斯看法的疑点来,气急败坏道:“那他收养娜斯塔西娅做什么?良心发现?他有这东西吗?一个男人,在情人死后还收养对方的女儿,关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让她跟外界接触,连书籍都给她看些毫无价值的。为了让她听话,连照顾她的老婆子都会时不时给她灌输‘尊敬的法兰杰斯先生便是你的上帝’之类的东西,就像培养傀儡,他到底为了什么?”
安格斯一顿,听梵妮这么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梵妮怔愣,“什么?我不知道。”
“傀儡。”安格斯拿着书,继续翻书页,其实一个单词都没看。
梵妮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问:“为、为什么……他、他要傀儡……做什么……”
安格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说明白了,要是不说未免太对不起她愚蠢的善良。
沉默许久,安格斯言简意赅说道:“法兰杰斯需要联姻。”
这一刻,梵妮才知道自己是需要第叁个顾虑的,如果这第叁个可能由她说出来,那么安格斯会不会也像否定前两个那么直接?可是,这是安格斯说出来的,他肯定了,她一点儿也拆不了他的台。
“安格斯,帮我……求你了……”
“要带她离开不难,问题是要带她去哪里。”
梵妮又一怔,安格斯轻声说:“仔细想想,你所能想到的地方不是有安魂会就是有康里,无处可去。何况依你所言,她现在应该很听康里的话吧,会愿意跟你走吗?”
事实上,如果能有去处,能有一个属于那个女孩的容身之处,不用等到梵妮来开口,他自会行动,因为那个女孩于他而言也有点意义。
梵妮难过地皱起眉眼,“难道我什么都不能帮她?”
安格斯挑眉,“帮?想要帮人有千万种方法,为什么你会觉得带她东躲西藏是在帮她?”
“那我该怎么办……”
这他怎么会知道呢?安格斯摸着洁净的下巴故作思忖,“你在她身边,服侍她,陪她玩,让她过得开心就是了。”
“可联姻怎么办?要是真得嫁给霍尔·法兰杰斯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开心的……而且,霍尔·法兰杰斯今年都——”梵妮顿了顿,掐指一算,声量拔高了些,“他都跟你一样老了!我的娜斯塔西娅才十六岁!”
安格斯及时用手挡住,几滴唾液喷溅在他手心里,他选择沉默。
“你没话说了?我是不是中伤你了?噢,没错,郗良跟我一样大,今年才十九岁呢……”梵妮一双眼睛像染了血一样,难以置信又直勾勾地盯着安格斯,像是审判,“安格斯,你喜欢玩弄小女孩,所以你觉得娜斯塔西娅将被迫嫁给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是毫无问题的,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
安格斯简直百口莫辩,决定给她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卑鄙无耻,唇角勾起一个亦正亦邪的弧度,讥讽道:“你不觉得从刚才说到现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吗?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娜斯塔西娅嫁给霍尔·法兰杰斯不会开心?他的年纪比起她是有点大了,但他看起来仍像我一样年轻英俊。你只是因为娜斯塔西娅长得漂亮就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娜斯塔西娅又不是同性恋,她完全也会因为霍尔·法兰杰斯年轻英俊而爱上他,并为能嫁给他感到荣幸,明白吗?”
梵妮嗜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中伤了,一张脸又红又黑又青又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安格斯得意地笑着,看起来很是刺眼。
他拍拍梵妮的脑袋,以长辈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霍尔·法兰杰斯没有恋童癖,而法兰杰斯家一向要脸,所以他们要联姻也会等娜斯塔西娅成年。如果真那么喜欢她,就好好引导她,以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为前提,懂吗?”
梵妮皱着眉头,红褐色的眼眸有一丝茫然,安格斯就知道她根本听不懂,无奈叹气,“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回家去,不想回家就来找我。”
以她叁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这次能老老实实在那里待五个月也是难得了。
安格斯的意思,是她可以走了,梵妮却高兴不起来,她抱着《明星蚁》,丧气说道:“这本书给我。”
安格斯眼一瞥,从她怀里无情地把书抽出来,“为什么?”
梵妮坐直了身子瞪他,“当然是要引导她。看来看去我就觉得这本书合适,晦涩的词汇不多,通俗易懂,而且还——”
安格斯打断她,“还写了阴原晖,是吗?”
梵妮张大了嘴,错愕一瞬,“真、真的?我还以为……”她还以为自己从里面看到传说中的阴原晖的影子只是巧合,要知道她对那个女人是不熟悉的,但因为是娜斯塔西娅的母亲,所以她特意了解过。
“为什么呀?安格斯,安魂会不是已经毁尸灭迹了吗?这个夏佐·克劳利是谁?为什么他会写关于阴原晖的小说?”
“如果‘毁尸灭迹’真能做到干净彻底,那康里现在就不会活着。”
安格斯翻开书页,指着里面一句话给梵妮看,梵妮定睛在安格斯的指尖,呆呆地念出声,“一切有迹可循。”
安格斯脸上浮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这样简单的道理,连她都懂。”
“她?”
安格斯合上仍然崭新的书籍,“夏佐·克劳利正在楼上睡觉。”
梵妮完全没想到是郗良,白皙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声音无力,“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会知道?安格斯,她到底是哪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安格斯自然是不会和她说,避免她为了娜斯塔西娅一时脑热,到康里面前放4去了。虽然她未必有这智商,用郗良换娜斯塔西娅,但还是谨慎点好。
“我告诉她的,她喜欢听故事,我告诉过她很多。”
梵妮眨着眼,半信半疑,“所以你还让她写成书出版了?你不怕安魂会的人发现?还用夏佐这个名!”
安格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在她面前扬起只有两百页厚的书,“你确定这是一本光明正大出版的书?连书的真假都不会看,还想去引导人?到时候别让人给你洗脑了才好,要是被康里蛊惑,我想你父亲和艾维斯五世该哭了。”
梵妮又被中伤,愣了愣,胸口跌宕起伏,皱起的眉眼幽怨委屈得几乎要流泪。
安格斯赢得轻松,大发慈悲道:“想要就顺路去隔壁找波顿,我记得他们印了几本,这一本是她的,不许拿。”
他们以为郗良会多要几本,便印了十几本备用,没想到她只拿一本也没意见,自己还根本没翻过。
安格斯大概明白,写这本玩意对她而言最大的价值是把稿子给人后得到的钱,她需要钱买烟买酒,至于这玩意到底会不会出版有没有人看对她一点儿都不重要。
梵妮鼓着腮道:“那别的书我能拿吗?”
安格斯白了她一眼,“反正你有的是钱,不如自己去书店买?”
加更!庆祝200珠珠啦!感谢大家*?( ??? )?*
接下来,在下一个剧情开始之前,应该可以写点二人世界了……
昨日安良(剧情H 强取豪夺 黑道) chapter60从一而终
这一日,郗良醒来,发现自己的房子里只剩安格斯,她高兴起来竟然连安格斯也觉得顺眼了不少,小脸上漾着微微笑漪,眉宇间浮现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温和,正如此时的天气,没有炙热的阳光,没有呼啸的大风,蓝空万里,白云浅淡,凉风习习,窗外的枝叶轻轻摇曳,一切都是温柔的。
方木餐桌上铺着浅灰色的餐布,郗良吃着意大利面,安格斯倒了一杯牛奶拿过来放在她面前,又坐在她旁边,手指很自然地帮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幽深湛蓝的眼眸宁静且宠溺地看着她,看她几条面几条面地吃着,嘴角还沾了酱渍,唇角的笑意不觉更深。
平和得让安格斯感到满意的氛围很快被打破,郗良吃完早餐,牛奶也喝了,他帮她擦完嘴时,她说:“我要喝酒。”
这没什么,安格斯已经看开了,乐意让她喝,柔声道:“好,不过现在不行,你才刚吃饱,等等才能喝。”
“我要抽烟。”
安格斯神情微变,摸着她头发的大掌差点对着这颗小头颅拍下去,强忍着握起拳头,道:“不是说以后都不能抽烟了吗?”
郗良瞬间没了精神,垂头丧气,瘦削的手指拿起叉子在白瓷盘上敲击,清冷的嗓音幽幽说道:“酒不能喝,烟不能抽,他们都滚了,你怎么还不滚?”
安格斯不算用力地揪住她的头发,使她猛然瞪过来。
“你知道烟抽多了会死?”
“多少才算多?”
“你已经抽得够多了。”
“那我怎么还没死?”
安格斯微皱眉,略带讥讽地说:“你很想死?不是忘不了你的哥哥?”
郗良眨一眨眼,眸底陡然一片清明,“忘不了,不想死……”
“那就别再想着抽烟。”
烟草上瘾了,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戒,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安格斯眼里,郗良天生的韧性仿佛有所向披靡的威力,他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令她上瘾,只要她不想了,就一定戒得掉。
怀孕的大部分日子里,在他的管制下,这傻子不就没能抽到烟吗?这证明她是轻易戒得掉的,比任何一个有烟瘾的男人还要有魄力和骨气。男人死活戒不掉的东西,在她这里什么都不算。
“我还是想。”郗良任性地说。
“那就等死。”
话是这么说,安格斯还是把她看得很紧,只供给她酒,没收的钱还没给回她,一旦让她有了钱,她就会像饿死鬼一样去买大量香烟回来恶心他。
产后休养的日子里,郗良每天只能通过喝酒打发时间,陶冶情操。由于身子还很虚弱,即使安格斯出门去,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再加上身无分文,她也懒得趁机出门,怕倒在半路上死了。
安格斯忙碌之余,每天晚上回来时照旧给郗良带东西,书带得最多,受梵妮启发,他路过书店时会进去,随手买下十几二十本。他全然不担心郗良会从书里学到什么,看书之时一边喝酒一边发呆的人,她的心压根没在书页上。
当然,郗良也不是不用脑子在看书的,不过她在书里学到的东西都有些偏门罢了。
一回安格斯回家,进门就见一张旧报纸贴在沙发背后,报纸上的人像心口被扎了一把长匕首,这个“可怜人”正是康里·佐-法兰杰斯。
郗良还用红墨水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打了一个醒目的红叉。
沙发边扔着一本小说,只扫一眼风格诡异的封面,安格斯便知道这是一本关于杀人的书,也许是他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这是你在书上学的?”
安格斯问心安理得躺在沙发上,抱着空酒瓶的郗良。
“嗯。”郗良应得干脆,应得坦荡。
安格斯将匕首拔掉,睨了她一眼,心血来潮逗她,“你想杀这个人,要当你哥哥的杀父仇人,不是逼他来杀你吗?怎么会觉得他会和你这个杀父仇人一起回老家?”
郗良的声音极其冷静道:“这一次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顿了顿,她坐起身来望着安格斯道:“就像杀死江彧志一样,我杀死他,你帮我把他扔了,谁也不会知道,你要帮我。”
莫名其妙变成她的杀人搭档的安格斯愣了一会儿,用匕首的手柄拍拍她的脸颊,缓缓道:“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要什么好处?”
“你知道的。帮了你,你如愿以偿和你哥哥回老家相亲相爱,那我怎么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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