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由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虞人梦生
翟东南没说话,却也没拒绝。
他在犹豫和权衡,要是杨维兴再找上来...一个人可以对付,其他人呢?
何修远怎么办?
在赌场可以做个不怕死的混混,豁出去干任何事。
而相反,做普通人却没那么容易,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前后都是险途,走哪一步都容易出错。
郑林见翟东南不吭声,还在尽力游说:“你要是想回去了,张叔那边肯定是等着你的。”
“但你也知道,他的时间和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他当初能选你,现在也能选别人,培养一个人很容易,阿南,现在的穷孩子太多了,”郑林唏嘘道,“我现在从国外回了赌场,赌场里多的是那些还不起钱被送来的孩子,多的是不怕死的孩子去帮张叔拼命,别说抢货了,只要有口饭吃,哪怕是让他们杀人都肯的。”
桌上的海鲜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都快凉了还没人开动。
郑林说了一大篇话也掏空了肚里的墨水,翟东南的心思深,他也摸不准自己这番话有没有起个作用,只能催促他:“算了算了,我们吃饭。”
在外聊了这么久,已是快九点。
离别时,郑林仍未带走那辆摩托车,他对翟东南道:“这车五年前就成了你的,我也不要了,给你改装了一下,就当送你的礼物吧。”
翟东南回到家时,何修远还睡的很熟。
刚才下车回到家,翟东南只跟他说要离开一会儿,何修远等了会儿,挨不住前几天的过度劳累,睡着了。
带着热度的身体覆上来,何修远才稍稍有了几分意识。
翟东南正在吻他,一下一下,十分用力,又饱含深情。
何修远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脖子,翟东南凑过来问他,声音低低的,怕把他吵醒了一般:“要是我,选了一条错误的路,你会怪我吗?”
何修远没有吭声,脑子里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是错误的路?
“算了。”
翟东南捏了捏他的脸,何修远清醒过来,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什么时候上班?”翟东南目光聚焦在他脸上。
“后天...”
翟东南“嗯”了一声,声音哑的厉害,“那还不错。”
何修远还没理会那一句“那很不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便被翟东南放倒了。
翟东南又吸又咬,在何修远身上不住的留下痕迹。
锁骨,肚脐,再到大腿处。
汗水,泪水,最后夹带着哭腔。
随着何修远小心翼翼压抑着的哭腔时,翟东南对这人的坏心思终于见了天日。
他逗弄着何修远,加大力度冲刺,让这人哭的更狠,叫的更厉害。
直到最后他才温柔的抱着这人,也不退出来,偏过头亲他。
路会不会选错不重要,路上有你就好。
第25章 第章
第二日照常的生闷气。
何修远哭唧唧的叫了半晚上,翟东南也不放过他。早上醒了就冷着脸,翟东南哄的不满意,强硬着逼这人喝了半碗粥。
后来见他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才放任着何修远补个回笼觉,毕竟他明天就要去工作了。
翟东南请的假也到期,今晚就要回酒吧。
何修远一觉睡到了下午,才觉得身体恢复了许多。虽有些轻微不适感,但并不像第一次那样难受。
起床后坐在桌边吃饭时,谢尧的微信响个不停。
“什么时候拿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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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上课了咱俩还出来玩吗?”
“喝酒吗晚上?”
最后一条是转发的公众号推送——“论情人与朋友的区别,ta的反应让你知道你们的友情是虚假的!”
谢尧还在下面回了一句:句句在理,心如刀割。
“......”
翟东南坐他对面,看何修远笑的乐不思蜀,问他:“跟谁聊天?”
何修远抬起头看他,一只手还在打字没停,“谢尧,我同事。”
翟东南没说话,何修远又道:“对了,哥,你等会儿不是要去上班嘛,我出去找我同事拿东西,他带了特产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接你?”
“不用了,”何修远笑,“我比你回来早呢。”
听到这句话,翟东南才放下心来,拾拾去酒吧上班了。
出去了几天,回到酒吧还有些陌生。
翟东南停好车,进来便看见李彦在那儿若无其事的调着手上的酒,见他回来,眉毛一抬,“南哥回来了?”
翟东南轻轻的“嗯”了一声。
“怎么样?a市好不好玩?有什么特产吗?”
翟东南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这趟a市之旅,他所能回忆起的就是何修远坐到他身上,问他愿不愿意的场面,他面上波澜不惊,含糊回道:“一般。”
听了这回答的李彦还有些失望,“啊...”
“我还打算去那儿玩玩呢……”
翟东南又随口敷衍了几句,走进休息室里换衣服。
今天有些心神不宁。
翟东南端着酒往包厢走去,刚才还差点撞到一个醉酒的客人。
那人被扶起来时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的脸,嘀咕道:“不是在这儿吗……”
等到要换班时,他靠在门口抽烟,身材修长,远处传来尖锐的轰隆声,听着像是好几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那灯光照在眼上,很是刺眼。翟东南站那儿,还未动,等到只有100米的时候,他才看清了来人——杨维兴。
杨维兴是城西赌场里的手下,当年比翟东南提前一年进牢,不知道为何,等翟东南进去后,原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大赌场的手下,翟东南却被杨维兴处处找麻烦,杨维兴人多路子广,监狱里明里暗里对付翟东南,翟东南倒也忍了下来,只每次抓到机会,定要跟他拼杀一场。
以前可以什么都不管,现在呢?
翟东南又退回了酒吧,他极为冷静的跟李彦说了几句话,告诉他等会儿找老板一起躲起来,只要听到动手的声音马上报警。
话刚说完,杨维兴带着手下进了酒吧。
“终于找到你了……”对面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杨维兴体格健壮身材魁梧,传言说他本就是替着赌场负责人的亲戚进了监狱,坐牢也坐的安逸舒服,没人敢惹他不高兴,回来后虽在城西赌场的地位扶摇直上,却还抓着翟东南不放。
一是因为翟东南这人,在监狱里跟他过节不小,说没人敢惹他不高兴,那翟东南就是那个惹他不高兴的人;二是这人,已跟城北赌场脱节,没什么势力,前几年那件事惹的他们老大一直不高兴,他想邀功,想要钱罢了。
翟东南话都懒得回了,他把外面的侍者服脱掉,里面只有一件背心,走过去顺手掂了掂,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拿了起来。
杨维兴看他这般动作却是笑了:“你他妈就是想挨打吧?行啊,今个儿爷成全你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十多个手下便冲向了翟东南。翟东南刚开始还能应付,狠狠伤了刚冲上来的两个人,后面那些人却打得勉强,寡难敌众,但他们也顾及着是来抓人,不是伤人,翟东南只身上闷受了好几棍,对面始终没亮出刀来。
忽而他却冲向那边的杨维兴,两掌劈开了始终缠在身边的人,杨维兴倒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抽出腰间的刀,翟东南躲闪着这人的缠打,却始料不及被追上来的手下狠狠一棍敲到腿上,杨维兴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得意道:“继续打呗?你不是很厉害?”
说完后踢了一脚翟东南刚刚被打到的右腿,只听的这人闷哼了一声,才满意的手,指挥道。
“带回去。”
他们几人才刚走到外面,警车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杨维兴脸色巨变,狠狠回头,咬牙切齿的说:“你竟然敢报警!”
翟东南没说话,趁这人慌张之际一脚把按着他的手下踢的老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最开始拿起来藏在身上的水果刀已经把背后的绳子解开了。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后,杨维兴的脖子已被抵住了,一个转身,他被抵着拉入了另一条巷子。
又是翟东南,杨维兴冷冷看他。
翟东南:“你带这么多人,抓我一个,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杨维兴瞧着他,眼神阴毒:“躲不掉的,翟东南。”
“要么你跟我回去,不然下一次,我钱都他妈不要了!我要弄死你!”
翟东南笑了:“是吗?”
他的刀略微用力,在他脖子上割了浅浅的痕迹。
“你不要钱,命也不想要了吗?”
翟东南的声音像极了夜晚梦中的魔鬼,听的人毛骨悚然:“要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你下次再来找我。”
警笛声愈来愈近,翟东南放开手,往巷子后面一瘸一拐走了,杨维兴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后也瞬间溜的不见踪影。
翟东南没有回去,他跟酒吧老板道明了原因,并说了抱歉,这工作也砸了,要是下一次杨维兴再来找麻烦,他可能会连累到一整个酒吧的人。
等警车离去,他才回了酒吧门口。
这时李彦还在四处张望,翟东南坐上摩托车,戴上头盔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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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
李彦小跑过来。
“刚才有个人过来,留了字条给你。”
“他说你看了,就明白。”
翟东南接过字条一看——
“还活着,就来大排档。”
“伤了残了,打电话,哥们来接你。”
电话:157xxxx3456
翟东南把字条捏在手里,对他道谢。
李彦却拉着他的衣角:“南哥?”
翟东南“嗯”了一声。
“刚才老板说,你辞职了?你不会回来了?”
翟东南把钥匙插进去,看了看他。
“不回了。”
说完,他便骑着摩托车绝尘而去。
深夜的大排档还是这么热闹,翟东南两天连续来同一个地方,只不过人变了几分。
他脸上几乎没伤,但走路着实诡异。
这时,郑林正跟阿生和木头在那儿吃饭,见到他这副模样,饭也顾不得吃了,郑林走过去扶着翟东南道:“你怎么这样了?”
“不是说不行就来接你吗?”
翟东南把他手往旁边推开,“送我去医院。”
他能坚持着开车过来已是不易,额头上全是冷汗。
半夜三点,医院三楼。
阿生去拿ct,木头正守着他,郑林去联系人了,送到医院后,人影都不见了。
一会儿,阿生冒冒失失的跑进病房,急诊室里没多少人,他说话的声音整栋楼清晰可闻,“呼...南哥,”他喘着气道,“医生说,ct上显示小腿骨折,我靠...这帮孙子下手这么狠?”
木头被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整个人看着脸更小了,本来困的打瞌睡,被阿生这几句粗嗓子吓了一跳,“你小声点!几点了!”
阿生见他睡的一脸红印的模样,骂道。
“就知道睡!郑哥让你来照顾南哥的!我一个人跑上跑下拿东西,你呢!你呢?”
木头听闻这话,抬起眼狠狠剜了一样阿生,阿生又不敢开腔了,三个人坐那儿等着郑林回来。
翟东南的手机拿起又放下,不知道何修远睡着没有?
有点麻烦,这个事儿想瞒也瞒不住。
郑林回来的时候,已快天亮。
翟东南的腿刚上了钢板,阿生跟木头正挨在一块睡的香甜。
郑林进屋一看,气的给了他俩一人一脚。
“你们是来照看病人还是享福的?要睡滚回去!”
阿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的手还枕在木头的脸旁,这人也是抗压强的,被踢了一脚都没醒。
“轻点,郑哥!”阿生小声说道。
他望了眼郑林,又瞧了瞧睡的正香的木头,暗戳戳的把手移了下来,给他垫了个软枕头上去。
郑林懒得管那边的小动作,对翟东南道:“今天,张叔要来看你。”
翟东南眼神瞬间极为冷静的看了过来。
“看我干什么?”郑林理直气壮道,“这事儿我不可能不让他知道,再说了,你真的以为张叔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阿南,他只是等着,等你服软低头而已。”
“当年你一言不发的走一个月,为了你弟弟要高考,张叔准了;后来你家出事,你杀了人入了狱,张叔派进去的人一直跟着你,你为什么不报消息给他?杨维兴整你,背地里阴你,你自己要打碎了往肚子里吞,这能怨谁?”
“你再想想,就算你现在不想回赌场了,你弟弟呢?你弟弟怎么办?杨维兴这个人,锱铢必较,难保他有一天不会...”
“别说了。”翟东南呵斥他,眼里的戾气深重。
郑林一愣,这才知道戳到这人命门。
他也没再多言,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退出了房间。
按理说,何修远今天该去上班。
但昨天晚上,只到了翟东南的一条:“今天会晚些回来,你先睡。”的短信,这人等着等着睡着,一觉醒来还不见他,何修远有些心慌了。
翟东南自觉瞒不过,只敢在这个人下课时发条短信过去。
“有事耽搁,晚上来看你。”
何修远这天课上的心事重重,学生也入了初三,课程紧张,直到晚上都有课。谢尧在他旁边闹个不停,他今天都没怎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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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是谢尧确实太闹了而已。
晚上并没有如愿以偿等到翟东南。
何修远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却是一个男人抢先着说道:“你是翟东南他弟弟何修远是吧?阿南来不了!他在医院呢!你劝劝他,他死活要下床...”
何修远顿觉五雷轰顶般,整个人愣愣的。坐他对面的谢尧被他反应吓得一惊,推他胳膊:“你怎么了?”
何修远怔怔的发问:“哪个医院?”
“第五人民医院。”
他放下手机,急匆匆往外走。没走几步就被谢尧拦住,这人担忧的表情印在何修远的眼神里,但他却什么也看不出,他慌张极了。
“出什么事了,何修远?”
何修远焦急的回道:“我哥,在医院里...”
他想推开谢尧的手,谢尧却抓的很紧,“别慌张,别慌...”
他拿出手机:“我帮你请假,晚上晚自习我帮你去守着,今天晚上我没有课,你等我帮你叫车。”
谢尧叫的车马上就到了,何修远上了车直奔医院。
这时的翟东南还正在吃晚饭,床上横放着一张桌子,旁边的阿生跟木头也在,两人吃个饭都能斗嘴斗的停不下来。
饭吃到一半,何修远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推开门直接往里面跑,带着气喘吁吁,三个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何修远就已经到了床边质问翟东南:“你哪儿又伤了?”
问完后,他才看见翟东南打上钢板的腿。
翟东南见他跑来的慌张,说话都带着安抚:“我没事,就是小骨折,一两个月就好。”说完后他加了一句道:“你吃晚饭了吗?”
何修远气的都快爆炸了,哪里还顾得上吃什么晚饭?饭吃到一半就被这人的消息吓个半死,这时候他没给翟东南好脸色,站在原地一语不发。
翟东南伸出手凑过去碰他,何修远却舍不得甩开了。他任由着这人握住。而那边的阿生跟木头看了半天戏,才惊觉自己是局外人,阿生尤其可笑,瞪着眼睛看他俩,这两天什么时候看过少言冷语的翟东南服软过?这人什么身份?一来就让翟东南变得弱势了许多。
阿生还盯着翟东南旁边的何修远打量,木头却狠狠的抽了一把他的脑袋,暗骂道:“我们先出去啊!傻瓜!”
阿生被打得疼了,“哎哟”一声叫出来,何修远才转身过来看他们。
翟东南递了个眼神过来,两人静静的退出门外。
“他们是谁?”何修远问。
“朋友。”
何修远看着那出去的两人,一人头发黄的发亮,另一个人的头发又扎了起来,五官秀气十足,不由得怀疑翟东南的话。
翟东南却轻易把话题一转,“晚上的课不去了?”
何修远还有些在气头上,他瞧了眼翟东南受伤的地方,“怎么去?把你丢这儿,可以啊,反正你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翟东南:“不是不告诉你。”
何修远的脸气鼓鼓的,明明是生气的样子,却让翟东南觉得十分可爱,抓着这人的手纠缠在一起,他追问道:“那是什么?”
翟东南不回答,凑过去寻他的脸,碰碰他的嘴唇,浅尝即止,随后又移开。
何修远气息微微不稳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谢尧打过来的。
翟东南瞥到了屏幕,只见何修远接起来后“嗯”“好”“谢谢”回了几声,再就是“别担心,我没事。”之类的话。
等到他挂了电话,他才把憋在心口好多些日子的话说出来。
“谢尧是哪个朋友?”
何修远挂了电话放在桌上,明明是他来质问翟东南,却被他换了个顺序。
“他人是北方的,我们工作的时候经常一起吃饭。那时候你...还没回来。”
翟东南“嗯”了一声,像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何修远脑子里回到刚才那件事儿,还在追问:“说啊!伤怎么来的!”
“哥,不要想糊弄我...”
翟东南又凑过来顺势吻他,直到何修远被吻的透不过气来,才贴着他脸说道:“酒吧里的小事故,别担心了。”
外面的阿生一脸尴尬,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这几眼让阿生眼睛都看直了,真的不简单啊……这个人,阿生心里想道,原来是嫂子啊……
为什么是男的?郑哥不是说,南哥只有个弟弟吗?
他瞧了瞧那边的木头,木头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小时候还被他嘲笑,说他娘们兮兮的,但木头只是外表看着娘,他打架很凶,人也凶,所以两个人才会被选中跟着郑林出国。
这时候,阿生看着木头毫不在意的抽着烟,眼睛都不往里面瞟,他又想起了小少爷。
木头,对小少爷,他看木头跟南哥也一样。
阿生问他:“喂,木头...”
木头挑着眉看他,一股怒气。
阿生小声改口:“arvin...”他问道,“你说说,南哥跟里面的那人,什么关系?”
这时候翟东南和何修远还靠在一块儿聊天,动作亲密。
木头看着前方:“管他什么关系,快滚进去跟南哥说说,张叔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回赌场了,有人看的话求个藏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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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章
木头才刚说完这话,便把阿生往屋里狠狠一推。门是虚掩着的,阿生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郑林消失了一下午,大概就是回去处理这事儿。这会儿他跟着张平峰往这边走,张叔身边还带着芳姐。
翟东南正皱着眉头看着跌进来的阿生,面色不善,还没问他做什么。
只听见阿生声音弱的跟蚊子一样道:“南哥...张叔来了。”
何修远募地抬起头来,而翟东南顺势把他往外推。
“你先回去,阿生把你给送回去。”
阿生连连应好,何修远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过来拉着他就往外溜,搞得像做贼一样。
等到张平峰来到病房前,木头手里的烟早就掐了,带着恭敬叫他:“张叔。”
他跟阿生都是张叔捡回去的第二代了,第一代的人叫张哥,第二代的孩子都叫张叔,年轻的时候赌场里的孩子都只想着好好练,好让张叔以后器重自己。
但张平峰这个人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他觉得你好,就算你是傻子也把你当块宝,赌场上的人谁走上坡路走得快,全凭他用不用心栽培,就像他当初对翟东南那般,许多人暗里琢磨,这人是走了多大狗屎运,被张叔带回来还不好好珍惜。
他看了一眼木头,随口提道:“小郁今天还跟我说,想把你调回去陪他。”
张郁是张平峰的儿子,郑林当初带阿生跟木头出国时,曾做过他的保镖。
木头听这话也不见得是喜是悲,他对小少爷一向亲近,但也不知道张平峰是允许亲近还是在提点他划分界限的意思,只能顺从答道:“我都听张叔的。”
张平峰“嗯”了一声,看了眼他及肩短发,淡淡说道:“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木头低着头不做声,手捏的紧紧的。
郑林连忙出来打圆场:“张叔,咱们进去吧。”说完推开门,翟东南正坐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看过来。
张平峰也没再耽搁,进了屋。芳姐倒是亲切热情许多,当时在赌场时,每每见到这些年轻人,她都喜欢给他们塞一些好吃的玩意儿,翟东南15岁进赌场,跟芳姐倒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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