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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佴一
“就是爸爸,”林宝抽了下鼻子,“邦叔死了,他们就帮我抓来了。”
尤皓的动作顿了顿,林宝说的颠三倒四,但他大概听懂是一个可悲的故事,在边境,毒品一直便是泛滥平常而又可怕的存在。
尤皓又揉了他一会儿,林宝大概终于是哭累了,也停下来。
尤皓看他肿得和核桃一样眼皮,好笑地摇摇头,起身想去打些热水来敷一敷。
林宝却慌忙把人一把抓住了:“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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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皓愣了愣,明白过来:“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林宝两天没进水,又哭出去这么多水分,是很渴的,但他刚经历过生不如死的感受,心里很恐惧,不敢松开尤皓的手一个人呆着。
尤皓和他讲了一会儿道理,没讲通,最后只能把小孩从被窝里捞出来一块带去。
林宝躺了两天,脚都是软的,乍一接触室温冻地抖了抖。
尤皓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到他身上,衣服本来就是长款,由于体型差穿在林宝身上几乎要拖地,小孩还不见外的把帽子也套上了,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蛋来,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尤皓起了玩心,牵着林宝脚步跨得大起来。
林宝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拽他拽得更紧。
尤皓转身过来看着他笑,调侃道:“小可怜,跟紧点。”
林宝赶忙听话地把步子跨地更大,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冻着的脸却热起来。
第四章
林宝的身体很差,大冬天的穿得多还看不出来,尤皓偶然看见他露出的小腿才发现,瘦地差不多就剩骨头了,腿肚子只有一点点,软趴趴的,光看着就没一点力气,也难怪女孩都没事的纯度也能让他中招。
医院留人观察了一天,看林宝没再发生什么情况,便卡着大年三十打发人出院了。
尤皓一天到晚都呆在医院,也没在外边订宾馆,便决定直接启程去北京。
谁想到车刚开到一半,林宝就难受起来。
尤皓都快给他折腾习惯了,又想着这小孩似乎有点扫把星体质,无奈地将车停进了紧急通道。
医院只给他们开了口服的镇定剂,用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好在林宝的确是摄入不多,状况已经比上一次好多了,至少还有神智喊难受。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被生理的痛苦折磨着,带出一点病态来,让人听了便忍不住跟着揪心。
尤皓活了32年,从不觉得自己是这么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也拿怀里的小孩没办法,细声细气地哄着。
林宝也给不出回应,只是拽紧了手里的衣物,快把尤皓给勒死。
大年三十的高速车辆自然是少的,就连交警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他们。
林宝已经满身汗湿的睡着,尤皓不想吵醒他,便开门出去拿职位压人。倒是很有效,两位来执法的年轻交警不仅没追究,还给他们送了一保温桶的水饺。
尤皓客气地给他们一一道了谢,把水饺拿进车里。
小孩大概是难受劲过去了,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在梦里哼哼了几声。
尤皓看的有趣,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地把林宝当成下饺子菜,就着吃完了一整桶。
高速公路上的路灯还是昏黄的,并没有因为大年三十而亮一点或是喜庆一些,夜半的道路也总是寂静,与过去的365天并无不同。
尤皓看着窗外的景象,又回头看一眼林宝,忍不住抬手去拨弄了一下。
林宝下意识地往边上躲,嘟起嘴巴像是遇见了什么很讨厌的事,尤皓笑起来。
如果这时候的王栋东在场,或许会惊地下巴都掉下来,他与尤皓同窗十年,就连最青涩的少年时代,也从未见过尤皓像今天这样温柔的笑。
“新年快乐。”尤皓轻声说。
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个与人一起度过的春节。
林宝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再有难受的感觉,衣服也给人换过了,躺在干净的床上。
尤皓搓着刚洗完的头发走进来,朝他点了点头:“醒了?”
林宝睡的有些迷糊,轻轻嗯了一声,黏黏地都是鼻音,愣了一会儿,才又问:“这是哪?”
他睡在一张房间里唯一的大床上,房子明显不是宾馆,更像是长期的廉租房,只随意地摆着一些家具和电器,乍一看与邦叔那里也没什么大差别。
尤皓把擦的半湿的毛巾扯下来,告诉他:“这是我家。”
林宝这才看见尤皓已经理掉的头发,话题一下子跑偏了:“你剪头发了?”
“嗯,”尤皓随手拨弄一下,“原来那么长的头发根本不是人留的,洗都洗死了,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么坚持的这么多年。”
林宝慢半拍,呆呆地理解了一下尤皓的话才笑起来,摇了摇自己的头:“我头发也好长。”
长得好看的人总容易让人忽略发型,林宝这么一摇尤皓才发现,他的刘海都快长了半张脸了,平时就随意地扒拉到两边,看着居然也挺顺眼的。
尤皓走过去在他头发上揉了揉,说:“过几天带你剪。”
林宝奇怪:“过几天?”
“嗯,”尤皓给他解释,“你体质太差了,我怕带你出去又在半路难受,不如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都好了再说,户籍的事情已经采了你的指纹去核对,不耽搁。”
林宝认认真真的听完,又是理解了一阵才点点头,有些犹豫地问:“我……就一直住在你这里吗?”
“不然?”尤皓反问,“你这种倒是有特定的容所,但是只能暂留两天,孤儿院的话,也不能证明你未成年,还是你想……去戒毒所?”
林宝自幼就是见过邦叔犯瘾的样子的,一想到到处都是那种人就头皮发麻,摇头说不去。
尤皓点点头:“那不就得了,正好我这放长假,老实跟着呆着吧。”
林宝理解了哦一声。
尤皓以为他这是没事了,就拿着毛巾又出去了。
他这儿的确是出租屋,不过并不是廉租房,而是寸土寸金的北京三环以内还不错的单身公寓,地方不大,一室一厅,客厅还带了个迷你厨房和阳台,只不过尤皓实在过的单身汉,白瞎了公款两年的保洁,一天就给折腾没了。
外卖隔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送到,尤皓拿进来摆在茶几上,走进去叫林宝,看他居然还维持着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便叫他:“起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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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闻言呆呆地抬头,没动,而是问:“我……我帮你做什么?”
他的语气犹豫,表情困惑,话问得没头没脑的。
尤皓却听懂了,反问他:“你以前都为邦叔做什么?”
林宝支吾了一下,才小声回答:“骗钱,偷钱。”
和尤皓想的差不多,他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宝就快哭起来了,低着头说对不起。
这倒是把尤皓弄懵了,他在林宝面前蹲下来,好笑地问他:“你对不起我什么,又没偷我钱。”
林宝愣住:“可你不是警察吗?”
尤皓揉他脑袋:“警察也分范围的,我管贩毒,其他不归我们管,知道了吗?”
林宝其实不懂,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所以我以后也不会坐牢吗?”
“不会,你偷钱骗钱都是给人逼的,是受害者。”尤皓站起来,牵住小孩儿的手,“现在可以吃饭了?”
第五章
林宝好像从来没过过这样舒服的日子,早上睡到自然醒,手指动一动就可以等到一份好吃的早午饭,看看电视度过下午,再动一动又能等到一份晚饭。
网络给大城市生活带来的便利是他想也想不到的,好像明明只呆这几十平方米的屋子里,也可以立刻去往世界上另一个地方,看那里的风景,吃那里的东西,就连想要看什么节目,也可以直接在电视上挑出来,从第一期看到最后一期。
林宝被这些吸引了,那种生怕下一次发作来临的焦虑也淡下来,学会了咬着筷子笑到喷饭。
尤皓也是个过惯了糙日子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是转身揉揉林宝的脑袋,把他嘴边还沾着的饭粒给摘下来。
这种慵懒惬意的日子好好地过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尤皓终于到警察局同事的通知,说是没有通过指纹比对在系统里找到林宝的亲生父母。
他看着短信沉默了一阵,这种情况下,林宝是需要自己先去办理身份证的,如果已成年,还需要办理单人户口。这些都是很麻烦的事。
王栋东的电话刚好切进来,尤皓划开界面接了。
“尤哥!”王栋东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喜悦,为升职的事说了好几声谢谢,才继续说,“今天我请客,先吃饭再唱歌,盛大,来不来?”
尤皓有些犹豫地扭头看了林宝一眼,后者正全情投入地看电视,表情都在随着内容变化。
王栋东不等他回答,又说:“给点面子,我今天准备求婚了。”
这就更没有推脱的理由了,尤皓想着林宝安安稳稳度过了三天,便把局应下来。
林宝看他进房间换了衣服,把注意力分出来一点匀给他,问:“你要出去吗?”
“同事请客,”尤皓往身上套外套,“可能晚点回来,晚饭我给你点外卖,有人敲门就去拿。”
林宝盯着他嗯了两声。
尤皓身材高大,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款,气质又凌厉,只是随便穿件内衬再套个外套也让人觉得是帅气逼人的。
他平时在家实在邋遢,这会儿又刮了胡子,林宝盯着盯着,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看的有些愣神。
尤皓注意到,皱了皱眉:“怎么了?”
“啊?”林宝有些呆呆的。
尤皓自己摇了摇头:“我走了。”
北京是日新月异的,只是离开两年,尤皓便深刻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把车开在路上,没有导航都差点找不到盛大。
王栋东一群人已经在包厢里等他,一见人进门,立刻欢呼着把三杯白酒端过来,声称他是最后一个到的,要自罚三杯。
尤皓眯着眼睛盯了他们一圈,人连一半的椅子都没坐满。
“有人被骗吗?”尤皓端了一杯干掉,不再碰第二杯,“我上一个来的喝了没。”
“喝了!”王栋东抢答,他明显是已经喝了些的,看起来眼睛特别亮,“是柱子那大傻子哈哈哈哈哈。”
被点名的柱子一个杯子甩过去,被王栋东准地接住了,嚷起来:“这可得赔钱的!”
柱子哼了一声:“王队长还差这点钱吗?”
一屋子的人跟着笑起来,纷纷起哄叫王队长,王栋东自己也笑得开心。
尤皓便也跟着扯扯嘴角,又对柱子说:“这都能被骗,你不要做刑侦了,早点调去办公室吧。”
柱子正笑着呢,差点呛着,气也气死,但尤皓他又不敢打,只能狠狠瞪几眼。
尤皓这几天好像是逗林宝逗习惯了,以往这种玩笑他是绝对不会接茬的,看着柱子吃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王栋东像是发现了什么很神奇的事情,看着他大叫:“你笑了诶!”
尤皓莫名其妙:“我又不是面瘫。”
“差不多了好吗!”王栋东啧啧,“真是老了老了,病都好了。”
尤皓不理他。
真正的主角是过了几分钟才到的,江乐带着一堆小姐妹推门进来,对一屋子老爷们也不怵,热情地一一打了招呼。
倒是老爷们都挺害羞,气氛一下子安静了,纷纷装起来绅士来给女孩子拉椅子。
尤皓这才发现他还真是男的里最后一个来的,便朝王栋东看了一眼。
没想到正对上王栋东意有所指的眼神。
“啊?”尤皓做了个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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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面那个!”尤皓也做了个口型,又竖起拇指比了个赞。
尤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面的姑娘朝他羞涩一笑,却是浓妆艳抹的一张脸,酥胸半露。
尤皓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王栋东要给他介绍对象也太不靠谱了点,一转脸却又看见了王栋东色眯眯的表情。
他瞬间明白了,不是介绍结婚对象,是约炮对象。
只不过王栋东并不知道他家就一张床,还睡了个林宝。
王栋东还在给他暗示,尤皓直接摆了摆手。
“?”王栋东好奇了,噔噔噔跑过来,“你憋两年憋萎掉了?”
“滚你的。”尤皓一个巴掌拍过去,“我家里住着人呢。”
“卧槽!”王栋东声音都变调了,“真的假的,谁啊?你动作这么快的吗?”
尤皓白他一眼:“林宝。”
王栋东根本忘了这个人,笑得很暧昧:“听着很萌啊,怎么样,年轻吗?漂亮吗?床上——”
尤皓一巴掌直接拍他嘴上了:“我们从云南带回来那个林宝。”
“……”王栋东反应了一下,真愣了,“他在你家?”
尤皓看他:“是啊,怎么?”
“不是……”王栋东有些语塞,“你给人带回来得了,不有安置点吗?你带回家干什么?”
“安置点管他犯瘾吗?”尤皓不在意地夹了口肉,“再说安置点就给住两天,之后你让他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
“……话是这么说,”王栋东好像很不能理解,“但你就不怕这小子赖上你啊,他看着十八没有也有十六了吧,还能饿死不成。”
尤皓想了想林宝这两天的傻样,对于饿死这个假设还真能投赞同票,眉头都皱起来了,不禁叨叨:“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蠢,又长成那样,难道出了云南的红灯区,又让他被拉去北京的吗?”
王栋东没讲话,但也没抬步。
他是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尤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替人着想了,什么时候这么善心大发了?
傻愣愣地站了半天,他也没找到个合理的解释,对于自己心准备的“谢礼”没送出去很失望,唉声叹气地走了。
尤皓根本没注意到他,正开着手机给人点外卖呢。
一群糙老爷们和姑娘一起总不有些尴尬,大家都放不开,酒也没喝多少,就匆匆结束杀去唱歌了。
ktv昏暗的环境就好很多,再加上大家伙都期待着王栋东的求婚大戏,气氛格外热烈。
尤皓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是王栋东这个小滑头在他边上紧张地手抖个不停这种情况还是不多见的,他也乐得抓住机会嘲笑他。
王栋东深呼口气:“我的天,拿枪指着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尤皓嘁一声,告诉他:“江乐起来唱歌了。”
“卧槽,”王栋东深呼吸,“我要去了!兄弟给我加油!”
尤皓不走心地加了声油。
江乐与他和王栋东是好几年的同学,俩人整整谈了十几年的恋爱,两年毫无联系的分离也没有造成隔阂,尤皓自觉这个求婚只是个形式而已。
王栋东朝着那个唱着的姑娘走过去,整个包厢只开了显示屏前一小盏灯,江乐站在那里,是光照人的模样。
王栋东猛地蹿到她面前,跪下来。
音乐上突然就停了,江乐被吓了一跳。
这时候,尤皓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被人标记过的外卖电话。尤皓眉头一皱,他都点了能有两个小时了,外卖居然现在才给他打电话?
王栋东咽了口口水,举起戒指:“江乐,你愿意嫁给我吗?”
“对不起。”
尤皓往外走的动作顿住了。
“你特别好,”江乐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但是我,我家里不让我嫁给你,对不起。”
外卖的电话在尤皓的停顿间挂掉了,江乐说完,便冲过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王栋东整个人都有点愣,仍是呆呆地跪在地上。
包厢里的氛围异常尴尬,尤皓权衡一番,还是放下手机,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第六章
王栋东后半段就跟疯了一样,白酒红酒混着当水往嘴里灌。
尤皓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也不知道是该陪着一起喝醉还是把人拦下来。姑娘们早就尴尴尬尬地先走了,一堆人又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王栋东才终于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沙发上。
尤皓松了一口气,一想起刚刚的电话便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安置好人以后立刻出去把电话回拨回去。
外卖下了班,半天才接起来喂一声。
尤皓直接问:“我是xx小区2幢3单元点外卖的,你外卖送到了?”
外卖小哥回忆一番,来了神:“你没有到?”
“什么意思?”尤皓有点慌,“你没见到人吗?”
“没有啊,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打电话又不接,只好把外卖给你放门口了。”外卖小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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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皓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挂掉电话回身取了外套。
“你上哪去?!”王醉鬼在他身后大叫,“太没良心了!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谁也不要我!”
喊完,便小孩一样哇哇大哭。
“……”尤皓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给几个兄弟打招呼,“待会给他送回他妈那里,别送他自己家。”
尤皓自己也是喝了一点酒的,但他也没那个心思找代驾了,还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他也分出一点心思审视自己,觉得自己似乎对林宝太在乎了一点,人追根到底是种很感性的生物,崇拜,厌恶,憎恨,欲望,几乎所有情感都来的莫名其妙,找不出准确缘由,尤皓也无法控制自己,他的同情怜悯,在林宝身上就是异常强烈。
外卖的袋子还好好地呆在门外,尤皓低骂一声,迅速开门进去。
林宝果然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倒在沙发下,电视还开着,却不能帮他分担一点痛苦。
尤皓以最快的速度拿来镇定剂,喂给他吃。
林宝整张脸都是煞白的,虚弱地喘着气,在看见尤皓的那一瞬间,却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拽住了他。
“难,难受。”林宝咬着牙将话说得一字一顿,紧紧地攀住了尤皓壮的腰身。
他的脸即使痛苦到扭曲还是无可否认的致,睫毛长的要卷起来,在灯光下毛茸茸的颤动,生理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满脸。
该早点回来的……本来就不该去。
尤皓平白生出一些对自己的责怪来,只觉得心被敲了一下,愧疚地不得了。
林宝将人拽地越来越紧。
尤皓也不反抗,反而是将人搂住了,好让他不直接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林宝小小地咬合肌也被他自己紧抿地鼓起来。
尤皓看着心疼,想了想,伸出手去硬是把他的嘴掰开了。
林宝像是失去了什么着力点,无法忍受地哀嚎一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尤皓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把手臂伸过去了。
林宝差不多没有理智,立刻一口咬上来,力道出奇地大,饶是尤皓也闷哼了一声。
林宝的体制好像很特别,只是两次,镇定剂的药效对他就越来越无用。他这一嘴咬下去,就一直咬到天光乍泄,也没有松开。
尤皓被咬的差不多已经没有知觉,腿也要被压麻了,然而只要他稍微动一动,林宝就会很害怕地拽紧了他,仿佛他这个活生生的人还有缓解痛苦的药效一样。
晨曦的第一缕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光线也渐渐由微弱变得热烈。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宝才终于撑不住地昏过去。
尤皓扭动他僵硬的脖子,细细地观察了小孩的反应,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从他嘴里抽出来,也不敢大动,只是换了个姿势,便也撑不住地睡过去。
他昨天喝了酒,一晚上神和肉体又都高度紧绷,等他醒过来,林宝居然已经不在身边了,还给他身上盖了毛毯。
尤皓立刻爬起来,环视一圈,在从来没用过的厨房找到了呆呆站着的林宝。
厨房是有刀的,尤皓心里立刻一紧,几乎是飞到厨房去。
本来正和微波炉大眼瞪小眼的林宝给他吓了一跳,有些愣愣地询问:“你醒了?还疼吗?”
尤皓这才回想起自己可悲的手臂,一抬手,发现上边缠绕着厚厚一圈卷纸,一看就是从卫生间扯出来那种。
尤皓:“……”
“没事。”尤皓回手不动声色地开始扒拉卷纸,一边问他,“你在干嘛?”
“我想把外卖热一下,”林宝指着微波炉,“昨天看到电视里有卖这个,点一下就可以热,很快,但是我试了好久都没有用。”
当然没有用,这微波炉没用几次就给尤皓折腾坏了。
“它坏了,”尤皓打开微波炉把里边的外卖拿出来,是昨天外卖小哥放在门口那一份,“再说这外卖都放这么久了,别吃了。”
林宝低低地哦了一声。
尤皓看看他,伸出手去,林宝却诶呀一声,有点紧张的样子:“你,你怎么撕纸……”
尤皓不在意地摇摇头,说谎:“冬天伤口没事的,不包着好得快。”
林宝把头垂地低低的,尤皓伸手去牵他,他就跟着走,隔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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