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王一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峰先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大概就能抓获凶手。”
楚紫熏问他打算怎么办。
王一说,“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我见到那些火堆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知道,当时被我打断,现在想起来了”
“嗯。”,王一点头,“完全想起来了,因为我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一个词语从他的嘴巴里滑出来,秘密基地。这是农村男孩最不陌生的词语,如今城市里的男孩大多捧着手机来打发无聊的周末,而在十几年前的农村,秘密基地就如同当今的电子游戏一样吸引着半大的孩子们。
王一反问楚紫熏,“还记得你经常去那庙门前闲坐对吧那座庙大概是某些个孩子们的秘密基地,而你这种行为严重侵犯了他们的领地权。”
“啊”,楚紫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那庙又不是属于谁,况且我只是到那边坐了一下而已。”
哼的一声王一笑了,王一小时候也有秘密基地,那是在一条小河边的废弃采砂场。当时几个孩子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秘密基地,经常带着鞭炮驱逐不请自来的其他孩子。
“在秘密基地里通常会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就好像现在孩子们玩得过家家,不过我们的过家家更加真实一些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在庙里发现生火痕迹,以及小铁盆之类器物的原因,有孩子将那座庙当成了秘密基地。
滚山 11
而这样分析还会出现一个漏洞,为什么在风神山和太阳山同时出现了相同的情况呢说是巧合也未必不可,但王一还有另外的想法。一个孩子不可能开车来往于两座山之间,孩子最多是骑自行车,那也要至少两个小时。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王一决定明天一早与一郎分道扬镳,到庙里蹲几个人,而且王一相信他们一定会到。
细节的事情没多提,只是提出已经将楚紫熏的背包拿去鉴识科做鉴定,因为楚紫熏的背包上沾着高岭石的粉末。在风神山没有高岭石,那么王一分析背包上高岭石的粉末一定来自于太阳山上的那块白色高岭石。
楚紫熏一个劲儿的追问王一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可王一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想回答。明天出发前必须赶到医院一趟,其实去不去也无所谓,王一只是想要求证一件事。因为要早早地起床,饭后收拾完盘便在楚紫熏家的沙发上睡。楚紫熏给他准备了半杯白兰地,王一喝过之后晕晕乎乎的倒在沙发上睡了起来,他应该是太累了。
楚紫熏睡不着,手上的伤口正是恢复期,细胞分裂愈合让她觉得刺痒得难受。只能缩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电视解闷儿,声音不敢放的太大怕吵醒了王一,到后来索性直接看字幕。昏暗的房间里王一睡熟了过去,楚紫熏没开灯只开着电视蜷缩在沙发里,有一种恍惚隔世感觉,似乎就这样让时间永恒下去也没什么所谓。
第二天大清早王一咕咚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没有防备,虽然几十厘米的高度也把他摔得生疼。抬头去看,楚紫熏正像是个猫一样缩在沙发上睡觉。电视机开着,楚紫熏的手耷拉在沙发扶手下面,伤口愈合得不完全在地板上留下了几滴血迹。
同样的王一没有吵醒她,买好了早餐后蹑手蹑脚走出门去,他要到嘉康医院去看一个人。这个人深受其害在昨天晚上失去了他的一只左腿,失去左腿和失去左手不同,很大程度上作为支撑腿的左腿失去了右腿存在的意义便会大打折扣。换句话说,倘若失去左手要比失去右手好得多的话,那么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失去左腿还是右腿。
医院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王一管这种味道叫做医院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那是很多种消毒水和药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总而言之,对于这种气味他并不觉得友好。
接待处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姐起身,“请问先生您”
“我是刑警。”,王一用手指着胸口的位置,表示警察手册在这里,“我要见一个人,您能帮忙带个路吗”
“那我去叫主任。”
王一大手一挥,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背面用签字笔写着名字,“不用了,我赶时间问几句话就走,就是名片上这个人。”
小护士多少还有些迟疑,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不算很高的中年男子。此人给王一的印象不算特别好,他就是砾梦的主治医师罗翔。
罗翔穿着一身白大褂,稍微往下拉了拉口罩,“这不是王警官吗您这是”
“来见个人,不过这位小姑娘似乎有些墨守成规。”
罗翔上前一步,给小护士使了个眼色,“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毕竟这是重要病人一般人是不允许探望。这样,你带着王警官去看病人,我呢还有一台手术要做,恕不奉陪。”
“你们这的规矩还真不少。”,王一瞥了一眼大厅,“不过我今天也忙,那咱们改日再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没有继续留下拌嘴的理由,小护士带着王一朝二楼最里面的重症监护室走。截肢后的危险期还没有过,可病人已经基本恢复了意识。来到病房门前,隔着窗户能看到屋子里坐着几位亲属。
“就到这吧。”,王一谢绝了小护士,独自一人走进病房。
对于突然到来的王一一家人感到困惑,随即王一翻出警察手册表明身份,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收起了那狐疑甚至带有些威慑的目光。转而和颜悦色的请王一坐下,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给王一递过一杯茶水。
“有点事想要问你,问完我就走,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病人几乎恢复了意识,王一简单地问了几句话,病人如数回答以后王一按照约定开车前往风神山。一郎和王一越好一人监视风神山一人监视太阳山,两人准备在庙里蹲守即将出现的凶手。
在调查案发时间的时候,对数字特别敏感的一郎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四起发生在风神山的案件均为周六,另外两起发生在太阳山的案件均为周日,这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一郎早早地来到了太阳山,王一也准时抵达了风神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抓到凶手的地点应该是王一所在的风神山。王一打着手电进到庙里,将那三条腿的椅子靠墙撑起来。
大概等了两三个小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一点钟,终于从庙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交谈,王一压低了身子。
“真是太可气了!”
一个身影大声抱怨着走进屋子,王一早就躲在房门后的黑暗处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
之后的事情王一并不想去插手,将所有的证据交给部下去处理。他实在是不想要插手这样的案件。
那天王一抓到的是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就是接连制造恶作剧的元凶。
在医院里,王一向被害人确认了一个重要的讯息,终于发现了被害人之间的共同点,他们都进过庙。而这位面临截肢的被害人不仅仅进了庙,而且还破坏了孩子们的秘密基地,那个被踩扁的盆便是此人之杰作。
孩子们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基地才搞出这样恶劣的恶作剧,也不是说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但从大人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是孩子们的过错。
可王一不能否认的是,那个秘密基地在孩子们的眼中是多么重要,这可不只是痴迷那么简单。
只言片语 01
我想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被侵犯,孩子们也是如此。只是我们这些大人,已经完全不能理解孩子们的心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可以来往于风神山和太阳山,还是王一在偶然间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其实也不能算是认识,只是好奇。王一在风神山见过一位老爷子,而转天在太阳山也见到了他。于是王一上前搭话,终于得知老爷子的职业是森林消防安全负责人。至于做些什么王一不得而知,总之他经常辗转于附近的几座名山。
因为周末孙子们放假,便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老爷子在山脚下的保安室做记录,两个孩子就上山去玩儿。所以他们两个孩子每周六跟着老爷子来到风神山,每周日又跟着老爷子到太阳山。
“最终的判决结果怎么样”
饭桌上,纯子依然比较敏感的问出这个问题。
王一的脸依旧沉着,“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对于未成年犯罪他一向是不愿意插手。
长峰一边吃着肉,嘴巴倒是没闲着,“估计是天的批评教育,再交上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和罚款一系列。总之破财消灾,两个孩子和大人都不会坐牢。”
“可是那家伙的腿断了啊这事就这么完啦”,可儿瞪着小圆眼睛问到。
“那又能怎么办一面是七八岁的孩子,另一面是六十多的老爷子。”
这次聚餐可谓是不欢而散。楚紫熏看着掌心还未愈合的伤口,他知道王一的心比她的掌心要痛得多。
二月,十三日,下午一点零八分。
“喂三好街警署吗我要报警。”
报警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头发凌乱的在脑后团成一个团子,衣着打扮虽算得体但丝毫没有二十多岁年轻女人的朝气。来到她的家更是臭气熏天,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卫生间出了什么问题,实际上是因为家里住着两位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
如今这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了,就在今天下午一点零八分,两位老人手牵着手从顶楼的天台上爬了下去。
来到案发现场,报警的女子浑身颤抖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得出来这种颤动都不是装出来的。窗户已经打开,虽然有些冷,可屋子里那股难闻的气味减轻了许多。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两位老人不见的”
女人抬起头,缓缓地说道,“大概是十二点多,我买完菜回来就没见到二位老人了。”
“他们是您的”
“我老公的老爸老妈,我母亲死的早父亲住在养老院。”
王一点点头,“哦,这样啊,还没问您怎么称呼我是三好街的刑警王一,方才在电话里已经介绍过了,您可以叫我王警官。”
“我叫周春莹。”
王一紧接着问,“既然您的父亲再养老院为什么不把他们也送去养老院呢”
周春莹给出的答案是,一来两位老人行动不便,老爷子虽然还能走动可经常大小便失禁并且带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老太太虽然不能正常走路,可脑子还算清醒。二来如果三位老人都去住养老院,再加上正处于哺乳期的孩子,母亲周春莹又没有工作,实在是无法承担这巨大的开销。
况且两人还要还房贷,这更使他们不得不节衣缩食。
过了一阵子,王一突然到,“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可二老的死应该给你们缓解了不少压力吧”
王一向来是直来直去,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听王警官这么说,周春莹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看样子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倘若这也能装出来,她大概会是个不错的演员。
无可奈何的王一只好安慰她几句,而后灰溜溜的从住宅楼跑出来。来到小区门口,仰望那栋还算是体面的住宅楼。真的很难想象,已经属于中高档的住宅小区房屋竟然能那么脏乱。
“嘿!”,一郎从车子里探出脑袋,今天他开着纯子的红色法拉利,“案情进展如何”
王一摇了摇头,靠在小区门前的墙壁上,“很难说,没有目击证人。具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一点到一点十分之间,报警人叫周春莹,案发时候她也在家可不知道两位老人去了哪里。周春莹的老公是一位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案发时正在银行打款。”
一郎听王一这么分析,心里对于他的主张已经有所了解,王一他一定是在考虑谋杀的可能性。
“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人,会想到寻思吗”,王一翻出香烟,“情况很特殊,老奶奶的精神状态不错可腿脚不灵便,走路必须扶着墙才行。老爷子这边虽然还能正常行走,但精神状态似乎不好,已经在医院确诊了老年痴呆症。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起从顶楼的天台上跳下去的呢”
一郎煞有介事的分析,“从行动能力来分析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住在九层顶楼,上天台只需要经过两叠阶梯。”
“问题是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奶奶,即便她有自杀的心,他要怎么说服一个患老年痴呆症的老伴呢”
“回局里再说吧。”
王一将手里抽完的烟屁股扔进垃圾桶,一转身坐上了法拉利的副驾驶,从这里到三好街分局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回到警局,小组已经开始关于案情分析的讨论,一位穿着棕色西装的男子正在台上作着毫无意义的分析。
王一靠在大厅门口的墙壁上,他似乎已经料到这帮家伙打算以最快速度结案,结案方式十有**以自杀告终。
“死者坠楼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零八分,这一点已经经过附近小卖部老板的证实。”,棕色西装男子分析到,“虽然小卖部的监控录像不能拍摄到坠楼画面,可在听到咕咚一声之后下意识的抬了下头。监控录像捕捉到了他抬头的动作,后证实老板听到的声响就是二位老人坠楼发出的声音。所以我们能得出结论,二老坠楼的准确时间是下午一点零八分。”
只言片语 02
紧接着棕色西装男子又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这是小区入口处的监控录像,报警人周春莹,她买菜回家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零五分。也就是说,从她进小区到二老坠楼只间隔了三分钟,除掉一分半钟的走路和乘坐电梯,她的作案时间只有一分多钟。”
确实,想要在一分钟内将二位老人带到天台并且推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位年轻的刑警,愤愤的说,“组长!就算您的分析完全正确,二老的确是自杀坠楼身亡,那么是否在生前受到夫妻二人的精神折磨,才导致二老自杀呢”
漂亮!王一在心底里暗自感叹道,果然还是年轻人,他在初入刑警这个行当的时候也经常会问这种问题,可问了也是无济于事。
棕色西装刑警指着他的鼻子说,“那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事情了,倘若有人想要起诉他们对二老精神攻击,到时候会有法院来制裁他们。我们要做的就是替法院证明,二老究竟是自己跳下去的,还是被别人推下去的,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一顿连珠炮说的年轻刑警哑口无言,被同事笑嘻嘻的推搡几下之后又恢复了日常讨论环节。
王一觉得他们的谈话实在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于是将西装搭在肩头上走回到自己办公室。朱亮正在整理尸检报告,因为要检查的项目不多,所以报告很快的送到了各个部门手里。
朱亮终于从一个有主见的刑警,变成了如今这副规规矩矩只知道听命了的普通人。有些惋惜,不过王一的主张是人各有命,朱亮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把尸检报告给我再打印一份放在办公桌上,然后今天晚上把所有走访刑警的调查笔录给我复印一份,一样放在我办公桌上明天要用。”,转过身王一又嘱咐了一句,“今天我可能不回来了,如果局长找我就说去查办一起谋杀案。”
“谋杀案”
王一没想要给他解释,而朱亮现在早就学会了不刨根问底,“你这么说就行,另外跟局长说一郎也被我带走了,旁边拍证件照的工作缺人手的话你就去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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