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

章扬道：“好的，你打电话没什么事吧？”
本来打算虐狗的，还是改天吧，颜铎道：“没事。”
第28章 第章
吕媛那天被赵剑非平白凶了一顿，她当时确实很生气，但很快就不气了，她现在就想知道赵剑非为什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冲她发火。
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吕媛人漂亮，学历好，家境也好，而赵剑非只是个普通小刑警，学历一般，工资不高，工作还忙，虽说有个局长老爸，但是老爷子好像一开始就反对儿子干这一行，所以赵剑非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基层小警察，他自己却干得甘之如饴，看着似乎有点不思进取？
赵剑非的条件在吕媛的一众相亲对象里并算不得多好的，她能看上他，只有两个原因，她先被介绍人拿给她的赵剑非的制服照征服了，其次就是介绍人用人品保证说这个孩子家教好脾气好。
吕思偕对女儿找男朋友的要求只有两个，身体健康，家庭幸福。赵剑非倒是满足了这两条。
相处久了，吕媛发现介绍人确实没有诓她，赵剑非的脾气是真的好，随和好相处，人大方有求必应，处了一年多两人从没有红过脸，可是这次赵剑非就因为她工作忙，没有去他家里把雪球抱走，就冲她发了一通脾气，虽然她也觉得麻烦一个邻居过去帮忙喂猫不太好，可还是对赵剑非很生气。
但是她也没想着就此掰了，所以这件事并没有跟父母说。
每个周末她都会回父母家陪他们，赵剑非跟她发信息说到她家小区门口时，她只好先下楼，不想当着父母的面讨论之前吵架的事情。
看见赵剑非一手抱着一个箱子一手拿了束花快步走来，她本来板着的脸慢慢松泛了几分，预备先听他怎么解释。
赵剑非三步作两步走到她所处的银杏树下，把手里装着雪球的纸箱先放在一侧花坛沿上，腾出手，双手把花递了过来，“媛媛，那天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吕媛没有接那束火红的玫瑰，“我想知道原因。”
赵剑非道：“那天我太着急了。”
吕媛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你平时可不是这样。”
网上那种表白不成，或者求复合不成就拎刀砍人、泼汽油放火的渣男三不五时地总会跳出来一个，被各媒体反复报道，在首页转来转去，对恐婚一族来说真是雪上加霜，吕媛本身学心理学的，昨天刚看了一个婚内砍下妻子头颅，拎着人头去自首的新闻报道，所以更加担心赵剑非会不会也潜藏了什么人格。
颜铎的事情赵剑非没法跟吕媛说，又不想编个理由骗她，只好说道：“你的猫弄坏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当时在外面，不能预估后果，有点着急。”
吕媛挑了一下眉，问道：“什么东西？”
赵剑非摇头道：“抱歉，这个涉及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
吕媛心里冷笑一声，瞧，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并没有胡搅蛮缠，你就这样推三阻四。隐私还真是万金油，那里需要就可以摸那里。她弯腰抱起花坛上的纸箱，“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联系我吧。”说罢转身便走。
赵剑非刚要追上去，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赵武南打来的。
老赵的声音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杀害颜顾的凶手被天网拍到了。”
“真的吗？”赵剑非倏地紧张起来。
赵武南缩放着电脑上面的图片，眼中似乎有一簇火焰在燃烧，“嗯，不过只拍到了一张正脸的，还不太确定，但我认为就是他。”
赵剑非道：“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赵武南道：“市局。”他挂了电话，又拨通了一个下属的号码，“小孙，技术那边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小孙：“以前录像带里的那个侧脸图片不够清晰，这次只有一张稍微清晰的正脸照，还在比对中。”
赵武南道：“好，一有结果就通知我。你去申请调看事发路段内所有监控，先找到那个肇事车主，那个目击者也要想方设法联系到。”
小孙道：“好，我这就去。”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八年，可是当年录像带里嫌疑犯那张侧脸他依然记忆犹新，所以当他第一时间拿到这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时，他就已经认定了当年虐杀颜顾的人就是照片中人。
老赵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用相框框起来的合影，他用手指拂过镜框上的每一寸玻璃，又摸摸索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撕开纸盒抽出一根，大概是放得久了，烟已经受潮，好容易才点上，他把过滤嘴凑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登时被霉烂的气息呛得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下来了。经常抽烟的人会发现，这种包装的烟是很多年前流行的，现在市面上早已经买不到了。
（转）
颜铎的午餐依然靠外卖，饭后他拎了本书躺在客厅沙发上跟黄文轩聊微信，等到黄文轩去训练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书还没翻开，等他翻开一页没看完，已经约见周公了，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好，等他再睁开眼，窗外已是一片金乌，不觉又是日暮时分。
颜铎摸了一下没有摸到手机，掀开身上的薄毯坐起身，四处看了看，才发现睡着的时候，手机被他碰到靠垫的缝隙里去了，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他妈妈打来的，一个是章扬打来的。





暮光 暮光_分节阅读_36
颜铎先拨了章扬的电话，“我刚才睡着了，你打过来没听见。”
章扬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窗口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妈带了些土特产，让我给你送过来，我想问下你什么时候在家。赵建新被讨账的事情我之前跟他们提过，他们说你帮了这么大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让我好好谢谢你。”
颜铎道：“谢什么谢啊，阿姨他们太客气了，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章扬道：“嗯，今天做了两个检查，我在这边等报告，明天还有三四个项目要查。”
颜铎道：“阿姨是哪里的问题？”
章扬道：“她说肠胃不舒服，最近老是肚子疼，老家的医生怀疑是癌，今天过来大夫没说什么，只说让先做检查。”
颜铎道：“只是怀疑嘛，也有可能不是，你别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对了，本来上午就想问你的，你上次替你姐夫把钱还给我了，阿姨看病的钱还有吗？”
章扬道：“我爸妈有一点存款，我手里也还有点，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姐也凑了五千块钱让他们带着，加一起有四万多吧。我姐昨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赵建新怕她离婚，现在管他那边的亲戚借了一些，说先还给我，余下的再想办法慢慢还。目前只是做检查，用不了多少钱，后面真要用，不够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章扬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他从来不忌讳谈起，大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有的人整天叫穷可能是为了卖惨博同情，他只是因为坦诚，就是穷也穷得坦坦荡荡，反而更显出傲气来。
颜铎道：“那行。”
又跟章扬扯了几句后，颜铎了线，他放下电话走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倒了一杯温开水重新回到客厅，这才拨通了他妈的电话。
“妈，刚才我在睡觉没听见，你打电话有事吗？”
一辆黑色轿车向洛城市郊高速驶去，由于两地的经度差，洛城这边的太阳还悬在西半天，天色一片明亮。
崔月珍坐在汽车的后排，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咏，“也没别的事，就是你高叔叔出院了，我跟你说一声。”
颜铎道：“高叔叔他恢复的怎么样？”
崔月珍有所保留地道：“他恢复的还行，只是医生说以后不能劳累，建议先住一段时间的疗养院，我联系了城西这边的一家，现在正送他过去。”
颜铎皱了一下眉，看来高咏恢复的并不好，“那你让高叔叔他好好休养。”
崔月珍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牌，道：“我们快要到了，先不说了，晚间再打给你。”
“嗯。”颜铎直觉母亲还是要跟他聊接手公司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想好要怎么答复。
崔月珍跟颜顾离婚时已经38岁了，嫁给高咏后两人忙着事业，三四年后公司终于有了起色，才着手要孩子的事情，上了岁数想怀孕并没有那么容易，多方寻医求药，蹉跎了两年大好时光，才终于怀上，所以他们的儿子比颜铎整整小了十八岁，目前十二岁，跟父母离异时的颜铎同样大小，小儿子取名高多多，与颜铎的铎谐音，两年前小学毕业送出国读书，不具备任何接手公司的能力。
颜铎默默寻思，如果高咏再晚几年出事，还有高多多，可是压根没有如果。
颜铎发了会呆，想起又到了晚餐时间，点开手机软件，兴致不高地随便点了个外卖，开了扫地机器人，往卫生间洗澡去了。
晚间黄文轩与队友们聚餐，没空跟颜铎聊微信，颜铎有些无聊，以前单身的时候，每天也都是这样过的，倒也没什么，现在突然有了那么个人，以前的生活方式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书也看不进去，游戏也觉得没意思，总是想要看手机有没有信息进来，虽然明知道自己开了提示音。
最后实在百无聊赖，他索性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黄文轩的比赛视频。
看了一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一下子就来了神。
黄文轩似乎是喝了酒，声音有点含糊，“我好像离你家不远。”
颜铎立即道：“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黄文轩转身对着路牌拍了一张照，点了发送。
原来他们约在老城区，颜铎道：“你别走开，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黄文轩答道：“好。”
第29章 第章
黄文轩跟队友晚上一起吃了一家特色菜馆，现在转场到这边唱歌，周旭他们玩的游戏他不感兴趣，借故上厕所，溜达到了店外的马路边吹风，打开手机地图后发现这里距颜铎所在的城市半岛直线距离竟然很近，就给颜铎打了电话，听颜铎说要来接他，他一路跑着回到包间，跟周旭他们说道：“我中文老师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球队的其他外援也有在闲暇时间学习中文的，对于这种常态化的事情大家都很习惯，杨朋道：“她人在哪？叫过来一起玩嘛。”
黄文轩道：“今天挺晚了，下次吧。”
房间里很吵，周旭却装了外挂似的听见了，坐在那边大声问道：“男老师女老师？”
杨朋抓起一包纸巾丢过去，“你就关心人家这个。”被周旭笑着躲了过去，没打着。
黄文轩道：“男老师。”
坐在旁边嗑瓜子的杨初差点咬着自己舌头。
周旭作为球队公认的行走的cd，对黄文轩的中文老师不再感兴趣，继续一脸陶醉的做麦霸。
杨初拍掉手心里粘上的瓜子皮，向身边一个同事说道：“年纪大了不敢熬夜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散吧。”
身旁的同事点头道：“好，路上慢点。”
杨朋低头看了看表，隔着几个人冲她说道：“至于嘛，才九点不到。”
杨初道：“路上不要时间的吗？要是能嗖一下发射回去，我就再玩一小时。”说罢抓起包，起身向外走去。
两人走到一楼服务台，黄文轩走去结账，杨初摸出手机玩了起来。
等出了店门，杨初冲黄文轩嘘了一下，然后挤眉弄眼地说道：“男老师哦。”
黄文轩懒得理她，站在路边左右眺望，时间还早，街道上车水马龙还很热闹，尽管颜铎说了二十分钟才能到，他还是忍不住左顾右盼。
杨初走过去，用包的一角碰了碰他的胳膊，“已经到手了？”
黄文轩转回脸，郁闷道：“你不是赶时间吗？现在又不着急走了？”
杨初晃了晃手机，“约的车还没到啊。我真的很好奇诶，你到底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故意笑得一脸猥琐。




暮光 暮光_分节阅读_37
黄文轩有些难为情，近乎悲愤道：“你能不这么八卦吗？”
杨初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道：“为什么不？透露一下嘛，我就想知道事实跟我的猜测是否有出入嘛。”
黄文轩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一辆黑色的小跑毫无征兆地减速停在了黄文轩身旁的路边，颜铎把胳膊横在车窗上，转过脸，微笑着望向他，“上车吧，这里不让停车。”然后他看见了站在黄文轩一侧的杨初，对上杨初一双猎奇的眼睛，他哽了一下，“这位是？”
黄文轩道：“我们队医杨小姐。”说着绕向车子的另外一侧，丝毫没有多做介绍的意思。
“杨小姐要去哪里？要我送你过去吗？”颜铎礼貌周到地说道。
颜铎的形象跟杨初起先的想象有点出入，她有点缓不过来，不过肢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摆出一个招牌性的假笑，“不用了，我约了车。”
“那再见了。”颜铎冲她挥挥手，又侧过身去问黄文轩，“安全带系好了吗？”
“好了，走吧。”黄文轩在车里也冲杨初摆了摆手，“明天见。”
“嗯，再见。”
颜铎升上车窗，一脚油门，车子已蹿了出去，只留下耽腐青年杨初捏着手机默默感慨；“完了，这cp要逆。”
（转）
赵剑非并非市局的工作人员，所以人家忙得热火朝天，他却帮不上忙，本来傍晚的时候老赵就打发他走了，只是他急于第一时间知道案件进展，所以就赖着没走，由于当年录像片的画质不甚清晰，拍到的也只有嫌疑犯的一个侧脸，所以技术部门比对后并不能确定天网所拍的正脸就是当年录像带里的嫌疑犯本人，而其他路段的监控或因为角度问题，或因为当晚大雨，再加上嫌疑犯戴着帽子，拍到的图片里虽然有个别侧脸，但都不太清楚，无法加以佐证，事情就卡在了寻找目击证人这一步上。
他坐在老赵办公室里无所事事，老赵就指派他把一侧的柜子整理出来，里面都是些很久以前的资料文件之类的，不知道堆了有多久，赵剑非理了半天，才整理出一层，正忙得头晕步跑了过来，“赵局，车主已经联系到了，叫耿逊，本市人。不过他人目前在外地，要明天才能赶回来。刚才载电话里简单跟他了解了一下情况，他承认说上个月21号晚间的时候在东新区建业大道附近出过事故，他说当时雨很大，有一个男的突然从路边走出来横穿马路，他一看到人影就踩了刹车，然后又有一个人从路边跑了出来，把横穿马路那个人推开了，那两个人都摔倒了，他停好车下来询问的时候，最先穿马路那个人已经跑掉了，余下救人那个说自己没事，只是胳膊有点擦伤，他留了电话给那人，表示愿意支付医疗，不过那个人后来一直也没有联系过他。跑的那个人，就是嫌疑犯，车主说没有看到他的正面，救人那个男的据车主说年龄二十出头，身高至少有180，我们推断他应该看见了嫌疑犯，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这个人。”他说着点开手机，递给赵武南，“这个就是监控拍到的救人男子的照片。”
小孙进来的时候，赵剑非就停下了手头的活，专心听他汇报进度，见他拿出照片，忍不住上前瞄了一眼，然而他睁大了眼睛，“我认识他，他是xx队的外援。”
事情有点巧，小孙跟赵武南都转过脸看向他，赵剑非从老赵手里拿过手机，把图片又放大了一些，更加笃定道：“就是他，他叫黄文轩，是xx队的门将。”然后他点开小孙手机里另外一个从监控里截下来的小视频，那是救人者突然从路边冲出，推开嫌疑犯，就地滚开，堪堪避开驶来汽车的场景，赵剑非喃喃道：“得亏是让他碰上了，不然嫌疑犯就被撞死了。”
赵武南看向小孙，“继续排查事发附近监控，务必还原出嫌疑犯当晚走过的路段，找到他在桐城的藏身之所。另外，联系xx俱乐部，请黄文轩过来做一下指认。”
小孙应了一声，又快步跑出了办公室。
赵剑非下意识地摸出了手机，等小孙出了办公室后才说道：“我邻居认识黄文轩。”
赵武南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说小铎？”
赵剑非神色复杂地点点头，“颜铎的表哥就职于xx俱乐部，据颜铎说，他两年前受聘于黄文轩，做他的私人中文老师。”
赵武南诧异道：“中文老师？”
赵剑非道：“奥，忘了说，黄文轩是荷兰籍华裔。”
赵武南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他懂赵剑非的顾虑，他面色沉重地思量片刻，道：“还是通过我们自己的方式联系黄文轩吧，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告诉小铎吧，现在就先不要打扰他了。”
赵剑非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刚才没说。”他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见义勇为的门将此刻正坐在车里听颜铎跟他妈妈打电话。
颜铎明显得感觉得到，自从上次高咏生病他回去一趟之后，崔月珍面对他时好像没以前那么紧张了，崔月珍不那么战战兢兢的，连带着他也乐意接她的电话，这是个不错的现象，他喜闻乐见。
“小铎。”
“妈，你到家了吗？”
崔月珍道：“公司里还有点事，我现在过来处理一下。”
车上有蓝牙，颜铎懒得开，直接开了手机的扬声器，“什么事这么晚了还得回去处理？”
崔月珍坐在车子的后排，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透了，“一点关于产品成分的误会，公关部门一开始没处理好，现在闹大了，有些麻烦。你高叔叔生病的事情我还没跟多多讲，这孩子也不省心，放假了不回来，在那边净惹事，我最近还得抽空过去一趟，所以想问一下你，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颜铎看了黄文轩一眼，目光继续专注地望着前面的马路，语气平静地说道：“本来回洛城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过我最近刚谈了一个男朋友，我还得问一下他的意见。”
黄文轩本来坐在一边默默地充当听众，闻此吃了一惊，震惊地转过脸望向颜铎，颜铎似乎料到如此，飞快地转过脸冲他笑笑。
电话那边的崔月珍也被震惊到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颜铎道：“就最近，我从洛城回来以后。”
崔月珍一时缓不过来那个劲，“行，那你们好好商量一下。”顿了顿，她又说道：“跟人家好好处，凡事多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别，别像我跟你爸那样。”
颜铎用笑声说道：“好，我知道了，妈我还在开车，回头再聊，你注意休息。”
“好。”
黄文轩等他挂了电话，说道：“我听说国内的父母在儿女婚姻这方面不太习惯放手不管。”
第30章 第章
颜铎道：“我妈总担心我会孤老终生，所以我们俩完全没这个顾虑。”他说着泊好车子，打开安全带，“走吧。”
电梯就在负一层，颜铎关上电梯门，向黄文轩道：“你喝酒了？”
黄文轩答道：“喝了一瓶啤酒。”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我身上酒味很重吗？”
大约是喝过酒的缘故，黄文轩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层水汽，他带着点不确定的的询问眼神，落在颜铎眼里简直成了危险品，颜铎踏在雷区边缘，如履薄冰，鼻端嗅着他稍带酒味又混着洗涤剂气味的复杂气息，连感觉器官都要命的敏感起来，一拳的距离，仿佛还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体散发的热量，颜铎抑制着某种冲动，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道：“还好。”
“这周几场比赛？”出了电梯，不再局促一室之内，周围的气息流动起来，颜铎松了口气，打结的脑子总算开始运转起来，找到点话题。
“周五下午客场对yj。”黄文轩道。
楼道里的窗户没关，有夜风吹进来，凉爽又惬意，颜铎身上的燥热随之散去一些，他摸出钥匙开了门，“就是我们上次一起看得那场比赛那队？”
黄文轩微笑道：“对，可惜第一次请你吃饭就被我搞糟了，我本来想着那里可以放松一些，想不到那种环境反而很……”




暮光 暮光_分节阅读_38
黄文轩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颜铎接口道：“拘束？”反手关上了门。
黄文轩点头道：“差不多。”
颜铎随手开了电视，把遥控器抛给黄文轩，“你随便坐，我去泡点茶。”
颜铎从书房里拎出一套压箱底的茶具，又摸出一饼茶，他们老家那里产茶，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爷爷学喝茶，只是这些年身体状况不允许，才不怎么喝了。
黄文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摆弄那些茶具，他用的是一个250cc的牛盖莲子小壶，第一道洗了茶具，第二道经茶漏过滤入一个玻璃公道杯里，玻璃杯里的茶水汤色蜜黄，颜铎倒入一个鱼藻纹的杯子里，递给黄文轩，“尝一下。”
黄文轩抿了一口，有些讶然道：“居然很甜，我第一次喝这种味道的茶。”
颜铎笑笑道：“说起来其实是三无产品，这是我老家那边今年的春茶，一个偏远寨子里的老婆婆自己做的，托人寄给我的，跋山涉水来到这里，能给你带来惊喜，老婆婆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电视被黄文轩调到了体育频道，正在直播斯诺克威尔士公开赛，两个解说的声音都很低，窃窃私语一般，很好地充当了背景音。
颜铎又冲了一泡，倒给黄文轩小半杯，差不多一大口的量，“生茶性寒，不能多喝，尝个味吧。”
黄文轩好奇道：“你怎么不喝？”
颜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以前上课时现场抓到一个学生课堂上看小说，小说自然被他抄走了，下课后他把那本书拎回办公室，介于书名的缘故，他一时好奇就翻了一下，瞬间就被震惊到了，里面满满的骚操作特别辣眼睛，他却居然一边嫌弃着一边捏着鼻子给翻完了，那本书的作者简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