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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神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星的猪
沧海神剑
作者:水星的猪
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轻剑快马恣意,携侣江湖同游!



第一章 雪降边城
    千里荒原,一望无际。寒冬腊月,了无生气。素雪缓缓降下,天际泛白,地面浮雪,北风吹起,天地雾茫茫一片。

    从这雾茫茫中,缓缓行来一架牛车。驱车的老翁头戴斗笠,已经附上厚厚一层雪。他像是冰雕一般纹丝不动,而那牛儿也似乎通得人性,沿着遍布辙痕的小道上慢慢前行。

    半响,那老翁嗄声道:”公子,前面就是英璃城了。“

    从车斗里面的那堆破衾中现出一张脸来,他看起来不过二八年龄,一身破布衣,脸上还挂着脏兮兮的泪痕,止不住瑟瑟发抖。这哪还算是个公子

    他呼着寒气,颤声道:”孙伯,那就是英璃城啊......“眼睛里满是孤寂与痛苦,苦笑着,”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他脑海中似乎还隐隐闪现昨日光景。

    吴家,中原芙蓉城百年望族,他是最小的男孩,生得温柔富贵之家,满身宠爱于一身,父亲给他取名单一个”雪“字,正是因为他是腊月出生。其母吴夫人无奈道:”这名字未免太女孩子气!“

    那时,老伙计孙伯笑呵呵站在一大家子之间,抱着小婴儿,驳斥吴妇:”雪字好,干净无瑕。这孩子白白净净,肤似白雪,配得上此名!“

    吴雪缓缓露出微笑,只是这笑容苦涩不堪,他的眼睛已经红了。现在陪伴他的,只有忠心耿耿的孙伯了。

    十六载弹指一瞬,往日的浮华如梦,全成昨日黄花。

    数日前,歹人寻仇,集结百余众好手,趁着吴家”迎夕会“灭了吴家满门,家中上下百人被屠戮殆尽,”冷梅山庄“被焚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往日熟悉的一切,那些容颜,那些风物,再也不会重现。

    吴雪缩在破被褥里,浑身发抖。

    孙伯闻得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的抽咽,神色顿时变得痛苦不堪,那张沟壑满布的脸上浮现复杂的神情。

    他被仇恨的怒火覆盖,但听了吴雪的啜泣声心底顿时柔软起来,和声道:”雪容啊,你已经是我们吴家唯一的独子,你是重振我们吴家家业的唯一希望,男子汉不能哭!“

    雪容正是吴雪的小名。

    因为生得无忧无虑,家中又女眷众多,徘徊在温柔甜蜜中的吴雪虽已十六,但心智仍如稚童般。闻言,终于止不住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孙伯也是被痛苦的哭声感染,心中一抽,顿时老泪纵横。

    只见千里雪原上,一老一少哭声此起彼伏,悲戚万分。那老牛喷着热气,拉着车缓慢前行,此情此景,天地动容。

    已至城内,寻个客栈,安顿好,已是傍晚。

    看着眼前的饭食,吴雪却难以下口。孙伯安慰道:”行了这么久,吃点饭吧!“

    吴雪叹了口气,”孙伯,我吃不下,“他拾起一张油饼,”我吃点这就行。“

    孙伯担忧地看着吴雪,他终是不见了往日的神采。

    这时,吴雪努力笑着,道:”孙伯怎么不喝点酒,往日里您可是三坛下肚不脸红的!“

    孙伯哈哈笑了两声,眼中闪着泪花,道:”喝不下了,喝不下了!人老了!“

    却见吴雪招呼来小二,上了一小坛酒,给孙伯倒了一碗,自己也呼呼倒了一碗,道:”孙伯,来,干了!“

    孙伯来不及阻拦,就见他一口下肚。

    吴雪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口舌乃至到喉咙里都是火辣辣一片,不停地咳着。

    孙伯笑道:”这是江湖人爱喝的烧刀子,烈得很呐,可比不上素酒佳酿!“

    吴雪道:”果然,这才叫酒!“他脸已经红了,酒劲已经冲上了脑袋,眼神也有些朦胧。

    ”孙伯,你怎么不喝“

    孙伯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敢喝。这条逃亡的路上艰难险阻光靠稚气未脱的吴雪是不行的,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盯防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吴雪又是一碗下肚,狠狠地将碗往桌子上一拍。

    孙伯左右睃睨一眼,道:”雪容,你不能再喝了!“说着就要夺过他手中地酒坛。

    这时不知从哪冷冷传来一声:”他想喝酒,为什么不让他喝“

    孙伯一个激灵,猛地转向声音的出处。

    只见客栈边上地一桌,四个庄稼汉模样的汉子正在喝着酒,身边还带着庄稼地里的家伙什。

    ”年少人,不能喝这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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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船家
    漆黑的梦境,无边无际。吴雪四处奔跑,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那些如萤火般的光点在黑暗中摇晃,带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远去。

    他伸出手,那些萤火却抓不住。

    他想哭,但脑海里突然响起振聋发聩的话语。

    “你是个大人了,要照顾好自己。”

    “你可以难过,但是一定不能流泪,因为只有小孩子才能哭,男人不行。”

    “向前跑,永远不要回头!”

    ...

    “爹,娘...孙伯,大家...”吴雪在如泥潭般的黑暗中挣扎着。

    现在,他感到无比寒冷,最后一丝光亮也消散殆尽。

    他忽然感到很疲惫,也很温暖。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和那些倒影一起消失。

    倏忽,一股难以言说的憋屈和怒火涌上心头,冲击着他的胸腔。

    他霍尔冲出死亡一般的梦境,俯身就吐了起来。

    “嘿,爹,你看他醒了。”

    吴雪这时才感觉好受一些,细细观望,原来是在一艘渔船上。

    眼睛朦胧间,就看见一双水亮亮的,还带着稚气的凤眼。

    她是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惊奇又嫌弃地捂着鼻子,撇撇嘴。

    闻声从船头来了一中年汉子,拂开步帘,露出了一张精干黝黑的脸,笑了一声,道:“呦,醒了”

    吴雪只呆呆地看着父女二人,有什么话,却又吞咽下去。

    他已经不敢再随便说话了,也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可以童言无忌了。

    那汉子了然一笑,道:“你先来这边休息休息。兰儿,额...啧,去把那收拾一下。”他向着吴雪吐出来的一片狼藉努努嘴,说着又回到船头,那里正炖着一锅新鲜的鱼。

    兰儿娇声抱怨道:“诶!怎么又是让我干这些脏活累活!”

    吴雪在一旁手足无措,想起身却奈何身体娇贵,受不了一点颠簸劳累,加上头上挂了彩,顿时一阵晕眩。

    “你就别起来了,好好歇着吧!”她哼哼一笑,“怎样,感激本姑娘不”

    吴雪虚声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兰儿瞪大了眼睛,道:“嗬,说得好像多不情愿一样。”

    吴雪顿时脸红了,连道:“不...不是...对不起,冒犯姑娘了。”

    可兰儿溜着眼,又道:“姑娘姑娘的,姑娘这么多,你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这...这,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吴雪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这么窘迫。

    这时从船头传来一声,“兰儿,你就别折腾他了,他才刚刚醒过来!”

    兰儿吐了吐舌头,忍着笑,拾起抹布水桶就去外面舀水。吴雪眼睛一直跟随着这个古灵精怪又干练的女孩子,她的皮肤晒成小麦色,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灵动的神采。

    不多时,她提着水桶进了来,正好和吴雪眼神相对,吴雪脸又红了,扭开头。

    她哈哈笑了两声,道:“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兰...兰儿”

    她摇摇头,直直看着吴雪的眼眸,吴雪只觉得这姑娘太过大胆,不似自己以往见到的那些女孩子。

    “兰儿只是我的小名,我原名叫泊火若生兰。”

    吴雪诧异道:“什么兰”

    她又重复一遍:“泊火若生兰。”

    吴雪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口水,道:“那令尊呢”

    她眨眨眼,“泊火石业兰。”

    吴雪彻底惊愕了,下巴差点掉下来。

    兰儿微微一笑,神情有些隐晦的失落。

    “你有这反应很正常,我和父亲本就不是中原人...”

    “对...对不起...”吴雪连声道歉。

    她忽而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道歉”

    吴雪龃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兰姑娘难受就想道歉。”

    兰儿点点头,笑道:“你还挺会说话,嗯嗯,我接受了!”

    吴雪不由得苦笑,他已经好久没遇到



第三章 江中夜谈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石业兰淡淡道。

    吴雪不知所措,是走呢,还是静观其变他好像没得选,因为他不会游泳。

    兰儿笑道:“你怕我父亲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所以害怕了对吗”

    吴雪不语。

    兰儿哼了一声,“那些奸佞之辈,残害忠良,就是多杀几个我还求之不得呢!”她留意到吴雪的狐疑的神情,“你觉得坏人该不该杀”

    “这...这...”吴雪说不出话来,细汗已经沁满额头。

    良久,他才道:“难道一定得杀戮不成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兰儿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噗嗤笑道:“你难道跟举着刀对你的人讲道理吗”

    吴雪哑然。

    石业兰在一旁显得心事重重,天色渐暗,他长出一口气,说:“兰儿,去把灯挑亮。”

    兰儿“哦”了一声回到了船舱。

    远处江面还泛着粼粼波光,小船随波缓缓飘荡。

    良久,石业兰才开口道:“小友可曾听闻过三年前中原夏国与关外十六国的混战”

    吴雪回想片刻,道:“略有耳闻。”

    石业兰道:“那场战役规模之大,死伤之惨,前所未有。”他独独笑了两声,“地处大漠之中的大月国本可避战...但先王逝世,王子年幼,大权便落到了他母系一派之手。”

    吴雪苦笑。

    石业兰也笑了,“不是只有中原才有外戚干政这一说。”

    吴雪像是听故事一般来了兴趣,迫不及待道:“那大叔你呢”

    “我”石业兰有些失神,眼睛穿过悠远的天空,好像回到了大月国。

    每个人都有他的身份,可能不显赫,但绝不卑微。

    “我是王子的老师。”

    吴雪顿时有些讶异,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大叔会是异域国邦王子的老师。

    可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能跟原本“吴家小公子”联系起来吗

    吴雪道:“大叔是教王子哪些课什”

    石业兰道:“我教王子体术武学。”过后,又加了一句,“也教他些中原的诗词书画。”

    吴雪止不住笑了出来,他想不到大叔竟然还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物。

    石业兰也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一股股声浪在江面扩散开来,群山回响。

    吴雪只道是被他这狂放的大笑震得心神不宁,头脑发蒙,心中又对他敬佩几分。

    “爹,你又发什么疯!”兰儿气呼呼地从船舱里面出来,双手掐着腰,又看了看一旁捂着耳朵的吴雪,又对他比了个眼色。

    兰儿把灯挂在船头,石业兰道:“爹想起当年之事,至今仍觉豪气干云,不减当年。”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千百遍了!”兰儿撇撇嘴。

    吴雪看到兰儿略有愠色,忙道:“怪不得大叔,是我执意要听的!”

    他慌乱地摆摆手,没想到身体失衡,盘着腿的他身体顿时后仰,头又碰到船舷边上。

    “哎呦!”

    吴雪摸摸后脑勺,雪白的指腹上有发黑的血迹。

    兰儿道:“我们在江边寻得你时,你头部受了点伤,小心别又复发!”说着拿来纱布。

    吴雪这才发觉浑身酸痛,记忆里他好像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摔倒了,伤了头部。

    “多谢兰儿姑娘...”吴雪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兰儿倒也不拘束,贴近给他换了纱布。吴雪直盯着眼前那在衣服后面微微的凸起,连大口呼吸也不敢。

    石业兰拿出酒坛道:“来,小友,既然相见,就是缘分,喝上几杯!”

    吴雪登时觉得口中还发苦,那晚的酒太苦,那也是他第一次喝“酒”。

    还没等他摆手,兰儿就道:“吴公子伤势未愈,不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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